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体育哲学的对象与任务
2018-01-01李祝青张振华
李祝青, 张振华
(安徽师范大学 皖江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8)
毋容置疑,哲学是理论的首府,是问渠一门学科学术思想高度的落脚石,也是衡量一门学科理论体系成熟度的标识。因此,它不仅是体育科学理论体系有机构成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体育科学存清化浊的力量,排难解识的确证,长青永存的源泉。可以说,它既是体育科学赖以生长的基础,也是体育科学水平的根本体现。文献资料显示,半个多世纪以来我们虽然在引申运用哲学,并筚路蓝缕地取得一些积极的成果,但至今还没有一部有关体育哲学专著问世,总结真理表述成果,为体育学术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保障。鉴于此概观坊间,从体育科学已有的学术研究来看,以哲学的认识——从存在与思维的关系,建基学科的理解,解说体育文化的本原之究,熔铸体育科学之纲的论说与著述几乎空白,这显然不符合体育科学发展的常态。为此,研究体育哲学的对象与任务就成为必须的驻足。诚如有学者指出,不肯考据文本做贯通工夫,故流于支离琐碎,是影响当前体育科学研究的一个极大的弊病。也如黑格尔在《致H.沃斯的信》中所说:“一个民族除非用自己的语言来习知那最优秀的东西,否则,那么这个东西就不会真正成为它的财富。”[1]显然,正是这种需要使得体育哲学的研究变得急切而富有意义,值得钩沉与探析。
1 体育哲学研究的对象与范畴
分类学指出,对象是思维对客观事物普遍本质的概括和反映,如果不尊重这一规律,没有对象就会自我打转转,将陷入“束书不观,游谈无根,此又何也”的窘境。换言之,“任何一种科学理论都有一个对象,这既是科学理论的特性之一,也是学科存在的依据。”正如马克思所说的,“一个种的全部特性、种的类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动的性质”[2]。
沿着这一认识,从对象性存在与非对象性存在的关系着眼,从存在出发去解读存在的“承诺”,让学界明白体育哲学探究世界的性质(对象)与特点(任务),明晰该门学科的实践指向就成为必要的驻足。质言之,如果对这些个别先于一般的关捩表征不清,就会造成学科际线模糊、方向视角不清,难以运行;也会影响其在实践运用中的理论相通、方法相通、实践相通。
显然,理论体育哲学的研究对象,就是以哲学的立场廓清体育科学怎样表现自己的生命本质,怎样说明自身生命活动性存在的多种表现,即其的“本质是唯一的(对象)”,但其的“表现是多方面的(范畴)”问题。为此认为,体育哲学研究对象的文本,就是驻足于“体育发展的哲学论、体育教育的哲学论、体育竞技的哲学论、体育社会的哲学论、体育文化的哲学论、体育经济的哲学论、体育政治的哲学论”等现象和问题的逻辑起点为研究对象。一是以哲学为视角对这些事件和现象,提出超越日常习俗的认识和传统理论认识的新解释。二是以哲学逻辑层次的不同的解释,发现最恰当的解释、最有效的解释,进一步认识好体育科学、理解好体育科学,给力体育全面占有价值性、政治性、经济性、文化性、教育性、科学性、社会性的属性。对此,列宁以简明的形式表达了这一观点,“外部世界、自然界的规律……乃是人的有目的的活动的基础。”[3]
沿着这一认识,显然要说明体育哲学研究对象的范畴,首先必须鲜明其的活动性质的多种表现。那么,体育科学对象化的生命活动性质有哪些表现?有体育研究表明,体育科学是一个蕴涵有“知情意行”的综合体。其存有“体育与世界、体育与科学、体育与文化、体育与政治、体育与经济、体育与人、体育与社会”的价值观人文精神认知的成分、理性科学逻辑认知的成分、伦理真善美养成的认知成分和实践技能行为方式操作等方面的组成。为此按照上述思想的理解,所谓的体育哲学研究对象的范畴,就是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阐明,体育科学蕴含的功能、价值与目的等与技能、技术方式之间的集合之力,沿着内涵——外延——实践的三维关系,把其实质内涵与客观运动的形式对象化得到一个实践的统一。沿着化对象为存在、化思维为理论、化理论为实践的体现,格物致知出对象的笃行。对此毛泽东曾精辟指出:“研究任何过程,如果存在两个以上的矛盾的话,那么就要全力找出它的主要矛盾,抓住了这个主要矛盾,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4]
按照哲学的解析,真理是一个认识过程,存有绝对真理与相对真理的辩证。如果把这一理解引入《体育哲学》对象与范畴的图式,可获得以下具体方面的理解和观点。
