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日志

毛 文

2016年1月7日 星期四 晴转阴

宝宝，今天是妈妈卧床的第18天，真心的告诉你，我睡得好累，好想到太阳底下去走走，可是因为你的“小捣蛋”，有你这两个月以来妈妈已经心惊胆颤的进了两次医院了，医生警告妈妈必须卧床休息连坐都不能超过20分钟，更别说随意走动了。所以我的活动场所被限制在床上和沙发上了，第一次觉得原来“卧床”也是一种惩罚。

奶奶和外婆还有小姨，几乎天天都来照顾我，应该说是我和你了，现在咱俩和为一体。她们很高兴你的到来，每天都逼着我吃鸡呀鸭呀鱼呀的，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惩罚，可是她们说如果不好好吃这些就没有可供你生长的营养，咬紧牙关——我吃！

告诉你，目前你是家里最最小的宝贝，双儿表姐上一年级，今天考了第一名。她很好奇妈妈肚子里的你长什么样子的。医生说你现在还只是一个小“泡泡”，我也为生命的奥妙惊奇。你说，妈妈我曾经也是一颗小泡泡，长成婴儿，学会走路，学会说话，学会很多很多的事，眨眼间居然也要做妈妈了，我居然也要做妈妈了，光想着就有满满的幸福。

还要告诉你，你有个好爸爸，他是孝顺的人，对爷爷奶奶都很好。工作还很努力，因为有了你，每天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家里的大小家务活都包干了。我呢，很心疼他但也很在乎你，也只好乖乖躺在沙发上和你说话，看电视，读书。

宝宝，因为你的到来，我们的幸福在成长呢，期待见面的那一天。

2016年6月13日 星期一 晴

宝宝，我得和你谈谈，你现在已经8个多月，在我的肚子里踢起来很用力，我常常被你踢得喊起来。当然你爸爸在的时候喊得特别厉害，目的就是引起他的关注。

每当这时他就着急地跑来看你的小动作，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感受你的一举一动，你的每一个小小的蠕动都会引起他无比的惊奇和激动。

因为爱你，简单的，纯洁的，父亲的爱变得博大起来，每当我走在路上，看到路上有西瓜皮或是小石子，他都会弯下腰去，认真地捡起来放到垃圾箱里去，嘴里总是念叨着，“摔倒可不得了”，因为怕你受到伤害而做了别人也不被伤害的事。

医生宣布有你的同时也宣布我得卧床休养才能好好地保护你，那时候他每天都很忙，他是个很优秀的记者，工作积极性很高，常常下乡采访，经常都很晚才回家，有了你以后，他一有时间就连忙打电话问你的情况。我们都笑他。他自己也意识到太过紧张而不好意思，但是该打的电话一个也不会少。

宝宝，才刚有你我们就在给你取名字，到现在都还没有定下来，你可不能责怪我们呢，我们总是想着，要把最好的给你。

前几天，你爸爸在微信上读了一个小品文，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要把全部的爱都给你，那个文章大概是说每个宝贝都是上帝的孩子，上帝为了不让这些孩子逃脱，就把每个孩子的小尾巴紧紧地抓在手里，可是孩子们为了来到人世间妈妈的身边，硬生生地把小尾巴挣断了，于是屁股上就留下了伤痕，这个伤痕就是屁股上的胎记。他在对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心情很激动，他说一定要认认真真地爱护你。等你来到这个世界最爱你的男子就是他了。其实，他不仅爱你，他爱身边每一个人，奶奶来家里照顾我们俩的那段时间，他自己能做的事坚决不让奶奶做，每天晚上把洗脚水端到奶奶面前的画面深深地打动着我，以后，你也要这样爱他。他值得你的敬爱。

你快要来到我们身边了，我们都很激动，尽我们所能准备好了一切迎接你的到来，你出生时要穿的小衣服我们都洗过好几次了，每次洗了都用开水浸泡然后晾到太阳底下暴晒，他的手都洗出了小泡泡，但还是哼着歌乐此不疲地干着这件事。

