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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话《热土难离》的编剧艺术

2017-03-28肖菊苹

沧州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沧州庄子

肖菊苹

(沧州师范学院文学院,河北沧州061001)

漫话《热土难离》的编剧艺术

肖菊苹

(沧州师范学院文学院,河北沧州061001)

《热土难离》是一部为弘扬齐越精神、配合沧州师范学院建设齐越教育研究中心而创作的校园四幕话剧。这部剧人物身份特点鲜明,齐越精神特质突出,地域特色浓郁,再现了沧州历史风物民俗,表现出去政治化倾向以彰显人性之善为创作宗旨,体现了独特的编剧艺术。

《热土难离》;夯歌;齐越;去政治化

校园演剧(话剧)素有传统,从初期教会学校的业余演剧,到享有盛名的南开新剧团,从留日学生上演翻译剧到曹禺在清华园写出一鸣惊人的剧本《雷雨》,校园演剧一直是富有探索性和生命力的具有较高艺术品质追求的文化活动,因为校园演剧多出于文化追求或政治诉求,少受市场压力的影响和限制,在某些历史时期还起到与商业性、媚俗化的职业话剧相抗衡的作用。2016年11月在沧州师范学院上演、引来央视报道的《热土难离》就是一部校园人自编自导自演的四幕话剧。这部剧是为宣扬齐越精神、配合沧州师范学院建设齐越教育研究中心的系列大型活动而创作的,所以它的定位旨在宣传教化而不在于其他。从剧组组织来看,它又不同于纯粹的学生剧社,而是由学校发起组织并投入,由领导、老师、学生、职员共同参与的一个组合,担任导演、主演的都是有一定演艺基础的老师,编剧则由校报主编刘用良承担。《热土难离》围绕齐越生命中与沧州的一段交集,以齐越与沧县姜庄子人民之间建立的亲密关系与深厚感情来凸显齐越人品、弘扬齐越精神是该剧创作的核心。从剧本的编剧艺术和演出效果来看,该剧编剧做到了以下几点:

一、人物特点鲜明,齐越精神特质突出

齐越是新中国第一代播音艺术家,1958年1月,他作为中央广播事业局300名下放干部之一到时属河北省天津专区的沧县姜庄子村参加劳动,历时8个月,在此与当地人民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回京后仍与村民、房东一家保持来往,并遗言将自己的骨灰安放在姜庄子村。1994年4月,他生前的愿望最终得以实现,他的部分骨灰被安葬在姜庄子村,并得到了姜庄子村民的诚心守护。

由于齐越是下放农村参加生产劳动,如何在农村劳动生活中体现齐越播音艺术家的身份呢?编剧设计了两个情节:第一幕“广播找鸡”,村里一位名叫辣嫂的寡妇养的芦花鸡丢失,正遍寻不得之际,遇男青年望龙端着一碗鸡汤给齐越送去,便以为青年偷吃了她的鸡,双方发生冲突,这时齐越出现,在新建成的村广播站大喇叭上播报寻鸡启事,鸡很快被找到,误会解除。第二幕“夯歌领唱”,打夯是一项众人抬石夯实地基的群体性重体力劳动,伴随有特定的劳动号子——夯歌,由一人领唱众人合和,本来是村里一个比较游手好闲的单身汉付贵领夯,但是支书姜河体恤齐越过于劳累,提议由齐越领夯,齐越欣然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著名播音员的嗓音为大家领唱夯歌。这两个情节让观众看到一个富有平民意识的播音艺术家齐越,他既能够面对全世界现场直播开国大典的盛况,也乐于为一个村妇在大喇叭上广播寻鸡启事;既能通过无线电波向南京敌方喊话,也能与老百姓们一起在工地上唱起劳动号子。向南京喊话、直播开国大典的英雄事迹是实有,“找鸡”“领夯”是虚构,而这样的虚构并不脱离人物真实,反而使人物更加鲜活饱满,因为齐越一生所遵循的就是“要扎根生活,服务人民,为百姓说话,为人民发声”的宗旨,只要是为人民发声,事无巨细,他都能坦然去做。

无论在万众攒集的天安门广场还是穷乡僻壤的姜庄子村,只要人民需要,他都可以燃烧内心的激情发而为铿锵有力的嘹亮之声。所以这两个细节可谓以小见大,构思巧妙,既凸显了人物的思想境界,又贴合了齐越的播音员身份。

二、地域特色浓郁,再现沧州风物民俗

(一)方言

齐越下放的沧县属于北方方言区中的冀鲁官话区,齐越与剧中人物万里同是中央台著名播音员,他们俩在剧中操纯正普通话,剧中大部分人虽操普通话,却夹杂了大量沧县方音土语,剧本同时设计了一两个社员使用纯粹的沧县方言,互相穿插,不同的语言效果融合在一起,增强了乡土感和真实性,又活跃了场上气氛。

