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慕课评优原则分析

汪琼

摘要：自2012年以来，全球引发了慕课建设热潮。为了表彰投身慕课运动、引领教育变革的优秀教师，美国两大慕课平台Coursera和edX设立了杰出教师奖和杰出贡献奖，并于2016年全球伙伴会议上宣布了首批获奖教师名单。对两大平台年度奖项设置、评奖标准和候选人相关资料的分析，可以归纳出六条评优原则：获奖教师需要认同慕课价值观；获奖教师需提供高质量的教学体验；获奖教师应该对慕课教学非常投入；获奖教师对慕课教学发展做出突出贡献；获奖教师的慕课具有较大的影响面；获奖教师应为慕课发展的引领者，推动慕课的普及和发展。这些原则涉及教学理念、教学设计、教学投入、教学创新、教学影响面和教学领导力。这两大平台评优思路有三个角度，一是强调所设立的奖项与平台使命或愿景的一致性；二是要把慕课平台的有关学生数据作为评优的一个参考；三是获奖者要对慕课社区做出贡献。分析美国两大国际慕课平台的评优思路和原则，对于研究和开发中国的慕课评优标准具有借鉴意义。

关键词：Coursera和edX；慕课平台；慕课评优；评优原则；评优标准

中图分类号：G4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195（2017）03-0050-08 doi10.3969/j.issn.1009-5195.2017.03.007

自2012年以来，全球引发了慕课建设热潮。据Class-Central网站不完全统计①，慕课数量已经超过7856门，参与建设的高校超过673所，这些数据还没有包括中国几个慕课平台的课程以及中国建设慕课的高校。为了表彰那些投身慕课运动、引领教育变革的优秀教师，美国两大慕课平台Coursera和edX都于2016年分别设立了杰出教师奖和杰出贡献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敢于开设慕课的教师都是有教学自信的优秀教师，如何在好中选优，是一项很困难的工作。分析美国两大国际慕课平台的评优思路，对于领会慕课评优与传统教学评优的差异，继而研究和开发慕课评优标准，会有启示和借鉴意义。

本文采用资料回溯调查法对网上的报道、合作伙伴简报等资讯进行交叉验证，力图还原美国两大慕课平台奖项设立过程和评优规则，解读其背后的逻辑，析出若干慕课评优的通用原则，以供中国大学评选精品慕课或评选优秀慕课教师时参考。

一、美国两大平台评奖情况概述

Coursera和edX都在2016年全球伙伴会议上宣布首批获奖教师名单。慕课发展5年来，Coursera已有来自29个国家的147个合作伙伴，1893门课程，几千位授课教师，2200万注册学生，60万证书获得者②；edX也有109个合作机构，950多门课程，1400万注册学生，2300多位授课教师，84万证书获得者③。为感谢这些投入智慧和精力、参与这项改变全球百万学生命运之伟大事业的教师，两家平台分别决定设立年度表彰奖项，自2016年在每年的全球伙伴年会上公布评选结果。

1.奖项设立和评奖过程

（1）edX“在线教学杰出贡献奖”评奖原则和过程

edX在2015年11月的全球伙伴会议上宣布要在2016年评选一位“在线教学杰出贡献奖”（edX Prize for Exceptional Contributions to Online Teaching and Learning），以“表彰那些edX社区中有重要贡献和创新的慕课教师，以彰显慕课在推动当今教育变革中的重要作用”。其评优过程如下：

提名阶段：由全球合作伙伴单位提名候选人。要求每个成员单位只能提名1位教师，在edX上开设20门以上课程（自定步调课程算2门）的成员单位可以最多提名2位教师。被提名者必须是在2014年1月至2015年12月期间（2年内）在edX上开设过一门慕课的教师或教学团队。提名材料包括候选人的简历、开设课名、对应评奖标准的750～1500字介绍，以及来自所在机构领导（如在线学习机构主管、大学的教务长或副校长等）的推荐信。2017年开始，每年有资格参评的课程就是在上一年度（1～12月）开设的所有课程，无论这些课程是自学课程还是教师引导的课程，也不论这些课程是初次开设，还是重复开设。

