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联调查团在大连活动述考
2017-11-16张建威
张建威
(大连市外事办公室,辽宁 大连 116012)
国联调查团在大连活动述考
张建威
(大连市外事办公室,辽宁 大连 116012)
1932年4—6月,国联调查团就中日冲突起因在中国东北进行了为期6周的实地调查。在大连调查访问时间虽然不足一周,但由于“关东州”系满铁本社所在地,满铁牵头为做好接待、施加影响而不择手段、不惜血本。对满铁为国联调查团在大连“量身定做”活动轨迹的全面揭示,将从一个全新的角度透视出满铁在日本侵华过程中的特殊地位和历史作用。
国联调查团;旅大;活动
一、关于国联调查团
1931年12月10日,国际联盟通过决议,决定派遣调查团赴中国东北调查“九·一八”事变起因;1932年1月21日,国联调查团正式成立。2月19日—3月11日,调查团首先调查访问了日本;3月14日—9月5日(其中7月1日—19日调查团第二次赴日),由英国李顿伯爵(V.A.G.R.Bulwer-Lytton)率领的、美国麦考益将军(Frank R.McCoy)、德国希尼博士(Heinrich A.Schnee)、意大利马柯迪伯爵(Aldrovandi-Marescotti)、法国克劳德将军(Henri Claudel)等5人(见图1)及调查团秘书长、国联秘书处的法国人哈斯组成的国联调查团(也称“李顿调查团”)及其随从,在中方顾问顾维钧、日方顾问吉田伊三郎及各自随从的陪同下,调查访问了上海、杭州、南京、九江、汉口、济南、天津、北平(今北京)、沈阳、公主岭、长春、吉林、哈尔滨、大连、旅顺、鞍山、抚顺、山海关、青岛、泰安、安东(今丹东)等地。(见图2)1932年10月2日《国联调查团报告书》在南京、东京和日内瓦同时发表。次年2月24日,国联大会以42票赞成、日本1票反对,通过了关于接受《报告书》的决议,在使“日本侵略中国”成为国际共识的同时,主张列强共管东北,凸显了国联的强权政治基础和以牺牲中国为代价的对日绥靖。3月28日,失道寡助的日本宣布退出国联。
图1 国联调查团5人委员合影(自左至右:马柯迪、克劳德、李顿、麦考益、希尼)
图2 《国联调查团报告书(英文版)后附的东北行程详图》
二、满铁接待情况简述
国联调查团在中国东北调查访问的接待任务主要由满铁承担。早在1931年12月13日,满铁、关东军和日本驻沈阳总领馆便在沈阳大和旅馆(今辽宁宾馆)召开紧急会议,研究磋商应对、接待国联调查团事宜。此后,三方又分别在沈阳和大连满铁俱乐部(今铁路文化宫)举行了三次专题会议,就有关应对原则和接待分工达成一致,并据此秘密策划成立应对国联调查团筹备委员会、经济调查会,还开设了满铁临时联盟事务所等机构,旨在准备相关文字材料,筹备说明事项、旅行、接待、联络和情报发送等事务。1932年1月10日,关东军参谋长三宅光治在发给满铁的《国际联盟中国调查委员之件》中要求:“国际联盟调查团来满洲之时,关于满洲问题的说明要靠贵社。有关军事行动等问题主要由我方视需做出说明。我帝国在满洲一般活动的全部说明均要依靠贵社。”(《国际联盟调查委员会之满洲视察》,田中清,第98—99页。)1932年2月18日,满铁提出的《应对国际联盟调查委员准备委员会组织之件》获准,该委员会由满铁总务部部长山西恒郎出任委员长,共30人组成。
此次国联调查团东北之行,直接涉及人员146人。其中,国联调查团20人,日方陪同团20人(不含满铁人员);中方陪同团27人(事实上只有6人随团访问了东北);日本外务省3人;关东军2人;关东厅7人、“满洲国”代表8人;记者20人;宪兵队若干人;乘务员29人;勤杂工2人。
日方据此制定了相关预算,合计103977.5日元。其中,差旅费19601.29日元;印刷费8406.43日元;耗材费7835.28日元;通讯费1941.73日元;汽车租费20057日元;自行车租费19813日元;招待费及其它费用26322.8日元[1]。
1932年4月21日—6月30日,满铁共派出临时接待专列30次。接待用汽车155辆(其中,大连第一次用车28辆;第二次用车34辆)。
