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清代承德书院初探

2017-09-11吴洪成任志惠

衡水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承德书院教育

吴洪成,任志惠



清代承德书院初探

吴洪成,任志惠

(河北大学 教育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清代承德成了全国仅次于北京的第二个政治中心,自此清政府加强了对承德文化教育的关注.乾隆时期,承德地区开始兴建书院,以官办书院为主,并在道光朝获得发展,一直延续至清末在书院近代改制中才退出历史舞台.清代承德书院的办学目的、教学活动、教学内容、组织管理及经费筹集等方面体现了同期全国书院的共性,同时也有其区域特点.晚清后期,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承德书院进行了教育近代化的转型,部分书院改成学堂,成为区域内现代教育的有益资源.研究清代承德书院的历史,不仅对于挖掘承德学术思想及文化内涵有重要价值,而且有助于当今民族地区教育的发展及文化产业资源的开发.

清代;承德;书院;书院近代改制;教育制度

0 引言

书院是我国历史上极具特色的教育制度,作为培养高端人才的重要场所,涵育士子,雅化菁莪,令一般学校望尘莫及.创自唐末五代,经过各朝各代不断丰富和完善,于清代到达顶峰.千年漫长的历史岁月中,书院教书育人、传承文化、传播思想,有效保障了古老的华夏文明薪火相传.清代书院与科举取士联系甚密,官学化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成为清代书院进行改制的原因之一.河北(此处以当今河北省行政区划为参照依据)自唐代出现书院以来,其发展轨迹与全国书院发展轨迹大体相同,清代书院的发展大致可分为4个时期:顺康(1644-1722年)恢复时期、雍乾(1723-1795年)发展时期、嘉庆至同治(1796-1874年)衰落时期以及光绪(1895-1911年)改制时期.据我们撰写《河北书院史研究》(河北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一书中的统计:清代河北共有172所书院,分别分布在11个市,除书院分布较多的石家庄、保定、邯郸、邢台几个地区外,仅有5所书院建置的承德地区(以当今承德市统辖的区县为依据)则显得略逊一筹.但是,事物的存在有多样性及个别差异,这并不抹杀彼此间的独特价值及所拥有的自身魅力.更何况数量只是物质考察的一项指标,质的内容及特色同样是容体测评的重要方面.从这一层面而言,探讨清代承德书院教育,对于挖掘承德古代高等教育的文化底蕴、发展承德教育事业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承德市是河北省地辖市,位于河北省北部,素有“紫塞明珠”的雅号.西南与正方位南分别与北京、天津两大直辖市相邻,背靠蒙古高原及辽西山地丘陵,省内与秦皇岛市、唐山市、张家口市相邻.承德行政区域空间跨度从北至南269 km,从西往东280 km,行政区域面积39 702.4 km2,占河北省总面积的21.15 %.承德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其中清代皇家文化最具特色.1994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中国现存最大清代皇家园林及清代皇家寺庙群——避暑山庄及外八庙,更令四面八方的游客流连忘返.境内有滦河、潮河、辽河、大凌河四大水系,是京津唐的重要供水地.承德是华北地区最大的食用菌生产基地,中国北方地区重要的中药材生产基地,还是我国除攀枝花外唯一的大型钒钛磁铁矿资源基地.

承德历史悠久绵长,中原龙山文化时期(公元前2500年至公元前2000年)就有人类活动的遗迹.公元前17-11世纪的殷周时期,这里是山戌、东胡少数民族活动区域;战国时期,承德一带隶属于燕国设置的渔阳右北闰、辽西三郡;燕国曾修筑长城,至今仍依稀可见遗址;秦汉以后,历代的中央政权都曾在此设置过行政管理机构.漫长的历史中,汉、匈奴、乌桓、鲜卑、库莫奚、契丹、突厥、蒙古等各民族的经济文化都在这里孕育并发展;元、明时期承德属北平(今北京)府,是喀喇沁、翁牛特、察哈尔等蒙古族的游牧地.承德是典型的封建社会末期兴起的城市,在清代完成了其形成、发展和衰落的全部历程,更是在清代成了仅次于北京的全国第二大政治中心,在清代城市体系变化和城市自身的发展中,具有重要的特殊性.同时,皇家活动贯穿了城市发展的始终,是城市兴起和发展中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清朝初年,热河上营(现承德市区)一直没有设立过热河中央或地方管理机构,是一个“名号不掌于职方,形胜无闻于地志”的小村落.清康熙年间(1662—1722年)开始在这里修建皇家行宫并投入使用,承德才成为“生理农桑事、聚民至万家”的重镇[1].雍正十一年(1733年),胤祯取承受先祖德泽之义,罢热河厅设承德直隶州,此是“承德”名称的始源.乾隆六年(1741年)乾隆大帝爱新觉罗弘历巡游避暑山庄,承德开始进入繁荣期..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弘历在一道谕旨中说:“热河地方朕每岁秋弥先期驻跸,数十年来户口日增,民生富庶,且农桑繁殖,市肆殷闻……”“皇祖诗云聚民至万家,今则不止于万,俨成大邑矣”“热河自皇祖建山庄以来,迄今60余年,户口日滋,耕桑益辟,俨然一大都会”[1],恰在该年承德直隶州升为承德府.由此承德成为当时仅次于北京的另一个重要政治中心.清帝每年几乎有半年时间来此避暑、处理朝政,接见少数民族王公及外国使节,政治副中心地位的确立,带来了区域的繁盛.一时间,市井行人杂沓,车马喧嚣,酒楼茶铺鳞次栉比的承德日益繁荣起来,区域政治的稳定、经济的发展,促进了清代承德府州县学及书院的拓展或提升.

