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效率评价视角的国有企业分类改革实现路径研究——以高端装备制造业为例

徐丹丹，曾章备，董 莹

(北京工商大学 经济学院，北京 100048)



基于效率评价视角的国有企业分类改革实现路径研究
——以高端装备制造业为例

徐丹丹，曾章备，董 莹

(北京工商大学 经济学院，北京 100048)

本文以国有企业分类改革为背景，以高端装备制造业国有企业的效率和分类为研究对象，分别构建了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率的评价指标体系，并运用DEA方法对38家高端装备制造业样本企业在2013-2015年间的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率进行评测，在此基础上，提出并衡量“公益-商业”比值和政治关联要素，实现了对38家样本企业的类型划分，为国有企业分类改革的操作性障碍提供了破解路径。

高端装备制造业；经济效率；社会效率；DEA；分类

一、引言

国有企业分类改革的实现路径成为当前理论研究和改革实践必须解决的一个重大议题。由于我国现阶段国有企业具有功能多重性、经营多元化和交叉持股等特点，给分类改革的实践操作造成许多困难[1]。在此背景下，基于效率评价视角，全面评估国有企业的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率，据此进行国有企业的功能界定分析，不仅能为我国国有企业的商业类和公益类二元划分提供理论支持，促进高端装备制造业分类改革的实现，还能一定程度上推进其他行业国有企业分类改革的顺利实施。

为了探索国有企业分类改革的实现路径，本文引入了“公益-商业比”和“政治关联要素”的概念。前者是指企业社会效率值与经济效率值的比值，其大小能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企业在特定时间段内所发挥的经济功能和承担的社会责任状况。后者是指与政府公共权力、资源掌控相关的为企业生存发展创造价值的各类要素[2]。政治关联要素作为一种有价值的特殊资源，能够为企业的生存和发展提供诸如外部融资便利、政府补贴、税收优惠、产权保护、行业准入和提高企业竞争力，降低行业进入壁垒等多方面的政治与经济利益[3-5]。国有资本的特殊产权属性，决定了国有企业相比于一般企业而言，拥有更多的政治关联要素。这也是国有企业明确自身功能定位，响应政策号召、承担社会功能、履行社会责任的逻辑依据和重要基础[6]。根据“所拥有的资源与所承担的责任对等”这一基本原则，国有企业的功能定位应当和企业自身所拥有的政治关联要素相对应，通过衡量国有企业“公益-商业比”和“政治关联要素”，推动国有企业功能界定，进而为分类改革提供依据。

二、评价模型与指标体系构建

高端装备制造业上市公司在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率方面均具有多投入、多产出的特性。本文借鉴DEA原理构建效率评价指标体系，以客观评测高端装备制造业样本上市公司经济功能层面和社会功能层面的效率值。

国有企业效率评价的目的不仅要充分体现国有企业所承担的社会功能，还要区分“商业类”和“公益类”的国有企业，满足国企分类改革的现实需要。由于国有企业具有“经济”属性和“社会”属性的双重属性特征，衡量国有企业的效率时，一方面，作为商业类企业，要考察其产值大小、获利多少，以及是否存在亏损，是否具有竞争力；另一方面，作为公益类企业，则要分析其是否体现国家意志，是否实现公共福利。因此，国有企业的效率评测也就包含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率两个方面。

(一)经济效率评价指标体系

基于经济效率的影响因素，从国有企业自身的角度出发可以把国企“经济功能”属性层面的评价指标划分成生产能力指标、盈利能力指标、偿债能力指标和资产管理能力指标[7]等多个指标及各自对应的子指标。考虑到企业组织结构是企业存在和正常运行的基本保证，且一般会随着外部宏观环境的变化而不断做出调整和优化，还可创新性的引入“组织结构能力”这一指标评价国有企业经济效率，再从国有企业的内部结构和内部效率出发，选择生产经营人员比率、行政后勤人员比率和企业内的机构职能重叠率作为“组织结构能力”指标的子指标。

