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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与久坐行为模式特征的研究

2017-08-01汪晓赞蒋健保

体育科学 2017年7期
关键词:益处年龄水平

郭 强,汪晓赞,蒋健保

我国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与久坐行为模式特征的研究

郭 强1,汪晓赞2,蒋健保1

1 前言

身体活动(Physical Activity)①身体活动(Physical Activity,PA)1985年最早被Caspersen定义为“由于骨骼肌的活动所产生的任何消耗能量的身体移动形式”,被WHO和世界各地的研究学者延用至今[27]。作为人类一种最自然、最基本的生存状态,使得人们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达到了能量摄入与消耗持续而高效的平衡,它具有“促进健康的有效手段”,“休闲、锻炼、运动的活动集合”,“与久坐行为②久坐行为(Sedentary Behavior)是指坐或躺的较低能量消耗的行为组合,或者是任何非睡眠状态下,能量消耗小于等于1.5 METs的坐或倚靠的姿势,或是低于100步/min的低水平身体活动行为[3]。相对应的表现形式”等不同的含义。当婴儿呱呱坠地之后,最被期待的事情就是有一天能够独立地行走,而自我活动能力的丧失可能也是生命中不得不放弃的最后无奈[58]。然而,科技的进步改变了人们传统的生产、生活方式,从家务劳动到步行外出,从体力劳作到运动健身,这些基本的身体活动行为似乎都已从日常生活之中逐渐减少甚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动化、信息化的“便捷”生活方式,其代价就是加剧了人们的心血管风险因素[33]和肥胖[61]等健康问题,全球每年死亡总人数的6%与之有关[68]。基于此,世界卫生组织[68]、美国[52]、英国[32]、澳大利亚[25]、新加坡[43]、中国[23]等国际组织和政府机构纷纷提出了儿童青少年每天进行60 min“中等到大强度”身体活动的建议标准。然而,欧、美国家的青少年能够满足该活动建议的比例仅为15%[37]和18.4%[48],我国儿童青少年在校外体育锻炼中,每次持续时间在60 min以上的人群比例也仅为21.2%[6],其严重程度可见一斑。

儿童进行身体活动的经验会影响其成人后参与活动的动机[44],早期养成的行为习惯也可能从青少年时期延续到成年[26],这都将影响他们形成日后长期的、积极的生活方式。Trost等[66]从人口统计学、心理认知、行为态度与技能、社会文化、物理环境和身体活动特征等6个方面归纳了可能影响身体活动的因素达75种之多。可想而知,有效地识别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行为模式及其影响因素,尤其是诸多因素与活动水平之间相互的、交叉的复杂关系,对于有效开展健康促进干预实践具有关键的基础性作用。

因此,本研究基于身体活动流行病学和社会生态学的研究范式,主要从个人与家庭环境两个方面着手,分析我国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与久坐行为模式的特征与规律。

2 研究对象与方法

2.1 研究对象

本研究通过整群抽样方法在全国范围内共调研8~18学龄儿童青少年19 425人,范围覆盖上海、重庆、山东、福建、安徽、内蒙古自治区等6个省(区、市)。经无效数据的筛选与剔除,最终录入分析的人数为18 242人,其中,男生9 291人(51.9%),女生8 951人(49.1%,表1)。由于研究对象的年龄跨度较大,其身心发育存在一定的阶段性变化规律,因此,除了人口统计学基本信息和正常值的百分位分布以外,其他部分的数据分析过程均按年龄阶段水平进行划分,而不是每个年龄逐一报告,以便集中反映相应年龄段学生的活动行为特点。由于我国乃至世卫组织都没有统一的年龄划分标准,本研究依据儿童青少年身体发育高峰期和心理特征变化的一般规律,综合相关的大样本研究报道以进行3个不同年龄阶段组别的划分(表2),即8~12岁、13~15岁、16~18岁。

表1 本研究儿童青少年性别与年龄分布Table 1 The Distribution of Gender and Age in Chidlren and Adolescents

表2 儿童青少年年龄分段划分参考依据Table 2 The Refferences of Age Grouping in Chidlren and Adolescents

2.2 研究方法

本研究作为一项身体活动与久坐行为流行性的大规模横断面研究,主要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调查工具为:PAQ-CN(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调查问卷)[11,29,48]、ASAQCN(儿童青少年久坐行为调查问卷)[14,57]、ACTS-CN(儿童青少年活动行为家长支持调查问卷)[51]和EBBS-CN(儿童青少年运动益处调查问卷)[4,61],经国内、外的实证研究检验,该调查工具均具有良好的有效性、可信性和年龄适用性[2]。

