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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裕钊书法小议

2018-01-24

书法赏评 2018年6期
关键词:帖学碑学张氏

晚清书学大师①康有为曾在《广艺舟双楫》评论清代几位书家之成就:“本朝书有四家,皆集大成以为楷:集分书之成,伊汀洲也;集隶书之成,邓顽伯也;集帖学之成,刘石庵也;集碑学之成,张廉卿也。”其中张廉卿即是张裕钊,作为康有为列为清代四家之一,他的成就不仅仅在于集碑学之成,更有融合碑帖之功。

张裕钊(1823—1894年),字廉卿,号濂亭,湖北武昌人。其高祖维沧,为太学生;曾祖新本,岁贡生,承认广济儒学训导;祖父以诰,为太学生;父亲善准,岁贡生。张裕钊更是在道光十八年(1838)其十六岁之时就考中秀才,道光二十六年中举,乡里以“文曲星”目之。道光三十年,考取国子监学正学录,授内阁中书。《清史稿·张裕钊传》载:“曾国藩阅卷,赏其文。既来见,曰:‘子尝习子固文耶?’裕钊私自喜。”②曾氏看重张裕钊,授其《文选》,并嘱咐他:“徒摹唐宋文,而不及《文选》,则训诂勿确,不能几于古。”③张裕钊得到曾国藩赏识,也为后来入曾氏幕府深受器重埋下了伏笔。在京供职两年后,张裕钊于咸丰二年(1852)辞官南归。次年,受聘主讲于武昌勺庭书院落。并进入曾国藩幕府,后与黎庶昌、薛福成、吴汝纶等被人并称为“曾门四学士”。在曾氏幕中期间,张裕钊获其指教,于经学方面大为精进,之后历任多家书院,其中不乏凤池、莲池、鹿门等知名书院。张裕钊本人于仕宦不热衷,而是钟情于诗书学问,自言“于人世都无所嗜好,独自幼酷喜文事”。④其书法独辟蹊径,融合北碑南帖,自成“张体”,影响晚清近百年。康有为称其“千年以来无与比”,为江宁、湖北、直隶、陕西多个书院之主讲四十余载,培养众多人才,可谓桃李天下。

张裕钊生活的晚清时代,封建的政治环境和动荡的国际形势共存,这造成了文化上既保守又力图改变的格局,也为张氏的书法形成自身风格准备了先决条件。张裕钊出身书香世家,少年入仕,却仅仅为官二载就辞职归隐,在其后他充当曾国藩幕僚和授经讲书的漫长岁月中,习书作文成为他人生最重要之事。张氏终生志在学术,以传道授业为己任,诗文宗法桐城学派之方苞,继承了桐城派“义理、考据、辞章”的主张,讲求文章要得天地之气,法乎自然。后来虽为科举不得不研习八股文,但真正影响其文风的乃是北宋曾巩之《南丰集》。后来受教于曾国藩,曾氏学兼汉宋的思想以及提倡宋诗的实践也影响了张裕钊,张氏推崇黄庭坚及江西诗派的诗歌主张,以学问入诗,并在曾国藩“经世致用”思想的指引下,于书法、古文、诗歌、教育等多方面都富有改革精神,具备广阔开放的视野。

清代“书道中兴”,碑学的兴起,打破了帖学的千年来的垄断局面,书家在创作中融入篆、隶、魏碑书体的意味,吸收金石之学的养分,创造了雄浑朴茂、清刚劲力的时代风格。张裕钊早年习学四书五经,其《对酒》诗中自言“我生七龄把书轴”,⑤幼时在其塾师杨慰农的指导下,以楷书入门,研习颜真卿,偏好欧阳询、褚遂良。这是为了科举考试的需要,也是受到帖学风气的影响,这种原始的书法训练,使张裕钊的书法终生保留有颜真卿的练达气度和欧阳询的健挺骨力。

之后,随着碑学的兴起,张裕钊也开始宗法魏碑,其钟意于北魏《张猛龙碑》和北齐《沙丘城造像记》,二碑体势奇纵,富有立体感,且保存着一种劲拔秀挺的韵味。章太炎曾称赞张氏书法:“先生书世传宝,得此真如百斛明珠,尢与他人相绝。”⑥张裕钊书法结体修长,字形方正,善用中锋,骨力极强,气势如虹。他的书法源于魏晋,突破自唐代以来的藩篱,跳出了呆板的状态,刚柔并济,创造出一种内圆外方、疏密相间的独特风格。张氏独辟蹊径,于方正中寓有奇绝之气,注重指法,在运笔、转指、用墨、用水等方面,皆有创造。被评为“笔画以斜为正,结体似圆实方,匆匆落笔的手稿,更无意为方为圆而方圆自得”。⑦张氏推重篆隶魏碑笔法,却又追求晋唐人飘逸雅秀的风神气韵,康有为认为他“集碑学之大成”:“书高古深穆,点画转折,皆绝痕迹,而意态逋峭特甚,其神韵皆晋字得意处。真能甄晋陶魏,孕宋梁而育齐隋,千年以来无与比。其在国朝譬之东原经学,稚威之骈文,定庵之散文皆特立独出者也。吾得其书,审其落墨用笔,中笔必折,外墨必连,转必提顿,以方为圆,落必含蓄,以圆为方,故而锐笔而实留,故为涨墨而实洁,乃大悟法。”⑧清人重经学,康有为将张氏之书比作戴震之经学,不可谓评价不高,张裕钊以学养入书,从单字到整体布局都富于个性。

