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四联疗法治疗癌痛60例临床观察※

何爱国 杨正春 黄建清 罗飞燕 钟晓燕

中医四联疗法治疗癌痛60例临床观察※

何爱国 杨正春 黄建清 罗飞燕 钟晓燕

（四川省自贡市中医医院内科，自贡 643010）

目的 评价“消瘤止痛口服液+蟾乌巴布膏+针刺+氢溴酸高乌甲素针”治疗癌痛的临床疗效。方法 选择120例癌痛住院患者，按1∶1随机分为治疗组与对照组。治疗组：轻度疼痛：内服消瘤止痛口服液25 mL，4次/日+外敷蟾乌巴布膏1帖，1次/日，共3 d；中度疼痛：轻度癌痛方法+电针治疗，共3 d；重度疼痛：中度癌痛方法+氢溴酸高乌甲素注射液8 mg，肌肉注射，1次/日治疗，共3 d。对照组：参考WHO制定的癌痛三阶梯止痛疗法。结果 治疗组总有效率73.33%，对照组有效率为75.00%，2组有效率比较无显著性差异（P＞0.05），但治疗组在改善临床症状，提高生活质量方面显著优于对照组（P＜0.05）。结论 中医四联疗法有明显治疗癌痛作用，无明显毒副作用，且能改善中医证候积分值，提高生活质量。

消瘤止痛口服液；蟾乌巴布膏；氢溴酸高乌甲素针；电针；癌痛

自2013年7月承担四川省中医管理局科研课题（编号：2012-B-086） “中医四联疗法治疗癌痛的临床研究”以来，从2013年7月—2016年7月首先完成了60例的临床观察，现总结分析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观察对象均为住院患者，治疗组66例，对照组64例，治疗组有4例中途退出研究，2例运用了西药而剔除，共60例完成临床观察；对照组有4例未按要求用药而剔除，完成观察60例。2组患者性别、年龄、病情、病种分布情况祥见表1。

1.2 癌痛的西医诊断标准 1）符合国际抗癌联盟 (UICC)的肿瘤诊断标准，经病理学和/或细胞学诊断，或影像学结合特异性肿瘤标记诊断为恶性肿瘤的患者。2）伴有疼痛的患者，直接由肿瘤发展侵犯引起的疼痛及肿瘤转移累及骨等组织所致；以及抗肿瘤治疗相关性疼痛如手术、创伤性检查操作、放射治疗，以及细胞毒化疗药物治疗后产生的疼痛。非肿瘤因素性疼痛（包括其他合并症、并发症等非肿瘤因素所致的疼痛）不列为观察对象。

表1 2组患者性别、年龄、病情、病种分布情况

1.3 疼痛分级标准 癌痛数字分级法 (NRS)：使用疼痛程度数字评估量表，对患者疼痛程度进行评估，将疼痛程度用0～10数字依次表示，0表示无疼痛，10表示最剧烈的疼痛，由患者自己选择一个最能代表自身疼痛程度的数字。按照疼痛对应的数字将疼痛程度分为:轻度疼痛 (1～3)，中度疼痛 (4～6)，重度疼痛 (7～10)。

1.3 中医证候诊断标准及中医证候分度标准

1.3.1 中医证候诊断标准 参考邓铁涛主编《名师与高徒》“癌性疼痛”的辨证分型[1]，根据晚期恶性肿瘤疼痛时常见的临床表现（乏力、纳差、头晕、心悸、少寐、腰酸、耳鸣、畏寒、癌痛），舌诊（如舌质淡胖、舌边有瘀点、或舌质暗红、舌苔白腻），脉诊（细弱或涩），中医辨证为脾肾气虚、气血虚弱、寒痰瘀毒内蕴证。

1.3.2 中医症状记分标准 参考卫生部《中药新药治疗老年病临床研究指导原则》中症状记分法制定[2]。用统一的语句提问，凡主动说出的症状记4分，问出的症状按照症状显著或持续出现记3分，症状时轻时重或间断出现记2分，症状轻或偶尔出现分别记1分，无症状为0分。舌、脉仅观察治疗前后的变化，不作记分，因此9个症状最高记分为36分。

