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献计量的国内文书学研究综述

廖宇

（云南大学历史与档案学院昆明650500）

基于文献计量的国内文书学研究综述

廖宇

（云南大学历史与档案学院昆明650500）

文章以CNKI数据库中收录的主题为“文书学”的文献为基础，采用文献计量学的方法，从年代分布、期刊分布、学科分布、作者分布以及研究主题等方面进行统计分析，并对文书学研究主题利用Ucinet的Netdraw方法进行高频关键词共现网络分析，利用SPSS19.0进行共词分析，揭示我国文书学领域的研究现状，分析我国文书学当前发展中存在的一些不足，相应提出了一些建议。

文书学文献计量共词分析

G420

A

2017-05-19

文书学的归属一直是一个热点论题，因为文书学既有自己的学科特征，同时很大程度上文书也是文件，而文件就是档案和秘书的实务工作。早在1985年楼宇生老先生就提过文书学、档案学和秘书学是三个姐妹学科[1]；徐拥军认为档案研究的对象不仅仅是档案现象，还有文件现象，文书学应该纳入档案学的学科体系[2]。本文把文书学作为独立的学科处理，档案学和秘书学为文书学的交叉学科。

一、数据收集与处理

选取中国知网（CNKI）学术文献网络出版总库为来源库，以“文书学”为主题词进行检索，得到相关文献863篇，导出为Endnote格式。将收集到的数据首先用Excel表格形式进行描述性统计，形成图表对文书学研究中年代、学科、期刊和著者进行描述性分析；并把数据导入SATI题录分析工具中作处理，处理完成的数据导入Ucinet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

二、数据分析

1.年代分布。对发文量进行分析，能够很好地把握该领域的发展势头，了解该领域的发展历程。图一是根据CNKI提供的可视化工具生成的年发文量趋势图，总体来看文书学领域在1979年以前相关方面的文献发表较少；1979年到1999年文书学领域研究成果丰硕，发文量波动递增；2000年以来首先是发文量急剧递减，2002年开始波动递增；发文量最多是在2014年，为41篇。20世纪80年代文书学在国内得到新发展，涌现一大批文书学方面学者（如潘嘉、松世勤、梁毓阶等人），他们借鉴国外研究成果，结合国内实际，系统阐述文书工作原理、方法等，为我国文书学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

图一 年发文量趋势图

2.期刊分布。对领域文献期刊分布情况的分析，可根据布拉德福定律，利用期刊的载文量推算该领域的核心期刊。数据统计情况是：文献共863篇，这些文献共分布在280种期刊上，由此推算平均期刊分布率为3.08篇/种。表一记录了载文量＞=15篇的10种期刊。

表一 期刊载文量（载文量＞=15篇）

观察期刊，大部分为秘书和档案相关刊物，楼宇生曾说，“秘书学和文书学、档案学是并列科学,文书学是与秘书学密切相关的科学,档案学并非秘书学的相关科学,但档案管理学是秘书学的相关学科”[3]，这种期刊分布也是学科联系的证据。发文量前三的期刊中，有两种刊物为秘书学领域的刊物，一种是档案学的核心期刊《档案学通讯》，而且文书学相关文献发表的期刊并非文书学专业期刊，基本都是档案学、秘书学以及少量图书馆学等领域的刊物。从这里分析可知，其实虽然文书学是相对于档案学、秘书学的独立学科，但是其依附性很强，缺乏独立性，没有完整的发展体系。

3.学科分布。对领域文献学科分布的分析，有助于把握领域研究的主要学科和热点。图二是文书学领域发文所属学科分布图。

根据分布图，管理学是文书学发文所属最多的学科，有287篇论文都是属于管理学方面的；其次是档案及博物馆，发文量为243篇；这两个学科加起来所占比例为57.23%，这反映了文书学研究的主要学科是在管理学和档案及博物馆；这种分布与文书学所属管理学范畴和文书学与档案学关系密切的事实相符合。其次是考古，诉讼法与司法制度美术书法雕塑与摄影等，这也是文书学研究热点的体现，考古文书学、法律文书学都是当代研究的一些主题和热点。

