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金庸与路遥笔下的苦难意识及其根源
2017-09-06马朝方
马朝方
摘要:苦难意识作为贯穿中国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20世纪70至90年代,乡土小说和武侠小说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展现。路遥的经历令其笔下的苦难意识打上了土地的烙印,远在香港的金庸继承古代人物传奇的小说叙事风格,其苦难意识打上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烙印,比对之下显现出现当代文学思潮中苦难意识的力量。
关键词:苦难意识;乡土文化;传统文化;本土文学;乐感文化
一、“苦难”的浩大展现
路遥塑造了一群“生活强者”,在人生道路上不断拼搏进取,试图超越自我,但或是名落孙山,或是辍学失去了读书的前程。比如高加林,他热爱生活,热爱事业,有理想有抱负,可惜仅仅只能是高中毕业,但即便是高中毕业后来被分配去当个民办小学的教师,他依然满心欢喜,他很满足这个职业,既能体现他的才能,又对他而言充满希望。但他却是勇往直前的,当有机会到城市任职并且得到城市姑娘黄亚萍的爱时,他毅然决然的奔向城市。(《人生》)孙少平家境贫困,内心自卑,也想通过读书这条路能够摆脱贫困,实现人生理想。但他对郝红梅的爱意被同伴同学侯玉英当众揭穿,让少平又羞又气。最后少平与郝红梅关系恶化,郝红梅与门当户对的顾养民恋爱,少平高中毕业,当了一位教师。孙少安勤恳老实,在家务农。当他知道支部会上抵制责任制的时候,率先领导生产队落实政策。少安又进城拉砖,把赚来的钱和贷款拿来建窑烧砖,成了“先锋”。但因后来聘请的技师不懂技术,让少安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但是依然没有放弃,在朋友和县长等人的帮助下又重新运转起来。(《平凡的世界》)
金庸笔下人物大都是凛然正气的侠客,人物的言行举止充斥着中国人特有的东西。陈家洛年少有为血气方刚,面对可能来自的灾难,宁愿把自己搭进去也要实现自己济世救人的志向。几经磨难帮霍青青取回《可兰经》。陆菲青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是大快人心,丝毫没有畏惧那些让常人为难的严重后果。(《书剑恩仇录》)郭靖身负血海深仇,不论是为了报杀父之仇,还是后来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都深入地体现了在沉痛的苦难下,对理想生活和远大抱负的不懈追求。(《射雕英雄传》)正如李文秀所說:“你心里真正喜欢的,偏偏得不到,别人硬要给你的,就算好得不得了,我不喜欢,终究是不喜欢。”其实,与其说这是对高昌藏宝地图的感慨,不如是说是对“情”字的总结。所爱不能爱,所求不能求,得到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大多数人感情悲剧的根源就在于此。这本小说所表现的是作为内心的苦难和悲剧,展现在我们的眼前,看世人如何面对。(《白马啸西风》)
二、苦难的“始作俑者”
苦难意识的源头,毫无疑问出自中国文化。在中国文学发展史上有过“灾难文学”,例如女娲补天、精卫填海等等,体现了劳苦大众们在灾难面前乐观前进,坚定不移的信心。“苦难”可能来自于自然,也可能来自于人为——阶级统治下的剥削和压迫。“天作孽,犹可活”,在老天面前,人们无力抗拒也是情有可原,但现实社会生活中的弊病和问题,其实是大多数劳苦人民所感到痛苦的。金庸的笔下展现出封建社会的残暴不仁,弘扬侠义精神,吾养吾浩然之气。路遥笔下暴露的是城乡交叉地带人们生活的困难和艰辛,以及城乡人口流动的障碍。即使现在的中国是无产阶级的伟大事业,但是在长久的文化熏陶中依然有着剥削社会的很多影子。金庸的武侠小说,由于其丰富的学识,对某一个朝代的特征有着很深刻地了解,在此基础上的人物传奇便更显得有真实性,特别是许多剥削阶级施加的不可抗拒的灾难,让人物的命运沉浮不定,最后大多数选择了归隐逍遥。路遥善于描绘乡村,展现乡土文化,要么是农村,要么是城乡交叉地带,这来源于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在中国历史上长期占主导地位,农民从被束缚在土地上变为依赖土地、爱护土地。并且小农经济有脆弱性,经不起天灾人祸的折腾,农民的命运时常风雨飘摇。
三、用“乐感”解决“苦难”
而对于这一切,中国人有一种天生的乐观精神,近现代总结为“乐感文化”,中国人积极进取,乐观豁达,超脱达观。在苦难面前,路遥展现出了儒家“入世”的一面,让我们看得到平凡中的伟大。那种丝毫不服输,力争上游的精气神是中华文化的精粹。金庸展现出道家“出世”的一面,古往今来的很多人们在苦难面前,似乎都认了命,但又不认命,他们的心中对美好的事物都有着由衷的赞美和追求。抱着“惹不起”我“躲得起”的观念,不再对现实生活抱有太大的希望,而是远离喧嚣,自寻一处好精致安顿下来,度过余生。我们从不畏惧苦难,但也要在苦难面前展现出人民的伟大。
参考文献:
[1]钟建波.论路遥小说的悲剧情结和苦难意识[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8(04):30.
[2]刘再复.金庸小说在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J].1998(09):25.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