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德国骑士爱情诗的典雅爱情主题探析

2017-11-24周灵伶

青年文学家 2017年30期

关键词：主体性骑士

摘要：骑士爱情诗是中世纪德国宫廷文学的重要类型，其中为文学界熟知的典雅爱情描述的是骑士对女主人的爱慕。本文着重在探析典雅爱情主题的由来，典雅爱情关系的表现，男女主人公身份以及典雅爱情主题表达的宫廷社会价值观。

关键词：骑士；典雅爱情；主体性

作者简介：周灵伶，女，1981年生，贵州毕节人，硕士，贵州商学院助教，研究方向：德国文学文化。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30-0-04

骑士爱情诗是中世纪浪漫文学的瑰宝，在中世纪德国宫廷文学乃至中世纪德国文学中也都占有重要地位。在语言上，它是最早用德语写的自叙体作品，也是德国乃至整个中世纪欧洲最早用真正民间语言写的新的宫廷抒情诗[1]；在内容上，它摆脱了德国文学早期唯英雄史诗独尊的体裁，也有别于中世纪遁世绝俗的僧侣文学，它打破了此前德语文学表现的混沌和沉闷的状态，如同雨后绽开的新蕾，给德国中世纪文学带来活力和芬芳。作为德国本土语言文化的先驱和精粹，同时也是宫廷贵族精神文化的娱乐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骑士爱情诗打开了德国文学的新局面，开创了德国文学第一次繁荣时期[2]。

骑士爱情诗的德语原词是Minnesang，由Minne和Sang构成。Minne在中世纪文学中专门表达“爱情”。Sang是“歌唱”，“歌曲”。Minnesang原本是出身底层骑士的行吟诗人为宫廷贵族所作的歌曲，意为歌颂爱情的歌，题材类型包括骑士颂唱给领主夫人的可望不可即的典雅爱情，也包括两厢情愿的破晓歌，或是中世纪后期逐渐转向市民文化的吟唱给村妇的情歌。其中，最为文学界熟知的是第一种典雅爱情，这些诗歌主要描写的是骑士（诗人）对领主夫人的爱慕之情。于是让人不禁要思索，是否真是存在如此普遍的骑士与已婚女主人的爱情，让这一现象成为文学主题？

众多的史料显示，中世纪宫廷爱情的确有荒靡的一面。由于普遍的政治婚姻，宫廷夫妻间出于爱情而结婚的情况少之又少，于是婚外情是当时宫廷生活并不罕见的现象。但骑士文学的服务对象是宫廷阶层。在封建习惯法中，男女通奸也是一项重罪，特别是勾引领主的妻子，犯下的不只是通奸罪，也是背叛领主罪，其处罚非常严厉[3]。骑士爱情诗作为为宫廷大众提供娱乐的文化，敢于公开描写对女主人的爱情，其真相值得探究。诗中的典雅爱情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爱情？为什么会成为一种宫廷文学艺术形式？其广泛流行的背景是什么？诗中男女主人公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他们是如何互动的？男女主人公的真实身份什么？这样的爱情表达的是怎样的意义？

本文试图从骑士爱情诗的产生背景、诗歌作者、歌颂对象以及诗歌体裁等角度入手，结构性地分析德国骑士爱情诗以求爱为形式、表达宫廷理想的实质。

一、骑士爱情诗产生的背景

与欧洲骑士爱情诗一样，德国骑士爱情诗追随法国骑士爱情诗的步伐兴起。这种文学类型于12世纪中叶在德国初露端倪，12世纪下半叶繁荣起来，然而德意志宫廷文学也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在此之前，以德语形式出现的大部分文学作品都是宗教作品和一些英雄传奇。中世紀早期也被称为“黑暗时代”，绝对权力的缺位使得诸侯战争不断，整个欧洲弥漫着野蛮、残忍的气氛，同时欧洲大陆也由于战乱而被贫穷和瘟疫包围。因为战争而产生的各种极富神话色彩的英雄传说被广为传颂。在混乱的生活中，也只有宗教能够从精神上予以大众以救赎，民众也愿意信仰宗教，宗教文学也得以迅速发展。

