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心雕龙》“六观”法浅析艾略特《荒原·死者葬仪》

安琪

摘要：本文将以黄维樑先生提出的“情采通变体系”为思路，并以其中重新排序的“六观”法为框架，对二十世纪英国诗人艾略特的诗作《荒原·死者葬仪》进行论析。

关键词：《文心雕龙》；“六观”法；艾略特；《死者葬仪》；用典

在文论的输入、输出过程中，我们必须重视中国古代文论的重新诠释和现代应用，这样才能保证中国文论体系持久强盛的生命力。《文心雕龙》的“体大虑周”的众所公认的，分析性、體系性很强。当今研究《文心雕龙》的学者，对《文心雕龙》体系的现代建构，持有多种不同的说法。

一、论析方法与论析作品概述

（一）“情采通变体系”

黄维樑先生在将《文心雕龙》与美国文论家韦勒克等人合著的《文学理论》等西方文论名著斟酌比照后，在《文学理论》的架构基础上，将《文心雕龙》各篇的内容加以分拆，新建了一个《文心雕龙》的体系，即“情采通变体系”：（一）情采（内容与技巧）；（二）情采、风格、文类；（三）剖情析采（实际批评）；（四）通变（比较不同作家作品的表现）；（五）文之为德也大矣（文学的功用）。其中由（三）和（四）引生的“六观法”，对作品鉴赏批评周全，尤具实际价值。

（二）《荒原·死者葬仪》概述

托马斯·斯特尔那斯·艾略特，作为西方“现代诗派”的领袖，他的诗歌《荒原》被视为西方现代派诗歌的里程碑。《荒原》长434行，分为五章：《死者葬仪》、《弈棋》、《火的布道》、《水里的死亡》、《雷霆的话》。其中，第一章《死者葬仪》共76行，描写了一幅西方人虽生犹死的荒芜景象。

二、以“六观”法浅析《荒原·死者葬仪》

现在笔者就用“六观”法来论析艾略特的《荒原·死者葬仪》：

（一）第一观位体

主题，就是《镕裁》篇中“设情以位体”的“情”。《荒原·死者葬仪》的主题在于表现现代人的生活无异于出殡，而葬仪的意义又在于使死者的灵魂得救。值得特别注意的是该诗的题词部分，诗人引用希腊神话中阿波罗和西比尔的爱情故事寓示了全诗的主题——毫无生气的“生”比“死”更可怕。这一章的标题就以死来命名，暗合题词，开启了全诗一片荒原的氛围。体裁方面，1948 年瑞典科学院的安德斯·奥斯特林在艾略特的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辞中，将《荒原》划入到了叙事诗的行列。《荒原·死者葬仪》在结构上分为四段，具体内容将在“事义”部分进行叙述。风格方面是悲观绝望的。

（二）第二观事义

“事义”方面，第一段，诗人首先用对比的手法写荒原上人们对春冬两季的反常心理，春暖花开的“四月”竟然是“最残忍的一个月”，进而诗人由“荒地”引起“回忆和欲望”，败落的贵族玛丽回忆着破灭了的浪漫史，从而暗示西方文明的衰落。第二段，诗人借《圣经》典故描写荒原景象：破碎的偶像承受着太阳的鞭打，枯死的树没有阴凉，礁石间没有流水的声音，只有红石，恐惧在一把尘土里。第三段，诗人通过瓦格纳的歌剧引发出现代西方荒原人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的描写：我既不是活的，也未曾死，我什么都不知道。第四段，诗人通过伦敦这座西方文明之都的衰败展示现代西方世界的荒原全貌：死亡毁坏了这许多人，人人的眼睛都盯着自己的脚前，去年你在花园里种的尸首，它发芽了吗？这真是令人触目惊心的荒原景象。

就诗歌而论，《荒原·死者葬仪》最引人注目的是用典。贯穿全诗的神话系统源于圣杯的传说、《圣经》和《神曲》。古典神话、典故传说、戏剧、谣谚等被赋予新内涵和新命运，具有不寻常的神奇的启示性。

（三）第三观置辞

《荒原》在语言方面有很大突破，全诗共用了英、法、德、拉丁、希腊、西班牙和梵文七种语言及口语、书面语、古语、土语和外国语五种形式。本篇仅以飞白先生的汉语译本为论析对象。

（四）第四观宫商

宫商就是声律，就是音乐性。但艾略特笔下，“节奏”“音乐性”这些术语的含义颇为模糊不清。例如《死者葬仪》第一段和第二段中，句末都没有标点，句与句之间缠绵不断，作者以此形式将一个沉重的命题用舒缓的节奏慢慢地推到读者面前。

（五）第五观奇正，第六观通变

二十世纪英美诗歌流派纷然杂呈，主要有偏重乡土的和偏重玄学的两大倾向。艾略特属于偏重玄学倾向的诗人。当时的西方社会正处于文化传统断裂时期，他于1922年发表的《荒原》，标志着玄学派的复兴。这种诗与传统的抒情诗大相径庭，深奥复杂，在形式上也打破了传统。很明显，艾略特的《荒原》是“新奇”的。其“通变”之处则体现在：《荒原》更新了人们对诗的传统观念，在英语诗的用字、风格和诗律的革新方面作出了巨大贡献。

三、结语

以上论析《荒原·死者葬仪》的内容和技巧，在阐释上没有超越前人的新论。唯一的“新”大概就是对《文心雕龙》“六观”法的尝试应用。

参考文献：

[1]王志彬.文心雕龙[M].北京：中华书局，2016.

[2]杨恒达.外国诗歌鉴赏辞典（现当代卷）[G].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0.

[3]黄维樑.试论以《文心雕龙》为基础建构中西合璧的文艺批评体系[J].中国文艺评论，2016（9）.

[4]黄维樑.以《文心雕龙》为基础建构中国文学理论体系[J].文艺研究，20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