4.核心作者分析。一般来说，某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就是该领域研究的高产作者，他们在该领域的成果丰硕，贡献突出。核心作者在该领域一般都有扎实的理论基础和厚重的科研底蕴，而且他们的研究一般都会代表该领域研究的前沿和热点，关注领域核心作者有助于跟踪领域学术前沿，关注领域研究热点。表二是文书学领域高产作者统计。

图二 发文所属学科分布图

表二 高产作者统计表

根据表二统计数据，文书学领域学者发文量总体较少；最多是中央广播电视大学的杨毅，发文15篇；其次是苏州大学的王铭，发文10篇；发文量4篇及以上的仅14人，这反映了文书学领域的学者产量很低，而且并未形成核心作者群，从作者的机构分布来看，很分散，没有比较集中的研究群体，该领域的研究中合作力度较小。

5.主题分布。

（1）关键词的共现网络分析。一篇论文的关键词或主题词是这篇论文研究主题或关注点的反映，而某一研究领域的高频关键词则是该研究领域研究热点和今后研究关注趋势的体现。关键词之间所具有的共词特性能够很好地反映某一研究领域与其他研究领域的关联程度。利用sati题录工具提供的关键词提取功能得到高频关键词统计表（表三），表中数据已经剔除重复和无意义的关键词。

表三 高频关键词统计

分析表三，秘书学是出现频次最高的，231次；其次是文书工作，207次；然后就是公文写作、秘书专业、公务公文、书学、公文处理等。不难发现，文书学的研究比较倾向实务，出现频次前三是秘书学、文书工作、公文写作，偏向实践，而古文书学、文书学、档案管理学以及科技档案管理学，较为倾向理论的研究点，出现的频次不高。用关键词构建相似共现矩阵，对矩阵进一步进行分析，并用Ucinet的绘图工具NetDraw构建关键词中心度共现网络，如图三。

图三 关键词共现网络

图中圆圈的颜色代表不同的关键词反映的主题不同，链接圆圈与圆圈的线条表示是两个关键词同时出现的关系；圆圈的大小表示的关键词的重要程度，圆圈越大说明这个关键词与其他关键词联系越多，共同出现的次数也就越多。观察图三，文书工作和秘书学是图谱中生成的最大的圆圈，这也从侧面反映了文书学领域的两大重要主题。在图谱左边形成了一个比较聚集的主题是法学方面的，比如司法文书学、法律文书等；在图谱上方形成了以档案为主题的系列文书学领域热点集合，涉及档案管理、档案教育、档案研究等；然后是右下方秘书学方面的热点集合，公务文书、公文写作、文秘专业、文秘工作、秘书工作、文秘专业、公文处理等都是研究的热点词汇；最后是左下角的专业方面形成的热点词汇，新闻学、大学语文、进修学院以及政治教育等词汇。从文书学领域文献关键词构建的知识图谱来看，文书学领域涉及法律、秘书和公务的实务工作较多，文书学方面的研究越来越注重实践，在实践中不断创造适应社会发展趋势的实务文书学。

（2）关键词共词分析。一般而言，共词分析的主要内容是因子分析、多维尺度分析和聚类分析。共词分析的主要作用是较为全面地反映领域研究的整体状况，更加精确地揭示领域研究主题，便于学者深入研究、探讨领域研究的热点和空白地带。共词分析中需要对样本数据类型进行验证，通过验证发现相关矩阵数据不符合正态分布和均匀分布，所以选择能与数据类型相统一的多元统计类型即为因子分析和聚类分析。

①因子分析。因子分析的原理是根据关键词间的相关关系对研究对象的变量进行分组，相关性较高的在同一组，相关性低的变量会被自动标引在不同组。每组的变量代表一个基本结构，这些基本结构被称为公共因子，原资料的多数信息通过少数几个公共因子就可以反映，根据这个原理我们做因子分析可以对原资料的信息进行分析[4]。本文利用SPSS19.0对导入的相关矩阵，首先去除对于主题分析无意义以及影响数据均匀性的关键词，然后选择主成分法（Principal Components）、协方差矩阵（Covariance Matrix）与Promax旋转方法进行因子分析。通过主成分分析法提取到主要因子17个（表四），这17个被提取的因子占全部因子的60.89%。从数据来看，比较分散，数据的收敛性较差，这说明前面被提取的主要因子的重要性不够强。这反映文书学领域的研究主题的分散性，研究内容的广泛性。

