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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期二胡音乐创作之思索

2017-07-17刘梦

戏剧之家 2017年12期
关键词:民族音乐内涵创新

刘梦

【摘 要】20世纪末,二胡音乐创作步入了快速发展的新阶段,从根本上推动着二胡演奏艺术的繁荣。在新时代的二胡创作中,创作理念、创作手法与传统的音乐内涵和表现方式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冲撞。本文从历史文化和音乐实践中吸取经验,用比较研究的方法,对新旧时期的二胡创作进行对比。着眼于二胡音乐创作现阶段发展的矛盾,以民族、创新、时代为出发点,保证二胡音乐作品正确的方向性。

【关键词】二胡创作;民族音乐;创新;内涵

中图分类号:J632.2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7)11-0080-02

一、作品标题与乐曲内容的承接

中国传统音乐与文学作为华夏文化的组成部分,几千年来相互融合。最早的《诗经》常常被人误解为一部纯文学作品,其实,它是一部包括民歌、宴飨音乐和祭祀歌曲在内的音乐作品集,“风、雅、颂”是音乐体裁而非文学体裁。此后的汉乐府、唐诗、宋词、元曲等,均是文学与音乐高度结合的艺术精品,优美的旋律、唱腔促进了文学作品的广为流传,同时文学以其绝妙的语言、深远的内涵不断丰富音乐的格调与意境。

不同于直接以文字作唱词的声乐作品,受音乐体裁的限制,文学对器乐作品的影响一般体现在标题上,通过寥寥几个字,表达无限的内容与丰富的情感,这种标题音乐的意识从古至今一直贯穿在中国音乐创作中。无论是独奏曲《梅花三弄》《霸王卸甲》《高山流水》《汉宫秋月》,还是合奏曲《平湖秋月》《花好月圆》《妆台秋思》《鹧鸪飞》,乐曲的标题与内容均一脉相承,或写景、或抒情、或叙事,简短而又内涵丰富,对音乐形象的刻画和乐曲内涵的挖掘起到了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二胡音乐的创作从早期的《月夜》《听松》到中期的《江河水》《赛马》,再到近期的《江河云梦》《风雨思秋》,一直贯穿着以标题助理解的原则。当多章节大型作品成为当代二胡创作越来越不可抵挡的趋势时,简短的标题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乐曲内涵的表达需要。为了帮助听众理解、挖掘音乐,作曲家在每个乐章分别加上相应的小标题作进一步的提示说明。

由于乐曲标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视作对作品内容的高度概括,因此根据标题类型的不同,可以把二胡作品分为以下几类。

第一,侧重写景的,如《江南春色》《椰岛风情》《姑苏春晓》《天山风情》等;第二,偏重叙事的,如《新婚别》《心香》《豫北叙事曲》《秋韵》等;第三,着重抒情的,如《二泉映月》《江河水》《壮别》《病中吟》等。无论是哪一种类型,这些音乐作品都不是简单写景、写物、叙事或抒情,而是在流动的乐曲中抒发作曲家无尽的情怀。比如《听松》一曲,看似赞扬松树坚韧不拔、不畏严寒的高洁品格,实则以“松”喻“宋”,歌颂了英雄岳飞抗击敌人、顽强不屈的民族精神与气概;《病中吟》除了表达个人苦闷忧愁的情绪外,更多是对黑暗社会发出的呐喊,以及对国家命运的深深担忧。

近年来,随着国内文化市场的繁荣与思想的解放,一部分年轻的作曲家崇尚个性的张扬,过分标新立异、彰显个性,曲名一味追求晦涩、高深,或者直接以体裁作为作品标题。中国文化向来讲究借景抒情、托物言志,文学、美术、音乐均深受影响,二胡作为民族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乐器本身已经演化为一种文化符号,音乐更是蕴含着独特的内容、情感与思想。二胡音乐的标题性作为其无可取代的标志特征,是探索二胡音乐深刻内涵的钥匙,通过标题的提示作用理解作品的内涵与思想,也已成为听众的欣赏习惯。音乐创作离不开音乐欣赏能动的反馈,作曲家忽视标题与二胡作品的内在联系,其投射于乐曲中的情感因为缺乏沟通而无法让听众产生共鸣,作品由此丧失了艺术感染力。

