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第十二届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发展与创新论坛观点摘编①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发展的“历史路标”[注]根据顾海良教授发言整理。顾海良教授，原教育部党组成员，国家教育行政学院院长，武汉大学党委书记，现任教育部社会科学委员会副主任，北京大学中国道路与中国马克思主义协同创新中心主任。

第一，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历史路标，就要寻找它的起点。这个起点我们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体系，它是研究社会主义政治关系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从改革开放以后才这么命名的，但政治经济学的历史路标往前推移，从对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经济关系探讨开始已经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起点，所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开创性研究或者是开创性探索应该是毛泽东1956年4月所做的《论十大关系》，是以《论十大关系》为起点。在《论十大关系》中毛泽东提出了三个重要的理论观点，一是分析了社会主义社会矛盾，后来以毛泽东思想为指导，我们借助三次对社会主要矛盾的正确判断推进了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发展。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以及党的十九大对社会主要矛盾的判断，这个理论成为我们政治经济学研究的一个基本方法。二是综合平衡，统筹兼顾，揭示了经济运行的本质关系。所有经济运动都有一个综合平衡，包括市场对资源决定性的配置作用，说来说去它们共同的目标还是综合平衡，还是统筹兼顾。三是关于各种关系。一个指导思想，三个理论结晶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的先河，叫做开创性研究。

第二，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特色政治经济学的发展。十二届三中全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发展起了一个关键性的作用，提出了社会主义是有计划的商品经济。1992年党的十四大提出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样的一个命题，这个命题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在马克思主义经济思想史上，甚至在经济思想史上都是一个重大的突破，重大的理论创新。

第三，要纠正对按劳分配的错误认识。我们不得不敬佩前辈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做出的贡献。改革开放40周年，这个过程从现在看，其思想理论的发展可以说是泣鬼神，动天地。现在学者回顾这40年，更会感到我们确实创立了一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可以把它上升为系统化的经济学说，这一点我们要有信心。在经济思想史上大概也就是40年左右，经济学体系开始创立。亚当·斯密是1776年写的《国富论》，在经济思想史上大概40年左右。40年多一点是一个新的经济学说体系化的历史过程。新自由主义也是统治40年被完全动摇了。我们要有自信，我们可以建立一门科学适合中国国情的也是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中国特色社会政治经济学。

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需要明确的三个重要问题[注]根据逄锦聚教授发言整理。逄锦聚教授，南开大学原常务副校长，教育部经济与教学指导委员会原主任。

第一个问题，我们要建设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什么样的政治经济学？从本质上来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应该是属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传承下来的，建设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有五个方面：一是科学性。即要运用唯物史观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方法，以这个方法论来分析当代中国的事件，解释中国经济的特殊规律性。二是人民性。从本质上围绕着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坚持把人民作为我们政治经济学研究的根本立足点和出发点。三是实践性。即要从中国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实践出发，从时代发展的实践出发。四是发展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不是封闭的，应该是发展的，这个发展要根据实践的发展而发展，根据时代的发展而实践。五是开放性或者包容性。不仅仅是要对国外开放，而且我们也要对内开放，省与省，地区与地区开放。中国的学者更应该自信地说改革开放取得的成就是我们中国人自己创造的经济学理论指导的。

第二个问题，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以中国经济为研究对象的学科建设。绝不能把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解为就是政治经济学一个学科的事情，它是理论经济学和应用经济学共同的事业，都应该为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贡献力量。

第三个问题，怎么构建的问题是一个大题目，要跟上实践和时代发展的步伐来不断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已经构建起了，但是它还不完善，需要发展。我们要善于把中国人改革开放的经验上升为系统学科，从实践中来，跟随实践，以问题为导向，以中国问题为导向，以世界经济问题为导向不断提升我们自己的体系。

三、美国去工业化和中美贸易战[注]根据林岗教授发言整理。林岗教授，中国人民大学原副校长，中国《资本论》研究会会长。

中国已经是全球化的国家，外国的问题就是我们的问题，国际上的事也是我们的事，现在影响最大的问题就是特朗普对多个国家发动贸易战，重点是针对中国，怎么来看这个问题。

第一个观点，美国贸易逆差形成的原因是去工业化。去工业化这个问题是美国精英保守两党都承认的问题，民主党、共和党两党在表面上都试图扭转去工业化的趋势，奥巴马政府制定了一系列振兴制造业的法案和政策，特朗普以为实行贸易保护主义就能实现制造业的回归，这两种方法都不可能改变制造业在美国本国GDP所占比例过低和在国际贸易中所占比重持续下降的趋势。