结合DEA 模型的特点，本文首先依据这些指标的特性，将其分成投入类和产出类，之后借鉴沈友华(2009)、邵永同(2013)、陈伟(2017)等人的研究[8]，从“经济功能”属性层面的多个角度分别挑选出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的指标，最终确定了如图1所示的3个投入和4个产出指标来评测样本企业的经济效率。

(二)社会效率评价指标体系

本文结合国有企业的特点，根据现阶段的研究成果，从利益相关者理论视角出发，认为国有上市公司社会效率方面的评测指标需要综合考虑其所承担的社会责任，包括企业对股东、对员工、对政府以及对生态环境的责任。此外，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和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逐步由投资、要素驱动转变为创新驱动的背景下，本文将创新方面的指标纳入到社会效率评价指标体系。这是考虑到创新作为国家发展战略的核心，具有很强的社会溢出效应，即创新主体的创新活动对个人和社会均能产生福利溢出。吴延兵(2005)的研究也指出创新不仅仅能为创新者带来私人利益，而且还能增加整个社会的福利，并证明了存在一个创新外溢的最优帕累托区间[9]。故而，国有企业作为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需要不断提升创新能力，这不仅是自身的需要，更是国有企业对社会和对未来应尽的责任。综上，本文把国有企业“社会功能”属性层面的评价指标分成创新能力指标、劳动关系指标、政策负担情况指标和环境保护指标 4 个维度的指标和各自对应的子指标。

在选取了初步的社会效率评价指标之后，还需要把这些指标进一步分为投入型指标和产出型指标。参照以往国有企业利益相关理论和社会责任评测方面的研究[10]，结合数据的可获取性，从“社会功能”属性层面的多个角度分别挑选出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指标，最终确定了如图2所示的3个投入和4个产出指标来评测样本企业在社会功能层面的效率值。

社会效率衡量的投入产出指标并没有选择前文提到的“环境保护”方面的指标，这是因为：一方面，就目前来说在年报或社会责任报告中披露环境保护方面信息的上市公司仍然很少，即使披露大多也较为笼统，不够具体，难以获取研究分析所需的数据。另一方面，环境保护的相关子指标较多，各指标口径也不统一；具体来说各上市公司在其年报或社会责任报告中披露的环境保护方面的指标主要有新增环保投入支出、排污费、一氧化碳减排量、二氧化碳减排量、二氧化硫减排量、全年节水量、节煤量等。在认真阅读38家样本企业近三年的年报和社会责任报告后，暂未发现环境保护方面所有样本企业均有披露的统一的投入产出指标，故本文没有将“环境保护”方面的指标纳入到社会效率的评价指标体系。但随着人们对环境保护越来越重视，上市公司所披露的社会责任方面的信息也必将越来越详细、具体和统一，以节能减排支出作为投入指标，以节能减排量作为产出指标进行DEA分析也会越来成为可能。

图1 经济效率投入和产出指标的选取情况

图2 社会效率投入和产出指标的选取情况

三、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率测算

(一)样本选取

高端装备制造业为生产制造高技术、高附加值的先进工业设施设备的行业。鉴于高端装备制造业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科技创新和取得国际竞争优势的核心力量，国家将高端装备制造业细分为了五个重点领域，分别为：航空装备制造业、卫星制造与应用业、高铁及轨道交通设备制造业、海洋工程装备制造业和智能制造装备业。

本文以沪深两市上市的高端装备制造企业为初始样本，对主营业务为高端装备制造的五大领域的企业进行筛选，选出68家初始样本企业。之后，由于分析的需要还必须通过以下步骤对初始样本进行剔除：首先，剔除ST股、*ST股和PT股。其次，因为研究的对象是国有企业，故要剔除掉初始样本企业中的非国有企业。本文根据上市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性质”这项指标，选择实际控制人性质为“国有企业、中央及地方机构、行政机关和事业单位”之一的保留，进而从这些高端装备制造企业中筛选出其中的国有企业。最后，还需要剔除研发投资、专利申请和对外捐赠等数据披露不详或者财务数据缺失的样本。 通过以上3个步骤，本文最终确定了典型的38家高端装备制造业上市公司样本作为研究对象。

