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英语专业大学生外语创新能力的调查研究*——基于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外语教学的实践

王秀文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 吴 越 南京师范大学泰州学院

非英语专业大学生外语创新能力的调查研究*
——基于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外语教学的实践

王秀文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 吴 越 南京师范大学泰州学院

本文分析在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外语教学模式之下，大学生的外语创新能力发展情况，为进一步做好非英语专业大学生的培养工作提供参考。调查结果表明：学生对南航四位一体的混合式教学模式总体满意；而在注重培养大学生表达能力和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同时，外语创新能力中的思辨能力和批判能力也是亟需大力培养的方面。这对于后续课程的进一步建设和教学模式的完善提供了有益的启示。

外语创新能力，非英语专业，四位一体混合式教学模式

引言

外语教学内涵在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变化。上世纪80年代末之前，外语教学模式强调对语言知识和技能的教学，把外语教学等同于语言基本功的提高和培养，注重外语的工具性。随着时代的发展，上世纪80年代末，国内外语教育专家提出复合型人才的培养目标，各个高校随之设立专业类外语专业，将外语＋专业相结合。近年来，随着国际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单纯的复合型外语人才已不能满足社会发展的需求，《高等教育法》（1998）明确提出，高等教育应培养具有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的高级专门人才（Berg 1998）。为了培养适应经济发展的外语类人才，学者又提出培养创新型外语人才的议题。文秋芳（2002） 根据自身在南京大学外语系的教学探索，率先探讨什么是创新型外语人才及其培养途径。纵观外语教学的发展历程，并结合实际教学实践，可以发现我们当今教育培养模式从工具型一步步到复合型再到创新型转变，但从目前的外语教学成果来看，仍存在着过于注重学生语言技能训练的现状，导致培养出的学生缺乏创新能力与思辨能力。虽然“扎实的语言基本功是外语人才的看家本领，但新型人才不是那种只能说几句英语而知识面窄，只会人云亦云而不会独立思考，依赖性强而独立性差，只会照着做却不会进行创造性思维的人”（黄源深2001）。2017年《大学英语教学指南》（教育部最新版）也指出，大学英语应进一步增强学生的学术英语或职业英语交流能力，专门用途英语的地位得到进一步提升。该指南充分展现了高等教育的特点，突出英语应用能力的培养，强调工具性和人文性的结合。所以，培养大学生外语创新能力，深层次发展大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和批判性思维能力，是当前亟需解决的问题。

因此，本文将基于南京航空航天大学（以下简称南航）外语教学的实践，调查非英语专业大学生外语创新能力在如今教学模式下的发展现状，在此基础上，提出改进南航大学外语教学模式的建议，以期进一步改善和提升南航大学英语的教学质量，使培养创新型外语人才的口号真正落到实处。

1．研究对象

本文的研究对象是南航2016级全日制的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南航作为一所211重点院校，地处省会城市，生源来源广，在校本科生来自全国各地，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为了使样本更具普遍性，笔者随机选取350人。二级、三级、四级学生平均抽取。其中，每个级别都包括来自12个学院的学生。收取问卷350分，有效问卷332份，有效率为94.86%。

2．研究工具

本研究的主要研究工具是《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外语创新能力调查问卷》，对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在南航空外语教学模式背景下，创新能力培养现状进行调查。问卷共包括三大部分：11个题单选题，以Likert5点量表为主要题型，要求被试从“完全符合”到“完全不符合”进行选择，依次记为5分、4分、3分、2分、1分，得分越高表明越符合该题项内容。2道多选题对学生的选课意愿以及个人认为创新能力最重要的层面进行调查。3道主观题，了解学生认为高中和大学英语学习有哪些变化，除了开设的课程之外还想选修哪些英语课程以及对当前外语教学模式的困惑和建议。

3．数据搜集和分析

问卷是在获得老师和同学的同意后，在学生参加大学英语期中考试的时候完成，学生在考试期间完成可以保证问卷的信度和效度，提高其有效率，并且承诺所有问卷中的信息只会用于调查分析。搜集到的数据将会输入电脑并且通过SPSS17.0和EXCEL进行分析。

4．研究结果与讨论

4.1 基本信息

“可靠性是信度的指标，主要说明研究结果的一致性和稳定性”（张奇2009）。由于本问卷是在参考前人调查问卷的基础上设计的，为了保证数据的可信度，研究者对调查问卷的11项单选题数据进行可靠性检验，最终得出该问卷的可靠性系数为0.883。由于信度系数在0.80-0.90之间，说明问卷调查中的题目具有较强的内在一致性，因此本问卷的可信度得到了保障。多选题和主观题部分也经过和同行以及专家反复讨论而确保其相关性和有效性。

