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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兵法》奇正思想的内涵及意义

2017-04-13李景平何龙斌

关键词:奇兵奇正战力

李 强 林 海 李景平 何龙斌 王 婷

(1.陕西理工大学 管理学院, 陕西汉中 723000; 2.西安交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49)

《孙子兵法》奇正思想的内涵及意义

李 强1,2林 海1李景平2何龙斌1王 婷2

(1.陕西理工大学 管理学院, 陕西汉中 723000; 2.西安交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49)

《孙子兵法》的要旨是阐发“奇正”思想。根据《孙子兵法》总纲的《计篇》,即“五事”“七计”与“诡道十二法”,前者为“正”,后者为“奇”。“正兵”是主要兵力、一般原则,可以理解为“基本力量”、“综合战力”。“奇兵”是次要兵力、特殊方法,主要依靠“智谋”、“技巧”等,可以理解为“谋略技巧”。现实意义:从长期来看,“正”是胜利的基础;从短期来看,“奇”是取胜的关键;从“奇正”变化来看,“奇正”变化是无穷的,但“正”仍是基础、主流;“奇”是补充、非主流,二者相互转化。

《孙子兵法》; 奇正; 内涵; 意义

一、 叙论

根据《孙子兵法》的总纲《计篇》的内容——“《计篇》是《孙子兵法》的首篇,具有提挈全书的作用”[1]31。它分为五项内容:(1)“兵者,国之大事”的“慎战”思想;(2)“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的“五事”、“七计”战略分析与形势研判思想;(3)“乃为之势”的“蓄势”思想;(4)“兵者,诡道也”即“诡道十二法”的计谋思想;(5)“得算多也”的战前“庙算”的战略分析研究思想。在这五层意思中,“慎战”和“庙算”没有实质内容指向,“五事”是研判战争胜负的因素、条件;“七计”是“五事”的体现,具有“标准”、“尺度”的性质。其本质是“综合战力”。“蓄势”,即是“蓄力”,“势”的基本含义就是“力量”或“势力”。“诡道十二法”讲计谋。于是,可以看出,《计篇》主要讲了两层:一是战力,包括“综合战力”及其动态运用的“势力”;二是“诡道十二法”。前者属于“正”兵的范畴,后者属于“奇”兵的范畴,把二者结合起来,就是“奇正”思想。因此,本文认为,阐发“奇正”思想是《孙子兵法》的要旨。

正如黄朴民(2003)所说,《孙子兵法》的真正价值在于它的思想方法论,“全书上下渗透着一种朴素辩证法的思维理性,提出了一系列对立统一的矛盾观,并以它们为指导,去认识和解决有关的战争问题”。针对一般认为孙子重“谋略”的倾向,他明确指出:“而《孙子兵法》却强调谋略的确重要,但必须以强大的实力做基础。没有实力你的谋略也成了空摆设,发挥不了应有的效益,两者要有机地统一起来。”[2]35熊剑平(2013)也曾指出,“实力与谋略”是“孙子军事思想的两翼”。 认为,“五事七计”作为“决定战争胜负的决定性因素”,是高度重视“以力胜人”的证明,“是孙子重视实力的一种具体体现”。甚至重视“庙算”,“其实也是重视实力的体现”。对于“诡道十二法”,他认为这些诡道之法,就是“以奇用兵”,其着力点就是“以谋攻取”。结论:“重视力谋统一,并以实力作为谋略的基础,这无疑是《孙子兵法》兵学思想的宝贵品质。”[3]22-27

“奇正”思想作为《孙子兵法》的要旨,是“进步”还是“退步”?我们的判断依据是拉卡托斯评价研究纲领进步或退步的标准:一是有超余的经验内容;二是能够说明先前的成功;三是超余内容有一些得到了确认[4]82。

(1)有超余的经验内容。“奇正”思想与“全胜”、“争利”、“智胜”等思想比较,具有明显的“超余”内容,即对综合战力的强调。有学者认为,中国古代的军事家们往往只看到孙子重视谋略的一面,而忽视了孙子重视实力,以实力为基础的一面。这其实是对《孙子兵法》的误读和曲解,“属于歪嘴和尚念经,把经给念歪了”[3]22-27。可见,重视“综合战力”是“奇正”思想“超余的经验内容”,是其它思想不具备的。