我光看着，就觉得幸福。

宝宝，我坐立的时间不能太久，我累的话，你也会累的，现在我们是一体的呢，我为此幸福无比。

2016年9月30日 星期五 晴

今天是桔子满百天的日子，我和张先生都有些激动，这一天我们盼了100天了。

桔子刚出生时，小小的，软软的。我们俩喜欢得不得了，可谁也不敢把她抱在怀里。新生儿肠道发育还不太全，一天拉屎拉尿不下十次，给她换尿布是一项大工程，更大更严峻的事是给她洗澡和穿衣服，轻不得重不得，束手束脚的感觉就像自己有多笨似的。虽说是做月子，但每天都累得够呛。婆婆说慢慢来，满了月就好带多了。于是我们就眼巴巴地数着手等满月的那天到来。满月了，桔子长了三斤八两，看起来大了许多，胖了许多，也不再只是吃和睡了，她会睁开眼睛看我，而且消化系统逐渐完善，拉得也比较有规律了，我们都以为可以解放了，可是，因为她的成长，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的感知，她不再只是睡觉了，晚上也不睡，非得抱在怀里才睡，明明看着睡得挺香，一放到床上去，就马上醒来，醒来就哭，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哄她入睡，朋友说这叫“落地响”，很形象的比喻，要三个月以后才会逐渐好起来。于是我们就又开始了对三个月的期盼。

今天是桔子百天，张先生请了假，带着桔子去剃胎发，剃胎发的大姐说孩子现在是最好带的，等她开始添加辅食，就会出现各种肠道生病的现象，那时候你会感觉很累的。我们俩两眼圆睁，相看无言。因为我们又开始期盼那个添加辅食，会生病的日子赶快到来然后过去。

其实我们知道，桔子还要断奶，还要学走路，还要上幼儿园，还要上小学，还有青春叛逆期，还有好多好多要走的路，要过的坎，恐怕要到我们俩没有了意识才不会担心桔子，因为自从有了她，她就是我们的期望。

2016年12月21日 星期三 小雨

我真切地认为我的世界就要爆炸了。

桔子五个月了，这是怎样的五个月呢？纠结、焦虑、暴躁在我身上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孩子出生时的激奋之情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慢慢磨灭。每天面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东西，轻不得重不得，总也不知所措，在精神奔溃的边缘徘徊。

整日里除了正常的换洗，陪玩，陪睡，逗乐。最怕的就是不明缘由的哭泣，哭得那样不管不顾，能把你整个心都哭碎，检查身体，没长疹子。测体温，没发烧。也没有流鼻涕，不是感冒。可为什么哭呢？——不知道。哄呀！逗啊！像小丑使尽浑身解数也吸引不了观众的目光那样焦虑，害怕，无能为力。只觉得满头满脸的毛毛汗，整个身体的骨架被掏走，就剩一坨肉身堆在那里，起不来，动不了。

曾经，狠狠地指责新闻里那些抛弃自己孩子的母亲，特别是看到一个年轻妈妈因为难以忍受婴儿的哭泣，一气之下把婴儿摔到地上，导致婴儿当场死亡的新闻时，气得胃都炸开了，虎毒不食子呢，那人不配为一个母亲。说这话的时候我还不是母亲。而今，我真的发现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真的有朝桔子两拳挥过去的念头，人在心烦意乱时这是本能。可当看到那她可怜的小样子，这么小，真的受不起我对她一丁点的伤害。于是把她抱在怀里，跑啊！跳啊！唱啊！做一切能吸引她的动作，只要她不哭就好。保护她，这是母亲的本能。