作为晚清碑派书法的集大成者,张裕钊一生贯穿清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四朝,正是碑学兴盛时期,因而对六朝碑版借鉴尤多。他汲取了篆隶古雅、厚重之美,笔画多力透纸背,其晚年所作《重修县南宫学记》乃是最能代表他风格的作品。张裕钊成熟期的楷、行、草多种书体面貌皆取法北碑,形成了后世所谓的“南宫体”,即以此书得名。

张裕钊的书法学习大概分为三个阶段。其早年,大致是清道光九年(1829)到咸丰元年(1851),是张裕钊以帖学入门,学习帖学规范的阶段。此时也是碑学的萌发时期,但帖学依然是进入仕途的敲门砖,为入仕,张裕钊对馆阁体下了很大功夫。科举制度发展到清朝,选拔人才一看书法,二看文章,凡书法不佳之人,皆难有入仕的机会,连董其昌早年也曾因书法欠佳而名落孙山,之后钻研书道,终成大师。清代帝王看中颜真卿、欧阳询、赵孟頫等人的书法,崇尚庙堂气和书卷气,也助长了科举选拔中看重帖学书风的风气。入仕之举子,皆要严格遵循馆阁体的规范,在这一时风之下,张裕钊也是研习欧、褚、颜、柳、赵的规范,虽然潜心功名,却在帖学的学习中,为以后的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其早年所作《张廉卿楷书千字文》字体匀称,笔画爽利,运笔有力,但略显拘谨局促,还未形成个人面目。《清代名人书札》收录张氏《至二兄书札》,笔画清秀干净,颇有飘逸之感,应也是其早年的作品。张裕钊的中年阶段,大致是咸丰元年到光绪九年(1883),这一阶段碑学进一步中兴,张裕钊也开始研究碑版,30岁之后,张氏开始以帖学为基础,融合北碑的书写特点。这一时期是张裕钊书法的变革时期,此阶段他活动于武昌勺庭书院、金陵凤池书院,与当时众多知名文人交往,在切磋学问的同时,也交流书法技艺,吸收当时流行的书法创作思想。这一时期张氏的主要作品,如《滕王阁记》《金陵曾文正公祠修葺记》《重修金山江天寺记》《张树珊墓表》《亡妻黄孺人墓志铭》《屈子祠堂后碑》《宋玉答楚王问册》等,皆笔力雄厚,深得北碑精髓,且锐意创新,在当时流行的书风中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和创造。张氏作于咸丰六年(1856)其34岁的扇面:“虽绮襦纨绔,英华于王、许,龙马流车,陆离于阴、邓。而不以富贵骄人,必以谦虚业已。是故夷门。”此作品基本还是遵循欧阳询的楷书框架,但跟欧氏的格局章法相比,则笔力刚劲,偶露锋芒,碑学的味道尚不明显,应是其转型时期的作品。其后的《李刚介公殉难碑》则风格大变,帖味尽除,由清润变为高古,笔势大开大合,气势刚强,碑味愈发浓厚。虽然此碑中依然有许多字取法欧阳询、褚遂良的楷书,但张裕钊成熟期内圆外方的“南宫碑体”在此时已经初具面貌。李刚介在咸丰三年(1853)年去世,此碑大约作于张裕钊同治六年(1867),此时张氏45岁,这也标志着他风格开始走向成熟。45岁之后,张裕钊专攻碑派书法,他在此时结识了黎庶昌、吴汝纶、莫友芝、方宗诚等终生挚友,又经历了人生导师曾国藩的辞世,且在潜心学术的过程中,对书法的学习、实践得以深化,作品无不以雄奇雄健为美,别具一格的书法面貌也得到了社会更为广泛的关注。

