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企业的运行情况分析——广西、云南企业降成本调研报告

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2017年“降成本”西部调研组

西部企业的运行情况分析
——广西、云南企业降成本调研报告

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2017年“降成本”西部调研组

2017年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继续开展降成本调研活动，西部组选择了广西和云南两地进行调研，调研的对象既有企业，也有行业主管部门或协会。在调研中，我们发现，当地政府贯彻中央政策，采取多项措施帮助企业降低用电成本，控制融资成本，压缩人工成本和交通成本。企业自身也采取措施，提升营运管理效率，提高资金的使用效率，但是仍有不少企业认为物流、融资、人工等成本上升较快，企业面临较大压力。本文建议：鼓励企业通过自身管理提升效率降低成本，同时政府可以通过降低优惠和政策门槛、公平税负、降低融资过程中的附加成本等方式提升竞争环境，稳定政策预期，帮助企业在较长时期内降低成本，提高企业的竞争力。

西部调研降成本政策组合

西部调研组本次选择了广西壮族自治区和云南省两地开展实地调研，本文将简要介绍分析两省区的经济发展状况和产业特点，总结两地在降成本方面的一些做法，并以调研中实地考察的企业为例，分析企业采取积极降低成本的一些有效做法，并在此基础上从宏观和微观角度提出一些降低企业成本的建议和思考。

一、云南省的经济发展情况和企业运行情况

（一）云南省总体发展情况

云南省地处中国西南内陆地区，国土总面积39.41万平方千米，占中国国土总面积的4.1%，居第8位，2015年末，全省常住人口4741.8万人。是中国通往东南亚、南亚的门户，拥有国家一类口岸16个、二类口岸7个。近年来，云南在建设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实施“一带一路”倡议和长江经济带建设的推动下，公路、铁路、航空和水运网络日趋完善，初步形成通往东南亚、南亚国家的三条国际大通道。烟草加工业、生物资源开发创新产业、旅游业、矿产业、水电为主的电力产业是其主要产业。2014-2016年云南省主要经济数据如表1-3所示。

从表1-3数据可以看出，云南省过去三年经济运行总体平稳。连续三年GDP增速保持在8%以上，第三产业的比重较之往年有所上升，产业结构正处在不断的调整之中，主要工业品产量多个品种同比下降幅度较大。2015年的经济数据较之2014年度，下降明显，多项数据在2016年度显著回升。

表1 云南省2014-2016年主要经济数据

表2 云南省2014-2016年三个产业增加值

表3 云南省2014-2016年主要工业产品数据

续表

云南省过去三年总体发电量保持平稳，水电占比在80%以上①云南省在推动电力市场化交易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丰富的水电资源有利于云南省推动市场化电力交易，根据云南省提供的资料，2016年参与电力市场化交易的电量规模近590亿千瓦时，占全社会用电量1410.52亿千瓦时的41.83%，占工业总用电量1002.86亿千瓦时的58.83%，帮助企业节约用能成本近百亿元。，水电发电比例平稳上升，火力发电处于下降趋势。

（二）云南省的主要产业和运行特点

1.主要产业

过去三年，云南省的主要产业运行情况如下所述：

农业经济平稳增长，连续三年农业总产值增速均高于6%，云南省高原特色现代农业实现了稳中向好、提质增效。其中烟叶、核桃、咖啡的面积和产量继续保持全国第一，蔬菜、茶叶、油料、水产品实现较快增长。

工业生产保持稳定，近年来除烟草工业、黑色金属冶炼和延压加工业增速有明显下降外，其他行业实现平稳增长，其中采矿业增长较快，拉动效果显著。全省固定资产投资保持高位平稳增长态势。近三年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分别为15.1%、18.0%、19.8%，投资规模持续扩大。

金融运行情况总体平稳，连续三年云南省金融业增加值增速均在10%以上，尽管在2016年金融业增加值以及存贷水平有所回落，但近三年的总体运行较为平稳。

2.云南省各产业运行特点

工业经济保持平稳增长压力较大，一是国有控股工业企业经济效益仍不乐观，2016年国有企业亏损面达到28.18%。二是部分重点州（市）增速较低。其中昆明、玉溪、昭通、大理等州（市）的工业低速增长对全省工业发展的势头影响较大。

房地产开发投资下行压力较大，部分州（市）商品房销售不旺。2016年，丽江、临沧、红河、德宏、怒江5个州（市）商品房销售面积同比下降。

全省对外贸易面临较多的困难和挑战，发展环境尚未得到明显改善，进出口总额增速持续下滑。2015年全省出口完成166.26亿美元，同比下降11.5%，2016年出口额降幅达25.6%。

受市场需求不足、投资意愿下降的影响，2016年民间投资的增速持续负增长。2016年，全省完成民间投资5380.39亿元，同比下降4.1%，增速较同期回落12.5个百分点，低于全省固定投资增速23.9个百分点。民间投资占全部投资的比重为34.4%，较同期下降8.5个百分点。

