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环境群体性事件对河北的启示

于亚博

（中共河北省委党校 校刊编辑部，河北 石家庄 050061）

典型环境群体性事件对河北的启示

于亚博

（中共河北省委党校 校刊编辑部，河北 石家庄 050061）

当前因环境问题引发的群体性事件呈多发之势，严重影响了社会稳定。通过对环境群体性事件的典型案例进行分析，发现其具有因环境问题引发的冲突不断增多，环境群体性事件发生的方式更为激烈，网络信息将在环境群体性事件中的作用越来越大的发展趋势。河北作为环境问题突出的大省，应该借鉴其他省市防范处理环境群体性事件的经验教训，建立预警预控机制，管理网络舆情，注重民情民意，做到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环境群体性事件；发展趋势；河北

进入新世纪以来，我国工业化和城市化步伐进一步加快，随之而来的环境问题日益严重，而人民群众对环境的要求则越来越高，因环境问题引发的环境群体性事件时有发生。从地域来看，无论是华北、华东、华南、华中等地，还是经济发展好的与经济发展欠佳的地区都存在这类问题，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影响了我国社会的和谐稳定。河北工业结构偏重，自然条件不足，环境问题尤为突出，而紧靠京津的地理区位，决定了维稳责任重大，环境群体性事件必须严加防范，及时治理。因此，从各地发生的典型环境群体性防治实践中汲取经验教训，意义重大。

一、环境群体性事件的典型案例

我国各地环境群体性事件发生很多，本文选取了21世纪以来10起具有一定典型性和代表性的环境群体性事件进行分析，以期对河北省防范处置环境群体性事件有所帮助。

（一）厦门PX项目事件

2006年11月，号称厦门“有史以来最大工业项目”——总投资108亿元人民币的对二甲苯化工项目开工建设，因为这个项目位于人口稠密的区域，担心化工项目建成后危及民众健康，2007年3月在全国两会期间，105名全国政协委员联名签署了“关于厦门海沧PX项目迁址建议的提案”，全国政协委员的提案引起了媒体和民众的强烈关注。5月下旬，更多的厦门市民接到一条短信，陈述PX项目的危害，并号召人们转发。同时PX项目也成网站论坛和博客热议的焦点。2007年6月1日至2日，部分厦门市民做出了行动——以“散步”的形式集体在厦门市政府门前表达意见，反对PX项目落户厦门海沧区。厦门市政府宣布暂停工程，最终该项目落户在了漳州漳浦的古雷港开发区，厦门PX项目事件从博弈到妥协，再到充分合作，留下了政府和民众互动的经典范例。

（二）云南丽江水源污染致300余人群体冲突

2008年8月4日，云南省丽江市华坪县兴泉村村民因水源污染问题与当地企业发生冲突，双方约300余人参与，造成6名村民受伤和13辆汽车受损。华坪县高源建材有限公司是一家污染较重的生产水泥的企业，2008年6月决定把企业转让给华坪县定华能源有限公司，在此之前高源建材有限公司曾经承诺给当地群众污染赔偿款并解决饮水问题，群众担心企业转让后高源建材有限公司以前的承诺难以兑现，就将高源建材有限公司的大门堵住，提出解决污染赔偿问题。2008年8月4日，当群众再次到高源建材有限公司找负责人要求解决问题时，上午11时多，高源建材公司合伙方金达公司会集110余人来到高源公司院内，与村民发生严重冲突，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三）湖南浏阳镉污染事件

2004年3月，长沙湘和化工厂在浏阳市镇头镇正式投入生产，该厂未按环境保护相关规定和要求配套设置污水处理、废渣及危险废物污染等防治措施，镉污染物无组织排放，造成该厂周边部分群众镉超标，周边500米范围内土壤、农作物、禽畜等均显示镉污染。污染造成了严重后果，厂区周围树林大片枯死，农作物大幅减产，饮用水时常泛起白色泡，部分村民相继出现全身无力、头晕、胸闷、关节疼痛等症状，个别村民中毒身亡。镉污染事件引起了群众的恐慌和不满，尽管地方政府做了努力，但未得到群众赞成，群众接连上访，干群矛盾不断升级，2008年7月30日，镇头镇上千名村民因污染问题围堵镇政府、派出所，在该厂关停，相关人员被依法处置后事态平息。[1]