第二个观点，去工业化与金融化是同一枚货币的两面。首先，金融化尤其是各种融资形式脱离实体经济而自行膨胀，增长速度大大超过其他行业，各种金融衍生工具花样翻新。其次，金融业攫取了经济总收益的大部分，金融机构的利润和金融高管的报酬远远超过其他行业，这不仅诱使资本放弃制造业而涌入金融业，而且制造业企业还常常成为金融交易的筹码和工具。

第三个观点，去工业化不是所有国家都搞得了的，在世界上就美国搞得了。去工业化、全球化有两个基本的条件。一是经济全球化条件下外围国家制造业的发展，世界贸易组织和制造业全球产业链的形成，这使得美国在自身的制造业萎缩而不足以满足国内需求的情况下，可以通过进口取得自己所需的工业品，同时可以通过对劳动成本远低于本国的外围国家的直接投资继续在制造业领域获得巨额利润。二是世界货币的发行权，20世纪70年代美元与黄金脱钩，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不受限制的对世界财富的索取权。

第四个观点，贸易战会使美国的既得利益受损，不可能带来制造业回归。贸易战破坏的实际上是按有利于美国的方式安排的世界贸易和货币体系。在美国的主导下，世界贸易组织、国际货币组织这些机构的建立，持股的份额都是以美国为主导的，世界货币体系全都跟美元挂钩，美元是不跟黄金挂钩的，前面我们谈到的条件就谈到了既得利益。2016年美国出口1.32万亿美元的产品，进口2.12万亿美元的产品，进口比出口多了60%，逆差7 910亿美元，这看起来是美国的债务，实际上是美国得自对外贸易的不付代价的净收益，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还会以购买美国政府和企业债券的形式回到美国。推行贸易保护主义，制裁别的国家，而且制裁的手段主要是金融方面的，很可能加速反美元联盟的形成，形成世界性的去美元趋势，使美国丧失货币霸权。资本的本性是追求最大利润，使美国本土制造业的利润高于金融业或者是将金融业的利润压低到制造业的水平之下，所谓再工业化或者是制造业的回归才有可能。但是特朗普能够说服华尔街的金融权贵将金融业的利润降到制造业之下吗？不可能的，而且他降一点所得税，这可能使美国制造业的成本下降到低于外围国家和一些次外围国家的水平吗？也是不可能的，靠贸易保护主义，美国的工业是不可能重新变得伟大的。

第五个观点，去工业化、金融化是美国走下坡路的征兆，贸易保护主义不可能使下坡路成为一马平川。美国确立自己的世界霸权时，是刚打完第二次世界大战，独占资本主义世界工业产量的60%，对外贸易的32%，以及黄金储备总量的59%。2016年美国的工业，包括制造业、采掘业、建筑业、公用事业等，占美国GDP的18.9%；而金融业，包括金融、保险、房地产以及租金，占比变成20.09%，1949年最强盛的时候这个占比只有10.5%。在新自由主义推动下，在20世纪90年代加速去工业化、金融化，2008年危机的时候加速了去工业化的过程，形成了美国由兴盛到衰落的转折点，这种衰落是一种必然的趋势，英国已经走过一次了，在英国之前像西班牙、荷兰也都走过了这个过程。

四、改革开放与中国金融学理论的发展与创新[注]根据王广谦教授发言整理。王广谦教授，中央财经大学原校长，教育部经济学教学指导委员会主任委员。

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对资本、金融也有很深刻的思想。40年中国金融学理论的发展与整体经济学的发展一样是沿着两条线进行的，一条线是对市场经济国家现在的集成理论成果的引进和吸收，另一条线路是根据改革进程和自己的国情进行的创新。西方研究的成果总体来看在我们国家改革开放过程中我们都是给予了高度的关注，又及时跟踪研究，并且在比较分析的基础上进行了借鉴创新，而伴随着我国经济金融改革的过程，在借鉴吸收的同时我们自己也进行了一系列的创新，其中最重要的是从计划金融体制向市场金融体制转轨过程中的理论创新。比如说我们改革初期的流动资金全额信贷，财政基本建设资金“拨改贷”，1998年、2001年的“债转股”，资本市场发展过程中的股权分级改革，利率市场化和汇率并轨等，这些理论有力地支持和推动了现实金融改革，从西方理论中是找不出来的。在转型理论发展的过程中，金融基本理论，金融运行原理，金融宏观调控中金融市场的估值和投资分析体系，货币政策和宏观审慎政策双支柱，防范和化解市场金融风险的监管，都带有我们自己的创新，其中最有代表的是综合平衡理论，系统搭建了财政、信贷、物资，后来加上了外汇，就是“四平”理论，成为宏观经济学的重要分析框架。现在我们搞了中期借贷便利、抵押工具等，在金融发展方面我们对绿色金融、普惠金融的认识已经很高，金融机构的社会责任强化，在科技与金融的融合方面，我们的理论和实践更是走到了世界的前列。

