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文化外交的缘起与特色

郝光

摘 要：由于国内文化分化和国外文化的侵袭，加拿大于20世纪60年代开始实施文化外交战略。多元文化主义作为极具特色和价值的文化资源，成为加拿大文化外交的核心理念，助推加拿大国际文化交流活动的开展，并为加拿大文化外交的开展提供了实践指南。基于多元文化主义思想理念下的加拿大文化外交特征鲜明，其主要表现在文化外交参与主体的多样化、对外交流的多边化和交流内容的多元共生。加拿大文化外交的成功实践，促使加拿大身份认同增强，塑造了加拿大良好的国家形象，其经验值得中国借鉴。

关键词：文化外交 多元文化主义 国家形象

中图分类号：G13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791（2017）05（a）-0177-05

Abstract： Due to the divergence of domestic culture and invasion of foreign culture， Canada began to pursue Culture Diplomacy Strategy since 1960s， the core concept of which is Multiculturalism， a distinctive and valuable cultural resource， facilitating Canadas international cultural exchanges and providing practical guidance to the implementation of culture diplomacy. The Canadian culture diplomacy， on the basis of multiculturalism， has distinctive features， manifested in the diversification of participations， multilateralization of foreign exchanges and the symbiosis of various cultures. The success of the culture diplomacy enhanced the Canadians identity recognition and built up sound national image， the experience of which is worth referencing for China.

Key Words： Culture Diplomacy； Multiculturalism； National Image

1 加拿大文化外交的缘起

加拿大的文化外交起步较晚，直到20世纪中期以后，面对国内文化分裂和国外文化侵袭的双重压力，加拿大联邦政府开始认识到文化软实力对于建构自身国家形象，提升国际社会中对本国政治认同和核心价值理解的重要作用，主动参与国际文化交流活动，大力推行文化外交。

加拿大自建国起就是一个多元文化并存的国家，拥有100多种不同的文化背景，其内部文化分裂势力强大。文化外交起源的内部动因即来自于“内部敌人”——魁北克代表的一种独特文化的威胁。由于特殊的政治经济诉求，该省自20世纪60年代起，“独立”地与法语国家开展文化交流活动尤为频繁，造成统一的加拿大文化认同的缺失。作为回应，加拿大联邦政府亟需整合碎片化、分裂化的文化交流活动，建构“统一的加拿大文化”，在国际舞台发出统一的“声音”[1]。因此，加拿大文化外交自始就存在建构“相对独特的”国家形象的目标，并需要在独立国家的发展中起到“更加积极可见的作用”。

此外，由于历史发展和地缘特征的因素，在西方强势文化群体中，加拿大面临特殊的文化安全形势。加拿大和美国、英国、法国等文化大国具有相似的文化背景、信念，观念、价值和习俗，这使加拿大难以维系一个独立的文化身份。面对西方文化大国重视运用文化软实力拓宽对外战略的实施，加拿大逐渐意识到抵御西方文化大国文化侵袭的必要性。