本文拟探讨跨越塞内外、游牧与农耕文明过渡地带——承德区域清代书院教育文化及相关问题,以弥补学术文化研究中对此的忽略及缺失,其中的遗漏及偏差之处或许难免,敬祈达者指正.

1 清代承德书院概况

清代之前,承德人口稀少,经济落后,基本处于未开发的状态,默默无闻地游离于历代王朝的中心统治力量之外.承德的教育与其区域社会情形一致,主要是随着清代封建王朝的兴起而发展起来的.

在清代,热河(承德旧称)的地理位置对统治阶级来说异常重要:它是华北和东北两个地区的连接过渡地带,毗邻京、津,东接辽西,西南望张家口,东南邻秦皇岛、唐山,北倚蒙古高原,属渤海之滨重要的区域性中心.自清军入主中原后,优越的地理位置使承德倍受统治者重视.自顺治朝起,历任清代帝王不断在承德开展政治、军事活动,这些都不同程度地促进了承德的发展.尤其是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至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在承德兴建的巨大工程——避暑山庄,使承德逐渐成为清帝北巡期间的战略要地.随着承德政治、经济的发展,书院教育也开始起步,走向了承德书院教育从无到有的康庄大道.

据史料记载,清代承德所创建的书院,主要集中于乾隆时期,少部分建立在道光年间.清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当时担任热河同知的伊桑阿在板棚街兴建秀峰书院,随后其他各州县也陆续兴建书院,如平泉州平泉书院、滦平县滦江书院,丰宁县凤山书院等.清代承德书院的创办,使承德教育水平日臻进步.而清代,科举取士与书院的联系日益密切,致使书院的官学化日趋严重,终于在光绪末期书院被迫进行改制,进行了教育的近代转型.关于清代承德书院的具体创办时间、地点、创办者以及性质等信息,详见表1.

表1清晰地介绍了清代承德书院的具体位置、创办人、书院性质等相关信息,此处不再赘述.以下拟对清代承德地区的5所书院进行具体描述,起到管窥全豹的作用,从而加深对承德历史文化、教育文化事业的了解.

表1 清代承德书院统计表(按时间顺序排列)

注:资料来源为李国钧主编《中国书院史》湖南教育出版社 1994 年版,河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河北省志》第 76 卷教育,中华书局 1995 年版以及河北省各市县志和其他相关文献.

1.1 承德城区:秀峰书院、振秀书院

秀峰书院又名热河书院,清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热河同知伊桑阿建,越岁落成,书院位于承德城区板棚街(今马市街附近).有大门一座,东西门房各2楹,二门一座5楹,东西厢房各3楹,讲堂5楹,生童120名,其中热河厅30名,其他厅各15名.直隶总督周元理题写“秀峰书院”匾额,道光六年(1826年),承德知府海忠因书院“日久倾圮”且“地偏近市”而决定重新择址兴建.书院新址位于承德府治所之西(城隍庙址西),道光八年竣工,改名为“振秀书院”.新建后的振秀书院无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气势上都较之前的振秀书院进步了许多,有大门一座3楹,东西厢房各3楹,二门一座3楹,迤东翼室2楹;东西厢房各3楹,讲堂3楹,东西翼室各2楹;后为砚斋3楹,“琴几书案,充牣各室”[2].

另外还有厨房和祭祀之所以及扫除伺值之屋.热河都统英和题写“振秀书院”匾额.

周元理(1706-1782年),字秉中,浙江仁和(今浙江省杭州市人),清朝大臣.周元理早年科举考试颇为不顺,直至乾隆三年(1738年),三十二岁的他才考中举人.乾隆十一年(1746年)周元理任直隶蠡县知县,不久出任清苑知县.他颇受当时直隶总督方观承的信任和器重,不久担任霸州知州.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任保定知府,次年升任清河道,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任直隶按察使,第二年又升为布政使,后又擢升山东巡抚.他在任职山东巡抚期间,关心民事,尽职尽责,以保一方百姓平安为己任,根据当地河务实际情况,提出了多项疏浚河道的治水措施,“减少水石坝代替闸座,并每年测量水情并疏浚河道”,有效地缓解了山东境内的水灾问题,不久就被提拔为直隶总督.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乾隆帝赏加直隶总督周元理太子少保衔.“品行端正,为官称职”是乾隆帝对周元理的高度褒奖.《清史稿•周元理传》对其有高度评价,“元理为治举大体,泛爱兼容.时以有长者行重之,为方观承所识拔”[3].乾隆赐诗:“三辅群瞻首善风,文濡武诘寄攸同.河工綦重永期宴,民气稍苏慢诩丰.昔以旬宣职克尽,今推节钺任逾崇.佐人人佐道斯异,挈要无过虚与公.”该诗既肯定了直隶总督的重要作用,又表达了对周元理官宦业绩的肯定和信任[4].

