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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化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影响的实证分析

2017-04-10唐湛黎红梅

农业现代化研究 2017年2期
关键词:产业结构城镇化林业

唐湛,黎红梅

(湖南农业大学经济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8)

城镇化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影响的实证分析

唐湛,黎红梅*

(湖南农业大学经济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8)

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相互促进是现今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议题,林业现代化有赖于林业产业结构升级。基于1998-2014年中国林业统计年鉴的数据,借鉴产业结构层次系数测定林业产业结构值,度量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运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分析城镇化水平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的影响。结果表明,中国的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总体在不断提高,林业产业结构值(S)由1998年的1.34提高到2014年的1.79。1998-2014年中国城镇化率均值为44.37%,最大值为54.77%,城镇化水平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具有显著性正向影响;林业资金投入、劳动力投入、林业制度改革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有显著性正向影响;由于注重生态建设的宏观环境且林业第三产业发展缓慢,林地面积、森林覆盖率和GDP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却有显著负向影响效应。因此,政府和林业生产者要抓住城镇化进程给林业产业结构发展带来的机遇;引领林业产业多元化和高价值化发展;注重林业第三产业发展,优化林业产业投资结构;提高林业从业人员的福利水平,积极完善林业补贴制度,促进林农积极投入林业经营;应落实集体林权制度改革,加强林业制度建设和林业发展。

城镇化;林业发展;林业产业结构;产业结构层次系数;多元线性回归模型

目前我国政府非常重视城镇化发展,且我国处于城镇化快速发展时期。据统计,我国城镇化率从20%到40%仅用22年时间,2014年我国城镇化率为54.77%。这种速度和规模都是空前的。城镇化通过集聚效应和分工重组,加剧了产业的协同集聚,从而激发了新的生产技术和创新能力,为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提供动力[1]。林业涉及国民经济的三次产业,林业产业结构类似于国民经济产业结构,也分为林业第一产业,林业第二产业,林业第三产业。为此,城镇化进程同样能够影响林业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城镇化通过协同集聚,能提高林业生产技术和创新能力,也能为林业产业优化升级提供软实力。其次,城镇化后,居民对林产品的需求发生变化。从以消耗薪柴等初级林产品为主,转变为消费家具、木制建材家装、森林旅游等中高级林产品或服务为主。即通过需求引致,城镇化影响着林业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

学术界对林业产业结构的研究主要从3个方面展开:一是探讨林业产业结构对林业经济增长的影响[2];二是测算林业产业结构内部关联度,衡量林业产业结构竞争力[3];三是分析林业产业结构的影响因素。与本文密切相关的林业产业结构影响因素分析的文献较多,但以定性分析为主,且主要着眼于科技、制度、政策层面。国内学者耿玉德和万志芳[4]通过分析黑龙江国有林区林业产业结构体系的发展特点和规律,认为先进适用的科技手段是提升林业产业水平的关键。郭小年等[5]和杨帆等[6]分别实证研究了林业高等教育、集体林权改革对林业产业结构的影响。李微和万志芳[7]认为林业产业结构的形成、森林资源配置本质上是生产要素的重组和排序。为此,要合理优化林业产业结构、有效配置森林资源,需要构建一种生产要素自由组合的市场制度。宋超智等[8]运用灰色动态关联度分析方法,分析了浙江林业产业结构效应,提出优化各产业部门间的关联方式和比例关系,需要制定和实施科学的产业政策,从而作用于浙江林业产业结构升级。张广来等[9]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分析了南方集体林区林业产业结构变化的驱动因子,认为南方集体林区林业产业结构驱动因子主要有:产业政策、自然资源、经济发展和生态建设。

综上,已有文献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影响因素的分析较为全面,为我国林业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提供了发展方向。但有关林业产业结构影响因素的研究多以定性分析为主,定量分析较少。其次,有关林业产业结构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中,以宏观层面科技、制度、政策等因素为主,具体细分影响因素的研究甚少,仅有少数学者研究了劳动力转移等因素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的影响[10]。为此本文运用1998-2014年林业产业的宏观数据,从制度层面考虑,着重以城镇化作为具体因素,分析其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的影响效应。

1 理论分析

目前学术界对城镇化的定义一直存在争论,首先需要对“城镇化”和“城市化”进行辨析。已有文献中,大多数学者认为“城镇化”指的是“农村城镇化”和“非农化”,即农村人口涌向的城市是在县城范围内,是一个农业人口向非农业人口转移的过程。“城市化”指人口向城市的集中流动。本文将二者理解为同义词。且为了与中央正式文件中所提的学术名词一致,沿用“城镇化”这一提法。

