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挺的军事思想及军事指挥艺术

周春燕

叶挺（1896-1946），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创始人和新四军重要领导人之一。他军事生涯中所显示出的卓越军事思想及军事指挥艺术为世人所尊崇，对于党的人民军队建设和毛泽东军事思想的形成和发展做出很大贡献。

在军队中建立党组织，

为后来红军把支部建在连上提供了借鉴

在筹建和加强新型革命军队的过程中叶挺创造了宝贵的经验。叶挺早年受过军事教育，后又跟随孙中山投身革命积极参加军事工作，随后到苏联学习。他从苏联回国工作时正是孙中山在共产国际和中国共产党帮助和支持下实现了第一次国共合作，建立起黄埔陆军军校。中共决定在广东筹建独立团并交由叶挺完成。

在筹建独立团之初，叶挺与周恩来、陈延年等中共广东区委领导多次研究，鉴于处在国共合作的特定条件下，因此，叶挺、周恩来等认为，这支军队只能建立在统一战线的旗帜之下。关于军队的建立，叶挺提议，选择大元帅府的铁甲车队为建队对象，它虽是国民党部队，但又可以为共产党所掌握。这一建议得到孙中山赞同支持。关于部队的归属，叶挺提出可以划入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因为该师群众基础好，叶挺曾与师长李济深及许多官兵合作过，他们对工农革命运动也能较好地支持。这一意见得到周恩来的支持，并征得国民政府及李济深的同意。在此基础上确定把军队总部设立在廣东西北与梧州毗邻的西江岸边的荤庆。这为独立团的正式建立打下了基础。

独立团筹建期间，全团共有20多名共产党员。叶挺及时建立共产党支部，设立支部干事会（支委会）。叶挺、周士第、董朗等任干事会干事。团部直属队及各营分别建立党小组。在独立团各项建设和军政训练过程中，叶挺亲自抓建党工作，及时从官兵中吸收了一批优秀分子入党，使党支部增加到100多人。党组织成为部队的领导核心，一切活动及排以上干部的任用调动全由党组织决定，不受国民革命军的干预。这是党掌握军队以及实现党对军队领导的根本保证，是叶挺军事思想的一个突出表现。

北伐途中，独立团继续坚持党领导军队的原则。接受各项战斗任务后，独立团党支部均于战前研究作出部署。北伐军攻占武汉后，叶挺被提升为第二十五师副师长，独立团改编为第七十三团；再从独立团中抽调部分骨干另组成第七十五团。不久他再被提升为二十四师师长，下设七十、七十一、七十二团。他在亲自组建各团的过程中，继续坚持上述部队均置于党直接掌握和领导之下。团都建立党支部，营建立党小组。有些团（如七十三团）建立党总支部，营建立党支部，连建立党小组。

这种坚持党的领导的传统， 为后来的红军和八路军、新四军继承并发扬。毛泽东在和英国记者贝特兰的谈话中指出：“那时军队设立了党代表和政治部， 这种制度是中国历史上没有的， 靠了这种制度使军队一新其面目。1927年后的红军以至今日的八路军， 是继承了这种制度而加以发展的。”

强化军政训练，培养和造就出一支

具有坚强战斗力的革命军队

叶挺早年在苏联学习军事理论，对列宁斯大林在苏联红军中建立政治工作制度等有所研究，充分认识到在革命军队中建立政治工作制度的重要意义。他认为，只有党的战斗精神和它在群众中的政治工作方法，才能成功创造一个人民的革命运动。

独立团刚组建时，由于官兵来自旧军队，成分复杂，立场观点各异，到部队的动机不一，因此部队出现了思想混乱、纪律松弛、官兵关系紧张的复杂情况。对此，他把政治工作提到应有高度并专选一些共产党员来做，经常召开营连政治工作会议，注意训练政治工作人员，大力开展部队和群众的政治宣传与组织工作。他亲自主持独立团党支部研究制订了《政治教育提纲》在团内施行。《提纲》着重要求全团官兵对独立团的革命本质和宗旨及参加革命军的动机和使命等原则问题要有统一的正确认识。结合《提纲》的施行，独立团还大力加强部队的政治训练和思想政治教育：在部队开展包括政治民主、经济民主和官兵一致等内容的民主运动；规定部队严格执行“三不” （不拉夫、不扰民、不筹款）和无“三金” （金戒指、金牙、金丝眼镜）制度；组织干部上政治和文化课，学习马列主义等革命理论。叶挺经常给官兵上课，向干部战士们讲授《社会发展史》 《中国民族革命问题》 《社会主义》等理论课程， 宣传马列主义和三民主义、三大政策，宣讲国内外大事和革命发展趋势，解答一切党务上、政治上的重要问题。独立团的这些政治工作经验，得到毛泽东、周恩来等的赞扬和肯定。