日方赠送国联调查团纪念品主要有三种:一、国联调查团活动纪实胶片《满洲事情映画》共9卷;二、由大连大广场(今中山广场)大和旅馆(今大连宾馆)总经理寺泽啻睿牵头制作的、满铁总裁内田康哉题词、印有受赠者照片的国联调查团活动影集,后附地图、日程、导游手册、旅行通告、葡萄酒名簿、新闻杂志记事、陈情书;三、宣纸复刻豪华版《乾隆御制盛京赋》。
三、在大连活动述考
4月19日(星期二)
22:00 调查团乘张学良特备专列从北平正阳门站出发赴秦皇岛;张学良令东北海军海防第一舰队派“海圻”号巡洋舰(标准排水量4300吨、航速24节、129.3米X14.2米)送调查团赴大连。
关于调查团出关路线,吉田伊三郎提出分组出关,“由天津乘船至大连,继北上至沈阳”;顾维钧则力主“乘火车取道山海关至打虎山,继北进通辽,然后由南满路线赴哈尔滨,卒乃南下至沈阳。”最后,国民政府外交部来电指示:“以根据上年十二月国联决议案,调查团有选择路线自由权。如该团意欲海行,吾方可不必坚持,同时该团因行政院定五月一日开会,期前须草一单简报告,亦不欲以路线关系致赴东北延期,有误工作。最后决定十九日下午十时仍乘北宁路专车离平,次晨抵秦皇岛,时英法德三委员与中日代表,各换乘兵舰赴大连,意美二委员则继续前进,在沈阳会齐。”(最后决定出关路线,《申报》,1932年4月20日)
4月20日(星期三)
10:00 抵秦皇岛后遂分组行动。第一组麦考益、马柯迪、调查团秘书长哈斯等经铁路继续经山海关和锦州赴沈阳,21日晚抵沈;第二组李顿、顾维钧等乘海圻舰;第三组希尼、克劳德、吉田伊三郎等乘日军若竹型(标准排水量900吨、航速35.5节、83.8X8.08米)“芙蓉”号、相关随行人员和记者乘“朝颜”号驱逐舰。
11:55 第二、三组驶离秦皇岛赴大连。
17:45 “芙蓉”(见图3)“朝颜”两舰抵达大连港10号码头。欢迎人员“各打小旗,人山人海,呈空前未有之盛况”。(《泰东日报》,1932年4月21日。)内田、关东厅外事课长河相达夫等登船迎接;上岸后至埠头待合所(原大连港候船厅,后拆除)贵宾室,与迎接人员见面后经大广场、西广场(今友好广场)、电气游园(今柏威年购物中心一带)、中央试验所(今中山路457号)、谭家屯(今人民广场一带)赴星个浦(今星海公园)大和旅馆(已拆除)入住。晚宴前海滨散步。
图3 1932年4月20日,“芙蓉”号靠港(纪录片截图)[2]
20:00—21:30 大连市长小川顺之助、关东厅和满铁代表等在星个浦大和旅馆宴请先期抵连的调查团成员。
22:20 海圻舰挂靠大连港,停泊第二码头(4月22日离连返航)。李顿因身体欠佳在船上留宿。英国驻大连领事等前往照料。顾维钧等中方人员也在船上过夜。大广场大和旅馆给舰上补充饮用水。随海圻舰来连的中方陪同团成员还有:刘崇杰、严南璋、萧继荣、施肇基、陈立庭、戈公振、鲍静安、张伟斌、刘广沛、杨承行、肇苑文、李荫潭、顾川孙、游弥坚、顾善昌、陈宜根、顾执中、谢恩增、端纳等。据《泰东日报》次日报道:“前晚抵连的李东(李顿)卿因罹微恙宿于舰中,仅会见先抵连之法、德两委员,其他请谒人士一律未予接见。”(见图4)
图4 1932年4月21日中午顾维钧和李顿在已靠泊大连港的“海圻”号甲板上于下船前合影[3]
关于两组抵达大连情形,李顿于4月22日在沈阳大和旅馆写给夫人的信中这样描述道:“我们用抓阄的方式来决定怎样乘船。我非常幸运抓到了中国的巡洋舰。这船在三艘船中虽然最慢,但却最舒适。他们的船很快,六点就到了。我们速度慢,晚上10到11点之间才抵达大连。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波澜不惊,海平如镜。我在甲板上坐了一会儿,尽量去享受这份静美。但当别人去用午餐时,我发现自己发烧将近38度,于是便回到舱内休息,并发报说当晚将取消径赴沈阳的安排。我吃了几片阿司匹林和端纳(顾维钧顾问)给我的止痛药,睡得非常好。(21日)上午感觉好多了,但仍然疲惫不堪。”[4](见图5)
图5 1932年4月21日,顾维钧和李顿等离开“海圻”号上岸(纪录片截图)[2]
4月21日(星期四)
当日《满洲报》“未成曲调先有情”,忙不迭地在头版头条刊发社论《欢迎国联调查团》。该报还称:“自大连上陆后,‘满洲政府’勿论加以严重之监视,若始终与李顿爵士一行共同行动,则于普兰店即峻拒顾氏入国,或相机加以逮捕。”