对于城镇化内涵的理解,最早的主流思想认为,城镇化即是指农村人口向城镇流动的过程,表现为城镇人口比重上升,农村人口比重下降,即用城镇化率和城镇数目来衡量城镇化发展水平。2000年世界城市大会在上述定义的基础上,将城镇化不仅界定为人口的转移和集中,同时强调生活方式的转变和价值观念的变化。美国社会学家顾定国在此基础上强调,对城镇化的理解更应突出城乡之间的互动和联系。我国学者在借鉴国内外的理论基础上,也提出了新的观点。王修达和王鹏翔[11]在研究国内外关于城镇化水平的衡量标准中指出,城镇化的内涵不仅是人口城镇化,还应包括生活方式城镇化、经济活动城镇化以及地域城镇化。

关于城镇化的内涵和定义尽管很多,从本质上看,城镇化后,农村居民成为城镇居民,两者之间的本质区别主要表现在生产和生活方式上。生产方式上,即从供给角度认为城镇居民绝大部分就业于非农产业部门,人才向国民经济的二、三产业部门大量流动,这有利于科技创新和技术进步,进而有利于产业结构的优化以及现代化、工业化的实现。生活方式上,即从需求角度认为绝大部分的城镇居民消费的是商品,而农村居民相对城市居民消费的更多的是自给自足的非商品产品。生活方式还表现为消费结构的不同,城镇居民的恩格尔系数较低,消费的商品以国民经济中二、三产业所提供的产品为主,而农村居民以消费国民经济中的第一产业的产品为主。所以,依据需求拉动供给理论,城镇化也将影响国民经济产业结构的调整。综上,城镇化通过改变农村居民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为第二、三产业的发展提供良好的发展条件,从而使产业结构得到优化升级。

城镇化从供需两个方面影响着国民经济的发展,为国民经济的产业结构优化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同样,根据我国林业产业结构分类显示,林业产业结构也类似于国民经济中产业结构的划分。因此,城镇化也会通过调节供需,影响到林业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

2 研究方法

2.1 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值的度量方法

我国林业产业要实现可持续发展,必须依靠转变林业经济生产方式、优化林业产业结构,提高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12]。目前我国已经形成了完善的林业产业结构体系,涉及国民经济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的各个门类。林业产业结构按其功能属性可划分为3个部分:林业第一产业、林业第二产业和林业第三产业。林业第一产业定义为森林资源培育业,其中包括林产品初级生产营林、林木的种植和培育等;林业第二产业定义为林产工业,林木采伐、采集、加工利用和制造等均属于其范畴;林业第三产业定义为服务性产业,包括环境服务、森林旅游等[13]。

目前国内外学术界对于产业结构优化程度主要有5种度量方法:一是Clark提出的产业结构调整系数(S1);二是结构调整系数(S2);三是产业结构变动值(K值);四为Moore指标;五是产业结构层次系数。综合来看,产业结构层次系数将三次产业间的相对结构变化列入了考虑范围,比较全面地反映了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信息。靖学青[14]最先提出产业结构层次系数,用该系数度量一国或一地区整体产业结构的变化,表达式为:

即将一国或一地区的n个产业层次按照由高到低的顺序依次排列,该产业占GDP的比重记做Qi。之后,李晓峰和陈凤林[15]对此系数进行了修改,设一国或一地区有三次产业,即n=3。三次产业在优化升级过程中的重要性高低取决于产业结构演变规律。配第、克拉克、恩格尔等国外经济学者论证了这一规律,最后得到三次产业结构比例关系为:第三产业大于第二产业,第二产业又大于第一产业[16]。因此,若将第一、二、三产业占GDP的比重分别记为Q1、Q2、Q3,产业结构层次系数可简化为:

W数值越大,该国或地区的产业结构层次系数越大,则产业结构优化程度越高[17]。

产业结构层次系数被提出后在国内学术界得到广泛运用,崔日明和俞佳根[18]运用产业结构层次系数衡量我国产业结构升级水平,以研究对外直接投资对我国产业结构升级水平的影响。