早在1951年，国家发展艺术、语言及科学皇家委员会（又称“梅西委员会”）公布了一份报告，号召把“加拿大推向海外”，建立“文化壁垒”抵御“从单一异质源头倾倒而来的大量的、比例失调的物质文化”[3]，其意在抵制美国文化的影响。该报告奠定了加拿大的文化外交政策的基础。1957年，路易斯·圣劳伦特总理接受梅森委员会建议，联邦政府成立加拿大艺术委员会，加强与欧美国家的文化交流[4]。这也是加拿大政府资助的开展文化外交的首个公共机构。1963年，文化外交开始正式列入并成为加拿大联邦政府外交政策的一个主要任务[5]。用历史学家玛丽·奥尔兰（Marry Halloran）的话，渥太华开始步入国际文化关系[6]。至此，在清醒地认清文化力量的激烈竞争和維护本国文化主权的重要性后，加拿大开始全面推行文化外交的开展。1970年6月，由外交与国际贸易部部、国防部发布的《加拿大外交政策》白皮书强调，“一国对外战略必须由一个统一的政治实体国家来实施，文化活动是对外政治活动的重要手段[7]。”基于此思想，加拿大不仅加强了与英国、美国、意大利、西德、芬兰、瑞士等国的文化联系，也积极通过艺术文化、国际教育、学术交流等形式开展和法国以及非洲、亚洲和加勒比地区等讲法语国家的文化外交活动。1995年，让·克雷蒂安政府发布题为《世界中的加拿大》白皮书，将“推广加拿大的价值与文化”列为加拿大外交的“第三支柱”，并阐述到“加拿大的价值是加拿大本国繁荣和世界安全的关键因素”[8]，该外交白皮书对于加拿大未来文化外交开展提供了明确的指南。9·11事件后，加拿大与世界其他国家一样，高度重视文化外交在增进各国之间文化认同与理解，推广本国价值观、提升自身软实力的重要作用。在2003年外交政策回顾对话中，时任加拿大外交部长比尔·格雷厄姆（Bill Graham）认为文化外交作为外交政策的“第三支柱”，对于增加加拿大在国际上的身份认同起到了积极作用，在国外政界、商界、学界和国外媒体中形成了良好的国家形象……加拿大塑造了全球合作者、外国游客旅游圣地、留学生关注地和高科技人才移民国等国际品牌[9]。

2 文化外交的思想基因：多元文化主义

多元文化主义是加拿大文化外交的基石和指导思想[10]。多元文化主义的思想，形成了加拿大极具特色和价值的文化外交战略，为本国文化外交提供了实践指南，促使加拿大国际文化交流活动有效开展，并赢得国际社会广泛认可。

2.1 多元文化主义是加拿大文化外交战略的重要思想来源

二战结束后，加拿大认识到“文化的多元性是加拿大的优良品质”[11]，多元文化主义理念成为加拿大社会的主流思潮。多元文化主义作为一种意识形态，本是加拿大促进国家统一和民族团结的思想渊源，但在对外战略中对于增强加拿大的软实力起到积极推动作用。加拿大尊重和培育多元文化对于其建立“包容、平等和民主”的国家，塑造其“特殊身份”具有重要价值[12]，并赢得国际社会广泛认可，成为极具特色和价值的文化外交战略的重要思想来源。约翰·拉尔斯顿·索尔（John Ralston Saul）认为：“加拿大的国际地位很大程度由它的文化决定，而多元文化主义就是加拿大的形象[13]。”

基于多元文化主义思想指导下的加拿大文化外交，不仅便于与英语、法语国家开展文化交流活动。与此同时，加拿大对多元文化的尊重与保护，也易于被其他国家接受。早在1972年，特鲁多政府提出外交政策的“第三选择”，试图摒弃意识形态的对立，建立和推广区别于美国的国家身份和文化身份。在此政策指引下，加拿大不仅与意大利、西德、芬兰、瑞士等国达成文化交流协议，而且也与苏联和中国也建立了学术建木和学术交流计划[14]。

加拿大对于多元文化的保护和尊重，一方面使其各种族裔文化在加拿大具有生存发展空间，并能为加拿大各民族接纳；另一方面使加拿大能主动参与国际文化交流活动，融入全球文化体系之中传播自身价值，这对于加拿大国家身份的增强和国际形象的塑造起到积极的建构作用。

2.2 多元文化主义是加拿大文化外交战略的重要实践指南

多元文化主义，为加强加拿大与世界各地的联系，扩大其在世界上的影响力起到了积极地促进作用。通过文化外交活动，加拿大把多元文化传播到各种国际交往中，为开展文化产业的国际贸易和各种文化活动的国际竞争提供了极为有利的先决条件。正因为如此，在国际政治活动方面，加拿大极力助推世界保护文化多样性运动，并于2005年成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和促进文化多样性公约》首个缔约国[15]。在世界文化产业发展方面，加拿大和以法国为代表的欧盟国家极力倡导和践行“文化例外”原则，既是对美国文化渗透的抵制，同时又“承认、尊重和自觉保护文化的多元性，推动不同文明的对话与融合”[16]。加拿大文化外交的具体实践主要是主要是通过开展留学教育、学术交流、研究项目合作、高素质人才的引进等，一方面引进高素质人员和尖端科技，促进了加拿大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另一方面，多元文化教育和移民的成功实践，使加拿大在与世界的交往中，产生了广泛被国际社会接受的世界性向心力。