(二)数据来源及数据处理

1. 数据来源

本文所采用的数据来自WIND数据库、国泰安数据库、巨潮资讯网、各上市公司发布的年报以及社会责任报告。其中，经济效率评测方面的指标数据来自WIND数据库、国泰安数据库，经整理和计算后取得。社会效率评测方面数据来自于国泰安数据库中公司研究系列下的社会责任子数据库和各上市公司发布的年报及社会责任报告，专利申请数据部分来源于国家知识产权局的专利检索系统。为了确保数据的准确性，对专利申请数和慈善捐赠支出数据进行了交叉核对，将不一致的数据以上市公司披露的年度报告和社会责任报告为基准进行调整。本文所参考的年度报告和社会责任报告多数下载自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指定的上市企业信息披露网站巨潮资讯网，少数从上海证券交易所和深圳证券交易所的官方网站下载。

2. 数据处理

在确定投入指标和产出指标并获得原始数据后，不难发现，对于产出指标中的利润总额、主营业务收入、资产负债率的原始数据均存在个别为负数的情况，且不同指标之间的数据数值差异较大，不宜直接带入到DEA模型中进行分析。投入指标的数据同样存在数值相差较大的情况。若剔除相关数据为负数的企业，会使得样本量减少，在样本量本身就不是很多的前提下，不利于得到有效的分析结果。为此，本文首先采用线性比例变换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

本文将原始数据按以下的标准化处理关系式归一到正值区间：

此外，本文运用SPSS统计软件分别对经济效率的投入指标和产出指标和社会效率的投入产出指标进行了相关性检验，检验结果显示投入产出产出指标之间呈正相关关系，符合等幅扩张性的原则，即投入的增加不会导致产出的减少，从而保证了模型估算结果的相对客观性。同时在相关性分析和效率测算的具体操作中，是对38家高端装备制造业上市公司2013-2015年3年各个指标的原始数据，取算术平均数后，再进行相应的分析。

(三)效率测算结果及分析

运用DEAP2.1统计软件，基于VRS假设下投入导向模式，分别测算38家高端装备制造业国有上市公司在经济功能层面和社会功能层面的效率值crste和vrste，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表1提供了38家高端装备制造公司在2013-2015年这三年间在经济功能层面和社会功能层面上的综合效率值、技术效率值、规模效率值与规模报酬的变化情况。

表1 基于DEA的38家高端装备制造上市公司效率测算结果

经计算，38家样本企业在经济功能层面的综合效率均值为0.929，在社会功能层面的综合效率均值为0.891，略低于经济功能层面的综合效率均值。故从整体上看这38家高端装备制造上市公司的经济和社会功能层面的效率均是DEA无效的，行业整体仍存在一定的改进空间。从最值来看，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率的最大值均为1，说明存在单个样本企业经济效率或社会效率DEA有效，经济功能层面效率值最低的是DMU38(中国重工)，效率值为0.496，社会功能层面效率值最低的是DMU3(淮柴动力)，效率值为0.429。故从效率值的分布来讲，经济功能层面的综合运营效率TE值介于0.496-1.0之间，社会功能层面的综合运营效率TE值介于0.429-1.0之间。

考虑到箱线图(Boxplot)能用一组数据中的最小值、第一四分位数(Q1)、第二四分位数(Q2，即中位数)、第三四分位数(Q3)和最大值来很好地反映数据分布的中心位置和分散情况，清晰地显示各组数据的分布差异及判断数据间是否具有对称性，本文利用SPASS统计分析软件将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率两组数据的箱线图画在同一坐标上，得到如图3所示的箱线图。

图3 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率测算结果箱线图

根据图3，经济效率的四分位间距框明显窄于社会效率的四分位间距框，即经济效率的四分位间距(IQR)小于社会效率的四分位间距(IQR)，说明本文所研究的38家高端装备制造业上市公司的效率测算结果，经济效率数据比社会效率数据的分布更为集中。且经济效率的第一四分位线和中位线均高于社会效率的中位线，再次说明了样本企业的经济效率整体上要比社会效率高，但这并不能说明高端装备上市公司承担的社会功能比承担的经济功能少，还需要结合“公益-商业”比值进行分析。同时，箱线图中还显示个别样本对数据分布的中心位置偏离度较大，经济效率偏离度大的为DMU38(中国重工)，社会效率偏离度大的为DMU3(淮柴动力)和DMU36(上海电气)。