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结合我国林业产业结构的划分,国内学者李微和万志芳[19]对林业产业演进的理论进行了探讨,指出滞后、不合理的产业结构是指林业第三产业不发达,第二产业素质不高,第一产业比重大。为此,借鉴经典经济学理论并结合国内学者关于林业产业结构论述的观点,本文同样认为林业第一产业比重越小,林业第二产业、林业第三产业所占比重越高的林业产业结构更优。

鉴于此,本文采用产业结构层次系数,并结合林业产业的数据可得性,构建S变量(即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值)来衡量林业产业结构的优化程度。设林业分为3个产业,且根据产业结构演变规律,林业三次产业的重要性排序为:第三产业、第二产业、第一产业。为此给林业第三、二、一产业的权重依次赋值3、2、1。

式中:Vi代表当年林业第一、二、三产业增加值占林业总增加值的比重,ai为给林业三次产业的所赋权重值。

2.2 变量设置

我国已有的林业产业结构影响因素的研究以定性分析为主,且影响因素主要集中于科技、制度和政策层面。在林业产业结构驱动机制研究中,张广来等[9]研究南方集体林区林业产业结构变化规律,资源禀赋层面选择“森林面积”、“森林覆盖率”、“造林面积”、“森林蓄积量”等变量;经济层面指标下选择“GDP”变量;生产要素层面选择“森林系统国企从业人员”、“林业固定资产投资额”;制度层面选择“林业制度改革”等变量指标构建主成分分析模型。从操作性和科学性角度出发,本文将借鉴产业结构影响因素指标体系中的部分指标为基础,并结合林业产业发展的情况和本文数据的可获性,选取城镇化水平、GDP、林地面积、森林覆盖率、森林蓄积量、林业固定资产投资额、林业劳动力投入、林业教育投入、林业制度改革等能反映经济发展、自然资源禀赋、生产要素投入、制度方面的9个指标构建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变量选择依据如下。

城镇化水平(UR)。城镇化的实质是农村居民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转变,从供给与需求两方面影响林业产业结构的优化。本文遵循国内外的做法,用城镇化率来测度城镇化水平。虽然目前学术界认为用城镇人口比重来衡量城镇化水平不全面,但是从专业性和数据可得性的角度来说,目前仍没有其他变量可以代替人口城镇化率对城镇化水平的度量。为此,本文仍用城镇人口对总人口的占比度量城镇化水平。基于前文城镇化与林业产业结构关系的理论分析,城镇化水平将正向影响林业产业结构的优化。

国民经济状况(GDP)。经济发展水平提高意味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国民消费水平将直接提高。消费水平的提高意味着人们有更高层次的需求,从而带动林业产业优化升级。同时根据需求决定供给理论,国民消费结构的优化会影响产业的发展,促使林产品在部门之间流动,从而推动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因此,在借鉴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本文用国内生产总值GDP衡量经济发展水平。并根据上述理论分析,国民经济状况将正向影响林业产业结构优化。

林地面积(FA)、森林覆盖率(FC)及森林蓄积量(FS)。森林面积、森林覆盖率和森林蓄积量是度量森林资源禀赋常用的3个指标,故本文采用林地面积、森林覆盖率、森林蓄积量来表示林业自然资源投入。林业自然资源是林业发展的基础,是林业产业结构变化的基本影响因素。

产业结构严格意义上来说即是一种产出结构,生产要素投入结构是影响产业结构变动最直接的因素。为此本文还从资金、劳动力、技术进步、制度等层面来构建影响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的指标。

林业资金投入(FI)。投资水平会直接影响产业结构变动,产业投资的增加有利于该产业效率提高和技术积累,从而促进该产业细化分工和产业链延伸,以此达到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目的。本文用当年林业固定资产投资额表示林业资金的投入。

林业劳动力投入(L)。林业劳动力投入指的是林业劳动数量投入,人力资源供给是产业结构优化的劳动力基础。劳动力作为我国林业发展的优势资源禀赋,其投入数量变动将直接影响产业结构变化。本文用林业系统从业人员年末人数衡量林业劳动力投入,预期林业劳动力投入正向影响林业结构优化。

林业教育投入(ED)。林业教育投入有利于人力资本积累,通过这一累积实现技术进步,从而促进产业分化和融合。因为人力资本本身就是技术创新主体,是技术创造过程中的发起者和控制者,负责技术实施,所以技术进步离不开人力资本投入。而林业人力资本积累有赖于林业教育投入,以此通过科技创新和人才培养影响着产业结构变动。本文采用当年林业院校之和来表示林业教育投入,预期林业教育投入正向影响林业产业结构优化。

