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肖成语的文化语言学分析——以《成语大词典》为例

汪 萍

(淮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双生肖成语的文化语言学分析
——以《成语大词典》为例

汪 萍

(淮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生肖是中国悠久民俗文化的象征符号，成语是中华民族凝练语言表达方式的代表，二者的结合浸透着汉民族的语言特色和审美心理。从文化语言学的角度，运用定量和定性的分析方法，对双生肖成语进行语法、语义、语用三个方面的分析，叙述双生肖成语的奇特语言特点和汉民族造词的文化心理。

十二生肖；成语；文化意义

“成语”，即人们长期以来习用的、见解精辟的定型词组或短句。[1]166十二生肖，即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它们不仅是中华民族用来纪年的时间工具，更是中华民族千年文化的历史传承，通过对双生肖成语①的研究，我们不仅可以发现十二生肖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和看法，还可以看出双生肖彼此之间的关系。本文把十二生肖与成语结合起来研究，从语言文化的角度切入，进行语义、色彩等方面的探讨。

一、十二生肖成语的基本概况

1.双生肖成语的数量概况

通过对《成语大词典》(商务印书馆，2015，最新修订版单色本)的语料查阅统计，该词典共收录成语18000个，其中双生肖成语共有102个，具体情况如下。

表1 双生肖成语基本情况统计表

从上表中我们可以看出，在双生肖成语中，龙虎并存的双生肖成语最多，第二是鸡狗，第三是狗马，第四是牛马，第五是龙蛇，第六是牛鸡，第七是羊虎、虎狗并立，第八是龙马、兔狗、牛虎并立，第九是羊狗、鸡猴、鼠狗并立，第十是龙狗、猪蛇、猴马、虎蛇、马虎、牛蛇、鼠鸡并立。其中有两点值得注意，第一点是在这些双生肖成语当中，其中有的双生肖成语中的生肖位置是可以调换的，比如：龙盘虎踞-虎踞龙盘、龙蟠虎踞-虎据龙蟠；第二点是这些双生肖成语中有的生肖地位不明确，可以变换位置，比如：生龙活虎-绣虎雕龙(龙可在虎前，也可在虎后)、吹牛拍马-归牛放马(牛可在马前，也可在马后)，有的生肖位置却是明确的，比如：笔走龙蛇(龙在蛇前)、土龙刍狗(龙在狗前)等。

2.双生肖成语的出处来源

双生肖成语的出处来源②极其丰富，各类作品中皆有双生肖成语的足迹，具体情况如下。

来自诗、词、曲、赋、小说、散文等文学作品。《成语大词典》中出自文学作品的双生肖成语共有44个，其中出自诗歌的共有8个，出自宋词的共有2个，出自戏曲的共有8个，出自赋文的共有9个，出自小说的共有14个，出自散文的共有3个。例如：

(1)笔下龙蛇、笔走龙蛇

出自唐·李白《草书歌行》：“怳怳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

(2)龙蛇飞动、龙蛇飞舞

出自宋·苏轼《西江月平山堂》词：“十年不见老仙翁，壁上龙蛇飞动。”

(3)降龙伏虎、降龙缚虎

出自元·马致远《黄粱梦》一折：“出家人长生不老，炼药修真，降龙伏虎。”

(4)犬马之疾

出自汉·张衡《东京赋》：“值余有犬马之疾，不能究其精详。”

(5)强龙不压地头蛇

出自明·吴承恩《西游记》第四五回：行者道：“你也忒自重了，更不让我远乡之僧。也罢，这正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6)鸡犬不宁

出自唐·柳宗元《捕蛇者说》：“悍吏之来吾乡，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哗然而骇者，虽鸡狗不得宁焉。”

来自佛、道教经典。《成语大词典》中双生肖成语取自佛、道教经典的共有4个。例如:

(1)龙蛇混杂

出自晋·释道安《阿毗昙八犍度论序》(佛教大藏经)：“龙蛇同渊，金鍮共肆。”

(2)休牛放马

出自晋·葛洪《抱朴子·释滞》：“今丧乱即平，休牛放马，烽燧灭影。”

来自史书。《成语大词典》中双生肖成语出自史书的共有29个。例如：

(1)绣虎雕龙

出自《史记·孟子荀卿列传》：“齐人颂曰：‘谈天衍，雕龙奭，炙毂过髡。’”

(2)车水马龙

出自《汉书·明德马皇后纪》：“前过濯龙门上，见外家问起居者，车如流水，马如游龙。”

(3)见兔顾犬

出自《战国策·楚策四》：“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

出自诸子百家相关著作。《成语大词典》中双生肖成语出自诸子百家相关著作的共有10个。例如：

(1)鸡鸣狗吠

出自《孟子·公孙丑上》：“鸡鸣狗吠相闻，而达乎四境，而齐有其民矣。”

