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生命里的极致深情——《嫌疑人×的献身》情感主题的解读

杨天姣

影视文学

绝望生命里的极致深情
——《嫌疑人×的献身》情感主题的解读

杨天姣

东野圭吾是日本备受瞩目的推理小说家，他已成为日本推理小说的代名词。在东野圭吾的代表作《嫌疑人X的献身》中，作者给读者展示了最纯粹的爱情、最绝望的亲情、最无奈的友情和最残忍的人情，本文试从情感主题解读东野圭吾推理小说的独到之处，从而探究其吸引读者的魅力所在。

《嫌疑人X的献身》 情感主题 东野圭吾

一、爱到极致是“漠然”

石神爱靖子，爱得深沉却又隐忍。故事开始，石神唯一表达爱的方式就只是每天到靖子工作的便当店买早餐，那每天唯一的匆匆一瞥似乎足以让石神对每天都充满期待。如果不是靖子失手杀死纠缠自己的前夫，那么石神的爱恐怕只是停留在远观的层面。在靖子母女挣扎在是否要自首的时刻时，石神挺身而出。这个数学天才一方面依靠自己强大缜密的思维逻辑帮母女俩制造出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一方面又默默地做出随时为她们献身的准备。

从开始决定帮助靖子母女开始，石神一直以一种沉稳甚至是冷酷的态度去处理一切事情，面对警察的盘问也显得不慌不忙，甚至是面对自心爱的女人，他依然显得冷静异常。靖子和读者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任何时候都很冷静很理性的人，内心却隐藏着强烈的情感。为了一个错误而不惜层层掩盖，犯下更大的错误。石神的脑中，只要是为了这种爱，犯下再大的错误也在所不惜，即使毁灭他自己也想换取靖子的重生；即使是身陷囹圄，他依然不愿说出真相。

石神深爱靖子，却并不奢望得到靖子，自首前还想着让靖子嫁给别人，只愿靖子幸福，他别无所求。我们无法想象爱一个人竟能爱人到如此地步，就如书中所说的“她（花冈靖子）从未遇到过这么深的爱情，不，她连这世上有这种深情都一无所知。石神面无表情的背后，竟藏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爱。”

二、软弱的女人，坚强的母亲

雨果曾经说过：“女人固然是脆弱的，但母亲是坚强的。”主人公花冈靖子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小说《嫌疑人X的献身》中，靖子一次次妥协让步于前夫的纠缠，甚至被打时依然惦念着丈夫之前的好；即使离了婚，她也会因为前夫的乞求而一次次地“花钱消灾”……为了逃避前夫的骚扰，她换工作、搬家却从来没有真正地反抗过，直至最后酿成悲剧。这是作为一个女人，靖子软弱的一面，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软弱的女人却能杀人，因为作为一个母亲，她要保护女儿美里。与女儿相依为命的靖子，生活的全部希望都在女儿身上，她自身存在的意义也是为了抚育女儿成长。

为了女儿美里她做了太多牺牲，害怕女儿因为自己的职业被人看低，她放弃陪酒女这个“高薪行业”；为了解救被暴打的女儿她甚至不惜勒死前夫；因为不想让女儿成为杀人共犯，她不得已放弃自首的念头；甚至在石神出手帮助时，她唯一的想法也还是如何隐瞒美里的涉案，拒绝承认美里在事件中的帮助；以至于到最后，如果不是美里的自杀，她应该会在自首或与喜欢的人结婚的挣扎中选择后者，但是作为母亲，她只知道如果这场婚姻不能让女儿幸福的话，那自己一个人的幸福就不是幸福。这就是靖子作为母亲刚强的一面，为了女儿，她可以独自承担一切痛苦和不幸，再柔弱的身躯都能为女儿顶起一片晴空。

三、孤独天才间的惺惺相惜

在《嫌疑人X的献身》中，还有一个与石神同样属于天才级的人物——汤川。汤川和石神都是天才，又是大学时代的好朋友。汤川理解石神的深爱，却为他的献身叹惋，汤川是唯一看懂了石神对靖子爱到灵魂的人，所以他明知道靖子的自首会让石神所做的一切变为徒劳，依然无法不让靖子明白石神的爱，石神的牺牲，他为石神感到不值。最后，恐怕也只有汤川能在石神的嘶吼中听出他放佛“呕出的灵魂”。

汤川和石神都是理性压制感性压制得十分出色的天才人物。但这一次他们却遇到了难题，因为他们的方程式里出现了“爱”这个元素。因为汤川对石神的友爱，所以他能理解石神因爱情而走上犯罪道路，这就是两个孤独天才间的惺惺相惜。

四、最无望的灵魂，最残忍的相遇

《嫌疑人X的献身》，这里的“献身”其实并不只有石神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被我们所忽略的人的献身——“技师”。石神为了帮助靖子母女，残忍杀害了一个无辜的人，一个被石神认为“无用的齿轮”。石神以为那个被他残忍杀害的人和他自己一样，“就算他们死了，也不会有人察觉，更不会有人感到难过……”就如同一年前的石神，他们都是最无望的灵魂，好像从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的生死似乎从来没有人在意。然而，正是因为靖子母女的出现，让石神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在他看来“一个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人。”靖子母女恰是这样的人，因而他愿意为她们的生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同时也不惜搭上另一条“无用”的生命。石神与“技师”，这是人世间最无助的两个灵魂，也是人世间最残忍的相遇。

东野圭吾在接受《挑战者月刊》采访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人性是一个很美好的东西，只是因为很多无可奈何的原因，人们才会做一些无可奈何的事。在《嫌疑人X的献身》这部小说中，靖子母女、石神、汤川、草薙好像没有谁是坏人，他们的所为也都是出于无奈。可以说《嫌疑人X的献身》是一部灌注着多种情感的推理小说，那种极致的爱、那种绝望的嘶吼才真正让人动容。

[1]东野圭吾．嫌疑人X的献身[M]．刘子倩,译．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09:247．

[2]韩伟．真实的人性——从《容疑者Xの献身》女主人公谈起[J]．考试周刊,2013(77):17～18．

（作者单位：海南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