1.以辩证法、认识论和逻辑学等三者同一为基本原则,立足辩证唯物论视角,以体育科学本质为媒介,由体育科学自然的功能认识领域扩张于与人、与社会存在、与社会生活的本质和应用关系。辩证体育科学历史的自然性与社会性的统一,体育与人、与社会的物质生产、精神生产的统一,深刻阐明体育科学在自然存在的人的实践活动中转化为社会存在的意义—即体育科学的本质论。
2.以实践唯物观为理论基础,以世界观、认识论和方法论的统一为基本原则,以体育科学的主体与客体的矛盾关系为基本媒介,辩证认识体育科学在社会活动的本质、规律、机制和发展中带有整体性、根本性的各种问题。揭示体育科学行为、技术发展中的基本规律和基本问题,评价、反思体育科学思想及其体育科学行为等问题—即体育科学的发展论。
3.以历史唯物观、实践唯物观和辩证唯物观等为基本指导,对象化体育科学的实践活动、理论体系与价值体系的统一,构建体育哲学的基本体系。辩证体育科学和世界的基本联系与发展规律,理论与方法,真理与价值、结构与体系,实现体育自然观和历史观统一、认识论与本体论统一、世界观与方法论统一—即体育科学的认识论。
质言之就是说,体育科学在实现本质的过程、改造客观对象的同时,又创造、改造着自己的社会联系和社会关系;把客观的“自在之物”,化为目的“我在之物”。即借助哲学的立场,穿透事物的现象,发现和认识人类社会体育的存在现象与发展变化的规律,以合规律性、合目的性的视角给以预设或假设,改造客观世界保证体育活动按照合规律性、合目的性去实施和运行。即揭示人类社会施力体育科学同生产力发展、同社会意识形态政治、经济、文化之间的关系,相互协调、相互作用、相互能动,为改造人类社会客观世界服务。正如历史唯物观告诉我们,任何一种学说,都存有这三个递进的特征:其一,它以历史的逻辑体系为人们提供发展的图景,规范人们对自我的认识和相互理解。其二,它以概念框架体系为人们提供时代水平的世界图景,从而规范人们对世界的理解和对世界的改造。其三,它以理论所具有的普遍性、规律性和理想性为人们提供历史发展着的实践观念,从而规范人们如何去把握、解释和改造世界。
2 体育哲学的任务
逻辑学指出,任务是对对象的定位与澄清,是对象之本质的反映与展开。就此而言,如果允许各门学科跨界相互交织,只会使科学畸形没有任务可言。众所周知,体育是具有文化性、经济性、政治性、社会性和教育性的一种广泛应用的社会活动。因此,其任务关系中存在着,对教育与教养、精神与物质、个人与社会、主观与客观、体制与机制、管理与规划、划分与整合、资源配置与分配运用等关系的认识和处理,其运动形式存有相互促进、相互交织、相互反动、相互抵消、相互干扰和相互制肘的矛盾出现与产生。
纵观我国体育科学60多年的发展历程,可以发现其过程总是存在着这种“客观现实世界、社会发展目的与实践活动方式”三者之间的对立与统一的矛盾发生。贯穿着以“主体目的指导体育”、以“客观世界指导体育”,还是以“实践经验指导体育”的三种思想对立的交织。可以说,这一现象已成为体育科学问题众多相互联系的中枢,受这一纽结的影响已扩展妨碍到对体育科学一以贯之的真理性的认识。实践证明,以第一种“主体目的指导体育”就会出现主观的夸张,不考虑国情与实践环境等,造成理论与实践的偏差,不顾客观现实盲目发展的“大跃进”不良现象发生。以第二种“客观世界指导体育”,就会陷入形而上学的泥淖,就会惧怕困难束手束脚,从一种较为静止的观念和较为教条的视野来着眼和构思体育发展。在这种情况下,往往很难从现实中发现问题,获得动力、得到启迪。以第三种“实践经验指导体育”,以自以为是的唯心主义,以自出己意为诗的偏好去构造和把握外部对象,虽然抽象地发展了主体的能动性,而没有理解现实的感性活动,完全否定了意识活动的物质基础。
因而,体育哲学的研究任务也可以这样认为,就是阐明与解决上述这三个方面的理解与存在统一的问题,即处理好体育科学是“对象性的存在物”与“对象性的方式”活动着的矛盾性,实现历史理解、未来理解与现实发展的逻辑统一。即哲学实践论指出,其对象性的存在物是若干类特征的一定总和(自然性、社会性),其对象性的存在方式是一定社会关系的总和(例如人是社会的动物、人是政治的动物)。
回顾体育科学走过的道路,我们认为使过去的认识与对未来的想象达到某种实践统一,保证人类的经验和社会发展的一致性,是一项复杂、艰巨的精神与实践工作。其过程通常都伴随着正确与错误、对立和统一、假象与教条、空想与盲目、疑惑与陈规、缪误与偏见的矛盾交织,这些风险叠加同频共振,影响与制约、破坏与扰乱,动摇着通向真正认识的思想和正确行动的途径。所以,体育哲学的任务,就是运用历史唯物主义、实践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等多种原理,在本体论、认识论、人生论、价值论的大联系中获得认识,诊断真理与缪误之分,使物质与精神统一,完成认识世界、思考世界、给出新世界。消除体育科学主体目的与客观现实关系在实践方面的异化,防止只重视特殊性,否弃了普遍性,实现主体与客体的统一。按照恩格斯的思维与存在的观点,使“一切产生于存在,一切又变为存在。”[5]