40年改革过程中金融几乎释放了它的全部能量，改革前金融抑制的状态得到了根本改变，未来的经济增长不可能单纯依靠金融数量的扩大，现在的金融状况是结构性的供给不足和部分过度依赖，近年来中央高度重视防范风险，一方面是庞大的金融总量，一方面就是资源结构不合理而过度依赖，再加上我们现在金融运行当中基本规范不严，这些问题的解决也需要我们经过细密的研究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答案。

五、加强高质量发展阶段的经济理论研究[注]根据高培勇教授发言整理。高培勇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党组成员，学部委员兼经济研究所所长，《经济研究》主编。

高质量发展阶段有三大政策线索。第一，对于当前经济运行当中面临的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的判断不同于高速增长阶段。第二，高质量发展阶段中国宏观经济政策的主线是供给侧改革，这是对传统意义的需求管理政策的颠覆性变革和方向性改变。第三，从短期的逆向调节转到中长期经济持续平稳健康发展，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变化。

谈论到当前宏观调控实施途径的时候，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了一句话，根本途径在深化改革。当前中国经济面临的问题，虽然不排除周期的因素，但是它是经济结构调整过程当中出现的必然现象，根本的问题仍然是体制机制性的障碍。这说明什么问题？当你面临新问题新矛盾新挑战的时候，我们需要进行政策层面的调整，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政策调整和深化改革相比它终归属于第二类。我们当前面临的一系列问题的解决，最终是要靠改革这条根本途径。最近经济学界很多讨论，把基点放在了政策调整上，大规模地启动基建，刚提到财政赤字要有所控制的时候，就有人提出跨越3%又怎样，增加支出放水的途径又怎样，货币政策要稳健、中性，不稳健中性又怎样？这些现象值得我们注意。十九大之后所形成的这一套宏观经济政策的框架，不是短期之内一蹴而就的，它是从党的十八大以来，2012年在中国经济形势发生转折性变化之后逐步调整走到今天的，有一个相当长时间的积累。因为我们对这些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研究还不够深，好多研究陷入理论判断阶段，但是由理论判断深入研究进而形成一个逻辑自洽的理论体系我们还没完成。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是21世纪马克思主义，是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我们对于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发展和创新的追求一定要落实在党和政府所关注的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的研究上来，这是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由此联想到对于改革开放40年经验的系统总结，40年来我们靠着什么实现社会主义经济发展呢？不是照搬照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论述，也不是照抄照搬西方经济学教科书的内容，而是以马克思主义为主导，立足中国实践解决中国问题的探索，这种努力所取得的带有中国特色中国经济学的理论成果，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需要对改革开放40年做理论概括，需要对经济发展高质量阶段经济理论做出系统总结，从而形成一个理论体系，最终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这是我们当前必须高度重视，积极努力要尽快完成的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

六、中国改革开放的经验突破西方经济学和马克思经济学[注]根据陈平教授发言整理。陈平教授，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荣休教授，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研究员。

中国40年的经济发展改变了工业革命以来的世界格局，颠覆了西方主流经济学的理论框架，同时中国革命与发展的历史也突破马克思经济学的预言，代谢经济学的视角可以比较好地理解和解释中国道路。

从物理学的角度，有两种不同的世界观，分别是牛顿—新古典的线性—均衡的运动观，这种世界观认为世界发展的规律是永恒的、趋同(普适)的；另一种是达尔文—复杂系统的非线性—非均衡的演化观，认为世界发展的规律是辩证的、多样(历史)的。马克思留下的问题是：历史唯物主义的阶段论是非线性的发展理论，但是亚细亚生产方式是否代表多元演化的可能，还是最终被西方模式取代？

