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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体性”思路中的方法论意识和史的自觉
——论孙玉石《现实的与哲学的——鲁迅〈野草〉重释》

2017-04-13蔡明霞

关键词:玉石野草散文诗

蔡明霞 徐 妍

(中国海洋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山东 青岛266100)

“整体性”思路中的方法论意识和史的自觉
——论孙玉石《现实的与哲学的——鲁迅〈野草〉重释》

蔡明霞 徐 妍

(中国海洋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山东 青岛266100)

鲁迅的《野草》以其自身丰富的可阐释性使国内外鲁迅研究界对其保持持续的热情。孙玉石继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出版《〈野草〉研究》之后,为使自己的研究更贴近客观历史实际,在《现实的与哲学的——鲁迅〈野草〉重释》一书中以“现实的和哲学的”角度的对《野草》进行“重释”。孙玉石在“重释”过程中以方法论意识和“史的自觉”贯穿始终,并且注重研究思路的整体性,具体包括思想的整体性和创作的整体性。孙玉石先生敢于自我超越的学术研究精神和《现实的与哲学的—鲁迅〈野草〉重释》不仅是对鲁迅研究界的贡献,其学术突破和开拓创新对以后的《野草》也有借鉴意义,在“大文学史”的背景下对现当代文学和学科建设具有积极意义。

孙玉石;《现实的与哲学的——鲁迅〈野草〉重释》;方法论意识;史的自觉

对于“什么是科学的鲁迅研究”这个问题,不同的研究者有不同的看法。在众多研究者的观点中,笔者认为张梦阳的观点颇有见地,“一言以蔽之,科学形态的鲁迅研究就是对鲁迅本体的还原”[1],张梦阳强调鲁迅映象有许多但只有一个鲁迅本体,科学形态的鲁迅研究应当以还原鲁迅本体为责任。对此,孙玉石与张梦阳持相似观点。在孙玉石《现实的与哲学的——鲁迅〈野草〉重释》(下文简称《重释》)的代序中,孙玉石坦言自己读其他《野草》研究著作的感受,并提出了一系列追问,例如他质疑这些研究是否是鲁迅自己创作的原来的意思,并且以自己的学术敏感判断这是研究者将自己的想象加在鲁迅身上,并坦言在这几年鲁迅被以另外的方式“神话”了。在《重释》的后记中,孙玉石在重申自己观点的同时也回答了自己的疑问,他认为真正的见解常常和过强的主观判断混在一起,并且先入为主的意识起着支配作用,许多文章是借鲁迅的文本说自己内心的话,并且指出研究者的目标应该是“如何使自己的研究尽量接近于客观历史的实际”[2]297。在《重释》一书中,孙玉石切实践行了以上研究理念。

一、“重释”视角:方法论意识和“史的自觉”①

①“史的自觉”出自张梦阳:《论孙玉石的〈野草〉研究及〈重释〉》,原载于《绍兴文理学院学报》,2002年第4期。

从书名可以看出《现实的与哲学的——鲁迅〈野草〉重释》的重点在于“重释”,那在本书中何为“重释”呢?“重释”是从“现实的和哲学的”这个角度切入,在本书的代序中孙玉石认为鲁迅的生命哲学与他的人生经历和对实际生活的关注紧密相关;“鲁迅的现实生活感受,到他的象征性的艺术创造中又努力去挖掘哲学思考的深层内涵。现实的与哲学的,在《野草》中是很难分开的”[2]3。通读全书,笔者认为孙玉石不仅是对国内外已有研究成果的“重释”,也是对自己原有研究成果的“重释”,并且在重释的过程中“史的自觉”和方法论意识贯穿始终。

《野草》的创作离不开鲁迅对他所生存的社会现实当中的关注和经历。例如,在《关于〈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中,孙玉石认为“鲁迅构思这样一个‘故事’,也许有现实的缘由。这里不妨作一点猜测”[2]257,因为鲁迅在创作这篇散文诗的背景正是他和《语丝》同人、与章士钊以及现代评论派的激烈斗争,在结合史料进行一系列详细的分析之后,孙玉石认为,鲁迅对当时的各种斗争感触很深并且在斗争的过程中回应敌人的攻击时很可能产生创作的冲动,但孙玉石并未忽视“哲学的”层面,孙玉石认为对现实的思考进入哲学思辨的时候,“就会游离于具体的历史环境,升华为形而上层面的充满哲学意味的关照”[2]260,接下来,孙玉石将重点放在对该散文诗的哲学意味的解读上。在《重释》的诸多篇章中孙玉石均兼顾“现实的”和“哲学的”两个层面。