2.2.1 研究工具

3 研究结果

3.1 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模式的分布特征与规律

3.1.1 身体活动水平整体性偏低,并呈现随年龄增长而持续下降的趋势

由表4可见,8~18岁儿童青少年的身体活动水平在各年龄段均呈现了显著的性别差异,除了9岁之外,女生的活动水平均低于男生(P<0.01)。通过表5可以更直观地观察活动水平在P3~P97的百分位正常值分布情况,各年龄段P50的身体活动水平得分均为男生高于女生,其中,男生各年龄PAQ-CN得分呈现小幅度的上下波动,但女生反映了随年龄增长而得分持续降低的变化趋势,尤其自16~18岁期间,女生的平均水平都处于“低”身体活动水平分类标准之下(PAQ≤2)。由图1、2可见,男生的百分位曲线在8~18岁期间高低起伏的变化较小,基本处于同一水平。但是,女生整体的活动水平偏低,尤其是从9岁开始,女生的活动水平曲线大幅度地持续下滑。将各年龄段平均值进行折线图对比,更加清楚地观察到女生身体活动水平持续的下滑趋势(图3)。

表4 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水平性别差异比较Table 4 The Results of PA Scores in Gender Differene by Independent t-test

3.1.2 身体活动水平强度类型存在明显性别和年龄差异

由表6可见,按照年龄和性别划分进行身体活动水平强度的频数分析,男、女生最大的比例均分布在“中等”活动水平类别之中(2<PAQ≤3),8~14岁期间中等身体活动水平均占到了近50%的比例,自15岁之后女生该活动强度的比例极速减少。对于低身体活动水平,男生呈现了8~10岁平稳在24%左右,13、14岁则明显下降,但是15岁之后比例又明显增加,从27.2%(15岁)直至达到了33.3%(18岁);女生则呈现了随年龄增长而低身体活动水平比例持续增加的趋势,且15岁更是高达46.9%,直至增长到了18岁的66.4%,与男生在该年龄段的变化趋势一致,但活动水平的下降幅度远大于男生。对于高身体活动水平所占的比例,男、女生的变化趋势与其低活动水平正好相反,尤其是女生高身体活动水平的比例自15岁之后更是降到了6%~7%左右。

表5 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水平得分百分位分布Table 5 The Distribution of Percentile of Physical activity Scores in Chidlren and Adolescents

图1 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水平百分位分布曲线图(男)Figure 1. The Curve of Percentile of Physical Activity Socres (Male)

图2 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水平百分位分布曲线图(女)Figure 2. The Curve of Percentile of Physical Activity Socres (Female)

表6 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强度的百分比分布Table 6 The distribution of percentage of physical activity level by intensity (%)

图3 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水平年龄变化趋势对比图Figure 3. The Changing Trend of PA Scores by Age

3.2 儿童青少年久坐行为、家长支持环境、运动益处认知的分布特征与规律

3.2.1 久坐时间的分布呈现了不规则的年龄变化趋势

由表7可见,久坐行为在不同年龄段呈现了不同的变化趋势,且男、女之间每周总体的久坐时间并不具有显著差异性(17岁除外),但整体的久坐时间均较长。图4、5呈现了久坐行为5个子维度的时间分布情况。其中,男、女生均为教育相关的久坐时间最长(课外作业、家教辅导等),且分别在14和13岁开始久坐时间曲线明显上升,即教育类久坐时间大幅度增加。女生用于文化类活动的久坐时间要多于男生(课外阅读、练习乐器、做手工等),且文化活动相关的久坐时间都从11岁左右开始逐年减少。男生花费在视频相关的久坐时间(电脑、电视、上网等)多于女生,整体时间并不长,平均每天1 h左右,但同样呈现了在11~15岁视频类久坐时间持续增加的变化趋势,而用于社交和交通出行的久坐时间均较少,且变化波动不大。由图6可见,男、女生总体的久坐行为时间呈现了相似的变化趋势,即从8~11岁久坐行为曲线小幅度的上扬,但自11岁开始曲线坡度骤降,久坐时间都明显减少,而在15岁开始又出现了新一轮的突然增长,并呈现了女生高于男生的变化趋势。值得注意的是,久坐时间“过山车”式的变化并不与身体活动水平的下降趋势相一致,反映了明显的年龄和类别特异性。

图4 儿童青少年不同类型久坐时间 (每周) 的年龄变化趋势图 (男)Figure 4. The Changing Trend of Sitting Time by Categories and Age (male)

表7 儿童青少年久坐时间 (每周) 的性别差异比较Table 7 The Results of Sitting Time in Gender Difference by Independent t-test

图5 儿童青少年不同类型久坐时间 (每周) 的年龄变化趋势图 (女)Figure 5. The Changing Trend of Sitting Time by Categories and Age (female)