（四）陕西省凤翔县“615名儿童血铅超标事件”

陕西省凤翔县长青镇马道口村和孙家南头村与年产铅锌20万吨的冶炼企业——东岭集团陕西东岭冶炼有限公司相邻，结果发现两村的大多数儿童体内铅超标，其中部分超标严重，已达到中毒程度。村民们面对这个情况，情绪非常激动，堵住了东岭集团冶炼有限公司的大门讨要说法，东岭集团冶炼有限公司被迫停工，在争执中，双方发生冲突。凤翔县委、县政府相关领导赶赴现场，陕西省环保厅组成检测组进行环境监测，对两村14岁以下儿童进行血液普查。针对“615名儿童血铅超标事件”，陕西省宝鸡市决定，对凤翔县委、县政府、长青工业园管委会、宝鸡和凤翔环保部门的领导干部进行责任追究，共有11名干部受到党政纪处分。政府同意两年内将环评范围内村民搬迁，并关停此公司项目。

（五）广州番禺垃圾焚烧发电厂事件

2006年，广州市番禺区政府针对垃圾日益增多的问题，为防止垃圾围城，初步确定把位于大石街会江村的大石简易垃圾处理厂进行升级改造，建设生活垃圾焚烧发电厂。经过多方论证和规划部门批准，2009年11月初，广州番禺区生活垃圾焚烧厂的选址正式公布，地点就在大石街会江村附近。这个地方居住着约30万居民，人口稠密。当地居民因为害怕二噁英污染，强烈反对，情绪激动。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决定进行民意问卷调查，目标人群为番禺区大石街会江村附近8公里以内的小区居民，调查委托广东省省情调查研究中心实施。调查结果显示，97.1%的受访人不赞成在这个地方建设垃圾焚烧发电厂。广州市政府尊重民意，决定暂停此项目，进行重新论证。[2]

（六）大连PX事件

2011年8月8日，强台风“梅花”席卷大连。福佳大化码头的防波堤发生2处共计六七十米的坍塌，上午10时30分，大连PX项目防波堤坝被冲毁，海水倒灌厂区，70万吨级化工罐体陷入险境。央视记者在报道防波堤被冲垮时，遭福佳大化员工的围攻，设备被抢夺，摄像机电池被摔坏。这一系列事件引起大连市民的愤怒。8月14日清晨，集体“散步”的人群开始时在友好广场聚集，后高喊口号游行至市委，接着前往人民广场，在人民广场聚集了几万人，时任大连市委书记唐军、大连市市长李万才等市委和市政府官员出现在广场，做出承诺“大连市已决定福佳大化立即停产”“坚决将福佳大化搬迁”，请市民有序离开广场，事件得以平息。

（七）汕头海门事件

由丰盛（电力）集团投资有限公司、汕头市电力开发公司共同投资的60万千瓦燃煤电厂将在海门上马的消息，通过论坛被海门群众知晓，引起了当地居民的强烈不满。2011年12月15日，一条反对项目上马的微博被多位海门居民转发，约定于2011年12月20日11时，全体海门人“到镇政府抗议，一起行动”。12月20日至23日，汕头市潮阳区海门镇数万名村民走出家门，抗议当地政府增建煤电厂。20日中午，村民们进入镇政府大楼，占据整幢大楼，堵塞深汕高速公路。事件中发生了警民冲突。汕头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海门镇广大群众的诉求，决定相关项目暂停上马，同时表示将依法追究违法人员的法律责任。

（八）天津PC项目事件

2012年4月3日，中沙（天津）石化有限公司（下称中沙公司）旗下的年产26万吨聚碳酸酯（英文缩写PC）项目在天津市滨海新区下辖的大港（原大港区）破土动工。通过网络和口口相传，大港人认为PC是一个剧毒项目。而项目5公里内，居民区众多。从2012年4月3日至13日，一场以“散步”为形式的环保抗议行动，在天津市大港（原大港区）持续进行。4月13日晚间，天津市政府和中石化集团做出决定：立即停止项目施工，重新对环境影响评价、安全评价进行更详细复审。上述公告内容当夜张贴于大港多处公共设施。此后抗议活动平息。[3]