(2)能够说明先前的成功。“奇正”思想能够包含和说明以前的观点。孙子继承和发展了前人的“谋攻”经验,提出了崭新的“全胜”战略思想,认为战争不是唯一解决争端的手段,“伐谋”、“伐交”等也是有效的手段;战争不仅仅要胜利,也要讲代价,“兵不顿而利可全”是最好的[5]7-9;主张“上兵伐谋”、“其下攻城”,具有明显的“奇”兵性质。因此,“全胜”、“智胜”均属于“奇”。“争利”是战争的目的,与“奇正”思想是一致的。同时,“全胜”、“智胜”、“争利”等观点“排它性”不明显,如“争利”,在其它著作中也有体现。

(3)超余内容有一些得到了确认。“奇正”思想对“综合战力”的重视,与现代的观念是一致的,也是《孙子兵法》的基本内容。《谋攻》明确指出:“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其中“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就是用“综合战力”取胜的方法,也就是说,在绝对优势兵力的情况下,就以力胜之,这是“正”兵。什么时候用“奇”兵?“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也就是说,在“综合战力”相当的条件下,是“出奇制胜”的时候。另外,孙子对“势”的重视,认为“奇正”与“势”是密切相关的,“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势篇》),“势”是敌我力量的对比,要建立绝对优势,就需要“蓄势”;“势者,因利而制权也”(《计篇》)。也就是说“蓄势”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包括“蓄力”、“蓄谋”、“蓄时”[6]89-92。可见,“势”就是“势力”,是“综合战力”。至于“胜兵先胜而后求战”(《形篇》)中的“胜兵”,肯定包括“奇”、“正”两个方面,或者说“力”与“谋”两个因素,符合人们对战争胜利的理解。

综上所述,根据“奇正”思想的提出依据和价值判断,认为《孙子兵法》的要旨是阐发“奇正”思想,具有客观性与合理性。

二、 奇正思想的内涵

1.溯源与释要

奇正一词首见于《老子》“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也就是说,奇正思想来源于老子,得到学术界的认同[7]107。《老子》“兵者,不详之器”与《孙子兵法》首句“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计篇》)的基本精神是一致的。这也证明了老子与孙子的思想渊源关系。另外,《孙子兵法》被《汉书·艺文志》归入“兵权谋”类,其特点是“权谋者,以正治国,以奇用兵,先计而后战,兼形势,包阴阳,用技巧这也”[1]13。可见,后世观点是一致的。

“奇正”思想来源于老子,那么,老子思想来源于何处?《汉书·艺文志》言:“道家者流,盖出于史官,历记成败、存亡、祸福、古今之道,然后知秉要知本,清虚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南面之术也。”老子作为周朝的史官,记述“成败、存亡、祸福”,迫使他对战争等社会现象进行深入思考,也就是为什么《老子》中有不少关于战争问题的论述[8]79。李泽厚认为:“《老子》的思想来源可能与兵家有关。《老子》是由兵家的现实经验加上对历史的观察、领悟概括为政治——哲学理论的。其后更直接衍化为政治统治的权谋策略(韩非)。这是中国古代思想中一条重要线索。”并解释说:“不是说《老子》一定从孙子或兵家而来,只是说《老子》哲学的基本观念可能与先秦的兵家思潮有关。”[9]83由此可见,孙子思想来源于老子,老子思想来源于之前的战争经历与兵家思潮,那么,也可以说孙子“奇正”思想是对老子及以前兵家思想的继承和发展。在《势篇》中,孙子论述了“分数”、“形名”、“奇正”、“虚实”四个范畴。“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并把“奇正”定义为战术。提出“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即用“正”兵当敌,用“奇”兵取胜。结论是“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哉!”即“奇正”的变化是无穷无尽的。