叶挺还精于练兵，长于野战。他十分重视对部队的军事训练，以使部队迅速培养成一支最可靠的有坚强战斗力的革命军队。他亲自主持制定了《干部训练计划》 《新兵训练计划》，对部队实行严格的“四操”（即早晨一次跑步操练，上、下午各一次军事训练，黄昏一次体操）和“三讲”（即上下午各一次政治课或军事课，晚上一次列队点名训话，总结当天训练情况）。训练科目包括散兵教练、行进队形、利用地物、距离测量、刺杀术、射击、投弹、紧急集合、武器管理及森林战、山地战、村落战等。

通常部队的训练场一般都设在兵营中或军营附近的平地。叶挺不然，将训练场设在远离肇庆市区且地形复杂、山道崎岖、沟壑纵横的鼎湖山、七星岩、北岭山一带。每天早出晚归，开始只能拉练一次，队伍拉成一条长线，头尾相距数里之遥。到后来一天能拉练几个来回，无论平地行军还是爬山涉水均能保持战术队形。最令人惊奇的是部队士气振奋，官兵关系和谐，连队战术素养高。兄弟部队在参观完独立团的军事演习后总结出叶挺练兵的3条秘诀：一是身心双修，既重视军事科目的操练，更重视政治素质的提高；二是注重体能，各种训练科目达标要求比其他部队提高一倍，无论急行军还是打野战，运动量之大、速度之快、持续时间之长，大大超过甲等部队要求；三是讲究战术素养，从全团集中行动、营连协同行动到单兵行动，都能做到收发自如，特别是遇到突发事件时应变能力超强。有人评价该团战斗力可以等同甚至超过一个甲等师。第四军副军长陈可钰专程到独立团来视察，逐项考核部队出操、紧急集合、野外拉练和实弹射击等课程后，对叶挺说：“希夷，你这不是在练兵，而是在铸剑，是在铸造一柄神兵利器。它一旦出鞘，将吹毛断发，无坚不摧。你们把旧军队的习气一扫而光，是完全新型的革命军。”endprint

抗战时期，叶挺同样重视部队的军政建设，集中精力抓部队的训练。他亲自主持训练工作，常到岩寺文峰塔边的凤山台下大操场上打靶且百发百中，深为指战员及当地群众叹服。他亲自给部队讲授与日军作战的战略战术， 亲自到操场指导部队演练。他主持编写的《关于新四军对敌作战说明书》，不仅成为新四军的军事教材，连蒋介石都批示“所陈各节颇有见地，已令择列教令，以供我游击各部队之参考”。

视人民如衣食父母，爱人民情同手足

广泛的战争实践使叶挺深刻体会到：战争伟力最深厚的根源来自民众。

独立团组建后不久，叶挺带领官兵们主动走出营房，接近群众，倾听群众呼声，开展群众工作，宣传独立团的宗旨及国民革命的意义，并积极参加当地各项社会活动，支持工农革命团体，维护群众利益，协助维持社会治安。官兵们通过这些社会实践了解了群众疾苦，大大增强了为民众谋利益的观念。

北伐时，独立团官兵牢记自己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军队，在行军打仗中坚决执行不拉夫、不筹饷、公平交易的严明纪律，在英勇作战的同时还肩负起“工作队”的责任。每到一处他就及时派出部分官兵向群众搞宣传，讲解国民革命和北伐战争的意义及共产党的主张； 同时发动农民群众，帮助组织农民协会，支持农民运动的开展，受到广大农民群众的欢迎和拥护。如部队攻占醴陵后，士兵虽连日苦战，丝毫无倦容，且在各處演说，四处贴满“革命军真正是人民的武力！”“农工商学兵联合起来！”“革命军不拉夫、不筹饷、不扰民！” 等政治标语。部队所至之处，严守纪律，秋毫无犯，且与该地民众有极热烈融洽的联络。