(2)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

出自《庄子》第八十章：“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出自哲学文献。《成语大词典》中双生肖成语出自哲学文献的共有3个。例如：

(1)龙吟虎啸

出自《周易·乾文言》：“云从龙，风从虎”。孔颖达疏：“龙是水畜，云是水气，故龙吟则景云出，是云从龙也；虎是威猛之兽，风是震动之气，此亦是同类相感，故虎啸则谷风生，是风从虎也。”

(2)鸡犬升天

出自汉·王充《论衡·道虚篇》：“淮南王刘安坐反而死，天下并闻，当时并见，儒书尚有言其得道仙去，鸡犬升天者。”

其他。《成语大词典》中双生肖成语出自其他文体的共有12个。例如：

(1)龙跳虎卧

出自南朝·梁武帝《评书》：“王羲之书(字势雄逸)，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阁，是故历代宝之，永以为训。”

(2)羊质虎皮

出自汉·扬雄《法言·吾子》：“羊质而虎皮，见草而悦，见豺而战，忘其皮之虎矣。”

二、双生肖成语的结构形式论析

汉语成语在结构上是定性的，一般不能随便改变词形。[2]113而双生肖成语的结构也是定性的，它遵循汉语成语的韵律、语法和对称规则，绝大多数为四字结构，只有少数部分字数较多，但句法相成或对称，读起来朗朗上口，并不低于四字成语的韵律感和节奏感。根据双生肖成语的实际情况，可以将其分为以下两大类。

1.双生肖连用结构

在双生肖连用的成语结构中，双生肖所承载的语法身份是不一样的，它可以做主语、谓语、中心语、定语、状语、主谓结构、并列结构。其中，双生肖连用做主语最多，其次是做定状语，第三是做谓语、主谓结构和并列结构，最少的是做中心语。

(1)双生肖连用做主语

双生肖连用成语共有26个，而双生肖连用做主语的成语共有11个，占总数的42.3%。例如：

龙蛇飞动 龙蛇飞舞 龙蛇混杂 鸡犬不惊 鸡犬不留 鸡犬不宁 鸡犬升天

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风马牛不相及 犬马恋主

我们从中可以看出双生肖连用成语中绝大多数是做主语的。

(2)双生肖连用做谓语

双生肖连用做谓语的成语只有2个，占总数的7.7%。例如：

笔下龙蛇、笔走龙蛇

(3)双生肖连用做中心语

这种类型的成语只有1个，占总数的3.8%。例如：

淮南鸡犬

(4)双生肖连用做定、状语

这种类型的成语共有8个，占双生肖连用成语总数的30.8%。例如：

犬马之报、犬马之诚、犬马之疾、犬马之劳、犬马之年、犬马之心、犬马之养、龙马精神

(5)双生肖连用为主谓结构

这种类型的成语只有2个，占双生肖连用成语总数的7.7%。例如：

车水马龙、马龙车水

上述成语中的“马龙”并非两个生肖的简单并列，而是主谓关系，即马如游龙，意思是人很多很热闹。

(6)双生肖连用为并列结构

这种类型的成语仅有2个，占双生肖连用成语总数的7.7%。例如：

声色狗马、声色犬马

上述成语中的“狗马”“犬马”并非两个生肖名词的简单并列，而是名词活用为动词的并列，即养狗、骑马，指荒淫无耻的生活方式。

从以上的分析情况可以清楚地看出，双生肖连用在成语中主要充当主语和定状语成分。

2.双生肖分用形式

(1)形式并列

所谓“形式并列”就是指双生肖分用成语前后二分的结构字数完全相同。通过对双生肖分用成语的统计分析，该形式并列共有三种情况。

动宾结构形式并列。该类双生肖成语共有14个。例如：

藏龙卧虎、生龙活虎、降龙伏虎、降龙缚虎、伏虎降龙、卧虎藏龙、绣虎雕龙、吹牛拍马、休牛放马、归马放牛、打鸡骂狗、斗鸡走狗、封豕长蛇、见兔顾犬

主谓结构形式并列。该类双生肖成语共有23个。例如：

龙盘虎踞、龙蟠虎踞、龙腾虎跃、龙跳虎卧、龙骧虎步、龙行虎步、龙吟虎啸、龙战虎争、龙争虎斗、龙争虎战、虎步龙行、虎斗龙争、虎踞龙盘、虎踞龙蟠、鸡飞狗跳、鸡飞狗走、鸡鸣狗盗、鸡鸣狗吠、狗盗鸡鸣、狡兔死，走狗烹、兔死狗烹、鼠窃狗盗、鼠窃狗偷