2.3 多元文化主义是加拿大文化外交战略广受国际赞誉的重要动因

加拿大的多元文化主义体现了包容、和平、共生的基本价值取向，强调不同文化的彼此尊重、平等对话、求和存异、和谐发展[17]。在多元文化主义指导下的加拿大文化外交，通过国际文化交流活动，将多元文化传播到各种国际文化交流活动中，促使在国际社会中具备“中等国家”实力的加拿大拥有较强的文化自信[18]。加拿大极力推崇多元文化主义，积极参与各国际组织（诸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G8、英联邦等）的文化交流活动。

另一方面，加拿大运用多边主义的机制确保加拿大的国家利益和文化安全，提升本国的经济利益、国际地位以及在国际社会的认同感[19]。加拿大积极参与协商协作解决世界难题广受赞誉，培育了加拿大包容共生、公平合理的参与国家事务和全球治理的理念资本，被国际社会誉之为“和平维护者”、“得力的解难者”等多种称号[20]。同时，近年来，伴随文化在增进各国之间相互理解中的重要性作用越来越大，加拿大多元文化主义的运用彰显了加拿大公平公正、包容共生的新形象，加拿大已经逐步从“中等强国”向现代化国家治理的“模范国家”形象转型。加拿大基于多元文化主义理念下开展的对外交流活动，呈现广泛性、多样性和易于接受性，有效提升了本国文化软实力和对外影响力。

3 文化外交的实践特征：多样、多边与多元

基于多元文化主义的理念，加拿大的文化外交在迅速发展的同时形成了鲜明的实践特征。其主要表现在文化外交参与主体的多样化、对外交流的多边化和交流内容的多元共生。

3.1 统筹政府与公共机构构建多样化的运作机制

加拿大文化外交运作机制特点鲜明，呈现以联邦政府、各省政府、公共机构等为主体的全方位外交模式，由此形成了以政府为主体，充分发挥民间交流渗透力的整体外交格局。其中，联邦政府的主要文化部门主导文化外交的國家意志，各省市拥有开展国际文化交流活动独立性，公共机构以更加灵活方式落实文化外交的实效。

联邦政府没有设立文化外交的专属机构或任何“常规部长级或部门网络”以专门负责该国文化外交事务。不过，从实践经验看，加拿大遗产部、外交与国际贸易部是联邦政府内在国际文化交流与合作中最为活跃的两个部门。前者主管加拿大国内和国外文化活动和文化产业，主要负责组织各项国际文化项目，在对外文化政策制定、建立国际友好交流、维持国际间新旧文化产业关系方面扮演重要角色。后者下属的文化产业促进部和学术关系部是主管国际形象建构、保障文化安全，促进国际文化交流与开展国际教育合作的主要部门。2006年，外交与国际贸易部对自身职责进行重新定位，其中重要一点是：通过文化交流活动向世界解释加拿大对外战略，对外倡导加拿大多元文化主义的价值和利益。

联邦各省基于文化产业利益或其他政治诉求，积极且独立开展国际文化交流与合作。以魁北克省为例，由于长期以来特殊的政治和经济诉求，该省早在20世纪中期就积极开展与法语国家的对外文化交流，并于1985年成立对外关系部，独立在国际社会开展文化交流活动，也促使加拿大与法语国家的艺术交流、学术交流活动一直以来尤为兴盛。此外，各省通过对外建立友好城市，促进了加拿大文化外交活动的开展。