抗战中，新四军刚组建不久，军长叶挺很快就建起一整套民运工作的组织系统，军部设立民运部，各支队设立民运科，连队党支部有民运委员会，各班有民运战士。他要求各级民运干部都要充分认识民运工作的重要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指导下的民运工作必须放手发动群众，组织群众起来抗日，为民族和人民群众的利益而斗争。民运工作组织机构建立后大刀阔斧地开展工作，泾县、南陵、铜陵、繁昌各地很快打开局面。春耕时节，叶挺等率众分赴驻地，帮助群众耕田、播种、插秧。到了云岭，军部机关人员与民众打成一片，办起夜校，教农民识字唱歌，为民众演戏演剧。当地农民生病，军部医院免费给予治疗。农抗会、工抗会、青抗会、学抗会、商抗会、妇抗会、儿童团等抗日群众团体纷纷建立。当时仅在泾县、繁昌、南陵、铜陵及青阳的部分地方，共成立了394个农抗会，会员总数达13400人。艰苦的抗日斗争中，新四军以严明的纪律取信于民，以真挚的情感体恤于民，以切实的行动造福于民，以胜利的豪情鼓舞于民。清除匪患、借粮度荒、减租减息、兴修水利、开垦荒地、勇猛杀敌、保卫人民，一件件改善民生的实事温暖民心。群众内心拥护抗日民主政府和热爱新四军，称其为“天下文明第一军”。过去“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变成“吃菜要吃白菜心，当兵要当新四军”，视参加新四军为荣。一旦日伪军“扫荡”，国民党顽固派军队进攻，群众便当新四军的“千里眼、顺风耳”，站岗放哨、捉内奸、当向导、送情报；战火纷飞奔赴前线，为新四军官兵送干粮、运弹药、抢伤员、抬担架。经济困难时，群众甘愿把节约下来的一点积蓄送给新四军度过困难。叶挺的这种民众思想是取得战争胜利的关键所在。

长于运用克敌制胜的战略战术，

善打硬拼才能赢得胜利

在现代战争中， 军事指挥的作用十分重要。叶挺认为， 指挥员既要有身先士卒的吃苦精神， 更要有正确的指挥技能。他一贯非常重视指挥员的训练，告诫指挥员不要“一人带一支枪冲锋， 把自己变成一个射手， 不管他射击如何准确， 而使部队脱离自己， 使部队没有指挥”。叶挺重视研究国情，掌握敌我双方情况，因而能够因地制宜，及时抓紧战机，制定战斗方案，相机提出一些克敌制胜的战略战术原则，如慎重初战，务求必胜；出奇制胜，以少胜多；善捕战机，以快打慢；机动灵活，速战速决；当机立断，果敢决策等。创造了一批消灭敌人、赢得胜利的成功战例。

（一） 运用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

叶挺把在苏联学到的军事知识及斗争经验同我国实际相结合， 创造了一整套适合中国战争实际的科学战略战术。

安仁渌田战役中，叶挺采用迂回战术取得胜利。1926年5月27 日，独立团奉命到达湖南郴州。31日晚在向永兴行进途中，忽接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军长兼北伐军前敌总指挥唐生智的急电，令其对兵力单薄的安仁务速赴援。叶挺率部于6月2日赶至安仁。部队虽连日冒雨强行，疲劳殆甚，但他仍亲赴前方侦察地形，实施作战部署并作战斗动员：“我们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又是北伐先锋队，我们不但代表革命军，而且代表着中国共产党。这是我们北伐的第一次打仗，我们一定要打胜。”他要求共产党员和青年团员起模范带头作用，保证战斗的胜利。当日黄昏时分，叶挺和团参谋长周士第率主力驰援黄茅铺，从右翼小道迂回敌人侧后，同时分派第二营增援渌田、龙家湾。全团官兵此时尚未吃晚餐，兼以寒雨霏霏，北风刺人，饥寒交作，困苦异常。但士兵多要求即刻冲锋。很快，独立团与三十九团在渌田和黄茅铺同时发起反攻。战斗一直持续到4日晨，在农民武装的支援与配合下，终将4倍之敌击退。此胜仗不仅粉碎了敌人切断第八军与广东联络的企图，解救了湖南的危局，更重要的是增强了北伐军的胜利信心，为北伐各军进入湖南创造了良好条件。第四军军部在追悼阵亡将士大会的《特刊》中称赞说：“以当时情况而论，我独立团之能击破此路敌人，实为我北伐军之决胜败之最重要关键。”独立团由此威名大振。

平江之战是北伐军在湖南境内的一场大仗。独立团参加了此役。当时，吴佩孚调遣精兵1万多人防守平江，在平江、汨罗江南岸一带高地构筑工事，配备强大火力并在阵地前设置地雷、鹿砦等障碍物，由吴佩孚的心腹陆沄在平江设指挥部统一指挥。张发奎令叶挺统帅第一、二营向平江前进，与第三十六团联合，消灭在平江城的敌军。叶挺打仗崇尚勇猛、硬朗，但从不蛮干，总是因人因地灵活变阵。他接受任务后，见敌军正面预设了宽广的纵深阵地，易守难攻，便率主力从小路渡过汨罗江，攻克敌后方后从侧后向敌天岳山制高点突发进攻，致使敌军全线崩溃，敌将陆沄饮弹自尽。战斗结束后，叶挺向师部报告说：7月19日始攻击平江，获敌枪340余支，水机关枪1支，迫击炮2门，俘敌官兵400名。苏联军事顾问对此役点评道：敌人全部防线的命运是叶挺独立团解决的。由于叶挺团长的指挥艺术和主动精神，汨罗江上的战斗取得了胜利。endprint