市场机制存在三个维度，反映在不同的经济学流派的理论观点上。第一个维度是交换维度。在这一维度下发展出来的模型是线性—均衡的理想模型，例如：古典经济学、新古典经济学、马克思经济学，其局限在于假设市场均衡等于等价交换。第二个维度是分配维度。在此维度上建立出二元对立的简单模型，例如：马克思经济学(劳动价值论)、老制度经济学、新制度经济学(产权理论)，其局限性在于制度决定论，没有考虑混合经济的开放竞争(非均衡)条件下战略和组织的重要性。第三个维度是竞争维度。在这一非线性—非均衡的复杂系统中发展出诸如熊彼特经济学、创新经济学、演化经济学、代谢经济学等流派，这些流派涵盖了复杂系统、混合经济的多样竞争、共存、演化的趋势与不确定性(包括多层次、生态环境、地缘政治等非经济因素)。

新古典经济学的一般均衡理论排除规模递增产生的内生不稳定性，否认颠覆性技术、经济周期和经济危机的可能，只承认外来噪声(无源的外来冲击)的干扰，而无法理解工业化产生的生态危机和经济危机，它排除新兴国家追赶和超越发达国家的可能，维持西方主导的不合理的国际分工格局。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看到历史长期演化的阶段性，但是低估了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和新兴国家超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可能。熊彼特创新经济学看到科技创新是“创造性毁灭”的过程，资本主义走向社会主义的第三条道路(革命、议会、创新)是技术创新。邓小平抓住历史机遇，引入双轨制和混合经济，在吸收西方科技管理技术的同时，全面超越西方的发展模式。中国道路打破了西方模式的现代化。

我们可以把一个简单的理论生态学的物种竞争模型变为产业竞争模型，从而解释中国道路模式的优越性，分工受生态资源、市场规模和环境涨落的三重限制，存在复杂性和稳定性之间的消长(trade-off)关系，西方模式存在局限性，摧毁生物多样性。我们有必要探索代谢经济学的新范式，重新构造工业化时代经济学的新陈代谢机制以便理解文明的多样发展和大国兴衰。

七、论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注]根据周新城教授发言整理。周新城，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基本经济制度实际上是所有制问题，马克思主义最终也是所有制问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由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各方面制度组成的一个系统。在这个系统中，经济制度是基础性的制度，而基本经济制度又是整个经济制度的核心，具有决定意义。马克思主义十分重视生产资料所有制问题。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是我们党几代领导集体经过长期艰苦探索得出的成果。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包含三方面的内容。第一，它明确规定了各种所有制经济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都应该得到发展，这叫做“共同发展”。第二，更重要的是，它还明确规定了不同所有制在所有制结构中的地位：公有制经济占主体地位。第三，它还规定了不同所有制经济之间的关系：国有经济起主导作用，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必须正确把握市场经济与基本经济制度的关系。必须关注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未来的发展趋势。

八、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分配制度变革与分配理论创新[注]根据蔡继明教授发言整理。蔡继明，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教授。

说到所有制，我们要怎么理解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非公有制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个提法一直没变。重要到什么程度？非公经济占GDP的比重超过50%，税收超过60%，投资超过70%，就业超过80%，新增就业超过90%。所有制是由生产力决定的，生产力由什么决定？如果是自给自足的生产力就创造使用价值，如果是商品经济的生产力就是创造了价值，根据各种生产要素创造的价值才形成了与其相关的生产关系和所有制基础。不同的价值理论会得出不同的分配理论，不同的分配理论反过来决定我们的分配关系。按劳分配和按要素分配怎么结合？功能性分配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如何解释多种生产要素按贡献分配？这是要研究的两个问题。

九、中国经济改革是在什么经济学指导下取得成就的？[注]根据简新华教授发言整理。简新华，武汉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没有过时。因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包含科学的商品经济基本原理和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理论，依然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科学理论。关于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基本原理同样也没有过时。中国经济改革开放是参考借鉴而不是以西方经济学为指导。