如辣嫂说两个社员“你俩嚓嚓谁呢?”中“嚓嚓”本为拟声词,在沧州话里被活用为动词,意指背后小声议论某人某事,非常口语化,把两人凑在一起咬耳朵的声音甚至神态都形容出来了。社员乙说“别瞎口得口得了”中的“口得口得”(说话多而快)也是这种用法,这些生活口语用为剧中人物语言,既符合乡下人身份,又成为地域特征的一种标记。

这种具有沧州口语色彩的方音语汇在剧中多处出现,稍作统计就有:

辣嫂“凿吧凿吧自己的清白”中的“凿吧”(意为确认)、社员“手又古董”中的“古董”(意为心灵手巧)、吴大娘“听他瞎白话(音活)”中的“白话”(意为能说、说话不着边际)、“齐同志还真不做戚(音奏且)”中的“做戚”(意为拘谨或端架子)、吴大爷“越砸越实着(zhao)”中的“实着”(意为感到踏实,不拘谨),“就是饭不顶劲”的“顶劲”(意为跟不上),望龙“人家万老师多咱落(音烙)过套?”中的“多咱”(意为何时)和“落套”(意为不行了,垮了)等,具有还原生活原貌,增强现实感的作用,特别有生活气息。

除了在普通话里掺杂许多沧县方音和词汇,剧作者还有意将沧州人说普通话时常犯的语音错误挪用到剧中来,如“北(阴平声)风吹、雪(阴平声)花飘”,听到这里沧州观众都能会心一笑,别有情趣。

这些都显示剧作者的主观创作意旨,即追求更加活泼丰富、风趣幽默、感性十足的语言风格。

(二)夯歌

剧中房东吴长发说:“咱庄户人家有四大累:挑大河、脱土坯、拔麦子、砸地基!”其中砸地基的方式在当时就是砸夯,也叫打夯,随着设备的现代化与建筑技术的发展,打夯这种集体性很强的劳动方式已经消失不见,“夯歌”也随之成为一种濒临灭绝、急待拯救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编剧刘用良是研究夯歌的民俗专家,他之前主持的河北省基金项目,对夯歌进行了深入系统的研究整理,此剧正好为其学术成果找到用武之地,将学术研究与艺术创作真正融合在了一起,《热土难离》第二幕再现了砸夯的场景,并由新中国第一个男播音员齐越领唱夯歌,一呼百应,在灯光、音响的配合下将传统的农业劳动化为一场气势恢弘、波澜壮阔的民族歌舞,成为全剧的一大亮点。虽然纯属虚构但巧妙地把齐越播音员的人物身份、大跃进的时代特色、沧州平原的民俗文化等各种元素有机结合在一起,可谓该剧编剧的又一成功之处。

(三)饮食

从饮食来看1958年代的沧州民俗,黄菜盘子是家常饭,豆面饼子、饣合饣各就是伙食改善,付贵给齐越送行时说的“回来后,我拿瓶铁狮子白酒,用咱村的四大硬菜——咸长果、面古豆、炒麻豆腐、猪头肉为你老接风!”就是百姓心目中的豪华大餐了。可见当时农村生活条件之清苦,这些食品及其称谓也非常具有沧州特色。咸长果是盐水煮花生,面古豆是煮熟的蚕豆,黄菜是生长于盐碱地上的生命力极强的野菜,叶可食,籽可榨油,因长得形似盘子而得名,是当时沧州东部地区农民对付粮荒的重要替代品,“糠菜半年粮”“黄菜盘子满地趟,有女不嫁大姜庄”。黄菜如同夯歌,作为时代和地域的一个鲜明标记被运用于剧中。

来自真实事件的“豆面饼子”成为全剧的高潮,也是第四幕“话别”的重头戏。齐越下放姜庄子,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就住在房东吴长发家,受到吴长发一家人的关爱照顾,特别是他奉命赴山西学习时,吴大娘将自家人舍不得吃的豆面饼子硬塞给他当干粮,齐越将他舍不得吃完的半块儿豆面饼子珍藏在一个玻璃瓶里,这块曾经被他拿到北京广播学院(今中国传媒大学)的课堂上当作教具的豆面饼子,如今由其女儿齐虹捐给了沧州师范学院齐越展馆,它像一枚化石,静静的停驻在时光的玻璃瓶里,见证着当年的物质生活水平与社会精神风貌,既饱含了齐越对姜庄子人民的浓浓乡情,更成为沧州民风淳朴的实证。