（三）云南省上市公司的主要财务数据

截至2017年5月，云南省共有上市公司32家，其中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企业12家，深圳主板上市企业8家，中小板上市企业10家，创业板上市企业2家。相对东部省份，上市企业数量偏少。在这32家上市公司中，既有云南白药这样净资产收益率在20%以上的优质企业，也有ST昆机、ST景谷这样连年亏损的企业。从2014-2016年度的财务数据看，得益于过去几年的去产能政策，云南省的资源型企业效益有所回升，有几个企业已经从亏损变成盈利（如表4所示）。

表4 云南省上市公司主要财务指标

从云南省32家上市公司的主要财务报表数据可以看出，其盈利性一般，例如净资产收益率的平均值不高，中值低于一年期银行贷款利率，销售毛利率也一般。有的企业资产负债率很高（最高值超过100%），利息保障倍数可以说明支付利息能力不强。

（四）云南省降成本典型性措施

云南省采取了多种措施来降低企业的成本负担：

1.增加直供电改革，降低用电成本

云南省充分发挥电力资源丰富的优势，在严格执行国家输配电价政策的情况下，鼓励有条件的电力用户与发电企业直接交易，扩大电力市场化交易规模，完善丰枯峰谷分时电价政策，除居民生活、农业生产和公益性服务用电对应的保障性上网电量继续执行政府定价外，其余通过协商、市场竞价确定；对未参与电力市场化交易的工商业用户，以年为周期自主选择执行平水期峰谷分时电价或继续执行丰枯峰谷分时电价。鼓励符合国家产业政策、环保要求的工业企业全电量和符合条件的一般工商企业参与市场化交易，鼓励组建售电公司帮助小企业、分散企业参与电力市场化交易。推进售电侧改革，有序放开配电网业务，多途径培育市场主体，完善配电业务管理制度，探索社会资本投资配电业务的有效途径。实施基本电价计费方式变更周期、放宽减容（暂停）期限限制、暂缓收取省重点建设项目临时接电费、减免企业自备发电机组系统备用费等，通过持续深化电力体制改革，降低企业用能成本。

2016年云南省共降低企业用能成本104.61亿元。2016年参与电力市场化交易的电量规模近590亿千瓦时，占全社会用电量1410.52亿千瓦时的41.83%，占工业总用电量1002.86亿千瓦时的58.83%，减轻企业用电负担90.3亿元，每度电平均降低0.13元，高于其他省区每千瓦时降低0.05元的标准。2017年1-3月，完成省内电力市场化交易149.7亿千瓦时，为企业降低用电成本13.79亿元。落实煤电价格联动和硅电价格联动机制，完善丰枯分时电价政策，降低一般工商业用电价格，每千瓦时累计降价1.1分。优化用电服务，帮助企业合理配置变压器容量，将企业基本电费计收方式的选择由半年调整为每月，最大限度降低大工业用户综合用电成本。依托中缅管道天然气优势，对非居民用气实行门站价格联动机制，实施了天然气管输成本监审，确保企业用气价格进一步下降。

2.多种方式组合帮助企业控制融资成本

云南省相对东部省份来说金融业不那么发达，以资源型、原料型产业为主，在当前资源型产业产能过剩，国家信贷政策和直接融资政策不鼓励的情境下，企业本身资产负债率不理想、经济周期下行、利率市场化并且利率处于加息周期的情况下，企业改善资产负债比率，降低融资成本，并非易事。

云南省推动建立了重点项目投资基金、重点产业发展基金、交通发展基金，承接国家中小企业发展基金落地云南，支持重大基础设施建设和重点发展产业融资，降低贷款中间环节费用。出台了《关于推进政策性融资担保体系建设的意见》，8个州市建立了政府性融资担保机构，实施“两个10万元”微型企业培育工程贷款担保和持续改善小微企业金融服务，通过担保、增信和贴息等措施引导银行机构优化信贷投向，进一步强化了对重点产业和项目的信贷支持。大力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每年预算安排3000万元资金对全省企业新增上市和成功挂牌、发行债券、可转债、中期票据、短期融资券的企业给予奖励扶持。继续推进政府置换债券发行，2016年至今累计发行置换债券2258.4亿元，降低资金使用成本近72亿元。加大清偿地方政府拖欠工程款力度，全面清理建筑业企业在工程建设中所需缴纳的各类保证金，帮助企业提高资金周转效率。

3.采取各种措施，降低企业物流成本

云南地处中国西南的内陆地区，产业链不是很完整，不少企业的原材料需要从外省购入，产成品的市场也在省外，因此导致其物流链条较长、物流成本偏高，运输方式以公路为主，叠加交通部对超载、超宽等的管制，使得企业控制物流成本的难度增加。

云南省加强路地、路企战略合作，推进物流标准化试点，加强物流设施设备、信息平台和服务规范标准化体系建设，提升试点城市间和试点企业间的互联互动、资源共享水平，稳步提高物流服务能力和运行效率。严格落实国家和云南省的鲜活农产品“绿通车”政策，实施降低跨境物流成本政策，开展无轨地区与昆明铁路局联合启动公铁联运主题营销活动，在有关州市召开主题营销推介会，构建符合当地产业发展的公铁联运模式。积极推动中越国际铁路联运，协调争取铁路运价下浮，通过议价方式对符合中国铁路总公司议价政策规定的运输产品给予铁路运价下浮优惠。

