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中国视角的C A F T A对成员国间贸易影响分析

邓 铭 王文芳

基于中国视角的C A F T A对成员国间贸易影响分析

邓 铭 王文芳

本文采用1998-2015年间的相关数据，以东盟9国（因数据不全剔除了缅甸）的贸易数据为样本，组建面板数据。通过构建引力模型，采用实证分析方法，从中国的视角来研究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CAFTA）的建立对中国与东盟国家贸易的影响。研究发现，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对中国与东盟国家整体的进口贸易和出口贸易都是有利的。且东盟国家的GDP是影响中国与东盟国家贸易的关键。同时国家间距离虽不利于中国与东盟国家贸易往来，但影响很小。

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 引力模型 进出口贸易

一、引 言

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China and ASEAN Free Trade Area，CAFTA）协议于2002年11月签署，是继欧盟（European Union，EU）、北美自由贸易区（NAFTA）之外的世界第三大区域合作经济区。①见中文百科在线，http：//www.zwbk.org/MyLemmaShow.aspx?lid=96833。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自由贸易区，同时也是由发展中国家组成的最大的自由贸易区，是中国首个加入的区域性贸易区。关于建立“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构想，是由朱镕基总理于2000年11月，在新加坡举行的第四次中国—东盟领导人会议上首次提出的。2001年11月，在文莱举行的第五次中国—东盟领导人会议上正式宣布，中国—东盟建立自由贸易区对东盟和中国是双赢的决定，建议中国和东盟用10年时间建立自由贸易区。2002年11月，第六次中国—东盟领导人会议在柬埔寨首都金边举行，朱镕基总理和东盟10国领导人签署了《中国与东盟全面经济合作框架协议》，决定到2010年建成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这标志着中国—东盟建立自由贸易区的进程正式启动。2004年11月，中国—东盟签署了《货物贸易协议》和《争端解决机制协议》，规定自2005年7月起，除2004年已实施降税的早期收获产品和少量敏感产品外，双方将对其他约7000个税目的产品实施降税，标志自贸区建设进入实质性执行阶段。2005年7月20日，《货物贸易协议》降税计划开始实施，7000种产品降低关税。2009年8月15日，《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投资协议》签署，标志主要谈判结束。2010年1月1日，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正式建立。

在中国东盟自贸区研究领域，陈汉林等（2007）通过建立引力模型（运用2000-2004年间数据）进行实证分析认为，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下中国的静态贸易效应中贸易转移效应远远大于贸易创造效应，而且贸易创造效应和贸易转移效应之间的差额逐年增加。只要贸易创造效应的百分比大于贸易转移效应的百分比时，建立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对中国就是有利的。江虹（2005）对建立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后可预期的贸易效应进行探讨认为，随着中国与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在贸易领域由于双边贸易的互补能带来市场容量的扩大，将会极大地促进双边贸易的发展，使彼此双方获得贸易利益。李占卫等（2004）通过理论分析和实证分析，从贸易角度分析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这一制度安排如何促进中国经济增长，指出只要中国和东盟在良好的经贸关系基础上进一步加强合作，在整个自由贸易区内建立一个高效的分工协作体系，中国东盟都可以从中获得自由贸易区的好处，就可以产生更多的“贸易创造效应”。赵金龙等（2015）运用双重倍差分析法，基于1993-2012年中国大陆与其116个贸易伙伴国20年间的贸易数据，对CAFTA的贸易效应进行了系统研究，认为CAFTA对我国与东盟6个国家间的双边商品贸易产生了显著的促进作用。

以上文献多是从贸易转移、贸易创造方面对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产生的影响进行分析研究。而本文则从中国的视角，运用实证分析的方法具体研究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对中国与东盟出口贸易、进口贸易的影响。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成立至今已七年，此时可以获得更加详尽的数据，有利于通过实证研究来分析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对中国与东盟双边贸易的影响。

二、模型的构建

引力模型的基本思想来源于物理学中的牛顿万有引力定理，自Tinbergen（1962）和Poyonen（1963）通过计量经济学的方法利用引力模型研究贸易流量以来，引力模型成功地运用于分析双边贸易，是研究双边贸易中广泛使用的模型之一。在国际贸易学说中，引力模型的思路是：两个国家之间的贸易流量与其各自的经济规模（GDP）呈正相关，与两个国家之间的距离呈负相关。

