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教育与培训创新——美国华盛顿州警察学院问题导向教学方法的十年探索

尼古拉斯·勒福里奇，考特尼·波普，大卫·玛瑟

（华盛顿州立大学， 美国 华盛顿州; 华盛顿州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 美国 华盛顿州）

一、背景:十年探索成果的充分利用

自2007年起，华盛顿州立大学的政府研究与服务部门（DGSS）与华盛顿州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CJTC）合作进行一项持续纵向研究，该研究用来评估警察招募培训中以问题导向的教学训练模式运用（于2009年全面实施）的相关结果。警察培训创新的最初结果呈现在一篇题为《执法教育与培训创新——从问题为导向的学习实践中获取的初步研究成果用于警察院校的教学》的论文里，该论文在上海公安高等专科学校于2012年10月举办的上海国际警察教育学术研讨会上宣读。该论文呈现了掌握好基础警察学院所教授课程要素的功效优于或等于警察招募培训中的传统准军事训练的功效的数据，此功效由考试成绩衡量。同样的20个人一组，早期的以问题为导向的教学训练模式培养的毕业生组中有16个人比传统教育毕业生组取得更好的成绩。然而，在对最后两班接受传统执法训练的（BLEA）班级毕业生及头两班问题导向模式训练的学生毕业后进行跟踪调查后，发现后者对能够顺利度过实地训练试用期及过渡到巡逻服务工作没有前者那么有自信。[来源:梅拉玛丽·穆迪(沃尔特),《警察学院授课问题导向学习功效的自然实验中的初步调查结果》,刑事司法硕士论文, 华盛顿州立大学, 2010年5月]

该论文也声称上述分数跨越七个学习方面，包括学习标记管理过程、防守战术、紧急车辆运行、枪械、模拟情景表演、鉴定等方面。接下来的十二个班级问题导向学习（PBL）毕业生与头两班问题导向学习（PBL）毕业生对课程有着相似的掌握程度。此外，调查表明这些转型后的问题导向学习（PBL）毕业生在实际工作中获得了更高的满意度。令人安心的是，一份密歇根警察学院的近期调研显示密歇根州警察培训中问题导向学习（PBL）与非问题导向学习学生（non-PBL）都有相似的正面结果。在观察16年（1999年至2014年）的学习结果后，密歇根大学的塞西尔·奎音教授表示，在密歇根州问题导向学习（PBL）培训比用传统训练模式培训的学生一贯表现突出。此外，在对比231名密歇根警员自己学习经历的回忆后，发现接受问题导向学习（PBL）培训的警员在所期望的六个重要领域均获得较高分数，这些领域为问题解决技巧的获取、批判性思维的获取、交流技巧的开发、课堂学习经历的满意度等均提供了帮助。

此外，2012年主题演讲论文还公布了一份实地训练人员的定性研究初步结果。这些实地训练人员均参与了大卫·玛瑟博士的博士论文研究项目相关问题的研究。初步分析结果表明，实地训练人员对问题导向学习（PBL）训练持有明显的保留意见。他们对其增强问题解决技巧与能力方面给了较高的评价，却认为其在需要警员干涉时的过度犹豫将导致关键情境无法控制，因此可能由于需要使用更多武力而给市民和警员带来更大的危机感，对此他们表示了担忧。此点成为被采访的实地训练人员最多的保留意见，实际上他们所有人都认为纠正那些在需要及时使用武力时过于犹豫的招募人员某些做法是他们指导职责之内的事。

自2012年该演讲在上海举办会议后的五年内又进行了一些额外的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而大量基础执法学院采用的重要改良方法和重大改进措施也正在华盛顿州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执行，这件事的相关信息很有必要公布。新的有活力的领导团队与教师团队的遴选和监督的改进相互促进，以6人一组学习小队的教室设施的完善，与720小时学习课程相辅相成。研究最终结果为成人学习及以学生为中心的指导制度化提供了帮助，同时创造了贯穿在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工作中的一种新型有力的以挑战为目标的主题。

在警察人员培训中将战士变为卫士的重要任务被认为是华盛顿警察招募教育的终极目标。自从华盛顿州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负责监管该州所有的基础执法教育，这就意味着所有的市级、县级及州级执法机关的警员需要在“长青州”接受统一培训教育。从战士向卫士转变的运动理念涉及到“让美国警察文化重新回归到民主理想”。2012年苏·拉赫尔在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掌权，她是2014年被巴拉克·奥巴马总统聘请为21世纪警务工作小组的14个成员之一。此份有影响的任命反映了密苏里州弗格森县发生的悲剧事件后及时行动的必要性。此事件由“黑人有所谓”运动而起，在此期间一位非武装的黑人青少年试图从一名警员处拿走枪支，最后警察被迫开枪将其击毙。苏·拉赫尔声明此事件应引起全国高度重视。同时以她警察专业的眼光看来，对此类警方行为的严格审查也是十分重要的。