所谓“杰出贡献”，主要看以下方面 ：教学非常投入；为了让学生有更好的学习体验而做出了教学创新或技术创新；有着严格规范的教学计划和要求，且能够不断求精教学方法，教学引人入胜；另外，活跃学生数（至少看了一个页面的学生）以及学完课程的学生数也是评优指标之一。不过，从最后得奖者的获奖介绍来看，“杰出贡献”不只是看教学创新，还包括对edX社区的贡献。机构推荐时段是2016年3月1日～5月1日。2017年edX的评优申报时间是1月13日～4月13日，6月出结果，12月初年会时颁奖。

edX还设立了一个调查网页④，希望学生来推荐那些最优秀的慕课教师，那些能够“启发学生智慧、提升学生能力、帮助学生打开知识大门”的有影响力的教师。学生的推荐不会影响评奖结果，但是这些推荐信息会反馈给相应的成员机构，以便这些机构确定是否推荐其中的某位教师作为edX奖候选人。学生推荐时段是2016年4月1日～5月1日。

評审阶段：由来自edX伙伴高校的教师、教学设计师、高校教务长、在线教育专家组成的评审小组（每年部分评审人员会有更换）对候选人进行综合评定，给出候选人名单，在2016年6月1日公布。原计划是评选出10位候选人，最后有11位入选。这些候选人在2016年11月14日的edX全球论坛开幕式上亮相。

终审阶段：最终获奖者由edX 的大学董事会⑤在2016年11月的edX全球论坛期间确定，在年会的最后一天（11月16日）宣布，奖金5000美金。

（2）Coursera“杰出教师”评奖原则和过程

Coursera的杰出教师奖（Outstanding Educator Awards）是在2016年全球伙伴会议开始前一周（2016年2月24日）通过合作伙伴简报邮件开始征集提名，截止期到2016年3月1日。随后由合作伙伴大学的代表（来自美国、欧洲、亚洲）组成的评审委员会确定获奖者，并于2016年3月22日下午在全球伙伴会议上宣布。

从发布评奖的时间来看，edX在前，Coursera有些仓促，似乎是迫于彼此竞争的压力。但是，Coursera雷厉风行、率先公开的评奖原则也许对edX也有启发。

Coursera也用调查系统搭建了一个提名网站，在网站上明确指出设立三个奖项，每个奖项只会有一位获奖者。其中，“变革奖”（Transformation Award）授予对Coursera的愿景（即让任何地方的任何人因MOOC而改变生活）贡献最大的教师；“创新奖”（Innovation Award）授予做了很多工作来改进网上教学方法，为学生创造了最佳的网上学习体验的教师；“学生至上奖”（Learners First Award）将根据Coursera学生的打分排名确定分数最高的课程为获胜者。提名要求必须是同行推荐，不可以自荐，需要提供推荐理由。

2.评奖结果及获奖理由

2016年3月22日，Coursera在荷兰海牙举办的全球伙伴年会上公布了3个杰出教师奖项获得者⑥，分别是：“学生至上奖”授予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现在教英语”（“Teach English Now！” ）专项课程团队Shane Dixon，Justin Shewell，Andrea Haraway和Jessica Cinco，认为这门课程示范了学生至上的原则，这个奖项的评选综合考虑了学生对课程的打分以及课程完成率数据。“创新奖”授予荷兰莱顿大学的退休教授Richard Griffiths，他在Coursera上开设了3门慕课，勇于尝试不同的教学传递方法，不仅开设了莱顿大学的第一门慕课，也是Coursera上首批推出专项课程的教师之一，最新一门课程还采用了项目式（Project-Based）教学法。“变革奖”授予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 美国现代和当代诗歌艺术”课程的授课教师Al Filreis教授。作为首批在Coursera上开设文科课程的慕课教师之一，他示范并证明了在网上开设人文类课程的可行性，创新地将课堂讨论搬上网，用Google Hangout开设网络实时研讨活动，在网上践行“诗歌只能通过讨论来教”的教学理念，“他创立的这种有趣的网上教法带动了一批教师，使得他们也能够成功地在网上对上千人教很难的知识。”Al Filreis认为“慕课会改变课堂老套的讲授方式，全球合作学习会比传统的讲课产生更多的知识，促进更深入的理解。慕课不是强化讲课模式，而是终结这种教法”⑦，这确实是一位有变革思维的教授。

