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勐海访茶

2017-12-02许文舟

中国西部 2017年11期
关键词:茶厂庆阳茶树

文·图/许文舟

勐海访茶

文·图/许文舟

真正深入勐海,是这次勐海第九届茶王节,从凤庆到勐海470公里路不算遥远,但我感觉仿佛是在接近梦的地方慢慢穿行。

贺开品茶

一场秋雨先我抵达贺开,清理了古茶园的积尘,再把一条路洗得油光发亮。万亩古茶林,我不能对它们逐一问候、拜谒,我只能站在最古老的一棵老茶树前,抚摸是比语言还地道的交流。皲裂的树身,有凌虚而至的螃蟹脚(一种植物藤蔓),抓住古茶的枝杈生根,并迅速覆盖整棵古茶树的脊椎与胸脯,愚公难移般坚强活着。正是这些寄生植物,收储了每天晚上的露水,把它变成古茶树本来也十分喜欢的甘饴,最后自己也变成了与茶一样秉性的饮品,成为消费者的新宠,可消渴止咳。寄生的螃蟹脚一踩到古茶树上,就够它们在一起和谐地再活千年不成问题。

每个到贺开看古茶园的人,都会在停车场一侧,看到一间别具一格的茶室。茶室的主人是景洪人,在这里经营贺开古茶已经十多年了。紫檀架上的古玩被各个年份的贺开古茶挤促着,显得无法正面亮相。横着的一截老木头上,摆放着泥土一样拙朴的茶碗。主人说,勐海的每个产茶的山头都有他想拜的茶神,最后他选择贺开,就是冲着这连片的古茶园独一无二。我们喝的是三年前的贺开古树茶,这时暴雨急至,伴随雷声,在彩钢瓦的屋顶踩出雪崩一样的声响,都没能阻止我们沉浸在一杯古茶中的兴致。

主人再泡一壶茶花,就是贺开古茶树开出的白色花朵,刹那间芳香清冽,香味钻心。茶花花味清苦,但茶香袭人,那些洁白的花朵游弋在壶里,有飞天的欲望,却贪恋着水的清碧,它们在舞,无端地想到路上遇到采茶的拉祜族少女。对一棵茶树的看法,我居然官僚了那么多年,以为只有芽叶可以泡出春天的滋味,到这把年纪,茶花居然可以冲出让人心悦诚服的饮品。口小肚大的瓶器,插着贺开山上的野花,而青花瓷坛则盛着新收集的雨水。如果没有机遇,你永远无法理解藏在美好背后的内容,访茶讲究一个缘,就像这次勐海茶王节之行,如果不是一座山头一个古寨地深入寻访,路过勐海那么多次,对勐海的茶叶仍旧只会道听途说,一知半解。

贺开古茶园,完全是园林式的景观,古茶树与寨子民居混杂一起,有种胶着状态,似是谁也离不开谁。贺开古茶敢称老,是由它生长状况决定的。它往山坡一站,除了顶天立地的雄姿,还有一派仙风道骨的沧桑。茶香恬淡的气息扑鼻而来,好像它们久久荡漾在古茶园里不得归踪。而古茶树下,是散步的公鸡,酣睡的肥猪。虽已是深秋,仍然有勤劳的茶农在采摘,把一片茶叶含在嘴里,老人们可吹奏一个民族的来路,女孩子清清嗓子,就是茶香一样醉人的情歌。

在古茶园里穿行,仿佛穿行在贺开古寨的过往与曾经,走走停停间,茶的香息勾起我喝茶的欲望。在贺开村一个叫岩相的拉祜族人家,水早已烧开,就等着我的到来。主人泡茶之前,我认真端看了采自贺开古茶园的茶叶,尽管经过数道工序,但这茶还能还原为它在山间的姿容。而此刻,这片绿叶已经摇身一变,变得条索肥壮,芽毫尽显,仿佛就看到它在烧锅里的翻卷,主人手里的揉捻,摊晾在篾笆上的日光浴。当主人手起水落,刹那间山野气韵扑面,每一片茶叶都像是整个人生的浮沉。端起这碗山间佳饮,初尝有泥土的香气,再品就是神仙的回甘。不要与我说起人生的苦涩,这种滋味最好的遇见就是喝贺开古茶,随着生津的过程,苦变得细腻甘淳,随着苦涩淡去,绵润持久的回甘就占据上峰。喝贺开古树茶,得在第三泡后才能领略它的凛冽霸气,才能品尽它的层次与持久。五六泡之后,甘润清甜的茶汤开始透出隐藏的苍劲。