海忠,字靖堂,满洲正红旗人.道光九年至十年(1829-1830年)任承德府知府,并于道光十年(1830年)升任热河兵备道道员.他在任知府期间,秉承“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的思想,实实在在地尽责谋事.他在热河街修建13间房屋以专门收容四海漂泊之人,时人称“留养局”,为流离失所之人搭建了遮风避雨的避风港;热河巡检夏熙所建粥厂没有充足经费保证运营时,海忠广为筹款,并用所得利息支撑粥厂运行,严冬时为乞丐和穷人施粥.他还在承德本地组织人力进行纺织技术培训,并因此带动了承德纺织业的发展.同时,又十分重视承德城区的教育建设,重修振秀书院就是其壮举之一.振秀书院经费不足时,曾毫不犹豫带头捐献自己俸禄;他还筹资修建了半壁山上的魁星楼,供承德学子瞻仰,并寄托愿景情怀.除此之外,海忠还捐献了自己的“养廉银”作为编纂经费,主持编写了《承德府志六十卷》,为后世留下了珍贵的史料[5].

索绰络•英和(1771-1840年),索绰络氏,初名石桐,字树琴,一字定圃,号煦斋,满洲正白旗人,清朝大臣、书法家,曾祖父曾任清朝内务府郎中,其父德保,历官粤闽巡抚、礼部尚书.英和年少有成,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中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授理编修之职,累迁侍读学士.一生经历坎坷,前半生官运亨通,曾官至军机大臣、加太子太保衔,不可不谓光宗耀祖;后因秘密弹劾大学士刘权之及进呈《高宗圣训》庙号有误,而两次受降职处分.1821年,他受命在河北省唐山市遵化清东陵宝华峪万年吉地为清宣宗道光帝旻宁监修陵寝,1827年又因“家人私议增租”再一次被降职,外放热河,任热河都统.

英和才华横溢,尤善书法,是清代有名的书法大家.他为官之余,还嗜书藏书,痴迷程度到了用尽全部余俸购买古籍旧椠的地步.“恩庆堂”“欢颐山墅”“恩福堂”等都是他藏书的地方,曾徒手抄写并整理成册的《永乐大典》就藏于“恩福堂”中.英和一生编撰《恩福堂书目》4卷,著录图书中《恩福堂笔记》《恩庆堂集》《春秋左传读本》《卜魁集纪略》等都是其代表作[6].

上述承德城区两所书院的参与或相关者代表人物周元理、海忠及英和其功名出身、仕宦业绩均十分突出,在同辈中可谓出类拔萃,而在文教领域也颇有建树.从中获悉清代承德书院的层次规格及办学水平应超越了普通基础教育的等级,迈向了高等或专门教育的程度.并且,其影响之大,绝对非仅囿于教育部门所能描述,而是影响社会的诸多领域.

1.2 滦平县:滦江书院

滦江书院于清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理事通判景文创建,位于滦平县西南一里许的县衙西南文昌阁祠院内(今承德市滦河镇酒店小学原孔庙内).清嘉庆十二年(1807年),承德府滦平县廩膳生傅文炳(字蔚如,号小岩)参加丁卯科顺天乡试,并考中举人,不久接受朝廷任命,出任滦江书院院长.清嘉庆十九年(1814年)院长傅文炳筹资重修书院[7].清道光二年(1822年),傅文炳参加壬午科会试,中式第一百五十二名贡士,与翁同辞之父翁心存等列入第十八房同门;又参加殿试,考中进士,列第三甲第一百〇八名[8].随后,朝廷钦点知县之职,命其赴广西就任,从此,他辞去了滦江书院的院长职务,走上了仕途之旅[9].

滦江书院是典型的为科举制服务的理学教育书院,书院受县衙监督,官府选聘院长,并由院长掌管书院一切事宜.书院内设讲堂、斋舍,生员每日住院学习.学习内容不再涉及蒙学阶段《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的教学内容,而是严格遵循科举考试考什么,书院讲什么进行知识的传授,生童练习时文制艺及诗赋经史,尤重学习“四书”“五经”.每月考试一次,考试成绩优异者受奖,按成绩将生员、文童各分三等[10].生童们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地为积极入仕做充足的准备.

1.3 丰宁满族自治县:凤山书院

凤山书院于道光八年(1828年)邑人朱予德捐资创建,位于丰宁县署(凤山镇)之东南数十步文昌阁后院.文献资料中对此记录未获相关信息,但当今的地下文物考古发现能填补某些缺失.

2015年10月20日,在丰宁满族自治县古镇凤山石桥村,修建村村通水泥路的过程中,发现了一块大石碑.虽然石碑出现了碎石和断裂,但是经过工作人员10几个小时的挖掘和清洗、整理,最终碑文清晰可见.石碑呈长方形,长175 cm、宽85 cm,碑身上刻有大约550个字的碑文,且落款处写着“道光十九年岁次己亥桂月”.道光十九年桂月即1839年8月,距今已有177年.碑文中涉及了凤山书院的创办人物朱予德的人物资讯.据丰宁史志办公室退休干部鲍延椿老先生介绍:“史料记载丰宁县城或凤山有朱予德这样一个人,这个人做许多善事,发现这个碑有记载,这很重要.此人重视教育,修文昌宫、修义学、最后修凤山书院,都是他出钱,尤其是修凤山书院,说明有了官学有了正式学校.从嘉庆年间,在凤山他办的是第一所的正式学校.”[11]

鲍先生上述解读是有深意的,而且对凤山书院创建者朱予德在地方教育上的建树及积极作为资料在挖掘充实的基础之上作了肯定.当然,凤山书院是嘉庆年间(1796-1820年)丰宁满族自治县的第一所学校之论恐怕会引起歧义,但称其为清代该县最高教育学术机构,当无可疑之处.