前几天桔子身上长疹子。哭，使劲的哭，背着抱着都不行，打开衣裤一看，满身的红疹子，那瞬间，好像那疹子是长在自己心上一样，登时就一阵晕眩，立马跑医院，焦急朝前却不得不排队，是折磨。给泡澡，桔子不乐意，拼命哭泣，心疼又不得不强迫，是折磨。搽了药本以为要好了，一看还没好，是折磨。到了晚上，不愿意在床上睡，就那样整夜整夜地抱在怀里，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不愿意试着把她放下，深怕一放下就醒了，怕她睡不好。瞧着镜子里那披头散发，臃肿不堪的自己的样子，心，一下子决堤。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那些好看的衣服，拿出来比试一下也只好黯然地放下，穿不上了。说不介意那是假话，爱美之心，是女人的本能。可作为母亲，守护孩子也是本能呢。张先生发来一条微信：是谁发明了婴儿这种生物？完全无法沟通！一经订购，近10个月后才到货。裸机一部，无说明书。待机时间短，2小时一充，耗电量惊人，且无法退货，更不能三包。需要购买大量配件，铃声也很崩溃，且需要自己慢慢摸索着安装语音系统、操作系统。

看完后，感叹是谁那么有才编出这么贴切的句子，看着坐在对面满头银发的婆婆，心里一阵感动，妈，以前带桔子爸很不容易吧！桔子在奶奶膝上脚不停手不住地动来动去，看着都眼累。削了苹果递给婆婆，“妈，我来抱桔子，您吃个苹果吧，辛苦很了。”“不辛苦，带着很高兴呢。”婆婆呵呵笑着说。

女人为什么一定要生孩子，我想不是为了传宗接代，也不是为了老了有人养，而是为了付出和体会。

2017年5月19日 星期五 阴

桔子自己坐在沙发转角里，手里拿着一块苹果津津有味地啃着，不时咬出嚓的一声来。四颗小牙牙显眼极了。口水串线似的流了一衣襟。

我把脑袋耷拉到她面前，“喂妈妈。”说着把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想吃的样子，夸张极了。桔子摇晃着脑袋，把塞到嘴里的苹果拉扯出来，颤悠悠地递过来，直接朝我脸上搓，弄得我一脸的口水，我砸吧了一下嘴巴，耐心地喊道：“桔子，喂妈妈。”把嘴巴凑得更近了。桔子举起湿漉漉的口水滴答的苹果，小手摇摇晃晃地伸过来，还是没把苹果喂到我嘴里去，我只好握着她的小手把苹果放到我的嘴巴里，使劲咬了一口，像是吃到什么山珍海味一样得意洋洋地嚼起来，把桔子逗得咯咯笑。

桔子看看手里的苹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是什么呢？不知道，还是吃要紧，其他的不管了，把苹果再次送到自己嘴里，连同手指。我又把嘴巴凑近桔子，循循善诱，“桔子，喂妈妈苹果，桔子棒。”桔子那滴溜着口水的小手高高举起，晃晃悠悠地伸到我鼻子上来，我长着嘴，不动，很快桔子就找到了嘴巴的位子，把一块苹果全放到我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见我拍手，也笑起来跟着拍手，露出四颗洁白的小米牙，真是可爱极了。

苹果真香，桔子捏在手里应该有些时间了，热乎乎的。但吃起来真的很香。这是桔子喂给我吃的第一口东西。让做妈妈的我兴奋感动。

从桔子添加辅食到现在一日三餐，每天都乐此不疲地变着花样熬汤，做各种蔬菜泥丸，每顿饭都精心制作，看到她吃得香喷喷的样子，再麻烦都觉得心满意足。手机里总是收藏着各种宝宝食谱，几个月了能吃什么了，该吃什么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桔子身上，每天都被这些琐事缠绕，变得繁琐和平庸起来。再唱不了一首完整的流行歌曲，满脑子装的都是儿歌，童谣，所幸的是为了教桔子的时候能信手拈来，每天都会背一首唐诗，几个月下来，积累了不少，突然觉得自己以前错过了好多美好的诗和人生，现在，能和桔子一起成长，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小时候，妈妈也是这么喂养我的吧，我是什么时候喂给妈妈第一口东西的呢？不记得了，那时候妈妈也一定像我今天这样幸福，高兴吧。可是，好久都没给妈妈打电话了。也好久没和妈妈坐一起说说话，拉拉家常了。上一次电话里听到妈妈的喉咙有些沙哑，一直劝她一定要去医院看，可她总说没事，叫我管好自己，不要弄生病了照顾不了孩子。后来，忙自己的事也没过问，今儿突然想起，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桔子会喂我吃东西了。第一次没人接，接着打，直到第三次了电话里还是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心开始悬起来，着急起来，就那样一次接着一次的打，移动秘书的话让我心惊胆颤，妈妈怎么了，您接电话啊！