定中结构形式并列。该类双生肖成语共有13个。例如：

龙潭虎穴、虎略龙韬、虎穴龙潭、牛首马面、牛头马面、虎头蛇尾、鼠肚鸡肠、羊质虎皮、土龙刍狗、土牛木马、土鸡瓦犬、陶犬瓦鸡、虎皮羊质

其他结构形式并列。该类双生肖成语共有5个。例如：

马马虎虎、牛溲马勃、鸡零狗碎、猴年马月、牛鬼蛇神

(2)句法相成

所谓“句法相成”就是指此类成语仅存在句法结构关系，但没有形式上的对称。这种类型的成语共有20个。例如：

强龙不压地头蛇、牛头不对马嘴、挂羊头卖狗肉、悬羊头卖狗肉、画虎不成反类狗、画虎成狗、画虎类狗、画虎类犬、九牛二虎之力、初生牛犊不怕虎、初生牛犊不畏虎、牛刀割鸡、牛鼎烹鸡、宁为鸡口毋为牛后、宁为鸡口无为牛后、杀鸡儆猴、割鸡焉用牛刀、杀鸡吓猴、羊落虎口、羊入虎口

三、双生肖成语的语义平面论析

1.语义内容

动物不仅直接走入汉民族的社会生活，还以其自身鲜明具体的形象给人们以启示，成为人们认识世界、认识社会的一个观照点。它们的形体特征和生活习性给人以启示，启发人们造出了一系列的“象动物之形的词语”。[3]117-118

(1)从十二生肖自身特征或生活习性抽象概括而得的意义

自身特征包括形体特征、行走特征等，生活习性是指它们与人们生活的种种交集。例如：

龙蛇飞动 龙蛇飞舞、笔下龙蛇、笔走龙蛇、画虎不成反类狗、画虎成狗、画虎类狗、画虎类犬。

上述的龙蛇成语是从龙蛇的行走特点来比拟书法的行走特征，象征书法的矫健有力。虎狗成语是从虎和狗的形体特征着手进行对比，得出差异，从而抽象出来的涵义。

休牛放马、归马放牛、打鸡骂狗、斗鸡走狗。

牛马、鸡狗都是人们生活中常见的生肖，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人们在创造双生肖成语的时候，自然会将生肖与自己的生活联系起来，以上四个双生肖成语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2)从十二生肖的传说或文化内涵衍化升华而来的意义。例如：

鸡犬升天、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淮南鸡犬。

上述成语是从古代淮南王白日飞仙的传说故事中演化而来的，充满传奇故事的色彩。

藏龙卧虎、龙蛇混杂、羊落虎口。

动物是有生命的，它们以自己的形、色、声、性、趣来引起人们的种种遐想。人们在认识动物的过程中寄托着自己的情思，或借物写意，或融情于物……在这里动物都人格化了。动物词已走出纯生物范畴的自然圈子，甚至越过人类社会生活的领域，而进入人们的精神情感世界。带有强烈感情色彩的动物词，已摆脱了动物在自然环境中的那种复杂性、多面性，而呈现出明显的单一情感倾向性和民族意识的独特性。[3]117-118

龙虎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都是强大与高贵的象征，含有龙虎的成语，自然包含强大的力量和赞美。龙是天上飞的，蛇是水里游的，将二者连用，自然形成对比反差。羊与虎是天敌的象征，是强者与弱者对立的代表，并列使用，自然可以使人联想到深处困境的窘迫与危险。

2.感情色彩

(1)从感情色彩看十二生肖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褒贬倾向

第一，和双生肖成语中的生肖在中华民族心中的地位有关。

在中国千年传统文化中，龙是权威、霸权、崇高的象征，虎是强大、威猛的象征。[4]10-14所以龙虎结合的双生肖成语可以说是强强联合，多为褒义。如：藏龙卧虎、生龙活虎。而鸡狗虽然是百姓日常生活中最紧密联系的生肖，但是因为它们力量不够强大，又是日常生活中最为常见的生肖，所以，即使它们对百姓很重要，但是在人们心中也难以排上较高的地位。所以和鸡狗挂钩的成语基本上为贬义，如：鸡零狗碎、鸡鸣狗盗。

第二，和双生肖彼此之间的搭配关系有关

例如：画虎不成反类狗、画虎成狗、画虎类狗、画虎类犬

不同的生肖联合起来会有不同的色彩效果，或强强联合如龙虎，或弱弱联合如鸡狗，或强弱联合如虎狗，强强联合肯定为褒扬涵义，弱弱联合肯定为贬斥涵义，而强弱联合的褒贬倾向则取决于该成语的语义偏向于哪个生肖，如虎狗联合，则偏向于狗，为贬义。

