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石山东祠堂画像展开价值判断的理论方法研究
2017-06-15朱纪
朱纪
对一石山东祠堂画像展开价值判断的理论方法研究
朱纪
画像石有金石学、考古学、文化学、艺术学、美学、民艺学等多种研究角度。山东汉画像石分布广泛,祠堂画像石最多,其中鲁南地区最具代表性。祠堂作为阴阳两界交流的场所,画像内容和配置空间方位都有特定的象征意义,图像设计、艺术手法和内容尤为精致生动。“枣庄西集祠堂画像石”为小型单间形制祠堂实物,以一石祠堂画像为切入点展开分析,探索研究方法,提供通俗易学、操作便利、深入浅出的入门途径,建构画像实物和历史文献的连接点,是鉴别画像价值的有效认知方式。
研究方式;一石画像;山东风格;祠堂;艺术特征;连接点
山东枣庄西集汉祠堂画像石
画像石拓片
1.关于画像石研究
画像石的研究目前可以归纳出多种方式,这些方式既有纵向发展的历史过程,又有横向展开的丰富性,既是一个时代研究画像石的反映,也是对画像石不同层面的不同解释,并衍生出多种方面和角度。它们相互渗透,丰富了画像石研究领域的思想性。
1.1 金石学研究
金石学对画像石的研究最早。金石学重文字而轻图像,研究多著录、考订,分析某一幅画面图像,难免脱离了对画像石的整体理解。金石学主要著录和考订古代铜器和石刻的文字资料,以期达到证经补失的目的。东晋末年,戴延之在《西征记》中首次记载了山东地区墓前的石祠、石庙和画像;赵明诚的《金石录》首次记录了山东嘉祥武氏祠的画像及题榜。
对汉画像石研究有重大贡献的是清代金石学家黄易和王旭。黄易的《小蓬莱阁金石文字》、王旭的《金石萃编》,从不同学科领域对画像石进行了探索研究。黄易对武梁祠实地考察、发掘,恢复了被洪水淤积掩埋数百年之久的武氏祠石刻群,制定保护措施,精拓拓片,出版书籍,是中国艺术史上金石学家考古发掘的伟大实践;王旭对武梁祠图像进行的方法和分析,注重保存当前考察对象的存在状况,以见其历史变迁的痕迹,用图像架设起了金石学与艺术学之间的桥梁。到20世纪初,研究汉画像石的金石著作已达数百种,尤其是瞿中溶的《汉武梁祠画像考》奠定了汉画像图像学研究的基础,突破了金石学“大约不出于著录、摹写、考释、评述四端”的局限范围。
1.2 考古学研究
考古学式的研究重实证的考据,但对其意义的理解往往有所遮蔽,对文化内涵的挖掘略显不够。考古学研究的方法与近代考古学在我国的产生和确立是同步的,至今仍然被使用。从20世纪30年代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在山东滕县正规发掘了第一座汉画像石墓,到20世纪末,对汉画像石的研究已蔚为大观。正是考古学奠定了汉画像研究的基础,使人们了解了全国何处有汉画像资料,有什么样的形制,图像的位置、大小及在建筑中的地位,以及图像间的关系,并开始注意到汉画像发展的区域特征和画像石搭配的复原研究。
考古学认为,画像石构成的建筑物整体与原貌、画像石的内容与其所在建筑物的部位是紧密结合的,包含着一定的空间和方位意义,共同反映出墓葬的整体内涵意义。如果脱离或遗忘了其原来存在的整体实物目标,其概念和意义就会相去甚远,就不能知其原貌并丢失许多历史文化信息。
1.3 文化学研究
文化学式的研究重视的是从政治、经济、信仰等方面的研究,基本上是对汉画像外围的探讨。虽然涉及到其艺术特征,但多是从艺术的技术层面,没有更深入到汉代的艺术精神、审美观念上进行分析。
文化学式的研究特点是从考古学已积累的知识和材料入手,以文化学的理论为指导,来探讨汉画像石所隐含的文化功能、文化意义、文化符号、文化象征,解释画像为什么存在、有何功能,怎样发挥其作用,把汉画像的产生、形制、图像、功能等放在了汉文化的背景中进行研究。