帝王出于巩固统治的需要而大力推广宗教文学德语化，虽然这推动了日耳曼民族语言文学的产生，但这些作品不具有独创性，多是拉丁文经典和一些主祷文的翻译，内容上歌颂的多是彼岸的圣灵，描述的是俗世的苦痛、罪恶和殉难、神迹；而再早些时候出现的英雄史诗，其描述的各种传奇主要关于战争：荣誉侵染了鲜血，复仇与正义交织，怪力乱神遍布征途，危机与奇迹并存，在这样壮丽而崎岖的人生之旅中，鲜有片刻安宁和休憩。

从长期战乱中平静下来的欧洲，逐步重建起各方面的秩序，同时也需要在精神文化上寻求发展。

骑士爱情诗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产生。完全不同于前两种文学类型，它是战乱平息下来后的内省，是对精神愉悦的追求，对美好生活的歌唱和向往。在这里面，大众有能力主导自己的幸福，享受当下的愉悦，追求现世的意义，思考宫廷阶级的审美情趣和道德理想。

这样芬芳的味道来自法兰西。此时的法兰西文化对欧洲诸国充满了吸引力。德意志王公贵族纷纷把子嗣送往法兰西，德意志对法兰西文学的接受也达到了空前的高度[4]。此后，在德国封建诸侯的支持和资助下，德意志本土出现了很多优秀的德语作品，逐渐产生了许多本土特色的抒情诗作品，包括骑士爱情诗。

德国骑士爱情诗跟法国中世纪爱情诗歌一样，描写的是宫廷爱情。二者相比，法兰西文学更加富有幽默和娱乐的特性，同时也更注重文学的社交功能——通过文学实现的爱情交往和宫廷社交等，而在德意志更多地注重诗歌的文学性，他们的主要目标是为了表现宫廷社会理想。也许正是因为日耳曼人经历了早期野蛮血腥的生活方式，在接受了文明的熏陶和宗教的洗礼后，上流社会的贵族们更为深刻地思考，标榜出身的阶层如何摆脱野蛮蒙昧，应该追求怎样的生活和理想。

而在德国骑士爱情诗的发展中，也逐渐培养了宫廷社会自己的文学力量，丰富了当时的艺术类型，发展出了新的创作手段和风格。

二、典雅爱情

典雅爱情，hohe Minne，可以理解为“高尚的效忠”、“高尚的情感”，在骑士爱情诗中表达的是一种柏拉图式的爱恋，一种对女性信守不渝的骑士式的效劳，臣服于她的意志，追求她的厚爱。

在这样的关系中，骑士倾诉着对女主人的爱恋，却没有真正得到女主人的垂爱，而骑士则反复表达自己愿意为女主人付出一切、忠贞至终的誓言。

在封建法中，男女通奸已经是重罪，针对背叛领主、勾引领主妻子的惩罚相当残忍。教会也把通奸定为该罚入地狱的重罪。因此，骑士爱情诗是如何表达这种爱情，诗中的两位主角又是如何互动的呢？