治安官苏·拉赫尔为先前华盛顿州立大学的警察学专业的一名毕业生。她于1979年作为副手进入美国金县治安官办公室，在其25年的工作生涯中一步步成长升级。她干过巡逻工作，参加过反黑组，做过卧底稽查毒品，参加过内部调查组，然后在机构内担任过几种管理角色，其中也包括在岸线市做警察局长。美国金县治安官办公室拥有1000多名雇员，其支出预算高达150,000,000美元，为海湾地区（包括岸线市）的12个城市提供警察服务。在治安官大卫·赖克特竞选为美国众议院议员时，她被任命为治安官并被选为金县（西雅图地区）的治安官，并在这个位置上服务了7年之久。她再次竞选时无人能敌，在那次大选中以高达97%的选民支持率再次赢得此位。当她还是一名治安官时，她被任命为国家治安官协会的执行委员会的一员，被华盛顿州长任命为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的委员，又被华盛顿州的警务人员同事选为华盛顿州治安官协会的会长及警察局长。显而易见的是，2012年随着她掌舵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后，她给华盛顿州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的问题导向学习（PBL）模式的持续自然实验带来新的强有力的新元素。

二、华盛顿州问题导向学习模式5年的修正：十年改革后的现状报告

采用华盛顿基础执法学院（BLEA）的问题导向学习（PBL）方法，如研究生和研究生水平的培训，医生、护士临床医学教育培训、企业管理高级培训、行政管理研究生教育以及美国和加拿大其他州法律培训均取得较好成绩。根据执法教育的早期有利结果，美国司法部强烈倡导在相当长时段内就在职培训采用问题导向学习（PBL）模式，开发以传统学习者为中心的学习体会替代方案（称为PTO计划，面向社区的警察服务，美国司法部，2001）。与本尝试相关，就如何采用PTO计划代替美国警察局中长期使用的FTO规范，提供教材和教员培训。雷诺(美国内华达州)、凡纳(格鲁吉亚)、科罗拉多斯普林斯(美国科罗拉多州)、里士满(美国加州)和夏洛特·梅克伦堡(美国北卡罗来纳州) 警察局完全参与教员现场教学技能开发的试验测试和系统评估。据报道，在2012年上海会展时，全美和加拿大120个“创新型”警察厅已采用此类PTO流程。

必须注意，过渡到PBL最确切地说并非长期以来作为警察专业化重要部分的警察传统培训不足的反映。现已证明，警察教育、培训能够高效、可靠输送重要信息并以极为高效的方式培养警察工作相关的诸多能力。

一般认为，职业教育向PBL发展的智能起点为马尔科姆·诺尔斯基础工作的智能起点，马尔科姆·诺尔斯的作品《成人教育现代范例——成人教育学：教育学（1980版）》被称为美国成人教育的“宝典”。与儿童和青少年相比，成人学习方法是利用自我激励的终生学习方法。上述研究几乎影响到美国的每一个高等教育的角落。

近年来，迈克尔·帕森斯博士在华盛顿州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CJTC）推动PBL改革。2007年帕森斯博士与华盛顿州立大学的政府研究和服务部门（DGSS）的员工致力于华盛顿州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CJTC）开发相关技能的教学方法。

华盛顿警察局长和美国警察局长协会(WASPC)支持重视技术分析（如地理信息系统、 全球定位系统）、社区资源动员。华盛顿警察局长和美国警察局长协会 (WASPC)支持强调与大众合作，以实现社区管理。

根据帕森斯的理解，问题导向学习（PBL）培训模式强调必须了解核心工作任务（相关性），旨在通过集体练习提高解决问题能力，特别是促进学生和老师之间的积极互动。

对问题导向学习（PBL）有效性的学术研究已经产生了关于该方法在其最广泛应用领域的有效性的报告。显然，很难在短期内迅速评估培训和教育模式的相对有效性，因为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获得结果，即使这样长期的后续研究通常更依赖于信息收集和数据。

在美国，肯塔基州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在州警校所教的近一半课程一直采用问题导向学习（PBL）模式。同样，马里兰州也在其基础执法教育中（与加利福尼亚治安警察标准培训（POST）相同）广泛使用情景基础的成人教育策略。此情况同样适用于密歇根州和爱达荷州，其中已经对爱达荷州执法所得成果进行若干深度研究。

