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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学科视角下的档案学理论研究进展(之三)
——社会学视角

2017-11-09王露露徐拥军

山西档案 2017年1期
关键词:档案学身份记忆

文 / 王露露 徐拥军

多学科视角下的档案学理论研究进展(之三)
——社会学视角

文 / 王露露 徐拥军

当前学界基于社会学视角下的档案学理论研究,主要聚焦于社会记忆、身份认同、公众信任等主题,但存在研究方向不清晰、社会记忆价值受限、身份认同研究较为薄弱及数字环境下公众信任形势严峻等问题。进一步深化和发展社会学视角下的档案学研究,应当研究档案学与社会学的共性与互动,明确档案社会学研究目标;研究档案与社会记忆的契合点,提升档案的社会记忆价值;研究与身份认同的对接点,强化档案的身份认同功能;研究数字档案与公众信任的矛盾点,提高数字环境下的公众信任度。

档案学;社会学;社会记忆;身份认同

随着社会结构的精细化、公众主体的多元化,档案本身的客观真实性和普遍关联性凸显,档案在社会发展进程中扮演着日益重要的角色。而在不断解构和建构的后现代社会,社会矛盾和社会冲突从未真正停止,反而愈加激烈。随着后现代主义思潮的不断发展,带有强烈时代感和使命感的档案学家开始以后现代主义为背景,从社会学的视角切入,重新审视档案在当代社会中的价值与意义,研究档案在社会生活、社会建构、社会发展、社会结构中的要素功能,关注档案与当今社会之间所具有的能动关联,力图发现档案在现代社会与后现代社会中的新价值。2012年第十七届国际档案大会将“可持续性与档案”“信任与档案”“身份认同与档案”列为大会的分主题,体现了鲜明的社会学视角。本文以此为主要划分依据,将社会学视角下的档案学研究方向分为社会记忆、身份认同和信任,分别对三个分主题的相关文献进行了梳理和分析,以此为基础探究社会学视角下的档案学研究进展和趋势。

一、文献调研结果

(一)文献调研结果

笔者以“Archive+Memory”“Archive+Society”“Archive+Identity”“Archive+Tr ust”“Archivist+Trust”等为检索词,通过对“EBSCO(SSCI)”“Web of Science”“Science Direct”“Springer”数据库进行检索,查到外文文献205篇,主要发表于Archival Science,Archives& Manuscripts,Journal of Archival Organization,Archivaria等国际学术期刊。

以“档案+社会学”“档案+记忆”“档案+身份认同”“档案+信任”等为检索词,在中国知网和读秀学术进行题名和摘要检索,获得与主题高度相关的256篇论文。这些论文主要发表于《档案学研究》《档案学通讯》《档案与建设》《档案管理》等期刊。

以“档案+社会学”“档案+记忆”为检索词,在超星百链云图书馆、中国国家图书馆和当当网等相关网站进行题名检索,获得与主题高度相关的著作64本。其中,系统研究档案社会学的著作较少,多为与社会记忆相关的著作。这些著作主要由世界图书出版公司、中国档案出版社、人民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复旦大学出版社和其它高校出版社出版。

在中国知网“基金”选项下进行检索,以“档案+社会学”“档案+记忆”为检索词进行题名检查,获得国家社会科学基金14项、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6项。

(二)研究轨迹分析

1.国外研究轨迹。从发展轨迹来看,国外的研究始于1975年,Anderson R.最先基于社会学视角对档案提高公众对国家医疗体系的信任度现象进行了分析研究。[1]1982年,Hugh Taylor认为有必要在档案学研究过程中引入社会学视角,并明确提出:“我们必须改变自满的停滞不前的状态而将档案放在一个动态的社区社会中进行考察。”[2]2000年后进入稳定增长状态,每年基本都有5篇左右的相关文献。2004年8月23日,第十五届国际档案大会在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召开,大会主题是“档案、记忆与知识”,三个主题会议分别是“档案与记忆”“档案与知识”“档案与社会”,为社会学视角下的档案学研究提供给了新路径和新思维。此后,研究进入大幅增长阶段,每年的文献发表数量为10篇左右。