我们的改革前30年主要是纠正以前超越阶段的偏差。我们在改革开放以前片面追求、希望马上就能够实现马克思、恩格斯所设想的共产主义社会的一些基本特征，公有制、计划经济、按劳分配甚至是按需分配，希望马上就能做到共产主义，这是不符合实际的，也违反了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基本方法和基本观点。我们通过30年，虽然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是也认识到我们的确存在的偏差，在我们生产力的条件和其他各个方面都不具备的情况下，急于马上建成马克思、恩格斯所设想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是不可能的，是出现了超越阶段的错误，也就是说你超前了，这是一个偏差，那就要纠正，怎么纠正？中国的改革发展到今天40年了，我们存在的超越阶段的偏差纠正了没有？我个人认为已经完全纠正了，单一的公有制变成多种所有制并存，甚至私有制经济的比重还大大超过了公有制经济的比重，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现在基本上变成了市场经济体制。

十、资本逻辑的全球化延伸及中国的贡献[注]根据石磊教授发言整理。石磊，复旦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概括来说资本逻辑是什么，马克思根据资本主义上升时期，他说资本的逻辑无非就是事事处处强制为自己开辟道路，这个非常经典。我们过去更多是用平均利润率规律来表述，这里面我们把它进一步延伸，因为平均利润率规律已经满足不了资本在它本国的有限市场空间里获得超垄断利润，所以它有殖民化的冲动，这是资本逻辑一种延伸的方式，全球化就包括了这种方式。资本逻辑有两种内生的趋势，一种就是殖民化霸权主义，另一种是全球化分工与合作。从资本逻辑延伸的历史来看，我们可以从中概括出资本逻辑延伸的两重性，一种是危机，一种是创新。资本逻辑的两重性，意味着资本逻辑本身是中性的，你看到恶的结果不一定是资本逻辑本身的恶果，看资本逻辑本身被谁驾驭，资本逻辑在什么样的制度下运营，它可能指向殖民主义和霸权主义，也可能指向国际合作和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正因为资本逻辑存在两种可能的价值指向——霸权主义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指向之间必然冲突，基于霸权主义的全球化一定造成世界人类更加严重的不平等。

中国的贡献到底表现在什么地方。首先在国内，我们对外贸易不仅仅量大，我们还要注意它的结构，这些年来出口规模更大的、从出口当中获益更多的不是美国所讲的国有经济，而是民营经济，当然也包括外商在华投资，他们有大量的出口。看一带一路的走向，经过的地方，中国倡导一带一路仅仅是一个国家的对外扩张还是为整个发展中国家带来好处，可以看得很清楚，而发达国家的国际资本从来不太关注这两条线，这两条线都是穷国，这两条线还容易发生非常规的风险。

十一、当代资本金融化理论与中国经济金融化问题探讨[注]根据齐兰教授发言整理。齐兰，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教授，中央财经大学学术委员会副主任。

首先，金融化的一个根本动因要看实体经济，垄断资本金融化的根本动因是资本逐利性，产业资本向金融资本转型，金融资本自我脱实向虚发展。资本金融化的影响作用，在全球范围内的影响作用和在一国范围内的影响作用，提高了一国范围内的经济资源配置，也带了一些风险不确定性，同时是对这个国家货币政策宏观的操控能力的检验。

在不同类别的情况下，不是说全球化都是发达国家得到好处，发展中国家没有得到好处，不是这样的。发达国家得到的最大好处是利用它的垄断优势进一步巩固它的垄断，加强它的金融化产品优势，当然它自己也有不利的地方，国内去工业化，社会动荡。发展中国家一样，在融入经济全球化和金融化过程中也获得机会和发展的利益，我们在这中间也受到很多的剥削和很多压抑，包括现在的贸易战，核心的东西实际上就是金融霸权，货币战，后面他们说的是意识形态，价值观，那是很复杂的，但更核心的东西是触动了它的石油霸权和金融霸权，威胁了其国家霸权的地位。资本金融化的未来走向，相当一段时间内继续存在，资本主义国家、发达国家还继续不断地生存修复，还是有它存在和发展的空间，同时加大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不平等的程度，金融化程度将会形成新的国际金融和国际利益分配格局。

其次，中国经济金融化的问题，主要就这么几个问题，称为四对两并存问题。第一个是金融化过度与金融化不足同时并存，在这并存里面哪一个是主要的？还是金融化不足更为突出，所以要大力发展金融。第二个是超前与滞后并存，哪个是主要的，滞后更为主要。第三个是竞争不充分与竞争无秩序并存，坑蒙拐骗，无秩序，还是竞争不充分更主要。第四个就是政府干预过多与监管不到位并存，在这里面我觉得是政府干预过多还是比较主要。