4.在地方财力可支撑的情况下，努力降低人工成本

云南是西部欠发达省份，现行的社保基金统筹能力和公积金缴交比例均处于全国较低水平，通过降低五险一金缴纳比例帮助企业降低人工成本的幅度有限。云南在地方财力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暂时性降低企业社会保险的缴纳比例。

调研中我们也了解到不少管理水平较高的企业一直在采取多种措施提升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和管理成本，升级创新产品，通过增加产品附加值方式降低成本与销售收入的比例。

二、广西壮族自治区经济发展情况和企业运行情况

（一）广西经济总体发展情况

广西壮族自治区（本文简称广西）位于中国南部，总面积23.6万平方公里，2016年末，全区常住人口4838万人。广西是中国西部地区唯一沿海、沿江、沿边的省区；广西位于中国西南经济圈、华南经济圈与东盟经济圈，处于横贯中国东部、南部、西部的泛珠江三角区域与东盟自由贸易区两大市场的结合部和中心位置，是中国与东南亚国家唯一有陆地和大海相连的省区，是中国西南最便捷的出海通道。2004年起，由中国与东盟10国共同主办的中国-东盟博览会每年在广西南宁举办，广西成为连接中国与东盟市场的重要枢纽。

广西农作物主要有水稻、甘蔗、花生、麻类、烟草等，是中国蔗糖生产的主要基地。矿产资源种类繁多，储量丰富，素有中国“有色金属之乡”的美称，是中国重点有色金属产区之一，已发现矿种145个，探明储量的有97种，探明产地1067处，有64种矿产保有储量位于全国前10位，其中锰、锡、砷、膨润土等14个矿种的储量居中国首位。铝土矿探明储量6.5亿吨，远景储量10亿吨。平果铝业是中国最大的铝业基地。广西河流众多，水能资源蕴藏量大，理论蕴藏量2133万千瓦，可开发装机容量1751万千瓦。广西北部湾海域面积12万平方公里，海岸线长1595公里，天然良港众多，有防城港、北海、钦州、铁山港、珍珠港五大港口。

广西同时享受民族区域自治政策、西部大开发政策、沿海地区开放政策和边境开放政策等，这在中国各省区市中是少有的，为广西发展提供了优越的政策环境。

（二）广西的主要产业和运行特点

2016年，广西千亿元产业达到10个（食品、冶金、汽车、机械、石化、电子信息、建材、有色金属、造纸木材加工与电力），两千亿元的产业有7个（食品、冶金、汽车、机械、石化、电子信息、建材）。食品产业产值达到3821.71亿元，是广西第一个三千亿元产业。

2016年全年粮食生产平稳，畜牧业生产形势基本稳定；工业生产运行平稳，企业效益较快增长；固定资产投资缓中趋稳，房地产开发投资快速增长；财政收入保持增长，金融稳定运行；居民消费价格涨势温和，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月度同比由降转升。

经济运行中存在的问题主要有：

工业投资和民间投资增速持续走低，工业投资增速持续下滑，民间投资增速继续回落，大项目支撑乏力，比重持续下降。2016年1-11月，全区工业投资同比仅增长1.5%，低于固定资产投资增速11.2个百分点，比2016年1-10月回落1.3个百分点。31个制造业行业中有17个行业投资同比下降，降幅较大的有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投资，下降幅度达50.4%，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投资下降29.8%，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投资下降31.0%，医药制造业投资下降14.5%。工业在2016年11月增速回落至今年以来最低，工业用电量仍然负增长。部分行业增速明显回落。受黑色、有色、水泥、汽车等行业生产下滑、钦州中石油停产检修等因素影响，11月份，全区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6.1%，为2016年以来月度最低增速。

外贸出口仍然两位数下降。2016年1-11月，全区进出口总值同比下降0.7%，降幅比全国（降1.2%）低0.5个百分点，出口下降10.4%，降幅比全国（降1.8%）高8.6个百分点，广西出口降幅远大于全国平均水平。

广西自治区主要经济数据如（表5-7）所示。

表5 广西自治区2014-2016年主要经济数据

表6 广西壮族自治区产业结构单位：亿元

表7 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总额及其增长速度单位：亿元

从以上各主要经济数据可以看出，广西的GDP增长在全国属于中间，增速近三年逐年回落。第一、第二和第三产业对经济的贡献较为平均。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利润总额在2015年有较大幅度的增长，其中重工业的利润增长较为明显。

（三）广西上市公司的主要财务数据

截至2017年5月，广西共有上市公司36家，其中在上海交易所上市企业17家，深圳主板上市企业12家，中小板上市企业6家，创业板上市企业1家。相对东部省份，上市企业数量偏少。

在这36家上市公司中，传统的制造业企业为主，也有一些生物医药和农业类公司，从36家上市公司中，中小板和创业板占比较低的情况可以看出，广西的新兴行业和民营经济相对来说发展不如东部沿海地区。在这36家公司中，莱茵生物、桂林三金等几家公司净资产收益率相对高一些，柳化股份、柳钢股份等传统行业资产负债率较高、净资产收益率一般，36家上市公司中还有三家公司已成为ST公司。