图6 儿童青少年总体久坐时间年龄变化趋势对比图Figure 6. The Changing Trend of Total Sitting Time by Age

图7 儿童青少年家长支持得分的年龄变化趋势对比图 (母亲)Figure 7. The changing trend of social support from mother by age

3.2.2 家长支持随子女年龄增长而呈现递减趋势

由表8可见,儿童青少年获得父母的支持得分随着年龄增长而持续下降。来自母亲的家长支持在8~18岁的各年龄段呈现非常显著的性别差异,且除了14岁和18岁之外,女生得分均显著高于男生(P<0.01)。但是,来自父亲的家长支持得分在各年龄段均没有性别差异,反映了父母对子女活动行为的影响作用可能存在性别差异。图7、8通过绘制男、女生家长支持得分的均值折线图,更加直观地反映了儿童青少年获得父母的家长支持得分随着年龄增长而持续下降的趋势,以及女生得分普通高于男生的特征。

表8 儿童青少年家长支持环境的性别差异比较Table 8 The results of social support from parents in gender difference by independent t-test

3.2.3 女生的运动益处认知随年龄增长而变得更加积极,男生则起伏不定

图8 儿童青少年家长支持得分的年龄变化趋势对比图 (父亲)Figure 8. The changing trend of social support from father by age

由表9可见,女生在8~18岁各年龄段的运动益处认知得分均高于男生,两者得分的差距随着年龄增长越拉越大,且除了8岁之外,均具有显著的性别差异(P<0.01),反映了女生对运动益处的认知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得越来越积极。图9将男、女生得分的均值进一步进行折线图比较,更直观地观察到女生的运动益处得分的曲线呈逐渐上扬趋势,男生则出现或低或高的起伏变化特征,其高峰期在13~14岁左右,男、女生之间的运动益处认知存在较大的差异。

表9 儿童青少年运动益处认知的性别差异比较Table 9 The Results of Perceived Exercise Benefits in Gender Difference by Indepenert t-test

图9 儿童青少年运动益处得分年龄变化趋势对比图Figure 9. The Changing Trend of Perceived Exercise Benifits Socres by age

3.3 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与社会生态因素的动态变化关系

由表10可见,8~18岁年龄段男、女生的久坐行为时间,除了16~18岁女生之外,均在身体活动水平分类下具有显著性差异(P<0.05),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随着身体活动水平从低到高的变化,其对应的久坐时间也相应增加,高身体活动水平组别儿童青少年的久坐时间并不少于低活动水平的被试人群。该结果可能反映了身体活动水平与久坐行为之间并非“此消彼长”的简单线性关系,即使具有较高的身体活动水平,同时也可能有严重的久坐行为。由图3可知,身体活动水平随年龄增长而持续递减,但久坐时间呈现了波动性的变化趋势,与活动水平的发展变化规律不尽相同。

由表10可见,8~18岁各个组别中,一致性地呈现了运动益处得分在不同身体活动水平组别间具有显著地差异性(P<0.01)。然而,身体活动水平并没有随运动益处认知得分的升高而增加,活动水平与运动益处认知分别随年龄增长而递减和递增,两者的变化趋势形成了反差(图9),可能反映了运动益处认知的积极变化并未必然地促进儿童青少年活动水平的提升,从认知到行动之间还存有很大的间隙。由表11可见,男、女生在各个年龄段获得的家长支持得分,在身体活动水平分组之间均具有显著差异性,且呈现了随着家长支持得分增加而活动水平升高的变化趋势,反映了来自父母的家长支持对身体活动水平可能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

4 分析与讨论

4.1 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与久坐行为的模式特征

4.1.1 身体活动水平存在持续下降的问题,女生尤为严重

身体活动流行病学历经60多年的发展,使人们逐渐认识到身体活动与健康的关系,有效地测量和评价能够帮助人们识别身体活动的特征规律和变化趋势[2]。本研究通过调查问卷同时获得了活动水平的连续性数据和活动强度的分类数据,在我国进行了跨年龄段的大规模流行性调查。

研究结果显示(表4、5,图3),我国8~18岁儿童青少年的身体活动水平呈现以下几个主要特点:1)男生在各年龄段的身体活动水平均高于女生;2)男生的身体活动水平呈现了或升或降的相对平稳的波动趋势,女生则是自10岁左右开始身体活动水平持续下降;3)女生的低身体活动水平比例随着年龄持续增加,尤其15岁之后,发生从46.9%到66.4%的较大增幅,而高身体活动水平比例从8岁的21.2%持续下降到了18岁的2.7%。

表11 基于身体活动水平分类的家长支持均值比较Table 11 The Results of Socai Support from Parents in PA Intensity Difference by ANOVA