玛瑟对23名实地培训人员进行了深入访谈，他们都对同时受过PBL训练和常规的在职培训有直接经验。17个来自大机构的实地培训人员和小机构的现场培训人员接受了采访，6个来自大型机构PTO工艺领域的培训人员也接受了类似的采访，所有的采访都在2011年进行。类似于实地培训人员和PTO，他们都高度自信他们能够成为一个“好警察”，包括与PBL训练新兵。

一个涉及共同的主题同时贯穿了实地培训人员和PTO计划训练军官的采访，新兵被视为在动态情况中有更胆小的倾向。在需要明确警察管理的情况下，要花比PBL毕业生更长的时间去训练，一些培训人员对这种胆怯表示担忧，当有潜在暴力的情况下，危及人员安全和无辜者幸福的危害指数特别高。

实地培训人员和PTO计划训练教官共同表达的第二个主题就是新的问题导向学习（PBL）毕业生貌似不太懂刑事犯罪的概念。当需要此类信息时他们通常会求助已知来源（比如手机），来寻找需要的信息而不是直接掌握该类知识。在实地培训人员看来，这种查找而非有准备地掌握相关信息，使得这些警员看起来对大众来说是没有充分准备的（或者是不专业的）。

问题导向学习（PBL）教学方式预期获得以下效果：（1）接受问题导向学习（PBL）培训的警员将会交流更流利；（2） 接受问题导向学习（PBL）培训的警员更擅长批判性思考；（3）接受问题导向学习（PBL）培训的警员解决问题更有效；（4）接受问题导向学习（PBL）培训的警员拥有更丰富的资源。对代表着全州各个大小机构实地培训人员进行采访，发现很少人员达到了这些预期的结果。实地培训人员和PTO计划的人员均没人特意提到良好的交流能力、批判性思维、问题解决能力或是丰富资源方面的特性，而这些特性都是问题导向学习（PBL）培训储备警员应该有的。这就意味着，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由传统教学法向问题导向学习（PBL）教学方式转变已经对习惯传统教学方式带来重大挑战。

之所以出现上述结果，很可能是由于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PBL学院成立初期，教员未能实现向问题导向学习（PBL）教学法的平稳过渡。在利伯缇大学教育学院教师的辅导下，作为博士论文的部分研究课题，埃里克沃思博士（现就职于加拿大警察学院）对肯塔基州和华盛顿州警察学院的教员进行了调研，了解其教学方式及其对马尔科姆·诺尔斯（Malcolm Knowles）成人教学原则的熟悉程度。他运用加里康蒂博士发明的在业界广泛使用的44项成人教学原则量表分析了当时美国警察学院基础教学中两个最为突出的PBL教学法应用案例。他发现，肯塔基州和华盛顿州的教员在全国标准成人教学原则量表测试中的得分都比2008年的预期要低得多。在指出这一发现的同时，他重点引用了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一位调查对象的观点：问题导向学习（PBL）教学法有可能在这里获得成功。我的很多同事看不到这种教学形式的优点，不愿意让学生自主学习。很多教员喜欢自己讲课，因为他们喜欢上课的感觉。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在进行问题导向学习（PBL）教学法改革初期，在由教师主导教学向教师辅助学习转变的过程中可能遇到了很多困难。其他很多领域在面对变革挑战时也会遇到同样的问题。在后续几年中，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解决了大部分问题。现在，培训委员会的教员都非常擅长使用成人学习教学模式。

经验丰富的实地训练警官和问题导向学习（PBL）训练警官都提到“最近招聘的警员有些不一样”。人们经常提到的一点可能与个体差异有关：机构传统的兴趣，对警务工作的外部影响，以及对权力的尊重等领域，不同工作场所对于这些主题的看法是不同的，而这些在玛瑟博士对现场培训官的采访中很明显地显现出来了。

在2007年由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发起的且一直在进行的成人教育原则性改革的实验中，自2012年以来已经完成了三项值得关注的研究。来自华盛顿州立大学刑事司法和犯罪学学院的教授大卫·梅金展示了一份“描述性分析”成果，该成果来自于那些对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毕业生所进行的较新的研究。而由穆迪公司发布的硕士论文和由政府研究和服务部门提交的2010年中期报告则不在这次分析的范围之内。梅金的文章发表于《问题式学习跨学科期刊》（2015年8月25日）。这一文章不仅描述了很多最新的发现，同时还为项目调整提出了特殊的建议。其发现多发表在他的博士论文《揠苗助长：对华盛顿州警察学院毕业生现场表现的看法》中。与此同时，大卫·玛瑟博士在2017年结束了其对于实地培训人员和PTO实地评估人员的分析，并为这一项目的调整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第三项研究是由杰奎琳·赫尔夫戈特教授和她在西雅图大学的几位同事所做的，他们将一个干预团队训练的核心危机因素引入到课程当中，基于对项目改进的洞察力，为评估提供一个更重要的因素。这一研究成果得以发表，名为《最终报告：针对保护文化变迁和危机干预小组（CTI）培训中华盛顿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的评估》(2015年6月30日)。

