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特曼诗作与其民主思想探讨

2017-04-13孟静

宿州教育学院学报 2017年3期

关键词：民主思想惠特曼草叶

孟静

（天津师范大学天津 300000）

惠特曼诗作与其民主思想探讨

孟静

（天津师范大学天津 300000）

《草叶集》由美国民主诗人惠特曼所著，是美国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文学财富。惠特曼在《草叶集》中发出了强烈的呼唤民主的声音，对我们认识当时美国社会文化提供了有力的参考。本文尝试透过《草叶集》分析惠特曼的民主思想，希望能起到一定的启发意义。

惠特曼；《草叶集》；民主思想

瓦尔特·惠特曼是19世纪美国著名的民主诗人。他耗费一生的心血撰写了《草叶集》。这本诗集一共经历了8次修订，9个版本。内容也从一开始的12首诗发展到将近400首。这个过程见证了诗人诞生、成长和成熟的历程，是美国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文学财富。惠特曼在《草叶集》中发出了强烈的呼唤民主的声音，对我们认识当时美国社会文化提供了有力的参考。

一、惠特曼生平简介

1819年5月31日，惠特曼生于纽约长岛汉廷顿附近的西山村一个贫民家庭。小学没毕业，惠特曼就辍学打杂工。他从小爱读诗歌和小说，有很强的学习能力。十六岁时，惠特曼当了印刷厂排字工，业余坚持自学。1838年，惠特曼自办小报，宣传民主思想，不断练习写作。后来，他去《新世界》周报任职，开始在《民主评论》发表诗歌和通俗小说。1842年，惠特曼到纽约《晨风报》当编辑，写了许多倡导民主的文章，遭老板解聘。1846年，惠特曼改任《鹰报》编辑，继续发表文章揭露政府的腐败，提倡社会改革，支持民众反对蓄奴制，赞成自由土地运动。1848年，惠特曼脱离民主党，加入自由土地党，成了该党《自由人报》的主编，积极宣传“自由土地、自由言论、自由劳动和自由人”的主张。惠特曼被誉为“激进的民主派政治家”，渐渐地有点名气。

1848年成了惠特曼一生的重要转折。他应邀到新奥尔良当《新月》杂志编辑。不久，他沿密西西比河而上，途经圣路易斯和大湖区，再回到纽约布鲁克林。沿途他看到了祖国的壮丽江山，到处欣欣向荣，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物，大开眼界，感触良多。回到纽约后，他便坐下来写诗。1855年春天，《草叶集》第一版脱稿，共十二首诗，数量不多，七月份正式出版，其中《自我之歌》引起文坛轰动。爱默生立即给作者发来贺信，称《草叶集》是“美国以前从未见过的具有非凡才识和智慧的作品”。第二年秋天，梭罗到纽约会见惠特曼。惠特曼深受鼓舞，继续写诗并兼任编辑。1856年，第二版《草叶集》问世，增加了《日落篇》等二十一篇新作，达到三十三首诗，附上爱默生的贺信和惠特曼的复信。之后，惠特曼坚持创作了一百二十多首新诗，包括《芦苇集》、《亚当的子孙》和《从永久摇动的摇篮里》等名篇，由波士顿一家出版社1860年出版了第三版《草叶集》。诗集包括一百二十二首新诗，长达456页。1867年，《草叶集》第四版增补了《桴鼓集》，描绘诗人1862年至1865年内战时在华盛顿志愿照料受伤的北方战士，以及他的民主、自由和人道主义思想。其中那首《当紫丁香最近在庭院中开放的时候》最受欢迎。

1868年初，《惠特曼诗选》在英国问世，受到英国文艺界的关注。1871年出版第五版《草叶集》。他的诗开始获得英美文学界的承认和接受。美国出现了“惠特曼热”。1873年，惠特曼患病半身不遂，到新泽西州坎登市他弟弟家养病。第二年，他被司法部辞退，只好靠给报刊写稿维持生计。这是他一生中最困苦的时期。但他从不退缩，继续坚持写诗。

1876年是美国独立百年纪念。第六版《草叶集》与读者见面。它包括上下两卷，又称作者版或百年纪念版。1881年，第七版《草叶集》由波士顿有名的奥斯古德公司出版，收入二十首新作。由于当地检察院禁止诗集发行，使发行量意外地增加。惠特曼第一次收到版税。1882年问世的第八版《草叶集》出了一个袖珍本，其中收入《古稀之沙》作为后记。1892年，诗人亲自修订的第九版《草叶集》出版了。这个“临终版”包括《老年的回声》、《再见，我的幻想》和《旅程回眸》等新作和原先诗作共近四百首。惠特曼终于为自己的诗歌生涯画上完满的句号。1892年3月26日，惠特曼在坎登市小屋里与世长辞，享年七十二岁。

纵观惠特曼的一生，可以看出民主思想贯穿于他的生命始终，他追求民主，向往民主，是当之无愧的民主诗人。

二、惠特曼的作品解读

从1855年春第一版《草叶集》到1892年初第九版《草叶集》，惠特曼在诗歌生涯中作了艰苦的探索，从十二首增加至近四百首，汇集了他毕生心血的结晶，形成了美国文学史上一部划时代的杰作。它生动地展现了一个欣欣向荣的新世界、多姿多彩的社会生活和人们乐观向上的精神，展示了美国新兴资产阶级自由和民主的理想，受到广大读者的热烈欢迎。因此，《草叶集》从思想内容上和艺术技巧上来看都是上乘之作，绝对是惠特曼最优秀的代表作。