公共机构对于加拿大国际文化领域活动扮演重要角色。它们地位特殊，接受政府资助，却是非营利的、非正式的政府机构。从文化外交实施至今，加拿大政府已在文化领域建立了加拿大艺术委员会、加拿大广播电视及电信委员会、国家电影委员会等18个国家级公共机构。这些公共机构与政府关系密切，主要付诸文化遗产部负责一些公益性的文化资助项目的管理，被誉为“伸手可及的机构”。由于国际政治和外交的复杂性，它们可以在文化外交开展过程中将国家利益包装成民意传达，扮演政府不能扮演的角色，发出政府部门不便发出的声音，起到与对象国民众更好的心灵沟通作用。

3.2 借力国际组织开展多边主义的文化合作与交流

在国际事务中，受加拿大由于“中等国家”的实力，从19世纪40年代起，多边主义就成为加拿大外交政策中的核心理念。加拿大在开展文化外交过程中资金和文化资源难以分配，双边文化外交活动开展多受限制。因此，借助于国际组织或区域性组织，积极参国际文化交流活动为加拿大开展文化外交提供了广阔场所和空間，并提高了本国影响力。长期以来，加拿大积极参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八国集团、英联邦和法语国家等多种政府或非政府组织的文化交流活动。

其中，以参与英联邦国家文化活动尤为突出。加拿大作为英联邦成员国，由于共同的文化认同性和密切的文化联系，十分注重借助英联邦，加强和其成员国的文化关系。加拿大热心于英联邦的重大活动，积极推进英联邦的文化、体育事业，促进成员国的共同进步。通过参加英联邦运动会，加强与英联邦成员国之间的文化交流；参与英联邦教育机构建设、促进与成员国的教育交流和共同繁荣；参与英联邦奖学金项目，保持本国和英联邦乃至世界各国的交流与联系。1958年，英联邦奖学金计划（The Commonwealth Scholarship Fellowship Plan ）是加拿大最先在英联邦国家倡议设立的奖学金。目前，加拿大和英国仍是该奖学金的最大资金来源国。

3.3 聚焦高雅与大众领域助推多元文化的国际传播

加拿大多元文化的现状，不仅包括国家主体文化——英、法文化，还有加拿大印第安等原住民文化，另有从世界140多个国家和地区进入加拿大的移民文化。这种英、法与原住民文化融合，又与来自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移民文化交织的加拿大文化“马赛克”，在世界独一无二。加拿大多元文化主义的“尊重、平等、多样”，构成了加拿大文化外交和对外贸易政策制定的重要基础，加拿大文化外交活动聚焦于高雅文化（交响乐、管弦乐、芭蕾舞等）领域和大众文化（体育运动、流行音乐、全球在线游戏）两个领域，以此助推多元文化的共生与国际传播。

加拿大大力推动对外文化战略，倡导建立的“多元文化国际网络”得到了越来越多国家的响应和参与。在高雅文化交流方面，加拿大继承了英法文化中高雅艺术的传统优势，组建了世界知名的加拿大芭蕾舞剧团、国家管弦乐艺术中心等高雅艺术团体，并拥有一批世界著名的古典音乐家。在联邦政府支持和各省支持下，通过项目资助、社会赞助等形式，加拿大的高雅艺术演出不断推向世界，为加拿大赢得良好的世界赞誉。正如约翰·拉尔斯顿·索尔而言：“加拿大对外界的印象，很大程度上在于自身的文化。其中加拿大独特的音乐、舞蹈和文学等起到巨大作用。世界各国人民购买加拿大产品、到加拿大旅游、看待加拿大的态度等很大程度上是由我们对外传播的文化所建构的形象决定的。”