2016年11月16日，edX在法国巴黎举办的全球伙伴年会开幕式上首先表彰了11位进入候选人名单的慕课教师⑧，最后是荷兰代尔夫特技术大学的Armo Smets教授获得“杰出贡献奖”，他在edX上开设的课程是“太阳能”（Solar Energy）。从edX总裁Anant Agarwal的介绍⑨中我们可以得知这一奖项关注的核心：

首先，edX杰出贡献奖是颁给这样的教师的，这个教师的行为证明他认同并服务于开放教育和在线教育社区。这个教师开设的课程质量很高，能够不断地启发和激励edX的全球学生。Smets教授的这门课程是非常严格和富有挑战的，但在设计上又适合不同程度的学生。教学内容在设计上采用了一些创新的技术工具，有自制的动画，用以鼓励同伴交流讨论。这门课程的选课人数超过15万。

其次，这门课程建立了真正的全球学习者网络和学习者社区，鼓励他们分享独特的经历，促进他们了解所学知识在全球各个地方的实际应用情况，这些分享丰富了课程资源，这种全球化视野也是学员在本地区的学校学习中无法获得的，凸显了慕课的价值。课程鼓励学生合作提出能够解决本地区问题的方案。比如，课程指导学生设计一个实用的光伏系统，使用再生能源，可以直接用于改变发展中国家的民生。课程的学生还通过上传本地区的日照时间和电力系统的可靠性数据建立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地图，展示了太阳能利用的可行性。这个地图已经被太阳能研究领域的研究人员和安装机构的专业人士所使用。Smets教授还邀请了4个分别来自阿尔及利亚、尼泊尔、厄瓜多尔、缅甸的edX学生，到荷兰代尔夫特技术大学的实验室来实现网上作业的设计，这些学生回到家乡就可以用在实验室完成的工具改变当地的面貌。Smets教授太阳能课程的国际影响还不止于此，其课程已经被阿拉伯语慕课平台Edraak和中文慕课平台“学堂在线”选用，翻译成阿拉伯语和汉语。而且Smets教授也邀请了阿拉伯语平台的学生到他的实验室做类似的项目实现工作。

最后，需要强调的是，Smets的课程不只具有国际影响力，对本校的教学也有促进，他使用慕课资源对本校学生采用翻转课堂教学方法，取得了很好的教学效果。他还将他编写的课程教材免费提供给选学课程的学生，不只是校内学生，也包括网上学生。总之，Smets教授的工作践行了edX的使命，证实了因为慕课，经济条件、社会地位、男女性别、地理位置都不会影响一个学生获取优质教育、继而取得人生成功的机会。

两家平台都表示此次评奖并没有考虑平衡因素，从评选结果来看，也是这样，Coursera获奖的3门课程都是人文社科课程，而不是其影响面最大的信息技术课程；edX的11位入围候选人的课程中有3门计算机类的课程，2门环境类课程，2门生物医疗类课程，4门人文社科类课程分别是关于法律、政治、音乐、语言的，而非热门的商科。

二、美国两大平台评优角度

两家平台都提到评委是根据奖项所描述的评优维度来做出自己的判断的，并不存在打分细则和权重。从上面对两个平台奖项的设置及获奖者介绍中，我们可以分析归纳出两家平台的评优思路，特别是其所在乎的优秀慕课的特征。

1.两家都强调所设立的奖项与两家平台使命或愿景的一致性

Coursera在公布获奖名单的博客⑩中阐述了设立这三类杰出教师奖的原因：“学生至上”是Coursera及其伙伴机构的奋斗目标；而“创新”是Coursera使命的核心，通过不断探索网上教学的新方法，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接受世界上最好的教育；Coursera的愿景是“要让所有人无论在哪里都能够因为获得了世界最好的学习体验而改变他们的生活”，因此，“变革奖”可以视为其最高荣誉奖，是颁给那些在Coursera平台上创造非凡学习体验的教师。获此“变革奖”的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授Al Filreis使用Google Hangout召开在线研讨会，鼓励学生分享在当地组织的类似研讨活动视频，在不完善的慕课平台框架下不仅实现了大规模授课，还体现了包容性，比如不能使用在线工具的学员可以打电话提问，这些在线研讨视频会成为课程的教学内容或拓展资料，所有这些举措都将改变学习者对网络教育的刻板印象，并由衷地感谢教学团队为再现一流大学上課氛围所付出的努力。

