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平等观对现代的启示

唐亚军

摘 要：本文主要从儒家和道家两家对平等观的分析对比来阐释平等，儒家认为，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但是经过后天的受教育程度的不同，人与人的差别就显现了，导致了贫富、德性等等的差别，并且儒家比较重视个人的德性发展，比较亲德性和修为更高的人；道家则反对儒家对承认的区分认为，人人随时都应该是绝对平等的，不能做人与人的任何区分。从古至今，平等一直都在被讨论，从古代的封建制度的不平等观，到现代在法律面前的人人平等观，历史发展表明：平等也经历了一个发展阶段。

关键词：儒家；道家；平等；卢梭；内在价值

一、对儒、道两家平等观分析

1.自然平等的释义

自然平等是指每个人出生时，都是一样的无知，一样的空白，拥有几乎无差别的能力，不具有内在的缺陷，可以通过教育达到完善，所以人类刚出生都是平等的。换句话讲，人刚出生的时候，就好似一张白纸，未受到过任何的教育或影响，任何人都不能断定他的将来会是什么样的，有可能一生碌碌无为、平庸终生，也有可能一生飞黄腾达、锦衣玉食。所以，在这种意义上来说，所有人出生时都是平等的。

2.儒家和道家的平等观

从古代最著名和最具有影响力的两大派别来阐述对平等思想的解释，儒家和道家虽都承认自然平等的思想，当对自然平等作更深层次的描述和评价时，两家却又出现分歧。儒家对自然平等的观点：在描述性意义上，儒家的人宣称：“人皆可以为尧舜。”“何以异于人哉，尧、舜与人同耳。”[1]但当对人做出评价性意义时，孟子又说：“圣人先得我心之同然耳。”[2]《论语》有云：“性相近也，习相远也。”[3]总结儒家对于自然平等的观点大致是人刚出生时都是一样的，具有几乎相同的条件和学习能力；但由于生长环境和后天教育的影响会让本来平等的人，出现思考和能力的差别（这也是儒家认为任何人都具有可塑性的原因），进一步表现出的贫富程度和职位高低的不同。道家对自然平等的观点：在道家的思想中，道家把平等主义发挥到了极致，并反对儒家以贵贱、是非之间的区分作为偏爱某一类人的标准；总结道家的观点大致是認为每个人都应该拥有平等的权利和地位，都应该受到一视同仁的对待，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受到特殊的优待；并用一原则表示：“平等地对待一切人必须取代不平等对待一些人。”由此可以看出，儒家和道家在对待成年人的平等观上，两者是截然不同的。作者对儒家和道家在对待自然平等的观点上，作了这样一个区分：“成年人和孩童两个阶段；作为成年人，在评价意义上人与人由于德性有高低，所以不可能获得平等的对待；但在人之初，所有人都具有人类普遍的特质，从描述意义上所有人都是平等的，都有同样成为圣贤的潜质；不论道家和儒家都分享这一共同前提。由于这一观念，直接产生了中国主流思想对于教育和楷模的高度重视；因为人天生是平等的，所以通过教育和树立楷模，所有人都有可能成就理想人格；这一观念在先秦之后成为中国人建构社会和社会控制的重要因素。[4]”

3.对儒家和道家平等观的总结

从哲学的观点来看，儒家和道家关于自然平等的理论是不稳定的。显然，人在一些方面是自然相似的，在另一些方面则是不同的，如果一个人要强调自然平等，那么他强调某些特征：所有人都有一样的价值，道体现于一切事物之中，或者是所有人都有某些需要并能体验某些情感的事实。如果一个人要强调自然不平等，那么他强调其他的特征：一些人是黑皮肤，一些人是白皮肤，一些人强壮，一些人弱小。在论证人的自然平等时，儒家和道家只是把自己对于何者重要的标准强加给读者，在他们的论证中存在固有的价值判断。

证明人的自然平等的另一个困境是，双方对于某种据称是平等的特征是否在事实上平等地体现于所有人存在分歧。例如，亚里士多德为他的自然的不平等理论辩护的理由是内在理智能力的不同，而斯多葛学派则通过论证这种能力存在于所有人而为之自然平等辩护。类似的，儒家所认为的对于亲人的特殊之爱很容易成为其对手的攻击之处。

二、卢梭的平等观

卢梭是法国的启蒙思想家当中对平等研究、关注、以及倡导最著名、最为出色和最激进的一位哲学家，甚至还被评为是法国启蒙运动中最杰出的平等论者。他有关平等的著作和理论，在当时那个时代是非常轰动的，而且是非常有影响力的。卢梭确实是伟大的，因为他一心都在追求民主、自由和平。卢梭认为：“在自然状态下，自然人的本性是自爱心和怜悯心。自然人心中是没有任何社会状态下人的道德观念的，他们是天然平等而自由的，过着一种孤独而幸福的美好生活。当人类进入到社会状态之后，天然的平等与自由消失了。”伴随着人的能力的进一步完善和发展，以及社会生产水平的进步，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即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现象就这样产生了。卢梭尤其指控，造成这种不平等的原因就是私有制的产生，私有制的进一步发展和稳固，使得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也日益加剧。所以，卢梭明确指出：私有制是人类社会不平等的根源。并且他预测由于这种不平等的加剧，被压迫的人们最终会奋起反抗这种不平等的压迫，果然，后来卢梭的这一推测被证实了。卢梭表示：只有在这种以公意和主权为保障的社会平等制度中，才能真正实现人的自由和幸福。但是，卢梭的平等和自由思想之间又存在着一些难以解决的矛盾和悖论。卢梭的平等思想富有激情与革命精神，不仅对于西方后世社会的政治变革产生了很大影响，而且对世界其他国家的发展和变革也有不小的影响。我国研究卢梭关于平等思想的学者都不在少数。