从以上主要财务指标可以看出，广西上市公司的盈利能力一般，净资产收益率中值基本与一年期银行贷款利率持平。资产负债率较高的企业较多，企业利息负担较重。

从上市公司盈利能力看，盈利能力较强、销售毛利率较高的企业比例不高，有的企业资产负债率在下降，整体来看企业利息保障倍数不高，这意味着企业偿还负债的能力不强，一旦市场发生波动，企业可能就会陷于被动，再融资能力较弱，还款能力一般，可能导致企业的融资成本下降较为困难。

表8 广西上市公司主要财务指标（2014-2016年）

（四）广西降成本典型措施分析

广西采取了多种措施帮助企业降低成本，典型措施有：

1.降低电力成本，鼓励并扩大电力直接交易

广西继续免收新增电力用户临时接电费用，继续实施临时丰枯水期季节性电价，开展峰谷分时电价政策试点，推进电力市场化直接交易，并将水电、核电也纳入电力直接交易范围。

2.降低企业融资成本，严格规范贷款过程中的收费项目

广西对54家银行的小微企业信贷投放实施考核监测，升级改造了小微企业信贷信息管理系统，新增加了续贷客户自动分类、贷款转期等功能，合理设置贷款期限和还款方式，简化放贷业务需提交的贷款审批程序。禁止收费质价不符和无服务的乱收费，发挥政策性融资担保和再担保公司的作用，将政府性融资担保定位为准公益性质并专注于为小微企业提供服务，担保时实行低费率。

3.帮助企业降低物流成本，有序清理涉企保证金的收取

继续推广实施甩挂运输示范项目和多式联运示范项目，推动国家交通运输物流公共信息平台广西节点的建设。根据国务院和相关部委的要求，清理规范全区涉企保证金，严格禁止各地新设或变相设立保证金，2016年全区累计清理退还逾期未返还和超额收取的保证金5.03亿元。

4.实施放管服改革，阶段性分层次降低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缴费比例

从2016年5月1日起，企业缴纳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缴费比例由20%降至19%，部分园区内企业阶段性从20%降至16%或14%。2016年全区共分4批取消、下放和调整了700项行政审批事项，分2批清理规范193项行政审批中介服务事项，推动全区各地各部门开展中介服务去行政化工作。

广西参加了国务院减负办网上企业负担调查问卷，受访企业主要反映了以下成本负担问题：

融资成本仍然偏高。融资成本高表现在实际发生的财务成本和时间成本两个方面。时间成本高来源于市级银行贷款审批权限较低，大额贷款需自治区级银行审批通过后才能放款。银行在对企业授信审批上，手续仍然比较复杂，银行自企业贷款项目受理、贷款授信审批和贷款发放，需要经过相当多程序的调查、审核和评价，银行从与企业接触到发放贷款一般需3-4个月左右甚至更长时间。贷款办理周期过长给企业带来资金方面的巨大压力，同时也会导致企业错过商机。二是财务成本高。财务成本高来源于银行对中小企业贷款利率上浮，幅度一般为10%-30%，但有时上浮可能达到40%-75%，实际利率在7%左右。同时贷款时收取的中间费用也抬高了融资成本，目前区内与企业贷款相关的中间环节费用包括公证费、代理服务费、环评费、审计费等十余种。中小企业贷款除银行利息外需要支付2%-3%担保费，0.15%-0.5%的评估费，0.2%-0.8%的保险、律师、公证费，中间环节费用约占贷款本金的3%-4%。银行贷款各项成本列示如表9。

企业感觉用能价格仍然偏高。广西电价相对仍然较高，在电费基础上收取的政府性基金及附加费增加工业用户用电成本。最新的广西销售电价，包含有农网还贷资金、国家重大水利工程建设基金、大中型水库移民后期扶持资金、城市公用事业附加费、可再生能源电价附加和地方水库移民后期扶持资金等。广西的天然气价格也高于不少省份，例如南宁市天然气含税价格4.18元/立方米，高于成都的2.44元/立方米。

表9 某企业的贷款成本

劳动力成本增长较快，超出了企业的承受力。近年来，广西不断调高最低工资标准，导致社保缴费基数逐年上调，企业缴纳的“五险一金”也持续增长。

物流成本也上涨较快，物流效率有待提高。广西80%以上的货运量需要通过公路运输，交通治理、油价的刚性、单向物流等原因导致物流成本居高不下。例如某北海炼油企业反映，其运输成本从2015年的553元/吨上涨到2016年的702元/吨，上升27%。

企业对营改增的感受各有不同。普遍说来，会计核算规范的制造业企业对税负下降感受更明显一些，部分企业因为进项抵扣较少或因为上下游增值税税票取得难易程度的不同，导致其实际税负不降反升。