张裕钊书风的第三个阶段乃是光绪九年到光绪二十年(1894),是其书风的成熟时期。这一阶段始于张氏61岁,应直隶总督李鸿章之邀请,赴保定主讲于莲池书院及学古堂,历任六年,这也是张裕钊人生中最辉煌的六年。莲池书院历史悠久,是清代直隶最高学府,颇受朝廷重视,乾隆皇帝曾三次莅临此地,并赐匾题诗。到光绪年间,吴汝纶、张裕钊主持书院,进行了教育体制的改革,创新办学理念,不废古学,同时提倡新学和实业,经学与西学并举,开展学术交流。在书法方面,莲池书院也具有深厚底蕴,不仅帝王巡幸留下诸多帝王墨宝题跋,且有一部书院自刻的书法刻石《莲池书院法帖》,包括唐褚遂良的《千字文》、唐颜真卿所书的《千福碑》、唐怀素草书《自叙帖》、北宋米芾《虹县诗》、元赵孟頫的《蜀山图歌》、明董其昌的《罗汉赞》《李白诗二首》《云隐山房题记》等六家的八种法书,共51块石刻。此乃道光十年(1830)直隶总督那彦成为方便书院学生学习而将自家珍藏的唐代以来书家墨迹及法书旧拓摹刻于石碑之上,几件作品风格各异,不易保存,其摹刻为书院学生学习提供了莫大的帮助。此亦足可见莲池书院优秀的书法传统,张裕钊的到来,也为这里带来了新的气象。

此时张裕钊名声日隆,大器晚成,与之交往的文士日益增多,书法的应酬也使其应接不暇。在莲池书院时期,张氏不仅促进了古文词的传播,还首开招收外国学生的先例。这一阶段他对书法的兴趣较之以往则更为浓厚,进步之快,成熟程度之高,都使人叹为观止,不仅留下了大量的优秀作品,且引导莲池书院学子学习书法,领会其中的玄妙之处。甚至有日本学者远赴中国,请之撰写《日本冈鹿门千仞藏名山文钞序》。虽然61岁的张裕钊已经进入老年,但其书法却完全不见衰颓之气,更显稳健,力求方正劲力,笔画也多是北碑意味的以斜为主,同时也不再一味追求碑派的凌厉之气,反而在其中融合了帖学的典雅、雍容,人书俱老,达到高峰,莲池书院时期也可谓是张氏书法生涯中最重要的时期。《八分考》《宝剑赞》《贺苏生夫妇双寿序》《韩愈新修滕王阁记》等作品,皆平和、醇厚,少了北碑的剑拔弩张,而多了帖学的成分。张裕钊的日本弟子宫岛大八收藏了张氏这一阶段临摹的《集字圣教序》《兰亭序》《千字文》《七发》等作品,亦可证明其所作的兼通碑帖的努力。《重修县南宫学记》亦是其此阶段的代表作。张氏作于莲池书院阶段的书法作品《论学手札》,乃是其与吴汝纶的往来书信集,这也是张氏晚年重要的行书作品。他在书信中表露了对《重修县南宫学记》的满意之情:“弟懒漫无可比拟,乃至岁不作一文,一昨始撰得《南宫县学记》一篇,寄呈阁下为是正。年老才竭,于此事已无能为役,请即加批,掷付送信人领下。此乃将勒石垂后世之文,幸之言相告,万不得客气也。”⑨

综上所述,张裕钊书法由传统帖学入门,按照学术之门径,临习历代名帖;中年学习北碑,风格开始突出;晚年在莲池书院,技法趋于成熟,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张裕钊每个阶段的书法都呈现出不同的面貌。有人评论道:“廉卿先生二十几岁的字如王羲之,漂亮美丽;三十几岁的字如着钉般强硬,到四五十岁则圆熟崇高雄浑,锋芒毕露。六十岁锋芒内敛,趋于上品或神品,反复赏玩,可看出其笔势极强。”⑩张裕钊一生经历学帖期、变革期以及碑帖融合的成熟期,将楷、篆、隶及北碑融为一体,发展出自己的面貌,就如陈方既所说:“张裕钊没有满足于浓厚的帖学根基,而是在此基础上直寻魏晋南北朝以上,以其古朴沉厚,改造今书之凋疏空虚;以其精神气度,重拾帖学陈陈相因而推动的内美,或者说,以帖学的功底,以魏晋南北朝之风神,借馆阁体之外壳,创造熔古今于一炉的新书体。”⑪