突然想起那件令人心痛的事来，心里更加的责怪自己。都是当妈妈的人了，养儿该知道父母恩了。

那件令人心痛的事是这样的。三伯父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外省打工，为了生计，他们都忙着挣钱，只有每年春节才回来过年，看看孩子，看看老人。去年春节，他们如期而至，三伯父高兴极了，因为儿女们都回来了，家里不再冷冷清清，每顿饭都一桌子的菜，一家人吃得热热闹闹的。饭后三伯父总到厨房陪着伯母洗碗，他说看着垒得高高的碗盘就说明家里人多，人多他就高兴呀！一高兴浑身就都是使不完的劲。人老了就怕孤寂。

春节过完了，孩子们又要出门打工去了，三伯父像孩子似的生气，闷闷不乐还不吃饭。堂妹问他想要什么给他买就是了，只要他不生气就行。他倒是爽快地说想要一台手机，堂妹二话不说就给买了一台老年机给三伯父。花了两百八十块钱。伯父如获至宝。

堂弟堂妹们都走了，并且把孩子们也带出去上学了，家里就剩下伯父伯母了，伯父每天都给三个孩子打电话，也没什么大事，就问问吃饭了没有，孩子上学乖不乖，吃饭好不好之类的。堂弟堂妹刚开始还应付一下，随便和老人聊几句，后来时间一长也没什么大事就告诉三伯父，长途电话费很贵，没事别老打电话，再说工作忙没时间接听，要有事了会给老人打电话。

就这样三伯父每天都给电话充电，充得满满的，电话从来不离身，深怕错过了哪个孩子的电话。一天，三伯父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把电话弄掉到粪池里去了，农村的粪池为了储存粪水差不多有一米来深，三伯父二话不说脱了外裤就跳到粪池里去捞电话，晴隆的三月虽是春天但比冬天还冷三分。三伯母气得直跺脚，说这个老糊涂真是糊涂了，电话掉了就掉了，捞起来也没用了。可三伯父不信硬是在粪池里摸来摸去，果然把手机捞起来了。可是手机里进了水，不能再用了。三伯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里老是念叨着“孩子们打不通电话，该着急了”。

当夜，伯父高烧不断，伯母找来邻居把伯父送进了医院，医生初步诊断为急性心梗，必须转院，于是，连夜就转到了贵阳。堂弟堂妹们连夜的飞机赶到贵阳医学院签字给伯父做心脏搭桥手术，他们哭着求医生，花多少钱都不要紧，一定要想法子救救他们的父亲。可是，他们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和父亲说，父亲死在了手术台上。

想到这里，我的心再一次揪成一团，于是拿起电话正拨号时，铃声响了起来，是妈妈。心更紧了，连忙接听，是妈妈的声音，还没等妈妈开口就吼叫起来，几乎是歇斯底里“怎么不接电话？不知道人家打不通着急吗？手机手机就应该在手里，就为了方便接听，不然还不如给您安个座机呢，是不是又忘记带手机了？”电话那边一直不做声，意识到自己的火气太大了，这才稍稍缓和下来“妈，您干嘛去了，您这样不接电话，我很担心呢”。“没事，妈见杨梅又大又甜给你买了两斤准备送车站让班车给你带过去”（妈妈住普安县，我住晴隆县）眼泪早已嗒嗒落下，打在桔子手上，就像玫瑰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我说：“妈，别带了，明天周末，我带桔子来看你”。只听得电话里传来“好，好，好，好得很，这样我得好好给我外孙熬点鸡汤了”。听得出，妈妈很高兴。