以德国骑士爱情诗典雅爱情派的代表作家哈格瑙的莱玛（Reinmar von Hagenau）的一首诗为例：

我所追求的最崇高的

（一）

我追求的最崇高的是，一个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所能够拥有的最愉快的东西。

那就是一个女人，一个我用语言从来都不能符合她心意的女人。

就算我这样夸赞她，就像人们称赞别的女人一样，

她却从来不认为有什么好。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发誓：

她的地位至高无上，

任何一个女性最出色的地方都无法动摇她的地位。

在那里，你们都要臣服她裙下。

（二）

如果我的身体

用它那该诅咒的犹豫不决建议我，我应该东游西荡，

让另一个女人做我的女朋友，

那我的心就会除了她那里而无处可去。

值得称颂的是，至少它知道如何选择，而不会给我这样轻松的差事！

因为我给自己找到这样一份爱，

——这样一份爱可能会让惹怒整个世界——

我是为它而生。

（三）

如果神赐予我最美的福祉，

让我能从她那神圣言语着的唇上偷到一个吻，

或者是如果——神哪！——我从那里偷走这个吻，

——那我会悄悄保存这个吻，把它藏起来。

如果她觉得这是一个严重的事情

而憎恨我的罪行，

——我会怎样呢，我这个无可救赎的人？

那我就把这个吻还到原处，就像我偷走的那样。

（四）

她对我来说这么可爱——就算只是我看起来

她也觉得我可爱。

怎么办呢？

我忍受着这一切：

我忠贞不渝地跟随她。

如果我受伤了，而她又时不时希望见到我，

又会怎样呢？

——那我就毫不嫉妒地把机会留给每一个

炫耀自己在女人那里比我更幸运的人，

这是神给他们的恩惠。

（五）

在我有生之年，

到最后还会有多少次这样—— 一天也不会离开她。

我这样对她表白：

我只在伤痛时才会失去她的宠爱。

我很高兴能为她服务。

她在我这里只需一点点东西就可以得到这些——

她要相信我，当我向她

倾诉，我天天都在心上思念着她。

这首诗中描写的都是骑士的内心活动。第一段表达对女主人至高的崇敬，第二段描写对女主人感情的执着，第三段幻想自己得到女主人的垂爱，第四段则是随时准备牺牲一己之私的爱恋而成全女主人需要人保护，最后仍然是重申自己对女主人默默的爱。

在诗中，没有描写女主人真实的反应，事实上女主人甚至可能不知道骑士对自己的爱恋。诗歌描写的更多是女主人在自己心中神圣的地位，自己对爱情的向往，为女主人效劳和服务的誓言。

在骑士爱情诗的典雅爱情主题中，诗人们通常把女主人描写成一个完美的形象，并歌颂她在自己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同时还会描写自己在遭遇冷淡时对女主人的心情或是期待女主人对自己软言细语的情形。他真正的目的在于表明自己愿意为女主人服务的心迹，以及描写双方的品格：女主人形象的神圣和对宫廷道德的坚守，以及自己对女主人的爱慕和执着。

这种从效忠转化而来的爱情，是如何产生的？不计回报的、无私坚定的奉献和追求，为什么要献给骑士的女主人？

三、爱情诗的典雅爱情主体探析

1、社会文化原因

典雅爱情的男女主角为什么是骑士和领主夫人，为什么要描写骑士对女主人的爱，这样的现象跟二者本身所处的阶层和当时的文学环境有关。

1.1作为作者的骑士

同其他骑士-宫廷文学一样，骑士爱情诗的作者也是骑士。他们受宫廷贵族资助创作骑士爱情诗，其创作目的是為宫廷生活提供文化娱乐。

骑士阶层最早是皇帝和诸侯出于征战的目的而使用采邑[5]方式供养的（重）骑兵，他们来自贵族阶层和非贵族阶层，是土地持有者、职业武士和封臣等构成的混合体，长期以后逐渐形成“贵族骑士”阶层[6]。到了施陶芬王朝，骑士头衔逐渐成为可以继承的荣誉，出于维系战争实力而临时授予的采邑也成为可以继承的地产。然而，一小块采邑无法维系整个骑士家族长远的生存，皇帝又无法持续通过战争攫取更多的土地来分封；长子继承制让骑士家族余下的诸子生计堪忧，他们只能为宫廷或其他更为重要的家族效劳，以期得到重用。逐渐地，骑士概念在低等贵族中成了一个表示登记的概念：出身骑士家的人。成年后通过击剑礼成为骑士只是一种荣誉，但并不意味着社会地位的提升[7]。

骑士爱情诗的作者——行吟诗人们就多是这样一些底层骑士，他们为宫廷进行创作，行游在各个城堡之间，为不同的更重要的贵族服务。于是，这样的服务领主的骑士成为诗歌中效忠和求爱的男主人公，同时也是表明骑士的忠诚的意味。

1.2爱情诗的文学环境

作为宫廷文学的一种类型，骑士爱情诗是行吟诗人们受宫廷贵族雇佣为宫廷创作的文学。中世纪的文学是宫廷贵族们一种体现身份的爱好。彼时在贵族中阅读能力还尚不普及，品味高雅的贵族们通过资助有写作能力的教士和诗人进行文学创作来实现他们的文学生活。他们支付他们工资，为他们购买昂贵的纸张和墨水。