1.3.3 中医证候轻重分度标准 最高记分为36分，将该分数大致分为三段，轻度为＜12分，中度为12～24分，重度为＞24分。

1.4 纳入标准 （1） 年龄18～70岁。 （2） 符合上述中、西医诊断标准及中医辨证分型标准者。（3）无智力障碍，无明显呼吸抑制，无严重肝、肾功能障碍，无青光眼，无心律失常者。（4）入组前6 h内未服用过即释止痛药，12 h内未服用过缓释止痛药，72 h内未用过芬太尼透皮贴剂，3周内未行化疗，4周内未行放疗。（5）无蟾乌巴布膏、高乌甲素注射液、洛索洛芬纳、盐酸曲马多及美菲康用药过敏史者。（6）患者愿意接受临床试验并签署知情同意书者。

1.5 排除标准 （1） 伴有呼吸抑制、呼吸道阻塞、缺氧、心动过缓者。（2）有明显的肝肾功能不全。（3）合并感染者。（4） 妊娠、哺乳期妇女。（5） 极度衰竭状态。（6）对蟾乌巴布膏、阿片类药物、解热镇痛药物过敏者。（7） 皮肤过敏性疾病患者。（8） 伴有精神、意识障碍，不能合作评价者。

1.6 治疗方法

1.6.1 分组 拟将130例癌痛患者按入院顺序编号，查随机数字表，奇数为治疗组，偶数为观察组。癌痛患者先按轻、中、重程度分层，然后按1∶1随机分为治疗组与对照组，进行临床观察。所有纳入病例均接受一般治疗：①抗肿瘤基础治疗（包括姑息性手术、放疗、化疗等）。②营养支持及心理治疗。③对症治疗（如肿瘤继发骨转移加用帕米磷酸二钠针及降钙素）。

1.6.2 治疗组 轻度疼痛：内服消瘤止痛口服液（25 mL/次，4次/日） +外敷蟾乌巴布膏（1帖，1次/日），共观察3 d。中度疼痛：内服消瘤止痛口服液（25 mL/次，4次/日） +外敷蟾乌巴布膏（1帖，1次/日） +电针 (双侧合谷、内关、足三里、三阴交、阿是穴)治疗，共观察3 d。重度疼痛：内服消瘤止痛口服液（25 mL/次，4次/日） +外敷蟾乌巴布膏（1帖，1次/日） +电针 (双侧合谷、内关、足三里、三阴交、阿是穴)+氢溴酸高乌甲素注射液（8 mg肌肉注射，1次/日）治疗，共观察3 d。

1.6.3 对照组 西医治疗参考WHO三阶梯止痛疗法。轻度疼痛：洛索洛芬纳片（国药准字H20050114，吉林英联生物制药有限公司）60 mg，3次/日，口服，用药3 d。中度疼痛：曲马多缓释片 (国药准字H20010681，西南药业股份有限公司)150 mg，1次/12 h，口服，用药3 d。重度疼痛：盐酸吗啡缓释片（国药准字H10930078，西南药业股份有限公司） 30 mg，1次/12 h，口服，用药3 d。开始用药24 h疼痛缓解≤25%，逐渐增加剂量；用药3 d内完成剂量滴定。

1.7 观察方法及指标 （1）疼痛评估：采用NRS评分标准，于0 d(用药前)、l d、2 d、3 d记录，治疗期间每日上、下午均予以疼痛评估。（2）中医证候积分值及生活质量评分：采用KPS体力状况评分标准，于0 d、3 d记录。（3）不良反应：治疗0 d、3 d由观察者对患者进行全面体检，行三大常规、心电图及肝肾功能等检查，记录本研就中出现的不良反应如恶心、呕吐、头晕、便秘、局部瘙痒、尿储留、嗜睡及呼吸抑制等严重程度。

