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普世价值”的理论误区和政治实质
2018-01-22赵艳吴永刚
赵艳 吴永刚
摘 要:通过分析“普世价值”在价值主体性、客体性和实践性上存在的具体理论误区,论证了其作为资产阶级的价值目标和利益诉求,具有鲜明的阶级性、时代性和历史性,不具有适用于一切制度下社会发展实践的“普世性”。同时,通过辨析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不遗余力地大肆宣传并强势推销“普世价值”的虚伪性与欺骗性,揭露了“普世价值”光鲜外衣下掩藏的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和政治实质,即向资本主义制度的回归,企图建立和巩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一统天下”的政治格局和世界秩序。
关键词:普世价值;普世性;实践性;政治实质
中图分类号: D814.9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1672-0539(2018)06-0047-06
本文探讨的“普世价值”,是指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鼓吹的跨领域、超时空,不分国家、种族、宗教和社会形态的,所谓具有普世性和永恒性的,普遍适用于全世界或全人类的一种价值体系(包括民主、自由、人权、平等、法治、宪政等具体内容)。多年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不遗余力地在全球范围内大肆宣传,并强势推销“普世价值”,垄断着民主、自由、人权、宪政等政治话语权,肆意对他国内政指手画脚,并且借输出“普世价值”之名策动一系列“颜色革命”和“街头政治”等,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险恶用心。文章通过阐述“普世价值”的历史演变,分析其存在的价值论误区,进而揭露其背后隐藏的政治目的和政治实质。
一、“普世价值”的发展流变
(一)“普世价值”的历史渊源
“普世”的观念最初源于基督教。基督教前身是犹太教,以信奉耶稣基督为唯一的真神,秉信犹太人(以色列人)是上帝独一的“特选子民”,耶稣基督因此被奉为“以色列的救主”,显示出当时典型的宗教种族色彩。公元1世纪,犹太教的一个分支派系脱离犹太教后获得很大发展,形成基督教,宣称耶稣基督为“救世主”,而不再声称“以色列的救主”,显然已有跨越和打破种族界限的初衷。大约经过两个多世纪,基督教文化渗入和影响到罗马上层社会,发展为罗马宗教文化的主流,一跃成为罗马帝国的国教。公元395年,随着罗马帝国的分裂,基督教也分化为东、西两大教派。两派为了争夺在整个罗马帝国的影响力和权威,提出和使用了“普世性”的概念。公元5世纪,东罗马帝国的君士坦丁堡主教使用了“普世牧首”的称号,既有“全世界范围”的意思,又有“全基督教”的内涵,明显扩大了“普世”概念的外延。中世纪,西方思想领域相继萌发了新教改革、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这些思想运动都希望打破封建专制统治和天主教的思想束缚,渴望抛开基督教“世俗化”的世界观,建立一个以“理性”为基础的社会,进而寻求隐藏在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发展中的“普遍规则”。虽然其在一定程度上挑战了天主教会正统神学的垄断地位,但最终都没有抛弃基督教“普世性”的宗教底蕴。“普世性”就这样被新的理论体系所继承,逐渐融入到新的话语体系之中。19—20世纪,基督教会为了协调世界各地基督教内部派别之争,终止各大教派的对立,提倡相互间开展良好对话,发起了“普世运动”,宣称“教会是超国家、超民族、超阶级的普世性实体”,主张建立“以自由、和平、正义为基础”的“大社会”,由此,衍生出具有浓厚宗教救世色彩的“普世主义”(oecumenism)。
(二)“普世价值”的学术缘起
20世纪中期,为拯救资本主义世界发生的精神危机,西方一些神学家发起了旨在挽救传统道德和阻止道德滑坡的“全球伦理”运动。1990年,神学家孔汉思在《全球责任》一书中,首次提出了“普遍伦理”的概念。1993年9月,第二届世界宗教议会通过了《走向全球伦理宣言》,阐述了建立全球伦理的思想,并從宗教角度界定了“普遍伦理”与“全球伦理”的内涵,明确指出“我们所说的全球伦理,并不是一种全球意识形态,也不是超越一切现存宗教的一种单一的、统一的宗教,更不是指用一种宗教来支配所有别的宗教。我们所说的全球伦理,指的是一些有约束性的价值观、一些不可取消的标准和人格态度的一种共识。”[1]12它应当是“由所有宗教所肯定的,得到信徒和非信徒支持的,一种最低限度的共同的价值、标准和态度”[1]171。受“全球伦理运动”影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97年建立了“普遍伦理计划”。为了推进这一计划,又于1998年6月在北京召开了“从中国传统伦理看普遍伦理”的地区性世界伦理讨论会议。会上,有学者提出了“普遍价值”的概念,并与宗教意蕴的“全球伦理”有了明显区别。同年8月,在波士顿举行了以“培育人性的哲学”为主题的世界哲学大会,会议重点讨论了伦理道德与价值问题,并探讨了进入新千年文明之际哲学事业应肩负的历史使命。1999年10月,在汉城召开了“普遍伦理与亚洲价值”的亚洲地区研讨会,涉及了人权与普遍伦理的关系问题。随后,学术界开始普遍关注“全球伦理”“普遍伦理”“普遍价值”“普适价值”和“普世价值”等热点话题,迅速引起了学术界内部,尤其是伦理学视域内关于超越宗教和文化差异等价值共识方面的探究与辩争。