从研究主题来看,主要集中于建构社会记忆、维护公平正义、档案工作者的身份认同和数字时代的公众信任。例如,指导档案工作者管理社区记录、保存社区记忆的研究(Alexander Ben和Bastian Jeannette Allis,2009),[3]3将土著群体的档案记录纳入国家定居者档案库的必要性研究,[4]后现代主义思潮对档案工作者身份认同感的正负面影响与批判性分析,[5]127-130建立高度标准化的可信任数字档案存储库模型研究,[6]等等。

2.国内研究轨迹。国内本领域的研究始于1988年,陈智为最先将基于社会学视角下的档案学研究定义为“档案社会学”,并提出“它既是社会学的一门独立学科,也是档案学和社会学的一门交叉学科”[7]。2004年第十四届国际档案大会后,文献数量明显增长迅速,每年基本都有60篇以上的相关文献。2006年后,“社会+档案”日益成为中国档案学领域的“高频词”。在中国知网(CNKI)中以“档案”“社会”进行指数搜索(检索日期为2017年1月25日),如图1所示,“档案与社会”研究现已成为中国档案学界关注的重点之一。

从研究主题看,国内研究主要集中在社会记忆观,公民身份认同和公众信任等主题。例如,社会记忆视域下的地域性档案资源生态建设途径研究,[8]体制外档案资源建设对公民身份认同的价值研究,[9]基于健康档案的医疗系统PKI信任模型研究,[10]等等。

(三) 研究方法分析

上述已有研究,主要采用了以下四种研究方法。

一是文献研究法。Josias Anthea(2011)回顾了南非种族隔离方面的重要文献,分析研究了官方档案在集体记忆建构中所占据的比例和影响范围。[11]Jacobsen T, Punzalan RL和Hedstrom ML(2013)从4本知名档案学期刊中提取出1980年至2010年发表的关于集体记忆的文章,通过将这些档案文献与Web of Science和Google Scholar中的索引结果进行比较,研究分析集体记忆概念在档案文献中的演变进程和跨学科研究情况。[12]黄鹂(2012)梳理了近10年来学界在档案的社会记忆属性、档案对社会记忆的建构和传承功能等方面的主流学术观点。[13]

二是案例分析法。Sellie A等(2015)以一个纽约布鲁克林区的依靠志愿者运行的独立档案馆为例,研究在社区档案和归档行动主义背景下的档案自由空间运行模式以及社区记忆的建构过程。[14]杨雪云和丁华东(2010)以徽州历史档案为分析对象,通过考察和阐释其在地方社会秩序中建构、重构和维护的功能表现,重点探讨社会记忆在地方社会秩序稳定和发展中的重要性,并以此窥视档案在社会秩序良性运行中的结构性作用与机制。[15]

图1 “档案”与“社会”学术指数搜索结果

三是对比研究法。Sellie A等(2015)通过比较瑞士和加拿大的档案鉴定机制和政治文件记录现状,研究档案机构的职能导向原则和选择机制,从而实现覆盖范围更广、满足社会多样性需求的社会记忆库。[16]徐礼祥(2008)通过对第十四届、第十五届两次国际档案大会主要议题的对比与分析,旨在从学科范式的角度阐明档案管理在社会转型时期所发生的结构性变化及其影响。[17]王超(2010)通过对中英两国档案部门社会记忆构建的比较,以期借鉴英国档案部门的科学做法,构建中国完整真实的社会记忆。[18]