引力模型的基本形式如下：

因为引力模型的基本形式是非线性的，对该模型的表达式进行适当的变化，即对上式（1）两边同时取自然对数，使之成为线性形式：

其中，Eij表示国家i出口到国家j的出口额；Yi为国家i的国内生产总值（GDP）；Yj为国家j的国内生产总值（GDP）；Dij为国家i和国家j之间的距离，通常使用国家首都间的距离表示；β0为常数项；β1和β2分别表示Xij对（YiYj）和Dij的弹性；μij为误差项。

因为研究问题的需要，引力模型也得到相应的扩展，各种解释变量逐渐被加入到引力模型中，使引力模型得以更好地解释现实中的经济现象。例如人口、汇率、人均收入等变量，以及一国是否是一个区域贸易协定的协约国、是否为发达国家等虚拟变量也被逐步加入到引力模型中。本文也在经典引力模型的基础上，根据研究中实际问题的需要，引入相关虚拟变量。

三、变量选取及数据说明

（一）变量选取

本文从中国的视角考察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对中国与东盟国家贸易的影响，故把签署《中国与东盟全面经济合作框架协议》后至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立前的这个阶段和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正式建立后分别作为虚拟变量引入模型。虚拟变量CAFTA2002表示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设于2002年正式启动，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立过程赋值为1，否则为0，即2002-2009年CAFTAT2002赋值为1，2002年以前及2009年以后CAFTAT2002赋值为0；虚拟变量CAFTA2010表示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于2010年正式建立，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正式建立后CAFTA2010赋值为1，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正式建立前CAFTA2010赋值为0，即2010年及以后CAFTA2010赋值为1，2010年以前CAFTA2010赋值为0。采用模型（4）研究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对中国与东盟国家的出口贸易的影响；采用模型（5）研究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对中国与东盟国家进口贸易的影响。

其中i表示中国，j表示东盟国家；Eij表示中国对国家j的出口额；Mij为中国对国家j的进口额；CGDPi为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GDP）；FGDPj为国家j的国内生产总值（GDP）；Dij为中国和国家j之间的距离，使用国家首都间的距离表示；β0为常数项；β1～β5分别表示相应变量的系数；μij，vij分别表示相应模型的误差项。

（二）数据来源及说明

本文采用1998-2015年间数据，在此期间中国与东盟10国均有贸易往来，因为缅甸数据不全，所以剔除，以东盟9国文莱、柬埔寨、印度尼西亚、老挝、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泰国、越南为样本进行研究。中国和东盟9国的GDP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中国与东盟各国的进口数据、出口数据来源于中国国家统计局；中国与各国的距离数据采用国家首都间的数据，数据来源于谷歌地球在线①http：//www.earthol.com/。。

四、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对中国同东盟国家出口贸易的影响

在对模型（4）进行估计前，首先运用单位根检验法则对解释变量面板数据序列进行单位根检验，检验结果见表1，结果表明面板数据具有平稳性，进而运用OLS对模型进行估计。

由于是面板数据，通过Hausman检验最终选用随机效应分析（见表2），模型假定截距项与时间无关。

表1 单位根检验结果

表2 Hausman Test检验结果

中国向东盟出口的个体随机效应模型结果如表3所示。从表中可以看出拟合优度R2为0.927609，表明模型中五个变量解释了被解释变量变异的92.7609%，拟合优度好；F统计值为399.7920，P值为0.000000，说明模型变量较为显著。

该次研究工作中，经分析可知，患者年龄、患者文化程度、患者健康状况以及患者的肺炎疫苗认识情况均为接种肺炎疫苗的影响因素。见表1。

表3 中国对东盟国家出口贸易的估计结果

续表

从估计结果来看，解释变量lnCGDP与lnFGDP的系数均为正数，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也是成立的，所以中国对东盟各国的出口贸易与贸易两国的GDP正相关。在其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当中国GDP每增长1%，中国对东盟国家的出口贸易将增加0.794793%。同样在其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当东盟国家GDP每增长1%，中国对东盟国家的出口贸易将增加0.756822%。解释变量lnD的拟合系数为负，但T-统计值为-0.203506，说明两国的距离对中国对东盟国家的出口贸易虽然有负的影响，但不太明显。以上估计结果符合经典引力模型的基本思想。虚拟变量CAFTA2002与CAFTA2010的拟合系数均为正数，且两者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均显著，表明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对中国对东盟国家的出口贸易具有促进作用，而且促进作用明显。当虚拟变量CAFTA2002=1时，即在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立进程中，在其他条件一定的情况下，中国对东盟国家的出口贸易增加36.8763个百分点。当虚拟变量CAFTA2010=1时，即在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正式建立后，在其他条件一定的情况下，中国对东盟国家的出口贸易增加39.8849个百分点。综上，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对中国对东盟国家的出口贸易具有显著促进作用。