根据PAQ-CN的活动水平得分可知,我国9~16学生的活动水平低于加拿大[67]和意大利[35]同年龄段学生,尤其是女生身体活动水平的差距更大,而英国9~11岁儿童PAQ得分均值更是达到了3.36[62],远高于我国10岁儿童的2.54(男)和2.46(女)得分。美国爱荷华州[46](11岁、13岁)和香港(8~13岁)[47]儿童的PAQ得分相对较低,与本研究结果相近。总体来看,欧洲国家儿童青少年的身体活动水平明显高于我国,其PAQ的平均水平已达到了高身体活动水平标准。 2012年,《柳叶刀》(Lancet)身体活动研究工作组[38]调查了全球105个国家的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研究数据结果显示,身体活动不足情况随着年龄增长而加剧,尤其是女生更加严重,整体上每天能满足60 min MVPA的比例仅有19.7%(13~15岁),而我国6~19岁儿童青少年满足该标准的比例仅为8.9%[9]。

由此可见,本研究的结果与来自全球的调查数据一致,男、女身体活动水平呈现随着年龄增长而递减的严峻趋势。Tremblay等[63]对全球15个国家的调查结果显示,英格兰、澳大利亚、芬兰、加拿大、爱尔兰等经济发达国家地区儿童青少年,达到各自身体活动推荐标准的百分比均在21%~40%之间,新西兰(66.7%)和莫桑比克(76%)的比例最高,全球达标率的平均水平在25%~40%[10]。就本研究的结果而言,8~18岁男、女生的高身体活动水平的比例分别在21.1%~29.7%和2.7%~21.2%区间,相对于其他国家比例偏低,尤其是女生的身体活动不足情况更为严重。

本研究中,男、女生都呈现了自15岁开始身体活动水平发生下降幅度增大的变化趋势(表6),、低身体活动水平的比例男生为27.2%~33.3%,女生更是从46.9%增长到了66.4%,而13~15岁是男生身体活动水平最高阶段,女生则是保持着持续下降的趋势。13~15岁普遍是青少年进入初中学习的阶段,也是青春期、叛逆期的高峰,男生活动行为往往更加活跃。而13~15岁年龄段也是久坐时间波动曲线的低谷(图6),即该年龄段男生久坐时间减少,而身体活动水平增加。来自镇江市11~17岁儿童青少年的数据调显示,14岁(初三年级)学生的身体活动水平最高[13],四川省[1]和上海市[5]的大规模调研数据也分别反映出初中生的活动水平高于小学生和高中生的特点,与本研究结果一致。

4.1.2 久坐行为已成为普遍现象,且我国儿童青少年久坐时间长于其他国家同龄学生

身体活动流行病学始终指向着健康生活方式的引导,所以不仅关注身体活动不足的“病人”,同时更关注正常人群的生活方式。久坐行为的增加是当今社会的一个突出问题,而学生更面临着严重课业负担的“特殊”的久坐行为模式。

本研究的结果显示,我国8~18岁儿童青少年的久坐时间并没有显著性的性别差异,但时间曲线表现出了年龄变化特征,11~15岁年龄段久坐时间明显减少,而15岁之后又急剧增加,与13~15岁身体活动水平最高的特征相对应,而久坐行为的类型上,教育类和视频类的久坐时间最长。总体的久坐时长在1 800~2 190 min之间,相当于4.29~5.21 h/天(不包括常规课堂学习时间),以经验而论,假设每天必要活动事项包括8 h睡眠、8 h理论课学习、1.5 h吃三餐、1 h大课间,其余5.5 h可能都是以“久坐”为特征的活动内容,可见,我国儿童青少年整体性的久坐行为比较严重。

韩国[50]12~18岁儿童青少年平均每天的久坐时间为8.9 h/天,美国[27]儿童青少年为7.5 h/天(12~19岁),而加拿大[29]儿童青少年的久坐时间最长(11~19岁),达到了9.1 h/天。但需要注意的是,国外这些调研数据涵盖了全天的久坐行为,包括课业学习、朋友聚会、阅读、看电视、上网等久坐类型,所以,这仍然反映了我国学生具有较为严重的久坐行为。本研究结果显示,我国儿童青少年久坐行为之中以教育类相关的久坐时间最长,在其他国家的研究报道中鲜有对课外作业、家教辅导等类似久坐行为的调查和描述,这也可能是一直以来被诟病的教育问题的反映。视频类久坐时间平均都在1~2 h/天之间,而国外同龄儿童青少年往往以视频类久坐时间为主。

