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越王城动漫化保护研究

丁家珍

（武夷学院 艺术学院，福建 武夷山354300）

闽越王城动漫化保护研究

丁家珍

（武夷学院 艺术学院，福建 武夷山354300）

闽越王城遗址位于武夷山市城村，是我国目前保存最完整的汉代异姓王遗址，对闽越王城遗址予以发掘和保护意义深远。该遗址的保护需坚持可读性、原真性和可持续性，当今动画虚拟现实技术能从一定程度很好地解决此问题。在动画技术保护的层面，以闽越王城古建筑复苏动画为切入点，可以深入探讨闽越王城动漫化保护的价值。

闽越王城；动漫化；保护；古建筑复苏动画

闽越王城遗址，又称“城村汉城遗址”。该遗址自从1958年首次发掘以来至今已经历58年，通过几代考古学者的筚路蓝缕、默默奉献，这个在城村荒野之中沉睡了2 000多年的古老城池已慢慢焕发出了它的青春，露出了神秘的面纱。

一、闽越王城的保护现状与困境

闽越王城遗址属于典型的历史文化遗产，它不仅具有学术价值、艺术价值、使用价值，还表现了社会文明的进步以及与社会文明进步相关的诸多事物。通常情况下，文化遗产的存在形式有实存形态、复存形态、虚存形态3种。闽越王城属于第3种，在对它的研究现状进行多方面调查后，了解到王城遗址研究过程的多学科交叉属性。闽越王城从祖先那里传承而来，该文化遗产具有不可替代性和不可再生性，体现了人们认识自然、了解自然、开发和利用自然，同时也是闽越祖先发展自身、完善自身的历史沉淀过程。闽越王城遗址具有“公共属性”的本质，渗透在人们活动的方方面面，价值多元，内涵丰富，尤其对于研究福建文明的早期历史意义重大。对闽越王城的保护现状进行研究梳理，得出闽越王城的保护主要涵盖两个方面。第一，对有形遗产的保护，即建筑遗址的发掘和保护。通过众多专家的考古发掘，了解到闽越王城遗址主要包含了官署区、冶炼作坊区、居民区、制陶窑址区和墓葬区等部分，遗址以宫城为核心略呈现不规则长方形。城内分布主要有高胡南坪甲组建筑遗址、下寺岗、北坪、下寺坪、乌龟山顶、大岗头、高胡下坑、高胡坪东坡等大型宫殿建筑遗址。另外，出土了大量遗物，主要有：陶器（陶盆、陶罐、三足盘、平底盘、豆形器、陶盒等）；铁器（生产工具类、兵器类、生活用具类等）；建筑材料（板瓦、瓦当、筒瓦、砖等）。以上发掘物均属于有形文化遗产。为了更好地对发掘遗址和遗物进行保护和利用，专门成立了“福建闽越王城博物馆”，一方面保护、管理遗址，另一方面收藏出土文物并对外展示和宣传闽越王城相关文化。该博物馆在闽越王城保护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第二，无形遗产的保护。第二类保护主要包含在王城的城址研究、出土文物与闽越文化研究、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建设研究三大部分中。国内外许多专家学者对这类无形遗产的发现、保护与研究做出了大量贡献，梳理了各类学术刊物上的研究论文，包含闽越王城的年代、性质、族属、出土文物、遗址保护等优秀成果，代表性论文有陈直的《福建崇安城村汉城城址年代的推测》、蒋柄钊的《关于福建崇安汉城的性质和时代的探讨》、杨琮《崇安汉代闽越国故城布局结构的探讨》《崇安汉城北岗遗址性质和定名的研究》。福建闽越王城博物馆现任馆长丁海祥先生在为王城遗址和相关文化的保护方面做出了大量贡献，发表与闽越王城相关的论文近10篇，如《论闽越及其先民的纺织文化成就》《城村汉城遗址申报、建设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的若干问题》《探秘闽越国腹地——城村汉城》等。另外他还主编了《闽越王城文集》，以上学术成果为闽越王城文化遗产的深入研究和保护起到促进作用。

在对闽越王城进行发掘和保护方面虽然已经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绩，但是仍然还存在着一些困境，主要体现在以下三点。