（九）江苏启东事件

王子制纸是一家日本在南通建立的造纸企业，因有大量污水需要排放，就启动了“南通排海工程”，计划建造一条110公里长的排污管道，把南通、海门、启东的所有污水经过处理后在启东附近入海，统一排放。这个计划得到了南通市政府的批准。消息传出，启东市民群情激愤，2012年7月28日，江苏启东市数万民众举行示威游行，他们起草了《告全市人民书》，呼吁启东人站出来，保卫家园，坚决抵制王子制纸厂把有毒废水排放到启东附近海域，在事件中，出现了占领市政府大楼，捣毁市政府办公电脑，掀翻汽车等暴力行为，警察抓捕了部分暴力分子。南通市人民政府决定，永远取消有关王子制纸排海工程项目。[4]

（十）四川什邡宏达钼铜项目群体性事件

什邡市委、市政府经过努力争取，引进了宏达钼铜项目。这个项目遭到了当地群众的反对，他们认为宏达钼铜项目污染环境，危害健康，不能上马。2012年7月2日至3日，什邡市部分市民在市委、市政府门口聚集，拉起横幅，高呼口号，反对钼铜项目建设开工，少数市民出现了暴力行为，强行冲入市委机关，砸毁一楼大厅的橱窗玻璃、宣传栏和宣传展板，打伤警察、干部和群众，演变成了群体性事件。什邡市警方逮捕了暴力分子。什邡市委市政府研究决定，宏达钼铜项目停止施工。

二、典型案例揭示的环境群体性事件发展趋势

随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人们对生态环境的要求越来越高，环境保护意识普遍增强，环境维权事件日益增多。从上述10起典型环境群体性事件的发生发展可以看出，当前我国的环境群体性事件局部有所好转，形势依然严峻，压力继续增大。

（一）环保维权不断增多，因环境问题引发的冲突会呈上升趋势

改革开放30多年来，人们的收入有了较快增长，对生活水平的要求也随之提高，呼唤碧水蓝天，希望山清水秀，对环境问题越来越关心，特别关注。然而，发展经济离不开项目，上马的工厂企业一定程度上会带来污染，当人们感觉到自身环境遭到损害时，就必然提出自己的诉求，当诉求通过正常途径无法解决时，就会通过环境群体性事件的形式向政府施加压力，过激言论、过激行为、过激行动就有可能出现。根据上海交通大学民意与舆情调查研究中心2013年做的中国城市居民环保态度调查，认为环境保护应该优先于经济发展的居于大多数，在被调查的人中占到77.2%；有一半以上的人坚决反对居住区周围建立污染性设施，对于“邻避设施”抵触情绪较为激烈，占到被调查人中的51.3%；如果生活的周边计划建设带有污染的企业和设施，有78.1%的被调查人表示会参与请愿活动；若发生环境污染事件，还有68.1%的被调查人表示如果发生环境污染事件会直接选择较为激烈的方式解决问题，串联邻居或者直接参与群体性事件。[5]通过上海交通大学的调查数据可以判断，在未来一段时间围绕环境问题引发的纠纷甚至群体性事件会呈现多发趋势。

从已经发生的典型环境群体性事件看，也是呈上升状态，2007年，只有福建省厦门市对海沧半岛计划兴建的对二甲苯（PX）项目所进行的抗议事件；2008年有两起，一是云南丽江水源污染导致的群体冲突，二是湖南浏阳镉污染引发的冲突；2009年有两起，一是陕西省凤翔县615名儿童血铅超标事件，二是广州番禺区生活垃圾焚烧厂的选址地点引发的冲突；2011年有大连PX事件和汕头海门事件；2012年，环境群体性事件陡然增多，天津市原大港区反对中沙公司年产26万吨聚碳酸酯（英文缩写PC）项目落户上街“散步”，四川什邡因担心钼铜多金属资源深加工综合利用项目引发环境污染问题暴发大规模冲突，江苏启东市民众抵制王子制纸厂“将有毒废水排放到启东附近海域”发生群体性事件。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无论是民意调查，还是已经发生的事件都表明环境群体性事件呈现出上升的趋势。

