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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化认同角度分析日本姬路城文化遗产神圣化

2017-04-06

福建质量管理 2017年16期
关键词:文化遗产日本建筑

(四川大学 四川 成都 610065)

从文化认同角度分析日本姬路城文化遗产神圣化

李卉

(四川大学 四川 成都 610065)

姬路城作为日本国家保护文物,自建立之日起,经历了幕府末期的战乱、明治时代的废城令、二战时的轰炸,多次幸免于难,最终成为17世纪早期日本城堡建筑保存最为完好的例子,并于1993年成为日本第一个登录的世界遗产。本文主要分析这座堡垒由最初的遗迹,在构建文化认同的指导思想下,经由“物质原真性”、“民族主义”等话语权塑造,化身为人类文明史的奇迹过程。

姬路城;文化遗产;神圣化;文化认同

斯宾格勒曾指出,“……重估一切价值,此乃是每一种文明最基本的特性。因为每一种文明的肇始就是:它将重塑此前存在过的所有文化形式,以别样的方式理解它们,以别样的方式实践它们[1]。”

一、 日本战后文化建构

日本极为盛行谈论自身的国民性或民族文化论。在历史发展过程中,日本这个国家面对不同文明,通过吸收、消化、融合形成了自己的文明。但从文化上看,它自身缺乏一种可与西方的基督教、中国的儒教和印度的佛教相媲美的主体意识形态,因而从文化定位上略微捉襟见肘。明治维新后,日本快速脱亚入欧,剪断和中国文化的脐带,在西方列强的胁迫与自身恐慌之下,依靠模仿和赶超,自上而下地实现了近代化、西方化,也就是说,日本需要并依赖着西方文明。无论在军事,还是产业乃至文化方面,都需要尽快达到与西方诸国相同的水平。但作为非西方世界唯一实现了现代化的国家,日本自身对西方文化有一种异己感,对自我的身份产生了疑惑。文化定位长期困扰着日本人的内心。于是其自我意识迅速高涨,产生了一种文化比较的观念,开始思考自身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日本民族迫切地感到需要重获第一意识,从而通过与本土文化建立或恢复联系——确切地说,就是恢复作为记忆留在想象中的本土文化,以避免它在现代化进程中被外国因素所吞唾——获得生机和活力,这种需要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现代日本人的思想和行为。这本身既是对强势异质文化浸润的一种抵抗,同时也是构建文化认同的一种努力[2]。

二、日本姬路城相关情况

姬路城是一座位于日本兵库县姬路市的城堡,位于姬路市中心,为本市主体象征。 近五百年来,姬路城经历了幕府时代的内战、明治维新的废城令、二战时期的美军大轰炸,都奇迹似的三番两次度过灭城危机,因此又称为“不战城”,意为不可战胜的城池。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中心的评定标准,姬路城入选世界物质文化遗产的标准为:标准(1):姬路城是木结构建筑的典范之作。城堡的白色外墙、建筑物的布局和城堡屋顶的多层设计在保证了防御功能的同时也体现了极高的美学价值标准;标准(4):它代表木材建筑日本城堡的顶点,并且其所有重要功能都保存得完好无损。由此可以看出,姬路城在评定组织的要求里主要出发点是从建筑艺术性和功能性。

1、 建筑艺术性。天守阁,从立面看近似正方形。在主城楼的四角紧密依附着大小四座附城楼。而每一附城楼的设计,既统一又有变化。单独地看每一天守台都是正方形的,然而凑在一起时,排列交错,各有变化,互为不同。 屋顶的挑檐四方漫射。前后配搭各有特色。楼阁重叠,变化多姿。这是建筑术摆脱奈良、平安时期那种典型划一的建筑原理的一种创造性表现。

2、 建筑功能性。战国时代也称作日本的“中世”,这一时期的城郭建筑多为山城,仅在山上累土、开挖战壕、建造防御工事,并不修建永久性建筑。加藤理文在《新选·日本的名城》开篇做过这样的概括性描述:“战国时期,出于防守需要,城郭修建的目标是使其尽可能地高且难于攀登。至和平时期的江户时代,则越发重视所谓城郭`美'的美观性问题。”[3]