（一）现代性悖论导致闽越王城遗址保护遭遇漠视

现代性是全球发展趋势，也是历史发展进程的必然选择，是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的内在动力，体现在科技对生产力的提高、市场原则对经济社会的推动、突出自主创造等方面。这些变化使人们从封闭体制和传统社会中解放出来，对社会的进步起过积极的推动作用。然而现代性除了有解放作用外，还产生了一些悖论性的后果，伴随着现代性成长起来的工具理性主义影响着闽越王城遗址和文化的保护。消费社会唤起了人对利益的向往，市场规则成了各行业的普遍生存准则，“市场原则可以实现资源优化配置并保证经济活力，也造成了人们行为的功利化。”[1]35-38人与人的关系被纳入“价值交换”的原则，工具理性主义普遍发展起来，当今不论是民族优良传统文化，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友情或亲情都在工具理性主义规则下产生了异化。闽越王城体现了古代闽越族人的高超建筑建造艺术，也包含着闽越人所独有的灿烂地方文化。“闽越文化中极具特色的城郭邑里、建筑艺术独树一帜的殿堂宫宇，充分体现了中国古代建筑的结构体系和建筑形式的若干特点。”[2]66-70整个王城不论从遗址还是出土文物来看，都具有无法用金钱量化的艺术价值和文化价值。随着时代的变迁，特别是经济发展所带来的巨大社会变化，闽越王城遗址和出土文物的保存显得尤为重要，需要各级政府特别是福建当地的一些政府对闽越王城予以关心和保护，也需要各位专家学者对闽越王城进行持之以恒的深入研究，还需要城村当地民众为闽越王城文物的保护事业做出大量的贡献和必要的牺牲。正是受工具理性主义的影响，闽越王城的保护现状不容乐观。工具理性主义主张效率第一、经济利益至上、一切行事准则以市场为导向，不承认人的情感以及其他非理性因素在社会中的作用。工具理性主义一旦上升为人们的一种普遍共识，就不可避免地助长了某些短期行为，致使闽越王城遗址和文物从某些层面（如城村的民众或地方主体）不被重视，甚至遭遇某种程度的人为破坏。

（二）传统保护手段制约闽越王城的完整保护

目前对闽越王城的保护还基本停留在遗址保护、物品收藏、拍照、记录、采访等传统方式的工作层面上，以上传统的保护手段的确对闽越王城遗址和出土文物的保存起过积极的作用，尤其是闽越王城博物馆内收藏了大批珍贵的出土文物。但是书籍资料的生霉、录像的失真、色彩的蜕变、岁月淘洗所带来的文物风化都使闽越王城的保护和研究工作受到影响，加上某些拍摄角度的局限性，长期下来不利于闽越王城的保护。

（三）闽越王城的宣传受到局限

闽越王城还没有突破传统的现场活动展示、物质条件及展览时空的限制，对出土文物等实物的展示也是平面的、静态的，而且这种展示和宣传也是单向性的。

二、动漫技术在闽越王城保护中的作用

对闽越王城进行动漫化保存，是确保和延续闽越王城生命力的外在手段之一，目前对闽越王城的保护与研究工作大都局限在考古学层面，对其进行动漫化保存的探讨仅有丁家珍的论文《闽北古建筑动画保存的探索——以闽越王城古建复苏动画为案例》。文章提出“古汉城建筑复苏动画可依托三维虚拟数码技术平台，直观、真实地把闽越王城地方建筑特色和装饰特色分享给全人类。”[3]18-26该论文已被“中国社会科学网”转载，由此可见其对闽越王城进行动画保存研究领域的价值。用动漫技术对闽越王城进行保护主要是通过“动漫”来优化建档、研究、保存、传播、弘扬等措施，从而确保和延续闽越王城的生命力。

（一）优化闽越王城建档手段，建立闽越王城动漫数字化档案库、资源库

动漫数字化记录和保存对闽越王城的保护有积极作用，可通过以下途径来完成。（1）把闽越王城的图片、影像、文献、碑刻、出土文物等实物资料进行分类整理和动漫化转化、存储，建立闽越王城动漫数字档案库。（2）对闽越王城遗址、出土文物（陶器、铁器、建筑材料等）进行动漫化文字、音像、图像记录，进行分类和存储。（3）用2D或3D数字动画技术对闽越王城遗址和文物进行复原、再现和解读。动漫数字化虚拟现实技术能为闽越王城过去的文化生存空间、事件、场景等进行可视化展示，应用三维场景模型的搭建、角色生成、知识建模、人机交互等技术便捷地还原闽越王城遗址情景，实现闽越王城文化遗产的知识可视化、虚拟再现和互动操作，进行立体、动态、高清晰记录，分类整理和动漫数字化存储。相对于传统的存储、记录方式来说，动漫数字化的优势主要体现在以下三方面。（1）存储灵活。随着计算机储存容量、载体、格式的进步，文化遗产的电子化存储逐步成为主流，存储空间、管理流程和成本都将大幅降低，可为闽越王城有形资源和无形资源的盘活及利用创造更好的条件。（2）传播快速。对闽越王城资料通过动漫数字化存储后，对该资源进行编辑、传播、复制的效率都将大大提高。（3）应用广泛。动漫数字化后的资源，应用较灵活，便于研究、分析、查询，对资源的应用和加工也更加便捷和多元化。

