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笔墨在当代的呈现

刘懿娴+王希俊

摘要：笔墨是中国画高度发达的标志。传统笔墨涵盖了中国画从工具到技法，再升华为文人画家最高追求的一个演进的过程。研究传统笔墨的当代的呈现，有利于继往开来、承上启下地发扬光大传统笔墨的文化内涵，对于重建中国画现代笔墨理论框架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中国画；传统笔墨；独特语言；最高追求；当代呈现

笔墨，在中国画学中是一个使用频率颇高的词汇。传统笔墨指的是传统的笔墨形式，是涵盖了中国画从工具材料到技法，再升华为最高追求的一个演进的过程。传统笔墨在讲求大艺术、大设计、大创意的当代的呈现，除了有序继往上承传统笔墨的文化内涵以外，还有启下开来光大重建中国画现代笔墨理论框架的意义使命所在。

一、从文房四宝到笔墨丹青

笔、墨、纸、砚是中国古代传统文化中的文书工具和材料，有着文房四宝之美誉，所谓笔挥豪气写春秋，墨洒丹青画海游，纸载神州千古史，砚存唐宋雅诗悠。是人们对文房四宝在文具世界里独显中华民族特色风采的赞颂。文房四宝中更能体现历史久远和文化深邃特质的当属笔与墨，“舐笔和墨”最早见诸于庄子的《解衣盘礴》。将文房四宝的物质静态研究，延伸到与其相关的书画作品的呈现，便有了包含使用技法而渲染出的笔墨丹青；再赋予书写作画者的空间和心理动态行为，便产生了笔墨所代表的精神层面的意义。笔墨从单纯的工具和材料，到书画文物，进而研究文人墨客的心理活动，就发生从单体到整体的转变、从物质到精神的飞跃。研究文房四宝、笔墨丹青与文人墨客的行为和心理活动之间的关系，可以更全面地了解书法用具乃至传统笔墨发展的历史脉络。没有传统笔墨的文化内涵承载的文房四宝是孤零散乱的用具，而文房四宝则是能够为传统笔墨的文化内涵获得更大的发展提供更有历史能量支持的最佳载体。

二、从独特语言到最高追求

“笔中用墨者巧，墨中用笔者能，墨以笔为筋骨，笔以墨为精英，笔渴时墨焦而屑，墨晕时笔化而溶”。在对中国画的学理研究中，笔墨的概念已从早期的仅仅是工具材料的窠臼中脱颖而出，进而演化为点勾皴擦染的画法技巧，几乎成为了中国画的独特语言形式。“千笔万笔易，当知一笔之难”已经对笔墨的符号语言性质有了深刻感悟。“人知抢笔之松，不知松而非懈；人知破墨之涩，不知涩而非枯。墨之频泼，势等崩云，墨之沈凝，色同碎锦。笔有中锋侧锋之异同，更有着意无意之相成。转折流行，鳞游波驶，点次错落，隼击花飞。拂为斜脉之分形，磔作偃坡之折笔。啄毫能令影疎，策颖每教势动。石圆似驽之內擫，沙直似勒之平施。故点画清真，画法原通于书法；风神超逸，绘心复合于文心。”更进一步从技术上对画法与书法的融会贯通有了更新更透彻的语言表述。

《周易》是我国最古老的哲学著作，是中国式的思维的智慧结晶。也许因为早期没有文字的缘故，易是用符号指代事物的，符号逐渐演化为图案，演化为各类文字而流传千秋万代。“夫画者形天地万物者也，舍笔墨何以形之？”“一画之法立而万物著矣。”一画成为组合世间万物的最基本元素，成为笔墨形态的根本。而“画受墨，墨受笔，笔受腕，腕受心。”更是形象地阐述出笔墨是由心使腕用笔而生成。画可从心的“心画”之说赋笔墨予生命，使笔墨作为人为操纵的独特的绘画语言，形成了初具规模的理论体系。清朝“一代之冠”的著名画家恽寿平提出了“笔墨可知也，天机不可知也，作画至于无笔墨痕者化矣”的理论；18世纪，为人恬澹旷适，绝意干禄的王学浩在其立论精当的《山南论画》中直抒胸臆地云出：“作画第一论笔墨”。笔墨从此出神入化般地成为中国画的最高的追求标准。

三、从传统笔墨到当代呈现

随着时代的车轮的滚滚前行，传统笔墨在中国画中无法替代的地位日益稳固。传统笔墨所承载的是流传亘古的诗文哲理，使人能够很容易地触及到更为广阔而高深的传统文化精神。即使当今，以素描油画为代表的西方绘画艺术在我国大行其道，而中国画依然以其独特的重骨的线条形式高居于艺术殿堂之上。当然，如果中国画仅把笔墨作为工具和材料用于符号书写性质，必然会导致形似标准的瓦解。如果达到“骨气形似皆本于立意而归乎用笔”的“作画第一论笔墨”之境界，中国画就会超出空间视觉艺术的层次，而成为类似于诗书或是器乐演奏性质的艺术，进入一个高于其它绘画艺术的非纯视觉性的欣赏的美好意境。

中国画讲究贵有古意。在万众创新的当今时代，中国画是否还要继续仿古师古？笔墨书画与京剧、中医、武术等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有着相同或相近的传承方式，如京剧的一板一眼、一招一式；中医的望闻问切、经络针灸；武术的拳掌器械、套路身法等等，全靠师傅的的口传心授、言传身教，方可文脉不断传承至今。诚然，没有任何一门传统文化艺术可以固步自封，也都在与时俱进地推陈出新，才会有京剧的交响乐伴奏，中成药制剂的打针输液、中华武术的自由搏击等当代呈现形式。

那么，传统笔墨如何在当代成功呈现？我认为，当代国画人必须深刻理解传统笔墨的独特涵意。第一，笔墨是心画，中国画是历史上的大师们用心血凝成的一个文化精神体系；第二，笔墨是一种承传方式，接受了笔墨，就等于进入了传统的文化链条；第三，中国画的基础是书法，书画笔墨贯通可以领略更加另类的中国文化传统。第四， “气、韵、思、景、笔、墨”并存是传统中国画标志性的概念，也应该是中国画传统笔墨的当代呈现。我们应当效仿一代宗师黄宾虹，因为以心用笔，方可在九旬高齡“贱目近视，兼生内障，近益加剧，字迹涂鸦，几不可辨”的境况下，作画不辍，真力弥漫于点画之间，其《村居烟雨中》就笔墨自如地呈现出富于震撼力量千古绝唱。

总之，传统墨法的当代呈现，应当具体体现在中国画风格上、题材上和思想性上创新。只有传统笔墨的世代传承和创新进展，才会真正地促使中国画形态的发展。使得这种具有的沉厚历史积淀的艺术形式继续展示出强大的生命力。

参考文献：

[1]张雄鹰.中国画笔墨随想.[J]邯郸职业技术学院学报.第15卷第1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