WHO对全球40个国家13~15岁青少年的比较结果显示,男、女生每天看电视2 h以上的比例分别达到了66%和68%[69],而Guthold等[37]对 34国家进行了比较,超过半数国家的儿童青少年,每天久坐时间超过3 h及以上的比例达到了30%以上,反映了跟本研究相近的严重久坐行为的现实状况,但久坐类型上有所差别。

目前,世界卫生组织、美国疾控中心等机构陆续开展了大范围的身体活动国际比较研究, Hallal等[40]搜集比较了世界105个国家的身体活动和久坐行为数据,但是,全球范围内仍有1/3的国家没有相关的有效数据(主要是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身体活动流行病学的普查存在较大间隙,我国在此方面的流行性普查也存在较多欠缺。无论采用何种工具,对儿童青少年实施全国性的大规模调查始终是一个艰巨的工作。既然身体活动的健康效益以及身体活动不足和严重久坐行为的健康风险已被大量的研究所证实。那么,相关的普查和监测能否像《全国学生体质健康调研》一样,在国家层面定期进行追踪调查,以了解青少年学生身体活动和久坐行为的动态变化情况,很值得政府职能部门和研究学者们的持续关注。

4.2 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与个人和家庭因素的动态关系

4.2.1 身体活动水平与久坐行为呈现差异性的变化特征

本研究将久坐行为分为了教育相关、视频相关、交通相关、文化相关和社交相关的5种类别,根据研究结果可见,久坐时间构成反映了明显的类型差异性。其中,以课外作业和家教辅导为代表的“教育”相关的久坐时间是我国儿童青少年久坐行为最主要的构成,家庭作业是我国青少年久坐行为中花费时间最长的一种“活动”类型[21]。但检索英文文献中鲜有发现家庭作业等相关久坐行为的研究报道,这也是我国的“特色”之一,而国外儿童青少年的久坐时间主要集中表现在视频类的久坐行为[43]。根据图4、5显示,男、女生在14和13岁左右久坐时间曲线明显上升,即教育类久坐时间大幅度增加,对应的是青少年从初三升学至高中学习的关键过渡时期,这可能是相对于之前的久坐时间明显增加的主要原因之一。而对于视频相关的久坐时间(电脑、电视、上网等),尽管男生花费时间多于女生,但总体的时间都在平均1 h/天左右,并没有表现出研究假设认为的视频类活动会花费最长的时间,但具有相同的变化趋势,即均在11~15岁视频类久坐时间有所增加,且与教育类久坐时间的变化趋势正好相反。而男、女生花费在文化类的久坐时间(课外阅读、乐器、手工等)都在11岁左右开始逐渐减少。由此可见,11、12岁左右反映了久坐行为模式即时间分配开始发生变化,可能与在该年龄段儿童青少年进入生长发育的高峰期以及由小学升入初中学段有关,这些变化在内部和外部环境上影响着儿童青少年的活动行为表现,无论男、女生,其学业负担在时间分配上体现了对学生文娱活动的影响。而国外青少年久坐行为呈现了性别差异,男生整体的以及用于看电视的久坐时间多于女生,反之,女生用于家庭作业方面的久坐时间多于男生[36]。

对于总体的久坐时间,图6显示儿童青少年的久坐行为曲线在8~11岁期间小幅度上扬,但自11岁开始曲线坡度陡增,而在15岁开始又出现了新一轮的久坐行为时间的突然增长,这些变化可能反映了3个主要信息:1)久坐时间在11岁和15岁左右开始减少和增加,可能与所处学习环境变化有关,11岁前后是小学到初中阶段的转换,同时也是青春发育期的高峰期,身心发育的阶段特征都比较活跃,久坐行为减少;2)14、15岁左右进入到高中学段,学业负担加重,客观上导致了一种新的久坐“生活方式”的改变;3)女生的久坐行为呈现波浪式的“S型”变化趋势。除此之外,儿童青少年的久坐时间并没有呈现与活动水平相反的线性关系。

Pearson等[53]综述了国际上163项针对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与久坐行为关系的研究,发现两者呈现反相关关系,但是相关性较小(r=−0.108)。我国学者王志庆等[16]也发现,初中生身体活动参与情况与其久坐不动行为之间并无显著相关性,他们之间并非可互相取代的此消彼长关系。久坐行为并不等同于“较低的活动水平”,Sallis等[58]认为,校外和周末的久坐时间才是需要格外关注的久坐行为,即便具有良好的运动习惯,也仍然可能在校外和周末长时间的久坐。本文表10中呈现了身体活动水平与久坐时间相悖的变化趋势,即活动水平较高的学生也具有较长时间的久坐行为,反之亦然。国际上已有多项研究表明,那些满足了日常身体活动建议标准,但同时也伴有严重久坐行为的人群,仍然具有较高的死亡风险[42]。斯坦福大学的Haskell[40]也指出,对于同样没有满足活动建议标准和长时间久坐的人群,通过减少久坐时间的干预,可以将死亡风险降低38%,这可能反映了久坐行为是一种区别于身体活动不足的形为,是导致慢性疾病的独立性的风险因素,本研究中两者差异性的变化规律也反映了这一特点。