10:00 李顿起床后会见访问代表和记者等。
11:00 顾维钧在海圻舰接待室会见记者并回答问题。
12:00 李顿、顾维钧等离开海圻舰上岸,乘汽车去大连火车站。李顿乘10号车厢一等卧铺;顾维钧乘坐7号车厢。
顾维钧在其回忆录中写道:“我们在大连停留了一夜,发生一件有趣的事。我的一个随从人员过去在北京当过警察,由于1925年的炸弹事件,他留了下来给我保镖。当我在大连一家旅馆里吃午饭时,他进来说,一个从长春来的‘满洲国’内务府的代表要见我,有机密消息相告。我起初犹豫,因为他说的名字我不熟悉。但是我的随从说,他在北京认识这个人,可以见见他。他告诉我,此人化装为古董商,以免日本人注意。我出去走到门廊里,我们停在转角处。此人告诉我,他是皇后(宣统皇帝的妻子)派来的。他说因为知道我去‘满洲’,她要我帮助她从长春逃走;他说她觉得生活很悲惨,因为她在宫中受到日本侍女的包围,她在那里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和告密。我为这故事所感动,但是我告诉他,我的处境不能替她做什么事,因为我在‘满洲’是中国顾问的身份,没有任何有效方法来帮助她。”[5]据此,学界形成了一个共识:1932年4月,从报纸上得到国联调查团来访东北消息的婉容,派手下心腹自长春前往大连,装扮成古董商模样同顾维钧在旅馆会面,寻求帮助,顾予以婉拒。然而,顾讲述的这件事情的细节尚待证实:事实上,调查团赴东北的行程一直在变,就连在大连过夜后再赴沈阳的变动也是在航行中的海圻舰上临时决定的,非直接关联人员很难能及时获得如此精准的信息。4月20日晚,抵连后,顾陪生病的李顿等留宿舰上,直至次日正午才离舰登陆径赴火车站去沈阳,并没有“在大连一家旅馆里吃午饭”的时间和可能。(见图6)因此,被日本宪兵、警察、便衣“严密保护”的顾与“古董商”信使临时安排的晤面如果发生在大连的话,那也应当是在5月26—29日之间,即离开长春之后,而这似乎又不合逻辑且与顾的叙述相悖。鉴此,顾所记忆的这件“趣事”的真正发生地,或有可能是在沈阳大和旅馆(4月22日—5月1日)甚至新京大和旅馆(5月2—9日之间,今长春春谊宾馆),这对婉容来讲是舍远求近,省事便捷,也更加合乎情理。
图6 1932年4月21日,李顿(左三)等在大连火车站(纪录片截图)[2]
12:15 李顿等抵达火车站[6]。
12:40 入住星个浦大和旅馆人员抵达火车站。
12:50 离开大连乘满铁专列赴沈阳,内田等到车站送行。专列共11节车厢。其中头等车9辆,餐车两辆。
20:30 抵达沈阳,沈阳大和旅馆67间客房全部预留给调查团一行。
其后,还依次访问调查了公主岭、长春、吉林、哈尔滨。
5月25日(星期三)
22:10 乘满铁专列自沈阳返赴大连。
当日,关东厅长官秘书小阪及高田等提前前往普兰店火车站迎候。
5月26日(星期四)
07:40 调查团抵连。《满洲报》记者对“瘦躯如鹤的李顿”的观感是,“其冷静之颜面已带一抹之疲容矣。”调查团离大连火车站先后去大广场大和旅馆和星个浦大和旅馆。顾维钧乘7号车,入住大广场大和旅馆210房间。沿途戒备森严,清道封路。(见图7)
图7 调查团车队驶离大连火车站(纪录片截图)[2]
早餐后,李顿等入住星个浦大和旅馆的调查团成员打了一场高尔夫球赛,吉田伊三郎参加。(见图8)
图8 李顿在打高尔夫球(纪录片截图)[2]
09:30 英国驻华公使兰普森(Miles Lampson)偕7岁女儿(当天生日)和6名随员乘“天津丸”船自天津抵连。众多记者前往报道。李顿、英国驻连领事等赴大连港码头迎接,然后乘车去星个浦大和旅馆。小憩后,李、兰二人“远避”,单独沿星个浦海滨西行散步密谈。中途李顿将一些文件交与兰普森。
10:00—11:00 调查团专委会6名委员与对口的满铁专委会在满铁俱乐部第一会议室会谈。
下午 铁道专委会前往满铁埠头和甘井子视察;调查团有关人员赴满铁经济调查局与十河信二理事举行会谈。
12:30 内田在位于儿玉町6番地的“满洲馆”(今西岗区团结街1号大连船舶技术学校高职教学分部)(见图9)宴请回国途中经停大连的兰普森(主宾)和调查团全团。