十二、我们要塑造一个什么类型的市场经济社会[注]根据杨春学教授发言整理。杨春学，首都经济贸易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中国社会要塑造的是什么类型的社会形态？最主要是三个领域的改革。第一个领域是经济领域的市场化程度问题。一般商品的市场化程度很高，要素市场化程度很低，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价格机制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一般情况下它没有办法很好地引导资金的有效配制，严重情况下它给我们带来畸形的市场，比如，中国的房地产市场是一个畸形的市场，中国的高利贷市场是畸形市场。这里面一个根本问题是规制与自由市场之间的关系，我们对市场行为进行规制，规制跟市场自由之间要用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方式才有助于实现效益，更根本的是我们要思考哪些安排在支配供给结构需求的力量。

第二个领域是社会的公共领域的问题，还有社会领域中的公平问题。比如我们体会到我们国家的双轨制的医疗保障，农村里面叫新农合，城市里面叫医保，城市内部不同的情况也是不一样的，有公费医疗有医保，公费医疗的报销比例是最高的，个人掏的比例最少，同样退休的公民报销比例跟事业单位的差距很大，同是企业里面的员工，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报销差别很大，这是老百姓能够感觉得到的，这是不公平的。社会主义最大的核心就是福利，我们进行全力改革就是要讲社会均衡，这几年我们提和谐社会，这是很好的概念。

第三个领域是政府治理机制问题。我们中国政府里面经常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专项治理活动，说明我们的治理机制存在根本性的问题。

十三、习近平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造性发展[注]根据谢富胜教授发言整理。谢富胜，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主要是三个方面：一个是如何概括习近平总书记有关经济学说的论述。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三个层次。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学系统学说初步形成。

习近平总书记有关经济学说的论述可以看一看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多次强调要学好用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明确提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这一重要范畴，明确提出了坚持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大原则，指明了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主要任务，主要的经验揭示了新特点和新规律，把实践经验上升为系统化的经济学说，这对我们今天的讨论还是比较重要的。另外一个是指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的具体途径。

习近平同志从世界社会主义500年、中华民族5 000多年，近代以来170多年的历史，从中国共产党成立90多年，执政60多年，改革开放30多年的历史出发来比较分析中国的现状和未来发展趋势问题。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三个层次。第一个党是领导一切的，坚持党对经济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是中国经济始终沿着科学社会主义的正确方向发展的重要保障。第二个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创新、协调、绿色、共享和开放，这五大发展理念成为社会主义发展的五大理念，是以人民为中心。第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市场经济与社会主义经济制度有机融合的经济运行制度。

经济发展的本质论、发展阶段论、发展战略措施论，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发展从一般到特殊到个别的认识论，是一个内在逻辑一致的有机整体，怎么对它进行概括，不能把这个链条全部加进去，这些理论观点和战略措施具有内在的逻辑一致性，在各方面都要随着时代、实践和科学的发展而不断丰富发展，形成一个比较系统完备的政治经济学说体系。

十四、社会主要矛盾变化与乡村振兴战略[注]根据蒋永穆教授发言整理。蒋永穆教授为四川大学经济学院院长。

第一个观点,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是在破解社会主要矛盾的供给下提出的。

第二个观点，围绕新时代主要矛盾的转变理解乡村振兴战略，对乡村振兴战略内涵的三个转变非常重要：一是乡村振兴战略实际上要从城乡一体化发展到农业农村优先发展；二是理解乡村振兴战略从农业农村到农业农村现代化；三是要实现转变的总体要求转变。

第三个观点，乡村振兴战略实现路径一定要有乡村这个概念，不能把现在城市简单复制到农村去，这样就达不到我们乡村振兴战略的目标。要有特点，有主体，要有梦想。

十五、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理论创新[注]根据郭冠清教授发言整理。郭冠清，中国社科院经济研究所教授。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理论创新，我认为体现在五个方面。第一个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第二个是新常态，洞察我国经济发展的时代特征。从唯物史观的角度来讲一个社会的发展一定离不开生产力，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马克思的核心东西是在一定的生产和交换条件下发生的，如果你不能准确地概括一定会出问题。第三个就是新发展理念。新发展理念是破解中国进入新常态这样的特殊阶段的一个创新，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第四个就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新常态下如何干的时代选择，这个时期做了很多的概括：一是需求侧管理政策作用大大减弱；二是经济结构严重失衡，如2012年经济失衡出现了严重失衡状态；三是生产方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个情况下我们怎么办，我们选择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第五个是正确处理党、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搭建了一个党、政府、市场三位一体的治理体系，这是很大的创新。