1.4 艺术学研究
艺术学式的研究被广泛使用:有的从美术的角度研究汉画像石,分析其制作工艺、雕刻技法;有的从汉画像石的构图、透视、图像配置等方面进行解析,肯定画像石是一种完美的视觉艺术形式,以此来探索汉代这一中国艺术重要时期的艺术追求,从而认识其美术史定义和艺术精神。在艺术考古学研究方面,借助于画像石来研究汉代的文化艺术,考古学家曾昭燏率先运用了此方法,推动了汉画像石研究的应用。在艺术史研究方面,以有关艺术的原理,研究画像石是怎样形成与发展的,探讨出一些规律性的问题。如画像石的雕刻技法、画像石的构图特征等。
艺术学式的研究还把画像石作为平面装饰形式来对待,还从艺术的创作技法、雕刻方式、构图特征、风格流派所表现的艺术精神上展开研究,极大地丰富了画像石研究的领域。
1.5 美学研究
画像石的美学研究,是从汉画像石的总体图像与意象中去探讨其审美世界,不仅重视图像所表现的技巧性,还尤其注重图像的审美观念,它是一种象征性的艺术。通过视觉图像来探讨汉民族的心理,挖掘民族集体无意识的原型,用象征符号的美学阐释汉民族审美的潜在思维结构,正是抓住了用画像石物体表现意义,用具象表现抽象,用图像表现生命的审美,把握世界的思维方式。
汉画像石是一种装饰的艺术,表现的却是一种生命意识的幻象。汉画像石创造了一个幻想的死后世界,既有对现实生活的眷恋,又有对死后羽化成仙的幻想。“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易传》)这是理想的境界,是审美的理想和民族心理。
1.6 民艺学研究
民艺学研究的侧重点是研究画像石不同制作群体的艺术思维方式、创作方法、审美观念在雕刻技艺和图像建构中发挥的作用。画像石产生于民间,发展于民间,并把艺术审美思维、设计与制作方法在民间进行传播,逐渐形成了民间艺术的基本表现形式,在承继工艺设计文化的过程中,对民间美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从民间雕刻工艺与民间美术成像方式的角度,以雕刻工艺过程、图像建构方式和汉代的经济、政治、生活方式为经线,以雕刻工艺与思想、装饰图案等成像特点以及所反映的汉代工艺设计思想为纬线进行研究,来体现画像石的民间美术性质、本体所折射出的汉代工艺设计思想。
总之,随着交叉型学科研究的深入,汉画像石广泛地涉及了考古学、历史学、艺术学、美术学、音乐学、舞蹈学、文化学、社会学和人类学等领域,研究方法还借鉴了图像学、符号学、结构主义、美术、哲学的理论和方法,对画像石的发生、发展和构成方式及反映出的社会思想、哲学观念等都进行了行之有效的理论分析。
2.一石汉画像及山东地域风格
文中所载“山东枣庄西集祠堂画像石”宽72.5厘米,高71.5厘米,厚16厘米,画面宽62厘米,高60厘米,上下三层。下层最大,共29人,27人周身饰排线细纹,两层边框饰细密排线菱形纹。画像石为山东鲁南地区小型祠堂画像精品。左侧立面起规则凸起双立线,其它均为粗糙石面,为祠堂东壁画像石。
画像石主要描述谒见、六博、舞乐内容。上层“谒见图”:一人凭几正身侧脸端坐正中,左一人执彗,右一人几后跪侍,两侧共四位来宾。中层“博弈图”:两人对坐,正中棋盘和小几,右侧博弈者左手扬起,身后两观棋者,左侧身后三位观棋。下层“建鼓蹴鞠图”:再分两层,下层画面中心树立带座建鼓,鼓形扁圆,饰线纹,鼓上布左右两旋转舞者,左一人稍左倾,右一人双臂扬起。左侧两人持8管排箫,袍服饰麻点纹,一人席地观看,右侧三人观舞;下层两伎人,左侧边舞边鼓,头顶前一鞠,右侧脚下一鞠,举膝蹴鞠,左侧三人,右侧二人站立观赏。