本研究对被调查者英语级别的分布情况进行了统计。统计数据显示，被调查者的332名学生中97名是二级学生，占所有被调查者的29.20%；118名是三级学生，占所有被调查者的35.6%；117名是四级学生，占所有被调查者的35.2%（表1）。

表1 非英语专业本科生问卷被调查者英语级别情况统计

4.2 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对南航外语教学模式的态度

南航当前的外语教学模式是以线上线下O2O混合式大学英语教学模式为主线、以后续课程为深化、以竞赛为牵引、以课外实践活动为平台的四位一体的大学外语创新能力培养模式。

根据调查问卷，无论是大学英语二级、三级还是四级起点的学生，超过60%的学生，甚至二级起点超过71%的学生对“我对南航当前的外语教学模式（基础课程+后续课程+机房自主学习+各项竞赛）很赞同”这个观点持“完全符合”和“基本符合”的态度（表2），说明南航目前实施的外语教学模式总体上能满足学生的需求。

表2 不同英语级别学生对南航目前实施的外语教学模式的满意度情况

同时，表2显示，四级起点的学生的满意度要低于二级、三级起点的学生，四级起点的学生持“完全符合”和“基本符合”的态度占60%，三级起点的学生占66.9%，二级起点的占71.7%，这说明英语等级越高的学生基础要强些，学习的主动性和领悟能力要好一点，因此对自己的要求要高一点，所以满意度相对比二级三级起点的学生要低些。相对来说，低级别的学生主要是基础知识的掌握，南航目前的线上自主学习和线下的基础课程（视听说课+综合英语课）基本上能满足他们的需要。

4.3 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在南航外语教学模式下后续课程选修意向

四位一体的南航大学外语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模式中，后续课程是其中的重要环节部分，是对基础课程的深化。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后续课程体系包括四大模块。“技能提高课”主要包括高级视听说、高级写作、高级口语等课程。旨在进一步提高学生的知识和能力，增强外语能力和创新能力的有机结合，培养学生的综合分析能力、批判能力等更高层次的认知能力。

“ESP课程”主要包括外贸函电、科技翻译、英美报刊选读等课程。ESP（English for Special Purposes） 即专门用途英语，可分为EGAP（English for General Academic Purpose） 通用学术英语、ESAP （English for Specific Academic Purpose） 专门学术英语和EOP（English for Occupational Purpose）行业英语三种（蔡基刚2012）。这些课程的设置旨在提升学生的综合应用英语和其专业相关的学术英语能力，让学生学习与专业相关的职业英语，获得在职业领域进行交流的能力。

“通识文化课程”主要包括美国文学选读、英国文学选读、中国文化等。这类课程的设置旨在培养学生的人文关怀，拓宽学生的国际视野，批判吸收世界文化精髓和传承中国优秀文化，满足全球化背景下国际交往的需要。

“学术英语课程”主要包括学术写作、演讲与辩论等课程。旨在为学生搭建更高水平的认知平台，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能力、逻辑分析等能力。进一步深化思维，丰富创新能力。

笔者对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对这四大后续课程模块的选修意愿进行了调查，其中最受学生欢迎的是ESP类课程，其次是技能提高类课程，再者是通识文化类，最后是学术英语类（表3）。对于不同级别的学生来说，最受其喜爱的后续课程顺序亦是如上所述（表4）。专门用途英语（ESP） 的核心在于分析并满足不同学习者的不同需求，一般与某种特定的学科相关，培养学习者在特定工作环境中运用英语开展工作的能力，学生对这一课程的需求比较大，说明学生认识到“专业+英语”的重要性，这也是未来英语发展的一种趋势；技能提高类课程仍然是大学英语后续课程的主体内容，设置高级听、说、读、写等常规课程非常必要。如何在听说读写译等各个方面更加精深地拓展学生思维，提高其综合应用语言的能力等方面有很大空间；同时，调查结果表明：学生深切意识到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必要性，希望学校能够提供诸如西方经典文化视听欣赏、趣味英国文化、英美文学经典赏析等通识文化类的课程，以拓宽视野，丰富知识面，更加深入地了解西方人文风俗文化等；而学术英语类课程是学生需求最少的一类课程，一方面由于是大一新生，对学术英语类课程不太了解，因此不容易产生兴趣，另一方面也由于南航学术英语课程开设较晚，课程建设方面有待于完善。所以选择的人数较少。

