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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贯休茶诗

2017-11-25顾吟霜曹琬琪

小品文选刊 2017年20期
关键词:内心诗歌

顾吟霜 刘 肖 曹琬琪

(西华大学 四川 成都 610039)

浅析贯休茶诗

顾吟霜 刘 肖 曹琬琪

(西华大学 四川 成都 610039)

晚唐之际,南禅盛行,诗僧群体崛起,贯休是其中佼佼者。本文着重从贯休茶诗的意象特征入手,分析其思想旨趣,并与同时期诗僧作品比较,进一步得出结论。

贯休;茶诗;诗僧

陆羽《沧浪诗话》有云,“大抵禅道唯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禅”、“诗”二道虽异,然其质一也,皆在“妙悟”。而中国自古“茶禅一味”,唐代更是佛道、茶道大兴,茶、禅、诗三位一体。僧侣与文人在茶会中诗悦与禅悦相互交融,造就了中晚唐时期“茶诗”的盛行。

贯休,唐末五代前著名蜀画僧、诗僧。《全唐诗》载录其诗十二卷,共计735首,排名第二,仅次于齐己[1]。“茶诗”作为贯休诗作中的一大特色,数量之多,在同时期作品中也属前列[2]。本文以贯休及其茶诗作为研究对象,探究贯休的饮茶生活及其茶诗中的思想旨趣。

贯休茶诗意象

韩世华在《论茶诗的渊源与发展》[3]中提出,茶诗骤兴的根本原因在于“茶饮本体美的发掘”与“审美精深的物化”。时人主张“大道至简,烧水煎茶,无非是道”。“茶”从生活中升华,成为诗人们抒怀咏志的又一意象。

贯休在其39首茶诗中以“茶”为意象,与僧俗诗友唱和,寓情于景,托茶咏志,抒发超然离尘的高尚旨趣。其中具体又以烹茶、“茶烟”入诗次数最多。

茶饮是僧家常事,也是借以抒情的通物。烹茶过程中,烹茶者得以寻求内心静谧,获得超脱物外的真我境界。在“茶煮桃花水”(《上冯使君五首之四》)①,“茶烹绿乳花映帘”(《书倪氏屋壁三首之一》),“煮茗然枫枿”(《题师颖和尚院》)等句中,诗僧对烹茗煮茶进行了描写,从而表达个人思想。

不同于烹茶,“茶烟”往往更能凸显作者内心的感情激荡。贯休曾五次以“茶烟”入诗。在《寄王涤》中,“吟高好鸟觑,风静茶烟直”一句,借“茶烟”孤直,营造了凄清的氛围,抒发了内心的寂寥之情。“茶烟黏衲叶,云水透蘅茅”(《宝禅师见访》)则描写了烹茶时,炉烟缭绕在僧房花叶之间,云烟弥漫于室外的景象。寓情于景,情景交融,看似环境描写,实为内心写照,表达了诗人与故友相会,却发现岸谷难交,内心迷茫寂寥之情。

饮茶参禅、茶诗同行,诗歌在借茶抒发诗人旨趣的同时,再现了时人的生活面貌,这对研究唐代文化有着重要意义。

贯休茶诗思想

以茶会友,以茶明志,以茶禅定,茶在僧人生活中占据重要地位。而贯休茶诗从思想内容方面大致也可以依据此划分为三类:

第一类,交友诗。

贯休交友广泛,往来者不乏高僧、名道、佳士,作品也多为与友人的唱和。而茶作为唐代僧俗往来的媒介,就此进入诗中。如,《题兰江言上人院二首》通过“青云名士时相访,茶煮西峰瀑布冰”来描写与来访名士相会的场景。

第二类,抒情诗。

贯休的抒情茶诗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记录日常生活,表达对山川美景、自然风光的歌咏;一种述情言志,抒发内心的宏伟抱负。

