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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当当人人

2017-10-22胡艺宁

北方文学·上旬 2017年28期
关键词:瓜瓜老田名次

胡艺宁

谨以此祭奠琐碎的青春过往。

——题记

向十五岁告别

我始终不记得初四给我留下了什么鲜明的印记。

只记得,我一定是最逍遥的那一个。早读的时候默写古诗,五分钟之内翻箱倒柜找语文书速记,然后在田字格上大笔一挥无论对错写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物理课上老师杨女神絮叨着浮力压强滑轮杠杆,睡眼惺忪的我在演算纸上专心地画着牛顿爷爷和一颗苹果的爱恨情仇;晚上放学时前后桌四人结伴回家,我们把《菊花台》和《一条大河》唱得震天响,丝毫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当看到西天缱绻的晚霞时,我们齐刷刷站住,闭上眼睛许愿,那般虔诚。

我深深地爱着那段时光,爱着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

我记得十五岁的我所有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记得她是多么地美好而飘逸。

初四毕业那天,我紧紧地抱着十五岁的我,声嘶力竭地叫着她不要走,可她只是轻轻地推开我,在我的额上轻轻一吻。“祝你幸福。”她说。然后,转身,走得一干二净,走得干脆决绝。

只留下我在原地哽咽哭泣。

天知道我是多么害怕长大啊。

墙上的秒针嘀嗒走个不停,从不会因为你得意而放慢脚步,也不会因为你失意就快步离开,时间是最公平的魔法师。

我拼命地想留住所有的美好,但一切一切,都会被时光的长河冲刷殆尽。我含着泪,向所有的不舍和无奈,道声“再见”。

青春总是太过仓促。

以此,纪念终将逝去的旧时光,纪念我终将逝去的青春。

那一抹记忆

中考前泰泰问我:“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我思考了很久,答案是喜欢。

当然,中考前的生活实在没什么乐趣可言,每天六科生拉硬拽进脑子的功课,到了晚上十一二点写不完的作业,写完了就必须头昏脑涨地洗漱睡觉,还想着玩会儿?呵,那简直是妄想。

但是我喜欢的就是这种充实的感觉。

每天早上被窗外多嘴多舌的麻雀吵醒,沐浴着和煦的阳光来到学校,晚上放学后像小学生一样蹦蹦跳跳地往家走,微笑着面对小区中所有和我熟识的爷爷奶奶对中考生的鼓励慰藉,寒暄后再狠狠地向天空翻着白眼。

有时我想到这些情景不禁哑然失笑,这哪里是个要中考了的初四学生的样子!

或许多年后,当我回忆起我的初四生活时,最先回忆起的一定不是那段黑暗的时刻,而是那些琐碎、斑驳的细节。

那些平凡生活中逆着光、斑斓的碎钻,一点一点汇成生命的长河。

没有什么刻骨铭心,只要回忆起来足够温暖,足够斑斓就好。

记忆中最深刻的场景就是我、夏夏、昊天、杜瓜瓜一起搭伴回家,夏夏和杜瓜瓜在一旁打打闹闹,我在一旁缠着昊天教我玩魔方,当昊天讽刺我笨的时候再去狠狠地踩他的脚,夕阳透过树影,给我们每个人的脸上映上淡淡的光华。

一切都那么富有朝气,那么充满希望。

真好,真好。

开花的白烛

当中考成绩出来时,我恨不能抓住每一个我熟识的人,然后告诉他们,我又一次考了班级第四。

纵观我整个初中史,考过次数最多的名次就是第四,上下差距没超过两名。于是乎,班主任老田和爸妈经常劝我:“再努力一点啊,占上个前三不就行了吗,你看你和第三的差距也不大啊。”

是不大,也就五六分,每科多打一分就匀出来了。

但我和她们不同,我喜欢第四这个名次。

我在第四这个位置上坐得优哉游哉,安心地看着我前方三个学霸姐姐血战到底。每次考过试,她们都会提心吊胆好几天,成绩下来后,学霸们又会被一一找去谈话,分析失误原因或考好了别骄傲之类的老生常谈。我仍然是干着自己的活儿,做着自己的事,一点也不怕被老师请去喝茶畅谈人生。

有她们三个给我挡着呢,我怕什么啊。

也正是因为她们三个,我敢打赌没有人的初四生活会比我过得逍遥自在。

于是我就带着这种无比逍遥和轻松的心态上了中考考场。名次出来时,我无比稳定地又坐在了第四的位置,以铁打的名次见证了所有初中同学流水的兴衰史。

如果把所有人比喻成花朵,那么有些花朵早开早谢,惊艳一瞬;有些花朵繁华辉煌,傲立春夏;有些花朵作为陪衬,历霜弥新。而我是花吗?似花?非花?我总在想,我就是暗夜角落里的一枝开花的白烛吧!默默地,默默地,無所谓花期,但花期却最长,这长长的花期,伴随了我整整四年。

当知道我的中考分数时,老田给的评价就是:“初中四年,就属你最稳。”

我喜欢老田的评价,喜欢那时稳稳的过往,更喜欢那时稳稳的自己。

一步不错的青春,未必不精彩!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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