从样本整体的TE值有效个数来看，38家高端装备制造业上市公司经济功能层面TE值为1的有12家，社会功能层面TE值为1的有10家企业，但两个效率值均为1的仅有4家，分别为许继电气(DMU4)、海格通信(DMU19)、四创电子(DMU35)、晋西车轴(DMU27)，仅占总样本比例的一成左右。对于高端装备制造行业五大领域在经济和社会功能层面的TE有效个数及占比进行统计分析，具体情况如表2所示。

将五大领域经济功能层面和社会功能层面的综合效率均值分别与样本总体的经济效率均值和社会效率均值进行比较分析，可以看出，在高端装备制造上市公司的经济效率方面，卫星与应用领域的经济效率均值最高，高铁及轨道交通领域次之，航空装备领域排在第三位，这三个领域的经济效率均值比样本总体的经济效率均值高。而海洋装备领域和智能制造领域的经济效率均值都低于样本总体总体均值，二者又以海洋装备领域的经济效率均值为最低。同样，可以看出高端装备制造业各领域社会效率均值的高低情况，其中，航空装备领域的社会效率均值最高，之后，从卫星与应用领域到高铁及轨道交通领域，再到海洋装备领域，最后到智能制造领域，社会效率均值依次降低。且海洋装备领域和智能装备制造领域的社会效率均值仍低于样本总体社会效率均值，说明海洋装备领域和智能制造领域在经济功能层面和社会功能层面的效率表现均不太好，均低于行业的总体效率均值。

表2 五大细分领域TE有效个数及占比

四、功能类别分析

(一)国企类别区分逻辑思路

在构建了国有企业效率评价指标体系，并结合DEA模型测算出38家高端装备上市公司在经济功能层面和社会功能层面的效率值后，依靠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率数值的高低及二者比值的大小，仍不能实现“区分商业类和公益类国有企业”的目的。这是因为没有典型企业作为对比参照，且缺少国有企业政治关联资源与企业所承担功能的匹配分析。

为此，还需要在计算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率的比值的基础上对样本企业所拥有的政治关联要素进行量化评级，即在科学评判企业的政治关联要素基础上定位其应当承担的主要政策性、社会性功能，最终达到区分商业类和公益类国有企业的目的。这也是本文区分商业类和公益类国有企业的基础和关键所在，本文区分商业类和公益类国有企业的逻辑思路可概括如下：

1.若某国有企业政治关联要素拥有情况评级高，且“公益-商业比”值高，则判定该国有企业为公益类国有企业；

2.若某国有企业政治关联要素拥有情况评级低，且“公益-商业比”值低，则判定该国有企业为商业类国有企业；

3.若某国有企业政治关联要素拥有情况评级高，而“公益-商业比”值低，则需要对该国有企业进行分类改革；或使其拥有的政治关联要素减少，转变为商业类国有企业；或使其承担的社会功能增加，转变为公益类国有企业；

4. 若某国有企业政治关联要素拥有情况评级低，而“公益-商业比”值高，则需要对该国有企业进行分类改革；或使其拥有的政治关联要素增加，转变为公益类国有企业；或使其承担的社会功能减少，转变为商业类国有企业。

(二)“公益-商业”比值计算

利用38家高端装备制造企业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率的测算值进行 “公益-商业”比重的计算和分析，“公益-商业”比值的大小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企业在特定时间段内所承担的社会责任状况。设定 “公益-商业”比的计算式为企业社会效率值与经济效率值的比值，即：

(三)政治关联要素量化评级

科学评判企业的政治关联要素，进而定位企业应当承担的政策性和社会性功能，既是进行国有企业分类的核心内容，也是分类改革与混合所有制改革、“管资本”体制之间保持整体性、协同性和可操作性的关键所在。通过对38家高端装备制造业国有上市公司拥有的政治关联要素进行量化，并与前文计算得出的“公益-商业”比的指标进行对比，分析各样本企业所拥有的政治关联要素与其承担的社会性功能的匹配程度，可基本实现区分“商业类”和“公益类”国有企业的目的。