三、企业内部降成本典型案例分析

成本是企业为了获取经济利益而付出的经济资源（代价）。上游企业付出的代价大部分会成为下游企业的收入，例如企业支付的电费成为电网企业的收入、利息费用成为贷款机构的收入。这种转移建立在企业付出的代价能形成有效的产出①此处有效的产出指能被市场接受并出清。的情况下。如果企业付出代价或者投入经济资源后，不能形成有效的产出，那么它的付出将是沉没成本，例如企业投入资源进行研究与开发，其支付的人工、材料费等将成为其成本费用，如果不能形成研究成果，将不能为其带来收入，也没有能力支持其持续支付人工和利息费用等，这将形成整个社会经济资源的浪费。此外如果企业的研发或管理活动能提升企业的生产效率，那么从全社会看成本费用将整体下降。如果这个观点成立，那么企业降成本过程中既有利益在不同环节（企业与企业之间、企业与政府之间、企业与个人之间）的重新分配，也有生产效率和管理效率提升带来的成本绝对下降，有助于提升整个社会的经济效率。反之如果成本投入助长了过剩产能的形成，那么在整个社会将表现为增加了整个社会的成本，在企业层面，体现在会计报表上，将是折旧费用、融资成本的高昂，资本减值费用的高企。

成本投入主要是微观层面的具体决策，企业应发挥自己的能动性。主动应对外部环境和消费者需求。我们以某企业提供的数据，探讨分析企业内部为了降低成本采取的一些典型措施。

表10 Y企业每百元销售收入成本单位：元

从企业提供的百元销售收入的单位成本可以看出，多项成本在2012年前处于上升通道，物流成本和人工成本在过去的10年一直处于上升通道，企业的利润总额2011年度最低，后来逐步平稳上升。从该企业和其他调研企业了解到的情况显示，外部环境和客户需求一直在变化，企业需要投入资源适应这种变化，以下是我们了解到的企业发挥主观能动性降低成本的一些举措。

（一）完善产品市场布局，以收入增长和附加值的增长对抗成本的上升

Y企业不断完善产品的市场布局，其中YN系列和D系列产品坚持走差异化路线，D系列产品定位于高端车型及一线和发达的二线城市，YN系列定位于工程车和不发达的二、三线城市。深入拓展非道路三阶段产品市场，重点拓展叉车市场，稳定收割机、旋耕机市场，突破拖拉机市场，重点提升非道路市场占有率。提供市场适销的产品和扩大产品市场份额，有助于企业扩大产品收入，获得成本补偿。高端产品则有助于提高企业的毛利率，降低各项成本占销售收入的比重。Y企业2016年年报显示其营业收入增长近40%，利润增长近30%。2017年4月29日发布2017年半年报预增公告，预计2017年上半年净利润将比上年同期增长50%以上，充分显示企业产品战略带来的业绩增长。

在调研上汽通用五菱汽车公司的过程中，发现该企业也同样采取积极措施应对市场变化，持续推动产品升级，取得超越市场的发展。在国内汽车市场波动较大的市场环境下，成为全国产销量冠军。利用全价值链管理，实施产品结构转型。企业以用户为中心，加快产品创新，推动产品结构升级。整个产业链从起初的微车价值链向乘用车价值转变，精准辨识用户需求升级并自主创新，布局新能源，推动广西汽车产业升级。企业产品平均售价从3万元左右提升到了8万元。2016年企业销售收入突破千亿元，同比增长13%，净利润52.68亿元，同比增长5%。

（二）加强供应链和生产过程管理，降低采购成本和生产成本

Y企业充分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提高资源利用效率，降低原材料成本。Y企业通过昆明公司、成都公司、山东公司三地采购体系整合及统一，引进行业优质供应商，督促供应商进行质量整改，实现三地供方资源互补，提升企业采购体系整体实力，2016年全年原辅材料成本降低2200万元。二是努力提升企业产品质量，通过加强对设计、质量和生产过程的控制，保障产品的一致性，在采购取得高质量零部件的基础上，加强对生产过程的控制，降低企业产品的故障率。

上海通用五菱汽车公司加强产能建设，实行高度柔性生产，2016年公司各制造基地的产能利用不均衡，为此，公司调整各基地产能及产品布局，快速响应市场，通过智能制造，提升青岛和重庆基础乘用车生产能力和自动化柔性策略，最大化满足客户群的差异化需求。同时积极引进国内领先的汽车零部件供应商落户公司所在的产业园。积极采取措施，应对原材料价格上涨和运输成本上升的局面。例如公司与宝钢签订战略合作协议，取得较有优势的钢材采购价格，并给零部件供应商代购钢材，帮助供应商部分控制钢材采购价格。

这些与供应商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加强企业内部生产和采购管理的措施，帮助企业降低了生产成本。

（三）提升管理效率，降低融资成本等

Y企业通过提高企业资金周转率降低资金使用成本，进而降低企业成本。鼓励企业加强往来款项管理，引导企业加快付款，通过实施一系列应收账款催收手段，2016年应收账款周转率比2015年加快约45%。鼓励企业职工找问题找出路，加强成本分析能力，通过分析问题明确对策，提高公司管理水平。Y企业也通过多种方式从资本市场取得资金，2014年11月和2016年3月，采取非公开定向发行方式融资。

在广西调研中，我们了解到有一些环保企业，有核心技术，但是发展起步阶段缺少资金。企业参加北京展会期间，受到某股权投资基金的青睐，获得宝贵的权益融资，虽然创始人的股权被稀释但是企业的发展因此上了台阶，也因此抓住了创业板的上市机会，现在企业可以通过证券交易所发行股份、发行票据或者采取资产证券化等方式来进行融资。有了低成本的资金后企业抓住环保领域PPP项目多的优势接连获得多个大项目，企业发展迅速。