那么,如何理解“正”与“奇”呢?《孙子兵法新注》认为:“指古代军队作战的变法与常法,其含义甚广,如:先出为正,后出为奇,正面为正,侧翼为奇,明战为正,暗攻为奇。”[10]41这里包括三层涵义:第一,“先出为正,后出为奇”。指古代作战,以“阵”战为基本形式,“方阵本身的方、圆、曲、直、锐各种队形的变化就是奇正的变化。因为方阵之中就分为正兵与奇兵”[1]69。第二,“正面为正,侧翼为奇”。指主要兵力与次要兵力。曹操说:“正者当敌,奇者旁击不备。”通俗点说,“正兵”就是一线部队,“奇兵”就是预备队[7]109。第三,“明战为正,暗攻为奇”。指在一般意义上,常规的战法为“正”,非常规“战法”为“奇”。“在作战指挥上,凡是一般指挥原则和方法(常法)是‘正’,而临敌制变、慧心独创的指挥原则和方法(变法)是‘奇’”[1]69。 郭克勤认为,“奇正”理论既是一个战略范畴,又是一个战术概念。“应当把‘奇正’理论的思考范围放在‘形、势、虚实’大框架范围来思考”[7]109。从哲学层面来看,可以把“奇正” 理解为“一般”与“个别”、“普遍”与“特殊”。“正兵”就是“一般”、“普遍”;“奇兵”就是“个别”、“特殊”。结合《孙子兵法》总纲的《计篇》内容,“五事”、“七计”属于“正兵”;“诡道十二法”属于“奇兵”。“正兵”可以理解为“综合战力”;“奇兵”可以理解为“谋略技巧”。

2.正兵

“正兵”是主要兵力、主战方式、一般原则,可以理解为“基本力量”、“综合战力”。《孙子兵法》是十分重视正兵的。除前文所述“五事”“七计”外,还有五个重要方面:一是“庙算”。所谓“庙算”就是战前最高统治集团举行的战略分析会议,主要内容是一定要打有准备之仗,充分做好后勤工作,备足粮草,摸清敌情,训练士卒,严明军纪等。“重视‘庙算’其实也是重视实力的体现”[3]22。二是军费。孙子在《作战篇》指出:用兵打仗“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如果“国用不足”,就会出现“诸侯乘其弊而起”的严重后果,“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可见经济实力的重要性。三是尽知。在《形篇》提出了“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的名言。“知”包括:“尽知”、“知兵”、“知军”、“知胜”、“知彼”、“知己”、“知天”、“知地”、“知得失”、“知动静”、“知死生”、“知迂直”、“知五利”、“知诸侯”、“知山林”、“知敌之情”等,有“知识”,也有“信息”。如果不能“尽知”,就没有胜利的可能。四是战力。孙子在《形篇》指出:“古之所谓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易胜”意味着战力的绝对优势。孙子形容像“举秋毫”、“见日月”、“闻雷霆”一样,不算作“多力”、“明目”、“聪耳”,结论是:“故善战者之战,无奇胜,无智名,无勇功。”又说:“胜兵若以镒称铢”,力量对比优势越大越好。五是任势。势是力量、战力的一种动态体现。在正确的指挥下,兵力运动到某一时刻或某一点,“表现出的实际作战能力”,即“势力”[1]67。孙子在《势篇》说:“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这是形容“势力”之强大。

“正兵”属于一线兵力、常规战力,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基本力量,也是作战的基本方式。基本、基础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3.奇兵

“奇兵”是次要兵力、次战方式、特殊方法,主要依靠“智谋”、“技巧”等,可以理解为“谋略技巧”。具体来说“奇兵”包括:“示形”——“能而示之不能”;“利诱”——“利而诱之”;“乱取”——“乱而能取之”;“实备”——“实而能备之”;“强避”——“强而能避之”;“骄敌”——“卑而能骄之”;“劳敌”——“佚而劳之”;“离间”——“亲而离之”;“食敌”——“因粮于敌”;“治气”——“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治心”——“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治力”——“以近待远,以佚待劳”;“治变”——“无邀正正之旗,勿击堂堂之阵”;“击虚”——“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九变”——“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重赏”——“施无法之赏,悬无政之令”;“用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等。

“奇兵”之所以“奇”,核心在于“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计篇》)。其标准就是“不意”的效果,如果达不到“不意”的效果,就不算是“奇兵”。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奇正”变化,“孰能穷之?”