另外，问卷中主观题部分问及学生除了南航已经开设的后续课程外，还想要选修哪些课程时，很大一部分同学提及需开设口语训练课，包括语音语调，连读技巧等，并希望由外教老师来授课；还有很大一部分学生希望开设外国电影鉴赏、文学鉴赏、音乐鉴赏等课程。最后，有部分学生提议学校可以增加小语种课程，开设一些常见的小语种，从而能够学到自己感兴趣的语言。

表3 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对后续课程的选修意向情况表

表4 不同英语级别学生对南航外语教学模式下的后续课程选修意向

4.4 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在南航外语教学模式下创新能力发展情况

应用型人才在外语方面必须具有以下创新能力：语言层次（表达能力、跨文化交际能力）、人格层次（自主学习能力、前沿把握能力）、认知层次（逻辑分析能力、思辨能力、批判能力）、社会层次（应变能力、合作能力、适应能力）。因此问卷的十个题项分别就这10个方面的能力对学生进行了调查。

从数据分析结果可以看出，调查项3自主学习能力、调查项4前沿把握能力、调查项9合作能力的平均值最高，分别为3.83、3.98、3.83，同时，对这三个调查项持“完全符合”态度的被调查者比例高达25.6%、34.6%、28.6%（见表5）。这足以说明，几乎所有被调查者认为（1） 在机房自主学习中，很好地锻炼了自己的自主学习能力（2）在机房自主学习中，能很好地运用现代化技术，进行网上自主学习，南航的外语教学模式培养了自己的前沿把握能力（3）课内外小组讨论问题，都会积极主动参加，南航的外语教学模式培养了自己合作能力。10个调查项中，调查项7的均值为3.04（见表5），是所有调查项均值中最低的一项，这从另一个方面反映出南航的外语教学模式需要加强培养学生批判性思维，从而培养出社会需要的复合型外语人才。

另外，当问到“您认为大学生外语创新能力中最重要的是哪些方面”时，有253名学生认为语言层次（表达能力和跨文化交际能力） 在外语学习中比较重要，101名学生认为人格层次（自主学习能力和前沿把握能力）在外语学习中比较重要，123名学生认为认知层次（逻辑分析能力、思辨能力和批判能力）在外语学习中比较重要，171名学生认为社会层面（应变能力、合作能力和适应能力） 在外语学习中比较重要（见表6、图1）。以上数据充分说明，被调查者对外语教学中培养表达能力和跨文化交际能力比较看重，他们期待通过大学英语课程可以提升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和跨文化交际能力，从而提升今后工作交流中使用英语的能力。

表5 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对南航外语教学模式下能力发展的满意度

表6 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对南航外语教学模式下创新能力的重要性认识

图1 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对创新能力的重要性认识频数图

4.5 不同英语级别学生在南航外语教学模式下创新能力发展情况

不同英语级别的学生认为自己的创新能力在南航外语教学模式下有不同程度的发展。其中，二级起点的学生发展均分最高的是前沿把握能力3.80，最低的是思辨能力和应变能力3.04（见图2），说明学校在培养二级起点的学生时，应该多组织一些演讲或辩论的比赛，开设演讲与辩论的后续课程，从而进一步提高学生的思辨和应变能力。三级起点的学生发展均分最高的是前沿把握能力4.00，较低的是应变能力3.11和思辨能力3.13（图3），说明三级起点的学生和二级起点的学生一样，在平时的培养中，应该融入更多的培养其思辨和应变能力的练习，课堂上多组织些辩论和演讲活动。四级起点的学生发展均分最高的是前沿把握能力4.10，较低的是批判能力2.79和思辨能力2.97（见图4），说明高级别的学生在培养其外语能力上应更加突出对知识的批判精神，学会质疑，在学习中，应该多思考，对老师和同学提出的观点存在异议的，应大胆提出批评。总体来讲，学生们对自己的前沿把握能力都比较认同，能够接受新的学习软件，运用网络媒体自主学习。

表7 不同英语级别学生在南航外语教学模式下创新能力均值分布

图2 二级学生在南航外语教学模式下创新能力均值分布

图3 三级学生在南航外语教学模式下创新能力均值分布

图4 四级学生在南航外语教学模式下创新能力均值分布

此外，根据表7进行纵向比较，我们可以发现学生的英语级别越高，表达能力是呈下降趋势的，这说明级别高的学生可能只注重应试技能——读写译的掌握，而忽视口语技能的提高，他们花更多时间在平时的书面练习上，而相对忽视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的提高。而前沿把握能力和逻辑分析能力随着级别的上升呈上升趋势，级别越高，前沿把握能力和逻辑分析能力则越强。在信息技术日新月异的时代，能够及时掌握最新的媒体技术，对提高英语学习有很大的帮助作用。学生对自己前沿把握能力的肯定说明他们在机房自主学习中可以熟练地使用英语学习软件在线学习，充分地利用网络媒体技术辅助学习。逻辑能力随级别的增加而提高则可以说明级别高的学生能够很好地分析英语文章中的逻辑结构，这对于篇章分析和文章理解有很大的帮助。

