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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越千年

2017-11-16彭立昭

北广人物 2017年7期
关键词:司命有缘祖先

彭立昭

情越千年

彭立昭

今年春节期间,央视《中国诗词大会》在社会上掀起一股不小的古典诗词热,似乎“诗歌的春天”真的来了。与上一季《中国诗词大会》局限于唐诗、宋词相比,本季入选节目的诗词从中国诗歌的缘起《诗经》始,包括了楚辞、汉魏六朝诗、唐宋诗词、明清诗词,一直延续到当代的毛泽东诗词,时间跨度达数千年。中国人的“诗心”从来没有断!

人来到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缘相遇,更甚的是,不是每个人都与世界有缘与诗有缘。中学时代,很多人都热爱过诗歌与文学。不同的是,随着时光的消磨,大多数人已不再读诗,诗歌更成了心中封尘的回忆。

读《诗经》时,我曾一度痴迷于遥远古人们的生活细节,毕竟我无法想象没有wifi、汽车、电、天然气的古代生活。从那些大鼎、编钟、丝织物和玉插梳中绞尽脑汁地探寻古人们生活的奥秘。刚感叹完《幽风七月》里的国公宫殿也不过是“昼尔于茅,宵尔索”的规格,转瞬又被贵族妇女那花纹细腻、巧夺天工的白玉插梳震惊得说不出话。在这种神秘的反差中,我越来越迷惑:那“角枕粲兮,锦衾烂兮”到底是如何景?那“将翱将翔,佩玉琼琚”的美人,究竟是怎样的盛装?那“新台有,河水弥弥”又是怎样的桂殿兰宫妃子家?

孔子教导他的儿子孔鲤学习《诗经》时说“不学诗,无以言”,是说学《诗经》可以更好地侍奉父母君王,还能“多识于草木鸟兽之名”,似乎是把《诗经》当工具书,但我却觉得它是一部记录古人歌哭悲欢的大书,一部中心只是歌哭悲欢,没有剧情的巨著。因为亲情、爱情、友情、思乡之情、思念之情、物是人非之情、去国怀乡之情、垂暮之情,几乎所有的人类情感,《诗经》都将它们囊括其中了。“今夕何夕,见此良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字字珠玑。祖先们正是生长在我们漫长历史的咿呀说语的时候,举目望见的是鸠鸟,是蒹葭,是桃花,是美好而壮丽的大自然。《关雎》《蒹葭》和《桃夭》,在描绘先人们的感情方面,可以说无与伦比。诗文里的情感鲜活而难以消亡,直到秋霜落在了双鬓,我们都会永远地铭记这祖先时代的美好萌芽。

他们的情感难道只是祖先们的呓语与心灵?故读《诗经》,我总怀着一种类似于初读《红楼梦》时的崇拜之情,还掺杂有对时光的敬畏。也许它的描写无后世的唐诗宋词那样细腻而优美,却是朴素的,平和、淳美且深沉。

我生在湘楚之地,这个曾经虔诚地祭奠过东皇太一、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东君与云中君的地方,幽婉但不狭小,广袤但不虚浮,它天生有幽怨刚直而遗世独立。一想到它,我便随之想起汉水,想起香草,想起美人,想起《离骚》。《离骚》里的屈原是孤独的亦是幽怨的。在中国诗歌史上,少有被贬的诗人能把满腹牢骚写得像屈原那样的哀婉、纯净而凄绝,“虽九死其犹未悔”!自过读后,我便坚定地要活在汉语言文字里。这,就是缘,今生注定了我与文字有缘,与诗有缘。

现如今,每个人都会吟几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是锦瑟,我为流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但少有人愿沉下心来去谛听它的吟唱,感受它的呼吸。《梦辞》便是这样的一种文学,以现代人的浮躁与无病呻吟很难去解读的一种文学。累累如血的文字,根本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

故诗的存在,是一种高贵的存在,她与宇宙万物同在又超乎宇宙万物,因人心境的不同而出现,随缘随风随流水……我知道,我相信,我们的祖先,就透过这一张张打印纸、简体字,越过千年的时间和物质的长河,传达他们的爱与恨、泪与笑,柔情与坚忍。只要一百个人中还有一个人能读懂诗词里的情感与秘密,我们的文脉,我们的文明赖以生存的灵魂就生生不息。它们在那里,等待着,盛开着,等你归来。一旦重新打开它们,犹如陌上繁花一般的美好和深情嫣然而芬芳……几千年后,都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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