（二）环境群体性事件发生的方式更为激烈

分析环境群体性事件的典型事例，特点之一是冲突越来越大，形式越来越猛。2007年的厦门PX项目事件，只是理性“散步”。当时台资企业的PX项目要在厦门海沧区落户，厦门市民在网上讨论非常激烈，为了表达反对意见，2007年6月1日至2日，部分厦门市民集体在厦门市政府门前“散步”，表示自己坚决反对的态度。厦门市政府在关键时刻最终选择疏而不是堵，政府采取了多种形式与市民沟通，让市民最大限度地参与，媒体最大限度地自由讨论，知识分子在自己的职业范围内最大限度地提供专业意见，政府在决策中选择把民意纳入进去，使地方治理更具公共色彩。整个厦门PX项目事件是理性的，也成为政府治理环境群体性事件的范例。事过4年，2011年的大连PX事件，虽然都是“散步”，但表现的就稍微激烈，从“散步”变成了蜂拥而至，从沉默变成了高呼口号，从和平变成了矿泉水瓶子乱扔。而在2012年发生的四川什邡和江苏启东事件，更是带有浓重的暴力色彩。在四川什邡事件中，少数群众进行了打砸行动，他们在广场掀翻汽车，又冲入市委机关砸毁橱窗玻璃、宣传栏、宣传展板，投掷花盆、砖头、石块等杂物，打伤执勤民警和现场工作人员，造成市委无法办公，性质非常恶劣，在全国影响很大。

同样是在2012年7月，在江苏启东也发生不堪一幕。在江苏启东反对日本王子纸业集团准备修建排污入海设施的过程中，民众竟然冲击占领市政府大楼，掀翻汽车，捣毁市政府办公电脑，把启东市委书记的上衣扒光，给市长强行套上抵制王子造纸的宣传衣。

从2007年的厦门PX项目事件到2011年的大连PX项目事件，再到2012年的四川什邡事件和江苏启东事件，因环保问题引发的群体性事件越来越带有暴力倾向。民众的情绪从理性、和平地“散步”以示抗议，开始升级为“警民冲突”，暴力倾向，民众情绪由平缓趋向激进，事件形式由平和转为激烈。

（三）网络信息将在环境群体性事件中的作用越来越大

网络信息重塑和改变着人们的交流方式，影响着人们的行动，分析典型环境群体性事件，发现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在事件发生发展的过程中，网络信息在其中发挥着很大的作用。厦门PX事件，厦门市民更多的信息是通过媒体、网络等渠道得到的，2007年5月下旬，随着工程的推进，厦门市民接到了一条短信，短信称PX项目是剧毒，是原子弹，厦门人民以后的生活将在白血病、畸形儿中度过。这个短信还倡议“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见短信后群发给厦门所有朋友”！同样的内容也在厦门人经常去的论坛和博客中广泛传播。开始人们不知道PX是何物，通过网络普及，PX项目成为人们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PX成了一个可怕的、极其危险的物品，一些市民对此非常抵触，进而采取“散步”的方式在市政府门前游行抗议，进行抵制。

大连PX事件中人们的聚集也是通过网络信息召集的。8月13日，一条信息在大连市民中传开：“周日，8月14日上午10时，1.大连人请到人民广场抗议大连福佳大化（PX项目）2.去不去不要紧，大连人请群间转发，还我们美丽的大连 3.大连人不是好欺负的。”这条信息通过手机群发又经由更高速的微博与QQ群传播，扩散很快，已难控制。

四川什邡宏达钼铜项目群体性事件，先是在宏达钼铜项目开工典礼前后，一些市民在百度贴吧、QQ群上对项目环保问题进行议论，夸大项目的污染程度，因为涉及什邡人的实际利益围观的人很多，从评论、发牢骚、言语攻击逐渐发展到网上串联、组织抗议活动，网络在里面起到了组织作用。