②聚类分析。在spss中导入相异矩阵（Dissimilarity Matix），在此基础上,采用系统聚类（Hier-archical Cluster）,选择离差平方和法（Ward's Method）和离散数据类型（Count）中的斐方（Phi-square Measure）方法，进行系统聚类分析，分析得到聚类树状图（图四）。从文书学研究方向出发，将聚类图划分为四个部分，分别为：文书档案方面、文书秘书方面、文书研究方面，以及文书法律方面四个大模块。

根据聚类树状图，第一个部分主要是档案和文书学交叉的相关内容，包括科技档案管理学、档案保护学、档案业务、档案学研究以及档案教育和档案管理学相关方面的研究。文书学在这方面的研究比较多，1982年黄坤坊结合苏联的经验指出档案并不仅仅是一门应用学科，她也有自己的理论部分，应重视理论研究[5]；2002年张捍东和方春根据现行文秘专业培养目标要求，提出应整合高等教育中文秘专业的文书学和档案学课程，整合后模块有基础知识、法律法规和模拟练习[6]；2016年孙婷婷在研究许同莘的《公牍学史》的基础上，总结经验和思想，推动现代文书档案研究和实践的发展[7]。

第二个部分聚类主要是秘书工作相关内容，主要涉及公务文书（行政文书）、事务文书的处理及写作以及领导协助等秘书实务。文书（文件）是秘书接触最多的工作内容，所以这个方面的研究也是实践性和经验性较强的。1995年，张敏、齐师在文书学和秘书学方面的研究取得较为瞩目的成绩，但是忽视了文书学的学科独立性，或是用秘书学取代文书学等问题[8]；1999年，吴明忠和张振环在研究中表明秘书学一直借用文书学在公文写作方面的研究，提出秘书学应该抓住领导意图和秘书个人认知、领导职位的全局性与秘书职位的局限性、领导用语习惯与秘书写作风格这三对主要矛盾[9]；2016年，许薇在其关于《文书学》课程改革的研究中指出应加入课堂以外的实训，提高应用型人才的素质[10]。

第三部分是关于文书学本身的研究方面，包括文书处理、行文规则、应用写作以及古文书学、甲骨文书等方面的研究。此类研究主要是文书学学科内的研究内容。1994年，宋镇豪研究了出土的商朝甲骨文，甲骨文是当时商朝的文书记录[11]，这是古文书学的研究内容；1999年茆邦寿从当时已经出版的关于文书学方面的著作和教材出发深刻剖析了文书学研究中名不符实和概念混淆的问题，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12]；2001年，文小妮在研究文书学的公文写作中提出公文审美分为表层和深层两种审美结构形态[13]。

第四部分是文书学与法律交叉研究的内容，主要涉及法律文书、司法文书、法律语言以及起诉意见等文书研究内容。2001年，马小兰的研究发现司法文书在法律教育中的重要作用，提出要让司法文书成为学生运用法律的实践课[14]；2007年，饶冰在法律文书学的研究中提出法律文书学是包含法学、写作学等多个学科知识的综合性边缘学科，同时也是一门应用学科[15]；2016年，肖晗和胡露在法律职业资格考试改革的大背景下研究了法律文书学的教学改革，提出要改革就需确立法律文书学教学的三大支柱——制作技能、法律思维、法律理念[16]。

表四 因子解释的总方差表

图四 聚类树状图

三、结语

1.国内文书学研究的不足之处。分析国内可统计的文书学领域期刊文献，发现国内文书学领域的研究存在的问题有三：（1）文书学研究的依附性很强。主要表现在文书学领域属于学科的期刊很少，基本都是依附档案学和秘书学等交叉学科期刊发文；另外文书学领域专门研究学者较少，文书学研究的交叉学科研究学者和其他领域研究学者较多；文书学在我国大部分高校基本设置为秘书学或是档案学的选修或是必修课程，而非专业；基于以上文书学在研究中必然需要依附于其他学科的资源，故而依附性强。（2）文书学研究作者合作力度很弱。领域学者合作力度的强弱对于学科的发展十分重要。通过统计数据发现，绝大部分学者都处于独立研究的状态，而且每位学者的研究成果都相对较少。这样的情况很不利于学科的进一步深入发展。（3）文书学的研究老化。根据主题的计量分析发现，文书学领域的研究一是研究内容老化，二是研究方法老化。在文献分析过程中发现，文书学的研究主题变化很少，基本都是围绕档案学、秘书学以及文书实务等展开的；文书学研究的方法大多是文献阅读或是实践工作中的经验总结，适应大数据时代的研究方法在文书学领域并没有太多的重视。