对作品的“重释”离不开正确的方法论的指导。在《重释》中,孙玉石有着明确的方法论意识并对此有明确地说明。“一般研究,我尽量少地引述写作之后的别的一些而不是作者的说明材料,来说明作者创作时的思想情绪”[2]217,即孙玉石在研究时会尽量引用鲁迅本人的材料。在《关于〈关于颓败线的颤动〉》一文中,孙玉石多次引用《两地书》中鲁迅和许广平的通信,以此来证明鲁迅在写作《颓败线的颤动》时的思想和情绪,在写作前鲁迅的心理体验是痛苦的。据史实,鲁迅在20年代中期热心地关爱和培育青年作家,希望他们对当时社会的不公进行积极地反抗,但是有些人以怨报德,因一些个人原因不仅不感激鲁迅的关爱,反过来攻击鲁迅。在孙玉石所引的鲁迅与许广平的通信里,鲁迅也表达了这种被此类青年使役之后进而被攻击的痛苦,在书信和散文诗的对照中,对鲁迅创作时的思想和情绪状况做了充分的说明,孙玉石在研究过程中引述鲁迅本人的材料体现了作为文学研究者的明确的方法论意识。在解读《墓碣文》时,孙玉石对自己的方法论有更为明确的说明:如此清晰的方法论意识让孙玉石在《重释》中既能够顾及鲁迅当时创作的社会实际,同时又能深入《野草》的精神结构,因而能最大限度地接近鲁迅创作《野草》的真实意图。

除此之外,孙玉石在《“现实的”与“哲学的”》一书中娴熟地运用已有的中外研究资料。因为《重释》一书作为学生讲义的特殊性,因而在史料的运用上与其他学术著作有显著的不同,孙玉石为了呈现史料的原本面貌,对于一些材料他尽量减少改动,而是作比较完整的引用,因为本书重点在于文本的解读,因而引用了很多原文和诸多史料,“史的意识”显得尤为重要。“孙玉石在《重释》中比以前更加自觉地渗入了孙玉石在《重释》中的史的自觉也更加突出了。他甚至于把学术史提到了至高无上的位置”[1],孙玉石本人也认为做研究首先要尊重学术史、尊重目前已有的研究成果,对待与自己见解相悖的意见也要足够重视。

在对《野草》“重释”的过程中最宝贵的是孙玉石对于自己原先研究成果的反省。对于《墓碣文》的最后三段该如何理解,孙玉石在《重释》中提出疑问,在综述了李何林和许杰的观点后,他又呈现了自己原先的研究成果并及时反省,发现自己原有研究的不足,“看来,我可能对于鲁迅埋葬自己的虚无悲观的消极思想,时间估计得过早了一点,而看轻了他这一时期,特别是他这篇散文诗中的思想矛盾的深刻性与激烈性”[2]199,并坦言接受片山智行对此观点的批评性见解,孙玉石承认自己原先的论著对《野草》的散文诗的社会层面过多的关注,而忽视了鲁迅思想中的阴暗面与幻灭感。因而在对《野草》进行重释时,孙玉石纠正了这一研究思路,更加注重对《野草》的生命哲学的阐释,弥补了原有的不足。但孙玉石又不盲从已有的研究,善于发现被忽略的有价值的观点,并且在研究中保持清醒的意识和独立的思考,例如在对《墓碣文》中的第三句诗,片山智行认为是死者彻底无视旧物,但孙玉石持不同观点,并且结合鲁迅的《两地书》,提出这是鲁迅一个时期里虚无的生命哲学的剖白。对此,张梦阳认为孙玉石开创了一种新的学术研究范式,即研究者从学术史出发并以学理性的眼光对学术史上的观点进行再解读然后“以当代最新的学术眼光进行重新的审视与整合,经过反复的体悟与读解,从中得出自己的观点,把学术史向前推进”[1]。正是因为孙玉石通过史料的研读不断吸取更新自己的知识体系,采取新的研究视角,在此过程中保持独立的精神和思考的能力,才在《重释》中取得重大突破。

