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卫电影的叙事符号

摘要：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香港电影日渐兴起，吸引着观众的眼球，至今很多八十年代的香港电影被称为经典，比如《倩女幽魂》、《大话西游》等，广为流传。而王家卫作为当代华语影坛最令人注目的香港导演之一，他的电影是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香港政治、经济、文化社会语境中的一道独特景观，在香港、大陆、台湾甚至西方国家均受到强烈的反响。本文试图从电影符号学入手，对王家卫的叙事以及影像风格进行分析和研究。

关键词：香港电影；王家卫；电影符号学

一、王家卫电影创作概说

王家卫（1958年7月17日～），生于上海，毕业于香港理工大学平面设计专业，香港著名导演、监制及编剧，擅长文艺电影。1988年王家卫首次执导电影《旺角卡门》，1990年执导第二部影片《阿飞正传》，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导演奖及金马奖最佳导演奖。1994年执导影片《东邪西毒》，是一部颠覆传统的武侠片。1997年执导的电影《春光乍泄》，获得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成为首位获此殊荣的华人导演。2004年拍摄电影《2046》。2006年王家卫成为首位担任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委会主席的华人。2013年执导电影《一代宗师》，获得第33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导演。他的电影文本所讲述的基本上是一种感情的拒绝与被拒、逃避，以及错位或错失的爱，其人物和社会是隔离的、边缘化的，从而远离中心性、整体性和同一性，追寻和拒绝本是一对矛盾，却又很奇妙地体现在王家卫作品中的每一种角色身上。

二、王家卫电影叙事符号解读

罗兰·巴特曾说：“叙事遍存于一切时代、一切地方、一切社会……它跨越国度、超越历史、超越文化，犹如生命那样永存着。” 正如罗兰·巴特所论述的那样，叙事在所有媒介中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叙事学的范畴覆盖了小说、音乐、电影、电视剧甚至综艺节目等媒介类型，这些符号构成了电影叙事元素，创作者利用色彩、镜头、音乐以及具有隐喻的物像形成自己独有的叙事与影像风格。

1.色彩蒙太奇的叙事。

作为电影语言的一部分，色彩是全世界电影大师的“宠儿”，导演张艺谋认为在电影包含的所有视觉元素中，色彩是最能打动人心、激发情绪的因素。特别红色在影片《红高粱》结尾的大胆运用，给观众们展现了血红的太阳下漫天飞舞的血红高粱，人也被映得浑身通红，强烈的生命意识通过红色输入到观众们的脑海中。

导演王家卫对色彩的独特运用同样让人拍手称赞，他把色彩很巧妙的融入到人物造型中，在影片《重庆森林》中，王家卫对林青霞的造型设计，充分体现了这一点。林青霞饰演的女杀手出场是这样一个造型，一顶金黄色的卷发、一袭金色风衣配上粉边黑超太阳镜，夸张的红唇更是凸显张扬外表与孤寂内心之间的显著差异。林青霞为什么要把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即使在没有太阳的白天或者屋子内，她还是要戴着太阳镜。而她的风衣事实上是一件雨衣，没有下雨的天却天天穿着它，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一个杀手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另一层含义是她被背叛她放不下她的恋人所以内心极度的孤独没有安全感，影片中林青霞的恋人劈腿找了一位吧台陪酒女就亲吻着，而这位女士也带着金色的假发，因为前恋人喜欢金发女郎，林青霞一直不愿意取下，她其实是放不下这一切，把自己伪装起来，内心却是极度的空虚没落不甘心。黑色和金黃色搭配让观众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冲击，该影片中的女杀手造型也成为林青霞演员生涯的经典造型。

2.王家卫影片中经典物像符号解读。

与同时代的导演相比，王家卫更痴迷于“碎片化”的物像表达，他总能赋予电影里的“物像”更深一层的意义，让人们对现实世界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们自己内心世界和人生态度进行探索和反思。电影《重庆森林》里由金城武饰演的警察223一直以为女朋友同自己分手时是愚人节开的玩笑，于是每天买一罐凤梨罐头，罐头上最后的保质期限是223的生日5月1日，当他买满整整30罐凤梨罐头时，女朋友电话还是没人接，曾以为地久天长的爱情也已经“过期”，以此来影射两人微妙的感情终究已逝去。

此外，《花样年华》这部影片提及的“树洞”是王家卫的又一经典物像。20 世纪 60 年代的香港，除了华美的旗袍和精致的小吃，还有世人的眼光，周慕云与苏丽珍之间的情感无处安放，当周慕云问苏丽珍如果多一张船票，她是否愿意与他同去南洋，苏丽珍最终没有勇气接受她期待已久的感情，于是电影最后出现了周慕云只身一人在吴哥窟对着树洞诉说内心思念和苦楚的画面，“树洞”象征着遗忘与铭记，来缅怀过往的岁月。电影《2046》中也有与《花样年华》相关的人物和情节，影片开头在木村拓哉的对白又再次提及了“树洞”的故事，说如果一个人心里有不愿其他人知道的秘密，他就会去深山找一棵树，然后在树上挖一个洞，将秘密说给树洞听，最后再用泥土封住，这样就没有知道这个秘密了。王家卫特别擅长捕捉镜头中人物动荡的情感变化，而用“树洞”这一物像来象征和隐喻主人公孤寂和无处诉说的内心则最为恰当不过了。

无论是电影《重庆森林》中即将过期的凤梨罐头还是《花样年华》和《2046》刻意重复强调的“树洞”，这些与电影叙事存在的物像符号都是王家卫电影叙事链条中耐人寻味的表意环节，这些极具象征意味的物像存在画面中，对整个剧情起着叙事作用，完善整个剧情。

三、结语

随着时代的变换，中国人越来越趋向浮躁，商业电影层出不穷，通过声音、画面不断的吸取征服的观众，大众化商业化处处可见。王家卫导演的电影在曾经或许并不受欢迎，在现在也没有完全的再次兴起， 但是这样的文艺怀旧类型片也大有人所爱，有人愿意一遍又一遍的研究，他的电影叙事风格独树一帜，有自己的见解和观众的思考，这一点在这样浮躁的时代颇为珍贵，安安静静的看一部王家卫的电影定会让你收获颇多。

参考文献：

[1] 贾磊磊.电影语言学导论[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96

[2] 戴锦华：电影理论与批评 [M]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3]张寅德. 叙述学研究[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

作者简介：袁聪（1992—），女，江西宜春人，硕士研究生学历，南昌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 研究方向：影视编导。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