一般认为实际控制人对上市公司的持股比例越高，控制人和上市公司之间的关联性越强，也越能获得控制人一方的资源和帮扶。对国有企业来说，实际控制人的持股比例越高，意味着其与中央及地方机构、行政机关和事业单位关系越密切，拥有的政治关联资源就越多，集团整体就会更容易获得政府的政策性支持[11-13]，故而该企业的政治关联要素评定等级也就会越高。

(四)功能类别的判定分析

通过 “公益-商业”比值的计算和政治关联要素的量化评级，依照区分商业类和公益类国有企业的逻辑思路，把38家高端装备制造业样本企业分置在四个不同的象限。经统计汇总，做出38家样本企业的象限分置结果如散点图4所示。

表3 高端装备制造业“公益-商业”比值高低分布情况

表4 高端装备制造业政治关联要素评级高低分布情况

图4 高端装备制造业38家样本企业四象限分置散点图

从图4可以大致看出分置在第III象限的企业数目最少，仅有4家，占比10.53%，说明高端装备制造业中的绝大多数企业都是公益-商业比值较高、或政治关联要素评级较高、或二者均高。这也和我国的现实情况相符合，高端装备制造业作为我国科技创新和经济社会发展的中坚力量，一方面广泛承担了较多的社会责任，另一方面也受到国家和政府的大力支持。

将38家高端装备制造业样本企业的具体分置情况，统计如下：

第I象限：①中航动控、中航机电；②钢研高纳；③国电南自、时代新材；④中国船舶、中国重工；⑤徐工机械，共8家企业。

第II象限：①航天科技、中航重机、航天电子、中航动力、四创电子；②海格通信；③许继电气、轴研科技、博云新材、晋西车轴；④中船防务；⑤中联重科、秦川机床、机器人，共14家企业。

第III象限：①无；②无；③无；④中集集团；⑤潍柴动力、沈阳机床、太原重工，共4家企业。

第IV象限：①中航飞机、航天电器、中航光电、贵航股份；②成飞集成、中国卫星、航天晨光；③上海电气、中国中车；④大连重工、上柴股份；⑤石化机械，共12家企业。

其中，“①、②、③、④、⑤”分别对应表示该样本企业所属的细分领域是航空装备制造领域、卫星制造与应用领域、高铁及轨道交通领域、海洋装备制造领域和智能制造领域。

对本文选取的38家样本企业进行功能类别的划分，分置在第I象限内的8家企业，因为其“公益-商业”比值和政治关联要素评级都高，将其划分为公益类企业。分置在第III象限内的4家企业，则因其“公益-商业”比值和政治关联要素评级都较低，故将其划分到商业类企业。分置在第II象限内的14家企业的“公益-商业”比值都较高，说明这些企业在实际的运营过程中主动承担了较多的社会责任，但这些企业所拥有的政治关联要素相对较低，故在分类改革中需要根据企业的实际情况，使其承担的社会功能减少，向商业类国有企业的方向转变，或者给予其更多的政治关联资源，以使其实际承担的社会功能与其拥有的政治关联要素相匹配，最终转变为公益类国有企业。分置在第IV象限的12家企业，呈现出较好的经济功能，拥有较多的政治关联资源，但在履行企业社会责任方面表现相对不足，一方面可以适度减少其所拥有的政治关联要素，使其转变为商业类国有企业，另一方面，可以积极引导，促使其承担更多的社会功能，转向公益类国有企业。

五、结论与展望

(一)研究结论

1.高端装备制造业整体的经济效率优于社会效率。国有企业个体所承担的经济功能和社会功能具有一定的关联性，高端装备制造业的国有企业也不例外，且就实证分析结果来看， 38家高端装备制造业企业整体的经济效率要优于社会效率，高端装备制造业在社会效率的优化方面仍存在有较大的改善空间。