贯休二十岁起外出游历,遍访名山大川。《上冯使君五首之四》(“扣舷得新诗,茶煮桃花水。礕礕数片帆,去去殊未已。”)便是游历中歌咏自然风光的代表。诗歌语言直白简练,巧用叠字,营造出别样的美感与意境。《苦热寄赤松道者》则是其对日常生活的记录的代表。该诗生动形象的描写了盛夏炎炎的景象。

贯休生性正直,推崇明君贤臣,具有鲜明济世思想。这点在他的茶诗中亦有所体现。如《寄怀楚和尚二首》,此诗作于乾符二年(875)至中和四年(884)黄巢之乱期间,诗歌一方面称赞“吾师”佛法高深,堪为王者之师,另一方面惋惜其生不逢时,怀才不遇。

第三类,述禅诗。

贯休的茶诗中多次提到茶的入禅功能。烹茗品茶可以使人内心宁静,这与禅宗追求的“清净”、“修心”、“静虑”境界异曲同工。“语淡不着物,茶香别有泉”(《题宿禅师院》)一句正和了“茶叶清俭,禅林机锋”的韵旨。而“但使心清净”(《题靈溪畅公墅》)、“天道本泠然”(《赠靈鹫山道润禅师院》)等皆为描述禅境的语句,贯休佐以茶饮,一方面是诗僧对生活的体悟,另一方面体现了当时“禅茶一味”的社会风气。贯休茶诗诗体运用不拘一格,语言康健晓畅,诗歌意境清幽闲适,表现理性内省的诗歌精神,反映了唐代普遍以茶怡情,崇尚自然,追求和谐平静、淡泊俭约的精神理想,以及悲天悯人、茶禅一味的茶道思想。

贯休茶诗比较

贯休与齐己、皎然并称为“唐三高僧”,是晚唐五代时期佛门诗坛领袖,后人整编有《唐三高僧诗集》。三人都热衷茶饮,并为此留下众多诗作。在《历代茶诗集成唐代卷》中,共收录贯休茶诗32首,摘句7首;齐己茶诗23首,摘句1首;皎然茶诗25首,摘句3首。

皎然是佛门茶事集大成者,其茶诗着重“茶理”。在《饮茶歌·诮崔石使君》(“孰知茶道全尔真,唯有丹丘得如此”)中,皎然明确提出“茶道”一词。他将品茶艺术归纳为三个层次,分别为“一饮涤昏寐,情思朗爽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

齐己的茶诗多为表达自己对茶的喜爱以及对友人寄茶的感谢。如《谢中上人寄茶》、《谢灉湖茶》等。诗歌从时令、地域、研制、烹煎等方面吟颂茶叶,将茶境、禅境、诗境融为一体,笔法清新流畅,描写细腻生动,由茶及思,抒发情感。

而贯休茶诗不同于二者最大的一点在于其不着一字咏茶。其茶诗多为对日常生活的记录。僧人以茶为媒,借茶抒情,将茶悦与诗悦相交融,辅以禅宗佛旨,诗歌意趣自显。

结束语

贯休好茶,但其茶诗却极少着意咏茶,而是将茶融入生活。或以茶为媒,借茶交友,抒情明志;或由禅立意,茶禅互证,赋予茶趣以禅旨。这是茶禅诗交融的结果,也是儒释道三者旨趣的结合,反映了当时的生活情状与社会风气。

注释:

① 本文所引用贯休诗句皆出自钱时霖,姚国坤,高菊儿的《历代茶诗集成唐代卷》上海文化出版社,2016年版.

[1] 沈玉成.中国历代诗僧全集[C].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1997.

[2] 萧丽华.唐代僧人饮茶诗词研究[J].台湾:台大文史哲学报,2009,(11):209-230.

[3] 韩世华.论茶诗的渊源与发展[J].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0,(05):59-64.

[4] (唐)贯休,胡大浚笺注.贯休歌诗系年笺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1-6-1.

I222

A

1672-5832(2017)10-0001-01

顾吟霜(1994-),女,汉族,四川成都人,本科,西华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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