十六、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学的基本框架[注]根据朱富强教授发言整理。朱富强，中山大学岭南学院副教授。

研究中国的行为问题，就要了解中国的特色是在什么地方，中国从一开始就是强调理性的，这是中国人的强项。中国有一个原则就是亲近原则，是有一种圈层性，这个情况下导致公共领域得不到一个很好的认识。经济学本身就是政治学，现代经济学是非常特殊的经济学。经济学开始是家庭组织的规范问题，这个组织怎么规范，目的是达到组织有效的问题，当组织从家庭组织到城邦，到国家，经济学就是一个政治经济学。政治经济学假如说我们相对研究的是生产层面，你要关心经济增长，怎么经济增长，不是说先要素投入，要素投入就要提高生产力，在相对短的时间，这个资源怎么配合产生合理分配。分工从来都是最重要的，研究组织一定是在组织领域配置，但是现代经济学从组织转向个体，在我眼里从来不是分工。分工以后就有分配，一个组织产生收益以后最起码有三个目的性：第一个目的性就是有效性，整个组织的合理最大化；第二个目的是在成员之间的分配；第三个目的就是私人的。政治经济学最核心的四大议题：国家政策、劳动分工、收入分配和制度。

十七、中美贸易战与经济学话语体系[注]根据周文教授发言整理。周文，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副院长。

中美贸易战涉及中国未来50年会有的大变局，这样的事件会带来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今后世界产业链会发生变化。第二个问题，世界经济体系会发生变化。第三个问题，变化经济学的理论会推动我们更多的人去思考。

第一，今天影响最大的就是比较优势的理论，这个理论今天来看是中美贸易战最大的问题。我们用比较优势理论解析中国的成功，反过来被美国人利用，用比较优势理论来证实中美贸易不应该出现顺差。中国加入WTO 25年，按照WTO，按照比较优势理论，中国应该锁定为美国的原材料基地，但事实上25年后的今天，中国不但没成为世界原材料的基地，反而成为世界的工厂，这是美国不愿意看到的。

第二，比较优势理论，新贸易理论，这就是中国出口到美国的高科技产品，但是现在我们出口到美国大量的都是中小企业的产品，你的中小企业生产的不是高科技产品，他的逻辑，既然你不是高科技产品，按照中国成功，劳动力比较优势，你的劳动力优势不存在了，又是大量的中小企业的产品去到美国，你的产品没有竞争力，唯一的逻辑就是在背后起作用，对美国技术强制性转移，要么是中国政府在干预，这就是不公平的贸易。

第三，市场化应该是私有化。不断鼓吹中国的企业应私有化，你的效率不好要改造，但现在发现中国的国有企业效率不低而且越来越好，越来越做强做大，原来是低效率，改一个说法，你的国企导致了竞争的不公平性，同样的事件，同样的问题，他们的结论不同，这是一个话语问题，用西方的理论来看中国的整个发展，看到的全是中国的问题。

经济学要有中国话语，很关键的一点是现在怎么认识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问题，怎么认识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问题。

十八、收入分配最优比例的黄金分割率猜想[注]根据张衔教授发言整理。张衔，四川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认为生产关系决定分配关系，分配关系是可以反作用于生产关系，如果要想维持生产方式或者是生产关系的稳定，反作用究竟靠什么，我们想来想去应该是靠收入分配的比例，而且我们考虑一定有一个最优的比例，为什么这样想？在市场经济里边，资本主义经济社会劳动和资本比例如果假定劳动占的多，资本经济下降，反过来生产劳动会受影响。一定是有这样合理的比例。按照我们考虑和猜想，稳定的比例应该是在0.618附近，大致围绕这个来运动。在这个猜想下我们给出了一些理论猜测，如果处在黄金分割的位置，整个经济是比较好的，就业是比较稳定的，失业率比较低，价格水平比较高，回到黄金分割过程的时候经济状况会得到改善。

十九、实证经济学与规范经济学二分法的终结[注]根据王今朝教授发言整理。王今朝，武汉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实证经济学和规范经济学被认为分别是研究“是”和“应该是”的经济学。然而，在许多重大场合，表面上的“是”是以“应该是”为前提的。否定了“应该是”，“是”也就不再成立了。反过来，肯定了“是”，也就加强了作为其前提的“应该是”。因此，任何实证主义都必然与规范主义缠绕在一起。西方新古典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是基于资本主义的“应该是”所产生的“是”，而这个“是”反过来又加强了它的“应该是”，具有最强的规范含义。实证经济学与规范经济学二分法本质上是新古典经济学自证科学的一种修辞。作为一个伪命题，它可以终结了。