1.8 统计学方法 收集所有患者的临床资料，建立数据库，采用SPSS 18.0统计分析软件。计量资料用M检验，计数资料用χ2检验，等级资料用RIDIT检验。

2 治疗结果

2.1 疗效评价标准

2.1.1 镇痛疗效评估 完全缓解 (CR)：疼痛完全缓解。部分缓解 (PR)：中度或重度疼痛减轻到轻度疼痛，而不需用止痛药。轻微缓解 (MR)：仅由重度疼痛减到中度疼痛，仍需应用止痛药。无缓解 (NR)：疼痛不缓解，或更加重。注：有效病例=CR+PR；获益病例=CR+PR+MR。

2.1.2 中医证候疗效判断 临床痊愈：治疗后症状完全消失。显效：治疗后证候积分值下降＞治疗前的2/3。有效：治疗后证候积分值下降在治疗前的2/3～1/3之间。无效：治疗后证候积分值下降＜治疗前的1/3。

2.1.3 生活质量评分 参考卡氏评分方法评分[3]。

2.2 试验结果

2.2.1 镇痛疗效 到目前为止，已经完成治疗组与对照组各60例临床观察。治疗组60例，治疗后CR 30例、PR 14例、MR 6例，NR 10例（轻度癌痛占1例、中度癌痛占2例、重度癌痛占7例），治疗组有效率73.33%。对照组60例，CR 29例、PR 16例、MR 5例，NR 8例（轻度癌痛占2例、中度癌痛占2例、重度癌痛占4例），对照组有效率为75.00%。2组有效率比较无显著性差异（P＞0.05）。

表2 镇痛疗效的比较(RIDIT检验) （例）

2.2.2 中医证候疗效 中医辨证为脾肾气虚、气血虚弱、痰瘀内蕴证。治疗组60例，治疗后临床痊愈0例，显效16例，有效24，无效20例，治疗组有效率66.67%。对照组60例，治疗后临床痊愈0例，显效4例，有效12例，无效44例，对照组有效率26.67%。2组有效率比较有显著性差异 （P＜0.05）。

表3 中医证候疗效比较（RIDIT检验） （例）

2.2.3 生活质量评分 治疗组60例，治疗前卡氏评分平均为 （65.67±8.69） 分；治疗后卡氏评分为 （81.69±6.98）分，自身前后比较P＜0.01。对照组60例，治疗前卡氏评分平均为 （63.68±7.78） 分；治疗后卡氏评分为（75.92±7.68） 分，自身前后比较P＜0.05。治疗组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0.05。

表4 生活质量评分比较表 （x±s）

2.2.4 毒副反应 治疗组60例，出现口干8例，恶心4例，便秘4例，针刺部位瘙痒1例，嘱其适度多饮水，均能耐受，余无严重不良反应。对照组60例，出现恶心呕吐16例，头晕14例，便秘20例，尿潴留2例，嗜睡4例。均需对症治疗，其中1例因严重头晕而退出试验。