林业制度改革(FR)。林业产业政策制度通过扶持林业产业某部门或林产品,作用于林业产业结构变动。2003年集体林区制度改革实施以来为林业发展减轻了制度障碍,同时有利于林业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本文以2003年为界,将林权制度改革这一要素量化,1998-2003年林业制度改革变量值设为0,2004-2014年设为1。

2.3 模型构建

国内对于林业产业结构的研究方法主要有以下几种:实证分析法、相关分析法、静动态分析法、效益分析法。本文采用实证分析法,研究我国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的影响因素。常用的林业产业结构研究模型有6种,分别是空间结构模型、投入产出分析模型、系统动力学模型(SD)、文字模型、层次分析法、以及线性、目标、多目标规划模型。在借鉴前人研究基础上,经过反复验证和模拟,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可以使选取的样本数据模拟得到的结果更好,故本文构建的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的影响因素计量模型为:

式中:S为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值,是被解释变量;t代表年份;UR表示城镇化水平;GDP表示国民经济状况;FA代表林地面积;FC代表森林覆盖率;FS代表森林蓄积量;FI表示林业资金投入;L表示林业劳动力投入;ED表示林业教育投入;FR表示林业制度改革。μ表示随机误差。

运用Eviews6.0软件对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2.4 数据来源

本研究所采用的全国林业产值、林地面积、森林覆盖率、森林蓄积量、林业固定资产投资资金、林业系统从业人数以及林业教育情况等数据均来自于《中国林业统计年鉴》。城镇化率、国内生产总值等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文中引用的林业产业发展情况来自当年的《中国林业发展报告》和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本文数据所选的时间段为1998-2014年,样本时间跨度为17年。

3 结果与分析

3.1 城镇化与林业产业发展分析

1998-2014年我国城镇化率呈稳定增长态势,城镇化水平(UR)发展迅速,相对于1998年,2014年我国城镇率提升了21.42%。但均值为44.37%,最大值也只有54.77%(表1)。这表示如果单从人口城镇化来看,我国的城镇化水平与发达国家相比还存在很大差距,我国城镇化进程仍有很大提升空间。

林业产业发展过程中,林地面积(FA)、森林覆盖率(FC)及森林蓄积量(FS)均有明显提升,这说明在注重生态建设的大背景下,我国森林资源得到了恢复和增加。但总体来看,我国森林覆盖和蓄积量与发达国家相比仍存在较大差距,特别是人均森林资源仍比较匮乏。1998-2014年间林业教育投入(ED),林业固定资产投资(FI)以及GDP均成倍增长,这表明,政府非常重视林业的发展,对林业发展的投入力度主要集中在教育和资金方面。林业劳动力投入(L)是唯一呈现负增长的变量指标,1998年林业系统年末从业人员是207万人,2014年下降至155万人,减少近52万人。

整体来看,所有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S值的描述性统计基本保持一致,说明城镇化水平越高、森林资源越丰富、林业资金投入越多、GDP越高、林业教育投入越多,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越高。投入越大,产业结构优化程度越高,遵循投入产出经济规律,也与人们对林业生产的一般认识相符。但有一些变量的影响效应值得探讨。

表1 1998-2014年我国城镇化与林业产业发展情况表Table 1 Urbanization and forestry industry development in China in 1998-2014

3.2 林业产业结构及其优化程度值动态变化分析

1998-2014年我国林业产业结构渐趋合理。1998年我国林业第一产业、林业第二产业以及林业第三产业的产值结构为70∶26∶4,2010年该比值变化为39∶52∶9,2014年林业产值结构再次调整为34∶52∶14。从产值结构的变化趋势可以看出,我国林业第一产业所占比重持续下降;林业第二产业所占比重保持稳定增长;以森林休闲、旅游为主的林业第三产业所占比重逐年在增大。然而总体来说,目前我国林业产业结构仍以林业第二产业为主,林业第一产业次之,林业第三产业产值占比最低。由此可见,我国林业产业结构仍有待进一步优化。