（四）用好各项政策，降低土地成本和税收成本等

Y企业加强对政府产品促销补贴的申报，增加能够享受的销售补贴，充分利用营业税改增值税的时机，用足增值税抵扣和研发费加计扣除等政策，帮助企业降低税费负担。

上海通用五菱汽车充分利用营业税改增值税、阶段性降低社保成本的宏观降成本政策，帮助企业节省成本，提升效益。同时利用一带一路倡议的时机，企业走出去办工厂，拓展海外市场，取得新的市场份额并通过在当地生产当地销售，降低生产成本和运输成本。

在调研中还了解到，企业利用城市改造、企业厂户搬迁机会，与政府协商取得更适合公司发展的用地面积和地段，取得搬迁补贴，降低企业的用地成本。

企业积极参与直供电改革试点，内部做好电力使用量的预测和计划，申报合理的直供电用电量，帮助企业降低用能成本。

企业主动了解国家的各项产业扶持基金，从国家开发银行、发改委等处取得低于市场价格的资金，降低企业资金成本，表10中2016年企业融资成本明显下降就是因为当年从国家开发银行取得了低成本的资金。

从以上可以看出，企业内部有必要采取措施积极跟踪外部政策的发展变化，充分享受各项政策扶持，帮助自身降低成本。

四、宏观层面降低企业成本的一些思考

我国的管理体制有其自身特点，这体现在经济运行中不同地区、不同所有制企业对各项成本的压力感受各有不同。从宏观层面看要素价格机制、融资体制、税收管理体制对企业运行有较大影响。因此，有些成本的降低，可控因素更多在政府（或者说宏观层面）而不是企业（或者说微观层面）。

（一）进一步推进直供电市场建设，降低准入门槛，增加价格弹性

中国的电力价格实行政府管制，过去发电企业发电后需通过电网企业出售给用电企业，电力价格实行政府指导价，发电企业和用电企业没有多少议价空间。近年来，中国开始在售电侧引入市场化机制，鼓励售电公司、发电和用电企业直接议价。此举是为了打破价格坚冰，帮助用电企业节约用电成本。

从发电类上市公司披露的经营数据看，大多数火电企业发电设备还有闲置，设备利用率还有提高的空间。水电企业丰水期弃电情况普遍存在，风力、太阳能等新能源企业弃电情况也不并少见，这说明目前我国发电企业的生产能力有余而利用不足。如果用电企业用电量增加，将有利于发电企业提升生产能力的利用，增加收入进而增加利润。另一方面，用电企业如果能获取更便宜的用电价格，对于某些用电成本占比重较大的企业来说，将有助于降低企业的生产成本，提升产品在市场上的竞争力，这也有利于企业扩大生产，使用和消耗更多的电力，形成发电企业和用电企业之间的良性循环，从整个社会看，形成双赢局面。

从我们在云南和广西两地的实地调研看，用电企业从直供电带来的用电成本下降中受益明显。云南水电丰富、自然资源丰富，这两者相叠加有利于耗电量高的资源型企业。电力输送过程中有损耗，在当地消费，再将产成品外送，从全社会看有利于成本的降低。

目前直供电改革中，用电企业要参与，还面临着一定的门槛，调研中也有一家民营企业了解到直供电价格后，表示非常希望能够参与。同时已参与企业，也提出了一些希望增加部分条款弹性的需求。因此，我们建议，继续完善直供电改革，尽可能降低参与门槛，对某些条款增加弹性设置。

图1 全社会用电量同比数据

（二）拓宽融资方式和渠道，减少运动式监管，帮助企业降低财务成本

企业开展经营活动的资金主要来源于债务和权益。债务融资的形式有：借款、发行票据或债券等。可能的借款方有商业银行、政策性银行或政府部门提供的专项贷款等。发行债券可能是公司债券或企业债券。权益融资可以向天使基金、私募股权基金、资本市场或者以其他形式发行权益证券融资。

中国的银行存款利率和贷款利率由政府管制，银行贷款的总额、投向须接受监管部门的指导，各银行总部分配贷款额度给省市，对贷款发放行业也有一些风险考量因素等。这种切块式的管理，会导致相同行业的企业，在不同的省市贷款难易程度有较大差别。例如，我们在调研中了解到，有家云南的企业在当地受贷款银行对其所在产业贷款额度的限制而不能贷款，但在其总部所在地省份，可以相对轻松取得贷款，企业通过总部在异地贷款解决了融资需求并且降低了融资成本。

云南、广西等地自然资源丰富，电力成本相对较低，在当地开采加工企业有相对优势，同类企业可能会相对集中，如果贷款实行垂直切块额度管理，可能会导致云南广西等地某些企业难以获得贷款，而同类企业在其他省份的贷款额度可能相对富余，这种管理方式不利于企业的发展，因此我们建议银行在贷款的管理上保持适当的弹性，因地制宜，考虑其相对优势。