(三)“普世价值”的现实指向
20世纪90年代起,“普世价值”逐渐趋向与西方的自由、民主、人权等价值观念相挂钩,迈开了向政治、文化等意识形态领域进军的步伐,开始独立作为一种具有政治语意内涵的话语权代表出现。随后,部分西方学者开始配合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社会主义国家进行和平演变与文化渗透。20世纪90年代初,美国学者弗朗西斯·福山发表了《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一书,认为西方民主制度和美国模式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最后一种统治形式”,提出了“历史终结论”。199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阿玛蒂亚·森发表了《民主价值观的普适性》的演讲,认为西方民主价值观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世价值”,并宣称西方资本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在全球取得了“最终胜利”。随着“9·11”恐怖袭击事件的发生,美国的霸权地位受到威胁,开始意识到“软实力”建设和推广的重要作用。2006年,《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强调,美国“必须在全球范围里采取有效措施扩展自由与民主”,才能终结世界上的“暴政”,保卫美国与美国的价值观念。2009年,奥巴马执政后,认为比军事实力和经济实力更重要的是思想实力,提出用“巧实力”推行美国的对外战略,主张“通过榜样的力量,而非力量的榜样”来推进“普世价值”。2010年,《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再次明确将“在国内和全世界尊重‘普世价值观”作为一项重要的“美国的持久利益”,并详尽阐述了推广“普世价值”的战略举措。自此,“普世价值”披上了浓厚色彩的政治外衣,沦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强行推销资产阶级价值观的思想武器。
可以看出,“普世价值”经历了由宗教推出的“普世主义”,到神学家倡导的“普世伦理”,到如今转化为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世界范围内推销自身发展模式和政治理念的话语权代表,显然已从最初的宗教普世情怀成功演变为西方势力对外渗透和扩张的意识形态工具。
二、“普世价值”的理论误区
价值是客体对主体所具有的意义和效应,表现的是主客体之间的一种关系范畴。也就是说,价值不单独存在于主体中,也不单独存在于客体中,而是存在于主客体之间的相互关系中,因此价值会因主体的阶级立场和自身知识结构的不同、客体的功效不同,以及不同主体对同一客体的不同需求、同一主体在不同时期或对同一客体不同方面的需求而不同,所以说价值是多元的、具体的,具有主体性、客体性和社会历史性。而片面强调跨领域、超时空,不分阶级和社会形态的、永恒不变的“普世价值”,实际上渲染的是一种抽象的虚假价值,是一种选择性回避价值主体性、客体性和实践性的主观主义价值观。
(一)遮蔽主体性
价值具有主体性(“普世价值”当然也不例外),必然表现和反映主体性的内容。主体又是具体的、多层次、多样化的,如国家、民族、集体和个人都可以作為相对独立和相对完整的价值主体,因此就会有国家主体、民族主体、集体主体和个人主体等不同的价值主体形式。不同的主体直接决定了不同的价值形态。因为,主体会结合自身所处的经济发展、社会制度、意识形态、文化传统、宗教信仰、风俗习惯的不同,做出不同的价值判断和价值选择。“要言之:以人类作为主体的价值,具有人类性或社会性;以一定历史阶段上的社会为主体的价值,具有时代性;以民族为主体的价值,具有民族性;以阶级为主体的价值,具有阶级性;以个人为主体的价值,具有个人性。”[2]145“普世价值”抽离价值主体的具体化和层次性,宣扬所谓超阶级、超意识形态的“类主体”在现实社会中不仅难以求证,而且难以达成价值共识,因为人类作为一种类存在,必定以民族或种族的“族类”利益为优先,如若脱离民族或种族利益去高谈全人类普遍追求的共同利益,不仅是一种抽象的主体性,更是一种虚伪的“普世性”。
价值以主体的需要为尺度,那么主体就是价值的评价者。主体作为活生生的个人或个人的社会共同体是动态发展的,不仅具有社会性和多样性,更具有自觉的意识能动性。它会根据自身的利益诉求和价值需要,选择有利于自我发展完善的价值标准和评价标准。即“主体自身的多元化,以及动态发展意味着具体的价值标准和价值关系也必然是多样化的。”[3]26拿民族作为价值主体来说,不同的民族会根据本民族的利益需要选择不同的价值标准和评价标准。如果各民族都以自己的标准作为唯一的价值标准,并且作为普遍的、永恒的价值标准去评判其他民族的价值行为,那么不仅是不通情理和不可理喻的,而且会引发价值冲突和价值单一化的灾难。同样,如果拿以资产阶级为价值主体的“普世价值”作为以无产阶级为价值主体的行为选择和价值评价标准,就是在价值形态上拿一元价值取代多元价值的霸权行为。
