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化对乡村文明影响几何
2017-06-21郭长伟孙其昂
郭长伟+孙其昂
【摘要】城镇化的推进,消解了传统乡村社会二元体制的藩篱。在融入现代化的进程中,由于农民群体归属感的缺失、传统理念的消融等因素,出现了现代文明和农耕文明的碰撞与抉择。如何让进入城市的农民找到心灵寄托、更好地融入城市生活,是城镇化建设的应有之义。
【关键词】城镇化 乡土变迁 精神返乡 【中图分类号】C912 【文献标识码】A
城镇化的推进,使农民渐渐从传统的家族、民俗规范及地域中解放出来,但也导致原有社会的乡土性出现松动。城市和乡村之间的差异打乱了农耕文化固有的节奏,不少农民深切感受到群体归属感正在逐步缺失。从农村到城市,个体经历的更多是现代文明与农耕文化的碰撞与抉择、乡土变迁与精神返乡的心理纠结。为此,我们必须科学审视城镇化背景下的乡土变迁与精神返乡的“二律背反”现象,帮助农民融入城市生活,提高其生活品质。
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乡土变迁与乡村记忆
城镇化的兴起与乡村的“后乡土性”。在城镇化发展的大潮下,乡土社会的家庭基础开始出现新变,乡土文化陷入边缘化的困境,乡土社会渐渐呈现出“后乡土性”的特征,其中虽然保存了传统的乡土结构,但社会的文化、经济等方面却渐渐融入了现代化的气息,呈现出现代化特征。土地不再是农民的束缚,既出现承包流转,也出现了撂荒现象;传统村落在从低流动性发展到不确定性的过程中,打破了传统村落的封闭空间。农民积极去寻找农业之外的就业、收入机会,频繁更换工作地点、单位及职业,村落主体在社会转型中加速分化。
乡土变迁中的乡村记忆。城镇化背景下的传统农业生产、生活方式实现变革,乡村秩序发生变化,农村经历了社会结构大变迁,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农村社会文化震荡,传统乡村记忆渐渐退却,新的记忆日渐形成。这在价值理念、乡土意识等方面表现得尤为突出,在乡村记忆重构的过程中,出现了认同危机、价值偏离等情况。对于传统乡情民风的传承,事关农村社会的发展和大局的稳定,因此,我们必须科学认识乡土变迁中的乡村记忆。
城镇化发展推动了乡土转型。改革开放以来,大量乡村人口开始向外流动。随着当前城镇化的持续加速,传统农村、农业对农村现代化建设的束缚逐渐消解,乡土社会实现快速发展,走乡土转型之路成为必然。由于大量农村青壮年劳动力转向城市,如今的农村演变成“流动的村庄”,出现了“空心村”,农村经济发展成为一个重要问题。尽管传统的村落共同体依旧存在和延续,但共同体的内部结构已经松散,村域主体以及主体的社会行为早已发生了实质性的变迁。此外,由于传统小农经济采用的土地经营方式未能满足当代市场经济的发展需要,劳作方式、技术水准不能有机协调利润与社会责任之间的关系。因此,城镇化进程中的乡土转型,已经成为必然之势。
城镇化背景下的乡土变迁与精神返乡“二律背反”
工业文明与农耕文明的“二律背反”。工业文明奠定了城镇化的经济基础,能全面推动城镇化发展,而城镇化的不断发展,也能有效推动工业化的发展进程。农耕文明以农业经济为主,是自然经济的发展模式。城镇化发展背景下,工业发展早已超越了农耕文明,但乡土社会的农耕文明却一直在坚守,在彼此存在中进行博弈。
城镇化的快速发展与农民个体角色转变的“二律背反”。实现农民个体的城镇化是衡量城镇化的核心。在全面推进城镇化的过程中,人们难免会陷入“二律背反”的尴尬境地,一是城镇化的快速发展,加快了工业化的发展,带动了经济增长;二是农民在融入城市的过程中,角色的更迭快于制度的变化。伴随城镇居住规模、城市病的出现,个体的全面发展往往会被忽视。
