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浅析《聊斋志异.香玉》“双美”模式下对于至真至纯的理想主义的书写

2017-07-28何易

青年文学家 2017年21期
关键词:香玉理想主义友情

何易

摘 要:《聊斋志异.香玉》篇描写了一则人花相恋的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蒲松龄别出心裁地打破“双美共侍一夫”的传统,将“双美”设置成书生的妻子和朋友,并在该模式下完成对于至真至纯的理想主义人性美的书写。本文试图立足黄生、香玉、绛雪的人物性格,从至真至纯的感情、两性关系的创新和理想在残酷现实中走向幻灭的悲剧结尾三个方面做出简要分析。

关键词:香玉;爱情;友情;理想主义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21-0-01

《香玉》讲述了一个书生与两位花精浪漫唯美又不失淡淡哀伤的爱情故事。黄生借读于劳山下清宫,一日窗中窥见女郎,心生爱慕追寻无果遂在树下题诗,使得素衣香玉自荐枕席,由此“夙夜必偕”。[1]后来香玉罹难而枯,黄生作哭花诗五十首日日凭吊,令绛雪转变了对他的看法,愿意以朋友的身份与黄生相交。终于花神有感黄生至情,香玉得以重生。黄生死后,寄魂于牡丹花下一棵长有五片嫩叶的红芽,与香玉、绛雪为邻,不想数年后被小道士砍去,牡丹、耐冬也因此憔悴而死。

一、至真至纯的主人公感情

小说中蒲松龄赋予花妖真善美的自然人性,她们不是作恶有害的妖精形象,而能够与人类发展出和谐自由的关系,产生真挚热烈的爱情和友情。

牡丹花精香玉一袭素衣,初见生人就“遁去,寂然已杳”,但在看到黄生题在树下的诗句后又一人主动地前去俯就,娇羞与勇敢的对比更表现出香玉的单纯和痴情,夜奔黄生只是出于对“骚雅士”、“风流士”的欣赏倾慕!初夜后香玉“酬君作诗曰:‘良夜更易尽,朝暾已上窗。愿如梁上燕,栖处自成双。”、在大祸将至前“呜咽:‘佳人已属沙咤利,义士今无古押衙。”,[1]足见其聪颖脱俗、秀外慧中。重生后她不忍见心爱的人因“妾花之鬼散也”闷闷不乐,恳求绛雪暂且代她陪侍郎君,在黄生死后白牡丹亦憔悴死,不能不被香玉的至情打动。

不同于香玉的热情娇媚,红裳者绛雪确是清冷明丽,她“性殊落落”,对黄生始有疑虑数次邀而不至,却在香玉逝去后被黄生极为真挚哀伤的凭吊打动转而与其交往。她的陪伴弥补了香玉留下的空缺,抚慰黄生寂寥苦痛的心。應义妹所求“日日代人作妇”,在香玉重生后又能退妻为友。她的“冷”不是冷漠,而是慎重理性下的善良与情深,在小说中绛雪的形象不是辅助附庸,她独树一帜的性格不同凡响,与香玉一起堪称“艳丽双绝”。

痴情才子黄生的形象刻画也饱满丰富、生动异常。小说开头,初见二女的黄生“暴起”直追无果便挥洒留诗直抒胸臆,真性情跃然纸上,他爱恋香玉至深,在牡丹被掘殒命后“怅惋不已”,“恨极,作哭花诗五十首,日日临穴泣涕。”有意思的是,小说中几处充满童真的言语玩笑令人莞尔:黄生与绛雪交好,担心耐冬再被恶人夺取贻恨百年,“每至牡丹下,辄问:‘此是卿否?”天真的反复中透露出对绛雪无处不在的关切与爱护;绛雪答应黄生却两日不往,黄便“生往抱树,摇动抚摩,频唤无声……”香玉重生后黄生恨绛雪迟迟不出现,二人便一起来到耐冬树下,用草茎两手一齐搔她,使得绛雪不得不走出,笑骂香玉“助纣为虐”。细节读到每每令人发笑,男女主人公的单纯至诚展现了人性的美好。

二、两性关系的突破与创新

在黄生和香玉的爱情中,蒲松龄一定程度上突破了封建社会的男权统治思想。在得知香玉是花妖时,黄生丝毫没有惊慌或者另眼相看,而是基于一种平等、信任、尊重的态度,为了促进牡丹花妖的重生,他对香玉悉心照料,终使“花大如盘,俨然有小美人坐蕊中,裁三四指许;转瞬飘然欲下,则香玉也。”

另外,小说开创的“一妻一友”的“双美”模式不落窠臼,两个女主人公不再像许多文学作品里一样“共侍一夫”,而分别作为黄生的爱妻和良友。其实小说开始黄生并非没有“两美一夫,好事成双”的心理,但在绛雪拒绝后他充分尊重绛雪的意愿,这才有了男女间跨越爱欲占有的纯粹友情。无论是爱情的缠绵悱恻亦或友情的道义陪伴,情之甚笃便可为情死!小说在两性关系上的突破和创新彰显出进步意义。

三、理想在与现实的对立中走向幻灭

小说虽然处于比较理想化的环境中但毕竟不是世外桃源,主人公也在不断受到外部残酷现实的打击。墨蓝氏因喜爱掘走白牡丹导致香玉的枯萎;绛雪寄身的耐冬树因阻碍道士建屋也差点被工匠伐倒幸得黄生及时相救;黄生死后化为花木伴随爱妻良友身旁,本以为终能修永久好合,不想小道士竟然不知爱惜砍了他,二美同殉,悲剧结尾。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蒲松龄在这篇小说中体现了对以香玉、绛雪为代表的女性的尊重与肯定,一定程度上突破了封建制度下男女之间严格的礼教防线,但他仍然是站在男性文化的立场描写女性。由此可见蒲松龄并未真正把女性放在和男性平等的位置上,而是基于男性在男权社会滋生的优越感追求女性无私的付出,并且在享受优质服务的同时表露了一定的好评和欣赏。

“蒲松龄浸染在平凡、有限而又苦难的生活中,与丑恶、残暴、束缚和庸俗相对抗,寻找着有灵性的人的栖居地”[2],有了瑰丽想象和进步思想的带动,他以异类人格为审美对象,进行着蕴含真善美、更为自由纯粹的生命追求,而这其中不免带有一定的时代局限性。

参考文献:

[1](清)蒲松龄.聊斋志异[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香玉》篇.

[2]张华娟.聊斋志异的诗化倾向[J].蒲松龄研究,1998,(3).

猜你喜欢

香玉理想主义友情
向美好友情进发
当友情遇到禁忌
一部理想主义长篇小说——评李保均《花农》
在八十年代的理想主义气质中*——评长篇小说《花农》
我有友情要出租
跛子爷
我把疯妹许配你(中)
《芳华》:事关理想主义的陨落
我们的友情
《香玉》不宜入选选修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