二、主要研究焦点

(一) 档案与社会记忆

档案与社会记忆研究,主要围绕档案与记忆的关系、档案与权力的关系、记忆建构、特殊档案及边缘档案等方面展开。

1.档案与记忆的关系。国外研究焦点在于档案的证据属性和记忆属性表现强弱。加拿大档案学家Hugh Taylor(1982)首次明确提出档案与集体记忆之间的关系。他认为,“档案是一种文化遗产和集体记忆的体现”。[2]Michael Piggott(2005)认为,档案在记忆的框架中归属于“过去”,档案工作的责任在于提升历史记录对当代组织和社会的证据价值。[19]305Caroline Brown(2013)则认为,正如历史不等同于过去,档案也不等同于记忆,档案既不是记忆的存档仓库,也不是身份保持者,而是可以被管理,隐藏或显露的离散对象。[20]随着后现代主义思潮逐渐深入影响档案学领域,学科背景发生了根本性转变,不少学者开始对档案的证据属性进行批判性反思,提出了档案的记忆属性,并对档案与记忆的关系进行了深入研究,以Terry Cook为代表的学者认为,档案不仅是社会记忆的一种重要载体(工具),也是构建社会记忆的重要资源,在社会记忆建构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是一个国家、民族、社会的最真实表达。[21]

国内档案学者对档案与记忆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更加系统条理的研究。卫奕(2008)认为,社会记忆是社会情感、心理的重构,并不是记录和史实本身,社会记忆不能和传统的文献记录(包括档案)划等号。但档案确实是重构社会记忆的重要工具和途径之一,因为档案作为历史记录能够影响社会记忆的形成并予以补正和校验。[22]丁华东(2009)在总结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系统分析了档案与社会记忆的关系,将其总结为:载体关系、客化关系、建构关系与控制关系,认为档案的社会记忆建构功能具体表现在触发功能、传承功能、证实与补正功能、形象展示功能和选择张扬功能等五个方面。[23]“档案与记忆”课题的提出和关注产生了一系列理论成果,其中最为典型的是“档案记忆观”,冯惠玲(2012)总结其核心观点为:“档案是一种社会(或历史、集体)记忆的载体(或工具),是建构社会记忆重要且不可替代的要素;档案馆是社会记忆的保存场所,档案工作者有责任通过自身的业务活动积极主动地参与社会记忆的建构、维护与传承;档案工作者的观念、工作原则与方法对于社会记忆的真实、完整与鲜活产生正面或负面的影响。”[24]

2.记忆控制。在记忆控制方面,国外研究除了强调政治权力在记忆控制中的影响,还重点研究了档案机构的作用机制和权力大小。Harris Verne(2002)认为,档案远不是对现实的简单反映,而是构建个人和集体发展过程的动态窗口,更是现行权力关系更迭和调整的重要工具。[25]Hedstrom Margaret(2002)认为,某些社会记忆是体现特权的,而其它的非权力核心的故事则被边缘化。在记录保存系统的设计中,在评估和选择归档的所有记录的微小细节中,甚至在随后不断变化的描述和保存档案的方法中,以及在其通信和利用模式中,档案管理员可以不断进行记忆的重塑和再诠释。[26]

国内研究多从宏观角度出发,研究社会记忆与档案、政治权力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张林华和蒙娜(2007)认为,权力与档案之间构成了互动:档案记录了权力的合法性,权力对档案建构社会记忆施加影响,同时,权力又借助档案去维护与发展其业已形成的力量。[27]谢文群(2014)提出,档案作为国家叙述体系的构成,主要通过较温和的权力形式——操纵、说服和权威建构国家权力。[28]张锦(2007)提出,社会记忆的形成是一个意识形态斗争的循环过程,并不存在超然的社会记忆,档案鉴定必然带有意识形态烙印,档案系统需建立新的鉴定和过程意识,使记忆在国民故事中可见,这才是核心表述。[29]丁华东(2011)提出,档案是控制社会记忆的“结构性媒介”,通过“正向控制+反向控制”的双向模式,实现对社会中个体或群体的社会历史意识的有效影响和皴然。[30]