4.“正”与“奇”的关系

首先,“正”是“奇”的基础、前提。先有“以正合”,然后才有“以奇胜”。《计篇》也是先讲“五事”“七计”,然后才论及“兵者,诡道也”。从主要兵力和次要兵力的角度理解,“正”是主要兵力,“奇”是次要兵力,以主要兵力为基础,是顺理成章的。曹操在解读“五则攻之”时认为,兵力五倍于敌,就要以五分之三的兵力(主力)为正兵,以五分之二的兵力(次要兵力)为奇兵,实施钳形攻击[1]54。没有“正兵”当敌,就没有“奇兵”取胜的可能。

其次,“奇”具有“正”不具备的灵活性。战场的形势是瞬息万变的,不会完全按计划执行,拥有机动灵活的兵力,对于取胜是不可或缺的。因此,“因敌而制胜”,是“以奇胜”的关键。如前文所述,一般指挥原则和方法是“正”,慧心独创的原则和方法是“奇”,“奇兵”的灵活性,可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因而能够胜利。

再次,“奇”与“正”是相互转化的,即“奇正环相生”。《李卫公问对》中,唐太宗对于孙武的奇正有着出人意表的理解。他说:“以奇为正,使敌视之以为正,则吾以奇击之;以正为奇,使敌视之为奇,则吾以正击之。”[1]70可见“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通俗地说,就是常用“正”,“正”就是“正”;常用“奇”,“奇”就是“正”;“正”与“奇”不是绝对不变的,而是相对的。

三、 奇正思想的意义

1.理论意义

“奇正”思想“既是一个战略范畴,又是一个战术概念”[7]109,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首先,纠正了过度重视“谋略”的倾向。宋人郑友贤在评价《孙子兵法》时说道:“谋者见之谓之谋,巧者见之谓之巧。”(《孙子十家注遗说并序》)于是,有不少人认为,孙子的“谋”与“巧”就是孙子兵学思想的全部,甚至《孙子兵法》通篇都是讲“谋”和“巧”的谋略之术[3]22。其实,《孙子兵法》是把“综合战力”放在首位,先讲“五事”“七计”就是明证;但也不忽视“诡道”、“庙算”的重要性,《谋攻》的篇名就揭示了孙子的意图。从次序上讲,把战争的物质基础“军费”、“物资”的《作战篇》放在《谋攻》之前,也说明“谋略”并不是第一位的。

其次,区分了作战主次、从属关系。“以正合,以奇胜”,并不是说胜利只能靠“奇”,它必须有“正”的前提和基础。“正”与“奇”是矛盾的两个方面,一方不能离开另一方而存在。显然,“以正合”强调以“正”为主,以“奇”为辅。如前文所述,“正兵”是“一线部队”,是“主力”;“奇兵”是“预备队”,是“辅助”,这里“主”“辅”分明。因此,夸大“谋略”、“奇兵”作用的说法,没有实践基础。

再次,否定了“取巧”的短期行为。虽然孙子认为“兵者,诡道也”,“兵以诈立”,但更强调“修道而保法”;既提出“上兵伐谋”,也认为“胜兵先胜而后求战”(《形篇》),“主不可以怒而兴师”(《火攻》),不打无把握之仗。什么是有把握呢?“十则围之,五则攻之”(《谋攻》),“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篇》),说到底,就是“综合战力”。而“综合战力”的形成,不是短期的“技巧”能解决的,需要长期“修道而保法”的努力。

2.现实意义

“奇正”思想作为《孙子兵法》的要旨,不仅具有军事理论价值,而且具有普遍的现实意义。

从长期来看,“正”是取胜的基础。吴如嵩在论述孙子的战争智慧时,提出三个基本点:慎战、富国强兵、远谋长策[11]2。这与“五事”的思路是一致的。从中国社会发展历史经验来看,“正”是成功的根本。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中,中国之所以仍是世界大国、强国,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以“郡县制”为核心的管理体制,以“农为本”的经济基础,以“统一文字、度量衡”等的统一大市场,以“学而优则仕”的选任方式等,都是基础,最具有“正”的性质。以“统一文字、度量衡”等的统一大市场而言,西方世界今天还为之奋斗(欧盟等市场组织),而我们两千多年前就已建成,可见,一个“正”的决策或策略,其价值是十分深远的。同样,一个错误的决策或策略,其破坏作用也是十分巨大的,如“重农轻商”中的“轻商”,对中国近代的“落后”负有重大责任。正确的方向、道路,时间越长价值越大,反之,“南辕北辙”其损失也很巨大。