同时从模型（4）的估计结果表2可以看出，文莱、印度尼西亚、老挝的截距项值为负值，所以总体回归分析结果对文莱等3国的估计略微偏大；柬埔寨、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泰国和越南的截距项为正值，所以总体回归分析结果对柬埔寨等6国的估计略微偏小。

五、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对中国从东盟进口的影响

通过模型（5）研究CAFTA对中国从东盟进口的影响，首先运用单位根检验法则对解释变量面板数据序列进行单位根检验，检验结果见表4，结果表明面板数据具有平稳性，进而运用OLS对模型进行估计。

中国向东盟出口的个体随机效应模型结果如表5所示。从表中可以看出拟合优度R2为0.702381，表明模型中五个解释变量，解释了被解释变量变异的70.2381%；F统计值为73.16016，P值为0.000000，说明变量影响显著。

表4 平稳性检验结果

表5 模型（5）估计结果

对个体随机效应模型（5）估计结果进行Hausman Test检验，检验结果参见表6，其P值为0.5724>0.05，所以对面板数据所使用的随机效应模型估计方法是有效的。

表6 Hausman Test检验结果

从估计结果来看，解释变量lnCGDP解释的拟合系数为负，但并不显著，表明中国GDP对中国从东盟各国的进口具有负效应，但不显著。lnFGDP的拟合系数为正数，且T-统计值均较大，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也是成立的，所以东盟各贸易国的GDP对中国从东盟各国的进口具有正效应，且显著。解释变量lnD的拟合系数为负，T-统计值较小，说明两国的距离对两国的贸易虽然有负的影响，但不显著，以上估计结果也验证了引力模型的基本思想。虚拟变量CAFTA2002与CAFTA2010的拟合系数均为正数，同时前者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是成立的，后者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成立，表明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对中国从东盟国家的进口具有促进作用，而且促进作用明显。而且当虚拟变量CAFTA2002=1时，即在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立进程中，在其他条件一定的情况下，中国对东盟国家的进口贸易增加66.8214个百分点。当虚拟变量CAFTA2010=1时，即在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正式建立后，在其他条件一定的情况下，中国对东盟国家的进口贸易增加86.2031个百分点。综上，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对中国从东盟国家的进口具有显著促进作用。

同时从模型（5）的估计结果表5可以看出，文莱、柬埔寨、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泰国和越南的截距项值为负值，所以总体回归分析结果对文莱等6国的估计略微偏大；老挝、马来西亚、新加坡的截距项为正值，所以总体回归分析结果对老挝等3国的估计略微偏小。

六、结 论

同时中国的GDP和东盟国家的GDP，以及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均对中国对东盟国家的出口贸易具有正效应，是促进中国对东盟国家的出口贸易的关键因素。

东盟国家的GDP和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均对中国从东盟国家的进口贸易具有正效应，是促进中国从东盟国家进口贸易的关键因素。中国的GDP对中国从东盟国家的进口贸易影响小且为负效应。

东盟国家的GDP是影响中国与东盟国家贸易的关键。国家间距离虽不利于中国与东盟国家贸易往来，但影响很小。

［1］陈汉林，涂艳.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下中国的静态贸易效应——基于引力模型的实证分析［J］.国际贸易问题，2007，293（5）：47-50.

［2］杜群阳，宋玉华.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FDI效应［J］.国际贸易问题，2004（3）：51-54.

［3］江虹.建立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经济效益分析［J］.国际贸易问题，2005（4）：50-53.

［4］李占卫，李皖南.试析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贸易和投资效应［J］.亚太经济，2004（6）：41-44.

［5］庄芮.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实践效应、现存问题及中国的策略［J］.世界经济研究，2009（4）：75-80+89.

作者单位：云南大学经济学院
云南大学呈贡校区经济学院

（责任编辑：邢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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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科学》编辑部

CAFTA's Effects on the Ttrade among Member Nations from China's Perspective

Deng Ming Wang Wenfang

We adopted the data of 1998-2015,and set up cross-section panel trade data of the nine Asean nations(except Myanmar as lace of data)namely Brunei,Cambodia,Indonesia,Laos,Malaysia,Philippines,Singapore,Thailand and Vietnam.We constructed gravity model to study the establishment of CAFTA's effects on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Asean countries from China's perspective.The empirical study found out that CAFTA has positive effects on both exports and imports between China and Asean countries.The GDP of ASEAN countries is the key to the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ASEAN countries.And although the distance between countries is not conducive to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ASEAN countries,the impact is small.

CAFTA；Gravity Model;Import and Export Trade

F744

A

2096-1391（2017）04-011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