1.4 平泉县:平泉书院

平泉书院乾隆十一年(1746年)平泉州同知明德(八沟厅理事同知,厅最高行政长官)创建.书院位于平泉州治所南里许处,建房16间,并书写“平泉书院”匾额.因书院地势低洼,房院水渍,墙倒屋破,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同知明兴将平泉书院移建在州署之左.修建后书院大门内东南有魁星阁,东配房三间,仪门内正面讲习厅名“振远堂”,旁附耳房,堂后大厅供有先圣孔子的神位,东西两斋、茶房、灶舍俱全.平泉书院为属地最高学府,办学经费由士绅筹集,招录有生员15名,其他有中等文化教育程度学生20余名,均在校食宿.嘉庆十四年(1809年),知州麟昌再次重修,有讲堂、斋舍、山长书室及魁星阁、文昌祠等建筑.光绪初年改为“鸿文书院”.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废科举,兴学校,三十二年(1906年)平泉书院改为平泉州高等小学堂,完成了从古代书院到近代学堂的转变[12].平泉书院经过历代的重修与扩建,逐渐成为当地规模最大,藏书最多的高等学府.书院的教学活动极为推崇孔子的儒学思想,成为儒家文化在河北西北边界传播与发扬光大的重要阵地之一.

承德府所属的这几所书院,生童实行肄业制,学制并无固定年限,而是根据学生情况及自身愿望加以设计,带有适当的灵活或弹性[13]594.入院学生学完一年即可离书院自修,参加府学入学考试,也可经过继续留校学习一至数年准备参加岁科考、乡试及会试.凡考中秀才、举人或进士者均为优秀程度毕业,余者学完规定课程,经甄别合格可肄业.

2 清代承德书院特点分析

以下从教育地理布局、书院办学主体及经费支持来源为视域对清代承德书院特点进行概述并呈现.

2.1 承德书院数量远少于河北省其他地级市

由于官方的大力倡导和民间社会力量的支持,清代河北地区的书院得到了迅速发展,书院数量大幅度增加,一直处于书院办学空白的承德地区终于有了5所书院.为了拓展本省书院史实的认识,并有助于比较思考,现将清代河北书院的区域分布情况列于表2.清代河北的各个行政区域都有了书院的分布,172所书院并非平均分布在11个市,但取其均值,每个市约有15.64个书院.大致将河北各个地级市的书院数量分为3个层次:第一层属发达地区,它们的书院数量超过平均值且高于20所,分别是保定、石家庄、邢台和邯郸;第二层属普通发达地区,它们的书院数量与平均值相差无几,分别是沧州、衡水、张家口;第三层属欠发达地区,这些地区书院的数量低于平均值,且低于10所,分别是唐山、秦皇岛、廊坊和承德;处于欠发达地区的承德仅有5所书院,远低于其他地级市.表3得中出,承德市共有8个县级行政区,而这5所书院仅分布在3个县级行政区,仅占总体数量的37.50 %,远远低于其他市的县级行政区划书院分布统计数字.

表2 清代河北书院区域分布表

而承德本市内,书院分布也呈失衡状态,5所书院仅集中在个别县区.清代承德的5所书院,承德市2所、滦平县1所、平泉县1所、丰宁县1所,由图1图2(图中的各县级行政区基本没有变化)可得,滦平县位于承德市南部,平泉县位于承德市的东部,丰宁位于承德市的西北.除丰宁县与滦平县、滦平县与承德市相邻之外,彼此之间互不相邻,丰宁县与承德市以及承德市与平泉县甚至隔县相望,可见此时承德地区书院分布的分散和不集中;书院创建时间姑且不论,承德市的其他县区,例如北部的围场县、隆化县,西部的承德县,南部的兴隆县,以及东南部的宽城县并未有书院的分布.

表3 清代河北省县级行政区划书院统计表

注:依据河北省各市志相关文献资料整理而成.

图1 清代承德市各县级行政区分布图

图2 承德市各县级行政区分布图

2.2 承德书院的创办时间集中在乾隆、道光年间

白新良先生认为:“清代书院以其自身发展情况大致可分为四个历史时期,即书院渐次恢复和发展的顺康时期,书院急剧发展的雍乾时期,书院逐渐衰落的嘉、道、咸时期和短暂恢复并最后废止的同光时期.”[14]清代承德书院的发展趋势并未与全国书院发展趋势完全一致:自清代始,承德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其深受政治因素影响等原因,使得书院在乾隆年间以及道光年间大体与全国书院的发展轨迹相同.清代承德书院的兴起原因及发展轨迹主要表现为:

顺治年间,清刚刚入关中平原,根基未稳,社会动荡、战事频繁,统治者为了稳定刚刚建立的政权,开始抑制书院的发展,实行“不许别创书院”的禁令,在此期间承德并没有书院的分布,这是与全国书院的发展趋势一致的.康熙、雍正年间,承德地区建置还没有确立,康熙年间动工修建的避暑山庄并没有完全发挥作用,承德仍然是鲜少有人问津的“荒芜之区”,故此时期仍然没有书院的建置.这是区别于河北其他地级市的特殊存在.乾隆年间,避暑山庄竣工,承德地位日益突出,成为仅次于北京的全国第二大政治中心,承德的3所书院也应运而生并占承德地区书院总数量的一半以上;嘉庆年间,清朝统治开始走下坡路,书院的发展也开始衰落,因此在此期,承德没有新增书院的出现.这对于本身起步晚,仅在乾隆年间刚刚兴起书院的承德来说,无疑是一个痛苦的打击.书院发展至最后阶段呈现出了回光返照的现象,清政府为了巩固统治,再次创办书院,承德书院顺应全国书院发展的大趋势,在道光年间出现了短暂复兴,建立了2所书院.此后,随着清末科举制的废除和清政府统治的结束,承德的书院最终也告别了历史发展的舞台,结束了其历史使命.

2.3 承德书院以官办书院为主

承德书院的创办主体主要有官办(官府划拨或集资兴办)和民办(社会捐资)两种方式,相应出现官办、民办两种不同类型的书院.乾隆十一年(1746年),承德出现了第一所民办书院——平泉书院,此后,民办书院让位于官办书院,使得官办书院成为绝对主导力量.清代承德书院以官办书院为主,这主要受当政统治者的文教政策影响,属政策导向的产物.清朝统治发展到乾隆时期,政局已比较稳定,统治者发现书院难以禁止,毁之不如顺之,出于缓和满族与汉族之间尖锐的民族矛盾、进一步控制士人思想的目的,“兴建书院,兴学育才”的文教政策开始广泛实行.受此政策的引领,全国开始广兴书院,承德自然也不会是独立存在.因此自乾隆年间开始,书院史上一直是空白的承德开始兴建书院,一时间秀峰书院、滦江书院、振秀书院、凤山书院应运而生,并成了承德除州县儒学(或学宫,为地方官学的具体名称)之外的官学教育机构,而且其办学质量及实际影响往往超过地方儒学,称其为最高教育学术文化机构当不为过.5所书院中,除平泉县知州明德发动绅民及士人捐资兴办的平泉书院为民办书院外,其余4所全部为官办书院,以80 %的高比重巩固了承德官办书院的优势地位,可见统治者的政策对书院办学性质作用之大.

3 清代承德书院的教学与管理

清统治者为了禁锢士人思想、培养政治及管理的人才、巩固清朝统治,纷纷将风向标转向了科举取士[15].于是,大多数书院的办学活动也基本向科举制度选拔人才靠拢.因此,在教学目的、教学内容与教育组织及经费管理等方面也都围绕科举进行.

3.1 承德书院的教学目的及教学内容

教学目的是为了实现教育目的而提出的一种概括的、总体的要求,制约着各个教育阶段、各科教学发展趋势和总方向,对整个教学活动起着统贯全局的作用[16].自从科举制度创立之后就一直发挥着对教育活动的监督和控制的作用,清朝统治者从巩固统治的目的出发,以“科举取士”之法加强了对士子思想和政治的控制,自然官学和私学也就难逃科举制度附庸机构的命运.反观书院教育历史,书院在创立之初崇尚自由讲学、自由研讨,为学目标是摆脱科举制度的束缚,然而发展到明清之际,却事与愿违.清政府为了控制知识分子的思想,实行八股取士,书院官学化程度加剧,教育科举化倾向渐趋明显,教学目的也被赋予了科举的要求[17].清代承德书院与全国书院的教学目的走向是一致的,多以考课形式为主,目标是为了培养科举人才,为学生入仕做准备.清代承德的5所书院,有4所书院是由官府创办、修复和管理.较之民办书院而言,官办书院教学目的也就更为明确——为科举考试培养并输送人才.以滦江书院为例,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理事通判景文建立滦江书院,院长傅文炳于嘉庆十九年(1814年)进行捐修.滦江书院是特征最为明显的为科举制服务的官办书院,书院由县衙统管,院长是书院最高领导者,掌管书院一切事务..书院以考课形式为主,考查学生所学理学经义及八股制艺知识,每月考试一次,考试成绩优异者受奖.

清代承德书院多以培养科举人才为教学目的,因此科举考试的内容也正是书院的教学内容,即书院“专门研究文艺,作科名进取之预备”[18]清代科举取士的基本内容是儒家经典教材、经史子集、制艺帖括,核心是围绕“四书”“五经”命题,“四书”即《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学生的答题需依据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五经”即《易》《书》《诗》《春秋》《礼记》,考生答题需按照规定的注疏进行阐发,不得自由发挥.除《四书》《五经》外,还有宋明理学大师的著作和讲义、注疏等.乾隆、嘉庆以后,朴学或汉学影响加深,书院教学内容中经史课程所占比例逐渐增大.创建于清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的滦江书院就是承德书院中教学内容科举化的典型.