二、“重释”的“整体性”研究思路

有论者认为1982年6月出版的孙玉石的《〈野草〉研究》的显著特点之一是系统性,因为《〈野草〉研究》使《野草》研究出现了从微观研究到宏观研究的变化。在《重释》中这种研究思路延续下来,并且在《重释》孙玉石更加注重研究思路的“整体性”。《重释》延续了在《〈野草〉研究》中的优良传统,即摒弃单篇研究、容纳《野草》全部篇章的做法,其“整体性”研究思路具体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首先,孙玉石在研究中注重思想的整体性。在分析《野草》中的具体的篇章的思想内涵时,他将其放在鲁迅的整个思想背景中来进行研究,并追根溯源、前后拓展,在此过程中不仅理清文本中涉及的鲁迅相关思想的发展脉络,使《重释》对《野草》的研究能避免停留在文本阐释的表层,而是向更为纵深的思想方面发展,而且对研究者来说也是对其研究思路的理顺和改进。对此孙玉石认为,“本文的解读完成之后,对于鲁迅写作这篇散文诗与他的其他杂文之间的不同及深层内蕴,就比较好理解了。我们不妨对鲁迅创作此文的思绪状态作一追踪”[3],这既是对《淡淡的血痕中》《重释》一书的研究思路的概述。例如在《关于〈复仇〉》中,在对《复仇》文本进行了详细的解读后,得出《复仇》中“充满了一个先觉者对于群众落后麻木的‘愤激’之感”[2]63,鲁迅在这种‘愤激’之中表现了他所坚信的生命哲学中包含的‘复仇’观的一个重要的向度,即在对于压迫者进行复仇同时,也有他对于中国的不觉醒的精神麻木的群众的‘复仇’。但孙玉石对于鲁迅“复仇”观的阐释并未到此为止,而是追根溯源。孙玉石敏锐地发现了鲁迅的生命哲学中‘复仇’观的另一个重要的表现形态即鲁迅对于中国民族性中‘戏剧的看客’的精神和心理的揭露并由此分析鲁迅的改造国民性的思想受梁启超的影响;然后结合鲁迅的留学经历和相关创作分析,散文诗《复仇》也被放在鲁迅的整个思想背景中考察了。

在《重释》中,孙玉石在研究中注重思想的整体性时并未忽视创作的整体性。孙玉石在研究中注重创作的整体性不仅指他能从宏观上来把握并重新阐释《野草》,而且在微观上亦注重细节。“重视宏观研究与微观研究的统一,在孙先生的诗歌研究中同样具有一种方法论的启示意义”[3],以上方法论虽不是对《重释》的研究,但在孙玉石诗歌研究的整体中,仍有借鉴意义。《野草》是鲁迅精神极度苦闷的时候创作的,因而《野草》中每篇散文诗几乎都带有鲁迅精神苦闷的特征,每篇散文诗都是《野草》整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贵的是,孙玉石在《重释》中他还善于分析在创作上具有连续性的、相对独立几个篇章,既注重宏观又不忽略微观。例如在《关于〈风筝〉》中,据孙玉石研究,鲁迅因‘惊异于青年消沉’在北京大学纷飞之后的1925年1月1日动笔写下《希望》,18天后,他写了《雪》那篇散文诗。再过六天,又写了《风筝》,并且在论著中提醒读者注意三篇散文诗在时间和内容上的联系,在重新阐释鲁迅的《野草》时,孙玉石:《希望》是关心青年的精神状态,但青年是长大了的幼者,因而《希望》应属于“救救孩子”的范围;《雪》中有一部分是直接写孩子,鲁迅愤激于青年的消沉的时候,对于孩子却充满了深爱之情,并联想到鲁迅的《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最终可得出“做父亲的应该‘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2]108。在《重释》中,这三篇散文诗的阐释就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在进行文本细读后孙玉石继续探讨鲁迅在《风筝》中的自我的惩罚来自多年后科学的启迪引起的内心的自省,这就不仅仅局限于对《野草》的分析了,而是将其放在鲁迅整个文学创作历程和翻译历程中来考察,“这种反省的成果,在《风筝》出现之前,在作品中的表现,一个是《狂人日记》,一个是小散文诗《自言自语》中的《我的兄弟》,一个是他为介绍日本作家有岛武郎的作品所写的杂文《与幼者》”[2]113。由一篇短小的散文诗《风筝》,在创作的整体性思路的指导下,孙玉石在《重释》中让我们不仅能窥见《野草》的整体精神面貌而且也对鲁迅在这个方面的整体创作作了大致梳理。

三、孙玉石《现实的与哲学的——鲁迅〈野草〉重释》的现实意义

“重释”鲁迅的《野草》的动机和过程蕴含了孙玉石这一代学者对于学术研究的执着,孙玉石能及时发现自己对《野草》的原有研究的不足之处即“只是从社会现实层面来作了一点很浅薄的探讨”[2]2,然后积极汲取已有的学术研究成果的营养,“现实的与哲学的”研究视角即来源于李欧梵对许寿裳所说的话的解读:“得自认真感觉到经验中对人生的一般看法”[2]3。除此之外,《重释》中一以贯之的整体性研究思路和“史的自觉”也很有借鉴意义,从而为“重释”《野草》提供新的思路。在《重释》中体现的孙玉石先生的东西方研究视域也值得学习,他综合了诸多国内研究者的研究成果以及国外鲁迅研究界如片山智行和李欧梵等的研究成果,东西方研究视域使“重释”成为可能。

其次,《重释》一书的出版是对《野草》研究界的贡献。尽管孙玉石已有的《〈野草〉研究》是《野草》学的正式形成的标志,使《野草》研究逐渐形成体系,但孙玉石原先只是从社会现实层面做了一些比较浅显的研究,因此在《重释》一书中孙玉石改变原有的研究视角,着重从“现实的和哲学的”入手,阐释《野草》中的生命哲学。对《野草》的研究由来已久,孙玉石的《重释》在现有基础上丰富了《野草》研究。