在第一项研究中，梅金分析了从2008年到2012年，学院681个班中的635个班的反馈（超过450份）。调查的结果和开放式的评论为我们展现了一个强烈的“二元对立”的主题，即要求警察学员具备的准军事化的“硬技能”和要求他们在压力下产生的所有情商，在与民众接触中做到富有同情心和在程序上做到公平公正的“软实力”已然脱节。确实，如今的警察教育和训练当中，这种压力是存在的。但这一问题还是被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的那些接受过问题式教育熏陶并受到梅金博士训练的毕业生们发现，他们提出一个问题，即在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未来的课程和训练安排中更好地解决这一问题。“警察的两面性”是由于被要求同时具备硬技能和软技能，这是一个永远存在的有关权衡和判断的问题。警察学员和老警察一样在他们的警察生涯中将一直面临着权衡的问题。

由大卫·玛瑟博士做的第二项研究至今仍在由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丹尼尔·卡内曼定义的“思考方法”领域负有盛名。在他的《思考，快与慢》（2011版）一书中，来自普林斯顿大学伍德罗·威尔逊学院的心理学和公共事务学教授讲述了有关处理的长期问题，在快速变化的环境中，面临快速而及时的行动与需要之间的权衡问题。卡内曼对于上述两种决定最有可能产生的错误，以及如何避免这些错误进行了分析，因此这本书也被广泛宣传成一个深刻见解的新来源。《华尔街日报》称该书为2011年最佳非小说类书目，（美国）国家科学院授予其“2012年最佳图书”的称号。将玛瑟博士在实地培训人员和PTO计划采访得出的部分数据和卡内曼书中关于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教员的一些想法结合在一起，可以为学院提供十分重要的改进建议。

接下来的五年里，玛瑟博士已经确认加入由CJTC提供的一项领导管理级别的课程，这一事实确保了丹尼尔·卡内曼教授的见解将通过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课程、基础学院以及行政领导（中士及以上）的工作方式传递给教员和学生。在对执行董事苏·拉赫尔采访中，她向我们展示了一份与本报告作者一起撰写的名为《21世纪警察领导提议》（21st CPL）的计划书。自2007年迈克尔·帕森斯博士决定向这个方向发展以来，美国的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就一直以这种理念为特色。因此就有了这么一个提议，即截至2022年，对华盛顿州以及其他州的1300警察领导进行训练，通过全国性的系统的有组织的改革，使警察由战士向卫士进行转变。这一提议被微软基金和华盛顿州所接纳（微软公司承诺为该提议支付5000000美元的启动资金，华盛顿州则表示也将为此支付同等金额的资金，并且在2到5年里，每年提供250000美金的资助），提议的结尾写道：“这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微软，这个可能是我们时代最具有代表性的商业创新公司正在进入刑事司法改革的领域，并与其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一道，试图建立一个可以在全国范围内，甚至在世界范围内都行之有效的文化转型模式的标准。”

对于“全球”的设想并不是一纸空言。早在2011年美国国务院下属的美国大使馆跨国犯罪事务处就与华盛顿国民警卫队和华盛顿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签约合作，为泰国皇家警察教育署对其曼谷办事处实施“训练培训师”教育提供帮助。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副主任黛比·米丽和培训委员会的部门经理史蒂夫·列托克博士率领训练团队开展为期两周的训练，其中包括教授47名警察教员有关问题导向学习（PBL）教育法以及由马尔科姆·诺尔斯（Malcolm Knowles）研究中总结出来的成人教育原则。鉴于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如今拥有强大的教育能力，同时其又具备微软提供的资源以及华盛顿州提供的对口帮助，类似于上述服务，即在华盛顿州之外以及其他国家进行警察领导培训看起来已经成为一个既定现实。考虑到美国在环太平洋地区的地理位置，以及它与亚洲国家的长期关系，21st CPL信息在环太平洋网的传播极有可能在国际会议中进行，例如，其中一项就是在2017年上海公安学院进行的。