3.记忆构建。在记忆构建方面,国外研究更侧重于对官方记忆构建的挑战与补充,更注重满足多元化的社会群体需求。Blouin Francis X.和Rosenberg William G.(2007)提出,档案为个人、社区和国家提供了记忆构建的具体证据,并且受当时特定的政治制度和文化规范影响形成了具有相对稳定性的社会记忆机制。[31]Mutibwa Daniel H.(2016)认为,可以采取从地方到中央、平民补充官方等自下而上的方法来重新阐释社会记忆和重新发布历史记忆,从而有效地对应更加多维化、开放化自由化的社会群体,挑战并丰富当前主导的官方版本和过去的版本。[32]Jones Michael和O'Neill Cate(2014)提出,档案和档案管理员应该鼓励“门外汉”进入档案馆并帮助社区利用档案,从而支持多元化身份建构,维护历史真实和社会正义。[33]

国内研究焦点在于从顶层设计的高度来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工程,具有较强的前瞻性和系统性。2010年,冯惠玲在全国档案工作者年会上倡议,构建一个基于互联网的,以档案数字资源为主题,以文本、图片、音频、视频等各种形式记录和反映我国悠久灿烂的历史文化和当代多彩的社会生活的,提供全民便捷利用的“中国记忆”数字资源库,以促进中华民族集体记忆的建构和传承。[24]徐拥军(2012)在冯惠玲思想的基础上,建议国家档案局尽快提出、实施“中国记忆”数字资源库工程,强调建设过程中要贯彻“以人为本”“为民服务”的价值理念,实行开放、亲民战略,并坚持统筹规划、周密设计;忠实历史、方便利用;政府主导、机制灵活;分工合作、全国联动的建设原则。[34]

4.特殊档案与边缘记忆。国外研究并不在社会记忆的框架内探讨并总结特殊档案的价值意义,而是更加关注特殊档案背后的边缘记忆和利用档案维护边缘群体的合法利益,体现出更多的人文关怀。Salvio Paula M.(2014)以知名西西里反黑手党活动家Letizia Battaglia的新闻摄影档案为例,提出Battaglia的摄影档案创造了一个社会保护盾,与传统的社会纪录片和自传相比,新闻报刊的形式使之更易于传播,具有更强的时效性,证明了档案能够通过扩大延长记忆的弧线来保护那些遭受社会创伤的社区,并反过来挑战意图抑制真实记忆的统治力量。[35]Diana K.Wakimoto等(2013)以加州的LLACE(Lavender Library, Archives, and Cultural Exchange of Sacramento)社区档案活动为例,重点介绍了加州的三个同性恋档案组织,以证明创建单独的社区档案的必要性,展示社区成员在创建和维护档案,特别是在收集、描述和协作环节领域中所发挥的作用。[36]

国内的在特殊档案方面的研究对象主要集中在口述档案、声像档案和文化档案等方面。王玉龙和谢兰玉(2014)认为,在当前多元化、民主化社会发展的背景下,社会记忆的建构有赖于口述历史档案与其它记忆媒介进行互构,因此口述历史档案建构社会记忆过程中存在着一种重要的互构机制。[37]赵爱国和刘磊(2013)提出,不仅记录电影可以作为档案,有些虚构电影也可以作为特殊意义上的档案,电影的档案价值不仅表现在它的凭证参考方面,而且在平衡社会记忆结构、参与社会记忆的构建方面也发挥着重要作用。[38]黄幸珠(2016)认为,中国特有的标语文化其内涵主要有两个层面:一是标语的政治宣传和引导传播作用,具有强烈的政治性和长久的激励性;二是标语的社会记忆价值,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和独特的艺术性。而从文件和档案的角度来理解,标语具有独特的属性,它既是文件,又是档案,更是一种另类的社会记忆,这样的属性赋予了标语独特的文化内涵。[39]

(二) 档案与身份认同

身份认同的研究主题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档案在身份认同中的价值,二是档案工作者的职业身份认同。