图9 儿玉町地图,上面标有“满洲馆”
14:00 兰普森告辞;李顿和内田在馆内接待室密谈。
14:50 李顿出发前往大广场大和旅馆。
15:00—18:30 大连市与调查团在大广场大和旅馆举行座谈会。小川市长致欢迎词;听取关于“满洲”经济问题(大连商工会议所村井会头、田村副会头、筱崎书记长等发言)、金融问题(西正金银行支店长发言)、“满洲”特产(三井物产支店长津久井发言)、海运问题(海务局长冈本、税关长福本顺三郎发言)、“关东州”内中国人生活状态(古泽仗作、大连华商公议会长张本政发言)等的介绍和说明。(《满洲报》1932年5月27日)
17:00 顾维钧和哈斯乘7号车赴中央公园(今劳动公园)忠灵塔(已拆除)前下车,登至绿山山顶,俯瞰大连市区全景。
18:00 顾维钧和哈斯返回大广场大和旅馆晚餐。
21:30 兰普森等乘火车离开大连赴哈尔滨,李顿等赴火车站送行并在站台上与兰密谈(5月29日15:00,兰等乘火车离开哈尔滨经西伯利亚铁路线回国)。
国联调查团抵达大连当天,《满洲报》《泰东日报》等便一唱一和地连载系列文章《满洲建国之历史意义》,与满铁的接待里应外合,策应对调查团施加影响。
5月27日(星期五)
09:30 调查团乘车离开星个浦大和旅馆赴旅顺,途中经停龙王塘水库。
10:40 抵达位于白玉山脚下的关东厅长官官邸(今旅顺口区白玉街31号),会见山冈万之助长官(同时,顾维钧、吉田等参观203高地)。
11:30 在长官官邸听取“关东州”警务状况、施政方针、海外事项等的说明。
12:20 出发返旅顺大和旅馆(今文化街30号)午餐(西餐)。(见图10)
图10 大和旅馆外的调查团车队(纪录片截图)[2]
15:00 离开大和旅馆赴203高地参观约半小时,然后去东鸡冠山北堡垒、白玉山和纳骨祠,一路由在乡军人分会会长大塚介绍情况,随后前往旅顺博物馆参观。
18:00 返回旅顺大和旅馆休息。
19:40 调查团一行17人乘车抵达关东厅长官官邸,出席山冈举办的晚宴(西餐)。席间,山冈和李顿分别致辞。
22:00 乘车离开旅顺返连。
5月28日(星期六)
09:55 乘车抵达满铁本社。
10:00—11:15 在大会客室与内田等举行会谈。内田向调查团递呈了《满蒙问题个人关系及私见》,阐述了满铁在满蒙问题上所持的立场。会见结束后,在满铁本社正门前集体合影。(见图11)
图11 集体合影
11:00 国民政府外交部刘乃蕃、王承传二人乘“长平丸”船自津抵连,入住大广场大和旅馆,与李顿等会晤后即乘船返北平。
11:45 调查团离开满铁本社返星个浦大和旅馆午餐。
下午分组自由活动:
1.李顿、麦考益、马柯迪等赴黑石礁高砂町(今西村街)218番地的英国领事官邸(已拆除)网球场打网球;
2.希尼和3名随员14:30出发参观西岗子公学堂(今大连第一中学;村上元吉学堂长出面接待)(见图12)、中央试验所(栗原鉴司所长出面讲解)、大连医院(今铁路医院)、满蒙资源馆(今胜利桥北烟台街1号);经南山赴埠头事务所大楼(今大连港务局大楼)登楼顶观看大连港(吉富金一所长出面讲解)后返回旅馆;
图12 调查团车队抵达西岗子公学堂(纪录片截图)[2]
3.调查团部分成员与顾维钧等赴金州城视察屯、会组织及税金等自治制度状况并参观迟氏旧宅,金州会会长曹世科等陪同活动。
16:00—16:40 顾维钧在刘崇杰陪同下到满铁本社与内田“叙旧”,新上任副总裁八田嘉明等在座。
20:00 内田在“满洲馆”为调查团举行招待会,德、美、俄、英、法、瑞典、芬兰等国驻连领事应邀出席。
5月29日(星期日)
全天分组自由活动:
1.李顿等继续打网球;
2.克劳德、希尼等打高尔夫球;
3.哈斯、专委会委员等打网球或高尔夫球;
4.部分随员在内田等陪同下从大连港乘“大连”号船至星个浦海上游览,然后赴龙王塘与另一组会合;
5.顾维钧及调查团部分成员赴龙王塘水源地全天游览,满铁准备的午餐是日本料理。据《满洲报》次日报道:“当日池畔张设红白天幕,并由大连日本妓馆特选美妓接待献艺,划船行乐。”在龙王塘游览间隙,内田手写了一句日本俳句递给顾维钧,大意为育养幼弟(指“满洲国”)其止兄弟(指日、中)之争;顾手书回复道:兄弟同邦,同文同种。礼让往来,共存共荣。