姬路城由83座建筑物组成,拥有高度发达的防御系统和精巧的防护装置。它的三重螺旋型战略防御工事包括外部、中部和内部壕沟。从3条同心圆护城河开始,城壕环绕高大曲折的石城郭,城郭之间设置几座大门和瞭望塔。内庭道路千迴百转。这样当敌人进攻时,分层次、阶梯式防守,大大增加了进攻难度。

3、建筑本体承载的历史

(1)见证野心家丰臣秀吉的崛起。姬路城最早建于1346年,只是现存规模中很小一部分。1577年,阴谋家宇喜多直家夺取姬路,成为织田信长的拥趸,在临终前将儿子托付给信长的家臣羽柴秀吉(丰臣秀吉),秀吉这位野心家在城中修筑天守阁,之后在于叛臣决战的过程中以姫路城为补给点,收复旧部,扶持幼主掌权,自己则成为事实上霸主。

(2)扩建姬路城主打心理战。丰臣秀吉病死后,德川家康掌管江山。为了完成“监视西国诸位大名”的任务,女婿池田辉政扩将天守阁改造为地上5层,地下1层,并在东、南、西、北方建设了88个城下町,姬路城迎来了奠定自己今后几百年面貌的一次大改造。

(3) 不战之城躲过多次灾难。1871年,天皇下令废藩置县,姬路城也被拍卖。买下它的商人最初是想将天守阁解体,卖掉屋顶的瓦片,但姬路城的瓦片比一般民房要大和重很多,工程量巨大,拆下来的瓦片也无法二次利用,没有销路,姬路城幸运地逃过了被解体的危机。

废城令后,姬路城又在成为二战时美军空袭轰炸中幸免于难。

三、 文化遗产与话语权之间的关系

前面提到战后日本矛盾处境,正是要处理本国发展和西方现代历史观中的问题。一方面,日本作为走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前列的亚洲国家,其早在19世纪60年代便已开展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只是在当时,由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日本在与外国战争中的胜利,国内的民族主义意识高涨,“国粹保存论”[4]得以盛行,促进了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开展。

另一方面,带着西方现代历史观、文化思维逻辑和中上阶层白种人志趣的“授权性遗产话语”强调的是遗产的“物质原真性”、“纪念碑性”、“怀旧情怀”、“民族主义”、“艺术科学价值”这些适合西方文化的遗产认知被制定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等一系列国际文化遗产组织的章程与指导原则,并进入各国的相关法律与文化政策!成为普遍标准和常识,在世界各地不同的文化语境中、这些代表西方价值观的法规与原则反复地生产、流通和消费。[5]

西方对于遗产原真性的所谓认知也在时时洗礼日本本土的文化遗产认知观念。圣安东尼奥条约的第一条就指出:“我们的文化资源的原真性在于对它们的真实价值的认定、评估与阐释、其真实价值既由我们历史祖先的视角决定,也由处于不同社群的我们的眼光来决定。”[6]

四、结语

姬路城作为日本第一个登录世界文化遗产的历史遗迹,在二战后的日本不仅仅是一座气势恢宏、设计优美的防御建筑,更是日本民族为了构建文化认同,寻求自身定位的寄托。在长期以来的西方话语权控制下,脱离东亚文化圈的日本在融入西方文化的过程中产生浓重的焦虑感,为解决焦虑感而尝试与本土文化恢复联系。姬路城作为保存完整的木结构建筑,目睹了日本几个重大历史时期的发展,是日本消逝历史的见证,更是日本急于向世界展现的民族尊严和本土文化的决心,成为“国宝四城”之一无可厚非。

[1][德]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西方的没落(第一卷)[M].国际文化出版公.2008: 30.

[2]杨劲松. 试论战后初期日本文化反省思潮的走向[J]. 日本学刊. 2008(03)

[3]津本阳.名将名城传[M].PHP研究所,2005.

[4]谢凝高.世界遗产不等于旅游资源[J].北京规划建设,2011,6(58-59).

[5]谢凝高.世界遗产不等于旅游资源[J].北京规划建设,2011,6(58-59).

[6]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网址.ww.icomos.org/fr/

李卉(1993- ),女,汉族,重庆人,旅游管理学硕士,四川大学旅游学院,研究方向旅游规划与资源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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