1998-2014年中国的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S值)总体在不断提高。由1998年的1.34提高到2014年的1.79(图1),增长了0.45个单位,实现了35.6%的增长。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值总体来说波动不大,呈稳定增长态势,与城镇化率保持着相同的增长趋势。这说明我国林业产业结构正在不断优化,实现了以林业第一、二产业为主的产业结构向以林业第二、三产业为主的产业结构的跨越,且与城镇化率存在很强的相关性。S的均值为1.57,大于1小于2,这说明林业第一、二产业在我国林业产值结构中一直占有重要地位。从增速来看,1998-2001年S值的增速相对平稳。但在2001-2006年S值经历了一段较快增长的阶段,且在2006年呈现一个小峰值。在2006之后,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S值的增长速度又开始回落,继续呈缓慢增长趋势。

图1 1998-2014 年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Fig. 1 Forestry industrial structure optimization in 1998-2014

3.3 中国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影响因素分析

回归结果表明,模型的R2=0.9946,说明该模型整体拟合得非常好。城镇化水平在5%水平上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有显著正向影响(表2),其回归系数为0.069 7,即每增加1%的城镇化率,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系数S将会增加0.069 7。

林地面积及森林覆盖率在10%水平显著并负向影响林业产业结构优化,即森林资源的增加反作用于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森林资源作为林业发展的基础,理论上为林业产业结构的优化提供了条件。但在我国,森林资源越丰富的山区,由于交通、经济条件等限制,林业产业发展层次普遍偏低,林业产业结构难以得到优化。同时,由于生态环境的恶化,近年来我国愈发注重森林保护,林业以培育营林等第一产业活动为主。同时,林业第三产业发展缓慢,所以林地面积增加、森林覆盖率提高,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值却越小,林业产业结构未能得到优化。

林业资金投入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呈现显著正向影响,与预期一致。林业固定资产的投资金额每增加1 000亿元,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值将增加0.223 8。张广来等[9]运用主成分分析法,分析了南方集体林区林业产业结构变化规律及其驱动机制,结果表明林业资金投入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与本文结果一致。

劳动力投入对林业产业结构有显著正向影响。每100万人次的劳动力投入,将会使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值S增加0.489 0。这与李微和万志芳[7]认为劳动力要素投入是推动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的观点是一致的。

在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影响模型逐步回归过程中,发现GDP对林业产业结构存在显著性负向影响。良好的经济环境和一定程度上的经济增长将促进各产业的发展,国民收入的提高也能改善林业产业的消费结构,从而通过引致需求效应带动林业产业结构优化。但由于目前我国林业第三产业发展受限,即使有此类消费需求,相关林业产业的供给也不足。所以随着GDP的增长,人们实际上增加的更多是对林业第一二产业产品的消费,从而弱化了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

林业教育投入变量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与预期不一致。按逻辑推理,林业教育投入会通过技术进步和提高人才素质为林业产业发展和林业产业结构优化提供动力。但现实情况是,由于目前我国林业经济效益低,林业院校的毕业生往往倾向从事与本专业不相关的工作,从而使得林业教育的发展没有发挥应有的效用。其次,近十年来,林业教育投入增长的主要方式是通过林业高校大规模扩招,这种单一数量层次的投入增加,显然对林业经济发展和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的作用不大。

表2 1998-2014年中国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影响因素回归结果Table 2 Regression result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hina’s forestry industrial structure optimization in 1998-2014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研究表明,1998-2014年中国城镇化率均值为44.37%,最大值为54.77%,城镇化水平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的影响显著,一个地区的城镇化水平越高,该地区的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也越高。中国的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总体在不断提高,由1998年的1.34提高到2014年的1.79,林业产业结构日趋合理。由以林业第一产业为主转变为以林业第二产业为主体的产业结构,林业第三产业结构尽管比例在逐步提高,但所占比例仍较低,林业产业结构优化还有提升空间。

研究还发现林地面积、森林覆盖率、GDP、林业资金投入、劳动力投入、林业制度改革也显著影响林业产业结构的优化程度。林业资金投入、林业劳动力投入越多且推行了林业制度改革的年份,林业产业结构的优化程度越高;但GDP、林地面积及森林覆盖率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程度的影响效应为负,这是由于近年我国注重生态环境建设且林业第三产业发展缓慢导致的结果。

4.2 建议

在林业资源有限,但要充分发挥森林生态效应的前提下,实现林业可持续发展,必须转变林业发展方式、优化林业产业结构。为进一步优化我国的林业产业结构,本文建议如下:

第一,我国应继续大力推进城镇化进程,充分利用城镇化进程中给林业产业发展带来的机遇。首先,应抓住城镇化带来的城镇园林绿化市场潜力。园林绿化集经济、社会、生态效应于一体,将是未来我国城镇建设的首要内容。其次,城镇化最重要的一个特征是居民消费结构的变化。林产品市场消费由工业与建筑用材、农民自用材与农民烧柴、出口3个部分组成,城镇居民增加,新增城镇住房需求规模、住房装修规模与装饰木材市场规模将增大,大规模的市场需求将带动市场供给。因此,林业生产者们应积极把握林产品需求,调整生产结构。

第二,引领林业产业多元化和高值化发展。在加强护林、造林、育林工作建设,保护好现有森林,提高森林质量的同时,也应对森林资源加以合理高价值利用。如发展林下经济、开发森林旅游、探索碳汇交易等。同时,在气候适宜的南方地区,可适当发展速丰林。速丰林的建设能快速提高森林覆盖,优化生态环境,也能发展林木产业,增加林农收入。

第三,保持对林业的投资力度,并积极调整林业投资结构,激励林业从业人员从事林业经营。林业是我国基础性产业,更是生态建设的主体产业,其生态效应具有正外部性,因此林业产业必须作为政府公共财政投资的重点领域[20]。同时政府应积极改善林业资金投资结构,重视林业中的新兴产业,更多地为林业第二、三产业提供资金支持。提高林业从业人员的福利待遇,激励高素质劳动力向林业产业流动,推动林业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另外,应积极推动林业补贴制度改革,以降低其经营成本,提高林业收入,引导林户自主积极经营。

第四,坚持落实集体林权制度改革,并贯彻相应配套措施。集体林权制度改革即是分权到户,走市场化的林业发展道路。制度改革和产业政策因素对林业产业结构的影响是巨大的,为此,在贯彻落实产权制度改革之后,各地还应制定相应的配套措施如林地流转制度,林地流转交易市场等,因地制宜地配合林权制度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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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童成立)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impact of urbanization on the optimization of forestry industry structure

TANG Zhan, LI Hong-mei
(College of Economics, Hu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128, China)

Mutual promotion of urbanization and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is an important issue in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forestry modernization depends on the upgrading of forestry industrial structure. Based on the data of China forestry statistical yearbook from 1998 to 2014, this paper evaluated the forestry industrial structure by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coefficient and measured the optimization of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using the proportion of the urban population in the total population. In addition, this paper also analyzed the infuence of urbanization on forestry industry structure optimization by examining the key influential factors, including the development of the national economy, the area of forest land, the new forest area proportion, education, labor, and capital investment. Results show that 1) the degree of optimization of China’s forestry industrial structure is increasing, and the forestry industry structure value increased from 1.34 in 1998 to 1.79 in 2014, while Chinese urbanization rate was 44.37% from 1998 to 2014, with the maximum value of 54.77% and the level of urbanization has signif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optimization of forestry industrial structure; 2) there is a signif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optimization of forestry industrial structure in terms of forestry capital input, labor input and forestry system reform; and 3) forest area, forest coverage and GDP have signifcant negative impacts on the optimization of forestry industrial structure. Based on the results of the research, this paper provides some policy suggestions: to increase the diversifcation of forestry industry, to develop value-added products, to encourag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hird industry, to optimize the investment structure of forestry industry, to improve the welfare level of forestry practitioners, to reform the forestry subsidy system to encourage farmers’ active involvement in forestry management, and to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forestry system.

urbanization; forestry development; forestry industrial structure; coeffcient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level; 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model

LI Hong-mei, E-mail: hmli@hunan.edu.cn, lhm73418@163.com.

F316.23

A

1000-0275(2017)02-0226-08

10.13872/j.1000-0275.2017.0007

唐湛, 黎红梅. 城镇化对林业产业结构优化影响的实证分析[J]. 农业现代化研究, 2017, 38(2): 226-233.

Tang Z, Li H M.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impact of urbanization on the optimization of forestry industry structure[J]. Research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2017, 38(2): 226-233.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2CJY064)。

唐湛(1992-),女,汉族,湖南湘潭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林业经济研究,E-mail: 1620277729@qq.com;通讯作者:黎红梅(1973-),女,土家族,湖南石门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农林经济研究,E-mail: hmli@hunan.edu.cn, lhm73418@163.com。

2017-01-08,接受日期:2017-02-10

Foundation item: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12CJY064).

Received 8 January, 2016; Accepted 10 February,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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