妈妈，明天我喂您吃一颗又大又甜的杨梅吧！

2017年6月1日 星期四 晴

今天是儿童节，早上在学校主持节目，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回到家特别累，可还是想好好陪陪桔子。

妈煮了玉米棒，给了桔子一小截，桔子津津有味地啃着，见我，嘻嘻地笑，四颗小门牙闪闪发光，真是可爱至极。想起我童年一件与牙有关的事情来。那真叫满地找牙呢！

大概是七八岁的样子，没什么预兆，就是忽然发现门牙松动得厉害，妈妈说这是因为我要换牙了，旧牙掉了以后就会长出新牙来。我倒是很释怀，一点也不念旧，毕竟受过虫牙的苦，想着换了新牙就不会再牙疼了吧。有意无意地用舌尖去顶，就是希望这颗妨碍我吃饭的牙齿赶快掉下来。

一天放学，走在半路上，仍然用舌尖顶那颗已经摇摇晃晃了的门牙，只听嗞的一声，嘴里一阵血腥，张嘴时一阵凉风往嘴里钻，门牙掉了。呸，连牙带血就吐在了路边草丛里。这时一同的小伙伴问我怎么了，我很得意地张开嘴巴给他们看，我换牙了。谁知其中一个小伙伴表情凝重地看着我说；“不得了，你是不是把牙吐丢了，你不知道上牙掉了要丢在门槛下，下牙掉了要丢在房顶上的道理吗？不这样做，牙齿就不会长出来了。”

一听这话心里着急起来，这牙要是长不出来不就要当一辈子的“缺牙巴”了？这可怎办呢？于是就在吐牙的地方找牙，可除了一口血粘在草叶上，牙不知道跑到哪个麦子坡去了。心里越来越着急。发动小伙伴们一起来找牙，遍地找牙。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扒开草丛，一点一点地找啊找啊，像电视剧里那些排雷兵一样认真，一样细心，一样用心，可是谁也没有发现那颗牙。大伙都问我到底吐到什么地方去了，再找不到就不帮我找了，不然回家晚了要挨家长揍了。

“我明明就吐在这里的。”我用手指着吐牙的地方，哇地一声就哭起来了。并且就那样很伤心很卖力地一路哭着回家了，大概是我的哭声太悲惨了，才进院子，妈就从屋里跑出来，我一看到妈就哭得更伤心了，哽咽得话都说不出来，妈很着急问了半天我才断断续续地说：“我——的——牙——牙掉了。”

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掉了就掉了吧，要不了几天就长出来了。”听了这话我就更伤心更绝望了，“长不出来了嘛。”妈觉得很奇怪，疑惑地看着我。

我哭得太伤心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掉下来的牙齿没有丢在门槛下，长不出来了。”

妈更加疑惑了，“谁说的？”她好奇地问。

于是我原原本本把掉牙，小伙伴的话，找牙的事说了一遍。妈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了，我的嘴巴嘟得老高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妈见状连忙说：“你去照照镜子。”刚开始我没领会妈的意思。妈又说：“没把牙扔在门槛下的人想要牙齿长起来就得每天张着嘴巴照镜子。”妈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想笑。我立马就跑进房间，对着镜子，张开嘴巴照起镜子来，突然看到掉牙的地方有个白点，像米粒那么大，用手一摸，有点像牙齿，当场就有破涕为笑的冲动。又跑去问妈，白色的像米粒的是不是牙齿。妈说不是。我的心又开始绝望起来，眼泪又掉下来，这回妈笑得更欢了，几乎全身都在颤，好不容易停下来指着我说：“不是牙齿，是龅牙。”说完，又笑了起来。

今儿想来，孩童那会儿真傻，傻得有趣。桔子会不会也这样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