第三，与双生肖的修饰语和搭配语有关

例如：龙蛇混杂、土龙刍狗、打鸡骂狗、鸡零狗碎、鸡鸣狗盗、鼠窃狗盗、鼠窃狗偷

混杂、土、刍、打、骂、零、碎、盗、窃、偷等都是富含贬义的修饰语或搭配语，与此搭配的生肖即使在民族文化中的形象色彩还不错，也会被赋予贬义，比如：土龙刍狗。而原本就有贬义倾向的生肖与这些贬义修饰语或搭配语相联合，其贬义程度就更加明显。

四、双生肖成语的语用平面分析

1.从双生肖成语的数量看

(1)一种是与大众生活密切相关的生肖的成语较多。大众生活包括日常生活和战争生活。例如：

鸡犬不惊、鸡犬不留、鸡犬不宁、声色狗马、声色犬马、休牛放马、归马放牛、打鸡骂狗、斗鸡走狗

(2)一种是与人们向往美好和强大的心理有关的成语较多。例如：

生龙活虎、降龙伏虎、降龙缚虎、伏虎降龙

2.从排列次序看十二生肖在中华民族心中的地位区别

在句子结构平面，语序相对灵活。它直接对应于各民族言语交际人的文化心理结构和思维方式，因而具有一定的民族性。[5]537对于双生肖成语，我们可以分为两种，即排列次序固定的成语和不固定的成语两种。

(1)排列次序固定的成语

一般而言，排列次序固定的成语，地位高的生肖位于地位低的成语前面。这里的地位评价标准主要包括权威地位，即人们崇拜向往的生肖地位高，比如，龙在蛇、狗之前，虎在蛇、狗前。还包括在生活中的地位，即在百姓生活中尤其是在经济利益方面具有重要作用的生肖地位高，比如，猪在蛇前，羊在狗前，兔在狗前，牛在蛇前，鸡在猴前。当权威地位和生活地位都比较高的时候，我们更倾向于将生活地位高的生肖放在前面，比如，牛、马在虎前。以上所说的都是一般情况，但是在实际中还有一些特殊情况，比如：狗在马前，猴在马前，鼠在鸡狗之前。这些特殊情况其实并没有违背以上排序原则，只是当成语表达贬义或自谦涵义时，人们更倾向于先贬地位低的生肖，再贬地位高的生肖，自谦先说地位低的生肖再说地位高的生肖，以降低自己的身份，达到忠诚于上的效果，这是中华民族的文化心理所致。

(2)排列次序不固定的成语

生肖排列次序不固定主要是因为它们彼此地位比较接近，或都是强大者、重要者，比如，龙虎位置就可以调换，如：降龙伏虎、绣虎雕龙。龙马位置也可以调换，如：龙马精神、车水马龙。又或都是平凡者。比如，牛马位置可以互换，如：吹牛拍马、归马放牛。鸡狗位置也可以互换，如：鸡犬不宁、陶犬瓦鸡。

结语

双生肖成语是在汉民族传统文化的孕育和汉民族先人智慧的滋润下形成的，其结构形式和语义来源都与汉民族文化作品息息相关，与汉语言形式紧密相连。其感情色彩、数量多少、排列次序更是深受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心理的影响，具有独特的文化韵味和心理倾向，是成语文化研究版图中具有独特魅力的一角。

注释

①文中“双生肖成语”的命名缘由只是为了限定数量，避免因为动物连用成语数量过多造成的研究困难，并非其一开始就是从生肖角度而创造的成语。

②文中成语的来源考据均取自于《成语大词典》(《成语大词典》编委会编，最新修订版单色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15)。

[1]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Z].商务印书馆，2016.

[2]李铁范.六畜成语的文化语言学论析及对外汉语教学策略[J].淮北师范大学学报，2011(6).

[3]苏新春.文化语言学教程[M].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

[4]董晓荣.汉语动物成语的语言文化研究[D].天津：天津师范大学研究生院，2012.

[5]申小龙.文化语言学[M]. 江西教育出版社，1993.

AnalysisofDoubleZodiacIdiomsFromthePerspectiveofCulturalLinguistics

Wang Ping

(School of Liberal Art, Huaibei Normal University, Huaibei,Anhui 235000,China)

The Chinese zodiac is a symbol of Chinese ancient folk culture, while idioms are the representatives of concise language express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the combination of the zodiac and idioms saturated with the language features and the aesthetic psychology of the Han nationalit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linguistics, with quantitative and qualitative analysis, we analyzed the double zodiac idioms and elaborate the unique characteristic and the cultural psychology of the Chinese word creation about the double zodiac idioms.

double zodiac; idioms; cultural significance

ClassNo.:H136.31DocumentMark：A

蔡雪岚)

汪萍，在读硕士，淮北师范大学。

2096-3874(2017)12-0156-05

H136.31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