研究报道中呈现了青少年同时具有较高活动水平和久坐时间的特征,比如,德国、希腊、挪威、比利时、匈牙利的联合调查数据显示[51],每天达到了60 min及以上MVPA水平的青少年,每周用于使用电脑等的久坐时间仍长达40 h。但还值得注意的是,儿童青少年可能会存在过高评估自己活动行为的情况。Grewal等[36]的研究发现,相比于低龄儿童,高年级儿童青少年更可能过度估计自己的身体活动和久坐行为。本研究年龄跨度较大,可能这一因素也影响了对于学生行为地客观认识,所以,今后的同类研究中,应加强跟踪性以及主客观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和手段,以更充分地理解学生所发生的行为变化。

4.2.2 低年龄段女生获得了更高的家长支持,而运动认知并未直接影响活动水平

来自父母的家庭支持环境在各年龄段均呈现了显著的性别差异,可能反映了母亲或父亲自身的生活状态、沟通方式等对于子女影响存在年龄和性别的不同。整体来看,女生认为获得的家长支持基本要高于男生,但来自父亲的家长支持得分不具有显著的性别差异。研究结果显示,无论男生、女生,其家长支持得分均随着年龄增长而持续下降。一方面,随着年龄增长,儿童青少年自主意识逐渐成熟,受家庭影响可能也逐渐减少,但在儿童青少年早期,家庭环境的影响始终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另一方面,家长支持反映了男、女生之间的性别差异,即女生获得的支持更多。这与国外学者的研究结果不同,往往表现为男生获得父母更多的活动支持和鼓励[45,57],欧美的思维观念中特别强调男人的力量美,“英雄主义”的思想塑造了他们喜欢对抗性、挑战性活动的行为习惯,而男生可能从小就开始受到家长这样的鼓励和引导。同时,我国儿童青少年的身体活动水平比较稳定地随着家长支持得分的高低而产生变化,即家长支持得分越高对应其身体活动水平也越高,这也印证家长的支持是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的最有益的影响因素之一。然而,主观上父母给予女生的身体活动支持比男生更多,但是客观上,女生的活动行为是否天然地就需要父母给予比男生更多的支持,还有待考证。与家长支持曲线一样,女生的身体活动水平曲线也随着年龄增长而持续下降,而男生则没有,这可能也反映了女生,尤其是低年龄段女生的身体活动行为更易受到家庭支持环境的影响。Davison[31]的研究显示,通过加强家长支持环境的干预,被试女生的高身体活动水平的比例从实验前的32%增加到实验后的56%(父亲或母亲单方面提供支持)和70%(父母同时提供较高的支持环境),而父母的活动行为更可能被更复杂的社会支持环境因素产生介导效应,从而间接影响孩子的身体活动水平[65]。

在运动益处认知方面,男、女生存在一定的性别差异。女生在8~18岁之间的得分均高于男生,且得分的差距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大,表明随着年龄的逐渐成熟,男、女生对运动的认知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可能反映了3个主要问题:1)整体上,女生对运动带来健康效益的认可程度比男生更高;2)运动益处认知随着年龄增长也变得越来越积极,尤其是女生表现得更加明显;3)男生的运动益处认知出现波浪式浮动,男生在11~14岁得分增高,可能与青春发育高峰期有关。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较高运动益处认知并没有表现出更高的活动水平,儿童青少年在思维层面对于“运动能够带给自己益处”的认知,可能并不容易对其活动行为产生直接地促进作用。积极运动认知带来积极活动表现的“常理”[59],并未在本研究的数据结果中得到印证。对于运动认知的改善,无论学生的自省还是社会环境的宣传,随着年龄成长和自主意识提升,运动益处认知都逐渐得到强化。但是,对于活动行为健康效益的认识还很欠缺,尤其是学生自小的成长环境中,父母也缺乏身体活动和久坐行为的认识[36]。本文图表显示,学生运动益处认知水平随年龄增长的趋势也反映了该认知变化的特征,即对于“运动带来益处的认知”随着自主意识增强而逐渐清晰,但其身体活动行为的变化并未随之发生改变。