剧中真实再现了吴大娘送给齐越豆面饼子的场景,起到补充作用的还有第三幕“夜话”中齐越女儿毛毛的来信画外音,描述姜庄子人对她的疼爱,特别提到“辣嫂还给我煮鸡蛋……”,从第一幕“找鸡”就已充分铺垫了鸡是辣嫂的命根子,她却肯慷慨地煮鸡蛋给齐越的女儿吃。这就解疑了齐越为什么发愿要安葬在姜庄子这方土地上。他给亲人留下遗言:“生前没能报答沧县姜庄子父老的恩情,死后愿化作肥料,撒在我深深眷恋的土地上,栽活一棵树,为沧州大地添一点绿色!”[1](P226)

该剧是沧州师范学院建设齐越教育研究中心的一个组成部分,突出地方性也是沧州师范学院的办学定位和方向,该剧将具有鲜明区域特色的语言、风物、民俗等沧州要素融入齐越与沧州的一段生死情缘中,并将其艺术化的再现,充分显示出沧州师范学院对建成齐越教育研究中心的诚心与努力。

三、去政治化,突出人性之善

巧妙避开政治运动是该剧编剧的另一大特色。

剧中没有对1958年干部下放运动置喙一辞,既避开了四五十年代以来文艺创作中知识分子必须接受农民思想改造的运动,也没有八十年代以来站在知识分子立场上对农民的启蒙,而是框定人性之中的善意并聚焦放大,表现农民与下放劳动者之间的彼此尊重和真诚悦纳,撇开政治背景和阶级属性,两方面都是出自纯朴的人与人之间的善良相待,这正是该剧的超越之处。典型体现在剧本对齐越和姜庄子干部群众的关系处理中。特别是在第三幕,当“政治上犯错误”的万里(同是中央台播音员、与齐越同时下放到姜庄子的右派)来向齐越告别时,对于消沉绝望的万里,齐越给予了温暖宽慰、热情鼓励,不仅自己没有疏远她,也用事实教育劝导因为政治身份差异歧视她的社员。请看下面的对白:

齐越:我不在,还有大家哪!喊号,让付贵当号头;广播站,让万里接……

二位社员(齐声问):万里?

社员戊:那个女右派?

齐越:怎么啦?

社员戊:她是被改造的,怎么能让她挑大梁?

齐越:大妹子(老弟)!你不了解万里同志!你看她干活多积极啊!

望龙:就是!人家万老师早拉罐、晚抬筐,咱们这帮老爷们都累得呲牙咧嘴的,人家万老师多咱落(音“烙”)过套?

社员丁、戊:(无语,低头,挠头皮)

以上是第二幕“打夯”中对齐越与万里关系的一个侧面描写,第三幕“夜话”直接展现了齐越和万里的话别场面:

齐越:你也要走?(惊讶)万里同志,你要去哪里?

万里:让我和邵燕祥等人——去——黄骅中捷农场!明天,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老齐,你是北京的下放干部,我是发配的右派分子,今后请不要再叫我同志,叫我书玲就可以了!

齐越:(百感交集)哦。万里同志!你是中央台的播音主力,还是全国建设社会主义积极分子哪!你参加过抗美援朝和党的八大新闻播音,你的声音,鼓舞了全国听众;你主持的节目,是青年人的精神食粮。对国家和人民,你是有功的!

万里:老齐!快别说了!恐怕今生今世,我是再也回不了话筒前了!(悲伤欲下)

齐越:(阻拦)怎么?刚读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转身就脆弱了?

万里:啊,是吗?我不该脆弱呀!(从信封拿出一张照片)老齐,半年来,咱们在一个小组劳动,您帮我太多了。还有我那撂在北京的三个孩子,也多亏了杨沙林老师照顾,这张照片,请您和杨沙林老师帮我转交我家人,如果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就让他们当我的遗像吧!(哭)

齐越:(颤抖着手接过照片)书玲,你可不要想不开呀!更不要废了嗓子荒了业务!退一步说,即使将来不能回京,你也要为沧州多培养播音人才,把播音艺术的火种留在沧州啊!

万里:(带着哭音)嗯!我会的!齐老师,我会记住您的话,用延安的精神工作,放心吧!(低头,匆下)

姜河:万同志是劳动模范,干活比男劳力还冲!我给公社打个报告,请求把她留在姜庄子!就说是乡亲们的请求。

从这段对白中观众不但看到齐越对万里的关怀鼓励与万里对齐越的信任,也看到姜庄子百姓的慷慨侠义。

关于齐越的为人,以及齐越和万里的关系,在《永不消逝的声音》一书中有所记载,据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编辑谢文秀撰文回忆,“1958年初我们到沧县时,正是青黄不接,吃糠咽菜,干重活,他都安之若素,和老乡们真诚交往,毫无娇骄二气。对自己的下放我早有思想准备,但对他的境遇却有些不解。经过多次直接间接地了解,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忠诚于党的事业,又居‘五大名牌’播音员之首的齐越,在运动频繁的年代,也很少有好日子过;他也象我这样的学生娃一样,直率,天真,讲真话,不设防。他比我还要热情,爱冲动。这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只是下放或是批判一下,不划成什么‘分子’就算是万幸了。1957年,他奉命动员当时有些知名度的女播音员万里‘鸣放’,很快,万里就被划成了右派。我们都知道,齐越在当时的播音组从不整人,也无权保人,但他还是感到内疚,长时间地跟万里通信,表示歉意。这就是齐越——极为坦诚,热情,虽久经‘运动’却毫无诚府。”(《一粒响当当的铜豌豆——我心目中的齐越》)[1](P123)