可见,“普世价值”选择性地避开主体性,宣称全人类的共同利益和整体价值,就是用一元化的主体取代多元化的主体,用资产阶级的价值标准衡量全人类的共同价值选择,实质“就是在国际大家庭中某一国家或某些国家企图把自己的特殊价值标准普遍化,故意取消价值主体的多元性,单方面为其他国家制定规则,既缺乏对他者的尊重,又违背包容多样的世界发展潮流。他们往往以‘维护人类普遍价值的名义,形成强迫性话语,企图以意识形态为突破口,推行颠覆别国的战略图谋,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4]142
(二)无视客体性
价值作为一种关系的存在,不仅取决于主体对客体的客观效用和功能的评价,还取决于客体对主体的客观作用和意义,即价值具有不可忽视的客体性。首先表现为价值客体的客观实在性、功用性和历史性。客体作为一种客观存在,满足主体需要的效用和功能是具体的、相对的、客观的,不仅受客体自身特点和运动规律的内在限制,还受客体所属种类和所处社会历史条件的外在制约。建立在资本主义私有制基础上的“普世价值”,反映了资产阶级残酷剥削和压迫无产阶级的客观现实,必然带有资产阶级追求利益最大化而不顾社会整体效益,及被压迫阶级人身自由和发展的历史时代性与阶级局限性,因此只能用来满足资产阶级的利益需要和价值诉求,不可能有益于无产阶级及整个人类的个性解放和全面发展,也就不具有所谓普适全人类的“普世性”。
价值的客体性不仅包括价值客体的客观性,还包括价值关系的客观性。客体作为一种客观存在,对价值主体的作用和影响同样是客观的,不以主体的主观意志为转移。不同历史时期会产生不同的价值关系,不同的客体功效也必然会引发主体从不同角度与其建立多样的和多维的对象性关系。而价值关系一旦确立,又总是具体、相对的,是特定主体和客体之间的相对关系。“离开了特定的主体与客体,价值关系就无从谈起,抽象地、空泛地讨论价值关系是没有意义的,除非是为了特定的目的而假设一种抽象普遍性的价值关系。”[5]2西方国家宣扬和鼓吹跨领域、超时空,不分国家、种族、宗教和社会形态的、建立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基础上的“普世价值”,反映的是资本主义制度下的一种伪社会政治经济关系,必然会选择性地规避社会主义制度下社会政治经济发展的客观关系。从客体性角度来说,就是无视主客体之间客观存在的关系范畴,抽象地鼓吹“西方中心主义”和“西方文明中心论”,显然带有垄断民主、自由、平等、人权等价值话语解释权和认定权的企图,更有将西方“民主国家体系”和“自由体制”抽象为全人类共同追求目标的不轨目的。
当然,资本主义提倡的民主、自由、平等、人权等价值观念,在反对封建主义专制制度的落后性方面有其进步性,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仍然是建立在私有制下雇佣劳动关系上的资产阶级的民主、自由、平等和人权等价值诉求,依然具有鲜明的阶级性、时代性和历史性。试图拿资产阶级的价值标准普适到全人类,而置各个国家、民族具体的、客观的发展历史和现实于不顾,就是明目张胆地用一方的主观偏好遏制他方对客体效用和主客体关系的判断权及发展道路的选择权。
(三)背离实践性
价值的实践性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价值主体通过实践活动影响客体,根据自己的需求对客体的某种属性和功能予以加工改造,并对客体满足自身需求的程度进行价值评价;另一方面,客体在实践活动中反作用于主体,客体以自身属性和功能满足主体需要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改变着主体的需要。概括为“实践和实践结果”,两者作为价值的客观存在,既是价值主体的社会物质生活实践的直接反映,也是价值实践活动的现实效应。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鼓吹的“普世价值”,当然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在意识形态领域的直接反映,是资产阶级在资本主义社会发展实践中的价值总结,是基于阶级剥削和雇佣劳动现实关系上的实践结果,因此,只能用来衡量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社会发展实践和调节资产阶级的利益需求。
价值本就是主观见之于客观的一种实践活动。因此,只有实践才是唯一能够将主客体联系、沟通起来的“中介”和“纽带”,只有实践才能将主体的内在尺度与客体的外在尺度有机地统合起来,只有实践才是衡量、检验价值是否存在以及价值大小、性质如何的唯一标准。所以,价值问题本质上就是实践问题。价值问题的争论也必然反映在对实践的不同理解上,而“不同群体、不同时代的主体,之所以具有不同价值观念和价值需求,归根到底是由不同时代的实践性质和实践水平所决定的。”[6]133西方社会宣扬的“普世价值”,不是全人类共同实践的现实成果,而是将资产阶级的实践结果上升到全人类共同价值追求的目标,纳入预先设计的价值原则和标准体系,进而拿来衡量社会主义国家发展实践中的价值判断与道路选择,不仅严重违背了各个国家的发展历史与现实路径,更是脱离实践性一厢情愿的“单向度”的“普世”。
