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年来国内叙事语篇研究述评
2017-06-08周红
周红
摘 要:文章从宏观结构和微观结构两个方面对近二十年来国内叙事语篇的研究成果进行了梳理。宏观结构多关注语篇特征、叙事视角和语义结构等方面的研究,微观结构多关注主位结构、省略和指称等方面的研究。前人多借鉴认知语言学和系统功能语言学进行叙事语篇结构与功能的研究,理论创新不足,定量分析不够,对比分析较弱,亟待进行较为深入细致的研究。
关键词:叙事 叙事语篇 宏观结构 微观结构
一、引言
叙事是人们学习和生活中最常出现和普遍存在的表达形式之一。随着语篇分析理论的发展,叙事语篇在语言教学与研究中受到较大关注。学者们从不同的角度对叙事语篇进行研究,旨在揭示人类在叙事过程中的思维模式,促进叙事语篇的理解与生成。总的看来,外语学界多关注宏观结构研究,汉语学界多关注运用相关理论分析汉语现象、进行微观结构的研究。本文从宏观结构和微观结构两个方面对近二十年来国内叙事语篇的研究成果进行梳理与归纳,以期推进汉语叙事语篇研究。
二、叙事语篇的宏观结构研究
(一)语篇特征
研究叙事语篇,首先要明确其语篇特征。蔡基刚(2006)认为,首先应区分“叙事性正文”与“正文中的叙事”,前者的功能是告知,须将事件的前因后果讲清楚,叙事要详尽;后者包括新闻语篇中对新闻事实的介绍、正文论述中的例证等,叙事只起辅助作用,应力求节约[1]。俞洪亮(2005)认为,叙事成分所包含的有序事件是叙事话语的典型特征,并提出以人物为中心的叙事主体结构有“事件”为指向、“说理”为指向和“事件”“说理”双重指向这3种取向[2]。葛忠明(2007)認为,叙事具有顺序性和虚实性特征,前者指任何的叙事都有编年史式的时间顺序、事件顺序或主题顺序,后者包括一般性的故事形式(主角、情节和高潮)、习惯性叙事、假设性叙事和主题式叙事等[3]。程士安(2006)认为,叙事本质上是一种符号,该符号包括因果关系、时间与空间等要素,采用何种叙事模式取决于在特定环境下的叙事目的和最终想达到的具有象征意义的社会效果[4]。罗茜、杜莉莉(2008)认为,叙事语篇的时间性特征包括时间关系、时间位置和时间方向。时间关系表达同时或陈述的时间顺序,分为开始-后距、前距-结束、先时间关系、连续时间关系、同时时间关系等。时间位置指事件被时态定位到相应的时间轴或时间区域,如时间副词、时间指示语等都具有此功能。时间方向有两种:ME(moving-go),时间作为固定的实体,人们沿着时间从过去走向未来;MT(moving-time),时间作为动态的实体,像一条传送带,载着人们从未来回到过去[5]。综上,叙事语篇特征可归纳为因果关系(事件赖以发展并导致结果的依据,包括主题和情节性)、顺序性(事件的描述顺序,包括时间先后顺序等)、空间性(事件发生的空间情景)、目的性(事件所反映的预期道德评价)与虚实性(事件描述的真实性与虚构性)等。
叙事语篇具有“语篇性”(textuality)。张廷国、陈忠华(2003)将de R.Beaugrande提出的衔接、连贯、意向性、可接受性、情景性、互文性和信息度这7条“语篇性”标准划分成四大认知维度:语言、心理、社会、计算处理,其中衔接和连贯突出话语的语言维度,意向性和可接受性偏重话语的心理学维度,情景性和语篇互文性反映话语的社会维度,信息度显示话语的计算处理维度特征[6]。杨为、刘汝荣(2006)认为,叙事语篇具有一致性、整体性与连接性:一致性是指语篇信息结构一致,包括语篇内上下文、内容与语境的一致性;整体性是指语篇各方面是一个连贯、整体的系统,系统内的语域与语言表达形式一致;连接性是指语篇内部需要一些连接手段使语篇流畅[7]。邢志群(2007)认为,汉语叙述语篇连贯的两个原则是“因果”和“连续”,一般原因在前,结果在后[8]。任绍曾(2003)认为,叙事语篇具有不同于描写、说明、评论等语篇的独特性,即叙事语篇的分析将围绕怎样一个令人不安的事件展开,提出了怎样的问题,又做出了怎样的道德评价,其内在联系和外在联系是什么等等[9]。这些研究有助于人们理解叙事语篇,然而由于缺乏定量分析,研究成效有所减弱。
