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恐袭频发,难民经济何解
2017-08-02赵永升
赵永升
最近几个月来,英国发生多次恐怖袭击事件。当地时间5月22日,曼彻斯特体育馆发生自杀式炸弹袭击,导致23人死亡、119人受伤。6月3日,伦敦桥附近发生恐怖袭击事件,造成7人死亡、48人受伤。6月19日,伦敦北部发生了一起开车撞人事件,一辆厢式货车开上人行道将刚刚结束祷告的一群穆斯林信徒撞倒,随后该事件也被伦敦警方定性为恐怖袭击。
“难民经济”的背景
难怪一位校友对笔者说:“在英国呆了两个星期,抵达前一天發生恐袭,离开第二天发生恐袭,中间发生大楼起火和地震般的议会选举。我遇到的英国人都很迷茫,同时羡慕德国人有英明的总理默克尔。这是英国式的礼貌还是真心话?”
往前追溯,恐袭实际上已经遍布几乎整个欧洲版图,其中以广义的西部欧洲地区为最,如瑞典、德国、法国和英国等。那么,好端端的一个欧洲,尤其是历来以富足、安定著称于世的西欧地区,为何反而忽然成了世界上少有的“暴恐高发区”呢?其中原因很多,但笔者认为,这与近些年来西欧各国兴起的“难民经济”热潮脱不了干系。
笔者认为,西欧“难民经济”意指这些国家出于劳动力、人道主义乃至负疚心理等目的,主动引进北非和中东的难民,旨在借此填补国内劳动力的日渐不足、给世人以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崇高形象,以及弥补这些国家(难民接收国)在历史的某个阶段曾经给另一些国家(难民输出国)造成的灾难,并欲藉此带动本国经济的复苏或腾飞。
当然,由于难民的来临,接收国对难民及其接收设施和一系列工作等的直接拨款和投资也应该计算在内;尤其是笔者将其称之为的“难民产业链”,其产值巨大,涉及诸多行业。只是由于此类财政拨款和投资并非只能针对难民,其实大多用钱之处均可起到拉动经济之功效,并且效果极有可能还高于此。因而,笔者认为不应将“难民产业链”自身列入“难民经济”的范畴之中。
在“难民经济”中,不可否认的是这些西欧国家由于二战之后对文明的大力推广,确实部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才收留北非和中东逃难而来的难民。而除了人道主义,还有西欧人的负疚心里,即对这两个地区后来的乱局,欧洲国家或多或少自然要负一定的责任。
笔者认为,这里涉及欧美人认识上的一个误区,即他们在武力干涉伊拉克、利比亚和叙利亚等国家时,都坚信一点:独裁政府应该被“外生”的武力加以推翻。然而,以美国为首的欧盟阵营国家却没有意识到,其实这样就打破了这些国家原先的政治格局和各种力量对比。
最终,北非和中东相继出现类似“军阀割据”“军阀混战”的局面,而此时欧美又没有或不愿意投入足够的军事力量,来维持这些国家的社会稳定。换言之,在武力干涉北非和中东之前,欧美国家的决策者们万万没有意识到,某些政教合一的极端政权,其实远比原先的独裁但至少是“世俗”的政权要可怕许多。因此,欧洲人对这些地区的难民感到心里有愧也是可以理解的。
除了人道主义和负疚心里,笔者认为劳动力短缺是西欧国家从被动接收到主动引进难民的最大动力。在西欧三大国德国、法国和英国中,基于人口出生率的超低值,这个问题最为突出的要数德国。英国尽管在出生率上是欧盟的“好学生”,但英国对低端及流水线劳动的需求却颇为旺盛,因而在这三国中,英国在引进难民的动力上仅次于德国。而法国实际上在难民上并无大的需求,无非为了迎合作为欧盟“老大”德国的举措而不得已而为之。
“难民经济”的代价
无论原由为哪般,最终成千上万的难民陆续来到了欧洲。德国政府定期公布新到难民的人数,但几乎无人相信那些数据。究竟具体多少难民来到德国了?估计没有一个德国人能准确地回答上来,因为根本就无法摄取到这一准确数据。
从北非和中东难民的“欧洲迁徙线路图”来看,北非难民主要还是走地中海的海路居多,先抵达西班牙、希腊和意大利这些南欧国家,然后北上到法国,部分从加莱进入英伦三岛。中东难民有走海路的,也有走陆路的;他们在抵达南欧前沿国家之后,再北上到德国和奥地利等中西欧国家以及瑞典等北欧国家。
由于“难民潮”的自身特点,倘若要系统地、有甄别地加以接收难民,显然是不现实的。实际上的难民接收和安置工作,整体而言颇为无序和粗糙。这般,由于逃到欧洲来的难民绝大部分同属于某一个宗教,而该宗教的多个极端势力恰好利用了“难民潮”,裹挟了至少数千的极端组织人员。这是西欧部分暴恐事件的根源之一。而另一些恐袭事件的实施者,则是早已在西欧社会生活数十年或者直接出生在西欧本土的北非裔或中东裔移民的后代。
作为欧洲日益猖獗的恐袭事件实施者,无论是被极端组织新近输入的暴恐“木马”,还是土生土长的北非、中东裔二代,他们的一个共同特点都是被某一种特定宗教组织的极端势力所洗脑。而恐怖袭击事件究竟给欧洲尤其是西欧经济带来多大的损失,即欧洲部分精英提倡的所谓“难民经济”的代价究竟有多大?