马克思说过,“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凡是把理论导致神秘主义方面去的神秘东西,都只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个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7]18“而价值,本来就是人在现实的实践和生活中所‘遭遇到的一个基本问题,是在实践中产生、在实践中解决、在实践中发展的问题。”[8]53西方的“普世价值”,只是在特定历史时期,特定的社会阶级、阶层与社会集团所实践和认可的价值总结,不可能普遍适用一切制度下的社会实践。如果强势把这種价值运用到非西方国家的社会实践中,不仅不会带来这些国家社会经济的稳定有序发展,而且会导致意识形态领域的混乱和世界文明单一化的灾难。
三、“普世价值”的政治实质
西方资本主义的代言人塞缪尔·亨廷顿说:“普世文明的概念是西方文明的独特产物……普世文明的概念有助于为西方对其他社会的文化统治和那些社会模仿西方的实践和体制的需要作辩护。普世主义是西方对付非西方社会的意识形态。”[9]45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之所以极力推广“普世价值”,实质并不在于“普世价值”本身,更多情况下是把自己的意识形态当作一种标准,先入为主地占领道德领域的制高点,从而“名正言顺”地对其他国家横加干涉与衡量,为其在全球实施霸权提供理论辩护和话语支撑。
(一)从目的看
西方国家过度宣扬“普世价值”的用意,不在于所谓的“民主、自由、个人权利和理性”本身,而在于“民主、自由、个人权利和理性”掩盖下的一种制度体系——那就是已经定型且不可超越的资本主义制度及其核心价值。长期以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凭借经济与科技上的优势,借助“普世价值”的名义长期把持着政治领域强势的话语权,占据着意识形态领域的统治,肆无忌惮地向非西方国家推行自身价值观。其做法并不是让这些国家顺利走上经济社会发展的康庄大道,而是要削弱这些国家最高权力体系的主导能力,以强化美国对这些国家的控制,真正目的就是向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道路的回归,企图建立一个以美国为核心的西方资本主义“一统天下”的政治格局和世界秩序。基辛格曾直言不讳地论述,美国要通过推行西方价值观来“重塑世界面貌”,“演变”与西方价值观不同的国家,力促通过价值观使中国重蹈苏联东欧的覆辙;并明确说道:“美国自建国以来笃信自己的理想具有普世价值,声称自己有义务传播这些理想。这一信念常常成为美国的驱动力。”[10]517可见,“普世价值”十分明确地把矛头直接指向社会主义制度,企图通过文化和意识形态的“软权力”,实现资产阶级国家政治统治在全世界的合法性,让其他国家心甘情愿地尾随其后,对其俯首帖耳、马首是瞻。
(二)从手段看
美国在“普世价值”的推行过程中,执行国内与国外双重标准。一方面,将“普世价值”包装起来作为光鲜的外交工具,无视当今世界价值多元化的发展现实,盛气凌人地将自己的价值观任意凌驾于其他价值观之上,不择手段地向全球输出自己的核心价值观。并借口“普世”的名义,通过经济制裁、政治颠覆、武力打击和外交封锁等各种手段,恶意打压和分裂与其思想相左、利益相背的社会主义国家,以图维护本国资产阶级的私利和建立全球政治霸权为目的。最为鲜明的例子,就是对待南斯拉夫公投和西班牙公投策略上的前后不一与自相矛盾。借南斯拉夫公投之际,煽动南斯拉夫国内民族矛盾和宗教矛盾,策划南斯拉夫民族仇杀,一边倒地站在穆斯林极端武装一方,不断向其输送战争武器和培训军事人员,甚至直接参与分裂南斯拉夫,加剧了南斯拉夫的解体。然而,在面对西班牙公投时,却惟妙惟肖地扮演起尊重他国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君子”角色。真正原因则在于,西班牙作为北约国之一,已经纳入美国的发展轨道之中,而南斯拉夫作为一个既不亲苏、也不亲美的中立的社会主义国家,当然成为北约东扩脚步中最大的绊脚石,那么美国应对两个主权国家的策略自然也就完全不同了。背后的动因无非是美国所谓的“全球战略”,显然不是用“普世价值”的理念所能解释得通的。另一方面,一旦涉及自身利益时,美国就会一览无余地暴露出虚伪的本性,肆意践踏“普世价值”标准,无所顾忌地按照自己的主观意志和本国的利益需要独断专行。比如人权问题,美国非但长期无视自身存在的严重人权问题,却非常热衷于推行所谓的“人权外交”,将人权和“普世价值”作为丑化他国形象和谋取本国利益的政治工具,充分暴露了其在人权和“普世价值”问题上双重标准的伪善嘴脸,以及借口人权和“普世价值”推行霸权主义的不良图谋。
(三)从结果看