承德的部分书院课程也颇为丰富,除为科举考试做准备的必修内容外,课程内容的设置上,还有所革新,如一泓清泉,滋润学子心田.但总体而论,这类书院比例较低.“除规定的《圣谕广训》《大清律例》‘四书’‘五经’外,经、史、子、集等均为广为涉猎;再根据各主讲教师的专长和治学方式的不同,时有不同的侧重.”这也充分体现了部分书院的课程并不只是千篇一律,一成不变的,而是求变求实,丰富多彩的[13]594.学子们在平时的学习中,还可兼习天文、地理、算法等科作为补充.书院教师一反老八股的旧文风,开始树立重实学、讲实践的新风.讲习教材文本时,除了传统的讲授方法,灌输死记硬背的知识教条之外,为了加深生童对课程内容的吸收和消化,教师还注重对交流和论辩才能的培养,以促进生童对该方面知识的学习.

3.2 承德书院的人事组织管理

清代书院一般设有山长(或院长)、斋长、监院、主讲、掌祠等人事组织管理层阶.山长即主持书院教学兼领院务的负责人,清代山长的选聘虽强调品行、学问,然多主张择本地人士.清德宗光绪帝曾下诏:“山长务择本邑品学兼优足为士林矜式者,每届冬季由县主与董事公同商妥聘定.”[19]679直到清末改书院为学堂,山长制遂废.监院、斋长均为书院职事,监院地位次于山长,其职责为主管行政、财务、稽查学生监管图书等[19]718.斋长为生徒首领,其职责主要在协助山长、监院等工作,劝善规过,倡率诸生学习,一般由院长从生徒中选“文理最优、老成持重者”择优充任.清刘光蕡《烟霞草堂文集•味经》:“斋长仍以味经斋长即刊书斋长兼之,倡率诸生学习,管理借还书籍.”[19]721掌祠始于宋代,原为纪念北宋理学家程颢任上元主簿而建,故奉其神位,后成为书院内掌祭祀活动的职事,其位低于山长、监院、主讲等职位.主讲即书院教职,其责在讲解经书传授学艺.承德书院的职事和组织管理同上述是一样的.振秀书院“设院长”,滦江书院“由院长掌管书院一切事宜”,平泉书院“设山长书室”.由此可知,承德府辖书院的主持人一般称作院长,且职能是掌管书院的一切事务.承德5所书院中都设有斋舍,且山长不可能也无暇顾及所有学生,必须有人从旁协助,才能使书院办学正常运行,且能获得更好发展,故大概可以推断此时书院内部是有斋长这个职位的.他们协助山长管理教学、日常生活事件;同时,从承德书院规章中“一切事宜随同监院纠察”的规定,可知此时承德书院内部有监院这个职位.振秀书院设有祭祀之所,以及平泉书院的空间布局中“堂后大厅设有供孔子之神位”,可以看出,此时承德书院办学中包含祭祀活动,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推断出书院设有掌祠,或有特别指定的人负责书院师生的祭祀,实际上扮演掌祠之职责.以上不难分析出,清代承德书院的人事管理分工明确、职责清晰、十分细致.

3.3 承德书院师生的教学活动

自古以来,教学师资和教育对象在教育教学活动中一直都扮演着重要角色,博学鸿儒的教学师资和勤奋好学的教育对象在书院教学活动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书院的鸿儒名师学富五车、德高望重,一言一行间展示高尚的品质,一举一动中传达知识道理.由于清初承德的特殊地位,各所书院多是延聘当地的饱学之士做主讲教师.随着承德地位的日渐突出和重要,也有各地的大儒执鞭书院讲坛,尤以秀峰书院和振秀书院最为显著.承德府举人马瑢以明体达用为立教之本,强调“有志圣贤之学者,必身体而力行之,非以为口耳诵说之资.”继马瑢之后,浙江上虞人胡文种、胡文檀兄弟二人来承德,“以硕学绍后进,经师人师,人言无间”,“从游者皆一时之英隽,文章、经济、节操皆能表见于世”.更有广东钱守礼、山东柳聃不求闻达,躬身塞外承德,讲学谈道.这两所书院的这些名师大都学识渊博,品德卓异,献身教育,热心育人,深得生徒爱戴.清代承德各书院的讲学多实行门户开放,故承德附近有大量仰慕大师的盛名而前来学习、虚心听讲求教,质疑问难的生徒.他们在书院里同教师谈经论道、讨论学问,良好的学术氛围融洽了师生关系.书院特别重视学术交流和论辩,甚至师生可以共同参与争辩.在承德的书院重学尊师,蔚然成风.“文运方当春午时”(乾隆诗句).莘莘学子及社会年轻贤隽负笈来承德书院受业者,趾踵相接.滦河、丰宁凤山、平泉等书院形成了几个县域文教中心,并由此对区域社会的教育、文化和学术的发展及人才的培养,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3.4 承德书院的经费筹集

办学经费一直以来就是影响和制约书院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也是书院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充足的书院经费能够保证书院教育教学活动的正常运行,因此书院具备一定数量的办学经费是十分必要的.清代河北书院的经费来源主要有3类:官绅名流捐资以兴学、置办学田以收取地租、放钱给商户以收取一定利息.据掌握的资料分析得出:其中清代承德书院的经费来源主要是官府拨款、捐资兴学.以道光八年(1828)振秀书院为例,振秀书院初建时就曾“请相国首出俸钱,以为捐输者倡”,同时也有自愿出资购买土地,作为办学稳定资金供给基地,这就是学田,或院田作为书院经济来源主渠道的模式.总督周元理在奏请朝廷为承德建立书院时,还明确提出教师每年的教学津贴、生童的津贴以及伙夫、门役的工食费用“在热河道库支领”,这是政府划拨办学经费的模式.但同时,振秀书院每年还有一定数量的社会捐资以保证书院正常运作.除此之外,朝廷还详细规定了热河都统、道、府及州、县各自每年所筹集银两的额数[20].从中得知,规模较大的书院所需经费更多,为此,常常通过政府投入、民间士人及乡绅捐资等多种途径协同解决.