骑士爱情诗（Minnesang）是歌唱的诗歌（Sang），“有节拍和乐谱，是供歌唱的[8]”。根据约阿希姆·布姆克的《宫廷文化》，抒情诗历来是为了歌唱而创作的歌曲，词和曲总是相伴相随。其创作者行吟诗人通常集诗人、作曲家和歌唱家于一身。诗歌首先被歌唱，然后也许会被记录下来。同时，布姆克通过考证和研究认为，考虑到世俗贵族社会的受教育程度，可以认为，中世纪对宫廷诗歌的接受主要是靠“听”。

在宫廷社交活动中，领主们安排诗人们为来宾们吟诵诗歌、朗读作品。在诗人歌唱的时候，作为资助者，领主也在场一起聆听和品评。因此，骑士爱情诗是一种在领主面前演出的、受众多的宫廷文化娱乐活动。在这样的唱作环境中，最好的题材是跟领主有关或是宫廷感兴趣的内容。

2、理想化的贵族妇女

2.1中世纪的宫廷贵族女性是身份尊贵和仪态典雅的象征。

此时的女性不再是生育的机器或被奴役的角色，尤其是贵族妇女，基于经济地位和社会发展情况，她们在家庭事务和宗教事务中扮演着比较重要的角色。

中世纪的贵族女性从小就接受上层教育，从文化知识到各种才艺，从道德伦理到宫廷礼仪，都有全面的学习。相比粗鄙的劳动妇女和懵懂的村姑，她们自然能赢得更多的尊重，而比起不食人间烟火的修女，她们又多了现实的存在感。

在宮廷节庆活动时，宫廷女性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她们穿着美丽的盛装，优雅地出现在活动中，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作为宫廷和舞会的主角，她们集智慧、美貌、内在的高尚于一身，诗歌也理应献给成为焦点的女主人。选择她们作为美德、美貌的代表来歌颂，也使得文学具有审美意义。

2.2贵族妇女在骑士的成长生涯中有着重要的作用。

相对于深居简出的贵族年轻女子而言，贵族妇女是与骑士的成长和培养息息相关的角色。中世纪贵族男子从儿童时期就被送往别的宫廷家族当伺童，学习宫廷礼仪；稍长些时候，他们又被送去为骑士当伺从，学习文化知识和武艺；到成年以后，在比武中表现出色的人才能成为骑士。

在骑士的儿童和少年的学习内容中，大部分事务是贵妇安排和管理的。成年后，骑士们负责城堡的安危，也负责保卫领主和领主夫人的安全。同时，骑士们的赏金和升迁等攸关利益的事也与她们有关，无论是从对领主忠诚的角度来说，还是从自己前途的角度来说，对女主人的赞美，当然是多多益善。

2.3德国人早在古日耳曼时期已经有尊重妇女的传统。这首先源自他们的亲情关系，他们尊重她们的意见，并且妇女在日耳曼勇士们对战敌人的战场上为他们助威鼓舞，在战场上贪生怕死的男性将受到妇女们的鄙视。日耳曼妇女是日耳曼民族勇敢的源泉，这与她们在骑士精神中的引领精神相似。同时人们认为，现实的妇女与想象中的女性神祇有共同性，而女性神祗能带来幸运。这种尊重妇女的观念在一定程度上延续到后来。这使得德国人对骑士爱情诗中的妇女正面形象更感兴趣。

四、骑士爱情诗的典雅爱情主题升华

在骑士爱情诗的典雅爱情主题中，作者通过大众化的文学方式，提出了精神上的追求和主张：美丽、智慧、优雅和慈悯的贵妇作为追求的对象，代表着骑士诗人乃至宫廷社会对美丽和美德的追求。