（二）优化闽越王城宣传措施，建立动漫数字化展览馆、体验馆、微信平台、网站等来宣传闽越王城

与动漫数字化建档保存一样，闽越王城的动漫数字化宣传也是以闽越王城遗址、出土器具、相关文化及实践研究过程的动漫化记录为基础的。但与动漫数字化保存有区别，动漫化宣传以动漫数字化产品的展演、展示为手段，利用网站、微信等平台向闽越王城的地方主体、研究实践人员和外来者进行宣传，目的是让拥有者或传承人更加认可、更加自觉，让外来者能够更好理解。动漫数字化宣传有几个特点。首先，它突破了传统的现场展览、展示的限制，为闽越王城及其文化的跨族群、跨时空传播和宣传创造了可能。其次，它突破了传统展示中平面、静态的局限。充分利用当代动漫技术，通过虚拟现实、3D复原技术把闽越王城的风貌、出土文物的展示立体化、动态化。再次，它突破了传统宣传、展示的单向性。当今计算机处理平台高速发达，可利用人机互动和体感技术来增强闽越王城及文物资料展示的互动体验效果。

（三）优化闽越王城的分析、研究及利用措施，建立动漫数字平台，创新闽越王城文化遗产产业发展

动漫数字化技术除了可为闽越王城的研究提供易互动的大量活态资料外，还可为闽越王城及其文化的分析、研究创新手段，如利用三维虚拟现实技术对闽越王城进行数字建模和复原、根据此模型数据分析王城遗址内某区域的文化生态、为该区域的遗址保护提供趋势分析等。“合理利用”是确保闽越王城生命力的重要手段，对闽越王城进行动漫数字化处理及保存可为闽越王城的跨学科利用开创条件。闽越王城代表着2 000多年前的闽越文化，该文化丰富多样，为闽越王城文化因子的跨界重组利用提供了可能。对闽越王城文化因子进行跨界重组，也符合闽北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需求。

闽越王城传承的内容可以理解为“术”与“道”的结合，“术”可指向闽越王城的建筑建造工艺、技术、出土文物的工艺等，是闽越王城传承中较为稳定的内容。“道”可指向闽越王城中较为个性的、变化的内容，主要指闽越文化、闽越观念、信仰等。动漫技术在对闽越王城的传播传承运用中，在“术”的传承上具有事半功倍的效果。通过三维动画模型的制作分析，使观众通过情景模拟和体验，可在较短的时间内掌握闽越王城的城邑布局情况、出土文物特征等。动漫数字技术在闽越王城“道”的传承上也具有很好的效果，能够用动漫这种有趣的艺术形式揭示和还原一些抽象的内容，使闽越精神得以传承。

三、闽越王城古建筑复苏动画案例制作

随着国内外众多专家学者对闽越王城研究的不断深入，至今已发掘出许多关于闽越王城的空间布局、文化遗址、文物等数据资料。为了更高效地保存闽越王城历史文化数据及空间构造关系等资源，利用当代计算机虚拟现实技术还原闽越王城原始模样，并且从多角度立体、全面、逼真、生动地展示闽越王城壮丽景观，使闽越王城这一宝贵的文化遗产脱离武夷山地域限制，实现数据资源的共享，最终使闽越王城遗址及其所包含的闽越文化和艺术成为全球共同享有的文化遗产。制作“闽越王城古建筑复苏动画”势在必行。项目以仿古的表现手法再现闽越族的建筑建造特色，传播和传承它的城邑建设思想、建筑艺术、建筑文化等。整个制作过程可分为前期、中期、后期三个阶段。前期主要任务是分析项目、搜集资料、与客户沟通、绘制CAD图纸、绘制分镜头剧本。中期的工作重心主要是场景模型的制作，贴图、材质、灯光的制作，摄像机动画、预演，与客户沟通并及时调整等。后期的主要任务是对模型进行修改和调整、配音、配字幕、配解说词、渲染、调色、刻盘等。制作闽越王城古建筑复苏动画运用到的软件有 CAD、Photoshop、3D max、VRay、After Effects和Premiere Pro。影片输出时一般为avi格式，通常需要用“格式工厂”进行压缩转化，比如转换成容量较小的FLV、MP4、rmvb等格式的视频，这样适合在各种网络平台进行传播。