15:00 顾等先行离开龙王塘。调查团成员继续划船垂钓,共钓到活鱼30余尾。
16:00 所有成员离开龙王塘返回大连。
5月30日(星期一)
09:20 乘火车离开大连途经鞍山赴沈阳。内田等到车站送行。临行前,顾维钧在8号车厢与前来送行的大连华商公议会、西岗华商公议会、大连西部商民公议会、西岗子华商公议会等会负责人话别约10分钟。
19:15 抵达沈阳。李顿入住大和旅馆二楼正面特别室(今201套房);其他委员入住两侧房间;顾维钧独自入住三楼正面房间(今301套房),对面便是沈阳警察署设置的临时警卫室(今328套房)。
当日,调查团6名随行成员乘“长平”号船离连经天津赴北平,筹备起草《国联调查团报告书》。
6月3日,李顿在住地写给夫人的信中说:“我们在大连的时光过得特别快乐。在那里观海仿佛置身天堂。我们四处奔波,以旅馆为家,工作繁重累人,因此非常渴望这般恬静的生活。”
[1]满铁国联调查记录:第一编[A].吉林省社科院满铁资料馆,20275号,1932-04-14:53-54.
[2]Investigation of the Lord Lytton Mission into the Manchurian Incident[Z/OL]. Global Politics on Screen[2017-05-16].http://kjc-sv030.kjc.uni-heidelberg.de/V/player/00:27:55,00:29:15.360.
[3]张敬录.苦恼的国联[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5.7.
[4]李顿致夫人书信[J].民国档案,2002(2-3).
[5]顾维钧.顾维钧回忆录[M].第一分册.第三卷.北京:中华书局,1985.2.
[6]李顿赴华调查中国事件期间日记[J].民国档案,2002(4).
A Textual Research on the Activities of Lytton Commission in Dalian
ZHANG Jian-wei
(Foreign Affairs Of fi ce of Dalian Municipal Government,Dalian 116012,China)
From April to June,1932,the Lytton Commission was appointed by the League of Nations to investigate within 6 weeks the cause of Japanese invasion to Northeast of China on September 18,1931.The commission stayed in Dalian,the home for the South Manchuria Railway Company in charge of the reception of the commission,for about one week.In order to ful fi ll their ill-wished task,the SMRC strained every nerve to exercise their in fl uence on the commission by hook or by crook.The expose of the carefully-tailored itinerary and activities provides a new perspective on the historical role SMRC played in the Japanese invasion of China.
Lytton Commission; Dalian; activities
K264.39
A
1008-2395(2017)05-0017-07
2017-06-06
张建威(1963-),男,副译审,主要从事外事翻译和国际政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