edX的使命是“为在任何地方的所有人增加获得高质量教育的机会，提升校内和在线的教与学水平，通过研究促进教与学”。因此，在挑选获奖人时，就会在意这位教师的慕课的国际影响力，比如，是不是帮助了其他原先得不到这样优质教育机会的国家或地区的学生；也会在意这门慕课是不是对本校或其他学校的校内教学产生了影响，比如，这个教师在本校教学中是否使用了所开发的慕课资源，是否改进了本校的教学方式，这点与Coursera不同，慕课对校内教学的影响并没有纳入Coursera的奖项设置标准中。至于通过研究促进教与学，在edX的使命中表述为致力于慕课平台的研发，以支持基于慕课数据的对网上教学规律的研究。在对获奖者Stems教授的介绍中并没有谈及他是如何使用edX平台认识学生网上学习规律的，却谈到了他是如何将教学与科研结合的，比如，全球学生共建的日照时间地图，就可以用于科研。这种将教学与科研融合，用教学来推动科研，用科研来提升教学，也正是与edX使命相契合的。

2.两家平台都提出把慕课平台的一些学生数据作为评优的一个参考

Coursera选中的是学生对课程的评分数据，选择了得分最高的课程，兼顾完成课程学习的人。edX则使用了活跃用户数和完成课程学习的人数。活跃用户定义为至少看了一个页面的学生，这表示学生发生了真实的学习行为。

两家共同的一个评优参数是完成课程学生的人数，这个参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明课程的“粘性”以及有用性。在网络学习需要自律、坚持不易的情况下，有更多的学生能够完成学业，说明这门课程要么是非常有用，要么是教学确实引人入胜。

Coursera使用学生评分作为“学生至上奖”的重要指标也有一定的道理，一门课程很难让所有人都喜欢，但是如果留言打分的人都说是一门五星课程，那么这门课程真的差不了。edX是在2014年4月才和CourseTalk合作的，在edX课程页面上引入学员在CourserTalk平台上对课程的打分和详细评价。学员的评价涉及课程质量、难度、学习工作量，以及对课程的一些看法，另外也会有评论者的学习状态信息，比如评论者是否学完了这门课程，没有学完课程学生的评语可能是印象分，而只有学完了课程的学生的评语才更有可信度。由于edX的评优授课时间是2014年1月～2015年12月，2014年4月之前的课程没有学生评分数据，所以2016年评优不合适使用学生评分。从edX新发布的2017年评奖通知来看，edX只是将这些学生评分数据提供给各伙伴学校，成为他们推举奖项候选人的参考数据。

edX使用活跃用户数作为评优参数，笔者的理解是活跃用户多，至少表明这门课程有吸引力或者满足了更多人的需求，虽然单凭这个参数并不表明这门课程一定是优秀的课程，比如可能是课程名称比较吸引人，但至少可以作为课程影响力的一个证据。

2016年Coursera平台和edX平台都进行了改版，Coursera已经允许学生为课程的每个资源打分，也许在后续年份的评优中会有更多证明教学有效性的平台数据纳入评优指标。

3.两家评优的共同点都是获奖者要对edX或Coursera慕课社区做出贡献

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在线教育和教育技术中心主管Jeff Elman推荐他们学校的候选人Ravi Ramamoorthi教授（11位edX奖入围者之一）时说

edX奖的另一位入围候选人——Davidson大学的Erland Stevens教授开设了“Medicinal Chemistry：The Molecular Basis of Drug Discovery”课程，其特色是并没有直接拿在学校教学的视频，而是重新设计课程内容，一小段内容紧跟着及时的练习和反馈，这种小步调更贴合社会学习者的需要。也正是因为如此精心的设计，有学生留言说：学了好几门慕课，这是第一门坚持学完的慕课，课程的设计引导学生有兴趣继续学下去。笔者也看到一些教师会将平时教学中的经验做到课程的教学录像中，如有经验的教师很清楚学生学习某个内容时会出现什么问题，于是课程用动画角色模拟学生提问，然后教师解答。上述这些教学规划和视频制作体现了教师的教学设计用心，反映了教师希望提供高质量网上教学资源的愿望和行动。为此，笔者提出第2条慕课评优原则：在保证课程具有科学性、时新性等基本内容质量要求的基础上，能够对传统教学内容的组织形式或呈现方式有所突破，充分考虑到学生自学的学习条件和学习效果。