天津PC事件、江苏启东事件等，典型的环境群体性事件多少都带有网络信息传播的影子，有的推波助澜，甚者还起到组织动员的作用。一些人把对项目的情况加上自身感受发布到网络论坛、博客和其他媒介上，经过传播和分享，引起人们的共鸣，随着信息的扩散，这个群体人员越来越多，情绪持续发酵，从而把议论转变成行动，走上街头，进行抵制。而在走上街头的过程中，有人又把他们的行动通过手机等形式记录下来，把视频和信息发到网上，引发更多人的关注，催生更多人的共鸣，引发更大的群体性事件。如此周而复始，形成恶性循环。可见，网络在未来环境群体性事件中将起到更大的作用。

三、河北从典型环境群体性事件中应该吸取的经验和教训

与其他发生典型环境群体性事件的省份相比，河北省的环境压力更大。从外部环境、自身因素等方面看，河北省的环境尽管比以前有了较大改善，但作为全国污染最严重的省份，问题依然非常突出，主要表现为生态环境脆弱，土地沙化严重，水生态环境恶化，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化学需氧量等污染物排放均在全国前列；产业结构不合理，生态安全隐患较大，第一产业比重大，效益不高，第二产业重化工特征明显，资源能源消耗较高；生态贫困现象突出，体制机制有一定障碍。总起来讲，就是发展态势令人担忧，环境治理依然严峻。这些问题的存在，与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差距很大，处理不好就会发生环境群体性事件，河北省应该借鉴其他省市防范处理环境群体性事件的经验教训，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一）建立预警预控机制

与其他突发性事件不同，环境群体性事件有一个重要特点，就是绝大部分有前兆，突然爆发的很少。从上面典型环境群体性事件来看，厦门PX项目事件从政协委员在两会提案反对，到网络论坛争论不休再到市政府门前“散步”抗议经历了几个月的时间。云南丽江的华坪事件，污染问题一直存在，当地群众上访由来已久，但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事件隐患早就存在。陕西省凤翔县“615名儿童血铅超标事件”也是村民发现孩子血铅超标，多次提出诉求，但问题依旧，最后导致了事件的发生。可见环境群体性事件有一个酝酿、发展的过程，可以预测，能够做到早知道、早预防，这就需要构建预警预控机制。一是明确责任。谁的事谁干，谁的责任谁负，防止多龙治水，非旱即涝。二是注意信息。采取多种形式，通过各种渠道，收集有关的信息和资料，关键是建立完善的信息网络。三是注重识别。运用逻辑推理和科学方法，对信息进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处理，对有可能发生的环境群体性事件做出预测。四是做出决策。领导机关根据准确的信息，及时了解事态的发展过程，做出各种预案，采取必要的措施，把事件平息在未发时或者初期，把损失减少到最低，把影响降到最小。总之，建立环境群体性事件的预警预控机制，可以及时发现问题，找出诱因，及时化解矛盾，解决纠纷，及时掌控事件，避免恶性发展；可以对已经发生的环境群体性事件正确决策，妥善处置，及时解决。

（二）管理网络舆情

当今社会，网络是传播信息的主要途径，无论是汕头海门事件还是大连PX项目事件，再到2012年的四川什邡事件和江苏启东事件，网络都起到了重要作用。汕头市海门发生占据镇政府大楼，堵塞高速公路的事件，起初就是由网络论坛引起，网络论坛发布了将在海门建设60万千瓦燃煤电厂的消息，并散布其危害。紧接着，有人又通过微博约定2011年12月20日11时，全体海门人“到镇政府抗议，一起行动”，致使事态不断扩大。四川什邡宏达钼铜项目群体性事件是通过网络召集进行各种活动，天津PC项目事件，市民以“散步”为主要形式，持续10天之久，也是网络各种论坛发布号召进行组织，江苏启东事件也是通过微博等互动平台快速传播，从而使事件越闹越大。这表明，随着微信微博的快速推广和使用，政府面临着更大的舆论压力和现实压力，如何管理网络舆情，是摆在政府面前的一个重要课题。[6]