这一释义,正如哲学的“本质和存在”的概念所言,任何科学和文化的存在必须有两个“支撑点”,那就是“知识和价值”。基于此认为,体育哲学的任务就是说清其担当与使命,理清“体育和世界”三个基本关系:认识的、实践的和价值的关系。从本原的、精神的、自然的等方面,反映体育与客观的、现实的与未来的各种关系,实践—运用的的、理论—认识的、技能—展现的及其他把握世界方式的表现,实现主观—客观、物质—精神、人文—科学的关系统一。
为此解以上述,可见体育哲学的研究任务存在着以下方面的理解与表现:
(1)在知识方面阐明,体育学科范畴的:存在、物质、对象、现象、过程、关系、变化、发展、原因—结果、偶然性—必然性、局部—整体、要素—结构等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理性化,在哲学的视角下,理论地给出这些部分各种运动形式的逻辑时相,并把它们联合成完整的思想使系统统一。正如康德认为,“综合各种人类的知识是哲学的基本任务。”[6]
(2)在价值方面厘清,能支撑体育科学文化长青的知识和价值的是谁?笃行人们自珍体育,入道见志、产生共同感情、共同习惯、共同语言,文化认同的“世界观”是谁?给力丰实肇端体育文化的行为系统的是谁?换问之,给出体育文化这个存在物始终凝聚在一起的解释与引导、突破与再造、彰明与笃行、生生不息的前后相续,阐明其在某个时期、某个片段即使被遮蔽、曲折,隐而不显、毁而不全,仍然能一成不变、兴废继绝、回转创辟、丰富发展的根源是什么。正如康德所说“没有这个核心,人的一切追求和成就毫无价值,就会失去意义。”[6]
(3)在实践方面给出,体育活动与人与社会改造的联系、改造的行为、改造的方式、改造的活动、改造的方法、改造的技术,扩展体育科学与外部世界(经济、政治、文化)的关系、领域,将体育科学更好地置身于社会、置身于生活,增强体育科学对人的发展作用。即我们不仅要把体育科学的学理讲好,目的任务讲好,同时也要为体育科学打通走向新世纪、新常态中存在的困难作出贡献。解译这一“理解”给我们带来思考,“没有知识不可能成为哲学家,只借助一种知识也不可能成为哲学家。”[7]为此,有学者论道,“没有知识做不好体育,只借助一种知识也不可能做好体育的思考”。
上述解析显然可见,解读体育哲学的任务,就是揭示出每一种特征的最可能、最广泛的意义和过程客观表现的形式(经济性、政治性、教育性、文化性、价值性、社会性、科学性、技术性)。从外部关系上来讲,即在一个完整并统一的基础上,说明体育目的通过手段实现的过程(与人、与社会、与国家)。展现这一活动过程中,理性向主体展现客体变化的多种可能性以及对各种可能性后果的预计(哪种因素占主导地位),同时反映主体内在需要的多种层次及其实现的可能性(这些因素之间的关系与联系);从内部结构上来看,由而确定目的达成的目标,把主体的可能性与客体的可能性结合在一起,实现理论的必然性与实践的应然性的统一,创造出体育目的需要的对象世界(合目的性、合规律性)。
质言之,体育哲学的任务,就要明析与具体化体育对象的目的性与价值性的法性之彰,客观运动变化过程的竞进之明,不再为客观形式实现主观目的的任务纠缠不休就成为必须的表达。正如恩格斯所说的,“我们不仅发现一个运动后面跟随着另一个运动,而且我们也发现,只要我们造成某个运动在自然界中发生时所必须的那些条件,我们就能引起这个运动,甚至我们还能引起自然界中根本不发生的运动(工业),至少不是以这种方式发生运动,并且我们能赋予这些运动以预先规定的方向和范围。”[8]
结 语
正如人类思想发展史表明,哲学是理论的首府,它可以从根源上给我们提供把握世界在物质与精神的关系,使目的、方法和现实统一,自明地发现错误,避免盲目。理解好特定的客观环境对于体育科学发展合目的性的这种选择的制约关系虽然是难以改变的,但人可以发挥主观能动性。打个比方说,“水往低处流”这是一个难以改变的客观规律,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制作水车“使水往高处流”,促进体育科学的建设与发展实现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显然,借鉴好、理解好“哲学”这一人类历史优秀的成果,推进体育科学的发展,重构过去,提出未来,为体育科学建设与发展中出现的问题,提供出准确的理论的与实践的解答,显然是今天体育科学在新世纪发展所面临的一项重大课题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