原则三：获奖教师应该对慕课教学非常投入（教学投入）

edX奖对于教学投入有较为详细的行为举证，比如，教学有热情，采用了有效的教学方式，积极参与课程论坛讨论，对学生学习中存在的问题或提出的问题有视频回应，在社交媒体上设立答疑时段，使用视频环聊召开网上研讨会，出差的时候举行当地学员见面会，等等，这些与学生进行交流的举措，体现了教师真的把慕课学员当作自己的学生来对待，关心和在意与学生的交流。在对慕课教师的访谈报道中，笔者不断看到有慕课教师提及他们希望为慕課学员提供与面授学生一样的师生交流体验。由于慕课平台是支持课程开发完毕后自动运转的，因此这些教师持之以恒的投入就更加难能可贵。有研究表明，当教师在课程论坛回答学生问题，或者当学生知道授课教师在关注大家的学习情况时，都会有助于课程完成率和学生成绩的提升。

Coursera“创新奖”表彰的荷兰莱顿大学的退休教授Richard Griffiths以短小视频教授课程学习方法和学习技巧的方式，展示他对学生学习的关心。Griffiths教授意识到学生需要一些学习技能才能胜任结课论文写作，于是录制短小视频，向学员介绍论文写作的实用技巧和所需要的学术技能。课程结束后，他还把学生的佳作汇编成电子书。这种汇总学生作品、形成课程成果的方式已被不少慕课采用，增进了学生对课程的归属感，也形成了课程的生成性资源。这些数据也可以用于教师的教学研究，甚至科学研究，是教学相长的最好活动形式。

因此，“对慕课教学很投入”这个原则是可以用以区分优秀慕课教师和普通慕课教师的一把尺子。

原则四：获奖教师对慕课教学发展做出突出贡献（教学创新）

为了让学生有更好的学习体验，不少慕课教师做出了面授教学中都没有尝试过的技术创新和教学创新，这些爱琢磨的教师推动了慕课为代表的网上教育的发展进程。如在edX和Coursera这样的全球慕课平台上，有几位教师根据学生来自全球的特点，设计了一些国别比较类作业，像上传当地超市物品的成分照片，或者在一张世界地图上标记数据等，既增进了学员对教学内容与身边生活的结合与认识，也促进了教学和科研的结合，形成了难得的全球数据图。还有一些教师会设计出鼓励学生创新思维的作业，鼓动学生将课程作业推广应用，像这次edX奖获奖者Armo Smets教授，学生可以将课程学习成果直接应用于改善身边的环境。edX平台现在已经可以支持近40种题型，不少题型都是一些教师的教学创新，继而也能惠泽其他教师，比如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提出的“同伴教学”题型，学生在回答一个问题并给出自己的理由之后，可以看到所有选项的选择情况，并可以看到其他学员陈述的理由，然后再做出自己的终极判断。这些通过对慕课教学的研究和探索形成了一套可推广的网上教学方式和教学活动的教师都是对慕课发展做出突出贡献的教师，应该受到表彰和嘉奖。

原则五：获奖教师的慕课具有较大的影响面（影响力）

慕课的影响面既包括课程对国内外学员的影响，又包含课程对国内外相关课程的影响，还包括课程对校内慕课运动的影响。

edX和Coursera都取了一些平台数据作为评优的参考数据，其中表明课程影响面的一个数据就是课程的受益人数。如活跃学生人数，这是在评奖有效时间段内（edX确定是从2014年1月至2015年12月）开课时期至少访问了一个课程页面的学员人数，如果一个学员在课程多次开课期间多次注册学习，只算作一个学员。课程的成材率数据为课程的完成率，即在评奖有效时间内完成课程学习并获得合格以上证书的学员人数。之所以需要这两个数据统筹考虑，是因为有些课程可能是基础课程，选的人多，但大多是来补缺补漏的，完成率可能会不高；而有些课程虽然选课人数不多，但是凡来者都是有心学习的，或者教师用心引导，课程完成率会较高。

edX在表彰时将课程被多个国家的慕课平台采用作为课程有国际影响力的一个证据。因为各个慕课平台在引进课程的时候，往往会根据口碑和本国的需求优先翻译一批课程，这些入选的课程就是课程质量高的一个证据。另外，一些慕课还具有本领域的社会影响力，比如，这些课程还产生了一些副产品，可以持续回报学术界。这些影响力举证都可以成为慕课评优时增加区分度的指标。