从短期来看,“奇”是取胜的关键。在一个相对静止或短期内,敌我力量相当或稍处弱势,不能“先胜”、“全胜”,这时就是用“奇”的时期。如果我处绝对优势或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任何阴谋诡计都是不必要的。只有敌我力量相当,尚存在胜利的希望,才有用“奇”取胜的可能。用孙子的话来说,绝对优势“十则围之”,绝对劣势“不若则能避之”,旗鼓相当“敌则能战之”,第三种情况是用“奇”的时候。“奇”的作用是短期的,甚至是“一次性”的,日本军队“偷袭珍珠港”,不可能有第二次。拿破仑的失败,就是他的战术用的时间长,被敌人所掌握,不能再发挥“奇”的效果。

从“奇正”变化来看,“正”是常规、一般,“奇”是个别、特殊,二者的发展变化,就是守“常”,用“奇”。绝大多数的时期用的“方式”、“方法”是“正”,个别时候用的“方式”、“方法”是“奇”。诸葛亮常用“计”,那么,“计”就是“正”,偶尔不用“计”就是“奇”(如空城计);张飞常用“力”胜敌,那么,“力”就是“正”,偶尔用一次“智”,“智”就是“奇”。“奇正”变化是无穷的,但“正”仍是基础、主流,没有一线部队,预备队就不能很好的发挥作用;“奇”是补充、非主流,没有正面阻挡敌人,侧面进攻就发挥不了作用;二者是相互转化的,关键是要掌握好“度”。

四、 结论

《孙子兵法》阐发的是“奇正”思想,是“力”与“谋”的统一,也是“阳”与“阴”的统一。“奇正”的涵义可以从三个角度来理解:“阵”战、兵力主次、一般意义。“正兵”是主要兵力、主战方式、一般原则,可以理解为“基本力量”、“综合战力”。“奇兵”是次要兵力、次战方式、特殊方法,主要依靠“智谋”、“技巧”等,可以理解为“谋略技巧”。“正”与“奇”不是绝对不变的,而是相对的。“奇正”思想不仅具有军事理论价值,而且具有普遍的现实意义:从长期来看,“正”是取胜的基础;从短期来看,“奇”是取胜的关键;从“奇正”变化来看,“奇正”变化是无穷的,但“正”仍是基础、主流;“奇”是补充、非主流,二者相互转化,关键是要掌握好“度”。历史的经验,正如老子所说“以正治国,以奇用兵”。维护稳定的时候,非战争时期,都应当把“正”放在中心地位。

[1]吴如嵩.孙子兵法浅说[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3.

[2]黄朴民.孙子兵法的理论体系与文化启示[J].中共杭州市委党校学报,2003(6).

[3]熊剑平.孙子论力与谋的统一[J].滨州学院学报,2013(5).

[4]杨波,王学东.论拉卡托斯的科学研究纲领[J].西南科技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5).

[5]林海.孙子“全胜”思想的现代解析[J].陕西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3).

[6]林海.论《孙子兵法》中“势”理论与方法[J].陕西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3).

[7]郭克勤,郭智贤.“奇正”溯源[J].滨州学院学报,2011(5).

[8]徐宇春,张正明,李志刚.孙子与老子的战争观比较[J].西安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4).

[9]李泽厚.中国思想史论[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

[10]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战争理论研究部《孙子》注释组.孙子兵法新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1.

[11]吴如嵩.《孙子兵法》的战争智慧[J].滨州学院学报,2013(5).

[责任编辑:曹 骥]

2016-12-05

2016-12-20

李强(1978-),男,山东曹县人,陕西理工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西安交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制度与管理;林海(1958-),男,陕西周至人,陕西理工大学管理学院教授,研究方向:管理哲学;李景平(1958-),男,陕西礼泉人,西安交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公务员制度与管理;何龙斌( 1970-),男,陕西安康人,陕西理工大学管理学院教授,研究方向:管理哲学;王婷(1991-),女,陕西咸阳人,西安交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管理哲学。

2012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2BJL069);2015年陕西省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2015E009);2015年度陕西理工大学科研项目(SLGKY-11);2015年度陕西理工大学人才启动项目(SLGQD15-03)

C93-02

A

1673-2936(2017)01-005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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