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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给侧改革背景下财政社会保障支出对就业影响的非对称效应*
—— 基于面板门限回归模型的实证分析

2017-04-05邱荣燕

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学报 2017年2期
关键词:门限就业率促进作用

邱荣燕,曹 薇

(山西太原理工大学,山西 晋中 030600 )

供给侧改革背景下财政社会保障支出对就业影响的非对称效应*
—— 基于面板门限回归模型的实证分析

邱荣燕,曹 薇

(山西太原理工大学,山西 晋中 030600 )

国内经济增长速度下降以及人口红利逐步消减,调动生产要素的积极性是供给侧改革的核心[1],劳动是生产要素的一部分,因此合理发挥社会保障对就业的促进作用至关重要。以中国31个省1998-2014年的面板数据为样本,对东、中、西部地区进行分组回归,并以人均GDP为门槛变量,运用双重门槛模型,实证研究了财政社会保障支出对就业的非对称效应:经济发展水平越高,正向促进作用越明显。

财政社会保障支出;就业;面板数据;门槛效应

一、引言

自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各国发展环境发生了复杂的变化,全球经济结束了大稳定的“旧常态”,转而进入了“新常态”。新常态下,中国面临着经济增长速度放缓、生产效率低下以及生产要素供给不足(尤其是劳动力)等问题,要求我国必须推进供给侧改革。

受之前计划生育政策的影响,中国目前已进入老龄化社会,人口红利增长率①人口红利增长率=劳动年龄人口/总人口。逐渐下降,总人口平均增长率由1985-2007年的1.03%下降为2008-2014年为0.499%;1985-2007年人口红利平均增长率为0.54%,2008-2014年为0.18%,未来将从增长转为下降;1985-2007年劳动参与率的平均年增长率为0.07%,2008-2014年为-0.49%[1],意味着:目前,中国这一人口大国带来的人口红利在逐步消减。同时,在供给侧改革的背景下,调动生产要素的积极性是供给侧改革的核心,劳动力作为生产要素的一部分,政府有必要采取提高就业率的相关措施。

中国就业以市场为导向,但仍需要政府通过宏观调控进行干预,财政政策作为政府干预经济的工具之一,通过影响经济增长、居民消费、资本、社会保障水平等媒介来影响就业。1994年实现分税制改革以来,各地区政府为扩大和稳定就业,不断加大财政对就业的支出。但是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是否起到了预期的效果?各地区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是否促进了就业?在不同的经济发展水平下,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影响作用是否呈线性关系?若为非线性关系,那么它们的拐点又在何处?因此,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实证分析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影响效果和影响力度,从而更有效地激活劳动力要素,为供给侧改革的贯彻落实提供更具实践意义的理论基础。

二、文献综述

社会保障对稳定社会、促进国民经济的发展起着重要作用,充分就业是宏观经济政策的目标之一,二者构成了中国最基本的民生问题。

早在1987年,美国学者戈登(Gordon)[2]通过OLS对美国亚利桑那州的数据进行分析发现,政府转移支付对社区平均就业量具有重要的影响。彼得(Peter)[3]等在实证分析英国54个区的横截面数据的基础上,研究发现财政支出和税收可促进就业的增加。鉴于社会保障支出是政府财政支出的一部分,贝克尔(Becker)[4]通过分析社会保障制度对劳动力供给影响,最后得出结论:社会保障制度减少了劳动的供给。之后,厄尔金(Erkin)[5]利用美国1890-1980年的时间序列数据分析得出政府支出的增加将会降低失业率。马克(Mark)[6]运用随机因素模型对美国公共开支和就业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结果发现政府支出可提高就业。霍尔(Hall)[7]通过分析美国针对残疾人的医疗保险和补助数据,发现财政的补助减少了残疾人进入市场就业的概率。