歐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借口“普世价值”的名义,以和平演变、意识形态渗透、文化帝国主义、“颜色革命”等各种方式,把自己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强行渗透到世界各地。有针对性地在一些国家和地区扶植“普世价值”论的追随者,通过经济和武装支持这些被“普世化”了的本土政权,或者直接出动军事武装力量,对被渗透国家的政治制度、社会结构、治理模式、发展理念等进行改造或重建,导致这些国家长期动荡不安、战火不断,使当地人民陷入内战或恐怖主义的漩涡,连基本的生存权都无法保障,更谈不上所谓的“人权、自由和民主”了。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打着“自由、民主、人权”的幌子,相继发动了海湾战争、南斯拉夫战争、科索沃战争、叙利亚战争、利比亚战争……使这些国家至今还陷入国步维艰、民不聊生的动乱局面。21世纪以来,又先后在格鲁吉亚、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黎巴嫩策动了“玫瑰革命”“橙色革命”“郁金香革命”“雪松革命”等一系列“颜色革命”,并通过这些非暴力革命推翻了亲俄政权,建立了亲美政权。这些战争和“革命”带来的不是民主和自由,而是政治上的持续动荡、经济上的严重衰退、生活上的贫困加剧。可见,“普世价值”旨在确立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世界的价值共同体,绝不是为了帮助被渗透国家走上繁荣富强之路,而是“为了颠覆不符合自身意愿和利益的他国政权,以获取巨大的战略利益和战略资源”[11]7。
从上可知,作为欧美西方势力推行文化帝国主义的战略工具,“普世价值”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也取得了异常显著的成效,尤其是争夺意识形态话语权、将其霸权行为美化为维护人类正义的行径、削弱其所针对国家的最高权力主导能力、通过“颜色革命”扶植傀儡上台等方面,一定程度上巩固了欧美主导的世界利益格局,实现了其政治霸权和文化殖民的目的。同时,也深刻地暴露出经欧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包装过的“普世价值”,只是形式化的自由与民主,实质上是企图控制和操纵其他地区与非西方国家的一种政治思想武器,从而为资本主义制度的“普世化”铺平道路。可见,“普世价值”光鲜外衣下掩藏着的是资本主义权力膨胀与扩张的利益诉求,及资本主义道路回归的政治目的。总之,“‘普世价值一旦还原为政治价值,其‘人类共同价值之表与资本主义国家制度之实的矛盾马上就暴露无遗。如果说,停留在道德精神层面抽象地讨论自由、民主等普遍价值还有迷惑性的话,那么一旦进入政治实践领域,这种‘普世性就马上化为乌有。”[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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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This paper analyzes the specific theoretical misunderstandings of “universal value” in value subjectivity, objectivity and practicality, demonstrates its value objective and interest appeal as a bourgeoisie, and has distinct class, times, and historicity. It does not have the “universality” applicable to social development and practice under all systems. At the same time, through discerning Western capitalist countries headed by the United States, they spared no effort to publicize their propaganda, and aggressively promoted the hypocrisy and deception of “universal values”, exposing the ulterior political objectives and politics hidden under the guise of “universal value”. That is the return to the capitalist system, attempts to establish and consolidate the U.S.led Western capitalist “unified world” political structure and world order.
Key words: universal value; universality; practicality; political essence
编辑:鲁彦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