1.档案在身份认同中的价值。国际档案学界已经形成了一种较为广泛的共识,即“档案,在更广泛的意义上应该称之为‘文件’,在建构社会历史、集体记忆、国家认同方面具有很大作用,因为从中我们可以确定如何作为个体、群体、公民。”[40]Iacovino Livia(2015)提出,档案在身份认同中发挥作用的前提是承认那些作为记录主体的社会群体的权利,将他们自己的叙述与著录添加到档案机构的记录中,并作为共同创造者参与评估、获取和控制等决策制定过程,采用权利最大化原则和公众参与的办法,最大程度减轻文化遗忘对身份认同的影响。[41]Terry Cook(1997)认为,在普通公民看来,档案不仅涉及政府的职责和保护公民的个人利益,而且更多地还要为他们提供根源感、身份感、地方感和集体记忆。[42]文件和档案在构建历史、集体记忆和国家/民族认同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因为它涉及到我们怎么看待自己的个体身份、集体身份和社会身份。[43]这一观点将档案、社会/集体记忆、身份认同三者联系起来,实现了档案记忆属性在身份认同中的价值延伸。不少国外学者尤为关注档案与“边缘群体”(如艾滋病群体、同性恋群体等)的身份认同关系,认为“档案是这些‘边缘群体’获得身份认同的重要途径”[44]。

我国最早关注“档案与身份认同”的学者是冯惠玲。她从历史主义和结构主义考察了档案在身份认同中的价值。她认为,档案既是身份认同的判据,也是身份认同的结构,它构建了社会存在的逻辑性和合法性,从档案中可以透视当代认同的历史线索和现实凭据,获得心灵深处同其所同、异其所异,纵有源流,横有所属的信息基础,故构建一个可以支持公民身份认同的档案体系当属必要。[45]张全海(2010)从自己参与修谱活动的经历出发,以民族(满洲)、宗族(义门陈氏)和移民(古代中国向朝鲜半岛的移民)三个族群作为研究对象,考察了世系谱牒在族群认同过程中的角色问题,为谱牒学研究打开了新的视阈。[46]加小双(2014)较系统地梳理了档案、集体记忆、身份认同之间的关系,初步完成了“档案与身份认同”的理论建构,以该理论为基础提出家族档案的家族认同机制——即家族档案能够提供身份凭证以帮助公众完成“家族身份界定”,并通过构建家族记忆来建立一个情感归属情景以帮助公众“获得家族认同”。[47]李军(2016)从证据、记忆、认同三个方面作为切人点,提出自为与自在的落差发掘为记忆赋予了更深刻的社会意义。被在世的生命个体与被赋予生命个体的现代文明记忆之间的互动形成了个体对自身身份的寻找和皈依,揭示档案连续的身份认同意义。[48]

目前,国内外已经有不少注重发挥档案在当代身份认同中价值的工作实践,如我国在关注边缘群体的基础上,已有了建立农民工档案馆、流动人员档案数据库的工作实践。此外,对档案在身份认同中价值的关注还促使了家族档案的开发和利用,例如,美国国家档案与文件署(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NARA)网站上专门开设了“Genealogists”的专题检索,以帮助公众“explore family's ancestry(寻找祖先)”“do family research(家族研究)”。类似的还有美国犹太州家族历史图书馆(Family History Library of Utah)、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立档案馆、Ancestry商业公司等,这些机构都以帮助公众发现家族历史、获得身份认同为目标,开发档案信息资源。且不论上述实践的初衷是否是为实现家族档案在身份认同中的价值,但是它们确实在该方面起到了一定作用。