我国社会保障起步较晚,并且学者们大多从理论的角度研究社会保障和就业之间的关系。杨德志(1991)[8]根据就业和失业保险是社会保障的重要组成部分,提出就业和失业与社会制度的相关性弱,而与发达商品经济运行波动相关性强的结论。刘晶(2003)[9]探讨了社会保障和就业的相关关系,提出社会保障和就业相互影响,不可分割,但并没有明确指出社会保障通过何种机制影响就业。鉴于此,郑功成(2004)[10]、刘俊霞(2008)[11]提出社会保障通过提高人力资本来增加劳动力的供给。然而于长革(2007)[12]却认为,社会保障支出会挤占其他生产性支出,导致资本存量的减少,最终导致就业的减少。与此同时,方红生(2010)[13]通过对财政政策的稳定效应进行研究,最后得出短期内社会保障支出会阻碍就业的增加。林治芬(2005)[14]运用简单的统计计算分析了社会保障与就业之间的联动关系。张欣(2007)[15]以产出为媒介,通过建立回归模型的方式分析了社会保障对就业的促进作用。刘新等(2010)[16]将时间序列引入到财政社会保障支出与就业之间的关系研究中。刘新(2010)[17]首次将面板数据单位根和协整检验用于研究社会保障支出与就业的关系,揭示了中国各省的异质性。从已有文献可以看出,学者们大多从理论方面来研究社会保障支出对就业的影响作用,2005年之前几乎没有学者从实证方面对二者的关系进行研究。刘新等采用面板数据研究了中国东、中、西部地区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异质性,表明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基于经济的发展对就业产生非线性作用,但并没有对各省的个体进行研究以及未明确指出非线性的门限点。汉森(Hansen)[18]1999年提出的面板门槛模型已被广泛应用到很多领域,但目前国内尚无人用于研究地方财政社会保障支出与就业的关系,因此在刘新等人研究结果的基础上,以我国31个省份1998-2014年的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经济发展以及就业率等省际面板数据为研究对象,对东、中、西部地区进行分组回归,并借鉴Hansen的面板门限模型来研究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门限效应,通过对模型进行估计,得出具体的分段拐点,为市场和政府调动劳动要素积极性提供坚实的理论基础,进而为供给侧改革的顺利进行提供保障。

三、方法

(一)指标选取和数据来源

1.指标选取

研究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非对称效应,首先需要建立正确的就业影响模型,明确二者之间的关系,然后选取恰当的指标对二者的关系进行研究分析。通过对希勒布兰德(Hillebrand)[19]、巴格奇(Bagchi)[20]等文献的梳理,本文从就业率、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经济发展水平、资本、消费、人力资本存量、城镇化率考虑,构建就业影响模型。

(1) 被解释变量的选取(emp)

刘新和刘星(2010)、王毅丰(2014)[21]选取年末从业人员人数作为就业的代表变量,其存在一定的不合理之处:我国各地区的总人口基数不同,运用从业人口的绝对数无法进行地区之间的比较,因此本文借鉴李娜和袁志刚(2015)采用的代表就业的指标——就业率作为本文的被解释变量。

(2) 主要解释变量的选取(social)

文章主要研究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非对称效应,因此选取财政社会保障支出作为本文的主要解释变量。2006年之前,社会保障支出包括抚恤和社会福利救济支出、社会保障补助支出、行政事业单位离退休经费,2007年起统称为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因此文章中1998年-2006年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的数据为抚恤和社会福利救济支出、社会保障补助支出、行政事业单位离退休经费三者之和2007年-2014年的数据为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

(3) 控制变量的选取

影响就业的因素很多,为获得更稳健的估计,采用资本k、消费cpi、人力资本human、城镇化率urban作为本文的其他控制变量(见表1)。

表1 控制变量的选取

(4) 门槛变量的选取

相对于不同的地区生产总值,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影响程度不同,因此本文选取人均GDP作为本文的门槛变量。

2.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中国1998年—2014年31个省、市、自治区的省际面板数据作为样本,进行研究。本文的原始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劳动统计年鉴》,同时,为保证计算的一致性,本文对social、k、cpi所采用的数据以1998年为基期,通过GDP平减指数进行平减,所有检验均使用Stata14.0和Eviews9.0软件(各指标的描述性统计量见表2)。

(二)计量模型的建构方法的简单介绍

借鉴Hansen提出的面板门限回归模型,建立非线性的面板门限模型进行实证分析。Hansen提出的该方法具有两个明显的特点:一是在进行研究时,不需要设定非线性的具体形式,可以通过样本数据的内生性来确定门限值、参数估计值以及置信区间;二是在样本数量有限的情况下,可以使用自举法(Bootstrap)重复抽取样本,进而提高参数估计的有效性和检验的显著性。

表2 各指标的描述性统计量

Hansen将面板门限模型的具体形式设定为:

其中,Yit为模型的被解释变量,xit为模型的解释变量,qit为门槛变量,它既可以是解释变量xit中的一个回归元,也可以是一个独立的门槛变量,γ为门槛值,简化方程组(1),可得:

以上为单一门槛的情况,然而在实际生活中可能出现多门槛的情况,以双门槛模型为例,其估计方程为:

估计方法:先假定单一门槛模型中估计出的γ1为双重门槛中的第一个门槛,再进行γ2的搜索,估计与检验的方法与第一门槛值相同,得到第二个门槛值的残差平方和最小时对应的γ2,然后对γ2进行门限检验。

为了有效分析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非线性影响,将人均GDP设定为门槛变量,最终将模型可设定为:

单一门槛:

双重门槛:

emp:就业率;cpi:居民消费价格指数;k:固定资本形成总额;urban:城镇化率;human:人力资本存量;social: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 pgdp:人均GDP。

四、实证检验与结果分析

(一)单位根检验与协整检验

当变量之间不是同阶单整时,若至少有两个解释变量的单整阶数高于被解释变量的单整阶数时,则可对变量进行协整检验①如果基于单位根检验的结果发现变量之间是同阶单整的,那么可进行协整检验,如果变量的个数多于两个,即解释变量个数多于一个,被解释变量的单整阶数不能高于任何一个解释变量的单整阶数。当解释变量的单整阶数高于被解释变量的单整阶数时,则必须至少有两个解释变量的单整阶数高于被解释变量的单整阶数。。由表3估计结果显示可对变量进行协整检验,本文采用Kao检验和Pedroni检验,检验结果如下表所示。

表3 面板数据单位根检验结果

表4 Kao检验和Pedroni检验结果

表4的检验结果表明,除Panel v、Panel rho和Group-rho,其余统计量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均显著,即拒绝不存在协整关系的原假设,因此可表明emp、social、 cpi、k、human、urban存在协整关系,可直接对式(3)(4)进行面板回归。

(二)东、中、西地区的分组回归结果

中国各个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处于不同的阶段,东部、中部以及西部地区的人均GDP存在较大的差异,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影响也存在较大的差异,鉴于此,有必要分别估计东部、中部、西部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影响。

由表5估计结果可知,Hausman检验的统计结果P值较小,因此支持面板模型设定为固定效应模型。

从全国层面看,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居民消费水平、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对就业率起到正向的促进作用,人力资本存量和城镇化率对就业率起负作用。消费水平的提高衍生出更多的消费需求,创造出更多的就业岗位,因此消费水平提高对就业产生一定的拉动作用。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增加了企业的供给,提供了较多的工作岗位,因此可促进就业率的提高。人力资本的发展提高了劳动力的质量,因此对就业产生一致作用。

表5 分组回归结果

表5 分组回归结果

就东部地区而言,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东部地区就业率的促进作用较明显,且促进效果大于全国水平、中部地区以及西部地区,这与我国东部地区较为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息息相关;消费水平、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对东部地区的就业率也产生正向的促进作用,即伴随着居民消费水平的提高以及固定资本形成总额的增加,我国东部地区的就业率也随之增加;人力资本的提高促使劳动力的质量得以提升,与以往相比,同样多的人数可完成更多的工作,因此在经济发达的东部地区,人力资本的提高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就业率;东部地区经济发达,进城务工人员较多,使得劳动力市场达到饱和,因此城镇化率和就业率呈负相关关系。

对中部地区而言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其就业率的促进作用高于全国水平和西部地区,但低于东部地区;消费水平和人力资本的提高促进了中部地区就业率的提高;与东部地区相同,在中部地区,城镇化率抑制就业率的增加。

对西部地区而言,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率有促进作用,但由于社保保障体系的不完善,使得促进作用最小且不显著;消费水平的提高创造了更多了就业岗位,因此消费水平对就业率产生促进作用;在经济欠发达的西部地区,人力资本的提高促使劳动力的质量得以提升,进而满足西部地区经济发展对高素质劳动力的需求,因此人力资本与就业呈正向关系;西部地区城镇化的发展可提供较多的就业岗位,减少人员的外出流动,促进更多的人员就业,因此城镇化的发展促进了西部地区就业的增加。

(三)门限模型检验及估计结果

(1)门限效应检验结果

鉴于样本的观测时间不长,观测对象的数量有限,为了提高门限效应显著性检验的有效性,我们使用自举法重复抽样300次,根据面板门限模型估计方法以及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地区效应,将人均GDP作为门槛变量,分别测试存在单一门限、双重门限的假设,得到门限效应检验结果,如表6,表7所示。