凤庆人的勐海茶路

60年前的这一天,也是在这条从凤庆到勐海的路上,一群凤庆茶人踏上了寻梦勐海的路。

解放初期,原勐海茶厂厂长离开后,眼看茶厂就要关停,人民政府采取措施,决定接收勐海茶厂,让其起死回生。省茶叶公司就把谭庆阳从凤庆茶厂派到勐海茶厂任厂长,并给他下死任务,勐海茶厂与凤庆茶厂一样重要,恢复不了生产就拿他是问。谭庆阳到勐海茶厂后,才发现这哪像茶厂,荆棘占道,野草蔓生,荒凉中多了几分寂寥。再打听原来的人员,因为时局原因,勐海茶厂的工人已全部走散。谭庆阳想了想就二话不说回凤庆了,如果说他还有一线希望拯救勐海茶厂,凤庆茶厂是他后盾。

谭庆阳回到凤庆茶厂,谈起勐海茶厂的情况,很多人都劝他回来算了,凤庆这边基础好些,更重要的是听说勐海还是个瘴疠之地,弄不好会染上无法根治的瘴毒,他们都以为谭庆阳打了退堂鼓。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答应了组织,他谭庆阳要做的就是请求带一些茶厂的工人过去。这一天的会议虽然叫动员,实际上就是谭庆阳一个人的勐海宣传,他把勐海的云说得马上就会有仙女下凡,把勐海的茶香说得活灵活现。其实,最终让凤庆茶厂的工人跟着他谭庆阳走,就是单纯的理想主义,那时候的人服从性好啊,既然组织需要了,安排便是。可这谭庆阳对跟他过去的人却很挑剔,有人又在背后说他了,能跟你过去就是服从组织顾全大局,你还挑三捡四的有点过分了。事实上,如果带到勐海那边的都是一般工人,那他还是起不到能让勐海茶厂机器转起来,鲜叶成产品的作用。经过层层筛选,经省公司同意,最终跟着谭庆阳上路的是14对年轻的夫妻。

面对凤庆到勐海千难万险的路途,谭庆阳特意找了个熟路的向导,开始有车,后来只有宽一点的路,再后来连路都是荆棘丛生,再听说路上还有野兽,有些女工就想爹想妈地哭了。谭庆阳只能让脚步变缓,再与他们讲自己去偷邻居家桃子被脱了裤子罚站的故事,甚至他瞎编乱造的爱情也拿来糊弄这些刚刚进入婚姻的年轻人。好在一个也没掉队,尽管启程的时候小伙子们走得欢蹦乱跳,小姑娘则走得兴高采烈,到勐海都一个个成了“瘸腿”。到勐海茶厂,除了一名临时的守门老人,就只剩风中倒伏的野草。拆几块砖当凳子,不一会就有潮虫寻着体温,纷纷往身上爬。一个年轻的茶工记下了当时的情形,枯疏的枝杈上,蜘蛛自顾忙碌,没网到什么虫子,倒揽了一些沾着露水的月色。想来,年轻的姑娘们肯定不会马上睡去,她们一定摊开纸,试着用克制的笔触,把到勐海的第一夜写得让父母放心。

到勐海茶厂后没多长时间,年轻的马途书没有辜负谭庆阳的厚望,发明了第一台机械揉茶机,这在当时就是勐海茶厂最大的科技成果,机械解决了很多劳动力,也让勐海茶厂从此进入了机械时代。尹芝桂成了当时勐海茶厂最权威的茶叶审检技术员。1972年,由于茶厂需要,杨世贵等人被选派到广州学习渥堆发酵技术。更让谭庆阳欣慰的是人,凤庆茶厂去的工人能主动与勐海的工人处好关系,女工们每每收到寄自家乡的土特产,都会请勐海的姐妹们分享。之后成立的技术革新小组都成为凤庆与勐海茶人交流的平台,凤庆去的工人会把自己的技术拿出来学习,勐海的弟兄也会主动交流制茶的经验。