原则六：获奖教师应为慕课发展的引领者，推动慕课的普及和发展（领导力）

前面提到edX和Coursera都很看中获奖者对于edX和Coursera平台社区的贡献。如获奖者开某类教学改革之先河，荷兰莱顿大学的Richard Griffiths教授是在Coursera上首批开设跨学科专项课程的教师之一。从各校推举候选人的资料来看，这些候选人也大多对慕课在本校或本专业的兴起和发展发挥了重要推动作用。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整理出慕课评优原则表，以及评估数据的来源：

[评优原则＼&证据来源＼&例证＼&认同慕课价值观＼&课程档案＼&课程教学理念陈述＼&教学设计用心＼&课程大纲（学术性），教学设计阐述，学生评语＼&阐述课程为什么这么设计，如何帮助慕课学员胜任学习＼&积极参与教学＼&在线发帖数，公告邮件与班次的关系，是否在线答疑＼&教师是否参与每轮教学，与学生交流次数＼&教学创新突出＼&课程档案自述＼&设计的创新教学活动或教学资源提升了网络课程的教学效果，具有可推广价值＼&影响学生众多＼&系统数据，各类报道＼&选课人数，结业合格人数，课程访问人数，新闻报道，被其他学校/平台采用情况＼&引领慕课发展＼&参与时间，应邀报告次数等其他领导力证据＼&首批或早期参与者，校内外带动作用＼&]

四、总结

慕课评优与传统教学评优不变的是以教学效果为先，但是因为慕课往往由热爱教学的优秀教学团队开发和运营，基本的课程内容质量是有保证的，慕课评优是好中求优，是从优秀教师中选拔杰出教师，这是评委面临的挑战之一。

另外，慕课是网络教学，大多数学校用于评价面授教学质量的指标用在慕课评估上就需要调整，或者是指标不变，证据形式发生变化。如对于师生交互程度的评价，在慕课中可以包括教师对学生学习问题的预设和提前准备的反馈，其形式可以是视频，也可以是习题，而不限于一定是一问一答。或者是需要扩充指标，如可以利用平台收集到的学员学习行为数据佐证教学的有效性。

通过对edX和Coursera 2016年度奖项设置、评奖标准和候选人相关资料的分析，笔者总结出慕课评优的六条原则，涉及教学理念、教学设计、教学投入、教学创新、教学影响面和教学领导力。其中，在教学理念层面强调对慕课价值的认同，在教学设计层面关注学生的网络学习体验，在教学实施时用心对待慕课学员、寻求并开辟网络教学的新模式、新活动，在校内外、国内外发挥引领带头作用等，都是慕课评优与传统评优的不同之处。

慕课的兴起与发展，让我们对有效教学的发生过程有了更为直接的了解和认识，对慕课评优指标的研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有效网络教学研究发现的提炼，但也有些指标是为了拉开区分度。另外，评优奖项的设置以及评优标准的设定，与奖项设定要达到的目的（如edX或Coursera的使命）是紧密相关的，因此當我们分析edX或Coursera的评优指标时，也需要看到其最终目的是为了表彰典范，号召大家对该慕课社群及国际慕课运动做出更多更大的贡献，这与一所高校的慕课评优的宗旨也许会有所差异，这也正是我们在分析他山之玉时必须要看清楚的立场。

注释：

① 资料来源：https：//www.class-central.com/universities。

② 资料来源：https：//www.coursera.org/about/partners，2016年11月22日访问。

③ 资料来源：https：//www.edx.org/schools-partners，2016年11月22日访问。

④ 资料来源：https：//www.edx.org/edx-prize-2016。

⑤ 资料来源：https：//www.edx.org/about/university-advisory-board。

⑥⑩ 资料来源：https：//blog.coursera.org/tagged/announcements？q=winners。

⑦ 资料来源：https：//news.upenn.edu/news/penn-s-al-filreis-wins-coursera-outstanding-educator-award。

⑧ 资料来源：http：//blog.edx.org/congratulations-first-

ever-edx-prize-finalists。

⑨ 资料来源：http：//blog.edx.org/congratulations-inaugural-edx-prize-winner。

资料来源：http：//www.pcmag.com/article2/0，2817，

2496059，00.a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