三、现代人平等观

1.古代平等观对现代人的影响

诚然，自人类有意识以来，有关平等的一切讨论一直都是一个热门话题。我们的先辈圣贤们在几千年以前就能对平等作出这样一种比较细致入微的区分，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先辈们的思想水平能达到这样一个高度，不难看出，跟当时生产技术的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是密不可分的，只有满足了人的基本生活保障，人才有时间和精力来读书，以及研究一些社会的现象和社会问题；要讨论社会问题，归根结底是在探讨人性的问题，有关人性的问题，从来都离不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问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问题，无论多么复杂，永远也离不开人与人的差别问题，实际上也就是有关平等的一系列问题。endprint

不可否认，现代人的很多思想都是对古代圣贤先辈思想的一种变相的批判和吸纳，乃至继承；当然，在平等这个问题上也不例外。在比较了儒、道两家关于自然平等的思想，道家对待自然平等的看法比较极端，道家认为一定要做到绝对的平等，不容许有任何的差别，不做人与人之间的区分，绝对的一视同仁；这在从古至今的任何一个朝代、国家、乃至社会团体，都是不可能实现的。道家对这一观点的阐述是比较笼统的，并没有做深入的区分和解释。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与父母或长辈，最起码还是有辈分高低的区别的，从古至今，都有长辈与晚辈的区分，若要讲绝对的平等，那么长辈跟晚辈就应该是平等的了，在现在的法律面前，我們可以这样：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法律讲的也只是权力的平等，并不是任何方面都平等。但在道德方面，长辈跟晚辈是有区别的，对于任何一个长辈，晚辈都应该给予尊敬，如果不这样做，就是不道德的。再举一个有关社会现实的例子，如果不做能力的区分，能力强的人、干活多的人，并不会受到表扬或鼓励，能力弱的人、干活少的人，也不会受到批评和指责；因为反正努力或不努力都是无差别的，都会受到一视同仁的对待；那么，我们每个人都不用学习了，不用努力了，不用勤奋了，甚至什么都不用做了，因为做与不做都是一样的；如果这样的话，勤奋的人看到懒惰的人不用用功也能跟自己得到一样的收获和受到一样的对待，久而久之，勤奋的人发现这个道理也就不勤奋了；如果，每个人都不学习，都不干活，人人无所事事，并渴望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可想而知，这个世界将变成一个什么样的社会，懒惰、死气沉沉、到处都无人劳作…如果像这个样子，我们的社会该如何生产，如何发展，如何进步？ 当然，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前提，我们都赞同人人生而平等的观点，每个人刚来到这个世上都是无差别的新生儿，具有相同的功能；伴随着成长的过程，人的差别就开始显现了；由于家庭环境和受教育程度的影响，每个人的思想水平、文化修养以及相关的能力也都是有差别的。从这一方面来分析，就跟儒家的观点比较接近，儒家虽承认人出生时是平等的，但经过后天的塑造，就会呈现出差别，儒家进一步把他细分为思想上的、政治上的、人格上的、贫富之间的等等差别；做这样一个区分，有两方面的进步体现：第一：承认人的可塑性，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但是后天的努力和影响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假如后天努力拼搏，不断思考，勤奋好学，就有可能成为一个老师，甚至从事更伟大的政治事业；相反，后天不努力、不用功，就有可能干不了大事，只能从事一些比较简单的、低级的技术工作；第二：以德性来论一个人修养的高低，儒家是比较看重一个人的修为和德性的，认为德性越高，知识的储备量越大，那么，这个人就越值得人们去尊敬，也越德高望重，言外之意，也就是这个人就越能干出大的事业来，或者说更能为国家政治事业做出成绩。古人孟子有云：“圣人先得我心之同然耳。”

2.绝对的平等是最不平等

从平等的反面来看待绝对的平等，其实，就是绝对的不平等。不管是才华、德性，还是其他方面的能力都应该做出一个区分，这样才能促使人们去努力完善自己，去努力追求，把不完善或不完美像完善的或完美的靠近，只有这样，社会才能进一步发展，才会更加进步；倘若一味的笼统概括之，把好的、优秀的与不好的、低劣的品格或能力混合在一起相提并论，这才是真正的不公正、不平等；因为做得好的会抱怨，做得差的会窃喜，所以好的跟差的应该受到应有的区分和对待，这样才是正真意义上的平等。

参考文献：

[1]《孟子.离娄下》.

[2]《孟子.告子上》.

[3]《论语.阳货》.

[4][美]孟旦：《 早期中国“人”的观念》， 丁栋、张兴东译，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