画像石的发现从全国来看,较多的有山东、河南、江苏、陕西、四川、山西等地,学者称其为六个风格中心:嘉祥风格、沂南风格、徐州风格、南阳风格、离石绥德风格、蜀地风格。位于黄河下游的山东是儒家思想的发祥地,画像石分布地区广泛。其中鲁南济宁、枣庄、临沂等地区出土最多,泰安、济南、昌潍等地区次之,鲁西南的菏泽、鲁西北的聊城、德州、惠民等地又次之。在全省一百多个县市中有五十多个县市发现过画像石。
山东画像石的艺术风格可归纳为以下七种:以武氏祠画像石为代表的端庄壮观风格;以孝堂山石祠画像石为代表的精细繁密风格;以沂南北寨画像石为代表的典雅精美风格;以莒县东莞镇画像石为代表的稚拙朴实风格;以济南大观园画像石为代表的粗犷豪放风格;以滕州岗头镇画像石为代表的疏朗质朴风格;以滕州西户口画像石为代表的图案式刻画风格。山东画像石因为其教育功能较为突出,具有明确的目的性,所以画像石内容高度协调。从整体看其艺术题材犹如一部中心集中的大型画卷,极富艺术感染力。山东汉画像石具有规模大、发展周期跨度大等特点,所呈现的表现技法也是多姿多彩。从造型技法上看有平面阴线刻、凹面线刻、减地平面线刻、浅浮雕、高浮雕、透雕数种。不同的艺术处理手法都在汉画像石上有独特的表达,表现出浓郁的地方特色。
山东画像石刻中鲁南地区最丰富、最具代表性。鲁南画像石艺术风格的演变大体可分为三个阶段:早期为滥觞期,雕刻画像的石面加工粗糙,线条粗涩,物象稚拙,内容简略,整体艺术风格古朴粗犷;中期无论画面布局还是题材内容,均渐趋复杂纪实,物象具有一定动态,各部比例协调,出现了分层分格构图方法;晚期题材丰富,构图复杂,雕刻技法多样化,画面流行分层分格,最多可达七层,构图严密,布局繁缛。此时的画像石以其丰富的题材内容,多样化的雕刻技法,特点鲜明的艺术风格而独占鳌头。
3.祠堂画像石的艺术特征
汉代墓地上的祠堂是建造在墓地旁、对地下墓主进行祭祀的地面建筑,从古代宗庙祭祀演变而来。因是地面建筑,现有完整的石祠堂已凤毛麟角。山东及与其相邻的苏北和皖北是保存和发现祠堂画像石的地区,山东境内最多。祠堂的起源,一种意见认为出现于先秦;另一种指出墓上祠堂应产生于西汉;也有认为祠堂是晚商帝王陵墓享堂的派生,是很古老的一种习俗传承。“祠堂”一名见于《汉书·循吏传·文翁传》中,汉代墓地祠堂有多种名称,如祠庙、食堂、斋祠、食斋祠、石墓葬。这些名称反映了祠堂的历史以及其中所包含的不同的文化意义。汉代人认为地下墓室象征着地下鬼魂世界,地上的祠堂与墓阙代表现实人间世界。墓主从地下墓室到地上的祠堂与墓阙接受家人的祭祀,路途比较漫长,因而汉代的大型画像石墓都有两个“堂”:一个“堂”是地下墓室中紧靠石室,位于后室之前的中室或前室;另一个“堂”是墓地祠堂。这两个“堂”对于地下世界的墓主来说都是进行燕居生活以外各种活动不可缺少的场所。
目前最早有明确纪年的祠堂是出自于汶上县的路公食堂,最晚有明确纪年的是武氏祠堂中的前石室(武荣祠),唯一在地面上保存完好的是孝堂山石祠堂。山东地区小祠堂的建造,出土尤以微山县和滕州市为多,均属于东汉时期,大都为小型单间形制。祠堂配置的画像石既是建筑构件,又具有装饰作用和情感寄托。这种构造简单、形制矮小、类似平顶房屋建筑、由基石、后壁石、左右侧壁石、顶盖石组成的小型单开间石祠,前部敞开不设门扉。由于空间狭小,墓祭时应在祠堂正门外设祭。由于此种小祠堂的功能是摆设祭品祭祀墓主的,所以在画像石内容的布局方面有明确的方向感。因为小祠堂是位于墓前地面之上,其画像主要是给活着的世人观瞻的,所以在画像内容的选择和艺术的布局以及雕刻技术等方面,都比墓室画像更加细致生动、讲究一些。为了标榜和宣扬后人的敬孝之心,一些祠堂筑造得尤其精致和考究。