(二)叙事视角
前人多借鉴认知语言学和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理论对语篇视角进行阐释,主要表现在:
叙事视角认知构建的研究。陈建生(2006)借鉴“视角”这一意象概念分析叙事视角,突破了叙事学视角研究的客观范畴,将叙事视角的主客观研究结合了起来。陈建生的主要观点有:叙事视角的选择可表达对故事的不同看法和态度,不仅仅是不同人称的选择,还涉及到意象意义和加细程度;叙事视角不但涉及到叙述声音和叙述眼光,还涉及到不同的假设与期待,如果叙述者选择叙述声音的方式,那么他的假设与期待便是要读者用过去的眼光来看待它,吸取经验和教训,如果叙述者选用现在眼光的方式,那么他的假设和期待便是强调眼前的事件及其对目前的影响[10]。赵秀凤(2006a)运用“舞台模式”以及与此相关的主观性、场景化等概念来揭示叙述者对人物视角的构建过程,认为叙事语篇视角(内嵌的人物的立场和观点)在视角主体(包括叙事者和故事中的人物两类)、认识、时间、地点四个维度上的变化直接影响了话语形式在多个层面上的变化,而这四个维度都围绕着“默认场景”和“替代场景”这两个中心变化[11]。该视角模式的认知构建是动态的,语篇视角构形的不断变化,使得语言形式可以体现在词、句、语段等各个层面上,而不再笼统地体现在某种文体风格或某段话语中。赵秀凤(2006b)运用心理空间理论分析视角与语言形式之间的构建关系,认为视角可利用“出发点——路径——目标图式”进行建构,即视线从视角主体出发并沿着某个路径到达视角客体形成视觉;叙事语篇视角分为叙述者突显型和人物突显型,相应地,叙述话语形式表现为从报告体到表达体的连续[12]。这些研究成果有助于人们体会与领悟叙事语篇的主题意义与审美价值。
隐性叙事立场认知构建的研究。湛朝虎(2004)通过借鉴及物性功能,提出研究隐性叙事立场的三个参数:模糊度(叙事者与事件参与者之间的心理距离)、动作性(叙事者对事件过程的异化理解)、环境化(叙事者对事件的前景驱动)。隐性叙事立场中,在事件参与者的选择上,叙事者可以使用高度暗示的语词以拉开自己和事件参与者之间的心理距离;在事件过程的选择上,叙事者可以使用高度静性的过程以减轻甚至免去自身施为性行为的影响力和破坏力;在环境成分的选择上,叙事者可以使用高前景化的语言结构对有利于自己而不利于他人的事件加以描述[13]。
叙事视角文体功能的研究。王菊丽(2004)认为,叙事视角的选择决定了作者对情节的组织、意蕴的传达和结构的构建等,体现了作者的文体风格。同时,王菊丽运用系统功能语法分析了叙事视角的三种元功能:概念功能即叙述者既可以叙述自己所见之事,也可以叙述故事中人物的眼中之事;语篇功能是以主位结构来实现的,即选择用什么眼光来展开叙事内容;人际功能即叙述人与受述者之间互动而产生意义[14]。这些研究拓展了人们的视野,对于认识叙事语篇宏观结构有着重要意义。
(三)语义结构