2.档案工作者的职业身份认同。国外未发现关于档案工作者的职业身份认同的相关文献。国内研究始于21世纪初。2001年,中国人民大学举办中国首届档案学博士论坛并将档案职业的发展问题列为会议重要议题之一。我国不少学者就档案工作者的职业身份认同展开了调查研究。张玲、王凌霞(2012)通过问卷调查,从职业认知、职业技能、人际支持、价值实现、职业承诺、职业情感等六个指标对档案工作者的职业认同进行了调查研究,结果显示:档案工作者的职业认同水平还有待进一步提高,很多档案工作者对档案工作的现状并不满意,离职倾向也不容忽视。[49]张昱等(2013)在档案工作者职业认同现状调查及分析中,也得出了类似结论。[50]上述有关调查研究在一定程度上揭示出档案工作者在职业身份认同方面存在的困境,更显示出建立与提高档案工作者职业认同的必要性。中国人民大学张斌教授(2014)主持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档案学专业创新人才培养模式研究”课题组调查发现,档案局馆中档案学专业毕业生对其工作认可度相对较高,认可(71.4%)或非常认可(28.6%)其部门工作的价值意义,而机关单位和企业档案部门中档案学专业毕业生对其工作认可度相对较低,认可(约50%)或基本认可(约38%)其部门工作的价值意义。[51]215徐拥军、闫静(2017)通过问卷调查与深度访谈,对中国新上岗专职档案人员的职业认同与职业满意度进行,实证研究。他们问卷调查的结果表明,中国新上岗专职档案人员的职业认同感与职业满意度处于一般水平,而深度访谈结果显示受访者普遍认为职业信心不足、工作能力欠缺、工作压力较大。这既有物质层面原因,也有精神与心理层面的因素。通过上述分析,他们认为提升新上岗专职档案人员的职业认同与职业满意度,可从个人、用人单位、教育机构、社会等方面加以改进。[52]王玉珏、陈洁和张晨文(2017)对来自全球5大洲、12个地区的845位新入职档案工作者进行问卷调查。其结果显示,全球新入职档案者的职业满意度处于较高水平,但存在诸多因素限制其满意度的提升;受访者总体上未获得足够的专业培训和职业支持;大部分受访者专注特定的专业知识领域,有相应的培训需求;他们会通过各类专业团体平台获得职业指导与帮助。调研结果还表明,中国的新入职档案工作者与其他地区相比,在受教育程度、职业满意度、职业忠诚度、加入专业组织意愿等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性。[53]

胡鸿杰教授(2008)提出,要通过强化档案职业发展来提升档案工作者职业身份认同,具体说来,一是要注重档案职业生涯的发展管理,二是建立档案职业的准入机制,三是加大档案职业发展的保障。[54]冯惠玲教授在2012年全国档案工作者年会上谈及档案工作者的职业身份认同时,特别提出了“两个惟有”的倡议,即惟有档案工作对于社会生活的影响力可以确定社会对于档案职业的态度和给予档案职业的地位;惟有知难而上实行变革,将档案工作融入各项业务与社会生活之中,才能更新档案工作者的职责和社会角色,并从新的职责和角色中获得新的价值认知与归属认知。[55]

(三)档案与信任

国外的研究焦点在于数字环境下提升公众对档案馆的信任。Bak Greg(2016)在可信赖数字存储库(trustworthy digital repository,TDR)标准中重新阐释了“信任”这一概念,提出档案机构可以引导用户“信任”向积极的方向发展,而不是一味寻求着可向公众展示信任的客观证据。[56]Oliver Gillian,Chawner Brenda和Liu Hai(2011)对信息通信技术(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ICT)专业人员关于数字档案馆和文件保管者角色的认知状况进行了调研,从纸质与电子文件的管理能力的角度,调研结果显示出了在信赖度认知上的差异。此外,调研反馈也凸显了没有充分考虑档案用户利用需求的数字档案馆开发所存在的内在风险。为了实现数字档案馆建设方案,建议对保管层面的问题进一步给予重视。同时,随着对角色理解的加深,就ICT人员而言,文件管理员的责任和专业技能会有助于增加信任。[57]Borglund, Erik A. M.(2015)提出,随着越来越多的档案走向“云”,档案工作者应当从被动反应变为主动改变,工作主动意味着保证需求服务得到更新,确保机构和云服务提供商之间的合同和协议是正确和可控的。公众信任由几个维度组成,不可能仅仅通过技术解决方案轻松实现。[58]Dingwall G.(2005)认为,道德规范对档案职业意义重大。它不仅有助于提高档案工作者的专业地位和独立决策能力,还塑造了档案工作者及其工作在社会公众心目中的形象;档案界更广泛地参与道德规范的构建、制定与宣传成为必要;而且,公众信任的培养并不是在真空中进行的,应采取更大范围的宣传和教育手段。[59]