在采访执行董事苏·拉赫尔以及她的几位指导人员的过程中，他们就将最近值得关注的第三项重要研究告知了笔者。在将警务概念从战士向卫士的转变过程中，警察学院应让学员们做好准备以应对冲突升级的任务，并且在与精神病患者的对抗中，能够对因错误地诊断其行为原因而引起的潜在冲突进行有效管理。

在这种情况下，拉赫尔制度了一项规定，即在上述情况下，学员们将参与谈话，以学习为目的，练习倾听和交流的技巧，作为一名未来的警察要以公平公正为基础来进行解释和交流。在“调教日”的传统下，学员们将受到学院工作人员的戏弄和殴打，做那些日常杂务直到达到完美——否则他们就会被要求返工直到监工完全满意为止。拉赫尔中断了这一传统，认为它不符合马尔科姆·诺尔斯（Malcolm Knowles）原则中尊重学员并鼓励学员与教员之间平等互动的条款，还不符合程序正义所呼吁的在刑事司法机构内外公平的规定。

为了评估在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课程在何种程度上对于警察向卫士进行转变所做出的贡献，拉赫尔雇佣了由西雅图大学9名研究人员组成的团队对此进行研究。在杰奎琳·赫尔夫戈特教授的领导下，这支由学者、顾问和研究生组成的团队在2014年至2015年期间进行了一系列定量和定性研究，并在他们的最终报告的结尾得出以下主要结论：CIT只是以卫士为主的文化转型的一个组成部分。

三、结论

鉴于上述讨论，在这十年里，华盛顿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对PBL地位的评估似乎是相当直截了当的。将成人学习原则融入警察学院教育的做法，是在强烈抵制变革的警察机构的实践中出现的一个重大转变。帕森斯博士早期的经历很容易让我们想起桃乐丝·盖约特的妙语“改变警察就像弯曲花岗岩一样难”。在盖约特之后的很多研究人员试图记录并解释他们在改变美国警察政策和实践中的许多失败的尝试时，他们都会引用这句话。

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在领导授权下实施问题导向学习（PBL）模式的前五年只取得了有限的成功。当苏·拉赫尔2012年开始领导这一活动时，她发现有限的资助、教员的能力不足不利于一个正在寻求文化转型的教育机构。在她掌舵的两年里进行了一场“大扫除”，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员工要么被解雇，要么被调整，要么辞职，被训练师和管理人员所取代。例如，现任的一名永久训练师作为一名实地训练人员，曾在华盛顿两大部门工作了14年，同时他还拥有耶鲁大学法学院法学博士学位，并且能使用场景、小组讨论以及一些可能让马尔科姆·诺尔斯（Malcolm Knowles）另眼相待的教学技巧来教授刑法模块的720小时的课程。对于硬技能和软技能的敏感性都应予以适当的关注，拉赫尔已经增加了警察安全训练和身体战斗准备方面的训练时间，前提是学员不会过早地使用武力，也就是说其对于自己的自卫能力有信心。

也许支持成人教育原则最好的证据就是让苏·拉赫尔执行董事在2016年成为以卫士警务概念为基础的总统21世纪警务工作小组的14个成员之一。随后，让微软和华盛顿州承诺为为期五年的21st CPL项目提供支持，这一项目将培训超过1000名警察领导，教给他们警务专业的卫士理念，并且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为华盛顿州开展实践提供基础。我们在报告中指出，经过十年坚定不移的改革，风雨兼程，华盛顿州立警察学院仍然致力于将成人学习原则应用到执法人员的教育中。此外，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正在推进一项雄心勃勃的计划，就是将这些原则应用到教育警察领导——所有拥有中士及以上头衔的人员上来。我们必须得出结论，华盛顿州的问题导向学习（PBL）创新是生机勃勃的，并且准备扩大它的影响力。

华盛顿州成功实施成人教育原则的案例，让人们想起约瑟夫·谢弗在警察领导领域有效的工作经验。谢弗指出愿景和任务的重要性，明确了里程碑和与这些里程碑相关的可达到的目标的重要性，还有最重要的是，有勇气和精力参与正在进行的外部评估、反馈和结果评估，以便在操作中予以及时的修正、修改和改进。在对执法人员和他们的领导人的教育中应用成人教育原则的情况下，华盛顿刑事司法委员会以迈克尔·帕森斯博士为代表，现在以苏·拉赫尔为代表已经获得了成功。虽然在华盛顿州和全国执法人员领导之间针对战士向卫士的转变并没有达成共识，但是对其的支持十分强烈并且一直在强化。很有可能，当刑事司法培训委员会推出它的21st CPL计划时，对于这种文化转变的支持将会迅速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