1.討论如何组织语言以及如何达到叙事的连贯性等问题。暴丽颖、何淼波(2004)运用认知语言学图示理论分析叙事语篇的理解和自由回述,认为不同文化背景的读者可能共享一个普遍图示,即故事语法由背景、开端、发展、高潮、结局和结尾六个要素构成,且遵循先整体后局部的叙事顺序,并在整体基础上添加和重建可能的细节[15]。濮擎红、濮明明(2005)通过实验指出,口述者和笔述者一般都把叙事组织成单一又互相联系的情节段落,通过建立时间的、空间的、主题的和指称的框架,寻找和建立局部与整体之间的关联,并把注意力集中在故事发展的主要线索上,用系统的方法传递前景和背景信息[16]。胡晓燕(2011)分析了叙事语篇中的信息结构和焦点结构,前者包括宏观信息结构(时间-地点链+事件链+人物链+评议链)和微观信息结构(背景+事件+人物的反应),后者在结构上包括“特定”的信息结构和“特制”的叙事结构,在语义上由叙事语篇中的对比关系所决定[17]。马明艳(2013)认为,构建和理解叙事语篇有三个维度:时间和空间的物理维度,是事件起因、发展和结果的事理维度,两者共同制约语篇意义;感情、道理、事义、观点的认知维度,制约语篇的构成性和情感形态性[18]。这些研究有助于提高人们对叙事语篇认知结构和心理过程的认识。
2.多运用关联理论和认知语言学理论探讨叙事语篇的语义结构。马博森(2001)运用关联理论解释了叙事语篇中话语标记语、带缺陷语句(段)和意外转折句等现象,他认为这与程序意义、交际意图、强/弱暗含有关[19]。任绍曾(2003)认为,叙事语篇具有三个层次的语义结构:轶事出自对语言体系运用的分析,社会意义基于对语言和社会关系的分析,主题则是对语篇作认知分析的结果[20]。
3.结合不同类型的叙事语篇研究语义结构。代树兰、刘芳(2007)认为,电视访谈的叙事结构包括叙事的引入和展开、主持人引导下展开的叙事、叙事的结束、对叙事意义和价值的评价和提升等,既具有日常话语的话轮规则、叙事结构,同时也受特殊语境的制约[21]。楚军、周军(2011)认为,新闻叙事语篇的理想化认知模型包括人物、事件、时间、空间、原因、结果、背景、评论和品质等,也包括核心、背景、准备、反应、评价、类似事件和反思等事件域认知模型[22]。董敏、冯德正(2013)深入分析了电视广告语篇在叙事结构融合产品、归化产品效果和移情介入、预期介入两种语篇机制作用下实现说服观众接受产品和服务的交际功能[23]。杨家勤、毛浩然、徐赳赳(2013)认为,演讲叙事语篇具有为演讲劝说提供事实性论据、表达情态和凸显演讲主题以及引导语篇这三个基本修辞性功能[24]。朱天文(2013)对英汉新闻特写的叙事进行了对比,认为新闻特写的翻译应围绕观点倾向,选择有利于阐述观点的内容,并采用恰当的叙事方式[25]。李笑薇(2016)对比中美网友丧亲的叙事语篇,认为二者在情感与鉴赏资源的运用上存在差异[26]。
4.从语言象似性角度进行语义结构研究。杨为、刘汝荣(2006)认为,语篇信息结构与心理运作之间具有象似性关系,即连贯的叙事语篇遵循时间、空间和焦点象似性原则[27]。李婧、卢卫中(2012)考察了会话和非会话叙事语篇中数量象似性的文体效果,认为在会话语篇中,语言量的调控有助于表现人物之间的情绪和态度差异或地位和权力关系;在非会话语篇中,语言量的调控有助于突出主题,或凸显描写对象的复杂性和重要性,或表达作者的态度与情绪变化[28]。
叙事语篇宏观结构研究多侧重语篇特征、叙事视角与语义结构等方面,关注与认知语言学、系统功能语言学等理论的结合,得出了一些具有启发性的结论。然而,若能进行更多的定量分析,则更具有说服力。
三、叙事语篇的微观结构研究
(一)主位结构
刘晔(2006)运用系统功能学派的主位观点将叙事语篇归纳为平行型、集中型、链接型、交叉型、交错型、分散型、并列型等七种主位推进模式,并对50篇汉语叙事语篇语料的主位结构进行了统计分析,得出结论:第一,在汉语叙事语篇中,无标记主位是主要类型,人称代词使用比例最高,这是因为汉语叙事更强调人的感受,常常从“人”的角度出发;有标记主位中,介词短语的使用比例最高,这是因为叙事语篇记述的一系列事件事实上是在一定的时间与空间里发生的,表示时间和空间的介词结构常放在信息起点。第二,在汉语叙事语篇中,平行型是主要的主位推进模式,其他六种的排序为:链接型>并列型>分散型>集中型>交错型>交叉型,这是因为叙事语篇是一种让读者获知某个人物活动的文体,平行型的主位推进模式可使读者注意到主位的同一位[29]。这一研究将定量与定性分析相结合,研究所得出的结论说服力强,但仍需进一步区分叙事语篇类别,进行差异化研究。