由表6可以看出,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单一门槛、双重门槛都拒绝门限效应不显著的原假设。表7为单一门槛和双重门槛的门槛估计值以及95%置信区间。两个门槛估计值是似然比检验统计量LR为零时γ的取值,两个估计值的置信区间指所有LR值小于5%显著性水平下的临界值γ构成的区间,原假设为两个门限值与实际值都相等。表7中单一门槛的估计值为4.1e+04,双重门槛估计的两个2值分别为1.9e+04和4.0e+04。为进一步清楚的理解门限值和估计区间的构筑过程以及更为准确的确定模型为单一门槛还是双重门槛,绘制出似然比函数图,绘制结果如图1、图2所示,图中的虚线表示非标准卡方分布95%的临界值,可以得到不论是单一门槛还是双重门槛,其变量的门槛值都是有效的。结合实际情况和表5的分组回归结果,最终选择双重门槛门限模型。

表6 门限效应检验

表7 门槛估计值和置信区间

图1 单一门槛的估计值和估计区间

图2 双重门槛的估计值和估计区间

(2)门槛模型估计结果

在确定了门槛值与门限个数后,依据上文的划分,对式(5)进行门限回归,回归结果如下所示:

其中:

由表8可以看出,以人均GDP为门槛变量,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门限效应非常显著:当人均GDP小于19181时,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呈现出抑制作用,但影响程度较小;当人均GDP介于19181-39984之间时,二者开始呈现正向关系,即当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增加一单位时,就业率上升0.21%;当人均GDP大于39984时,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带动作用最大,当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增加一单位时,就业率上升3.428%。

表8 面板门限系数估计结果

对照1998-2014年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人均GDP可知,伴随着对外开放程度的提高,经济的发展,教育水平的提高等,中国各地区的人均GDP呈上升趋势:2004年之前,中国没有一个省的人均GDP超过39984;2004年开始,北京和上海的人均GDP超过39984,分别为41099、46338,而除江苏、广东、浙江、天津、北京和上海的其他省份的人均GDP都小于19181;到2014年,人均GDP超过39984的省份增加到18个,已没有省份的人均GDP处于第一门槛之下。

按1998-2014年人均GDP的均值和2014年人均GDP,将31个省(市、自治区)归类于上述估计出来的3个区间,划分结果见表9、表10。

表9、表10把人均GDP的门槛效应与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结合在一起考察,由表9结果显示,按照1998-2014年人均GDP的均值分组,中国只有3个省份处于人均GDP的高水平区间,大部分省份处于人均GDP的中、低水平区间,其中中西部大部分省份处于人均GDP的低水平区间,意味着中国大部分省份的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促进作用较小甚至为负,这与中国社会保障体系不完善息息相关。表10结果显示,2014年,东部地区大部分省份以及中、西部地区部分省份已迈入人均GDP的高水平区间,中、西部大部分省份的人均GDP已经入中间水平,意味着各个地区的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表现出正相关的作用,政府加大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可提高各地区就业率,增加劳动力供给,更好的贯彻与落实供给侧政策。

表9 基于1998-2014年人均GDP均值的门槛地区分组

表10 基于2014年人均GDP的门槛地区分组

五、讨论

表5的分组回归结果显示,无论从全国范围看还是分地区分析,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影响都为正向的促进作用,这与郑功成(2004)、刘俊霞(2008)、刘新(2010)以及王毅丰(2014)等学者的研究结果一致;而用Hansen面板门限模型估计出来结果,表8显示,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影响并非呈现出绝对的正向促进作用或是绝对的负向抑制作用,这与我国学者目前研究的结果都不相同,其主要原因归结于经济发展所处的发展的阶段不同。

当人均GDP处于第一门槛值之下时,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抑制作用大于促进作用,其原因有:当经济欠发达时,对人力资本的投入不足,劳动者的人力资本存量较低,企业雇佣劳动者时又承担着为劳动者缴纳部分养老保险基金的责任,造成企业雇佣劳动力的边际成本大于资本的边际成本和劳动力的边际效益,根据边际生产力的理论,企业会增加对资本等生产要素的投入,相反却减少劳动力的需求,进而降低就业率;当经济发展水平较低时,社会保障体系不完善,劳动者处于失业状态所获得的劳动补助与从事工作所获得的劳动收入相差不大,在此情况下,失业者会选择继续失业,部分劳动者则会放弃现有工作,从而降低了社会就业率。

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社会保障体系的不断完善,对人力资本的投入加大,劳动者的人力资本存量增加,劳动生产率提高,此时企业雇佣劳动力的边际效益大于边际成本,因此企业将会增加对劳动力的需求,为劳动者提供更多的岗位,提高了社会的就业率;此外,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使得失业者获得的政府补助与劳动者工作所得收入相当的情况变得不可能,因此失业者为增加收入将会积极寻找工作,而劳动者则会继续从事工作。