中世纪宫廷年轻贵族女子接受的教育十分优越，她们自幼学习读写文字、社交礼仪、器乐舞蹈、纺织手工，她们“温柔善良、品德高贵、正派守节、行为得体、优雅有礼、谦恭慈悲”。在宫廷抒情诗中，贵妇们的形象也都是美丽的：她们有金黄的卷发，碧蓝的眼睛，坚挺的鼻子，樱红的嘴唇，圆润的下巴，美丽动人的颈脖，诗中的她们不为诗人的追求所动，也体现了她们坚贞、圣洁的品格。诗中骑士们追求这样的女性而得不到回应，保持着无私、坚忍和执着的品格，不断锤炼并完善自己，同样代表着他们对宫廷道德的向往和执着。

骑士象征勇敢、道德和荣誉的身份是整个宫廷社会都引以为自豪的，连皇帝、国王也称自己为骑士。为了彰显自己高于俗世的品格，宫廷社会提出了各种针对骑士身份的道德要求：忠诚、勇敢、纯洁、慷慨、正直、节制、关怀、有羞耻感、智慧、坚韧、谦卑、忍耐和爱[9]。他们要熟练使用武器、知晓文化知识、了解宫廷礼仪、精通声乐及弹奏，他们要保护弱小，尊敬女性，等等。总之，他们要在各方面都成为俗世的楷模。

一个高尚的骑士为了追求完美的宫廷贵妇，通过坚忍不拔的努力，把自己锤炼成为世人理想的形象，这样的文学无论在情节上和艺术形式上都是人们喜闻乐见的，同时也起到了审美教育和道德感染的作用。用美的形象和形式，表达美的内涵和精神。高尚的骑士是宫廷人们对男性道德的要求和追求，被歌颂的女主人则作为女性美德和美貌的化身。

事实上，这种文学所体现出来的价值观及其教化作用，在当时未必是诗人们有意为之。在战乱甫定之时，旧秩序已经崩坏，新秩序还未形成格局，宫廷社会也在一种混乱无序的状态。骑士文学描述的形象并不是真实社会的现状，恰恰如此，他们回避了宫廷乱象，描写的是自己乃至整个宫廷社会所期待的理想状态。上流社会的人们在基于教会信仰的基础上，提出了精神主张，希望除了物质上优越的生活，还能成为人们在道德行为上的模范。物质上的优越离开精神上的高尚，就无法显示出其阶层真正的高贵。

这些希望被寄托在家世显赫的贵族男女身上，也表达在贵族阶层的文学艺术中。这样完美的人物，富有、高贵、优雅，是宫廷社会在教会宣导的规则教育之外，在艺术审美过程中逐渐形成的本阶层的俗世价值观和道德指南。这也是脱离了宗教的对彼岸救赎的追求，转而寻求人的价值，在有限的现实世界，探寻个体在精神上的追求和无限可能。

这样的理想，是宫廷阶层重建伦理秩序的美好愿望，是宫廷阶层乃至普罗大众向往的社会状态。这样的道德理念和理想追求，通过情歌这样易为接受的形式不断地传播，它的主张也逐渐普及开来。这是对进步的阶层提出的要求，也是社会进步的表现。而其中表达的骑士精神，也对整个欧洲此后的社会文化起到了重要作用。

注释：

[1]范大灿、安书祉：《德国文学史》，译林出版社，2006年11月第1版，第87页。

[2]倪世光：《中世纪骑士行为变化与爱情观念》，《世界历史》，2005年第2期。

[3][德]约阿希姆·布姆克：《宫廷文化》，何珊、刘华新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6年第1版，第492页。

[4]同上，第113页。

[5]采邑：西欧中世纪早期国王封赏给臣属终身享有的土地。国王对于服军役或执行其他任务取得战功的臣属，以封赐土地等作为恩赏，称作采邑。

[6]邢来顺：《德国贵族文化史》人民出版社，2006年12月第1版，第92页。

[7]需要说明的是，虽然经济条件和社会地位恶化了，但骑士概念仍然体现着是这个阶层在道德上的要求，人们也试图通过骑士精神来表达一种世人敬仰的楷模精神。

[8]范大灿、安书祉：《德国文学史》，译林出版社，2006年11月第1版，第87页。

[9][德]约阿希姆·布姆克：《宫廷文化》，何珊、刘华新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6年第1版，第468页。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