（一）惠特曼作品的民主思想

《草叶集》的内容十分丰富，涉及政治、经济、历史、社会、文化和自然的方方面面。诗人在前言中指出：“美国各州本身就是一首最伟大的诗篇”。他是个伟大的民主歌手，纵情歌唱祖国的崇山峻岭、大海河川和崭新的城市以及劳动人民平凡的劳动和真挚的友谊，展现了对美好未来的乐观憧憬。它是一部名副其实的现代史诗，又是一部19世纪美国多色调的编年史，也是诗人个人思想发展的历史纪录。写诗时，诗人已三十六岁，正值盛年。《草叶集》是他超验主义思想变化的生动写照。

《自我之歌》是第一版《草叶集》的开卷之作。它是诗人写得最早、最有代表性的长诗之一。它体现了惠特曼最高的诗歌创作成就。全诗共五十二节，一千三百四十六行。内容繁杂丰富，涉及反蓄奴制、自由、平等、性爱、劳动、灵魂和生死等林林总总，贯穿了诗人超验主义思想的发展变化。语言模糊难懂，有时出现梦景，灵魂出窍，“超灵”隐现，令人捉摸不定，思绪万千。《自我之歌》中的“自我”指诗人自己，但又不局限他本人。“自我”代表美国国内战争前新国家“主人”的理想形象。诗人以“自我”的形象，讴歌普通劳动人民的伟大和勤奋，讴歌劳动者与大自然的和谐相处，也讴歌人体和精神的美。《自我之歌》还歌颂大自然的雄伟和壮丽，赞美美国的大好河山。这种乐观精神与爱国主义相结合，成了全诗的基调。不过，诗人将“自我”描绘成超越一切的人类的共同感情，忽略了好人与坏人、种植园主与奴隶的区别，有点美中不足了。

《草叶集》另一个重要内容是歌颂劳动，颂扬劳动人民的平凡而优秀的品德。第一版里的《我听见美国在歌唱》和《斧头之歌》精彩地描述了各行各业许多普通劳动者，如车工、泥瓦匠、木匠、船长、水手、伐木者和农夫，他们响亮地唱着快乐的歌，诗人听了特别兴奋和激动。他赞扬普通工人农民以闪亮的斧头开山劈水，伐木盖屋，修桥筑路，加快新城市建设。他们是美国土地的开拓者、新世界的建设者。他们的歌声表达了美国的声音。他们已成为国家发展的主力军，诗人的心与他们紧密地连在一起。

第四版《草叶集》收入了《桴鼓集》和《林肯总统纪念集》，深刻地表达了诗人对废除农奴制和林肯总统遇刺的鲜明态度。他一直以战斗的姿态抨击蓄奴制，同情黑奴的悲惨命运。在《自我之歌》第十节，他曾讲述自己不畏艰险收留一位逃亡的黑奴，亲自为他敷药治病，让他待了一周后才去北方。在《我歌唱带电的肉体》里，诗人无情地批判白人靠买卖黑奴发横财，不顾黑奴的死活，深深地为黑奴鸣不平，希望他们早日解放，重见天日，过上平常人的自由生活。

《敷伤者》反映了惠特曼内战爆发后主动去华盛顿照料伤兵，为他们捐款的不平凡经历。他去医院六百多次，照顾的伤兵达一万人。他日以继夜地工作，不辞劳苦地陪伴他们，后来自己过度劳累，患了中风瘫痪。

惠特曼后期的诗篇展示他的思想更加成熟。他仍十分关注美国的民主，同时看到在日新月异发展中出现的社会问题，如物质条件改善了，有些人忽视了信仰和道德，美国梦日益淡化，社会弊病和恶习更加显露，引起民众的不满。惠特曼一方面赞扬现代文明的新成就，一方面抨击贪婪自私和损人利己的时弊。他对未来充满信心。他的视野拓宽了，不仅看到美国的过去、现在和将来，还将目光移向印度和欧洲等地，希望有朝一日实现世界大同。他强调四海一家亲，反对专制、侵略和邪恶，期盼各国人民能享受自由和民主的新生活。

（二）惠特曼作品的意义

作为惠特曼的代表作，《草叶集》洋溢着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相结合的诗情画意，闪烁着爱国主义的光芒。诗人站在时代的前列，用“自我”的形象代表新国家主人的形象，纵情歌唱各阶层的劳动人民和大自然的无限魅力。他说，“我的语言是现代人的一个词‘全体’，”“我是属于各种肤色、各个阶层的，是属于各个等级和宗教的。”他没有种族偏见，热爱全体美国人民。他将年轻的共和国当作“全部民主的形象”和“民主的大地”。因此，美国成了他引吭高歌的民主和自由的化身。这符合当时的时代特征。南北战争前后，美国正处于上升时期，资产阶级民主和自由具有一定进步的历史作用。惠特曼歌颂民主和自由具有积极意义。

当时，废除蓄奴制是政治斗争的焦点。在这个问题上，惠特曼立场鲜明，态度坚决。不但在诗作里，而且在行动上同情和保护过逃亡的黑奴。当宣布解放黑奴宣言的林肯总统被刺杀后，诗人与全国人民一样感到无比愤怒，深切地怀念林肯总统。他总是与人民同呼吸，共患难。后期他清醒地看到了日益显露的社会弊病，便无情地加以抨击。他主张男女平等、种族平等，反对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劝导人们为善最乐，共同创建美好的未来。诗人总是乐观地看待生活，相信未来会更美好。他的诗歌生动地表达了人民的理想和希望。

在诗艺上，惠特曼大胆推陈出新，独创了无韵体的自由诗形式，为美国现代诗歌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