当生产进入规模化后,谭庆阳审视着自己亲自带到勐海的凤庆茶厂员工的名单,总是觉得还是太少了,他再次向省公司提出申请调人,后又将凤庆茶厂的李季天夫妇等三十多名凤庆茶厂工人,选调到勐海茶厂。在这一批人员中,有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姑娘小伙,也有老当益壮的制茶前辈,有些姑娘就远嫁勐海了,只到今天,还有人为当时奋不顾身的爱情开玩笑地说自己是中了哪门子邪呢,当然说这话的人都是满脸幸福地过着过着就过到白头偕老。

许多年后,陈真、王席林、杨森等一群在勐海茶厂退休的凤庆人小聚,都谈到来时的路。让他们在勐海安身的除了这里四季如春气候,还有这里的茶香。查查勐海与凤庆两个县,都有相似相关的地方,两个县都有千年古茶树在山上撑天杵地,勐海有1962年省茶科所张顺高、刘献荣两位科技工作者在巴达贺松寨背后发现的野生茶母,凤庆有3200年的茶祖。勐海是茶马古道的源头,凤庆是茶马古道的必经之地。

哈尼族的茶树情缘

勐海有许多值得你深入的古茶山,南糯山就是一座。

在南糯山上,秋天撒出的沁凉还在一棵棵古茶树下逗留,有意无意直抵肌肤。我没有机会在这座充满迷幻的山中留宿,看阿布所说的水淋淋的月亮,众神敛迹息声,心随一壶老茶变淡。那潺湲的山溪,倒伏的枯蓬,干净的鸟鸣留我印象深刻,我想,茶王真是选对了安身立命之地。

每一棵古茶树,都是一段值得回味的历史。不用追寻,茶王会告诉你,在喧嚣的红尘中,茶能让你六根清净,烦恼归隐。茶席摆在村委会小院,入水之前,我端看显毫,仿佛就像看到情窦初开的少女粉腮上的那抹乳茸,而当茶叶被沸水冲得人仰马翻,刹那的立定,就有挺秀的叶底舒展着腰身。走了很多山路,好在一路有微风伺候,这一碗茶汤下肚,便有甜润馥郁的茶香持久地滋润。当一棵茶树决定在南糯山安身,命运就交给了风吹雨打,我能与一棵古茶相遇,竟然是以饮茶的方式完成千年相隔的交流。茶叶载沉载浮,茶汤波澜不兴。

喝着茶,话题离不开勐海的茶叶,离不开南糯山。南糯山除了茶,竹笋也很出名,在傣语里,“糯”就是竹笋。这里的哈尼族很早就会做笋酱,想来那笋酱之香也很闻名吧,以至皇上都知道了这事,竟然把笋酱纳入贡品范围。在晨来晚去的间隙,笋悄悄破土,茶芽也开始萌发,两者都仰仗了南糯山气候的恩宠。有些茶变成了银行存款上翻番的数字,有些茶变成了孩子上学卡里源源不断的开支,有些茶圆了哈尼族同胞汽车梦,有些茶为哈尼族同胞到城市经商发展壮胆。不管市场价格多高,每户哈尼族人家都要留够足够礼尚往来的茶叶,让客人心满意足地喝到好茶。

如果让茶王开口,它会说什么呢?它当然会感谢大自然把它安排在南糯山,然后再细说与哈尼族人的情缘。如果它确实不善于表达,我替它说两句也行,感谢勐海四季如春的自然环境,给了茶树适度的温热与寒凉,它方能跋涉千年,渡过历史的荒芜,让一个民族找到生活的希望。不论在半坡老寨,还是多依寨,说到茶,茶农们都一脸虔诚,说那是祖先留下的财富,家有千财万贯不如茶地一块,茶园其实是大地养着的活宝。在勐海,我发现这样一个现象,无论多么丰盛的大餐,都有茶叶的踪影,凉拌或煎炒,水煮或清炖,茶叶华丽转身,便受吃货们垂青。我最爱吃的是凉拌新鲜茶叶,茶的香息浸淫在酸与辣的汁液,那种爽口还真是头一次接触。如果没有茶主导,老实说,南糯山哈尼人酸辣味很重的饮食准能让我肠胃炎复发,但因为茶叶,巧妙地避开了我慢性炎症的创口。