二、创作手法与音乐表现的定位

胡琴最早产生于唐宋时期,时称“奚琴”,随后的发展极其缓慢,一直处于伴奏地位。直至20世纪初,刘天华先生提出“国乐改进”的思想,对民族乐器进行改革,二胡一跃成为传统音乐中发展最为迅速的代表性乐器。为了实现二胡的系统化、专业化教学,刘天华一生致力于专业二胡独奏曲目的创作,广泛借鉴中西方因素,极大地拓展了二胡的表现力,如在调式调性、乐曲结构方面,以民族音阶、调式等音乐元素为基础,引入西方大小调和“三段体”“多段体”等曲式结构;在演奏技法上,打破二胡的传统把位,大幅度扩展音域,同时大胆借鉴小提琴、古琴等其他乐器的技法,不断探索新的音乐表现手段。

正是由于这些开拓性的创举,十大二胡名曲在今天的专业教学和比赛中仍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新中国成立之后,二胡又历经了发展(1949-1966)、沉寂(1966-1979)、新生(1979- )三个时期,优秀作品层出不穷,最具代表性的当属刘文金先生创作的作品。他以《豫北叙事曲》《三门峡畅想曲》和《长城随想》协奏曲先后“开创了中型二胡创作以及多乐章大型题材二胡创作的先河,奠定了继刘天华之后二胡发展的两个里程碑”(宋国生,2013),为推动二胡创作的全面化、现代化做出了重要贡献。

受西方近现代作曲理念的影响,当代越来越多的作曲家自小接受全盘西化的训练,缺乏对二胡甚至很多民族乐器的熟悉了解,仅仅把乐器当成“一种单纯的表达工具和特定的音色符号来看待”(刘文金,2012),一味追求技法的繁复和音响的堆砌,刻意为了尝试而创作,无视乐器的音域、表现力、内涵和审美传统。

乐器不能等同于特殊音色,即使现代电子合成器技术已经相当成熟,可以真实再现各种乐器的音色,但是,实地演奏始终无法被模拟音色取代。演奏者通过现场演奏展示出细腻的音乐处理、饱满的情感内涵,以及独特的审美倾向,这是简单空洞的电子音乐永远无法企及的。

作曲家若仅从作曲理论的角度和音色的需要出发,忽略对二胡的实际考察与学习,造成音乐与乐器特点不匹配,导致演奏中状况层出不穷甚至无法演奏,严重影响作品的推广与传播。比如,不提前考察二胡的音域,乐曲中出现不合理的低音;忽视二胡单旋律乐器的特性,制造两个无法同时演奏的声部;出现难度极高、完全不符合演奏规律的快速大跳换把。

时至今日,提起二胡音乐,广大听众的第一反应仍是《二泉映月》《赛马》《江河水》等数年前的经典曲目,近期的二胡作品却鲜为人知。经典作品历经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仍以强大的生命力活跃在艺术舞台上的根本原因,在于以听众的审美要求为基础,不局限于音乐的表达方式,以情感内涵和审美体验为最终落脚点。忽视演奏者的再创作与听众的反馈,远离生活源泉、脱离文化土壤、缺乏内涵的作品是没有生命力的,注定要被历史埋没。

三、结语

由音乐创作推动的二胡艺术发展正处在一个飞速前进的时期,在这快速前进之中,我们更应该冷静下来思考总结。二胡作为一件民族乐器,其创作要优先考虑乐器本身的民族特性,以传统为基础,在充分继承的基础上寻求创新。

民族音乐的传承与发扬离不开每一个音乐人的努力,尤其离不开在创作、演奏、欣赏三个环节中处于支配地位的作曲家。音乐创作作为一项自主的精神活动,是音乐实践中最重要的一环,不仅仅包括单纯运用技巧勾勒音乐结构和音响效果,更重要的是,以技巧为工具表达独立的思想、真实的情感、民族的审美与时代的精神。只有立足于民族文化,大胆借鉴,实现传统与现代、民族与世界的有机融合,赋予音乐作品更深刻的意义内涵,才能揭开二胡艺术发展的新篇章。

参考文献:

[1]刘文金.关于当前民族器乐创作的若干思考[J].人民音乐,2012,(6):26.

[2]宋国生.简议刘文金在二胡发展史中的历史定位——兼谈对有关大型作品的几点看法[J].中国音乐,2013,(3):56.

作者簡介:

刘 梦(1990- ),女,安徽淮北人,安庆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助教,研究方向:二胡演奏与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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