国内的研究焦点在于针对当前的公众信任危机,提出相应的解决措施。薛匡勇、张斌(2002)认为,我国档案馆社会信任程度不理想的状况主要表现在社会组织、公众对档案馆缺乏信任、不同文化事业机构之间缺乏信任等方面;针对性地提出了应对措施,即根据《档案法》有关档案馆性质 、任务的原则规定,结合我国档案馆事业发展的实际,制订《档案馆法》,宣传和实施《档案馆法》,强化档案馆的利用服务,加强与相关文化事业机构的协作。[60]在关注档案馆的公众信任度的基础上,黄振原(2010)认为,公共档案馆的公信力一般由信任和信用两个方面组成。但是我国目前的公共档案馆普遍面临着公信力危机,这种公信力缺失的根源在于公关能力薄弱、公共档案馆精神缺乏;而要提升其公信力就在于要加强公共档案馆公关能力和实现公共责任的回归。[61]曲春梅(2016)提出,后现代理论影响下的历史研究者和档案学者们对档案的真实性、档案工作者的客观性提出了质疑,并进而影响到对档案职业公信力的传统认知;为应对挑战,档案工作者可以从保障档案文件的可信性、实现档案来源的多样性以及增加档案工作的透明性等方面入手,有效提升档案职业的公信力,重建社会公众对档案职业的信任。[62]

三、研究趋势与实践启示

综上所述,基于社会学视角的档案学研究的现有成果主要从档案与社会记忆、身份认同和信任三个角度切入,主要回答“如何理解档案学与社会学之间的关系”和“为何要将社会学引入档案学”的问题,然而,系统回答“如何将档案学置于社会学视角下进行研究”和“如何推动档案在社会中实现自身的价值”等现实问题的研究成果较少。为此,未来的研究应从以下四个方面入手:

(一)明确档案社会学研究方向

2000年,冯惠玲和安小米在总结第十四届国际档案大会的主题时曾指出:“20世纪社会学方法帮助人们从人类记忆角度认识了档案的功能。在档案学研究呈现多样化趋势的今天,借鉴社会学的方法有助于分析不同地域的不同档案管理模式,总结适用于不同历史文化背景的档案实践、理论和方法。”[63]基于档案学视角研究档案学,对于档案理论界,可以提供全新的研究视角和学科思维,提升档案理论的实践性可操作性;对于档案实务界,可以推动档案工作更好地为社会各界服务,提高公众对档案的认知度和信任度。将来,研究者可以从两个方面拓展档案工作的社会学研究视野:

一是加强“档案社会学”的学科建设。这要求进一步明确其研究目的、研究对象、研究内容和研究方法。这首先要将现有的理论成果进行聚合提炼,使之系统化、体系化和科学化;同时引导更多的学术关注,催生更多深入严谨的学术成果,从而摆脱边缘学科和附属学科的研究现状。

二是转变学术立场。我们所要做的不只是研究档案学与社会学的“交界处”,而是将档案、档案工作等作为社会现象,从社会学的立场由外向内看,对档案现象做出更一般的、总体性的解释,体现出不同的话语和思考。[64]从社会学视角研究档案,本身就是将档案现象作为一种社会现象进行研究,必然具有理论性和实践性的双重性质,可以提高理论对实践的指导力,提供更加透彻和全新的研究思路和实践方法。

(二)提升档案的社会记忆价值

以后的研究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提升档案的社会记忆价值:

一是打破价值范围的局限。档案记忆的形成是一个复杂而漫长的过程,尤其是置于整个社会大环境下,档案对社会记忆研究的意义不仅仅局限于开放利用,其它环节也是档案社会价值的重要体现。譬如,档案收集就是一个社会性极强的活动,是档案学和社会学现实交叉较多的一个重要环节,档案鉴定也是研究社会发展规律与完善档案内部工作关联最为紧密的一个环节,都应当予以足够重视。