后来文革中齐越也未幸免于被打倒、遭放逐的命运,现实生活中齐越与万里不过都是被政治运动所拨弄的受害者,尤其万里,从此再未回到北京,回到话筒前,而是长期滞留于偏远荒凉之地的中捷农场,一直到1984年调入沧州师专(今沧州师范学院),创建“汉语口语表达课”,才回到她热爱的专业中来。文革后齐越又设法打听到万里下落,两人才恢复了联系,据万里回忆,“1990年4月,当我撰写的《汉语口语表达学教程》一书将要出版的时候,齐越老师忍着病痛的折磨,在病床上为这本书写出了序言。”(《巨魄融沃土 忠魂育绿荫——在“齐越老师部分骨灰安放仪式”上的讲话》)[1](P110)

对于1958年那场政治运动对个人的思想、工作、生活甚至人生轨迹的影响,应该有许多内容可挖,但是本剧却无意介入,或者有意避开了,只抓住人与人之间犹存的那些真诚、善良、温暖与和谐的人性之光加以展现,这是《热土难离》这个剧的特点,也是一种政治智慧的体现,或者也可以说是弘扬真善美的艺术本质的一种体现吧!不管社会如何动荡,历史如何变迁,齐越与万里、与姜庄子人民形成的深厚情谊却是实在、永恒的,这正是齐越先生正直、热情、真诚、善良的人格品质的卓越体现。

据万里的儿子赵一兵在《齐越在第二故乡》里介绍,“在齐越回京的岁月里,始终不忘曾经生活和劳动过的姜庄子,和善良纯朴的父老乡亲。每当有村民去京探望他,他都热情接待。一次,吴长发的儿子吴德青在京患病,需要鹿茸,齐越闻讯后,特地写信给他的学生、西藏台的一位播音员索朗顿珠代买,后来,德青去世,齐越又亲自参加了他的追悼会。”[1](P266)

这些细节在有限的剧本空间里并没有涉及,但是齐越在姜庄子时干活不要命,吴大娘一家自己吃黄菜盘子省下净面饼子给齐越吃却被作为典型细节保留下来,展现了姜庄子农民最朴实的为人待客之道,包括第三幕姜庄子支书对万里的挽留也是如此,不必上升到阶级情感,剧本着力呈现的是人与人之间相互传达的善意。吴大娘的豆面饼子与姜庄子村民对齐越墓的守护,让我们轻而易举地理解了为什么齐越当初会将这里认作第二故乡和灵魂永久的栖息地。

总起来说,这部剧没有大起大落的情节,剑拔弩张的矛盾冲突,也没有复杂多维的人物性格,因为编剧意不在此,全剧仅围绕齐越与姜庄子村民的深厚情谊设置风物,架构故事,进行诗意的赞美,辅以序幕中学生的诗朗诵与尾声中的主题歌,更将这种诗意的抒情进一步浓化,推向高潮。

简言之,《热土难离》是一部探索性作品,它的成功标志着校园演剧的新方向与更多可能,既是地方院校地方性、应用型办学方向的一次实践,也是推动话剧艺术发展的一个有益尝试。

[1] 齐越奖励基金办公室.永不消逝的声音——缅怀齐越教授专辑(一)[M].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7.

[责任编辑:尤书才]

On the Art of Script Writing of Tied to the Warm Soil

XIAO Ju-ping

(College of Chinese Literature, C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Cangzhou, Hebei 061001, China)

Tied to the Warm Soil is a four-act-play which carries forward Qi Yue’s spirit and celebrates the completion of Qi Yue Education Research Centre in C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The drama has distinct identity of the characters, prominence of Qi Yue’s spirit, strong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and reproduction of the history of the scenery and folklore in Cangzhou, which shows the de-political tendency to highlight good human nature as the theme of the creation and embodies the unique art of scriptwriting.

Tied to the Warm Soil; rammers’ work chant; Qi Yue; de-politicalization

2017-01-30

肖菊苹(1967-),女,河北南皮人,沧州师范学院文学院教授,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

I207.3

A

2095-2910(2017)01-005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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