表9从动态的角度以人均GDP的门槛值为分界点对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进行分组,分组结果展示了1998-2014年,中国东部地区省份横跨3个门槛区间,其中大部分省份介于第一门槛和第二门槛之间,中、西部地区大部分省份处于第一门槛区间(人均GDP小于19181),这一结论表明经济发达地区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促进作用越明显。

表10以2014年为例,从静态的角度对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进行分组,分组结果显示了中国东部地区大部分省份已进入了高水平阶段,中、西部已有部分省份进入了高水平阶段,2014年中国已没有省份处于第一门槛区间,意味着目前政府提高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可更好的调动劳动者加入工作的积极性。

综合表9、表10分析,随着经济的发展,中国的社会保障体系不断完善,已基本解除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抑制作用,并且促进作用将会越来越明显。

六、结论与政策建议

在国内经济增长速度下降以及人口红利逐步消减的情况下,在对既有文献回顾分析和对经验性事实统计观察的基础上,利用1998—2014年31个省的面板数据,对东、中、西部地区进行分组回归,并结合运用Hansen提出的门限检验方法,以人均GDP为门槛变量,通过双重门槛模型,分析了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与就业的门限效应,验证了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非对称效应,并估计出了具体的分段拐点以及各区间二者的变动关系,得出以下结论:

1.从历史的角度看,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影响在不同的经济发展阶段所起到的作用不同,即当人均GDP小于19181时,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影响表现为负作用,当人均GDP大于19181时,二者呈正向作用,尤其是当人均GDP大于39984时,促进作用更明显。

2.从当前角度看,中国所有省份已迈出第一门槛区间,意味着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表现出正向作用,在供给侧改革的背景下,政府可通过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来调动劳动者从事生产的积极性。

总体来看,当前中国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有促进作用,但仍有部分省份介于第二门槛和第三门槛之间,促进作用不明显,也就是说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促进作用没有发挥成应有的作用,意味着我国社会保障体系虽具有一定的规模,但仍不完善。调动生产要素的积极性是供给侧改革的核心,劳动是生产要素的一部分,为进一步发挥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的促进作用,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1.政府应坚持“低标准”的原则,制定合理的给付标准,避免挤出效应的出现,防止“懒汉”的出现。

2.在坚持“低标准”原则的同时,还应兼顾“广覆盖”,打破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将社会保障覆盖到城乡各个地方,做到“不歧视,不忽略”——不歧视农村地区,不忽略灵活就业人员、农民工、务工人员。

3.针对中、西部地区财政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对就业促进作用不明显的情况,应加大中央政府对中、西部地区地方政府的转移支付力度,以“保证贫困地区人们基本生活,促进贫困地区发展,缩小我国各地区社会保障支出差异”为线索,促进各地区的共同发展。

4.充分利用劳动力资源,发展教育事业,完善教育制度,有重点的扶持落后地区。

5.遵循市场为导向的基础上,加大对中、西部地区企业的补助,制定相应的优惠政策,调动企业的生产积极性,进而为劳动者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和就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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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 晴]

The Asymmetric Influence of Regional Fiscal Social Security Expenditure on the Employment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Chinese Supply Side Reform—An Empirical Analysis Based on Threshold Effect

QIU Rongyan, CAO Wei
(Taiyu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Taiyuan 030600, Shanxi Province, China)

The domestic economic slowdown and demographic dividend gradually faded. Arousing the enthusiasm of factors of production is the core of the reform of the supply side, and labor is part of the factors of it, so social security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on employment. The paper analyzes the asymmetric influence of regional fiscal social security expenditure on the employment based on the real GDP per capita, which are sampled from annual provincial data between 1998 and 2014, and provides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the reform of the supply side. The study shows that the influence of regional fiscal social security expenditure on the employment differs in the stage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supply side reforms; fiscal social security expenditure; employment; panel data; threshold effect

F241.4

A

1673-2375(2017)02-0038-10

2016-11-10

山西省社科联重点项目“山西加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人力资本效应分析”(项目编号:SSKLZDKT2016051)资助。

邱荣燕(1993—),女,山西临汾人,太原理工大学统计学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经济计量模型构建与应用;曹薇(1983—),女,山西临汾人,太原理工大学硕士生研究导师,博士,研究方向为经济统计、复杂系统建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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