5．结语

综上所述，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对南航四位一体混合式大学外语教学模式总体满意。其对后续课程的选修意向从高到低依次为ESP类课程、技能提高类课程、通识文化类课程、学术英语类课程。而且学生的外语创新能力也得到了相应发展。

调查分析中发现，技能提高类和通识文化类课程需要完善，而学术英语类课程更需要大力加强建设。

本文提出如下建议以供南航以及同等高校的非英语专业大学外语教学参考：

第一，基础课程（视听说课程和综合英语课程）中，教师应改进教学方法。力求采用丰富的教学手段，培养学生对英语学习的兴趣。教师应把课堂变成学生实践语言的重要场所，使学生积极地参与到课堂中来,注重培养学生综合运用语言的能力。教师要利用多媒体技术改革传统综合英语课堂教学。利用大数据以及语料库等网络优质资源和平台为学生创建更好的语言环境,提高学生的英语思维和交际能力。

第二，在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重新认识自主学习，并加强对自主学习的监控和综合评价。应为学生提供更多在线学习机会，灵活运用网络技术的移动性和随时性，使学生随时随地都可以选择性地进行个性化的自主学习。要充分发挥老师的“引导”作用和系统后台的支持作用，让学生在遇到困难时能够及时得到反馈与解决，保证学习的效果。可以建立一个科学的综合评价体系，教师把自我监控策略、自我评估策略等元认知策略方面的知识贯穿到日常教学中，帮助学生安排、计划自主学习，并努力为学生创造一个有利于培养自主学习的良好环境。

第三，完善后续课程，促进外语创新能力的进一步发展。结合需求分析，研究现有的技能提高类和通识文化类课程的有效性，在此基础上优化两种后续课程，并着重建设高级视听说、高级阅读、高级写作以及中国文化等课程，以深层次发展大学生的语言运用能力和跨文化交际能力；非常重要的是，2017《大学英语教学指南》 （教育部最新版）明确指出，大学英语应进一步增强学生的学术英语或职业英语交流能力，专门用途英语的地位得到进一步提升。故而，大学英语后续课程设置应引导大学生放眼未来，认识到在全球化背景下的一般综合英语能力已经无法适应今后的工作和学习需求，而单一的大学英语课程也不能培养出社会所需要的国际化人才。因此，大学英语后续课程不能仅仅定位于扩大知识面的入门课程，而更应定位于提高大学生的应用能力，尤其是综合专业英语能力和学术英语能力，从而为大学生提供更为多样化的选择。目前南航ESP课程建设趋于成熟和稳定，也得到了学生的普遍认可。但注重培养学生思辨能力和批判能力的学术英语课程有待于进一步开发和建设，可在学术英语教材开发、研讨学术能力与培养、学术英语师资培训以及学术英语座谈会等方面积极努力，在大力建设学术英语课程的同时，也需要让学生认识到学术英语的重要性。只有这样，新型的大学外语创新能力教学模式才能培养出国家和社会需要的创新性外语人才。

Berg,E.C.1999.The effects of trained peer response on ESL students'revision types and writing quality［J］.Journal of Second Language Writing,（3）:215-241.

蔡基刚，2013，专业英语及其教材对我国高校ESP教学的影响［J］，《外语与外语教学》（2）:1-4。

黄源深，2001，21 世纪的复合型英语人才［J］，《外语界》（1）：9-13。

教育部，2017，《大学英语教学指南》（最新版）。

王海啸，2017，信息技术与大学英语教学融合新思路。南京：信息技术与课程教学深度融合论坛。

文秋芳，2002，英语专业创新人才培养体系的研究与实践［J］，《国外外语教学》（4）：12-17。

张奇，2009，《SPSS for Windows——在心理学与教育学中的应用》［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H319

A

2095-9648（2017）03－0072－06

*本文系2015年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项目号：2015SJD032）、2015年江苏省高等教育教改研究立项课题（项目号：2015JSJG474）、2015年南航研究生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项目号：2015YJXGG06）、2017年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外国语学院本科教学建设项目“基于学生需求分析的大学英语选修课研究”、2017南京航空航天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号：NR2017028）的阶段成果。

（王秀文：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吴越：南京师范大学泰州学院助教）

2017-05-06

通讯地址：211106南京市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将军路校区外国语学院1012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