李珑[8]提出了健康知识、健康意识和健康能力的健康评价3要素,在知识的积累、意识的唤起和行为的改变之间可能并不是天然的进阶关系。众多研究都显示,运动认知[19]、学习动机[14]、健康信念[18]、运动期望[17]等心理因素对于运动行为的影响,往往通过介导其他因素而共同实现促进活动行为改变的作用。比如,学生参与运动获得积极的家长支持,自身也随之形成积极的运动益处认知,从而通过家庭环境的介导,间接产生了促进活动水平的作用效果[2]。

对于运动益处认知与身体活动水平相反的变化趋势(表10),方法学上可能存在的偏差或许也是这种有悖“常理”结果的原因之一,对研究工具和研究样本偏性的分析可能有助于更清楚地认识该特征的出现。

1.工具偏性。作为一项全国性的身体活动与久坐行为横断面研究,调查问卷无疑仍是目前最为主要的研究工具,主、客观相结合的调查手段已有众多学者提出相关建设性意见。但可操作性也总是流行性调查研究中无法回避的关键问题。国、内外学者[3,24,64]也做了相似的比较研究,对于身体活动水平调查问卷的精度说法不一,但儿童青少年在自我报告中对其活动行为的过高评估可能更需要引起注意[38],不同年龄阶段儿童青少年对身体活动与运动益处认知理解的偏差也可能造成分析结果的误差,需要进一步通过后续跟踪研究和综述研究来观察表10所呈现的两者关系,是否是一种明确和稳定的状态。

2.数据偏性。众所周知,方差分析是由英国统计学家Fisher推导出来的一种统计检验方法,本研究中用以观察运动益处认知在活动水平分类的特定情况下的波动程度,实质是变量平均值之间的比较。而本研究中,身体活动水平变化趋势随年龄增长而持续下降,运动益处认知则相反,形成了两条鲜明的下降与上扬的变化曲线(图6)。高活动水平集中出现在低年龄段儿童,而其运动认知水平也正处于低谷,反之亦然,数据变量的偏性可能是导致均值比较时“活动水平越高,认知水平越低”异常现象的原因之一。

3.样本偏性。高年龄段学生活动水平较低,认知水平较高的数据特征符合本研究的假设和一般规律,但由于高中的高年龄学段学业压力较大,在具体实施调查过程中,获取的有效数据远远少于小学和初中学段,可能对学生整体活动水平的稳定性有待日后进一步考察。

本研究中高年龄段学生的活动水平和运动认知水平分别处于相应的低谷和峰值,并未呈现一致性的变化趋势,运动益处认知水平的升高是认知成熟的表现。但是,行为并没有随之发生根本变化,当然也可能由于调查手段、研究采样等方法学上的偏性,影响了对数据结果的判断。作为全国性的身体活动水平流行调查,仍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我国儿童青少年活动行为的基本特征和发展规律。总之,儿童青少年从积极的运动认知到积极的行动改变,再到健康生活方式的养成,都还需要日后更多的研究实践。

5 结论

1.我国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的整体水平较低,女生呈现出身体活动水平随年龄增长而持续下降的趋势,但男生的身体活动水平则出现相对平稳的波动变化,且在各个年龄段均高于女生。

2.我国儿童青少年具有严重的久坐行为,表现出波浪式的“S型”的年龄变化特征。此外,具有较高活动水平的儿童青少年仍然表现伴有较多的久坐时间,两者之间并非此消彼长”的简单关系。

3.我国儿童青少年获得的家长支持均随年龄增长而持续降低,且女生获得的家长支持高于男生,并与活动水平的年龄变化特征一致。

4.我国儿童青少年运动益处认知水平随年龄增长而提高,且女生优于男生,但是,积极的认知并未发现直接促进活动水平提升地影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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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atterns of Physical Activity and Sedentary Behavior in Chinese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GUO Qiang1,WANG Xiao-zan2,JIANG Jian-bao1

基于身体活动流行病学的研究范式,考察我国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与久坐行为模式的特征和规律,从个人与家庭环境两个方面识别活动行为与运动益处认知、家长支持之间的潜在关系。主要采用经过信效度检验的适用于儿童青少年的身体活动、久坐行为、运动益处认知和家长支持环境问卷,针对我国上海、重庆、山东、福建、安徽、内蒙古等6个省(区、市)的18 242名8~18岁中小学生开展大面积的调研。探索我国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久坐行为模式的分布特征,总结的主要特点包括:1)女生身体活动水平随年龄增长而持续下降,而男生则表现为相对平稳的波动变化;2)男、女均具有严重的久坐行为,并表现出波浪式的“S型”的年龄变化特征,且与活动水平之间并非“此消彼长” 的线性关系;3)男、女生获得的家长支持均随年龄增长而持续降低,而运动益处认知水平随年龄增长而持续提高,且均为女生高于男生;4)较高的家长支持与高活动水平的年龄变化特征一致,但积极的运动认知并未发现直接促进活动水平提升的作用。