此外,在更为广阔的《野草》研究史中,更能彰显《重释》一书的价值,《现实的与哲学的--鲁迅〈野草〉重释》一书初版于2001年,在此之前对鲁迅的《野草》已浩如烟海,在此之前孙玉石在《〈野草〉研究》一书中就从“现实的”角度对《野草》做过系统的研究,《重释》一书从新的“哲学的”视角对《野草》进行重新阐释。这是对研究者自身的超越,而《重释》一书的学术突破和开拓创新对之后的《野草》研究的贡献也不可小视,尽管就笔者对资料的掌握情况来看,目前对《重释》一书的解读并不太多,只有张梦阳的《论孙玉石的〈野草〉研究及〈重释〉》等为数不多的几篇文章,但《重释》一书所体现的研究视角对其后的《野草》研究具有积极地借鉴意义,也许发表于2008年第3期的《鲁迅研究月刊》的李玉明的《鲁迅〈野草〉重释(其一)》在潜移默化中受到了《重释》一书的研究视角的启发,李玉明在文章的开篇即指出《野草》中的《墓碣文》和《题辞》两篇散文诗是从整体性的角度揭示自我和心灵的全貌的。

再者,孙玉石的《重释》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和学科建设有重大意义。吴晓东在《“接近诗美”的追寻——孙玉石先生的鲁迅与新诗研究》一文中认为孙玉石的诗歌研究“坚持历史、文化与审美的综合”,并且“引入了历史与文化”的背景。钱理群对“大文学史”的观念和眼光有如下概括:大文学史的一个重要方面是关注文学本身、创作与翻译、研究之间的关系。孙玉石在诗歌研究中一直关注历史、文化以及相关研究。在20世纪90年代以来,诚如姜涛所说“无论置身于何种‘场域’,受制于何种不同的行规和边界,某种精神的‘围栏化’、制度化现象,都普遍存在”[4]264,这正是包括《野草》研究在内的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面对的问题,因而“如何打破自我的幽闭,重建写作的位置、研究的动力,有赖于学术思想乃至社会实践的整体重建”[4]264,面对这样的研究现状,“重新研究”显得极为重要,现代文学研究正向一门综合的历史文化学科、一种百科全书式的“大文学史”转换。“重新研究”*“重新研究”一词出自姜涛:《“重新研究”的方法和意义》,见《读书》2015年第8期。是一个打破幽闭、集中问题又“荡开来”的过程。在某种程度上,孙玉石的《重释》中的“现实的和哲学的”研究视角或许是一次有益的尝试,从书中我们能读到孙玉石破除原有的认识框架,通过对研究对象的重新研究,在结合史实和史料的过程中,“重释”中运用“哲学的”视角来把握《野草》内在的问题视野,从而将学院化的知识生产转化成了有效的认识实践。

[1]张梦阳.论孙玉石的《野草》研究及《重释》[J].绍兴文理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4).

[2]孙玉石.现实的与哲学的——鲁迅《野草》重释[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3]吴晓东."接近诗美"的追寻——孙玉石先生的鲁迅与新诗研究[J].徐州师范大学学报,1997(3).

[4]姜涛.巴枯宁的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责任编辑 林东明)

Awareness of Methodology and Consciousness of History in Thought of Integrity

Cai Mingxia Xu Yan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Ocean University of China, Qingdao, Shandong 266100)

Lu Xun’sWeedsnurtures the enthusiasm for the study of Lu Xun in the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research community with its own rich interpretations. Following the publication ofOnWeedsin the 1980’s, in order to make his study closer to the objective reality of the history, Sun Yushi reinterpretsWeeds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ality and philosophy in his another monographRealityandPhilosophy:theRe-interpretationofLuXun’sWeeds. In the process of reinterpretation, the book is equipped with the awareness of methodology and the consciousness of history, paying attention to the integrity of research ideas covering the integrity in both thought and creation. Mr. Sun Yushi’s monograph and his academic spirit of self transcendence make great contributions to the research field of Lu Xun. Additionally, his academic breakthrough and innovative idea are of great value to the later study ofWeed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great literary history, it constitutes positive significance to the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and discipline construction.

Sun Yushi; Reality and Philosophy: the Re-interpretation of Lu Xun’s Weeds; awareness of methodology; consciousness of history

10.16169/j.issn.1008-293x.s.2017.02.008

I210.5

A

1008-293X(2017)02-0056-05

2017-01-19

蔡明霞(1991- ),女,山东日照人,中国海洋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2015级硕士研究生。 徐 妍(1964- ),女,吉林长春人,中国海洋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主要从事中国 现当代作家作品研究、鲁迅研究和儿童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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