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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湖南作家笔下的女性形象创作
——以丁玲、沈从文为例

2017-11-25洪稚柳

小品文选刊 2017年14期
关键词:翠翠丁玲边城

洪稚柳

(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河南 新乡 453007)



浅谈湖南作家笔下的女性形象创作
——以丁玲、沈从文为例

洪稚柳

(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河南 新乡 453007)

湖南,作为新文化运动的重要基地和抗战文化的中心,在二三十年代活跃出一批各具特色的文学创作者。他们独特的生活环境和生命经历成就了现代文学史上一部部极富魅力的创作。在这些湖南作家中,有两位大家给笔者留下深刻印象,他们笔下的女性形象,具有极高的文学研究价值。

湖南作家;女性形象;对比

1 浅谈丁玲及《莎菲女士的日记》

丁玲可谓是“五四”之后的一位善写女性并始终持女性立场的作家。她深受“五四”影响,冲破旧家庭牢笼,却又在大革命失败后一度陷于苦闷。谈到丁玲,《莎菲女士的日记》可以说是她人生中的一个巅峰之作,莎菲的形象在丁玲的笔下被刻画得淋漓尽致。

莎菲是一个病榻上的女人,她渴望轰轰烈烈的爱情,却又把自己的内心隐藏起来,活在似真似假的世界中,各种复杂的情愫腐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要理解莎菲的人物形象,就必须从作品中的男性角色塑造入手:

首先是苇弟这个角色,疯狂地爱着莎菲却又有点幼稚的人物。莎菲不爱苇弟,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苇弟的爱。然而对于这样一个热情真挚的人,莎菲又忍不住利用他对自己的宠爱而“打击”他,把他当成解乏的玩具。从这里,我们或许可以用自私、虚伪来形容莎菲。

其次是以外貌成功吸引住莎菲的凌吉士。为了接近这个自己一见钟情的心上人,莎菲搬了家,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吸引凌吉士注意上。即使得知凌吉士是一个行为卑劣的花花公子,她仍旧对凌吉士抱有幻想。莎菲对凌吉士的感情就这样在幻想、克制,克制、幻想中持续着,直到最后的希望被浇灭。由此看来,莎菲又是羞涩内敛的,她对爱执着又胆怯退缩。

本想成为拥有爱情的幸福者,可莎菲最终却万念俱灰,继而迷失自己、借酒消愁、损害身体,以矛盾的心情活在梦魇之中。“悄悄的活下来,悄悄的死去,啊!我可怜你,莎菲!”日记最后是以这样的独白结束,令人思考,回味无穷。叛逆的莎菲身上,有对封建伦理的批叛,对爱情的憧憬幻想,有对个性解放的希冀,细细体味,感觉莎菲就是丁玲本人,莎菲的悲痛就是丁玲的悲痛,是五四时期解放了思想的进步青年在革命低潮中彷徨迷茫的真实写照。丁玲用细腻,大胆的笔调将莎菲的复杂心理描写出来,她让我们看到了女性对于爱情的追求,也让我们体会到了背井离乡来到都市闯荡的进步知识分子矛盾的心理活动和迷惘苦闷的生活状态。

2 浅谈沈从文及《边城》

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带给读者的不仅仅是风光美的体验,更多的心灵上的享受和震撼。沈从文一生都在自嘲是“乡下人”,他爱湘西的土地,在他的作品中,他对故乡的农民、士兵、童养媳哪怕是妓女都有一种深切的关注和同情。沈从文的人生经历坎坷复杂,他看过人生黑暗,虽然早就离开家乡,但心心念念的仍旧是湘西的每一寸土地。他深受“五四”余波影响,不搞政治理论创作,潜心钻研他的湘西文学。《边城》就是他所有乡村歌咏作品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达到了风土人情,人物命运,下层人物形象完美融合的境地。

小说的女主人公翠翠美丽善良、纯净无邪,她对爱朦胧的憧憬让人动容。在沈老潺潺流水般的行文中,读者能迅速进入到一个没有世俗杂尘污染的美丽边城中去。

然而,悲剧的种子从傩送、天保两兄弟同时爱上翠翠的那一刻就埋下了。自知竞争不过弟弟的天保心灰意冷之下驾船远行做生意,翠翠与傩送也就顺理成章陷入爱河。他们的爱没有太多的山盟海誓,就像一股涓涓细流,让人体会到朴素含蓄的情感流露。然而好景并不长,哥哥天保外出做生意不幸溺水死亡,傩送因此而自责。傩送是爱翠翠的,但是出于道德谴责,他无法迎娶翠翠,所以最终选择了离翠翠远去。悲剧效果又开始蔓延,男女双方家庭因为天保的死、傩送的离去而断绝这桩亲事,最终,操心翠翠的爷爷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去世,翠翠从此成了一个孤女。“也许他明天就会回来,也许他永远不会再回来。”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留下了翠翠对爷爷和傩送的思念,也留下了读者对故事后续的无限遐想……

天真善良,温柔纯情的翠翠,在《边城》中是“爱”与“美”的化身,她看起来浑然天成,就像是大自然的女儿。相比现代社会美德被破坏,物欲横流的现状,沈从文通过细腻的心理描写和诗画版的环境描写烘托出“爱”与“美”的主题,展现出湘西不贪功利,民风淳朴,处处洋溢着人性的可贵。

3 《莎菲女士的日记》与《边城》女性形象对比

一个是背井离乡去都市打拼的新时代知识女性,一个是生活在湘西边城的淳朴农村女子,看似毫不相干的二人,却有着一定的共同点:首先,她们对爱情的追求都是压抑的、羞涩的。莎菲压制对凌吉士的爱,经常羞涩不敢说出口;翠翠对傩送的爱始终是挂在脸上那羞涩的微笑中的,这爱是被压抑住的火,不会从内心喷涌而出。其次,二者最终的结局都极富悲剧色彩,引人深思。莎菲在病痛的折磨和内心的伤悲中难以自拔;翠翠则是在忍着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中,坚强求生活。

当然,更多的还是两个角色的巨大反差:莎菲是叛逆的城市女性,她自卑而又自负,渴望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渴望一份爱情,却又有自己的自私和卑鄙;翠翠是“爱”与“美”的化身——她本就在封建保守的环境下成长,享受自己平淡恬静的生活,“叛逆”二字从不在她的人生字典中,她善良淳朴、纯粹简单,活的像天使一样自然。

两部小说中的女性本处于不同的空间里,却因同属湖南籍作家在几乎同时期内创作而被我强行放在一块比较,意外地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对比效果。作家本身的生活环境不同,经历不同,所以会产生不一样的创作风格和意图。即便这样,有一点仍不可否认,那就是新文化运动和五四运动对作家思想的启蒙作用仍旧存在。本文提到的两位作家:丁玲受五四思潮的影响和大革命失败的失意苦闷直接在她的创作中有所体现,她想通过文字来唤醒新时代女性的觉醒;而沈从文主要是结合自我人生经历、“五四”余波影响和对家乡深沉的爱描写出一个近似桃花源的湘西小城,给处于迷茫的人性一条明路。

[1] 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M].北京大学出版社,钱理群等著,1998

洪稚柳(1997.01-),女,汉族,江西景德镇人,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汉语国际教育专业。

I206.6

A

1672-5832(2017)07-003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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