乡土社会的裂变与农民精神返乡的“二律背反”。在城镇化的发展历程中,农民开始大量涌入城市。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乡土社会也在一定程度上出现了裂变,乡村本有的面貌开始慢慢发生变化。即便如此,城市文化与乡村文化的差异依旧存在,为了弥合城乡差异带来的心理缺失,在记忆中的乡土社会里寻求精神寄托,成为一些人的选择,呈现出明显的“二律背反”。
化解“二律背反”困境,应实现工业文明与农耕文明的衔接,完善制度建设
实现工业文明与农耕文明的衔接。传统的农耕文明在工业化、城市化以及市场经济的共同作用下逐渐消解,这是摆在人们面前的事实。城市与乡村这两个不同场域的关系变化,将不可避免地导致农民在空间上的失落,在伦理上的失衡,以及在价值行为方面的失范,这些现象均可视为转型期的阵痛。固然,社会转型总是与问题相伴相生,但实现农村与城镇的衔接,首先还是需要推动农耕文明渐渐向工业文明转型,完成工业文明与农耕文明的銜接。这不仅是与物质维度对接,更是向精神维度靠拢。农耕文明不仅是纯粹性的地理概念,其中尤为宝贵的还有个人在成长中的空间记忆以及家族传承中的历史记忆。伴随着农耕文明与工业文明的衔接,两者之间的“二律背反”将会得到有效化解,在融合中实现发展。
完善制度建设,使农民积极融入城市生活。人要融入城镇,实现个体的发展,不仅需要获得应有的保障,也要感受到社会的公平正义和开放包容。因此,在城镇化过程中,要注重展示人本理念,彰显对人的关爱,不断提升个体的发展,使农民进入城镇后,能享受到新政策为其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利益,激发其对未来的憧憬。为此,我们需要打破制度惯性,消除制度性障碍,提高制度水平,通过制度来保障农民的基本利益。
以丰富的文化活动引发情感共鸣。乡土文化所独有的地域性特征,维护了文化结构的稳定,也表现出农耕文明的民间信仰与生活节奏。乡土已经与固有的文化习俗、仪式、信仰紧密结合在了一起,是农耕文化发展的时代印记。面临城乡文化的差异,处在文化衔接时期的农民需要借助富有乡村地域特色的文化活动构筑精神家园。富有地域特色的乡土文化活动不仅接地气,也富有亲和力、感染力。农民身临其中,不仅能回忆起乡村的发展历史,也能通过参与文化活动来实现对自身地域文化的“回归”,产生强烈的归属感。尤其当表演者用地道的“家乡味”演绎时,文化的张力得以进一步展现,能够在潜移默化间拉近农民和表演者之间的距离,从而回归乡土文化本真,实现“精神返乡”。
以包容性城镇化理念为农民构筑更加和谐的社会环境。包容性城镇化是指在城镇化过程中,通过确立包容性增长目标、制定包容性制度等,实现城乡之间协调可持续发展的新型城镇化发展形式。包容性城镇化理念的提出,既强调土地、资本及劳动力等不同要素之间的协调发展,提升城乡资源的统筹配置,又能理顺发展与公平之间的关系,在保障经济实现稳健增长的基础上,进一步实现共享、参与、平等。包容性城镇化有助于为农民构筑更为公平的社会环境,突破传统二元城乡结构给农民带来的束缚,创造更多平等、共享的发展机会,减小农民融入城市生活的阻力。
(作者分别为江苏建筑职业技术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研究部副教授;河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导)
【参考文献】
①王亚亚:《乡土情结的嬗变与农民工市民化的身份认同》,《辽东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2期。
②邱幼云、程玥:《新生代农民工的乡土情结——基于杭州和宁波的实证调查》,《中国青年研究》,2011年第7期。
③吕效华:《新生代农民工的市民化与乡土文化的传承》,《中国青年研究》,2013年第11期。
责编/王妍卓 美编/于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