在攻打号称武汉天险门户的汀泗桥战役中，叶挺指挥部队仍是迂回敌后，攻其不备，大败守敌。北伐军右纵队第四、七军占领平江，突破敌汨罗江防线后，左纵队第八军渡过汨罗江，沿武（昌）长（沙）铁路向北追击。8月22日晨6时，第四军第十师全部进抵湖北省境之通城。23日，第四军副军长陈可钰、党代表廖乾五等在通城召开军事会议，议决迅速切断粵汉铁路，消灭由岳阳方面退逃之敌，乘吴佩孚大军未到之前占领汀泗桥。北伐军北进，已直接威胁吴佩孚的统治，于是吴佩孚亲率刘玉春、吴俊卿、高汝桐等嫡系部队南下增兵，总兵力在万人以上。敌军利用河流拼命防守汀泗桥，由宋大霈指挥，在桥东高山上筑起坚固战垒，企图在鄂湘地区打败北伐军。北伐军对进攻汀泗桥周密部署：以第四军攻击汀泗桥，第八军、第七军集中蒲圻附近为策应，第六军在通城待机，第二军、第三军在湘东向江西方面警戒。第四军进攻汀泗桥由十师与十二师联合担任。25日晨，第十师以二十九团为前卫，第十二师以独立团为前卫，迅速向中和铺、汀泗桥推进。

独立团从8月18日攻打平江起，连续行军作战已十分疲劳。但为不误战机于24日又从通城出发日夜兼程北上，行军160余里，于25日抢占中和铺车站，歼灭孙建业残兵数百，完全控制了粤汉铁路。26日晨6时，第十二师以三十五团为前卫，以独立团为本队由中和铺出发，沿铁路西侧向汀泗桥正面进攻。三十六团由石坑渡出发，与第十师三十团从右翼包围攻击，向汀泗桥之西南至西北方面包围前进。独立团一营转为预备队。由于上午进攻受阻，张发奎亲率独立团等部在三十五团队尾跟进。下午敌集中火炮掩护千余步兵出击，一直打到第四军军部附近。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第四军军部急调独立团反击，经过数小时白刃战将敌击退，扭转了战局。此时三十五团的主力很难向外进攻，叶挺根据战前向当地农民所作的详细调查，提议向东走小路翻过大山绕到汀泗桥东北之古塘角附近，从敌背后攻打汀泗桥。得到军部同意后，张发奎于27日晨4时率独立团从右侧向古塘角开进，与第十师的右翼联合包围敌人。在农民武装的支援与配合下，激战2小时，敌遂向咸宁方面溃退。是日晨7时，第四军攻占了汀泗桥。上午9时，独立团克复敌后重镇古塘角。接着马不停蹄乘胜向咸宁西南方向跟踪追击。此时，敌军宋大霈、董政国、晏云鹤等残部均已先期退逃到土地堂一带准备集合力量防守。张发奎要求独立团追击不超过15里，但叶挺在追击中发现，咸宁铁路两岸全被水淹且城四周一片汪洋，南、东、北三面高地又有敌重兵把守，若不迅速追击将会贻误战机，于是在2小时内向北追击了30里，计划乘敌混乱之机冲过咸宁铁路桥。独立团以机枪连的6挺机枪和特别大队，在铁路西侧占领阵地，以火力掩护第二营先冲过去，叶挺率第一营、第三营在第二营后面跟进。第二营营长、共产党员许继慎对全营动员时提出：“一直向前冲，占领对岸敌人阵地，只准前进，不准后退。”战士们在火力掩护下奋不顾身冲过铁路桥，打垮守卫桥头的敌人，占领了汀泗桥，为整个战役的胜利立下头功。

（二） 以少胜多，出奇制胜

叶挺每次战斗总是身先士卒， 站在一线。他胆识惊人， 常常以少胜多， 使敌闻风丧胆。时任第四军参谋长邓演达评价说：“独立团战斗力最强， 牺牲最巨， 建功最大。”叶挺以赫赫战功赢得“北伐名将” 殊荣，其独立团所在的第四军以“铁军” 名扬天下。