发行票据或者债券一般来说利率比银行贷款低，但进入票据市场和债券市场融资有一定的门槛，目前看来能进入这个市场的企业比例并不高。从图2-7看，我国一年期利率总体呈现下降趋势，但是近期，利率处于上行周期。

从图2-7可以看出，我国的货币政策正逐渐从宽松走向中性，利率也从下降通道慢慢走进上升周期，这对于需要从银行融资的企业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银行融资的成本和难易程度正在发生变化。此阶段，企业的融资策略可以适当保守一些，考虑增加权益融资的比例。

我国天使投资、PE股权投资基金、私募基金和产业发展基金的注册地和经营地，多位于比较发达的北上广深等地区，江苏浙江等东部地区吸引的资金也不少。从我国上市公司的分布来看，广西和云南两地上市分别为36家和32家。而江苏省的上市企业是350家，深圳市上市企业有252家，从这两个数据可以看出权益融资在广西和云南两地与深圳和江苏省的巨大差异。

图2 央行一年期存贷利率

图3 中国人民银行存贷利差

产业的性质、基金在当地的活跃度、当地企业经营者引入外部投资者的意愿等因素可能都会影响企业通过股权基金引入权益融资的可能性。我们在调研中了解到，有家广西的企业产业技术含量不错，创业中曾遇到资金瓶颈，在北京办展会时有创投型私募基金主动表示了投资意向，企业得到这笔权益投资后，虽然创始人股份被摊薄但得到了宝贵的资金，企业因此发展上了台阶，现在已经成功在资本市场上公开上市，后续规模发展壮大的资金可以从公开市场募集，目前公司积极利用上市公司的通道发行公司债券或票据。取得大额资金后，该企业抓住PPP项目的发展契机，并利用自己的核心环保技术，连续获得多个大额项目，经营规模和业绩都在飞速发展。

图4 拆借回购利率

图5 中国人民银行利率与存款准备金率变动

图6 货币环境宽松程度

图7 商业银行不良贷款

我国资本市场经过20多年的发展，目前上海和深圳交易所两个市场有3000家左右的上市公司，新三板市场有11000多家公司挂牌，资本市场帮助很多企业发展壮大，我国企业IPO目前采用的还是核准制，中间还因为资本市场低迷等原因暂停过挂牌上市，企业上市排队时间长，截至2017年6月8日，证监会在审首发企业578家，其中，已过会52家，未过会正常待审企业488家，中止审查企业38家。过去20多年中，基本上每三年IPO暂停一次，股市低迷时，暂停IPO就成为救市措施之一。但是这种运动式的停摆不利于私募股权基金、天使基金等的退出，挫伤他们投资的积极性。

从表9我们调研中得到的某企业的银行贷款利率表来看，中小型企业贷款实际负担成本比银行贷款名义利率高出许多，对于这类企业或其他类似的企业来说，负债融资的空间和成本下降空间都有限。从企业的杠杆率看，对于很多企业来说，有必要降低其负债率，增加权益融资比例，这样有助于企业降低其财务成本，轻装上阵搞发展。提升企业的权益融资，既需要其增加权益融资意愿、发展自己与各种权益资金来源之间的联络渠道；另一方面，资本市场也需要保持一个稳定的发展态势，市场大起大落、监管政策不稳定不利于企业通过公开上市方式取得资金，即使公开挂牌上市，如果企业资质不佳、信息不真实透明，也无法吸引资金参与交易。

从目前我国居民个人、企业和政府的杠杆率看，企业的杠杆率最高，居民最低。企业杠杆率往上加的空间不多，近两年来企业违约的报道逐渐增多，降杠杆是近期监管目标的重点，因此，企业通过债务融资成本也在上升，我们建议企业拓展权益融资的渠道。

（三）公平税负，营造公平竞争环境，减轻企业税收遵从成本

为了帮助企业减轻税费负担，近年来国家出台了多项税收政策。政府收取的税费在企业直接表现为其付出的代价，也就是成本。因此，税费降得再低，站在企业角度，都希望税费可以更低。即使税费为零，对企业来说若能领取补贴更佳。

从我国增值税改成全链条征收后，增值税的实际税负在不同行业和不同企业之间差异较大。有的企业改成增值税后，税收负担减轻，有的企业因为成本费用中符合抵扣要求的金额不足、固定资产更新购买的周期不同，其实际税负可能有所上升。另一方面，不可否认，增值税的税收遵循成本比营业税普遍有所上升。有的行业和企业可以享受增值税即征退返的税收优惠政策。

在所得税领域，总体来说是在收缩地方税收优惠政策的权限，均衡名义税率，但不同行业、不同地区仍有不同的税收优惠政策。

各种税收优惠政策有利于部分企业的发展，但是从某种程度上造成了企业之间发展的不平衡，同时也会导致有的企业一方面享受税收优惠，一方面接受价格管制甚至降价，这些政策叠加可能抵消政策的效果，导致了不同地区、不同规模企业之间的不公平竞争。因此，建议整理税收优惠政策清单，评估优惠政策的效果，适当取消某些阶段性的税收优惠政策。同时，在营业税改成增值税后，倾听来自企业的声音，不仅考虑不增加企业的实际税负，还要帮助企业减少或者降低税收政策的遵循成本，使企业减少为了税收遵循而对内部管理流程的再造、更方便取得增值税的进项抵扣额，让企业切实感受到政府降税优惠。

