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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灶神之妻》中东西方两种文化的文化抵制与文化融合

2018-01-09俞丹丰丁璐敏

科教导刊·电子版 2017年31期
关键词:谭恩美文化融合

俞丹丰 丁璐敏

摘 要 谭恩美,著名美籍华裔作家。她擅长描写母女之间的感情纠葛,身为第二代华裔的谭恩美,比起其他作家多了一层文化挣扎。这种文化挣扎就包括东西方文化的抵制与融合。谭恩美通过《灶神之妻》中对母女关系的微妙变化进行了细致入微的刻画,将母女之间的冲突提升到文化冲突的层面,这种文化的纠纷和冲突主题使我们不难品味出作家对中国及其传统文化挥之不去的“根”的情结。对于“边缘”文化在“主流”文化社会中的生存思考以及对于多元文化共同发展的美好愿望。无论文化如何隔阂,总有最无法割舍的血脉维持着母女关系。《灶神之妻》以其简明又略带幽默的语言、紧张困惑的人际关系以及对不同文化和历史作用于个人、家庭、社会的敏锐观察而备受关注。

关键词 《灶神之妻》 谭恩美 文化抵制 文化融合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1简介谭恩美及《灶神之妻》

谭恩美(1952- )出生于美国加州奥克兰,著名美籍华裔女作家,代表作有《喜福会》、《接骨师之女》、《灶神之妻》等。她擅长描写母女间的微妙情感,通过母女关系的描写,谭恩美在作品中凸现了已与民族历史割裂的美国华裔后代所面临的历史与现在的矛盾以及他们对于生活、命运和人生选择的思考。

谭恩美的第二部小说《灶神之妻》主要基于她母亲在中国的所有遭遇而创作出来。小说以华裔文化为背景,讲述了关于中国“母亲”的故事。小说中的女性角色即“母亲”江薇丽(去美国后改名为雯妮)与女儿珍珠之间的矛盾与冲突即代表了东、西方两种文化的冲突与融合。为了修复母女间的裂痕以及增强彼此间的联系,母亲决定告诉女儿她在中国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雯妮了解过去的一切,熟知以前赖以生存的文化背景;而女儿出生在美国,接受的是美国式文化教育。女儿声称自己与父母是平等的关系,父母并没有绝对的权威,他们不应强加自己的意愿到孩子们身上。但雯妮仍是中式的的教育模式,她认为女儿必须服从及严格遵守她的指令。小说的最后,母女间互道内心深处的秘密来换得双方的体谅及同情,是血脉亲情消弭了母女间的所有隔阂。

谭有意借用有关灶神由来的民间传说,把不被人们关注的灶神之妻从幕后推到了台前,主人公在完成成长后也从被人忽略的灶神之妻走向了独立自主的无忧女神。

2运用原型批评分析传统中国神话

随着弗莱《批评的解剖》于1957年出版,他成为最先提倡运用原型批评原则的第一人。原型批评认为原型决定了文学作品的形式和功能,文本的意义是由文化及心理神话所塑造。

《灶神之妻》中的文福和江雯丽分别代表了父权神话中的灶神及灶神之妻。小说中文福是江雯丽的前夫,他懒惰、凶残、自私,被作者认为是中国古典文化中灶神的原型。他有着和灶神一样的缺点--虐待妻子、抛弃妻子。在文福眼里,妻子就像一件久坐的家具,也像每天使用的筷子,完全从属于丈夫。他对妻子撒谎,他害怕参加抗日战争,脱离自己的飞行员队伍。

不同于灶神的是文福并不后悔他对妻子所做的一切也完全没有弥补他的过错。在文福看来,雯丽必须绝对服从丈夫的命令,男人就是权威,女人不能有任何的叛逆行为。为此小说中的雯丽对灶神采取全然否定的态度,发出了“为什么我会被一个欺骗妻子的人来评判我?”的呐喊。

女主人公雯丽象征着父权文化中的灶神之妻。小说之初,她对丈夫忍耐、服从、心善。随着故事的推动发展,丈夫残暴的本性暴露无遗,雯丽也从挣脱丈夫的铁枷中慢慢蜕变成坚强、独立、自由的女性。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焦点是灶神而不是灶神之妻。最终因为灶神承认了过错从而完成了他的自我救赎,而灶神之妻却被忽略无视。谭恩美另辟蹊径,她将焦点落在备受丈夫虐待的雯丽身上,这位如同传统神话人物灶神之妻一样的人物。谭赋予灶神之妻特有的内涵来弥补中国传统文化中没有承认妇女贡献这一缺憾。