3 讨论

通过临床试验，中医四联疗法对不同程度的癌痛患者镇痛疗效明显，与现代医学WHO提倡的三阶梯止痛疗效相当 (P＞0.05)。中医学认为，肿瘤乃正虚为本，痰瘀毒邪内聚为标。其病机不外“不荣则痛”“不通则痛”[4]，不荣主要表现为脾肾气虚、气血两虚；不通主要表现为寒痰瘀血毒邪内蕴。因此“补肾健脾、化痰活血、散寒止痛”是癌痛的主要治疗法则。消瘤止痛口服液系《金匮要略》乌头汤加减，由人参、制川乌、白芍、白术、延胡索、山茱萸、生地黄、川芎、全蝎、蜈蚣、胆南腥、白芷、甘草等组成。本方以人参、川乌为君，人参能益气养阴、补气养血，川乌温经止痛、驱风除湿，两者共用能达补气养血、化痰活血、散寒止痛之目的。白术、山茱萸、延胡索为臣，白术重在健脾除湿，山茱萸主要补肾，延胡索重在活血化瘀、通络止痛，助君药扶正祛邪之效。川芎、白芷散寒驱风，引邪外出；全蝎、蜈蚣搜风活血止痛；白芍、甘草缓急止痛；生地黄、胆南星性寒佐制川乌温热太过，共为佐药。甘草调和诸药为使。癌痛患者多系肿瘤晚期，病情重，合并症多，全身状况差，进展快，病机复杂多变，中药单纯内服或外敷给药难于立即奏效，必须采取中医的多途径、多手段方法治疗癌痛，方能取得较好疗效。据我们观察，中医四联疗法对轻度、中度癌痛疗效更佳，对重度癌痛疗效尚不理想，治疗组重度癌痛约5/12例 (41.67%)无效，需寻找新的治疗方法，必要时配合西医疗法。中医四联疗法主要针对癌痛而中医辨证属脾肾气虚、气血虚弱、痰瘀内蕴证患者，能显著改善证候积分值，治疗组有效率66.67%，对照组有效率26.67%，治疗组与对照组比较 (P＜0.05)，这是中医药治疗癌痛的独特优势。中医通过扶正祛邪，不仅对癌痛有效，而且对患者的食欲、睡眠、大小便调节都有改善作用。关于生活质量评分，2组治疗前后均有明显改善，说明控制癌痛对一个晚期癌症患者非常重要。2组治疗前卡氏评分相近，治疗组治疗后卡氏评分为（81.69±6.98） 分，对照组治疗后卡氏评分为（75.92±7.68） 分，2组治疗后比较P＜0.05，中医药组更有优势，推测与中医药扶正抑癌，改善患者饮食二便与睡眠有关。关于毒副作用，治疗组明显少而轻，基本能够耐受；对照组明显多而重，个别因不能耐受而停药。癌痛至今尚没有完全控制，其根本原因还是肿瘤压迫局部组织或器官，其彻底止痛还得积极治疗肿瘤本身的进展。目前而言，约20%～30%的癌痛患者单用药物不能良好止痛，需要配合神经阻滞、神经毁损等其他手段协助止痛。

[1]邓铁涛.名师与高徒[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7，209.

[2]陈贵廷，薛赛琴.最新国内外疾病诊疗标准[M].北京：学苑出版社，1992，747.

[3]周际昌.实用肿瘤内科学[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99：23，183，368.

[4]高音，冯利.山慈菇外敷治疗骨转移癌疼痛的临床观察[J].世界中西医结合杂志，2011，6(7):574.

Clinical Observation on Quadruple Therap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the Treatment of Cancer Pain for 60 Cases

HE Aiguo,YANG Zhengchun,HUANG Jianqing,LUO Feiyan,ZHONG Xiaoyan
(Department of Internal Medicine,Zigong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inese Medicine,Sichuan Province,Zigong 643010,China)

Objective To evaluate clinical effect of Xiaoliu Zhitong oral liquid,Chanwu Babu cream,acusector and lappaconite hydrobromide injection in the treatment of cancer pain.Methods 120 cases of patients with cancer pain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treatment group and control group according to 1:1.In the treatment group,patients with mild pain were given Xiaoliu Zhitong oral liquid 25ml po qid ×3 and Chanwu Babu cream 1 stick applying qd ×3,patients with moderate pain were he way of mild pain and Acusector qd×3,and patients with severe pain were given the way of moderate pain and lappaconite hydrobromide injection 8mg im qd×3.The control group adopted the three steps analgesic therapy of WHO.Results 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73.33%.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of the control group was 75.00%.There wer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groups(P<0.05).Conclusion The quadruple therap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the treatment of cancer pain has obvious analgesic effect and no significant side effects,and can improve the TCM syndrome integral value and the quality of life.

Xiaoliu Zhitong oral liquid;Chanwu Babu cream;lappaconite hydrobromide injection;acusector;cancer pain

10.3969/j.issn.1672-2779.2017.21.024

1672-2779（2017）-21-0055-03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第三批全国优秀中医临床人才研修项目

2017-0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