4 清末承德书院的近代改制

书院自唐代建立之后,这种我国封建社会特殊的人才培养机构便以其独有的方式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清代,书院已发展到了巅峰并成为除官学以外最重要的教育教学承担者.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发展至巅峰的书院慢慢滋生了众多弊病,它似垂暮老人一般慢慢结束其曾经辉煌的一生,却又似心有不甘一般,对自己或许完全走向死亡的命运进行了不屈地抗争,终于在多重因素的影响下,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被迫改变了自己.虽然已近黄昏,却是发生了“夕阳无限好”的传统教育资源近代转型活动,史称“书院改制”.

4.1 书院改制原因

清代承德书院顺应了全国书院改制的大浪潮,也对所辖区内的书院进行了改制,究其改制的原因,笔者认为主要有以下两方面.

4.1.1 书院改制的外部因素

高潮没搭腔,只是一边抽烟,一边漫不经心地望着田卓,望着田卓身后的那排书架。此时,田卓的表情依然平静似水,看不出一丝儿波澜。应该说,和冯可儿一起工作了好几年,冯可儿的脾性和做派,在田卓眼里早已是了然于心了。

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后,与世隔绝的清政府国门被迫打开,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南京条约》.此后,清政府开始了漫长而又屈辱地发展,一步步陷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深渊,民族危机日益加深.一批有志之士开始认识到西方列强不仅船坚炮利,而且他们所拥有的先进的技艺技能和思想文化是可以洋为中用,作为技术或工具拿来强国富国的.因此,改革现行的教育制度,是挽救民族危亡的重要措施.教育的转型便成了社会各阶层救亡图存的客观要求,书院改制也就成了教育转型走向近代化的标志.

4.1.2 书院改制的内部因素

书院自身弊病众多是书院改制的内部因素.书院发展到清光绪后期,办学弊端日益显露.清代后期,封建专制高压下教育扭曲的积习加剧,成了制约书院继续前进的桎梏,书院学风低沉、学生不学无术、官府徇私选择教师、教学内容空洞乏味等等.如此荆棘丛丛中的书院,不仅很难培养出挽救民族危亡的优秀人才,反而成了阻碍新式教育发展的强大阻力.

在上述困惑的阴霾笼罩下,书院若不进行改革,而仍然偏执地按照以往的轨道运行,则必然会被历史发展的车轮碾碎,故各地书院纷纷进行了改制,以适应近代社会变革的实际需求.

4.2 承德书院改制情况

清末的两次教育改革分别是戊戌变法高潮时期的1898年6至9月及清末“新政”(1901-1911年).严格意义上说,影响力较大的主要是第二次清末“新政”时期.河北书院的近代改制也是在“新政”中得以推行的,清末承德书院的近代化改制也不例外.笔者根据已有资料,制作了承德书院改制情况一览表(表4),表格虽没有全面覆盖清代承德书院改制情况,但是多少也可以帮助读者理清此时承德书院有始有终的演变脉络.

表4 清代承德书院改制情况

注:依据河北省各县市志相关地方史志文献资料的相关内容整理而成.

表4所列的2所书院,并不能完全显示出晚清河北承德书院改制的全貌,笔者只是选择了所见地方志中有具体改制时间、改制情况的书院进行了整理并列入表中.

河北书院改制高峰期出现在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至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且于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达到高峰.由表4可知,清代承德书院的改制分别是1904年的滦江书院和1906年的平泉书院,平泉书院虽没有在书院改制的高峰期,但是仍然是书院改制浪潮中的弄潮儿.承德5所书院虽然只有2所书院有改制记载,但是我们仍然可以依据承德书院改制的大背景推断出缺乏书院改制记载的其他3所书院很有可能也是在这期间进行的,时间不会相差太久,虽未记录入表,但是我们仍然可以视为这3所书院进行了改制或被统治者废除.根据清政府1901年颁旨“兴学诏书”的要求,府、州、县所属书院一律改为中、小学堂,承德辖区内的书院,滦江书院改制为小学堂,平泉书院改制为高等小学堂,总体上与全国其他地区书院改制的趋势是一致的,改制层次不尽相同而已.