其实,这是一个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由于“难民经济”原本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若要量化,几无可能。诚然,在成千上万的北非和中东难民中,不乏有相当高教育程度的工程师和艺术家,但绝大多数却是技能极为有限的低端工种操作者。而这些原本德国人和英国人幻想稍加培训就能上岗的劳动力,在现实生活中往往在接收国花了巨大的培训成本之后,尚难以胜任拟定岗位的工作,更不用说由于这些难民的特定宗教所主张的生育观,导致一个难民背后附带的、接收国需要承担的多个人生活成本。
显而易见,西欧国家主张的“难民经济”是一个败笔。只不过这些国家的决策者出于各种目的,迄今尚不敢公开承认其失败。“难民经济”失败的最大一个衡量标准,就是其难以量化的、无底洞般的成本,既包括上述的直接或显性成本,更包含恐袭所造成的间接或隐性成本。
“难民经济”与“移民经济”之争
“难民经济”在西欧国家,明里暗里受到多国推动已经多年。“难民经济”的失败也已是定局。那么“难民经济”给西欧社会将带来哪些变化呢?
诚然,迄今无人能够将北非裔和中东裔难民所信奉的某种宗教,与在西欧日趋频繁的恐怖主义袭击事件挂钩。期间的关联性,笔者认为是不可能在统计学上加以论证的。但无论如何,99%乃至99.6%以上恐袭事件的实施者均为某种特定宗教的信仰者这一事实,无疑给西欧民众心里添加了对已经抵达欧洲的北非裔和中东裔难民的反感情绪。
刚在伦敦发生的由一名白人实施、直接针对普通某种宗教信仰者的恐袭事件,则从另一方面反映了信仰者与非信仰者之间的无差别的此类屠杀行为已经发生。所以,“难民经济”理论的生存空间将会进一步得到限制,而且会扩展到其他领域,例如对传统上西欧人引以为豪的“多元文化”理论的部分乃至全部否定。
“难民经济”的失败,还会引发更大层面的“难民”与“移民”之争。西欧人之前在使用这两个词的时候,经常互换着用,因为最近几年大规模移入的也就是这些“难民”或“移民”。但笔者认为随着恐袭事件的日益增加,西欧国家将会更加严格地区分“难民”和“移民”,尽管投入这项工作需要不小的人力和物力。
其实,对难民的涌入愈加收紧,不但能够应对上述的诸多问题,同时对并非从北非和中东来西欧国家的移民,也更加公正。例如中国人若要在西欧立足,非知识型华人、华裔需要靠辛苦打工、简易开店、创业等步骤,知识型华人、华裔则要寒窗多年苦,方能获得尚属不错的白领岗位。而凭一个尚不知真伪的难民身份,即可获得其他族群要靠多年打拼方可获得的福利,这对一个成熟的西欧社会的负面冲击不可小觑。
总之,“难民经济”产生和助长的背景让人可以理解,但这些年的试验已经足以表明“难民经济”的无效性,及其对既有西欧社会带来不可估量的破坏力。欧洲人尤其是西欧人,已经为“难民经济”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这个代价既有显性成本,更有隐性成本。欧洲人应该尽快推动从“难民经济”到“移民经济”转型。倘若这个转型成功,作为西欧社会勤劳智慧的华人、华裔族群,定能从中获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