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活着》与同名电影对比分析
2017-11-25叶栗辰唐素芳何青苗
叶栗辰 唐素芳 何青苗
(西华大学 四川 成都 610039)
小说《活着》与同名电影对比分析
叶栗辰 唐素芳 何青苗
(西华大学 四川 成都 610039)
《活着》主人公福贵在一生所经历的苦难中探寻生命的意义。本文从叙述方式、作品内容、对结局的处理三个方面比较小说与电影的不同,并试图从二者的区别分析产生差异的原因。
小说;福贵;对比;社会背景;电影
1 叙述方式的不同
1.1 叙述视角转变
小说采用双重间离的手法,文章开头以“我”为第一视角开展故事情节,又用福贵的自述来进行故事叙述,借此分离观众与故事,“我”自始至终都是以一个抽离的视角来看待福贵的经历,让文本的叙述有着亲切感,但同时也有着距离感。让读者以保持距离、不介入的形式来阅读故事,从而冷峻地俯瞰生命的流变。
电影省去了“我”这一角色,直接叙述福贵的故事与他亲人的生死经历。电影的黑白色调、静态音处理、悲凉的民族音乐,将观众融入了福贵的故事,使观众带入感提升。同时,电影的改编倾注了导演、观众的喜怒哀乐,将故事中的生离死别都渲染得极为感人。
换言之,小说追求着内心的真实,而电影则是追求着生活的真实,更加贴近生活。
1.2 电影幽默元素的注入
电影中加入了许多小说没有的情节。比如导演添加了皮影这一元素,贯穿整部电影,也以皮影带动了福贵家庭的起起伏伏。另外幽默的元素都使小说原本沉郁朴素的色调变得生动鲜活,电影画面富有动感气息,与小说本来灰暗压抑的色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电影注入了生活的气息,接近现实,让观众在看故事的时候,并不是只看到荒诞的生离死别,也感受到了福贵一家是真真切切地生活着,有血有肉,他们的生活和普通人一样,是可以描述出来的,在如此压抑的故事氛围中,也能略微舒心一笑。
1.3 时间轴的淡化与强调
小说在叙述中淡化了时代背景,以福贵一生的经历进行描述,轻描淡写的几句时代时间的交代,仿佛也只是推动主人公一生进程的齿轮,由此可以看出,作者想强调的只是生活与死亡地本身。这样的情况下,小说的荒诞气息更为浓厚,本不该死亡的人物,被各种荒诞又突如其来的事件致死,一个接一个出现让读者难以接受,似乎只能用“宿命”来解释一切,这让小说本身显示出了“活着”的坚韧与顽强,由此更能引发人们对于生命的思考。
而电影将年代信息标注在了荧幕上,将政治因素不可避免地加入到了影片中来,让福贵一家真切地经历着历史、演绎着历史,又无奈地被历史影响,被历史的巨浪覆盖。一切的悲剧仿佛都与不同时代关联了起来。这样不同于小说的处理,让小说荒诞的风格在无形之中转换为了辛辣的讽刺,却也让电影的表现更加的直观化,仿佛一切的悲剧都是时代政治的影响,与命运无关,让观众对与悲剧的来临更能接受,也更能激发观众的同情与悲悯。
2 作品内容区别
2.1 生存环境的转变
福贵的生存环境由南方农村的普通农民变为北方城镇市民,没出现过缺钱所以把凤霞送给别人、家珍回家偷偷拿回一小袋米的场景。相较于南方偏远的地区,北方是受政治变革影响最直接的地方,将主人公的生存背景改在南方,更方便展现当时时代背景对他们的直接影响,借此更为方便地展开故事情节。
2.2 有庆的死
小说里对有庆死亡的描写非常平淡,却又十分深刻。为了给生孩子大出血的女校长献血,有庆被医生无节制地抽血,导致失血过多当场死亡。
小说的上一页还停留在其乐融融甚至对有庆未来有出息的美好构想,似乎翻到下一页,就变成了一个荒谬的悲剧,让人措手不及,与福贵甚至是“我”一起体会到了这样冰冷的无力感,想找出口宣泄读者心中的不满,却又无从表达,不知到底该谴责谁,似乎这是一场因为人性而造就的意外。而电影中,直接将有庆的死因改变,在炼钢的大环境下,有庆睡眠不足躲在学校的围墙后睡觉,被疲劳驾驶的县长倒车撞倒围墙压死,这样看似出于意外,却由于炼钢的时代背景,很容易将观众的视线转移到政治背景的影响,将这起意外发生的根源归结于当时政治的影响。
3 对结局的处理
实际上,小说和电影虽然都是讲述着福贵一家的故事,但想表达的主题却大相径庭。小说的结局只剩下矍铄的福贵和一头名叫福贵的老牛相依为命,生活在原来的村庄,在残酷的死亡背后,坚强又乐观地活着。
在他的讲述之中,仿佛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活着更为重要的事情,活着已经成为了他的人生目的和最终归宿。到暮年他所追求的只是活着本身,正如他早年所说:“我可得好好活着。”
与小说相比,电影对结局的处理异常暖心,家珍虽然卧病在床但依旧能吃饭聊天,小外孙馒头在二喜的照顾下,健康快乐的成长。伴着对未来、对中国未来的美好向往,一家四口在饭桌上其乐融融地聊天,电影结束。在此之前所有的生活压抑与死亡的苦闷全部转变为了温情的和睦,让观众内心又开始充满了希望。
死到生的转变,体现小说与电影对活着的不同理解,前者强调的是活着本身,为了活着而活着,体现出一种超然的人生态度。而后者则是强调了生命的延续与希望,保留的则是温情。
不论是小说还是电影,都让人看到,活着本身很艰难,延续生命就得艰难的活着,正因为异常艰难,活着才具有深刻的含义。没有比活着更美好的事,也没有比活着更艰难的事。
结论
对比《活着》小说与同名电影的不同,其差异的产生主要由两方面决定。
第一,二者想要表达的题旨略微不同。小说淡化时间线,采用双重间离的叙述模式,结局一人一牛,死亡荒诞地让人难以承受,是想强调死亡本身带来的苦难与活着的人生哲理。电影对其的改编,强调一个时代对人命运的影响,排除了荒诞的因素,让作品更加贴近生活,让观众更容易接受这样的故事。第二,余华与张艺谋对活着的不同理解。小说主要通过一个接一个的死亡来展现苦难,强调活着是一种激烈的死亡对抗,是一种状态,一种对于死亡的拒绝,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电影则是将死亡变得意外又合理,为这部作品注入了更多的温情。于活着而言,余华要的是超然的哲理,而张艺谋则看重一个小家的温情。
[1] 余华.活着[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4
[2] 王新兴.活着的方式和价值——《活着》小说版本和电影版本对比[J].电影评介,2015,(13):60-62.
[3] 郑慧婷.从《活着》管窥人的生存样态[D].西南大学,2013.
[4] 郑娜.《活着》:向死而生——从小说到电影的比较分析[J].濮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4,(02):88-91.
I207.425
A
1672-5832(2017)10-0090-01
叶栗辰、唐素芳、何青苗,西华大学人文学院在读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