3 《灶神之妻》中的文化抵制和文化融合

作者谭恩美是美籍华裔,她的作品所折射出的一大亮点就是东西方两种文化的碰撞所反映出的文化抵制与文化融合。小说中的母亲雯丽是地道的中国人,而女儿珍珠生长在美国,接受的是西式教育,母女俩在认知、处事上有着根本的不同,这种不同所体现的根本就是东西方两种文化的对抗和抵制。小说中有两处明显的母女矛盾:一是母亲对过去持缄默态度;二是在丈夫吉米的葬礼上是否需要哭的问题。雯丽对自己在中国的过去始终保持沉默,使得母女间的对话更难进行。珍珠无法理解母亲的独立坚强是由于过去的苦难经历所练就的,因此她也无法从母亲这边寻找到自己的根、建立自己的文化认同感。在雯丽看来,对过去的缄默就是对自己的自我保护,她不愿去回忆自己那段关于文福的痛苦又糟糕的苦难回忆也不想去回想在叔叔家那段不幸的童年,对过去的沉默就是对自己的一大善举。至此,母女间的冲突上升到一定高度。在雯丽的丈夫吉米去世的葬礼上,雯丽希望女儿珍珠能够大声痛哭,但恰恰是珍珠的“无动于衷”使得母亲对女儿大失所望。珍珠用自己的方式默哀父亲的逝世,这种行为在深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的母亲看来是冷漠是不孝。事实是女儿在内心深处想念着父亲,感怀伤心。这种东西方文化的双边对立观,最终以母亲发现女儿仍深爱父亲吉米而结束这种紧张的母女关系。

小说不可能一直以东西方的文化抵制出现(下转第142页)(上接第124页)在读者的眼中,这就悖逆了作者希望东西方文化大融合的美好意愿。雯麗了解自己的过去,熟知赖以生存的文化背景、历史环境,她是联系历史与现在的唯一桥梁。只有通过她自己,女儿珍珠才有可能跨越民族和家庭历史的断层,弥补自己内心深处深刻的历史失落感。女儿在得知母亲在中国的秘密即所谓过去后,母女间随之迎来了互相原谅。珍珠同情母亲之前的悲剧婚姻,也认同母亲跟随吉米移民到美国是自我重生。这正是西方文化将雯丽从恶魔文福手中拯救出来并让她浴火重生。而女儿珍珠对母亲隐瞒自己的病情更多的是考虑消除母亲的担忧之情。雯丽也通过自己的方式帮助女儿咨询有关这一病情的医学专家,搜寻一些医学用书。中国有句古话“血浓于水”,尽管中国存在于珍珠模糊的记忆中,她的中式长相、少数族裔身份对于珍珠来说都是不可抹杀的。同时,她的亲身父亲并不是吉米而是那个无恶不作的文福,这使得珍珠不得不寻找自己的根,那个存在于中国存在于东方文化的根。既然珍珠愿意寻根,这也表明她这个代表西方文化的文化载体在潜意识中已经接受了这种东方文化,她也在东方文化的新环境中建立起了自己的文化认同和归属。在西方文化背景下探索东方文化的奥秘,这也正是《灶神之妻》所揭示出的两种文化的文化融合。

4总结

小说以母女和解结尾,体现了作者的创作意图,即文化抵制的背后始终走向文化融合。通过母女关系的描写,谭恩美在作品中凸现了已与民族历史割裂的美国华裔后代所面临的历史与现在的矛盾以及他们对于生活、命运和人生选择的思考。谭恩美把母亲的过去同女儿的现在并置在文本中,形成了既是时间上又是地域上的强烈的对话形式和张力关系,其目的在于解构历史与现在的二元对立,说明历史和现在既相互包容,又相互继承,这正是两种文化的并立与对抗、继承与包容。这就是母亲用记忆的碎片把历史缝合起来呈现给女儿,华裔女儿的历史在这两种文化的相互碰撞与融合中也是无法抹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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