二十、中国的国民经济综合平衡理论[注]根据林光彬教授发言整理。林光彬，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以时间为脉络，从国家领导人的经济管理实践和政府政策的视角，对中国70多年国民经济综合平衡的实践与理论进行梳理，得出这一理论最早萌芽于20世纪40年代，形成于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时期，并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和创新，以国家宏观调控理论的形式呈现出来。国民经济综合平衡理论实质是统筹兼顾、适当安排、协调发展。21世纪中国发展的指导思想——科学发展观、新发展理念正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对综合平衡理论的发展和创新。因此，国民经济综合平衡理论不仅没有过时，而且以新的面貌呈现出来。国民经济综合平衡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社会再生产理论中国化的重要成果，是中国共产党执政规律在经济领域的实践探索成果，是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理论探索成果，也是中国对人类社会经济发展规律认识的理论探索成果，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未来也会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而不断发展。

二十一、我国大国财政建设之路：经验、挑战与抉择[注]根据白彦峰教授发言整理。白彦峰，中央财经大学财税学院教授。

大国财政是大国治理的基础，是维护大国地位和权利的重要保障。中国作为世界上公认的“大国”，在全球一体化进程中加快推进大国财政建设，积极参与国际治理，势在必行。通过主要大国的数据比较，再次证实了我国已步入大国行列，我们通过分析我国的发展状况和财政建设经验提出了大国财政建设的中国模式。随着全球发展不确定性的增加，蒂布特模型国际化对国家财政收入汲取和国家主权带来挑战，大国财政建设之路面临多重挑战。世界主要大国的财政建设有“一枝独秀”型和“全能”型两种类型，发展过程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三个阶段。针对我国的实际发展状况，应该稳扎稳打走出去，在财政收入筹集上以退为进，积极应对BEPS行动计划三条政策建议，以期实现我国大国财政收入的全球汲取。

二十二、改革开放40年的经济改革逻辑和政治经济学领域的重大突破[注]根据洪银兴教授发言整理。洪银兴，南京大学原党委书记，资深教授。

我们中国改革开放40年，究竟是哪一个学科对中国的改革开放贡献最大，我认为改革开放的每一次重大进展都是政治经济学领域的重大突破，开道和推进，而且改革开放的实践又进一步推动了我们政治经济学理论的新突破，由此推动了政治经济学的舆论创新和突破，产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

中国40年经济改革的逻辑可以做这么一个概括，首先明确我们所处的发展阶段，这里面除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决定以外，也包括了我们现在所提出的经济发展进入新时代，在这个基础上中国的经济改革是在四个维度上来推进的，第一个是资源配置方式改革，第二个是所有制结构调整，第三个是收入分配结构的调整，第四个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基本经济制度理论的突破。这里有几个重大的理论和事件，首先是在广度和深度上发展多种非公有制经济。对我们现阶段的非公有制经济怎么看，这里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是不是还要发展私有制，基本问题必须要解决。目前的民营经济、非公有制经济，不是制度外的经济，实际上是我们把制度外的私有制经济现在已经纳入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是制度内的，这个问题应该有充分认识。不要简单说一提私有制、非公有制经济就要进行排斥，它是我们制度内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而且我们发展多种非公有制经济，突破了制度的限制。我们明确了非公有制经济的负面清单制度，这个负面清单制度实际上是一视同仁的问题，只要不影响国家安全，不违反国家法律的领域都应该允许非公有制经济的进入。

公有制理论的突破是非常大的。首先公有制经济不是指公有制企业，而是指公有资本，包括国有资本和集体资本。现在经常谈到国有制经济的比重已经下降或者是不到30%，还是不是公有制为主体，必须要把这个概念改变，它指的是资本概念，不是企业改革概念。其次公有制主体的含义现在也变了，它指的是公有制在社会组织中占优势，国有经济控制经济命脉，对经济发展起主导作用，我想公有制的科学含义对经济改革具有重大的指导价值，公有资产不一定都在完全的公有企业中经营，也可以在包含非公有资产的混合所有制企业中经营，公有制的主体地位就体现在公有资产在企业中的控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