张裕钊晚年成就颇大,但纵观其一生也是充满矛盾和曲折:他出身诗书之家,早年一心入仕,但为官两载就辞官归去。后在曾国藩幕中,虽文采出众备受赏识,却始终不曾谋得一官半职。为书院之主讲,本是为了让学子得到更好的教育,从而货与帝王家,他却又公然批判科举制度,不可谓不矛盾。这种对立的价值观,也体现在他的书法创作思想中,宗法碑学,却又不废帖学;喜用浓墨,又善于淡墨渴笔;喜用方笔,又不弃圆笔;作品气质法相庄严,又不乏活泼之处……正是这些看似矛盾的特质使得“南宫体”颇为耐人寻味,这些充满辩证的特征也是其书风重要的特色。张裕钊曾自言其笔法:“明指得力,指能转笔,落纸轻,入墨涩,发锋远,收锋急,指腕相应,五指齐力。”⑫“明指得力,指能转笔,落纸轻,注墨辣,发锋远,收锋密,藏锋深,出锋烈。”⑬“一点为侧,二横为勒,三竖为弩,四挑为陞,五左上为策,六左下为掠,七右上为啄,八右下为磔。弩如流金下注,磔如沉舟凌波,掠如饥鹰捩影,侧如跃虎蹲崖,啄如利剑破的,勒如长剑决云,趣如莽蜂出薑,策如潜虬跃渊,折如曲流赴壑,戈如壮士挽强。”⑭由张氏传世书迹来看,他运笔的方式并不复杂,无名指的用力和转笔,使得笔画得以贯穿,保持中锋,便于展现写字的灵活性。他甚少运用侧锋,这样也可以矫正晚清其他碑派书家因使用侧锋书写而造成的软塌。其楷书《千山暮雪》七言联、草书《曳杖》四条屏,虽一楷一草,但皆使用中锋书写。《千山暮雪》中,他融欧、颜、柳于一体,以唐楷之骨力来支撑北碑的笔画,笔画则外方内圆,营造出内敛、敦实的整体面貌。其中“千”“里”“暮”“山”“寒”“高”等字的起落笔敛锋,表现出端庄的学者气象,避免了一般碑学书家的凌厉、粗犷、笨重,也剔除了帖学的浮夸俗气,从而取长补短,不拘于俗,自成面目。

在笔画的方圆问题上,张裕钊颇有独到之处,他的楷书七言联《客店》中“白”“酒”“商”等字,笔画转折并不使用明显的提按,转而顺势调锋,转笔之处形成了外方内圆的转折效果,而“客”“店”“度”等字的点、撇、捺三种笔画则以圆笔示人,“上”“青”二字的横、竖用方形形态,看似冲突,实则和谐。在结体方面,张裕钊虽也使用北碑的扁方字形,但其对唐人字形也有颇多借鉴之处,形成了夸张的长方字形,重心向上转移,中宫更为紧缩。在结构上,字的左右结构并不平衡,而是左松右紧,亦正亦斜,富有动势和节奏感。《重修南宫县学记》中“移”“振”“颛”等字就体现了明显的动静结合的字体结构。于章法方面,张裕钊整体布局相对舒缓,楷书《重修滕王阁记》《千字文》等都布白较多,充满秀雅的文人气息;行草书作品,则有松有劲,颇为烂漫,《论学手札》的布局豪放又不失节制。张氏章法已摆脱传统束缚,每个字都激发出自身特色,又保持了通篇的完整。在墨法方面,张裕钊大胆运用淡墨和涨墨,在二者的对立中寻求和谐。他善用中锋,用笔上追求碑体的刀刻感,用浓墨多,用枯墨少,也是其自己“入墨涩”“注墨辣”的具体表现。

结论

张裕钊在晚清书坛、诗坛享有盛名,甚至远播海外,但在20世纪却归于沉寂。然作为康有为所论之清代“集碑学之成”者,张裕钊打破帖学垄断书坛的局面,成就之高,当能为后来者提供大量可以借鉴的财富。其自创“南宫碑体”的创举,对碑学书法做的有益探索,更为我们今天书法学习和创新给予了启示。

注释:

①康有为著《广艺舟双楫注·余论第十九》,崔尔平校注,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006年1月版,页186。

②《二十五史·卷15·清史稿下》,中国文史出版社编,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3年2月版,页2377。

③同上。

④转引自吴曾祺编《历代名人书札》,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8年10月版,页468。

⑤张裕钊著《张裕钊诗文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12月版,页637。

⑥刘建强著《曾国藩幕府》,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5年1月版,页313。

⑦刘佳编《中华书法大全集》,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年12月版,页385。

⑧《广艺舟双楫注》,页187。

⑨王达敏点校《张裕钊诗文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页470。

⑩中原谦:《宫岛大八翁》,转引自大泽义宽《张廉卿、宫岛咏士在书法表现上的特色》,湛有恒主编《张裕钊国际学术研讨会文选》,南宁:接力出版社,2004年,页286。

⑪陈方既《张裕钊书法艺术的主要特征》,《书法报》,1985年8月7日。

⑫沈云龙主编《张廉卿先生诗文稿》,台北:文海出版社,1974年,页7。

⑬同上,页116。

⑭同上,页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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