祠堂画像石的图像设计,因时代和地域的影响也有不同的内容取舍和形式处理。山东南部地区的早期小型祠堂画像的主题多是墓主、升仙、辟邪三大成分;到东汉中期,济南、泰安地区则以礼拜为主要表现形式,并增加了有关歌舞升平的内容;后期济宁地区的祠堂教育鉴戒的成分增多,墓主被分离出来形成了祠中祠的新布局。综合祠堂画像石的内容,早期的画像除了墓主被特别突出在祠堂后壁外,还有仙人、车马返归、驻马悬车等;中期除了保留早期的内容外,辟邪内容减少,世俗生活和升仙题材有所扩大,其内容也更加具体;晚期则教育鉴戒内容增多,其中又以孝义为重。祠堂顶部还刻有天上神灵、日月星象和祥瑞画像。两壁刻有西王母或东王公等仙人画像。一般西壁多刻有战争、狩猎画像,东壁多刻有乐舞、庖厨等画像。祠堂的后壁或后壁中央刻有以象征受祭祀的祠主图像。这是小祠堂画像的一般规律。
祠堂画像石的分期,前期是从西汉晚期到东汉早期,石祠形制有单开间平顶小石祠、双开间悬山顶石祠,雕刻技法主要为凹面线刻和阴线刻,东汉早期的小祠堂已出现了浅浮雕的刻法;后期为东汉中晚期,雕刻技法流行减地平面线刻、浅浮雕及平面阴线刻。前期的石祠得到沿用和发展,单开间平顶小石祠一直延续下来,属于这种小祠堂的画像特别多。由于墓地祠堂是地面祭祀建筑,其画像便于观瞻,前后两个阶段除在主要使用的雕刻技法、画像内容的多少和作品的成熟性有所差别外,在画像布局等方面有着明显的共同特征,祠堂画像内容与布局都比较规范和固定化,并有一定空间方位的意义。
祠堂画像布局上大都采用分层、分格的形式,即从上而下用横栏或花纹带将石面分为数层。每层内刻画一个主题或相近内容的画像,整个画面布局层次分明,井然有序,在有限的面积内刻画出繁多的物象,具有统一连贯性,极具整齐华丽的装饰效果。祠堂画像大都是在打磨光滑平整的石面上以细线条刻画形象。有属于绘画范畴的平面线刻、糙面减地、凸面线刻,也有属于雕塑范畴的浅浮雕、高浮雕和透雕等。
小祠堂的布局以墓主后壁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当子孙后人俯身小祠堂时,首先看到的是祠堂主人的形象,余光所及周边,然后才可以左顾右盼仔细观赏整个祠堂画像。倒凹的布局在画像内容设计方面也是用心良苦的。祠堂画像石和埋入地下的墓室画像不同,要面向世人,经受大众的评说和历史风雨的洗礼,所以祠堂所选择的画像内容都是家喻户晓的故事和明了易懂的构图形式。建造者十分重视借助道具和典型环境来烘托人物间的关系和要表达的故事内容,这就使得祠堂画像通俗化、大众化,也验证了汉画像石民间艺术的重要属性。
汉代祠堂作为阳界和阴界转折建筑,是作为生者和死者的交流场所,是当时人们对宇宙的理解来建构这一神圣空间的。祠堂作为向祖先“上食”的地面建筑,作为沟通天、地、人、神的神圣场所,祠中的图像就是为达到这一目的所创造的理想图画。汉代墓上祠堂的方向几乎都是南北向,以坐北朝南居多。这种固定的建筑方向,有特定的象征意义,与祠堂画像的配置规律性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祠堂左右壁与东西方向相符,在左右侧壁往往会有一些表现现实生活的画面。
祠堂画像是死者生前的知识信仰和为死者制造祠堂的祠主子孙的欲望以及工匠们艺术呈现的产物。在这里恐惧神秘的死,借子孙的血食祭祀,阴阳两界的沟通得以疏泄。幻想中的死亡幻境成为审美的极乐世界,可怕的悲剧转化成一种驱魔的崇高,人们把自己灵魂深处的恐惧转化为一种凶神恶煞并用丑怪的形象加以驱邪。死亡是一个活人必须涉足的河流,进入仙境的路、创造幸福的路是要人类自己去寻找,汉代人是用心把自己的幻想投射到了这些祠堂画像上。
4.汉画像石价值判断的理论方法
笔者拟以一石祠堂画像为切入点,展开其相关理论的分析,尝试以一石画像来认识判断其历史文化价值和艺术价值,探索“举一反三”的汉画像石的研究方式和方法,以启发人们认知汉画像石的鉴赏方法、研究方式、收藏意义、文化内涵。从形形色色的研究方法中找寻一种深入浅出的入门途径,从仔细考察单个例子寻找一种普遍模式,从而尝试推进汉画像石研究的方法论试验和学习汉画像专业知识的途径。基础理论研究对画像石的解读是汉画像石研究的根本。