2.针对性对策。文书学要独立稳定发展，必须克服本身研究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和矛盾，针对文献分析得出的一些问题，有愚见三点：（1）定期召开文书学研讨会，整合研究热点。召开文书学研讨会，不仅可以凝聚领域内的研究学者为文书学的发展建议献策，而且有利于促进学者间的交流与合作；整合研究热点进行探讨，一方面有利于文书学领域研究学者看清研究的方向，另一方面有助于学者们在探讨中不断激发新思路，迸发新热点。（2）成立专业期刊，提升学科影响力。成立专门的期刊，专门接收、发布文书学领域的研究成果。本领域的刊物较少，基本依附档案学和秘书学领域的刊物。文书学领域的研究成果刊载在其他领域的刊物上，使得文书学领域的研究成果流失。专业期刊有利于领域成果的保护，激发领域内研究学者的斗志，这样才能不断出新成果，提升学科的影响力。（3）适应新时代，引进新方法。文书学是一门文学性较强的学科，可能在研究内容上的更新较慢，但是文书学应用性强、适用领域广，可在交叉学科中找新点；当今是信息化社会，信息社会化，社会同样信息化，文书学领域的研究可借鉴新方法，应用于不同的研究内容，有利于推动新形式研究成果的出炉。

[1] 楼宇生.试谈档案学和文书学、秘书学的关系[J].上海档案,1985（2）:15-16.

[2] 徐拥军.对档案学研究对象、文书学和档案学关系的反思[J].档案学通讯,2003（4）:22-25.

[3] 楼宇生.试谈档案学和文书学、秘书学的关系[J].上海档案,1985（2）:15-16.

[4] 马费成.我国数字信息资源研究的热点领域：共词分析透视[J].情报理论与实践，2007（4）.

[5] 黄坤坊.苏联档案学者谈全宗理论问题[J].档案学通讯,1982（Z1）:122-128.

[6] 张捍东,方春.关于文书学与档案管理学课程内容有机整合的思考[J].赣南师范学院学报,2002（2）:115-117.

[7] 孙婷婷.许同莘的文档实践及其思想研究[J].档案学通讯,2016（5）:24-28.

[8] 张敏,齐师.浅析文书学与秘书学的关系[J].秘书工作,1995（9）:26-27.

[9] 吴明忠,张振环.试论公文写作研究中秘书学的特殊视角[J].淮海工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1999（S1）:26-27+29.

[10] 许薇.应用型人才培养视域下《文书学》课程教学改革研究[J].陕西教育（高教）,2016（5）:30-31.

[11] 宋镇豪.甲骨文书学发展简说[J].殷都学刊,1994（4）:5-11.

[12] 茆邦寿.文书学研究之我见[J].档案学通讯,1999（6）:52-55.

[13] 文小妮.论公文的审美特征[J].写作,2001（1）:18-20+1.

[14] 马小兰.司法文书学教学方法初探[J].西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4）:91-93.

[15] 饶冰.浅议法律文书学理论体系[J].边缘法学论坛,2007（2）:59-62.

[16] 肖晗,胡露.法律职业资格考试改革背景下的法律文书学教学改革[J].时代法学,2016（6）:112-118.

Research Review on Domestic Document Science Based on Bibliometrics

Liao Yu
(History&Archives School of Yunnan University,Kunming 650500,China)

With the method of bibliometrics,the paper analyzes the literature with“document science”as the theme from CNKI database from perspective of time distribution,journal distribution,subject distribution,author distribution and research theme.Besides,the high frequency key words co-occurrence network graph is drawn through Netdraw in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software Ucinet,and co-word analysis is made with SPSS19.0 to analyze the research theme.The analysis results reveals the research status of document science in China,some shortages existing in the development of document science study,and some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accordingly.

document science;bibliometrics;co-word analys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