二是强调档案的记忆属性。在集体记忆的框架中并不探究绝对的档案真实性,而更关注理解其社会含义。档案建构集体记忆受档案文献质量和内容透明度影响,因为这为档案利用者以他们的理解创造记忆提供了基础。这就突出了档案工作者在社会记忆建构中的角色。[65]因此,这要求档案工作者在呈现社会记忆的时候,可以培养适当的情景代入感,相对于较为生硬的外显性信息呈现方式,可以采取更加自然的内隐性方式,更加关注公众的脑海中所构建的记忆片段与内在情感。

三是加强档案记忆的动态循环。档案不等同于记忆,记忆是人脑与外界信息不断进行输入输出后形成的精神共识。档案作为公众模拟构建社会记忆的工作,必然是一个动态运作、循环交换的过程。最为明显的是,档案鉴定环节必然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特征。因此,我们可以通过建立“全民记忆工程”的方式,鼓励公众自主提取和完善档案记忆信息,加强档案记忆构建的内外信息流动循环。

(三)完善档案的身份认同功能

档案的身份认同功能主要是基于集体记忆对自身所扮演的社会角色产生的归属感、责任感和参与感。可以从两个方面完善档案的身份认同功能:

一是结合自身的国家社会时代特征和历史传统。国外的档案身份认同功能具有明显的区域特色,譬如,以美国、加拿大为代表的西方多民族国家关注的是少数移民群体、同性恋群体和土著群体的身份构建和保护。结合我国的实际国情和文化传统,应当加强对城乡记忆工程和农民工记忆工程的关注力度和实践进程,有针对性地提供具有实际意义的身份认同功能。

二是明确档案的价值不局限于身份认同。尽管档案在我们如何记忆、我们及他人如何看待自己扮演的重要角色,我们应该而且必须谨记在心的就是,档案并不是直接和身份认同相关,因为身份认同主要是由集体记忆构建和强化的。一份档案的责任并不是产生身份认同,尽管档案材料能够在身份认同方面产生很大的作用。[66]

(四)加强数字环境下的公众信任

档案与信任问题是随着档案工作走向社会才逐渐引起广泛重视,这一重要问题最终凸显出来则是在档案工作进入数字信息时代后,档案的真实可靠性受到极大的挑战。因此,加强数字环境下的公众信任成为档案学研究的一个重点。这可以从两个方面展开:

一是加强对信息技术人员和档案人员的角色解读和信任度研究。档案工作者的工作形象和能力范围,尤其是信息技术人员,可以很大程度地影响到公众对数字档案馆的信任度;可以通过问卷调查和实地调研等研究方法,对公众心目中的参与档案管理的工作人员进行角色定位和形象研究,结合档案机构的公关手段,有针对性地消除公众对档案工作的误解和距离感,提升公众对档案管理的信任感和支持度。

二是正确定位提高公众信任度的目标。提高专业地位的确是一个可接受的目标,但是应认识到这应当是次要目标。而且,提高专业地位所需的正当理由应以为社会利益服务为前提。专业组织保持高度的专业化水平,并非源于社会对其声望的尊重,而是公众看到它为公众利益服务的能力在提高,[67]从而自发主动地给予档案馆的信任感。

随着社会环境的日益复杂,档案工作与社会发展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基于社会学视角研究档案学具有尤为重要的现实意义。理论来源于实践,因此,顺应现实需求,完善“档案社会学”的理论基础,以指导档案工作更自然地嵌入社会各领域工作的发展,也是档案学研究的一大趋势。值得注意的是,在研究过程中,研究者必须正确运用社会学的理论与方法,基于我国的基本国情和发展趋势,深化对处于社会环境下档案现象的理解和认知深度。

[1]Anderson R.Digital archiving:a first for Walsall Hospitals NHS Trust[J].Musical Times,1975,116(1592).

[2]Taylor H A.The collective memory:Archives and libraries as heritage[J].Archivaria,198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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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9652(2017)01-0018-09

(责任编辑:虞志坚)

王露露,女,山西人,中国人民大学信息资源管理学院2016级档案学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档案学。

徐拥军,男,湖南人,管理学博士,中国人民大学信息资源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档案学、知识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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