导游阿布也是出生的南糯山寨子里的人,只见她轻轻地把一片茶叶含在红唇,就吹出了婉转动听的情歌。刘部长告诉我,哈尼族男女青年谈恋爱时常用茶叶传情,茶叶吹出的情歌直抵心扉。当一个小伙子爱上一个小姑娘,就会摘七片茶叶用线拴住,找机会悄悄塞到姑娘的手里。姑娘当然懂,那是小伙子的求爱,如果有意与小伙子确定恋爱关系,就会把茶叶吃下,如果不愿意,对不起了,这茶叶还得还给小伙子。我笑着问阿布吃下了小伙子送的茶叶没有,她笑而不答,我知道,我问这话的时候,茶叶的甘醇一定还在阿布的心里荡漾。

作为茶爱好者,错过什么,都不能错过茶王。就因为这些,我才跑了11个小时的车程,赶到勐海加入访茶的队伍,而当我在茶王面前五体投地,才知道我寻找了半生的一片茶叶的祖宗,就在南糯山的半腰,似有等我的意思。愿这不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祭茶祖是在小雨中进行,行祭的三位祭司忙着按规程料理一切,众人候在离茶祖不远的坡地,有跪有蹲,有的干脆匍匐在地,这样庄严的仪式,神也与众人一样保持沉默,只有冥钱簌簌有声地燃烧,香火忽明忽暗的燎烟,以及祭司的祈祷。虽然听不清楚,但我相信祷词主题一定非常鲜明,那就是保佑茶芽随风而发,茶农生活幸福。祷词通过祭司的歌喉,形同鸟儿低语,又似涧溪浅唱,在他催眠一般的喃喃自语里,许多人都忘了还有一场雨轻轻打着节拍。

有时候会生出留下来的奢望,租几棵古茶,支几口铁锅,烹煎四季,畅饮日月。

品质好茶赛出来

勐海有茶王,当然也得有一场上档次的茶王大赛吧。到底谁是真的茶王,由品质说了算。这是第九届勐海茶王节的主要活动之一。10月1日这一天,来自国际、国内的普洱茶专家学者齐聚一堂,在他们面前摆放的不是名扬中外的产品,而是来自民间的茶样。脱掉精美的包装,这些样茶闻得到初出茶坊的香息,他们来自勐海本地,那个山头的茶还沾亲带故地夹带了南糯山的清凉,贺开古茶园的古老气息,老班章独有的味道。有的来自我故乡凤庆,这份茶与一样我跋山涉水,一样舟车劳顿,行色匆匆,可它就是使者,不仅仅代表着这份茶的本身,更是另一个兄弟茶乡捎带的问候。说到勐海的茶叶,不能不说它与凤庆的渊源,作为茶叶战线的好兄弟,凤庆的茶叶曾加入到勐海普洱茶的流水线,而现在,凤庆的样茶却带着谦逊站在这个擂台,恭候着澳大利亚茶叶专家协会挑剔的眼光,以及马来西亚茶理事箫慧娟的慧眼审视。

其实我也是与凤庆的茶样一起上路的,带着样茶赶赴勐海之前,这位茶人已经很多天睡不好觉,这是他事后对我说的。我问他为什么睡不好,他直截了当地告诉我,站在凤庆这块土地上,他做茶叶可谓风生水起,父亲打下的茶叶江山,归到他这一代上继续高歌猛进,也算是事业有成,但一想到勐海国际茶王节上的茶王比赛,他也有过退出参赛的想法,但最终还是交流的目的让他坚定地来到勐海。当他站到赛场上,一眼便认出了来自易武、保山的同行,那些与他有茶叶上交流的同仁,同样怀揣一颗忐忑之心。好在整个茶王大赛始终充满着一种交流分享的氛围,所以虽然竞争有些激烈,但赢的赢得心花怒放,输的输得口服心服。