(二)省略
田然(2003)对现代汉语叙事语篇中的NP省略进行了分析描述,归纳出了句法位置相同且未插入其他省略成分、句法位置相同但插入了其他成分等诸多省略模式[30]。田然(2004)分析了现代汉语各类省略的内部语篇条件,认为主语承前省略出现的语篇条件为:各小句按照时间先后进行描述时,后面小句对前面的单一主语进行省略;描述主语动作行为的先后时承前省略主语;描述介绍某一人物时承前省略;排比句式中主语承前省略。田然得出了NP省略的难度级差:句法位置相同的省略→顶针省略→句法位置不同的省略(顶针除外),这种难度级差的划分对汉语教学具有非常实际的操作价值[31]。董秀芳(2015)分析了语段话题在上古汉语叙事语篇中的控制,认为语段话题不仅可以控制与其同指的小句主语的省略、兼语的省略,还可以压制与其不同指且不重要的小句主语以有形形式出现,以保证语篇的连贯性,并认为受事主语句有可能是由“话题i,零形主语j+动词谓语”结构经句法化演变而来的[32]。
(三)指称
着眼于现代汉语语料进行研究的主要有:黄南松(2001)指出,从语义内容上来看,NP(名词)的指称是最为明确的,P(人称代词)相对来说要弱一点,Φ(零形式)则更弱一点,并认为现代汉语叙事体语篇中倾向于运用NP来建立指称,首先运用Φ,接着运用NP来延续指称[33]。荀苗(2007)研究了指称形式在叙事语篇中“开始”与“延续”的展开过程,并通过分析实际语料得出了与黄南松相似的结论:叙事语篇中指称的展开遵循一定的模式,一般都是以NP开始建立指称,紧接着以Φ或P来延续指称,其中以Φ居多,然后是NP或P[34]。乐耀(2010)认为,书面叙事语篇中不同类型的人物指称成分具有不同的语篇分布规律:代词指称一般用于所述事件群的“非群首”的位置;话题位置的代词指称是用来把语篇句组成同一时空域下的话题链的,多用来追踪回指故事人物;不定指的带有表示人物描写和人物活动修饰成分的名词指称常出现在语篇所述事件群的“群首”位置,主要用来引入新的指称对象或者再次引入之前提及过的指称对象,有时也标示一个新的自然段落的开始;其他的名词指称形式一般不出现在篇首,它们的语篇功能相似,都具有命名和追踪人物角色的功能[35]。
着眼于对外汉语教学的研究主要有:彭彩红(2006)指出,制约留学生对零形回指对象的理解的因素有:先行语的位置、先行语与零形式的距离、先行语的数量、留学生运用语义进行辨析以及利用语境进行判断的能力等[36]。周晓芳(2011)探讨了欧美学生叙述语篇中的回指习得情况,认为第三人称叙述体中呈现出名词和代词过度使用、回指距离过小、零回指严重不足等现象,第一人称中的代词使用比例在各阶段都远高于母语者,零回指使用比例在各阶段都远低于母语者[37]。
着眼于英汉对比的研究主要有:杨丽赟(2007)以《骆驼祥子》及其英文译本为语料,对英汉叙事语篇的照应系统进行了对比研究,认为在人称照应方面,英语人称照应代词在形态和使用频率上都超过了汉语人称照应代词;汉语语篇中人称照应代词的省略现象要多于英语语篇,其中以人称代词作主语和物主代词时较为突出,这与英语重形合、汉语重意合有关。另外,在指示照应方面,两种语言都存在近指和远指照应,且在指示代词的选择上都受到照应事物与参照点的时空距离和心理因素的影响,当照应的人或事物离参照点的时空距离近时使用近指,反之则使用远指[38]。
(四)其他