现代著名哲学家、教育家胡适有言,书院能代表“一时代的精神”“古时候议政的精神”,“书院之真正的精神惟自修与研究”,更言“一千年以来,书院实在占教育上一个重要位置,国内的最高学府和思想的渊源,惟书院是赖”[21],这句话充分肯定了书院在我国封建社会的重要作用.我国封建社会的书院以传播知识、研究学术、培养人才为主,与社会联系密切,实为古代实施高等教育的重要场所和成功典范,尽管发展到后期,书院逐渐僵化,但仍然是封建社会乃至近代早期仅次于官学的重要教育教学机构.清代承德书院相较于全国书院甚至河北其他地级市的书院发展来说,起步晚,发展时间短——起步于乾隆年间,填补了承德书院史的空白;发展时间短,如昙花一现,才刚刚开始发展,有的甚至还没有成熟,显赫一时,便逐渐消亡或经历改制.这些是承德书院区别于其他书院的特点所在.承德书院经过150余年的历程,曾经为“关塞以外,荒略之区”形成“皋比之传,弦诵之声”的学术氛围发挥了积极作用,但终究于清末改制中结束了原有的方式,其改制经历同全国书院的改制轨迹大体相同,州、县的书院改制后多改为初高等小学堂.从这个意义上说,书院传统使命的结束固然有古代学术精神失落的哀伤,但却并非消失殆尽或形神俱废,而是融入了近代学校的机体,成为近现代教育的有机组成部分,发挥出显示教育的力量.可以肯定,承德现当代的学校教育与清代书院教育资源及近代改制转型之间仍有某些多线性联系,对于当今学校文化建设的意义当不可小觑.

[1] 百度百科.承德(河北省地级市)[EB/OL].[2017-03-19].http://baike.baidu.com/link?url=ytqHsZLGdN_4q55t-3AKnZYAu6H3qk8ygIQ9j9nuqujBSfd2os3OjI17ab_EVsXcsu0kcsoedcL-I5LEEkLgF7j8Gp21wRpX9CFgefPZbOS.

[2] 孙继新.承德形成与发展探微[C]//中国紫禁城学会论文集第八辑(下),2012:187.

[3] 赵尔巽,等.清史稿•列传•周元理传[M].北京:中华书局,1972:10835.

[4] 候丽娟,史兵,吴大卣.与直隶总督有关的碑刻简说[J].文物春秋,1997(4):26-29.

[5] 赵尔巽,等.清史稿•志•都会郡县[M].北京:中华书局,1972:4298.

[6] 赵尔巽,等.清史稿•本纪•嘉庆九年[M].北京:中华书局,1972:588-620.

[7] 海忠,等.《承德府志》卷十三“学校”[M].清光绪(1875-1908年)重刻本.

[8] 江庆柏.清朝进士题名录·道光二年壬午科(1822年)[M].北京:中华书局,2007:824.

[9] 王讳.清实录科举史料汇编[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9:692.

[10] 张文升.滦平县志[M].沈阳:辽海出版社出版,1997:787.

[11] 刘海波,吴晓序.丰宁古镇凤山百年石碑重见天日[EB/OL].[2017-03-19].http://www.hehechengde.cn/news/xqnews/fn/2015-10-20/43282.html.

[12] 河北省平泉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平泉县志[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0:805.

[13] 河北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河北文史资料全书•承德卷•政治军事文化教育社会编[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11.

[14] 白新良.中国古代书院发展史[M].天津:天津大学出版社,1995:122.

[15] 刘圆圆.清代河北书院研究[D].保定:河北大学,2012:54.

[16] 田慧生,李如密.教学论[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64.

[17] 张亚群.科举革废与近代中国高等教育的转型[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13.

[18] 吴洪成.河北书院史研究[M].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15:377.

[19] 季啸风.中国书院辞典[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6.

[20] 田淑华.清代承德府地方官学的兴起和发展[J].社会科学战线,2005(1):171-174.

[21] 姜义华.胡适学术文集•教育[M].北京:中华书局,1998:273-276.

Primary Exploration of Chengde Academy in Qing Dynasty

WU Hongcheng, REN Zhihui

(College of Education, Hebei University, Baoding, Hebei 071002, China)

Chengde in Qing dynasty became the second major political center in the whole country, only next to Beijing. So Qing dynasty began to pay more attention to Chengde cultural education. Many academies, most of which were run by the government started to be constructed in the period of Emperor Qianlong of Qing dynasty. These academies were developed in Daoguang period in Qing dynasty, and they lasted to the late Qing dynasty’s modern reform of college, and then stepped down from the stage of history. The purpose of running school, teaching activities, teaching content, organization management and fund collection and so on all embodied the commonness of national academies in the same period, and at the same time, they also had some regional features. In thelate period of Qing dynasty, some academies of Chengde carried out the modernization transformation under the influence of various factors, and some of them were reformed into schools which became the beneficial resources of modern education. Studying the history of Chengde in Qing dynasty not only has an important value in exploring Chengde academic thought and cultural connotation, but also plays a significant role in the development of education in Minority areas and the exploitation of cultural industry resources in modern society.

Qing dynasty; Chengde; academy; modern reform of colleges; educational system

(责任编校:李建明 英文校对:李玉玲)

10.3969/j.issn.1673-2065.2017.04.013

G40-09;G649.299

A

1673-2065(2017)04-0051-11

2017-03-05

河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项目(132004)

吴洪成(1963-),男,浙江金华人,河北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任志惠(1991-),女,河北承德人,河北大学教育学院在读硕士.

猜你喜欢

承德书院教育
国外教育奇趣
《承德医学院学报》征稿细则
题解教育『三问』
朵云书院黄岩店
中国农业发展银行承德分行
中国农业发展银行承德分行
宁波大爱书院样板间
《江阴介居书院成立祝词》
教育有道——关于闽派教育的一点思考
办好人民满意的首都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