醴陵战役是继安仁渌田战役之后的又一场残酷的战役。1926年7月10日拂晓，醴陵战役打响。由第十二师师长张发奎率第三十五团、二十九团为右翼队主攻沈潭，占领醴陵城；叶挺率独立团为左翼佯攻，向泗汾、豆田一带出击，相机向醴陵城攻击前进。在当地农民武装积极配合下，当晚独立团向泗汾桥守敌一个团发起突袭，在后援部队到达后，第三十五团协助独立团于10日晨3时占领了泗汾桥。第一营在敌强袭时渡河，并与谢文炳增援部队千人相对抗，将敌击溃，官兵勇敢精神颇为友军所赞叹。独立团随即在三十五团后面向敌人侧击，下午4时30分占领醴陵城，迫使敌军向东北方面逃遁。此役毙敌200余人，俘虏官兵300余人，缴获步枪180余支，大炮1门，子弹数万发。

贺胜桥之战是北伐战争中的著名战役之一。为挽救军事败亡的厄运，吴佩孚于1926年8月亲率其卫队旅及刘玉春的第八师和张占鳌的混成旅等2万余人严守贺胜桥，企图阻止北伐军前进。8月29日晚5时，叶挺指挥主攻作战的独立团跑步在三十五团右翼展开，当左侧打败敌军后一直追赶至大林铺，经过一昼夜激战取得中部战线的胜利。30日晨5时总攻开始后，独立团以迅猛的动作突破了敌人的前沿阵地向纵深展开。但左侧第十二师三十五团及右侧第七军第二路都远落在后配合不力，致使独立团在敌人阵地纵深孤军奋战。但他们发扬大无畏精神英勇顽强向敌人冲击，终于击溃敌人的多次反击，突破敌纵深10余里的防御阵地。此时，兄弟部队陆续赶到，协同作战，终于占领贺胜桥，打开武汉的最后一道大门。

（三） 身先士卒，勇挫顽敌

1927年8月1日，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在南昌打响。中国共产党独立领导武装斗争的历史就此开始。叶挺率部参加领导了这次武装起义。他指挥国民革命军第十一军二十四师主攻守在天主教堂、贡院、新营房一带的敌3个团。起义军所向披靡，连战皆捷。经过2个多小时的激战，全歼南昌守敌3000余人，缴枪5000余支。起义大胜后，他为争取时间返回广州，几天后率部撤出南昌，冒着酷暑踏上南下征程。8月底9月初，起义部队在会昌与敌钱大钧和黄绍竑部打了两场恶战。面对兵力和地形都占优势的敌人，叶挺身先士卒，临危不乱，沉着指挥。他率十一军两个主力师，行动果断，英勇顽强，以集中兵力突击冲杀的战术压倒当面之敌，打得敌人大惊失色，争相逃命。刘伯承后来多次说：“我见过的将领很多，在紧要关头，没有谁能够像叶挺那样坚定沉着。”

指挥员亲临前线靠前指挥，是我军的优良传统。抗战时期，以叶挺军长为首的新四军官兵奔赴大江南北敌后广大地区作战，战功卓著。1940年10月，日军重兵大举“扫荡”皖南，妄图一举消灭我新四军领导机关。10月2日，集结京沪线的日军第十五师团、一一六师团各一部及伪军数千人，由三木石太郎指挥向皖南进犯。7日清晨，占据离新四军军部所在地云岭30华里的三里店之日军5000余人，炮20多门，骑兵800余人，在日军空军配合下，企图包抄云岭。当时靠新四军军部较近的作战部队只有1000余人，而且大多是军部直属机关的后勤保障人员。因此，能否粉碎日军的“扫荡”，保卫皖南人民及新四军军部的安全，是对新四军在皖南抗日的一次严峻考验。面对严峻局势，叶挺处变不惊，在做完作战部署后又立即召开战前动员大会，号召参战指战员：要有与皖南国土共存亡的决心，要有为国家、为民族英勇牺牲的精神。养兵千日， 用在一时。现在是我们为人民流血牺牲的时候了， 只要我们不怕死， 就能打败敌人的进攻！随后，亲率部队前往日军进攻的必经之地云岭以北汀潭一带迎击来犯之敌。他运用各种战术疲劳消耗日军，在汀潭、大小岭、泾县等地与日军展开战斗，前后10天时间，大小战斗数十次，进行3次大的战斗：左坑围困战、枫坑截击战、泾县争夺战，歼敌1000余人，收复了由国民党军五十二师驻地失掉的泾县城，粉碎了日伪军的“扫荡”。

从以上的各战役战斗中，体现了叶挺的卓越的指挥才能和赴汤蹈火、视死如归、英勇无畏的革命精神，为人们永远铭记。

（责编 侯春奇）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