管理网络舆情，一是注重网络舆情监测研判。要设置网络观察员随时负责对网络的监测，24小时有人值班，不可掉以轻心。对发现的问题，及时采集、整理、上报。上一级人员要对上报舆情进行分析研判，对可能产生的影响分析评估，有问题及时发出预警。二是加强引导。组织“网军”，及时发表评论，进行点评，正面引导，使舆论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三是果断管控。对于造谣生事的帖子及时删除，对于煽动闹事的言论及时屏蔽，同时要依法采取措施，追究这些人的责任。当事态不好控制时，有必要断网，切断非法消息传播渠道，避免更大的事件发生。

（三）注重民情民意

环境群体性事件的发生与政府的决策一定程度上和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追求相矛盾密切相关，因此注重民情民意是避免环境群体性事件的关键。启东市民抗议王子制纸排海工程项目一事，民意早就发出，在出现大的事件之前，市民就有一次小规模的抗议游行，网上也有许多民意的表达，但没有引起政府重视。在政府冷漠了民意之后，导致的有可能是民怨的沸腾。而且在与民众的对话中，民众的要求是永久取消排海工程，而政府提出的是暂停建设此项目，政府与民众的利益要求有一定距离，进而发生了大规模的事件。

“以人民为中心”是党的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注重民情民意是我们处理好环境群体性事件的重要方法。注重民情民意，一是理解民情。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无限向往，而建设的一些项目有这样那样的污染，违背了人民群众的意愿，与他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相背离，对此政府一定要站在人民群众的角度加以理解。二是听取民声。厦门PX项目、广州番禺垃圾焚烧发电厂、汕头海门燃煤电厂、天津PC项目、四川什邡宏达钼铜项目，等等，网上群众都是一边倒的反对声，如果不听取群众的声音，强行上马，换来的必然是大规模的抗议示威，处理不好还会出现流血事件，四川什邡宏达钼铜项目就是例子。三是重视民意。建工程、上项目除了要通过环评，符合规划，还要深入实际调查研究，认真听取群众的意见和建议，否则很难取得群众的赞成，必然要走弯路。

[1]黄兴华.浏阳镉污染事件处置“软肋”[J].瞭望，2009，（32）.

[2]李宗录.广州番禺垃圾焚烧发电厂冲突事件分析[J].山东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04）.

[3]王小聪，崔筝.天津PC“绿色”化工项目遭遇邻避运动[N].新世纪周刊，2012-04-24.

[4]林歌.江苏启东多人抗议王子制纸排海工程被控有罪[N].潇湘晨报，2013-01-29.

[5]全国城市居民环保态度调查显示：近八成公众认为环境保护应优先于经济发展[N].中国环境报，2013-05-15.

[6]金太军，苑丰.积极引导网络舆情 有效应对突发事件[J].21世纪，2013，（05）.

[责任编校：张立新]

Enlightenment of Typical Environmental Group Incidents to Hebei Province

YU Ya-bo
(The School Magazine Editorial Department,Party School of Hebei Provincial Committee of C.P.C,Shijiazhuang050061,China)

The current mass incidents caused by environmental problems are prone to occur,seriously affecting social stability.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ypical cases of mass incidents,we find that more conflicts are caused by environmental problems,more intense environmental mass incidents,and more and more intensive use of network information in environmental mass incidents.As a major province with outstanding environmental problems,Hebei should learn the experience and lesson from other provinces and municipalities in handling mass environmental incidents and set up early warnings and mechanisms to manage the public opinion on the Internet and pay close attention to public opinions so that they can take precautions before they happen.

environmental mass incidents;the trend of development;Hebei

2014年度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河北省环境群体性事件防控机制研究》（HB14ZZ001）

于亚博（1962—），男，河北黄骅人，中共河北省委党校校刊编辑部副主任，编审，主要研究方向为党的建设和社会治理。

C913

A

1671-198X（2017）12-0010-06

2017-1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