在大众文化交流方面，随着经济全球化和全球信息化革命的不断发展，各国的价值和观念在世界范围内自由传播，国外公共舆论对加拿大形象评估的作用和对外政策的影响愈发重要，加拿大逐步注重要用大众文化的对外传播，增进国际社会对本国的理解和沟通。文化外交也注重发挥大众文化的作用，其内容逐步“超越精英，贴近民众”。早在冷战末期，为缓解和苏联等东方社会主义阵营国家的关系，加拿大通过冰球比赛增进两国人民之间情感，改善与苏联关系，“冰球外交”也成为国际文化外交史的著名案例。风靡全球的加拿大“国宝”太阳马戏团（CIRQUE DU SOLEIL），自1984年创立始，常年并在全球巡回演出，已成为加拿大传播多元文化的国际品牌。此外，加拿大还通过旅游、电影、博物馆展览等多种形式向世界民众展示本国大众文化，传播其价值观。

4 加拿大文化外交的成效评述

半个多世纪来，加拿大的文化外交在其对外战略中扮演重要角色，促使加拿大“中等国家”力量在国际社会“超实力发挥”，增进了加拿大民众的身份认同，捍卫了加拿大的文化安全，建构了加拿大良好的国际形象，为世界“模范国家”树立了典范。墨西哥学者法维奥拉·罗德里格斯·巴尔瓦在题为《加拿大的文化外交：塑造形象》一文中评析道：“对于加拿大来说，文化是在国际上赢得更多合作和理解的最佳工具。建立在成功的文化外交战略基础上的积极的国家形象，更加促进了它的开放和宽容形象的保持和传播。”加拿大文化外交成功实践的诸多经验值得其他国家学习与借鉴。第一，促使加拿大身份认同增强。加拿大身份认同缺失是加拿大国家治理中的一个重大难题，主要表现加拿大作为一个族群的民族认同和一个整体的国家认同。“亟需从文化角度对外阐释本国故事”成为绝大多数加拿大民众的共同呼声。加拿大将文化外交视为“国家认同、传承遗产和社会融合”的重要途径。基于多元文化主义的文化外交实践中，加拿大确立了“包容自由，保护人权，遵守法律，尊重秩序的”核心价值观，为民众观察和认识世界，以及认识本国在世界政治舞台上的位置和角色提供了一种新的视角。加拿大政府积极向世界推广这些核心价值观念，为加拿大民众的身份认同建立独辟蹊径。第二，塑造加拿大良好的国家形象。以多元文化主义为思想基础的文化外交活动经过多年实践，加拿大国际形象在政治上实现了由英帝国“附属国”、美国“卫星国”向独立的加拿大国家形象的转变，经济上实现了由“依靠丰富资源发展经济”向“创新驱动、高科技引导发展经济”的形象转变。加拿大塑造了“和平维护者”“环境保护者”“公正的全球秩序建造者”等多种积极的“中等国家”的国际形象。加拿大国家形象不再仅仅是一个森林和湖泊的国家，逐渐转变为一个多元文化主义、现代的、有创造性、科技发达的国家。加拿大历史协会（Historica-Dominion Institute）2010年在全球范围内开展的一次关于“加拿大和加拿大人在全球社会中的展望”中的网络调查结果显示，77%的世界各国受访者认为，加拿大对于世界和平和人权事业居于领导地位。在2016年新任总理贾斯汀·特鲁多的联邦政预算报告中，加拿大在未来五年将投入1.9亿美元支持各类文化产业，报告宣称：“投资在加拿大文化部门不仅有助于创造就业机会，增强经济活力，而且确保加拿大在世界中的独特形象”。第三，树立“模范国家”（Model Country）楷模。多年来，加拿大通过文化外交，向世界传递加拿大的价值观——尊重民主，维护法律，尊重人权，保护环境。2006年哈珀总理执政以来，极力主张将加拿大核心价值——自由、民主、遵守法律、尊重人权——推向世界。加拿大核心价值观的内容，也已深受国际社会认可。前文所述的加拿大历史协会2010年的网络调查也显示，55%的各国受访者认同加拿大已对世界未来发展施加影响。加拿大包容、多元、追求秩序和遵守法律的价值观念也已广受国际社会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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