2. 高端装备制造业各领域的效率差异较为明显。高端装备制造业的五大细分领域无论在经济效率还是社会效率上均有较大差异，各领域的发展较不平衡。其中，航空装备领域、卫星制造与应用领域的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率均排在高端装备制造行业的前列，这与我国大力发展航空航天事业，建设航天强国的实际相符合，我国航天事业创造了以“两弹一星”、载人航天、月球探测为代表的辉煌成就，既积极履行了社会责任，也带动了经济的不断发展。海洋装备领域和智能制造领域的综合效率表现较为欠佳。

3. 高端装备制造业大多数企业都承担了较多的社会功能。虽然行业整体的经济效率优于社会效率，但这并不意味着行业内企业承担的社会功能少。随着《中国制造2025》战略规划的出台，我国在“中国制造”走向“中国创造”的路途上又迈进了一步，“中国装备，装备中国”的理想必将引领高端装备制造业越来越多的企业继续主动地承担起更多的社会责任。

4. 高端装备制造业中仅有少数企业被划分为商业类企业。38家高端装备制造业样本企业中，“双高”的企业有8家，“双低”的企业仅有4家，说明高端装备制造业作为我国科技创新和经济社会发展的核心力量，更多的带有公益类企业的特征。且从“双低”企业所属的细分领域来看，这4家企业源自于海洋装备领域和智能制造领域，在航空装备、卫星制造及轨道交通三个领域中均没有“双低”企业，说明航空装备领域、卫星与应用领域、高铁及轨道交通领域内的高端装备制造业企业的公益类特征相对更为明显，对于这三个领域中“一高一低”企业的改革，则应该着重考虑使其向公益类企业的方向发展转变。

高端装备制造业作为我国国民经济极为重要支柱的产业，在其分类改革的进程中，一方面要注重各细分领域、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率的均衡发展；另一方面，要鼓励高端装备制造业企业在以承担更多的社会性功能为目标的前提下，不断拓展自身的经济性功能。对于被划分为商业类的企业，要以不断增强国有经济活力、放大国有资本功能、实现国有资产保值增值为主要目标。对于被划分公益类的国有企业则要以保障民生、服务社会、提供公共产品和服务为主要目标。

(二)研究展望

1.评价指标的选择并不是恒定不变的，以后的研究还需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灵活选择。如在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上，随着上市公司年度报告和社会责任报告披露的愈加规范和详尽，可以考虑将组织结构和环境保护等方面的指标纳入评价指标体系中来。此外，需要指出的是，考虑到组织结构能力的相关子指标的影响程度及获取难度，并未将其纳入到本文经济效率的投入产出指标体系。

2.采用单一的评价方法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以后的研究还需要将研究方法多元化。如可以结合贝叶斯扩展模型，进行指标体系的灵敏度分析，以保证评价体系的科学性和适用性。还可以将DEA模型进行扩展，如利用超效率DEA模型对TE有效的企业进行排序对比，利用DEA-Benchmarking模型确立标杆企业，增强DEA的生产前沿面差额变量分析功能，分析动态分类的国有企业治理监管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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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责编：辛 城)

Research on the Realization Path for Classified Reform of SO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fficiency Evaluation”: The Case of High-E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XU Dan-dan, ZENG Zhang-bei, DONG Ying

(SchoolofEconomic,BeijingTechnologyandBusinessUniversity,Beijing100048,China)

In this paper, the research object is efficiency and classification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in the context of the classification reform of SOE’s，which belongs to the high-e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This thesis established a completely system of economic efficiency and the social efficiency, and used DEA analyze 38 samples from high-e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SOEs choosing the data between 2013-2015. After, the paper combined with the “public-business” ratio level and elements of political connection’s level, and achieved the classification of the 38 sample enterprises basically. Its can provides a feasible framework to the realization path of classified reform of SOE’s.

high-e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economic efficiency; social efficiency, DEA; classification.

2016-11-07

2017-05-18

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国有企业分类改革的理论逻辑与实施路径研究”(16AJY010)；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混合所有制背景下国有资本运营效率的衡量、优化与保障研究”(14YJA790066)。

徐丹丹(1972-)，女，吉林舒兰人，北京工商大学经济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宏观经济理论与政策、国有企业改革。

F270

A

1002-9753(2017)07-018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