闽越王城是闽北地方特色文化的组成部分，依靠传统的拍摄手段来保护闽越王城有一定的局限性。因闽越王城属遗址类文化形态，拍摄出来的影像视频不直观，并不能还原闽越王城的原始面貌（图1、图2）。另外，闽越王城的发掘工作是在不断进行的，摄像机采集来的数据可编辑性有限，如若有新的发掘报告时，要对原有的视频数据进行修改，则需要动用大量人力和物力进行重新拍摄，作为闽越王城这样大型的文化遗址，无疑会增加大量工作量，花费大量的成本。利用虚拟现实技术，制作古建筑复苏动画不仅能直观、生动恢复和展示闽越王城最初景观，而且可编辑性强，对闽越王城新发掘的数据信息在3D Max等软件里可以进行很好的修改和处理，节约人力成本和经济开支，遗址数据的还原度高，轻便地突破了传统保护手段所不能达到的保真和展示效果（图3、图4）。

图1 闽越王城遗址一

图2 闽越王城遗址二

图3 闽越王城古建筑复苏动画截图一

图4 闽越王城古建筑复苏动画截图二

闽越王城古建筑复苏动画因其特殊的艺术魅力和感染力，符合全球各年龄段、各民族的审美需求，特别是对于广大青少年和儿童来说，在闽越王城文化遗产的教育与传承方面有更深刻的意义。闽越王城古建筑复苏动画制作出来后因其容量小、高清晰的特点，便于在手机、微信、现代网络等新媒体平台传播。

四、结 语

城村闽越王城遗址是闽北历史文化遗产的代表，也是闽北地方特色文化和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对于见证福建地区的早期文明以及闽北历史与文化的变迁具有重要作用。闽越王城具有突出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文化价值。闽越王城古建筑复苏动画片的制作只是闽越王城动画保存的一方面，局限于已毁建筑动画还原的尝试，闽越王城的动漫化保存还应当包括出土文物、闽越文化、经济、政治等信息的动漫化处理与科学展示。闽越王城遗址是见证闽北优良传统文化与特色文化的“活化石”，对闽越王城“实存形态”进行动画保护的同时，还要对各种“虚存形态”的文化进行不断深入挖掘。“动漫作为一种极具开放性和包容性的文化，正是这种开放性和包容性赋予了它在我国民族文化传承与传播中的重要使命。”[4]5-10随着动漫数字技术的高速发展，动漫对生活的影响将更加深刻。“动漫宣传片虽然不能完全取代传统的视频宣传片，但它将是宣传片未来发展的趋势，具有客观的创作和推广价值。”[5]128-130

[1]许亦善，董四代.现代性悖论下文化的困境与重塑[J].青海民族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1（1）.

[2]柯培雄.城村闽越王城的建筑文化与装饰意蕴[J].武夷学院学报,2011,30（1）.

[3]丁家珍.闽北古建筑动画保存的探索——以闽越王城古建复苏动画为案例[J].武夷学院学报,2015,34（2）.

[4]丁家珍.动画为“媒”：闽北地方文化动漫化的若干尝试[J].武夷学院学报,2015,34（7）.

[5]魏三强，候舞阳.动漫宣传片在地方特色文化宣传中的独到作用[J].阜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5）.

责任编辑:吴 夜

A Study on the Animated Protection of Minyuewang City

Ding Jiazhen
（School of Arts,Wuyi University,Fujian354300,China）

Minyuewang City,located in Cheng Village,Wuyishan City,is so far China’s most completely preserved site for special princes in the Han Dynasty.The excavation and protection of Minyuewang City is of far-reaching significance.Protecting it needs to adhere to the principles of readability,authenticity and sustainability,which can be solved through today's virtual reality animation technology.The paper,taking ancient building recovery animation as the starting point,explores the value of the animated protection of Minyuewang City from the layer of animation technology protection.

Minyuewang City;animation;protection;ancient building recovery animation

K878.3

A

1672-447X(2017)01-0106-05

2016-09-30

福建省教育厅科研项目（JAS150609）；武夷学院科研项目（XL201420S）

丁家珍（1987—），江西于都人，武夷学院艺术学院助教，研究方向为动画与艺术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