（四）发展物流配送体系，帮助企业降低物流成本

影响物流成本的主要因素来源于搬运货物产生的支出，主要由搬运次数、距离和运送方式驱动。例如快递公司的快递成本主要由城市端的收发件成本和干线运输成本组成。前者压缩空间相对较小可以通过数据分析合理分配收发件中心和人员节约；后者可以通过建立自己的运输通道或者与其他公司建立联盟来降低干线成本。

对于云南和广西这类地点处于口岸、产业链条不是很完整、大部分面积位于内陆地区的省份而言，其物流成本相对来说会高一些。这主要是因为运输距离相对较长、公路运输的比重较大、货物运入和运出的平衡度不够。

要降低这类企业的物流成本，有的可以通过政府主导建立更便宜的运输通道达成（例如云南和广西两省区在这方面都有一些措施），有些可以通过延伸产业链解决（例如五菱通用将零部件企业引入产业园区），或者聚合物流提升物流的规模和平衡双向流动量来降低物流成本，后者更适合采用市场化方式来解决。

（五）开展政策改革预期管理降低企业成本

中国属于发展中国家，经济结构处于转型之中，并且中国作为全球经济中的重要一环，货币政策和产业政策也要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政策转变或改革措施出台较多。

企业需要适应外部环境的需要，国家宏观政策就是需要适应的一方面，例如调研中有的企业提到治理公路运输带来的物流成本的增加，或者在中国加强环境治理的情况下，汽车排放标准的提升要求企业加快升级其产品以符合国家的政策要求。这些是国家作为社会管理者应尽的职责，企业作为负责任的一员，需要无条件遵守。但是如果有的政策能够提前给企业一些合理预期，也可以帮助企业降低成本。例如对汽车排放标准、公路承载重量等的管理，如果有一些改革路线图或者时间表一类的政策出台，可以帮助汽车企业早日进行产品升级管理，在不符合要求的产品上少做无谓的投入。对于有些政策，出台后给予一定的稳定执行期，让企业可以加强资源投入，稳定生产和服务，在一定期间取得合理回报收回成本。

银行等金融机构也是市场经济中的一员，发放贷款需要承受不良贷款损失，从图7我们可以看到，当前经济下行周期下，坏账的绝对金额和比例都处于上升期，因此单纯鼓励银行等金融机构向小微企业发放贷款可能不是解决融资问题的主流之道。还是需要鼓励企业开展权益性融资或者适合小微企业的熟人融资等方式解决资金问题。政府可以在解决借贷双方信息不对称、建立更全面的信用数据、企业或个人欠款不还的法律执行方面提供帮助，建立一个信用信息更加透明的社会环境，信息不对称的消除可以帮助全社会降低由此带来的风险溢价。各地政府建立的政策性担保公司也可以通过增加企业信用的方式来帮助其降低融资成本，但是这种方式需要政策性担保公司提升风险管理水平和解决道德风险问题，同时投入资金的多少也受各地方财务限制。

总之，企业是为了盈利而存在的经济组织，为了取得盈利所付出的代价都可以称之为企业的成本。有的成本会以显性的方式体现在企业会计账上，有的成本会通过影响盈利时间的方式隐性表达。有的成本发生主要受外部的约束，例如税费成本、用电成本；有的成本企业可能通过一定组合方式来影响，例如融资成本和物流成本。但是所有企业为了降低成本可以做的是提升企业内部的管理效率、生产效率，专业应对外部环境的影响。

从我们这次调研的过程看，绝大部分企业有通过自身管理努力降低成本的意愿和做法。企业都期待政府能帮助其降低外部环境和管制性收费带来的支出。所以站在企业层面，政府在降低企业成本方面可以做的是继续改革、稳定政策预期；企业可以做的是提升管理水平以更好应对外部环境的要求。

"Reducing Cost"investigation:Enterprise Operation Analysis——The West Group From Chinese Academy of Fiscal Sciences

West Investigation Group in 2017,Chinese Academy of Fiscal Science

The west group investigated the Guangxi Autonomous Region and Yunnan Province in 2017,interviewed quite a few enterprises as well as government agencies and industry association in charge of enterprise supervision.With on-spot discussion,the group knows that the government agencies take quite a few measures such as reducing electricity cost,controlling financing cost,constraining labor cost and transportation charge to help the enterprises.Also the enterprises have done a lot to improve internal management operation efficiency,financing etc to reduce cost internally.With all these policies and measures,some enterprises still feel that quick cost increase in labor,financing,logistic give them heavy pressure.The thesis suggests that the government may create a fairer competition environment by lowering the bar of some preference measures,further reforming the tax system and decreasing the additional cost in financing,stabilizing the policy release and reform to help the enterprise controlling their cost and improve their competitive ability in the long term.

West Region;Reducing Cost;Portfolio Policies

调研组负责人：傅志华

调研组成员：赵福昌石英华李成威李铭黄燕飞田远

主要执笔人：黄燕飞

李利华）

F275.3

A

2096-1391（2017）11-008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