赛场上,我意外地遇到了刘献荣老人,他已经八十多岁了,仍然耳聪目明,这样的盛会他一定要来参加,也必须来参加。家人尽管很忙,都还是腾出时间推着老人来到茶王节的主会场,因为这是茶王节,而那棵茶王的发现有他青春的寻访。看到刘献荣老师,自然又想到巴达1700多年的古茶树。刘献荣老人就是那棵老茶树的发现者。1962年2月,刘献荣等人在巴达野生茶区发现这棵树树龄1700余年的古茶树,老茶树属植株乔木野生型,经过实地测量,树高32.12米,主干直径1米。消息传遍了勐海山山水水,震惊茶坛,被誉为“茶树王”。刘献荣等科技工作者,经过长时间的考察,又在“茶树王”的附近发现野生茶树群。后来,每当有人与刘老谈到古茶树的发现,刘老还会戏谑地说自己这一辈子的任务就是发现,发现古茶,还发现了爱情。当年他到全省进行茶资源寻访,在凤庆就发现了自己想要的爱情。是的,两个他乡的年轻人,因为茶在凤庆相识,因为茶在勐海安居。

回望勐海茶叶历史,总绕不开巴达1700多年的古茶树。这棵古茶树往勐海巴达山上一杵,就是勐海茶叶高地的标杆,为论证茶树原产地在中国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而当年张顺高、刘献荣撰写发表《巴达野生大茶树的发现及其意义》的报告,无疑是把树龄古老、树姿巍峨的巴达大茶树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最好导语。

回到茶王大赛的舞台,我看到151份茶样的主人,有很多来自南糯山、贺开古茶区的真正茶农。他们不再是相互戒备、防范的对手,而是力图把茶的品质提高到一个新高度的战友。是啊,走到茶王大赛的舞台,不论你为勐海的普洱茶事业爝火传薪,付出了何等的心血,也不论你屡建茶业丰功事业平步青云,在茶王面前,只有心怀虔诚的探索,与真心坦诚地交流,才是茶王大赛的最终目的。

品质是选手们站在赛场的自信,而公开公正则是大赛最终的保证。参赛选手不轻松,评委们也不见得轻松啊!在场的我,涌起谜底即将揭晓前的好奇与惊喜。茶王比拼挑逗味觉神经,面对古树晒青、生态晒青、普洱生茶、普洱熟茶等四个类别的茶品摆到案上,就像是一道道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考题,让评委们一刻不敢分心。无论是条索、色泽,还是匀净度,不论是汽色还是香味,正是这些致胜的关键因素,最终只有55份样茶进入决赛。经过角逐,最终获奖的茶王是韩英。站在领奖台上,面带微笑的“茶王”只说了短短的几句话,感谢勐海这块热土,感谢茶叶原产地。

勐海,是国际茶界公认的世界茶树原产地中心地带和普洱茶发祥地,从“武侯遗种”传说,到“瑞贡天朝”,历经千年,传承不息。

知道我要走,几位凤庆老乡前来告别,他们给我的礼物不是勐海的茶叶,也不是香喷喷的孟巴拉大米,而是当年抵达勐海茶厂的真实感受。按理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气氛肯定热烈,然而那天晚上有了意想不到的冷场。回首往事,有人顿悟、有人沉思,但谁也没有责怪是一片茶叶为他们牵线搭桥,生在凤庆,老于勐海。理想,在那个年代是一个通体闪耀的词,它可以孵化扎根边疆的决心,给不切实际的内心纠错。但是实现理想,付出的岂止是自己!凤庆的父母在牵挂中老了,走了,说实在话,到现在这份遗憾还没有在勐海茶厂的凤庆籍员工心中完全淡去。现在,他们已是迟暮的老人,他们要表达的不是这些,而是想让我告诉他们还在凤庆的亲人,他们活得好好的,凤庆是他们永远的怀念,勐海让他们一生无悔。

与茶有关,让一些人把他乡作故乡,在一片茶叶上走完如花似锦的前程;与茶有关,也让一些人安心于奉献,一杯茶的时间,情窦初开的少女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唯有茶叶不会老去,在经济迅猛发展的新格局下,这片茶依旧承载着非凡的使命,让人民富足,百姓安康,也只有茶才能与健康挂钩,与脱贫挂钩,与经济发展挂钩。(责任编辑/文风 设计/毛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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