外语学界的研究主要有:任绍曾(2008)从认知功能视角探讨了“yes”和“no”在叙事语篇中的功能及动因,认为作为接续语的“yes”和“no”一般出现在两个关注中心的交界处,当信息流程和語篇推进受到干扰、需更大认知努力时,“yes”和“no”可以发挥无可替代的作用[39]。贺学勤(2009)讨论了叙事语篇中的情状句,认为情状句构成话题统领下的事件域,表现为完成状与非完成状,形成推动叙事发展的“前景—背景”链[40]。杨彬(2009)认为,叙事在本质上是历时事件的当下配列,意向动词、关系小句以及状语从句等都是叙事性语篇中常见的事件配列手段[41]。李春芳(2011)对英汉叙事体广告语篇中物质过程小句的参与者进行了对比分析,认为英语中物质过程动作者的数量多于目标,汉语中动作执行者的出现频率高于动作所涉及的对象[42]。李玲、李志岭(2012)从简单词汇重复、复杂词汇重复、简单释义、复杂释义等四个方面对英汉叙事语篇的词汇衔接模式进行了对比分析,并认为形成英汉词汇衔接模式差异的原因在于形合与意合的不同[43]。刘礼进、黄宇芝(2013)对英汉叙事语篇中的后指成分进行了对比分析,认为英语多用代词,而汉语多用零形式构建语篇后指;英汉句内后指现象远比超句后指常见得多,这是因为句内后指更能节约语篇解读时间;后指解读实际上可归结为对参照点的确认[44]。
汉语学界的研究主要有:刘月华(1998)认为,篇章连接成分是连接句子而不是连接分句的,她还探讨了叙事语篇的连接方式,主要有:使用连接成分,包括时间词语、处所词语、逻辑关系、连接关系、可以带小句宾语的谓语动词等;句子连接起来以后,某些句子成分的替代删减;句子中词序的调整,即按照汉语的信息结构排列词序[45]。曾维秀、李甦(2008)探讨了量词在自发性口语叙事语篇中的形式特征,认为在口语叙事中,量词以通用量词为主,并且量词与名词搭配不规范、首指与回指时量词不同一、量词紧接重复等现象突出[46]。铃木庆夏(2010)探讨了文白相同的叙事语篇中白话语体和文雅语体的语篇功能:前者叙述事件发展的具体进程,负载叙述故事主线的前景信息;后者不叙述事件的发展进程,而是提供围绕叙事发展的种种背景信息[47]。徐晶凝(2016)认为,说话人对事件在语篇中作用的识解与句法因素共同决定“了”在书面叙事语篇中的分布[48]。
叙事语篇微观结构研究多侧重省略与指称,对主位结构、连接、替代等语篇衔接手段的研究较少。以上研究关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关注英汉对比,进一步探讨了叙事语篇的语言特征,取得了较大进展。然而,仍需进一步探讨叙事语篇的体裁类型以及不同类型叙事语篇与语篇衔接手段的呈现关系,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探析叙事语篇的语言与功能特征。
四、结语
目前,叙事语篇研究在语篇特征、叙事视角、语义结构、主位结构、省略和指称等方面取得了较丰富的研究成果,但仍存在一些不足:第一,多借鉴西方语篇理论进行叙事语篇的验证,理论创新性不足;第二,叙事语篇宏观结构研究与微观结构研究割裂开来,不利于叙事语篇的理解与生成;第三,叙事语篇语言形式与语篇功能研究较少,尤其是对结合不同类型叙事语篇的研究;第四,叙事语篇与其他类型语篇的对比研究较少;第五,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研究较少,研究结果多为倾向性结论;第六,多关注英语叙事语篇研究,汉语叙事语篇的研究成果不多。因此,叙事语篇仍有较大的研究空间,应结合叙事语篇事实展开更深入、全面和细致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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