对一个地缘文化区域、一种画像类型如何解释,十分重要。就画像石研究而言,每一块画像石不应简单地成为史料,而应通过解析和提示变成一个能认识和赏鉴的文化现象。建构汉画像石考古实物和历史文献之间的联系和点示,培养鉴别画像石的思考方式和认知过程以及操作顺序,建立方法论是最行之有效的。
之前对考古资料的整理和对汉画像基础理论的阐述多是对图像的解读,主要诉求是建立对汉画像研究状态的思考。也有对单位地区、一组图像、一个墓葬画像整体结构、一个墓群画像类型进行通盘的调查和全面的审视,有的将汉画像放在一个特定墓葬环境中进行解读。汉画像基础理论体系建构始终在进行,汉画像研究适时进入了利用汉画像图像作为史料,针对汉画像的某一个文化问题进行探索之中。通过对图像的解析和提示变成一个问题的切入点,转而指向由汉画像带出的一个个文化课题,而对一些之前理论研究所不能涉及的内容进行深入的分析。但这种研究由于文献与实物有时会产生信息不对称,中间会有缺失环节,不断出现的画像石实物反而会成为文献史料的配图而失去实际价值。对个别的汉画像图像材料进行解读已缺乏强有力的理论支撑,建立画像实物和历史文献之间的连接点,探索画像实物各个相关知识研究层面,已成为汉画像研究的发展趋势。
以往汉画像的研究要么是图录式的资料汇集和简要的释解,要么是基础理论的介绍和背景故事、艺术鉴赏等方面的综合汇集,要么是某一区域画像石的特征分析,也有雕刻工艺、美学精神的专项论证,多是强调学科体系的特点和创立。大而全的结构研究理论对人们认识汉画像石有指导作用,但往往容易形成笼统的认识,对画像石的深入认知有一定的局限性。学习研究汉画像石的人们进入汉画像专业领域有一定的模糊性,尤其是面对市场上存在的造假翻刻的汉画像石拓片和散落民间的零星汉画像实物,对个别汉画材料进行释读针对性不强,面对博物馆和市场上的画像石个体,尤难判断其价值所在。怎样读懂一石画像,怎样深度认知一石画像,怎样判断一石画像的价值,怎样提高一石画像的鉴赏收藏水平便成了需要去努力研究的课题。
如何为人们提供一种切实可行的判断汉画像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文化价值的思考模式和方法论,使人们面对一石画像有一个清醒的价值判断,建立理论框架是行之有效的方式方法。理论有可视性、可操控性、可利用性,会对入门画像石学习,进而深入研究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只有在实物分析与理论依据的结合研究上有所创新,达到理论与实践的相互统一,才能在研究观念上有所创新,有选择有针对性地利用好文献资料的理论为汉画像石价值判断的能力培养创造一种途径。在综合运用多学科知识解决实际问题上期望有所突破,运用文化学、社会学、历史学、考古学、艺术学、民艺学等各种成熟的理论,作为画像石的理论依据,以解决实际操作上遇到的问题,真正为画像石及汉画像石学科研究提供一条通俗易学、操作便利又具有一定充实内容、一定深度专业知识的行之有效的方式方法,以充分体现汉画像石研究的实际应用价值,这是建立汉画像石价值判断理论方法的意义所在。
本文系“2016年度山东省艺术科学重点课题”(编号:1607292)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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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纪 青岛科技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