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久坐行为;家长支持环境;运动益处认知

This study conducts an epidemiological investigation to understand the distribution of physical activity and sedentary behavior among Chinese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hysical activity epidemiology. On the base,study further examines the relations among physical activity,sedentary behavior,social support from parents,exercise benefits at the individual and family level. questionnaires and scales PAQ,ASAQ,ACTS-MG,EBBS are used. Total 18424 students (51.9% boys,49.1% girls) aged 8-18 years old are collected from six provinces (Shanghai,Chongqing,Shandong,Fujian,Anhui,Inner Mongolia) across China. The study demonstrate that 1)level of physical activity for girls is decreasing with age but male is not;2) Sedentary behavior is increasing among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in China,but gender difference is not found in the database. Especially,youths who is physically active every day still has much sitting time;3) girls obtain stronger social support from parents than boys in all age group and scores are decreasing with age for boys and girls. girls have more positive cognition on exercise benefits than boys in all age group. However,exercise benefits become more negative with age for both of boys and girls. PA level are increasing by increasing scores of social support,but not for exercise benefits cognition.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Physical activity;Sendetary Behavior;Social support;Exercise benefit

G804

A

2017-04-12;

2017-07-13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6ZDA228);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教育学)(ALA150010)。

郭强,男,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青少年健康促进,身体活动流行病学,E-mail:guoqiang@nbu.edu.cn;汪晓赞,女,教授,博士,博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青少年体育学习行为与健康促进;蒋健保,男,副教授,硕士,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学校体育学。

1.宁波大学 体育学院,浙江 宁波315211;2.华东师范大学 体育与健康学院,上海 200241 1.Ningbo University,Ningbo 315211,China;2.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241,China.

1.身体活动调查。对活动项目类型、频率、时长和强度分别进行调查,共9道题项,涉及了体育课、课间休息、课外锻炼等活动内容,其得分相加并取平均值,得到从1~5的连续性变量(保留两位小数),即为被试者的身体活动最终得分。根据PAQ得分进一步将活动水平划分为3个类别:低身体活动水平(PAQ≤2)、中等身体活动水平(2<PAQ≤3)、高身体活动水平(PAQ>3)[2,28]。

2.久坐行为调查。调查被试者1周内在相应久坐活动上花费的总体时间(不包含常规文化课程的学习时间),且总共12道题目被划分成了5个维度:视频类久坐活动、交通类久坐活动、文化类久坐活动、教育类久坐活动、社交类久坐活动。

3.家长支持环境调查。通过9道题目调查学生对于父母的活动行为及其对自身活动行为的态度和影响,考察其获得的家长支持情况,通过正向和负向题目相加获得由低到高(9~36)的最终得分,母亲卷和父亲卷分别进行调查,得分越高表明获得的家长支持越多。

4.运动益处认知调查。通过29道题项来考察儿童青少年的运动益处认知情况,通过正向和负向题目相加,获得29~116之间的运动益处得分,分数越高表明被试者对运动带来益处的认知越积极。

2.2.2 调查过程

本研究在摸查了被试地区和学校基本情况之后,综合考虑时间、资金和人力成本以及调研的可操作性,采用“网络问卷”的调研方式。2015年9~12月期间,先后在上海、重庆、山东、福建、安徽、内蒙古等省(区、市)对参与研究的实验学校进行考察,并对相关体育教师进行现场集中培训。网络问卷系统先后共开放3次,每次开放时间为30天。经由研究人员与实验学校的体育教师和计算机教师协调,利用体育课或计算机课时间,统一安排在学校多媒体教室完成填写,研究人员通过后台系统实时查收数据,问卷的回收情况见表3。

表3 调查问卷回收情况统计
Table 3 The Basic Information of Investigation by Questionniares

注:由于采用网络问卷的形式,数据库自动获取的数量即“回收问卷”,故没有“发放问卷”数量。

调查对象回收问卷有效问卷问卷有效率 (%)小学9 9469 49395.4初中5 6195 53698.5高中3 8603 21383.2

2.2.3 数理统计

主要分析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与久坐行为模式的分布特征与变化规律,并在不同性别、年龄、家长支持环境、运动益处认知水平等指标上反映的差异性特征,作分类变量考察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与相关因素的内在关系。数据管理主要应用Epi Info 3.5.4和Microsoft Excel 2010;各类指标的百分位分布及取值应用LMS Chart Maker 2.5.4;研究数据的描述性分析、均值比较、非参数检验等统计应用IBM SPSS Statistics 22.0;P<0.05表示具有统计学意义。

1000-677X(2017)07-0017-13

10. 16469/j. css. 201707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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