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可以的底层书写
2017-09-06汪可欣
汪可欣
摘要:作为“70”后女作家,盛可以是当代文学的异数,她出生于湖南益阳,从小家庭贫困高中时辍学外出打工,从深圳到东北再到北京,她做了很多底层的杂工,她的作品是在打工的同时进行的,丰富的人生经历使她很早体会到世态炎凉,《人民文学》曾评论盛可以:“盛可以的小说锋利有力,她对生活的解剖几乎达到了一种令人心惊的地步”。
关键词:底层;女性;北妹
底层包含着生活的全部,文学中,所有社会、政治、经济、文化上的地位处于社会的最下层,被称之为“底层”,属于社会的弱势群体,作为一种存在着的生活形态和社会形态,底层包括欺骗与不公、不幸与磨难、物质的匮乏和无奈的生活状态等艰难的一面,同时也能看到底层人民的坚持与奋斗、勤劳与勇敢、诚实与创造等美好的一面,但由于深受20世纪文学主导性审美意识形态的影响,当下的底层写作,呈现的都是被极端处理过的另面现象,底层美好、光明的一面都被作家遮蔽了,作家多以写“苦”为主,如内心的彷徨、漂泊的孤独感和身份难以认同。
作為“70”后的盛可以由于家境贫寒,高中未毕业就辍学打工,见证了底层人群的艰辛,发生在她身上的现实让她有勇气进行创作,她将自己在底层打工的体验及所见往往投射于小说中,很多都是极度生活化的真实,也将社会根深蒂固的底层人群卑微、歧视的观念得以体现,由此来展开她的底层书写,把自己的亲身经验不去粉饰的写入作品中,是真正的“底层生存写作”。所以她的很多作品以自身的真实体验而立足于底层女性,多以很少受教育的青年女性为主人公,她们在情爱中的挣扎,在生存中的困境,在失望中找寻希望,以底层女性的爱情、婚姻悲剧和身份认同毫无掩饰的直面人生,呼唤女性对爱情的选择及自我觉醒,渴望两性平等与“两性和谐”。
《北妹》中的主人公钱小红和李思江为了过更好的生活去城市打拼,但是城市的阴暗让她们的生活更加艰难,为了暂住证用身体交换,被抓去拘留所,抓去结扎,在偌大的城市里肉体和灵魂无处安放,于是踏上了回家的路,才发现乡村已经容纳不了她们,与钱小红等打工人群已经格格不入,乡村人们异样的眼神,甚至自己的父亲都会怀疑,她们去城市是做不正当的行业,身份很难被尊重,最后乡村遗弃了她们,而又不被城市所容纳,肉体和灵魂一直在路上无家可归,像浮萍一样乞讨的生活着,现实的变化不容她们有思考的余地。
代表作《北妹》是盛可以的自传式写作,它受到男性社会、道德话语的攻击,戴锦华认为是“因为女性个人生活体验的直接书写,可能构成对男权社会的权威话语,男性规范和男性渴望的女性形象的颠覆。”但盛可以以底层打工女性的观点,矛头直接对准当时中国社会的变迁所引发的种种矛盾,批判男性对弱势群体的不公和欺压,真实的反映了打工生活的艰难、残酷,主人公钱小红一出场就自带悲剧意识,乳房使她受尽屈辱,成为男人满足的一种工具,残酷的社会和男人的欲望使她备受折磨,带给她无休止的苦难。《北妹》通过硬朗中性的语言,将底层女性拼搏的苦难描绘的淋漓尽致,推向社会热潮,她认为身体自由是反抗男权的利器,卢梭认为,女性生来就应服从男性,尽管男性根本称不上完美,女性也要绝对服从他们,学会毫无怨言的忍受不公正待遇和丈夫的侮辱。所以盛可以毫无掩饰的叙述女性的欲望,大胆的呼唤女性的自主觉醒,通过底层女性身体欲望和反抗话语意欲构建一个两性真正平等的社会。法国作家西蒙·波伏娃试图构建男女两性相互承认的性别伦理道德时旨在指出:“女性要获得解放不仅仅依靠女性自身的努力就行,而是男女两性双方应从互相对彼此的牵绊与束缚中解放出来。不以绝对的父权社会标准将女性捆绑起来,那么两性之间就能和谐的共创一个自由的世界。”
在底层叙事的方式上,盛可以用尖锐的方式去冲撞,出现大量的方言粗话,从语言上挑战男权社会的权威,直击两性心灵的矛盾,在创作中展现了原生态的个体经验,真切的反映了中国社会的各种生活状态,应该被关注和保护,反映出对底层女性的一种人文关怀。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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